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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王和他的小哑妃》TXT全集下载_5(1 / 1)

不晓得要说什么的时候,萧陌离已将她松开,神色仍旧沉重。余二明白他此时的心情,也自沉默不言。加了速的马车不到半日功夫已到达郡衙,萧陌离缓步走到大堂内,坐在正大光明牌匾之下,纵然眼睛不能视物,长期浸染在战场上,身上的凛然威严之气足以震慑那些自私胆小的一袭府郡官员们。坐在那里半刻钟,大堂内一点声响不见,只有跪了一地的官员,萧陌离神色看似云淡风轻,动作也是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轻。“你们这些人,食君之俸,不能为王上分忧,为百姓造福,便全杀了吧。”纵是余二早听闻萧陌离在战场上的冷酷无情,也不由得一愣,毕竟这跪着的一郡大大小小不下百来个官员。底下官员们听到从离王口中悠悠吐出的这句话,瞬间脸色又青又白,吓得呼天抢地,求饶声连绵不绝。这时,只有一人反倒站起身来,余二抬头看去,此人十分年轻,眉目也称得上是俊秀,看着年方二十五六,穿着县令的官服,却没有脑满肠肥,仍旧透出一股书生的气质。他向座上的萧陌离行了礼,缓缓开口道:“离王爷,杀了所有的官儿很干净,但是偌大的郡府还是需要人来管理,不如挑些能力好的,协助您一同赈灾止疫,戴罪立功。”萧陌离挑眉:“哪些是能力好的,不妨你给本王留下几个?”青年仍是面无惧色,应承下来:“臣傅生,管辖灾情最为严重的息县,臣此时死不足惜,但见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实在无法心安,恳请王爷暂留一命,替您分忧,替百姓解难。”萧陌离脸上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余二看不出这笑的意思,有一丝赞赏,又有一丝嘲讽。“既如此,这一府五县的县令留下协助我处理赈灾止疫事宜,其余人等投入大牢。”又过了一盏茶功夫,萧陌离才又开口:“息县县令,即领五县官兵,到各处查访,有因疫情丧生者,着每户分五升米,一两银子,将死者火化;正在患病者,每县单独开辟一处避难所,由各处大夫诊治,集中管理;避免疫情恶化,流民就地安排,每地设置赈灾粥棚。本王会先到灾情最为严重的息县,随后各县查访。”傅生闻言,面露难色:“王爷如此处置,十分妥当,只是此次灾情严重,府县的银库粮仓已空,实在是难以安排。”萧陌离抬头,冷笑一声,面向满地跪着的大小官员:“呵,五县一郡,灾情不到月余,竟一点银粮无存,你们这些父母官,真的该死。”接着又朝傅生道:“我自会安排,你先布置各县官兵,明日银粮必到。”傅生欣喜答应,便急行出了大堂。底下除了五县县令,其他人等均被押入大牢,等候处置。而后萧陌离几人才回到沛郡的驿站休息,已接近子时,但萧青和萧赤还是无一人回来传递消息。余二静静地替萧陌离按着肩背,勉强让他喝下一碗药膳汤。“余儿,你先去歇息,明日事情更多。”余二在他手心写道:“萧赤他们未归,余二也很担心,便陪着王爷一起等着。”萧陌离略显紧绷的神色听闻此话反倒松弛下来,勾唇笑道:“既如此,你便等着他们,本王先去睡了。”余二瞪起眼睛,有些无语,没想着这时候,这萧陌离竟还能笑出来,他既能如此,是否表示,萧赤他们不会有什么事?便也回身冲到床边的软榻,躺下就睡。萧陌离听到她的动静,嗤笑了一声,便也睡下。余二并未睡着,白天看到那一副惨烈景象,此时还心有余悸,银粮药草还被人袭击没有消息,心中悲寒交加,悲,是为了身不由己,命如草芥的百姓;寒,是为了贪婪狭隘的上位者,置黎民水火于不顾。幸好,幸好还有萧陌离这样决断妥善的安排。更漏已敲了三声,余二从睡梦中惊醒,已是满头大汗,她又梦见爹爹了,他被人拉去刑场,不由分说,就在她的面前被砍下头颅…摸索着起身寻水,才发现萧陌离正坐在床边,余二就着窗外惨淡的月光,走到他床边,“王爷为何还没睡?”萧陌离声音带着疲倦的嘶哑:“睡不着。”余二在他手心划着:“真巧,我做了噩梦,被吓醒了。”萧陌离抚上余二头顶的软发,“什么梦,我听见你喊了几句。”余二心内一惊:“我怎么喊的?”萧陌离笑道:“你还能如何喊,不就是咿咿呀呀的声音么?”余二一想,正是呢,她还能怎么喊,她可是个哑巴。“你还未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梦?”黑暗中的萧陌离声音低沉,比平日冷酷严肃的模样,更让人觉得亲近。余二觉得有些安心,又开始有了困意,钻到了萧陌离床里边暖烘烘的被窝,抱着萧陌离的胳膊,半睡半醒间,有一笔没一笔的画着:“没有什么,就是梦见小时候很喜欢的一只小狗被人给,杀了,很,很伤心…”“哦。”暗夜里,萧陌离一下一下抚着余二的发顶,似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兔子,幽暗的夜里,他那双没有光彩的眸子,悠远深邃,却看不见自余二眼角滑下的一滴晶莹泪水。第18章 王爷,黄膳要不要吃些?终于在天微露鱼肚白的时候,萧赤萧青等近身侍卫,带着一身霜冷血气归来,萧赤满身是伤的跪在萧陌离身前:“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萧陌离声音波澜不惊:“能让你等如此狼狈,想来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萧赤低头,“对方埋伏在平民中间,我等不想误伤无辜,不敢下杀招。”“罢了,既然银粮药材无损,先赈灾要紧。他们想要本王的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后这句说的十分平淡,却让余二心中生出悲怆,她不清楚他口中的他们除了太子还有谁。这让敌人惊风丧胆的英俊男子,其实也不过双十年华,他多次遭遇凶险,身子久中毒药,却还是对平民有着几分怜悯,对她这样的小棋子有着几分关爱,他,确定是一直被那个冷血的王极致娇宠的人么?这些娇宠带给他的到底是好是坏?既然银粮保住,一行人便衣不解带的赶往受灾各处,余二萧青跟着萧陌离来了息县,果然看到傅生已照萧陌离的安排,理出头绪,搭了粥棚,焚了死尸,只等着银粮送来。萧陌离微微点头,余二便扶着他往灾民聚集的地方去,傅生随行边走边忧虑道:“离王爷,灾情虽有所缓解,但疫情还是无法遏制。”萧陌离微微侧头等他继续说:“离王爷,这次疫情情势严峻,波及甚广,而且传染极快,连这一带的好大夫也死去七七八八,至今没有一个有效的药方子。”萧陌离点点头:“不出半日,药方子就该送来。”话音方落,就见几匹骏马飞驰过来,将将在几人面前停下,一袭白衣胜雪,正是许久不见的画楼西。画楼西翻身下马,没跟萧陌离说话,反倒是先冲余二揶揄道:“我说小丫头,我叫你抱住你家王爷大腿,没成想你如此有本事,才这几时功夫,就当上了离王侧妃。也不叫我喝喝喜酒。”说罢不理会余二的一记白眼,和傅生等人讶异的神情,便从身上掏出药方,转头对着自己随从和傅生道:“按照这方子抓药,染上时疫之人,每日喝一碗,连喝十五日,保管就好了。”傅生听了更加诧异,此人如此年轻,说话却如此自信,不免有些疑虑,却看到萧陌离摆手示意他去安排,才将信将疑的连忙派人去买药熬药分发,萧陌离这才略微放松,他信任画楼西的医术,他既如此说,便没有什么难的。余二见他眉头舒展,便也放下心,故作轻松的在他手上比划:“王爷,余二知道您忧国忧民,不过您也是时候吃药了。黄膳要不要吃些?”见萧陌离等人脸上露出懵懂的表情,余二忍住笑继续写道:“黄连药膳,简称黄膳,温补健体,是个好膳。”画楼西眼尖,先是仔细的看着余二写,等看明白她写的字,忍不住捧腹大笑,顺手在余二头上扣了一扇子,连萧陌离脸上都露出淡淡的笑意,只有萧青等人不明就里,一脸懵懂。息县受灾严重,几人也是住在县里的驿站,加上傅生带着县里的官兵主事,萧陌离便吩咐萧青协助,若说这萧青,余二还认识,便是那“玉店”的小二,用五千两银子买了余二那颗珠子的小二。那时候感觉他憨傻有趣,哪里想到他竟是萧陌离身边的得力干将,一身青衣飒爽沉稳模样和冤大头店小二真是判若两人。余二心里不由感叹,果然人不可貌相,忽然又想到当初,他们既然知道是她卖的珠子,出手五千两如此大方,那岂不是萧陌离授意?余二抬头,看向此时正低头与画楼西说话的萧陌离,清冷略带疲倦的模样,她仿佛觉得自己的心,如风拂过的层层珠帘,闪过丝丝缕缕,清脆朦胧的声响。画楼西此时正在给萧陌离把脉,听了片刻,面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你这旧毒,竟已拔去小半,是谁如此妙手?”萧陌离指了指余二,画楼西有些难以置信:“就这小丫头?!”余二挑挑眉看着他,透露出一股子得意。画楼西十分惊喜,激动地上前拽住余二的胳膊:“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医术如此高明,快告诉我,你对他做了什么?”余二两手一摊,露出无可奉告的神情,画楼西平日有些不着调,在医术上却是十分有精神头,见问她不得又转向萧陌离,萧陌离轻飘飘的道: “她每日给我做药膳,喝一钟黄连汤,不是什么珍奇的药材,很是普通。”画楼西还是不信,毕竟从多年前发现他身上的毒,他就一直在潜心研究解毒的药方,很多珍奇药物都用上,却还是无用,没想到这小丫头单单煮几次药膳就能去毒?那他药王谷的招牌岂不是都砸了?又想起之前萧陌离拿给他的那瓶解毒药丸,也甚是精妙,难道也是出自这丫头之手?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画楼西心里一阵惊疑,看着萧陌离略显疲倦的神色,画楼西揣着满腹疑问,也只能暂且搁下,眼下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萧陌离既敢把她留在身边,至少没有危险吧。便打着哈欠找地方歇着去了。几日的忙乱终于在此刻安静,萧陌离坐在桌边喝茶,余二走到他身边,轻轻拿走他手里的茶杯:“王爷,夜深不宜喝浓茶。”萧陌离点头:“确实不宜,不如,余儿再给我煮一杯槐花茶。”余二哭笑不得,这位主还真是不为难她不罢休,略使力气拉过他的手:“我说王爷,我们这回来可是赈灾的,我可去哪儿给您找槐花茶?!”萧陌离沉思了片刻:“恩,也对。那便陪我下一会棋。”二人便静静的下着棋,那是临出门时余二唯一给他带的东西,想他眼睛看不见,平日只有这个消遣。“余儿,我还不知,你是哪里人氏?”萧陌离语气平淡,眼睛朝着棋盘的方向,就如平日里和她闲话,却让余二心里一惊。思忖了片刻,才在他手上写道:“我是淮南人氏,从小父母双亡,流落到俪都。”“哦。我想着余儿你如此聪慧,会医会毒,会写字会下棋,想必,有个很好的师傅教导。”余二更是惊疑:“十来岁时,是遇到一个云游的师傅,他见我可怜,便教了我些医术傍身,也顺便识得几个字,师傅也喜下棋,所以我便略知一二。”萧陌离神色未变,应了声“嗯,原来是如此。”便继续下棋,再没说什么话。余二有些揣摩不透他的心思,想到方才的事情,便“问”他: “王爷,你既知道是我捡了你的珠子,为何还给我五千两银子。”萧陌离唇角勾起,“你不是自诩我的救命恩人?你看起来很缺钱,这个跟我的私库比起来,也就九牛一毛罢了。”余二顿时语噎,恨恨的站起身,端过来一碗黄连汤,萧陌离悠悠叹口气接过一饮而尽,又说了一句:“余儿果然小气。”余二恨不能再给他灌上两碗苦汤汁。在余二看不见的地方,萧陌离摇头轻笑,若不是被你捡到,那捡到的人应该活不到这时候吧,还妄想拿我的银子。第19章 既如此,本王便先去走走。傅生实有些才干,有了萧陌离坐镇,画楼西的药方子,赈灾的银粮,不出时日他便整治明白,息县的疫情止住了许多。便将这调度管理之法很快传递给其他四县,眼看着这场灾难就要完结,几个人的神经微微才有些松懈,但傅生带来的另外一个消息,让萧陌离等人又添上几分凝重。画楼西的药方确实十分有效,但是他们从俪都带来的药材有限,本郡的药材也已消耗无多。周边郡府的几个大药材商已把几个关键药材价格提的很高,除了少数义商愿捐助一些以外,其他药商都想发一笔横财,况此次疫情严重,仍旧是杯水车薪。画楼西不免气急:“做药材的竟都如此奸诈,大不了我从药王谷运一批过来。”萧陌离摇头:“药王谷距离此处甚远,远水解不了近渴。”画楼西也又道:“若不然,你打着离王的旗号,将那些药商的药材充公便是。”莫说萧陌离,连余二萧青都白了画楼西一眼,这样做萧陌离岂不是成了强盗。此时傅生上前,犹豫开口:“禀王爷,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画楼西真想上前敲他一扇子,这正是情急时候,他真是受不了这书生不缓不慢的性子。萧陌离示意傅生直说,傅生便道:“若说这药材,眼下有个药材商手里的存货倒是足的,就在毗邻的清郡,听闻这个药材商姓孟,或许王爷亲自去说,他们愿意出手。”画楼西听闻便道:“便是这个?那你为何吞吞吐吐?”傅生低头不看萧陌离,缓声道:“孟老膝下无子,仅有一义女叫做孟清雨,甚是宠爱,近来听闻离王赈灾来了沛郡,正巧遇上药材紧缺,早早叫人传过话来,如若,如若…王爷愿意娶他这义女,他便将身家悉数相赠。”此言一出,房内瞬间鸦雀无声,过了片刻,便被一阵狂放的笑声打破,画楼西笑的直不起腰来,直言:“有趣,有趣,未曾想我们威风凛凛的离王,竟然被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老儿逼婚。”萧青等随从也是忍俊不禁,心里感叹这老头的狂妄,傅生泰山压顶也不动声色,仍旧眼观鼻鼻观心,只有萧陌离和余二没笑。余二看着萧陌离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震惊且疑惑。孟老,孟清雨,为何也叫清雨,这么巧?那是她,从前的名字。而萧陌离的沉默更让她琢磨不透,果然,还未等她理出头绪,便听到萧陌离轻笑道:“既如此,本王便先去走走。”画楼西愣了一下,看看萧陌离,又看看余二,竟满脸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孟府果然是江南一带的大药商,府邸比离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孟老头年近古稀,眼睛里透着精明和狡黠,把萧陌离奉为座上宾,却一点惧怕都没有。话没说上三句,便介绍起他的义女来,多么聪明,多么美貌,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和离王多么郎才女貌。让余二不由得邪恶的想,是不是这义女长相太丑,实在嫁不出去,所以趁此机会,让她嫁给万千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离王。事实证明,余二想错了。这孟清雨果然如孟老头描述的那般美貌知礼,聪敏非常。连脂粉堆里常年打滚的画楼西,看到她也不免一愣,这样貌果然让女子都嫉妒,何况和容貌丑陋的她比?余二此时竟然心里有一丝丝小庆幸,萧陌离失明,看不见孟清雨的美。药材刻不容缓,萧陌离也便没时间周旋,清冷的声音一字一顿的道:“孟小姐如此优秀,既有意于我,本王也很欣喜,不过本王的婚事还需请王上同意,若小姐不介意,本王可以纳你为侍妾。”孟老头听罢眼睛一瞪,立时就要拒绝,但被孟清雨制止,只见她迈着纤纤细步走到萧陌离跟前,福身行礼,声音如春风般温柔拂面,又略带娇羞:“既蒙王爷不弃,清雨不介意身份,只求能一直陪伴王爷左右。”萧陌离似乎也未曾料到她答应的如此快,愣了一下,便温柔笑道:“清雨果然温婉可人。”三言两语之间,这门亲事竟然就成了。孟老头见义女如此,便不再阻拦,未等萧陌离等人开口,便爽快的笑道:“小老儿这就派人押解药材分发到受灾各地,离王这些时日想必受了许多风尘,便在舍下住几日,也正好和小女完婚。”萧陌离点头同意,不仅是余二,连画楼西和萧青都不清楚,萧陌离怎么如此随意就同意了这个婚事?明明他们有很多种方式解决这个药材的问题,就凭他离王的名,除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孟老头,再去找几家药材商供应也不是难事。只有萧陌离自己清楚,别人给他布的局,一个接着一个,不如静观其变。余二这几日都不曾在萧陌离身边伺候,只因那孟小姐十分殷勤,虽还未成亲,便以萧陌离房内人身份自居。晨起便命丫头端水随她伺候,白日里陪着萧陌离下棋,用膳也是一起,便是余二每日不落的药膳和黄连汤也只是煮好,便被她接过去,大家风范不改,还对余二道声辛苦。余二有些恍然,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心口有点闷,不住的想着如果真的失了“宠”,她这个棋子对萧陌离而言不再重要,那是不是距离她的目标就更远了呢。太无趣,便想找上画楼西一起吃茶聊天,孟府的花园很大,这几日天气很好,余二边晒着太阳,边吃酸梅子,已是冬日,这样的和暖天气着实不多。萧蓝就站她身后,自被萧陌离叫到她身边,她基本就寸步不离。平日里都要侍候萧陌离,余二倒不曾注意,萧蓝竟然像一个隐形人般。余二拿出纸笔刷刷写着:“我说,小蓝蓝,我今日约画楼西吃茶,你要不要也去找萧青他们去玩,反正王爷被他这小老婆照顾的很好,我又只是待在孟府不出门的。”萧蓝摇头:“主子让我跟着余姑娘你,我不能走的。”余二无奈:“那你便跟着我们一起吧。”说着,画楼西已到了,几人出了孟府随便进了家酒楼寻个靠窗位置坐下,便叫了茶点来吃,余二示意画楼西支开萧蓝。画楼西会意,便冲着萧蓝笑:“我刚出门的时候,你家王爷让我跟你说一声,要你去沛郡找萧赤一趟,看他那边情况如何。”萧蓝不疑有他,余姑娘身边有画楼西在,她也不用担心,便叮嘱了一番就离开了。余二这才真正舒展起来,她想问画楼西几个问题,不方便萧蓝在,否则转头萧陌离就知道了。画楼西摇着扇子笑,流里流气的模样,一点都不像第一次见面表现的温润如玉。“你怎么就不怕我告诉给萧陌离呢?”余二低头写了几句,便递到画楼西面前。“你这丫头果然是鬼精灵,我觉得可比那个什么孟小姐有趣多了,不晓得萧陌离中了哪门子邪,竟然宠爱她,冷落你,哈哈哈,要不你跟着伺候我?”余二白了画楼西一眼,他哪里看见她受宠过,明明一直被欺压着呼来唤去的。余二正了正神色,“询问”画楼西:“你能跟我说,两年前萧陌离那场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赵帝为何大动干戈?萧陌离为何会失明?为何连名震九州的药王谷都治不好他,难道真的没人看出病症?”这几句郑重的问话,让画楼西也神情严肃起来。“你到底是谁?”余二笑:“我就是一个孤儿,难道你们没查出来吗?你也知道我跟神医学了点医术,兴许能治好他,但是我要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画楼西沉默一会儿,随即叹了口气:“我和他是少时玩伴,大概十岁时候,他爹萧将军带着他来药王谷求医,那时候他身上毒已经有几年了,且日渐严重,但只有发作起来才有症状,平日里无大不同,就是发作起来非常疼痛,且随着年岁增长毒越来越重,他不叫我们告诉他爹是中了毒,只说是罕见的病。这毒也很稀奇,我爹尝试了很多种办法都没办法让他痊愈,只能暂且压制。两年前,不知怎么回事,就突然发作病入膏肓,幸而得了洛神医救治,才能捡回一条命,却也失明。”画楼西言罢叹了口气。“那当初,为什么没有救下洛神医?”余二沉吟半晌,才能让自己若无其事的写下这几个字…“那时候,萧陌离还躺在床上没有意识,等清醒之后,就听到赵帝迁怒杀了洛神医的事。“那你知道是谁给他下的毒吗?”“从前以为是太子,但后来又觉得不是他,如果是他,就不会一批一批的派杀手来害他了。”余二心里五味陈杂,心酸悲苦,却又可笑,萧陌离啊萧陌离,你竟然连自己的仇人都不知道是谁,是不是,比我还要可怜?第20章 你受伤了?!二人都各想心事,再无谈话的兴致。余二忽见画楼西神色一紧,余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茶楼底下正站着一劲装女子,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侍卫,此时目光也正看着这里。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余二只觉得这女子眼熟,回想了片刻,这不是那日救下自己的墨国公主时钰吗?一个临国公主为何会出现在这荒凉的清郡,她应该是在俪都才对。正在犹豫是否要打声招呼,时钰已经转身离去,画楼西同时起身,身形很急的下楼,只留下一句话:“我有要事要做,你自己小心回去。”看着画楼西朝着时钰追出去的身影,余二有些惊讶,画楼西难道认识这个公主不成?正思忖间,只见一墨色锦衣的男人已缓步走至画楼西方才坐的地方,余二看了他一眼,以为是想占着这座位的,便欲起身,男人却开口:“姑娘且慢。”余二定定的看着他,似乎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男子脸上笑意温润,接着道:“在下无意唐突姑娘,只是方才在楼下看看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盯着你这里,故而过来提醒一声。”余二用眼角余光扫了扫,果然是有几个小厮,像是孟府的人。他们跟着自己来这里做什么?想必是孟大小姐的安排,跟着她能有什么好处,至于这一番折腾。相比这些小厮,余二觉得眼前这个男子通身低调却难掩风华,直觉也是不简单。便欲速速回府,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道:“多谢公子提醒,这几人是我府中的小厮,倒是您多心了。”说罢便对着那几个小厮冷笑一声,起身坦然离去。倒叫那几个小厮慌了手脚,忙顾左右言他,不敢继续追出去。锦衣男子呷了口茶,笑道:“萧陌离这个贴身丫头,倒是挺有趣的。不过听说最近他很喜欢那个孟大小姐?”身后的随从低声应道:“听闻前些日子,离王最喜欢这个丫头,还跟赵帝杠了起来,要娶她做侧妃,所以才被派过来赈灾,可这些时日,离王却很是冷落她,转而准备先纳了那孟大小姐。没想到这赵国人人称赞的离王竟然也是一个风流纨绔之人。”“琴童,你从前可听说过这萧陌离有什么风流韵事没有?”琴童思索了片刻,犹豫道:“这倒不曾,一直听说他只对下棋和兵法感兴趣,赵国很多女子包括公主都很钟情于他,可没见他有什么表示…”锦衣男子笑了笑:“这就是了,近来却是频繁亲近女子,更是有个又哑又丑的,倒是很让我好奇,去查查看。”“是。”余二自茶楼出来就专挑人多的地方走,不一时就把那些小厮甩在了身后,悠然自在的吃了酒饭才回到孟府。没曾想萧陌离却已在她的屋子里等着,余二心里猛地一跳,十分心虚。毕竟,前次遇险时候,他才告诫她,去哪儿都要带着萧蓝。余二一步一挪的蹭到萧陌离身前,拉过他的手写道:“我担心萧赤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叫小蓝去瞧瞧沛郡的情况。”萧陌离抽回自己的手,面无表情淡淡道:“我并未问你。”余二哑然,便低头不语。两盏茶功夫后,萧陌离终于开口,面无表情中终于多了一丝怒意。“我不问,你便不说了?”余二停了片刻,才复而拉过他的手,写道:“奴婢不敢。”萧陌离本来一分的怒气被这这句话倒多激出了五分,冷笑道:“你不敢?我瞧你敢得很,这陌生地方,随便自己出去,如此不惜命,我现在倒是很怀疑跟你做交易的价值了。”余二本来有点内疚的心绪,被这一句话激的烟消云散,登时也冒出了一股无名火。“我当然没有价值,又丑又没家世背景,肯定比不上孟大小姐,美貌聪慧,又对您死心塌地的。”“你…”萧陌离被这句话激起怒气,少有的脸红气喘,不停咳嗽起来。余二忙过去给他拍背顺气,萧陌离一把拂去她的手,余二垂着手,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方才的争辩也无厘头的可笑。竟然堪堪是一句妒妇的话。她这是在做什么呢?为何为冒出这样一句可笑的话,果然是近日萧陌离对她太好,竟让她如此无分寸起来。两人沉默了半晌,萧陌离也平息了气息,正欲开口,余二先一步恭敬上前,在萧陌离手心写道:“方才是奴婢僭越了,王爷息怒。我定当做好棋子的本分,为王爷分忧解难。王爷喜欢孟大小姐,我自然也会好好服侍。再不会说这些混账话。”话音方落,萧陌离嘴唇动了动,冷笑道: “余儿能认清这个便好。”余二看他这冷漠样子,心口十分沉闷,却也什么也说不得。争辩不对,顺他说话也不对。要她如何?“三日后,我会和孟小姐会举办简单的婚仪,到时候你来伺候。”余二点头答应,萧陌离便转身离开。三日后的婚期很快便到来,虽说还未经赵帝允许,但既是萧莫离想娶的人,自然礼仪都十分周到,孟老一方巨贾,为义女觅得佳婿十分称心。舍了许多钱财将这一场婚仪办的十分热闹排场,他也遵守承诺,将救灾药草悉数交由萧赤萧青,快马加鞭带到受灾各郡县,终于,这场波及甚广的时疫,在萧莫离以身相许的代价下彻底平息。余二果然被萧莫离安排在身边侍候,就在花烛明亮的洞房里,喜娘一副巧嘴不停说着吉祥话,喜气洋洋,众人闹腾许久,房间内才归于沉寂。余二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侍立在旁,两位新人也不做声,甚至于新娘的盖头也久久未被揭下,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余二腿已站的生疼,觉得再待一刻已是煎熬,于是她自顾走上前将挑盖头的喜称递到了萧莫离手中。“余儿,你就替本王挑开盖头吧,我既已失明,于我并无不同,由你来倒是不唐突了孟小姐的美貌。”萧莫离声音清淡,听不出喜怒,余二只得照做。孟小姐果然娴静,此时在萧莫离身旁,一丝傲慢都不曾显露,对着余二微微一笑,眼神纯净,是个真正端庄的大家闺秀。余二不知道这个孟小姐叫做清雨是不是巧合,只是直觉告诉她,这个巧合看似不那么简单。“余儿,你服侍孟小姐卸妆,便熄灯退下吧。”余二点头,她今日确实已经十分劳累,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上一刻,且春宵一刻值千金,恐怕萧莫离也觉得,她在这里十分碍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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