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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热恋了解一下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1 / 1)

“你赢了,哪怕是套路我也认了——我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让我欣赏的孩子了。你拥有温柔的力量——温柔的力量是可以战胜一切的。”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晚了,对不起惹明天尽量早!第30章 030古人有言曰:君子论迹不论心。大概来说, 就是判断一个人,不能去猜测他想了什么,也不能去听他说了什么, 而要看他实际做了什么。人品的唯一判断标准,就是行为。一直以来, 温老太太虽然杀伐决断, 但也确实算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企业家。水清纱陪老太太溜达的时候, 遇到什么不平的事,老太太也喜欢出手管一管。水清纱看到这些的时候, 一度是相当佩服的。可惜接下来的一两个月,温老太太就开启群嘲模式了。正因为如此,水清纱觉得自己根本就没资格接受温老太太的礼物——只是因为老太太说的一些话,就在心里给别人定罪,还把已有的行为也污名化。她根本没温老太太说得那么好,她还是太幼稚了。“你确实是挺幼稚的——”温老太太硬把包塞给了水清纱, 以杀伐决断的气势不准她还回去, 同时毫不留情地指出, “但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水清纱有些疑惑地看向温老太太。“你真的很了解你的学长吗?”“……温阿姨,您是知道什么事情吗?”温老太太很干脆地一摊手:“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和欧阳家一点儿都不熟。不过, ”老太太的拐杖点在地砖上, 像是审判砝码落下的声音,“你既然知道反思对我的判断方式, 为什么不去反思反思你判断你学长的方式呢?”“……”“你是怎么判断赵利贞的,是通过行为,还是语言?”水清纱想起了那个电话, 心里忽然一坠。那时赵利贞打到了家里的座机,说他打了无数电话,但水清纱没接;可水清纱在那之后查了无数遍手机的通话记录,甚至跑了一趟运营商,却依然没有找到赵利贞的来电记录。可是……赵利贞也会,对她撒谎吗?“您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呢?”水清纱忽然反应过来——温老太太似乎说得太多了。她好像在暗示什么。温老太太一笑,钢铁一般坚毅的面容忽然很柔软:“我呢,也是希望小白那孩子能够获得幸福的。毕竟,他爷爷是个不错的人。”水清纱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不用这么恐惧,”温老太太又笑了,“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真的。我只是在商场上游走太久了,眼睛和直觉都比别人要毒一点。当然,我是不会说给那些有的没的人听的,他们不配。”“……”“无论如何,在你和小白刚开始的时候,我在你的眼睛里没有看到爱情的痕迹,这是真的。”“但是……”“现在,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爱情的痕迹,这也是真的。”***快入夜的时候,水清纱收到一条短信。是赵利贞发过来的,他问她晚上有没有空。温老太太的话说得太吓人,弄得水清纱瞳孔地震之余,整个下午恍恍惚惚红红火火,连和温老太太逛街都魂不守舍,满脑子都在想那句话。看到赵利贞的短信,水清纱第一反应是拒绝。于公于私,她现在都不想见到他。可偏偏温老太太又说了那番话,让水清纱实在是心里耿耿于怀。她一个星期前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喜欢白朗,好不容易才将这种古怪的想法给压了下去,谁知道温老太太却突然又将它从深渊里捞了出来。于是水清纱就再也没法镇压它了。但她想,这是为什么呢?她明明是那么的喜欢赵利贞。从大学三年级开始,她就暗恋赵利贞,这么多年痛苦的单恋,她用尽了一切方法,都没有办法克制这种感觉,以至于喜欢他都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像巴普洛夫的狗一样,被规训成了一种习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喜欢另一个人,可是——迷迷糊糊地,水清纱记得自己拒绝了学长,说晚上需要赶工。学长则很坚持,说晚上一定要见一面,只见一面就好。水清纱同意了。和赵利贞约在了一间西西弗书店的门口。水清纱同温老太太分别之后,便心浮气躁地朝着那里走去。这间西西弗在渝城最核心的商圈,已经开了很久了。记得很多年前,她就是在这里和赵利贞聊着《清君侧》的剧情,在一个又一个忧郁而静谧的下午,做着那些波谲云诡的故梦。那是她还是大三的学生,空有一腔热血,被学长和老师不顾一切的创业所感染,跟着他们到处晃荡。他们在做一个塔防游戏,情况不太妙,她帮不上什么忙,心里又急,就想着做一个文字游戏,能创些收就创些收,能攒点玩家就攒点玩家。刚开始确实动机不纯,可做到后面,倒是也沉迷了。《清君侧》像是一棵树,她买了一颗种子,种下去,培土、浇水、施肥、一点点地看着它成长,等它长大了,那些原罪就全忘了,只记得这树的美丽,只想让这树能更好看一点,再好看一点就好了。虽然不想承认,但白朗的冷遇,的确是给年轻气盛的她很大的打击。她的理智让她应该感谢一切投资,可她的潜意识始终不敢相信这个心血之作只值这么一点钱,在心里始终耿耿于怀着。再加上后续商业化确实也失败,她像是所有阵线全崩盘了一般,从此再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独立带一个项目,只想着闷头干活,将那些决策权交给学长他们——他们总是比她想得明白的。是她太自恋了。但学长总是会耐心地安慰她。一个又一个的下午,他和她聊着对游戏的见解,说着对《清君侧》的看法。他说得是那么的鞭辟入里,让水清纱整个人都沉迷在那温柔磁性的嗓音中了。他能回答她的一切疑问,他对这个游戏的理解,就像是这个游戏就是他做的一样,和她完全贴合。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一直在做塔防游戏吗?他怎么会这么明白呢?还是他私底下,一直在玩《清君侧》呢?无论如何,在那个夏天之后,她走过了失落的青春,落入了这种致命的心有灵犀里面。这应该就是一切的起因了。…………那么,然后呢?一个故事,难道可以只有开头吗?水清纱忽然迷茫了。夕阳西下,凉风微微地吹着,发丝和衣摆依约像海面中的浮鲸一般上下起伏,翻滚起一片回忆。赵利贞站在书店门口的暖光里,长身玉立。见水清纱过来,他笑着挥了挥手,一如往昔。一瞬间,空气像是静止了,五年前的时光和今日的刹那重叠在一起,翻腾出漫天的苍烬;记得那个时候,也是一样的秋,也是……不,不对,那不是秋。那是夏天。水清纱忽然大梦初醒:起因早就远去了。而后续的一切经过和结果却从未出现过。这场所谓的单恋,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真正的爱恋,而是彻头彻尾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已经走火入魔的——执念。“纱纱。”赵利贞走过来,将那个她今天看到的、hermes的鞋盒递给她,笑道:“生日快乐。”水清纱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从来没有过生日的习惯,父母也没有。也是在这一刻,她才想起来,温柔的学长,在这五年间,也从来没有想起过,这一天是她的生日。“你还记得五年前吗?”赵利贞的声音很温柔,宛如梦境,“那时纱纱和我一起逛街,路过hermes的店前,看到了一双红色高跟鞋,很喜欢。你说那就像是玫瑰一样热烈。我那时没有钱,但是现在……”“我想送给你。”“收下吧,好么?”可是,它也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那款了。时间从来都不等人,鞋子旧款去了又有新款,又或者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都是无萍之木,一切也都已烟消云散。“对不起。”水清纱低低地说,没有收那双鞋子,倒退了几步之后,忽然转身跑开。她不敢停留,怕自己的懦弱会让自己又沉迷在那种幻境中。都是假的,她在自己臆想出的世界里自我感动。是她做梦太久了。而这一切,明明就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我回来了。”水清纱没精打采地推开家门:“对不起啊,我回来的有点晚……”“没事,刚刚好。”水清纱眼皮都不想抬。今天的事情让她太累了:“什么刚刚好啊……”“蛋糕刚刚好。”“……啊?”水清纱抬起头。穿着水清纱粉红色围裙、看上去别提有多别扭的白朗手上拖着一个吃牛排用的盘子,另一只手机械地将盖子打开,妄图做出一种闪闪发亮的效果。他的脸上黑一道红一道的,而从满屋子厨余垃圾的数量来判断,这东西花的代价,应该不止凡几。“虽然我觉得过生日是一件很没意义的事情,”白朗撇撇嘴,随机又露出一个很淡的微笑,“但既然大家都过,那咱们也不能少。”“生日快乐,纱纱。”“……”水清纱抽了抽鼻子,张了张嘴:“这是你做的蛋糕吗?”白朗淡淡笑道,颇为矜持,里面又隐隐有一丝嘚瑟与邀功:“是的,这是你的生日蛋糕——喜欢吗?”“呃……我是很喜欢,但是……”水清纱迟疑了一下,“你为什么要管发糕叫蛋糕?”“……”作者有话要说:太累了上班!害!明天加油!第31章 031总裁大人生气了, 后果很严重!从水清纱离开家开始,白朗就一直在家里做家务做菜,兢兢业业了一整天, 做好的家务早就被厨房频繁出现的事故毁掉了不说,唯一做出的成品还被说成是发糕,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消消火, ”水清纱端着一杯红枣茶走到白朗身边, 对着白朗讨好地笑,“先喝点水, 我给你去做个你最爱吃的鱼香肉丝。”白朗不理,依旧坐在沙发上,面壁生闷气。“别生气了,”水清纱推他,“笑一笑嘛。”“这不是鱼香肉丝的问题!”白朗忽然高喊,手指不断往下点。“是的是的。”水清纱疯狂点头哈腰, 伏低做小, “不是鱼香肉丝的问题。”“我不是要你做鱼香肉丝!我也不是说你说的不对!是, 那就是发糕——所以呢?!”“对的对的,是我不对。”“我午饭都没吃!”“那现在,咱们去吃点鱼香肉丝?”“…………好。”真香。白朗吃着鱼香肉丝,喝着高汤底的小菜汤, 端着热腾腾的白米饭, 在暖黄色的柔光之下,面色显得柔软地不可思议。两碗饭下肚后, 虽然仍旧是面无表情,但明显白朗的心情已经好多了,他甚至还给水清纱说, 让她别吃生日发糕了,过来一起吃鱼香肉丝吧。“别勉强了,那玩意儿不好吃。”水清纱一块块地掰到嘴里,笑眯眯地说:“很好吃啊。”白朗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自己拿了一块,也放到了嘴里,差点当场吐出来:“纱纱,不要睁眼说瞎话。”“是你舌头太刁啦,”水清纱笑道,“其实真的还不错。”白朗叹了口气:“你就安慰我吧。”他做了一天,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手艺有多差。就这么一个蛋糕(发糕?),他一刻不停地从早上十一点做到现在,这是唯一一个能算得上是食物的;至于别的家务,不提也罢,提起来都是一声叹息。这么想着,白朗情不自禁地感叹:“纱纱,你每天真的是太辛苦了,我总算是明白了。”“总算是知道我不是吃白饭的了?”水清纱揶揄道,从他碗里抢了一块肉丝,夹着发糕吃。“早就知道你不是吃白饭的了,不过我现在甚至觉得,你比我还辛苦。”白朗托着腮,看着水清纱好半天,忽然说,“对不起。”他说得很认真。水清纱轻轻地笑了,笑容很是轻盈,像是起舞的蝶:“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因为我曾经……”水清纱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去:“没事的,真的。”水清纱松开手,笑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过往的一切都不重要,只有现在才是唯一的真实。”白朗定定地望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感慨。水清纱也没有解释。倒是白朗先开口了:“以后我下班回来,我帮你一起……”水清纱望着他。“……帮你一起去买洗碗机、扫地机器人、请钟点工。”“= =我以为你要说帮我做家务。”“我觉得我们更应该相信科技的力量。”白朗严肃地说。“你还能更懒一点吗……”“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下单,明天早上就让他们送过来!”……懒懒的白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即使是骨子里就懒得不行,他也依然在努力做着改变;虽然很不情愿,但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我也不喜欢这样做,但总觉得不这样做,就对你很不公平”。他总是这样的。白朗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以前曾经有人问过她,为什么总是会不自信。水清纱很漂亮,这是她自己早就知道的;在学校的时候,经常也有很多人过来献殷勤。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很漂亮的她也会有那么强烈的不安。水清纱当时的答案是:“自信和皮囊无关,自信只和是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有关。”她从来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小的时候想当科学家,可是她的理科天赋,让她终于在高二分科那年无奈放弃;后来喜欢上玩游戏,曾经一个夏天一个夏天地苦练游戏技术,可到最后也没有打出什么名堂,吹得是自己什么都会玩,实际上是什么都没法精通,上限低得惊人,天生手残;最后去做游戏,但即使是这样,也是一塌糊涂……于是他们会说,这是因为你不擅长这些,人应该去做自己擅长的事,这样才能事半功倍。可是她不想要。她不想要合适的东西,她就想要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许这就是她当时喜欢上学长的原因吧。事不过三,在她第三次失败了的关头,有一个人出现了,他的安慰和话语,让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并且从那之后就死活不肯松手。这也是她在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过来之后,发现这所谓的单恋其实这么空洞的原因。她可能爱得根本就不是学长,她爱得只是自己塑造给自己的那根救命稻草。因为爱从来就不是救命稻草,如果一定要用稻草来比喻爱,那么它更像是《绿野仙踪》里面一直陪伴多萝丝的稻草人,一起去经历磨难、经历快乐、经历所有的一切。爱是同伴的极致。***白朗住的小区是封闭式管理的,快递没有办法送进来,不过可以放到保安那里,如果你给小费的话,保安会帮你搬到家门口。白朗当然不缺小费,他这样的懒人,也当然是找人家门口的干活。因为要买扫地机器人,白朗早早就和保安打好了招呼,不到中午就被敲响了家门,白朗高高兴兴地去取,脸色难看地关上房门。“东西拿到了吗?”水清纱正在看数值那边返回来的repo,闻音头也不抬地说,“是不是要找人帮忙组装一下?”“……”“嫌麻烦的话就放在那,我空下来组装就行。”“……”水清纱终于发现了异样:“阿朗?”“我让他们有快递就拿给我,因为我不知道除了扫地机器人和洗碗机,我们还有别的快递。给你,”白朗阴沉着脸,将一个盒子递给她,“你的。”水清纱接过盒子,发现不是正规的快递,而是一个包装得很精致的礼品盒,用绸缎带细细地缠着,除了贴的有地址,旁边还有一张卡片,上面用熟悉的正楷写着:赠给纱纱的生日礼物——赵利贞水清纱打开盒子。好吧,还是那双红色高跟鞋。“你学长确实是厉害,”白朗找了个文件找不到的理由,去楼上自己的房间平复了半天情绪,总算是找到了发脾气的借口,“无论如何,明面上你也已经结婚了——他这么光明正大地把这往家里一送,牌子上堂而皇之地写着纱纱……他是脑子被驴踢了吗?”白朗实在是不能理解,赵利贞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当众当三。水清纱也不能理解,她觉得学长有点迷。虽然说从以前开始,他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大到游戏的项目,小到团建吃什么,他都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安排,但……这倒也不必吧。隐隐约约地,水清纱有点明白赵利贞的意思了。如果说昨天看到鞋子的时候,还只是凭着本能拒绝,那么今天又看到这份礼物,她已经完全确定:学长想追她。可这是为什么呢?她不是第一天认识学长,她已经认识学长七年了,如果要喜欢,应该早就喜欢了。水清纱忽然开始想念以前学长对她不假辞色的日子了。总之事情发展成这样,水清纱属实有点困扰。她想自己可能又得远离公司一段时间了——但其实最近项目快上线,这样还真挺不方便的。“你学长真喜欢你啊。”白朗酸溜溜地说。水清纱还在想工作该怎么办,闻言没有反应过来,随口就嗯了一声。白朗一听更炸,酸气立刻就直冲脑壳,瞬间化身拧开了盖的橘子汽水:“合着你俩还是两情相悦?!”“啊?不是啊。”水清纱抬起头,把鞋子放在一边,“我……”“我不是干涉你!但是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白朗终于问了出来。还好,他还有理智,把前面半句给加上。输也要输得不难看。“我不喜欢他啊……”“大点声我听不见!”水清纱刚想重复,可是转念一想,忽然就把这话给收到嘴里了:“他很喜欢玩我做的游戏。”水清纱试探性地说,同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朗的反应。他喜欢玩你做的游戏?我就不喜欢玩你做的游戏了吗?!这理由让白朗立刻就疯魔了。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双目赤红,一把拉过水清纱,再也没有了理智。水清纱本来是斜斜地靠在沙发背上,被白朗这么一推,整个人立刻向后重重倒去。在头颅要撞到沙发的时候,白朗用手轻轻一垫,稳稳地托住了,不让头颅和脖颈受到任何冲击,可白朗却也没有松开怀中的躯体,而是倾身压了上去,将水清纱牢牢地按在身下,鼻尖点着鼻尖,呼吸缠着呼吸。水清纱怔怔地望着他,渐渐脸红了。她的呼吸急促了。第32章 032水清纱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面对过白朗。这是一个面部轮廓极其硬朗的人, 剑眉星目,身材在穿衣时有些清瘦,但和他一起旅行过的水清纱完全明白, 在衣料下面,隐藏着一副怎样充满着爆发力的身体。近在咫尺的鼻尖, eau d’orange verte的柑橘清香径直地缠绕过来, 还有火热的躯体, 快要落下的唇……他不再是冷淡的了,也不再是懒散的了。此刻的他, 是蓄势待发的猎豹。这是白朗第二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水清纱。柔软的身体就在自己身下,仿佛一伸手就能全部拥有。她愣愣地望着自己,黑曜石眼底有一些慌乱,又有一些他读不懂的无机质。她像是水一样缠着他,笼罩着他,几乎要烧尽他的所有理智了。他的唇畔就在她的唇角, 只需要偏移一点点, 他就可以占有那一片芳泽了……水清纱知道他要吻她。但她不想拒绝。她想, 那些混乱的情感,在这一吻出现之后,应该就能明白了。白朗知道自己想要吻她。他从很早之前就想了。他想不顾一切地占有她,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让她永远也说不出那些让他伤心的话。——快吻我吧。——我忍不住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朗忽而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是我的错。”他撑起胳膊,想要直起身体, 可就在这一刻,水清纱忽而一拉他的领带,让他整个人又落了回来, 无路可逃。柔软的唇用力地撞向了他,轻轻一吻之后,水清纱凝视着他,轻声道:“你想要逃跑了吗?”白朗头脑里像是有一根弦“哒”地断了。“不想要吗?”“……”“嗯?”水清纱媚眼如丝,盈盈地缠着他。白朗忽而将水清纱打横抱起,回到了那间他的房间、也是理论上来说本该是他们的婚房。又过了一会儿,先是一声惊呼,在那之后,便尽是欢娱的声音了。***水清纱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变得很清爽了。白朗正靠在床头,一手拿着一个pad,另一只手则暂时无法使用,因为整个胳膊正被水清纱枕着。他看得很专注,静静地,像是一只水边沉默的鹰。“阿朗,怎么不开灯?”白朗感受到怀中身体的移动,将pad放到一边:“你还在睡。”“你开灯,我也不会被弄醒啊。”水清纱笑道。白朗不吭声。水清纱直起身体,吻了他一下:“你,很,猛。”她按照自己写过的脚本,在他的唇边轻轻地说。如她所料,面瘫脸的白朗,耳朵根部开始迅速变红。水清纱大笑。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捉弄白朗了,毕竟捉弄白朗是真的很有意思。调戏完毕,水清纱心满意足地收手,正准备起床换衣服,忽而被人一拉——这一次,换白朗抓住她了:“再来一次。”白朗狠狠地吻住她,再不说话。她愣了一下,便也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颈,语笑嫣然:“好的。”***“阿朗,我累了……”“再来一次。”“我真的饿了……”“我知道你饿了。”“……好的。”***好毛线!水清纱肠子都悔青了!!永远!她发誓,自己永远都不要再刺激白朗那脆弱的神经了!!!揉着完全直不起来的腰,总算被放过的水清纱躺在床上,幽怨地望着正在穿衣服的白朗:“我早就说了我饿了。”白朗轻咳一声,脸上有点不自在的红潮:“我以为你说的是……”“不准说!”水清纱急得一个枕头砸过去,“你再说,今天没人给你做饭了!”“不用做。”白朗被枕头砸中,也没有脾气——当然,吃饱喝足的他肯定是没脾气的,“我点了外卖。”“我不想吃外卖!”“好吃的。”白朗安抚她,“是阿特勒酒店的外卖,顾栩最近搞得很不错,师傅都是米其林的。”“我就想吃家里做的!”“那我……给你做?”“那就阿特勒酒店吧,谢谢。”“……”水清纱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冒火,恰好又不小心直了下腰,疼得魂飞魄散,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白朗见她情况不对,想要回来,却被水清纱赶走了:“快去拿外卖!饿死啦!”白朗灰溜溜地走了。“要不要这么狠啊。”水清纱望着白朗的背影,咬碎了一嘴银牙,“不就是调戏一下吗。”真是自讨苦吃。白朗没骗她,阿特勒酒店的饭确实不错,至少平心而论,比她自己做得要好吃。米其林的大厨不是吹的。“我觉得还是你做的好吃。”白朗倒是兴趣寥寥,自己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扒着饭,其他时候全在替水清纱布菜,“你做的都很好吃。”水清纱腰正难受呢,闻言眼一斜,没好气地说:“我做的再好吃也没用——这几天我们就喝西北风吧!我残疾了你知道吗!”“……”白朗不吭声,只是布菜得更勤快了。水清纱看他吃瘪,心里暗爽,于是也就享受起了白朗的服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算是填平了心里那点微妙的不服气感觉。正吃着饭呢,忽然听到白朗说了句什么,水清纱没太听清,就问他刚刚再说什么。“我说,对不起。”白朗似乎有些不安,自己的饭始终吃不下去,“对不起,我不该……”“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水清纱打断他,给他粗暴地塞了一筷子黑椒牛柳,“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刚刚是在开玩笑吗?”白朗拖着腮,望着她。“对呀——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生你的气吧。”水清纱将筷子尖放在嘴里,忽然又吃吃地笑了出来,“我不会生你的气的。”“你的话我从来都是当真的。”白朗说。水清纱挠挠头:“嗐,这倒也不必。”白朗笑了笑,又开始给她布菜。吃完饭后,白朗说要帮她按摩。水清纱一开始不相信——这大少爷懒得油瓶倒了都不会扶,还会按摩?结果居然按摩得还不错。南方没有暖气,但是可以安地暖。水清纱趴在地毯上,下巴枕在胳膊上,感受着腰上白朗轻柔的手法,发出了满意的咕噜声:“唔……你为什么这么会按摩啊?”“我爸腰一直不太好,经常会找理疗师。我去问了理疗师,学了两天。”不愧是学霸啊,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很快。水清纱在心里感叹了一句,顺便说了一句:“你很孝顺啊,那个时候你还不到十岁吧,太厉害了。”“没有,那时我已经十六岁了。”水清纱反应了三秒,忽然直起了腰:“啊——疼疼疼!”她眼里都快飙出来了。白朗按住了她,不让她乱动。水清纱躺回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十六岁,可是那时候,你父亲不是……”“你说的是我养父吧,”白朗的指尖温柔地在水清沙的腰间逡巡,“我养父在我十五岁去世了,我说的是我生父。”他的声音很平静。水清纱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下意识地以为白朗说的是养父,毕竟白朗现在和生父的关系这么恶劣——没想到,白朗居然也曾为生父学过按摩……白朗这么孝顺,可他的生父这么恶劣,这种关系,也太不对等了吧!“其实,我生父以前对我是不错的。”没想到,白朗的话让事情又进一步反转了,“我被过继了之后,我生父还经常来看我。后来养父去世了,我回了家,生父虽然有些冷淡,但也算是爱护我的。他还一直记得我的生日,我那时以为没人会记得这个,放学后,在外面晃了一晚上,没想到我父亲提前回了家,左等右等等不到,以为我被绑架了,还打电话报了警。”“……这样吗?”白朗也有些感慨,他的指尖越发轻柔了,少年音也染上了一层薄雾,像是陷入了如烟的回忆:“我记得小时候,大家都对我不错。大哥很急躁,在家会欺负我,但外面要是有人踩了我一脚,他一板砖就拍上去了;二哥不爱说话,但我生病了,也会陪在我身边;还有生父……养父……爷爷……都是很美好的记忆啊,”白朗叹了口气,“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呢?”“我一生下来,妈妈就离开了我——她后来嫁给了一个很有钱的商人,将这段历史视为黑历史。我去找过她,她让我快滚,叫我不要影响她的生活。我以为,没有了妈妈,我还有爸爸他们,可是渐渐地,什么都没有了。是财富的原因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呢?我始终想不明白。还是说,我本来就不讨人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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