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开祁行周,口中念着:“三,二,一…跑!”就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冲着那群绑匪冲过去。梁云禾已经做好了被瞬间抓住的心理准备,怎么撒泼打滚都想好了,可在她与绑匪们即将接触的一瞬间,几个膘肥体壮的绑匪却一个接一个倒下去。没有想象中的阻力出现,梁云禾刹车不及,被倒下的绑匪一号绊了一跤,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一时间眼冒金星,不知今夕是何年。恍惚间她听到几声清冷的音色在身后响起。“世子,属下来迟。”柿子?狮子?世子???!!!祁行周一向淡定的语气罕见的有些慌乱:“快扶梁大小姐起来!”梁云禾被一把扶起又被飞速放开,她踉跄两步,只能一手撑着墙保持站稳,迷迷糊糊的看着一脸担忧朝她疾步走来的祁行周。他两只胳膊还有些滑稽的弯成怀抱她的形状,眼里的关心急切遮掩不住,三两步到她面前:“小姐?”梁云禾盯着他,呆滞脸。祁行周见她没反应脸色都变了,不顾胳膊上的伤试图伸手去碰她。梁云禾见他痛的脸都微微扭曲的模样倏地回过神来,大喝一声:“别动胳膊!”心里那个泪是流也流不尽。这狗男主什么时候变成世子的啊?自己最近马屁拍的仿佛并不积极…祁行周被她吼了一句倒是放下心来,听话的停下手上的动作,柔声对她道:“小姐莫怕,没事了。”梁云禾的害怕早就被更重要的事情掩盖住了,她呆愣楞的又确认了一遍:“他们说的世子是谁?”祁行周抿了抿唇:“是我。”梁云禾:......我就知道。作者有话要说:凌晨12点入v啦,掉落三章。希望小天使们订阅一下下下下下,有红包掉落哦~嘿嘿嘿。预收文《这白月光的童养媳我当定了》,也请大家收藏一下啦么么哒。第29章 什么年代了还玩绑架梁云禾跟做梦一样被祁行周的属下们带着去了一栋民宅。几个白胡子老头看到祁行周的胳膊一个比一个夸张, 凑上来就要把他按在床上上诊治。祁行周神色凛厉:“先看梁大小姐的伤。”老头儿们又忽地凑到梁云禾面前。其实她在惊马的时候被祁行周保护的极好,就是后来摔了一跤,掌心许多明显擦伤, 她自己觉得有点头晕想吐, 应该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看见大夫拿了药来就乖乖的坐在那像小孩子一样伸着手等上药。祁行周不放心的一直盯着她,也不顾自己的伤势, 大夫们没法子, 只能让他靠着椅背给他摸骨。头发最白的大夫摸了一个来回松了口气:“世子这骨头并未移位,上了药约摸一个月左右就能长好。”梁云禾心里松口气:还好还好, 看起来是轻微骨裂。祁行周眼睛一瞬也不离开她,等到两人都上了药,他遣退众人, 眉头微蹙开口道:“小姐,你…没什么要问我的?”有什么好问的,我知道的比你还清楚, 我连你嫡母设计害你的时候跟身边嬷嬷的对话, 你前几任主人怎么折磨你的都知道!梁云禾被他一提醒也觉得自己好像太淡定了, 在心里沉了沉,摆出一副茫然无辜脸:“我…我不知道该从何问起。”祁行周看到她的表情心里一刺, 缄默了将近一刻钟才涩然开口:“我本名祁行周,是定北侯府庶生子,后因故流落街头卖身为奴,一个多月前突然有人寻到我, 说定北侯府男儿皆战死,而我是定北侯府唯一在世的血脉。”……你都跟侯府接上头一个多月了???那你干嘛不早点回去继承家产!!!梁云禾吃惊的微张开嘴,差点把这句话问出来。祁行周似是看出来她的未尽之言, 漆黑的眼眸越发幽深:“只那时小姐在忙刘家之事,后来又有这粮油铺子。”梁云禾深深自责,调动起自己所有的情绪感动又内疚的说了一句:“都怪我们梁家。”祁行周:???“你放心回侯府吧,像你这种雄鹰怎么能被我这的这些小事绊住手脚。行周,不,世子啊,等你回去之后可千万不要怪我们梁家耽误了你。”祁行周神情莫辨:“你很希望我离开?”呃,这话要怎么接才对。梁云禾一下子哽住,回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她艰难地摇头:“话也不是那么说,只是你身为侯府世子,有你的责任所在,梁家当然不能当你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你放心,不管你在哪,梁家都是你坚实的后盾!”祁行周神情微缓,殊不知梁云禾已经在心里疯狂吐槽自己演技差,跳出来看自己的话,又假又虚伪。还没等梁云禾吐槽完,祁行周已经低头仔细看着她手上的伤。“今日之事我定查个清楚。”梁云禾被他这句话噎得半死:其实我自己查也可以的,您能早点回京城么。但看着祁行周认真的眼神,她只能含泪应下:“那就多谢世子了。”祁行周似乎对世子这个称呼颇为不适:“小姐还是唤我行周吧。”梁云禾十分乖巧:“好的行周,可以的行周,没问题行周。”祁行周:.........梁云禾见两个人又没话说了,赶紧夸张的探头看了看天色:“啊,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祁行周跟着她看了看明晃晃挂在天上的大太阳,心里有几分无奈。“我已派人通知大娘子了。”梁云禾干笑两声,心知今天怕是自己跟男主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一定要把各种苗头扼杀在摇篮里。她鼓起勇气道:“行周,你今日应当是被我拖累了。”祁行周微微一摇头,没有说话。她再接再厉:“你回京后身上多备些银子总归没错,明日我派人多送些来。”祁行周闻言骤然眯起眼睛,眼里隐隐约约闪烁着无法遏制的失望与愤怒。梁云禾被他的变暗的眼神惊了一下,剩下的话憋了回去,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祁行周声音冰冷:“我并未想过贪图梁家钱财。”???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自尊心么,怎么跳到这上面了?动不动就制冷,你是个冰箱精吗你。梁云禾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为了小命先抢他台词:“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祁行周万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带着满身的怒气错愕僵在那里。梁云禾察觉到压力一松,越发入戏:“我以为你我做不成主仆也能做朋友,担忧你回京之后处处看人脸色,才想给你多带些银子,你竟然...竟然...这么想我。”这个时候是不是得哭一下才能表现出自己被误会的委屈?可是她哭不出来会不会很尴尬,不管了好歹试试。梁云禾用手背挡住眼睛,轻吐三声:“呜,呜,呜。”祁行周原本差点被她如诉如泣的哀怨语气镇住,结果最后这三个“呜”一出,瞬间打破了这情绪。他又好气又好笑,见她假哭的投入,方才那股郁气随着那东一“呜”西一“呜”的慢慢消散。他憋住笑意,出言安抚:“在我心中,早就不再视你我为主仆。”假哭中的梁云禾顿了一下,呵呵,就知道你根本没把我当主子。面上却故作犹豫的问:“那,咱们算是朋友吗?”祁行周敛起笑意,沉默片刻,迟疑的点了下头。这点头速度梁云禾可不满意,她吸了吸鼻子,挤出颤抖的哭腔,占据道德制高点:“你也觉得我们是朋友,那你误会我了是不是该跟我道歉。”祁行周没想到有一日她竟然对他耍赖皮,看她那蛮不讲理的可爱样子,心渐渐软成一团泥泞,只想哄着。“我不该误会小姐。”梁云禾只想把这个朋友的身份坐死,听到他似是而非的这句道歉瞬间松了口气,脸上的假哭一秒收起,换上灿烂的笑:“好了我原谅你了。”祁行周:.........“多谢小姐。”梁云禾如愿以偿蹭了张大佬好友卡心情愉悦,用两只手没受伤的地方夹着桌上的点心啃,一边啃一边念叨:“你猜绑架咱们的人是谁啊,陵城还有这么大胆的人?”说到这件事,祁行周好看的眉也紧了起来:“若说单纯为了钱,在陵城怕是没人敢碰小姐。若是寻仇......”“刘家?!”梁云禾惊得点心都不吃了,咬牙切齿:“刘家是傻...叉吗,这个时候绑架我,哪家猜不到是他们做的?”祁行周定定的看着她娇媚似玉白嫩的脸,提出一个可能:“也许他们就是想闹到人尽皆知呢。”梁云禾懵逼脸,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人尽皆知我被他们家绑架了?然后呢?去蹲大狱?什么年代了还玩绑架这一套?”祁行周轻叹口气:“人尽皆知的是小姐被匪徒绑走了,然后被他刘家救了回来。”“刘家以为大家都傻吗。”祁行周看着还没抓住重点的梁云禾有些头疼,干脆给她点破:“等小姐被掳走后势必全陵城都会听到刘家放出去的消息,左不过刘家某位少爷要英雄救美一场,若能骗过小姐,说不定也能成一桩好事。”梁云禾恍然大悟:“骗不过我的话,他们刘家大不了就说谁谁谁与我怎么怎么样,让我失了名声呗?”祁行周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轻咳一声:“虽说小姐并不很是在意名声,但做生意与人打交道,商场上最看重的就是一个人的名声。”“呵呵。”梁云禾冷笑:“他们馊主意打的倒是好。”很好!我生气了!祁行周想到刘家的打算,心底一片冰冷,他闭上眼睛遮住渐浓的杀气,再睁开双眼已经平静的像一面湖:“既然刘家能出手,谁知道其他家是不是也存了坏心思,小姐日后要小心些少出门。”宅家梁云禾最拿手了:“你放心,店面选好了,最近没什么事情需要出门了,回头我让安叔给我多买些话本子,就在家待着了,等彻底解决了刘家再说。”祁行周还是头一回知道梁云禾还有看话本子的爱好,挑眉问道:“小姐喜欢看什么样的话本子?”梁云禾:.........她能当着男主的面说喜欢《冷面将军俏军医》这种狗血赤鸡的吗?“当然是展现当代女性自强不息努力奋斗成就自我勇敢做自己有内涵有深度的那种了!”门外跟在梁大娘子身后匆匆赶来的安叔:.........原来那些《江俏俏与林霸霸二三事》之类的话本子竟然立意如此高深?梁大娘子看着还有劲头活蹦乱跳满嘴跑火车的女儿,一颗提了半晌的心这才放下心来,飞快的冷静下来,也有心思观察屋中另一个人,她已经知道了祁行周的身份,再看他一身家丁青衣心里不由得庆幸,幸而当日没逼着他入赘。作者有话要说:入v啦,给自己撒个花,嘿嘿嘿。小伙伴们记得订阅哦,今天三更明后天双更。看看我可怜的爪子吗,嘤。预收文《这白月光的童养媳我当定了》求收藏啦。一个穿书炮灰女主与能听到女主心声看破她伪装的重生男主的沙雕故事。第30章 暗爽祁行周见梁大娘子来了站了起来, 不方便行礼,只能对她点点头:“大娘子。”梁云禾看到梁大娘子出现像是愣住了,直到梁大娘子满脸担忧心疼地唤了她一声, 她才像是突然惊醒。她猛的直接扑过去, 一把抱住梁大娘子嚎啕大哭:“娘,我好怕,从来没有过, 有坏人, 娘,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跟爷奶。我怕我会死, 我死了会不会回去啊,娘,我舍不得你们。”语无伦次的话听的梁大娘子眼泪都出来了, 紧紧抱住她拍着头哄着:“别怕别怕,娘来了,娘来带你回家了。”梁云禾趴在她肩头哭得惊天动地, 上气不接下气, 嘴里翻来覆去的说怕, 安叔和白坠站在梁大娘子身后,看到自家小姐哭成这个样子都哽咽着抹眼泪。祁行周看着梁云禾痛哭的背影心中震动, 原来,她并没有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在颠簸的马车上安静的抱住他不拖后腿,面对匪徒的时候主动冲上去想要拖延时间,被救回来之后淡然的接受了他的身份, 还受着伤第一时间想到却是要与定远侯世子交际…她在他面前…表现的太完美了…祁行周垂下眼眸,说不出自己是怎么了。他心里充斥着酸涩,又混杂着对她的心疼, 五味杂陈。整个小院都回荡着梁云禾的哭声,祁行周只觉得自己心都被搅在一起了,想要上前把她从梁大娘子怀中夺过来,紧紧拥着她好好安慰她。他攥紧拳头才能压抑住自己的冲动,闭上眼睛急促的呼吸,告诉自己快些冷静下来。梁云禾发泄了一通回过神来方才抽抽噎噎的止了哭,她这才想起来还在祁行周的院子,偷偷摸摸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用一种不可捉摸的眼神望着她,有些羞愤,懊恼的咬住嘴唇。梁大娘子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见她快把嘴唇咬出血了,忙伸手去轻轻拍她的唇:“快松开。”梁云禾随着梁大娘子的动作松开牙齿,下一秒一歪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小姐!”“禾儿!”.........???她吐了?吐在男主家里?还在男主面前?男主会不会收回大佬好友卡啊?她。想。死。祁行周按捺不住心底的冲动,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肩凑近小心观察她脸色:“小姐,你没事吧!”梁大娘子突然被挤开懵逼了一瞬,定睛一看自己的女儿脸色惨白半靠在祁行周怀里,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她顾忌梁云禾的身体,不敢把她从祁行周身上夺过来,只能焦急的小声问道:“禾儿?”梁云禾闭上眼睛不想看任何人,感觉自己两辈子的脸都在祁行周面前丢光了。“我没事,正常的,刚才可能摔到头了,回去躺几天就好。”听她声音还算平稳,梁大娘子半松一口气,黑着脸抬头看还没松手的祁行周:“今日多谢世子,禾儿身子不适,今日我先带她回去了,改日定备厚礼登门道谢。”白坠忙上前扶住梁云禾另一只胳膊,祁行周被人家亲娘一瞪,蓦地觉得掌心发烫,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薄唇轻抿,想去看梁云禾又有些不敢看,半垂着眼眸盯着她衣摆处绣的劲竹。“大娘子客气了。”梁大娘子示意安叔和白坠把梁云禾扶出去,梁云禾走的比白坠还快。梁大娘子见她出了院门,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过去:“这是世子的身契,梁家有眼不识泰山,这些年怠慢了世子,还请世子见谅。”一口一个世子,想把关系彻底划开。梁云禾不在,祁行周几乎立刻就恢复了平日那淡漠样子。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梁大娘子一眼,唤了冷面侍卫一号进来接下身契。自己也不接梁大娘子的话,反而道:“刘家不足为虑,只大娘子近日还是莫要让小姐出门了。”梁大娘子被他一噎,只能点头:“是要让她在家中好好休养几日。”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祁行周又道:“既如此,我便不留大娘子了。”梁大娘子:.........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等到梁大娘子黑着脸上了马车,看见半躺在马车上等着她的乖女儿,对祁行周的一股怒气化作满腹愁思。她小心翼翼的委婉开口:“禾儿,你跟世子两个人关系如何?”说到这个梁云禾就开心:“我跟他算朋友啦。”梁大娘子看见女儿没心没肺的笑脸抽了下嘴角:“他呢?把你也当做朋友?”梁云禾奇怪的看她一眼:“当然啊,刚才娘来之前我们俩还在说这个呢。”梁大娘子:.........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对。她看得出来女儿现在没那个心思,但是祁行周方才表现出来的可不是只当做朋友的样子。犹豫半天到底没点破这件事,梁云禾去年还追着祁行周的事就在眼前,万一她再起了心思...定北侯府可不是梁家一个商户人家能招惹的。梁云禾头还晕乎乎的,没有在意梁大娘子的反常,叮嘱她:“明日娘记得多备些银子给行周,给他回京用。”听见梁云禾还这么关心他,梁大娘子这颗心又提了起来,就听见女儿接着说:“这几日我就不出门了,让安叔把这个月新出的话本子全都买回来,我要在家躺着看个够。”梁大娘子只觉得自己忽上忽下的心终于落下来了,轻叹一口气,伸手抚着梁云禾的发:“你乖乖的,那些匪徒已经都招供了,娘打算报官,你觉得呢?”“报官好啊,咱们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干脆明明白白摆出来,任众人评理。”梁云禾大方干脆:“不过那些匪徒这么快就招了?刘家找的人也太怂了吧。”梁大娘子哽了一下,还是解释道:“是定远侯府的亲兵审出来的,都已经画了押了,几位还说可以去堂上作证。”哦...是祁行周啊,她心里一喜,看来自己跟大佬关系处的着实还算可以。梁云禾美滋滋的:“那还怕什么,告他!”梁大娘子喏喏嘴,终究什么也没说,一到家就催着梁云禾盥洗歇息,直看着梁云禾沉沉睡去,才跟梁老爷和梁老太太一齐出了院子去了正房。梁老爷脸色铁青,想到孙女儿今日遭了这么一回大罪,恨不得活剐了刘家人,他阴森的咧了下嘴:“这就派人去敲鼓,我梁家今日就要告他刘家劫质弱女,草菅人命!”梁老太太还在擦眼角的泪:“禾儿可受苦了。”梁大娘子一样心疼,叹了口气说起正事:“我已经备了两万两银票,准备明日送到行周那儿,如今只盼着他早早回京吧。”说到这个,梁老爷也没想到差点成了自己孙女婿的人竟然是侯府世子,一阵后怕:“若不是年前那阵禾儿反悔了,怕是两个人亲事都办了。”咳咳,侯府世子入赘他梁家,想想还挺气派的。梁大娘子一眼看穿梁老爷,有些无语,点了点茶几:“爹,他侯府世子入赘商户,定北侯府能放过我们?”梁老爷摸了摸鼻梁有点尴尬:“我又没说什么...”梁大娘子无力:“我看行周今日的处事,他对禾儿怕是起了心思,只能等他回京后咱们马上给禾儿找门合适的亲事。他回了侯府有多少大家闺秀等着他,等日子一长不见面应当也记不得我们禾儿了。”梁老太太惊呼出声:“他对禾儿起了心思???”梁大娘子也百般无奈:“他脸上神情不似作假,何况两只胳膊都因救禾儿受了重伤,言语间对禾儿也颇为关心。”梁老爷和梁老太太:.........还是梁老太太总结一句:“男人都是贱皮子,瞧瞧他去年那模样,嗤。”在场唯一的男人梁老爷听着心里不得劲,还是得赞同媳妇:“就是就是。”三人沉默片刻。梁老太太摸着胸口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他若真对禾儿动了心思,我怎么感觉有那么一点儿痛快呢。”.........谁不是呢!之前梁云禾追着祁行周跑的时候他们三个差点没气死,自家娇滴滴捧在掌心养大的女儿竟然被人嫌弃至此。多亏了他们梁家人好啊,不然定北侯府找来的时候说不定看到的就是祁行周的一个坟头了。又忐忑又暗爽的梁家三宝六目相对,忍不住都有些心虚。梁大娘子赶紧打断这危险的想法:“我这就派人报官去。”*刘家又出大事啦!挂在天上的太阳都已经渐渐往西去了,在衙门下衙的前一个时辰,陵城首富梁家竟然敲鼓告了刘家!整个陵城一片哗沸,也顾不得晚上饭还吃不吃了,这可是几十上百年也没见过的大事。整个衙门被围的水泄不通,安叔特地派了几个口舌伶俐的小厮混在人群当中当讲解员,将刘家的恶毒事迹一遍一遍重复,听的吃瓜群众们目瞪口呆,再没想到刘家竟然能做出此等事来。作者有话要说:二更。第31章 抓人定北侯府的几个亲兵一亮腰牌, 知府就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他心里暗暗恨上了刘家,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换任,本还想走走关系高升一把, 结果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被京中来人遇到这种事情!知府咬牙切齿的审问了几个匪徒一回, 直接扔了签子去刘府逮人。定北侯府亲兵审出刘家的计划之后,就派人在匪徒与刘家约定的地方做了事成的标记。衙役上门抓人的时候,刘二爷正在书房里教刘二少爷待会如何骗过梁云禾。父子二人只觉得过了今晚梁家就是刘家的掌中之物, 正在做美梦的时候, 突然被踢开门的巨响打断。刘二爷怒从心中起,爆喝一声:“什么人?!”门外带队的班头冷笑:“刘二爷贵人多忘事, 自然记不得咱们这些小人物,不如衙门走一趟,也好让刘二爷多眼熟咱这张老脸。”刘二爷看到是班头大吃一惊, 一股不安从心底涌起,他快步迎上前,伸手握住班头的手, 一张叠成小方块的银票顺势滑进班头的掌心, 挤出笑脸:“吴班头今日难得有空来刘家做客, 我让人快快备上好酒,咱们兄弟喝一盅。”吴班头自然察觉到那硌手的银票, 想到这银票只能看不能碰,心里在滴血,面上却越发狠戾,扯出银票仍回刘二爷身上:“少套近乎, 谁跟你是兄弟,老子今日是奉命来抓人的,来呀, 把这两个人都带走!”左右衙役如狼似虎扑上去,抽出麻绳直接捆住两人,刘二爷多少年没受过苦了,更何况自小锦衣玉食的刘二少爷,他惊慌失措:“爹!!!”吴班头懒得听他们父子俩又要说什么,万一说要给他银子自己又不能拿也太痛苦了,直接从怀里掏出个汗巾子一用力撕成两半,一左一右塞进两人嘴里,一扬手:“带走!”刘府众人都已经听到消息赶到书房门外,看到刘二爷和刘二少爷被捆的跟待宰的猪一样又惊又怕。唯一能顶事的竟然是已经年过半百的刘老爷,他胆战心惊的拦住吴班头,小声问道:“吴班头吴班头,到底让咱们知道老二犯了什么错了。”吴班头面沉似墨不理他,抬脚就要走。刘老爷急忙扯住吴班头的袖子,一抹金光闪进袖子里,吴班头脚步一顿,缩手摸了摸袖子中粗厚的金镯子,龇着牙狠狠推了他一把:“快些滚开,莫要耽误事,梁家管家还在衙门等着,耽搁了事儿把你也一齐抓进去!”梁家。刘家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刘老爷被推开之后摇摇晃晃跌倒在地,刘大爷上前把他扶起来,掐着人中喊:“爹,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刘老爷重重吐了两口气,踉跄上前箍住刘老太太的手腕,嘶哑道:“跟,跟我去梁家!”衙门外面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天边的月亮已经爬了上来,与昏黄的太阳并列挂在天上,云层隐隐泛着青黑色。梁家直接命人点了火把,把衙门口前后三百步照的如同白昼。知府一边沉默的跟定北侯府亲兵们大眼对小眼,一边心中琢磨,看梁家这架势今日不把刘家伏法是不能善罢甘休了,只是不知道梁家怎么跟定北侯府扯上关系了,之前上头替梁家作保的可不是功勋啊…这梁家还文武通吃不成。吴班头一行人回来的飞快,为了吃瓜晚饭都没吃的围观群众们看到刘二爷父子俩这五花大绑的样子都惊住了,一时间衙门口竟然安静下来。吴班头推搡着刘二爷进了门之后,人群才“嗡”的一声讨论开来。“绑着呢!”“看来定是跟匪徒勾结了,梁家能饶了他们才怪…”“听说梁大小姐为了逃命受了重伤呢。”“真的?要说梁大小姐也是命苦,这刘家为了钱真是什么都能做出来。”“……梁大小姐命苦?让你有老么些银子你愿不愿意过这么一遭?”“……呃,那还是愿意的。”“唉,梁大小姐受了伤岂不是又要许久不能出门了?”“是啊,我好忧心,明日开始我就给她写信,让她好生养伤。”“你还能跟梁大小姐写信?”“你信他个鬼。梁家门口摆着两个大筐呢,你也能写。”.........果然自古以来就没有不歪的楼。人群中的梁家小厮被团团围住,打探梁云禾伤势严不严重,。好在这几个都是经过安叔临时集训的,把梁云禾说的是坚强又勇敢,足智又多谋,凭借自己的机智加好运气成功逃脱,只受了些轻伤云云。众人听着一时紧张一时感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梁大小姐就是活生生的好运锦鲤,从出生到现在简直是开挂人生。一时间不管男女老少心里又痒痒起来,家里的儿子侄子从头数到尾,万一能被梁大小姐看上呢。万一呢!刘二爷此时也在心里求个万一,直到他看见几个大刀金马明显有背景的人站在那,心倏地跌到谷底。待知府说了几人的身份,他一下子瘫坐下去,惊惧非常,只想仰天长啸,那梁云禾凭什么这么好命,竟然被路过的定北侯府亲兵所救!比钱他比不过,比势他比不过,比运气他还是比不过。这定北侯府的亲兵既然能上衙门等这么久专门为了跟他对峙,那便不会容了他,哪怕今日被他混过去了,说不准刚出衙门就要被抹了脖子。他颓然的闭上眼睛放弃了狡辩,知府问什么说什么,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的清清楚楚。衙门外面围着的人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消息刘二爷认了,都有些说不清的滋味。一个黄脸汉子重重呸了一口:“年前刘家的撒的粟米我还吃了,想想真的是腌臜。”提起这个众人纷纷变了脸色。“造孽,我还特地留给准备考童生的儿子吃了,这岂不是要坏了运道!”“我,我给瘫在炕上的娘煮的粥,呜呜呜,娘,儿子对不住你啊!”刘家撒的金银一向是吉祥的象征,陵城人抢到的基本都留给家里最重要的人吃,如今变成了这等东西。一时间群情激奋,对刘家几乎是人人喊打,对自家则是悔不当初。人群中的赵景同跟钱孙李三家少东家悄悄退了出去,找了个僻静处开小会。李尔不由感叹:“我一直以为大小姐是心血来潮开粮油铺子玩闹,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待过几日咱们开了张岂不是要被抢光了。”刘潭点头附和:“我本来权当拿二百两练练手,现在看来…”钱元纬戳了戳赵景同:“景同,你说大小姐这是什么运道。”赵景同比他们都错愕,沉了沉心回道:“既有如此机缘,那也是咱们的运道,好好做吧,别给大小姐拖了后腿。”钱孙李三人齐齐点头,默默的在心里把梁云禾的地位又拔高了一个位置。半靠在床头一动不动的梁云禾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从陵城顶流变成陵城锦鲤。她弱弱的看着眼前神情严肃的空青:“我不想再喝了。”空青板着一张脸:“这是空青亲手给小姐熬的药,小姐如此嫌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