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雅因为喝了加了肉豆蔻的酒,所以,整个人昏昏沉沉,眼皮都在打架。周烨好像自然而然地,就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打横抱起她,便去了床上。他挑灭了房中的灯,脱了凤雅的衣服,先是轻吻了凤眼的额,然后是唇,凤雅全身燥热难耐,却无力推开他,也不想推开他,前世,他们就是这样的一夜。前世滚滚而来,凤雅着了迎紫两次道儿,这是前世没有过的,前世迎紫不曾这样害过她,以至于,今生,她不曾防着迎紫。迎紫从蔡文柳处回来,看到凤雅房里的灯已经挑灭了,长吁了一口气,她便赶紧去向裘鸣凤汇报了。裘鸣凤听了,眼中暗淡无光,好像她被人抛弃了一般,不过为了拉蔡文柳下水,也只有这样了,反正——王爷睡谁不是睡,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将来她可是要当皇后的。迎紫跟了裘鸣凤这几年,竟然头一次,见到她面上暗淡无光到这种时刻。“明日卯时便把她叫来,学曲儿,跳舞,若是晚了,要挨罚!”裘鸣凤说到,这话说的,好像她对某件事情无力回天、便把所有的重压都压到凤雅身上一样。迎紫小心翼翼地应声,便回了浅云阁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第二天,凤雅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上只穿着红色的肚兜,再看旁边,还有一个男人,长发没束,他连中衣都不穿,就那么裸着上身,半靠在床头,是凤雅记忆中的性感,小麦色的肌肤,以及惹人遐想的欲。“醒了?”他声音中带着笑意,问凤雅。凤雅急忙拿过自己的衣服,披在了身上,想起今生,她处心积虑地就是不入府,要离他远远的,想不到又是今天这种结局,她恨,恨对迎紫没有提防,她自己成为了蔡文柳和裘鸣凤内斗的工具,她原本想置身事外,看这宫里的热闹,也恨,她明明已经知道了历史将要怎么发展,却还生生地踏进历史,她一个人在宫外不好吗?想到此,凤雅不由得恼怒,她扬起巴掌就想扇周烨,可手抬起来,她没有落下,扇一个堂堂的王爷,她胆子好大,二来,事情已经发生了,于事无补。“怎么不扇?”周烨本来靠着床后面的,因为凤雅坐在床上比较靠前的地方,所以,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看向凤雅的脸。凤雅便侧过脸去,不理他,只咬了咬牙,特别悔恨的样子。“怕你相好的知道?”他又捏住了凤雅的脸。凤雅的脸涨得更红了,只说,“没有。”“封你个宠妾当当?”他又问。“没兴趣。”这时候,迎紫在外面敲门,说到,“凤雅姑娘,昨儿娘娘说,让你今天一早去她那里教习。”“跟她说,凤雅姑娘刚醒,没空儿。”周烨对着外面说到。迎紫仿佛造次了一般,慌忙就在外面跪下了,“王爷在呢?奴婢造次了。奴婢这就去回禀裘妃。”说完,迎紫站起来便走了,她边走还边想,这次裘鸣凤本来就对凤雅非常嫉妒,所以,就算是王爷也不会想到,昨夜的鱼水之欢会是裘妃安排的,而且,裘妃今天一早就让迎紫去叫凤雅,王爷肯定会以为,这种好事,也就只有蔡文柳想着他。迎紫的智商,当真是人中龙凤啊!想到此,她便觉得自己这次安排得不错,打了一个挺漂亮的仗。去跟裘妃回禀的时候,就看到她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手紧紧地攥着。“才睡了一个晚上,就不让早起了。不过么,”她冷笑道,好像在自我劝慰,“咱家这位王爷,咱们也不是头一天才认识,哪里是长情的人?过不了三天。”“是。不过王爷对娘娘,算是很好的。一直宠爱到如今,若不是娘娘现在禁足,她哪里捞的着这天大的好处?”迎紫也附和。“看看,你也知道这是天大的好处,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她昨儿还欲擒故纵,假矫情,虚伪。”裘鸣凤又说,心里想着,等会儿凤雅来了,她就让她好看。*这厢。凤雅听说了裘鸣凤赶紧让她去排练以后,便赶紧起来穿衣服,准备走人。“你着什么急?”周烨优哉游哉地说到。“裘妃左右不了王爷,可她能左右得了奴婢,奴婢在这王府当中,不过是地上的蝼蚁,任人践踏的。”凤雅在床上慌慌张张地穿上了裙子。可终究,衣服在床上穿是不方便的,她无奈便又下床,刚刚走出去一步,裙子就被周烨从后面拉住了,凤雅的小腿露出来了,凤雅难堪,她使劲儿地扯,却怎么都扯不动,她侧身回头,看到周烨正拉着她裙裾的一角,在逗乐子。凤雅本就着急,情急之下,她说,“我没空与你逗乐子,不要脸。”这话说得,让周烨微微震惊了一下。好像她认识他,已经千年万年了,不过才睡了一个晚上,却有这种熟稔的、夫妻的感觉,让向来在后宫中游刃有余的他,得到了些许普通夫妻间的乐趣和暖意,他是夫妻关系中,那个甩赖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他不让她早起,她便恼了。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从未体验过,竟让周烨的心里,无比痛快。凤雅说这话,也是震惊了许久,前世她是经常说这话的,可如今,她和淮南王周烨才刚刚认识。当然,也不算是刚刚认识,是——刚刚睡过。她看了周烨一眼,周烨也看了她一眼,然后,周烨轻声咳嗽了一下,“几时回来?”“不知道,可能要看裘妃的心情。王爷还要在这里等着?”“裘妃的院落已经封了,不在你这里住,去哪住?”凤雅又微皱了一下眉头,“王爷后宫佳丽三千。”周烨笑了一下,他从床上起来了,拿过自己的衣服,穿到身上,不曾系扣子,他把双臂微微张开,对着凤雅说,“还不给本王穿衣?”凤雅自己的衣服还没穿好呢,只愣愣地看着他,口在动弹,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她无法,只能仓促把自己的裙带系了,走到了周烨的跟前。周烨个子比她高一头,他俯身,在凤雅的耳边说到,“怎么听刚才这话,有点儿醋味儿?”凤雅心里一万个“呸呸呸”飘过,脸皮当真比城墙还要厚哦。看凤雅没回答,周烨又低下头看凤雅柔白的手给他系胸前的扣子。“看这动作,很老练,给谁系过?”他又在她耳边问到。他一在凤雅耳边说话,凤眼就觉得耳朵痒得很,连带着她的心里也痒。她却不想继续和周烨斗嘴,只说,“系扣子也都系了十几年了,如何就不熟了?”“哦——”周烨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竟是这样,今年几岁了?”“十九了。”“你相好的呢?”凤雅咬了咬唇,说到,“二十四了。”“和本王一样大。他是做什么的?”周烨没完没了,婆婆妈妈的。“是我的老师。”“师生?不错,日日在一起,好像也比不上你我的夜夜在一起。是不是?”他笑着,忽然就勾起了凤雅的下巴。凤雅不敢直视他,亦不晓得该如何作答,只吞吞吐吐地说到,“昨日的事情,是我不得已。”“不得已?我还以为你是对我动情了,昨晚故意的。”周烨又在调笑。凤雅想,昨日的事情,说起来,实在惊心动魄,反正她已经决定给皇上跳完舞,她便不再入府了,他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第12章凤雅刚要走,周烨又在凤雅的耳边说,“晚上乖乖过来,你在本王的府中,迟早都是本王的人,你若是一刻不来,本王就杀一个人,两刻不来,本王会杀一双,若是晚上不来,那本王会杀了整个浅云阁的人,至于迎紫什么的,本王是不管的。”凤雅听了,便觉得好生气恼,胸口一直在起伏着,她知道他这个人,乖张狠辣,人命根本不放在心上,而且,他说到做到。至于夏玄,前世凤雅已经知道了他是什么人,更不可能替他守身,她只是气恼淮南王所说的这些要挟的手段。“还有,睡一次是睡,睡一百次和睡一次的效果是一样的。”他在凤雅的耳边说完了,还在凤雅的面颊上亲了一下。凤雅受不了他如此热络,如此挑逗,凤雅是一个适龄女子,对这种挑逗,是有生理反应的,若她反应了,周烨定然会觉得得逞,又会得意,凤雅不想看到他这样得意,匆匆离开。她离开以后,淮南王周烨转身,便看到她睡觉的那边,有着猩红一点。*迎紫刚才一直在院中等她,看到凤雅,她极其歉疚地说到,“凤姑娘,我只是个奴婢,主子的意思,我无论如何,都要办的。否则,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凤雅说,“对,终究,我和你认识也才几天,于你,我是陌生人,对你也毫无用处,什么姐妹的话,都是骗人的。”凤雅越说越气,一来气的是,有些历史,即使她重生了,她也扭转不了,比如又跟周烨睡了这件事儿,二来,她本来铁了心,要真心对待迎紫,却无奈,迎紫的心,照了沟渠,凤雅心气,又心凉。迎紫实在不知道怎么辩驳,只说,“今日,你去了裘妃那里,她可能会给你难堪的。”凤雅闭了闭唇,她早就晓得了。到了裘妃处,迎紫去跟裘妃耳语了几句,凤雅就想,难不成让她跟周烨睡,竟然是裘鸣凤的主意?不过显然蔡文柳也是纵容同意这个主意的,毕竟按照惯例,昨日周烨应该歇在蔡文柳处,想必,裘鸣凤为了争宠,哪怕凤雅是个眼中钉,只要能够牵制住周烨,便是有用之人。府里的人,果真个个都心怀别的心思的。裘鸣凤听了迎紫的话,再看凤雅的时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可见,她是爱极了周烨,情绪都不懂得收敛了。今日裘妃对凤雅的要求非常高,可以说是极其苛刻,动作都是常人难以做到的。前世,裘鸣凤只看到凤雅比她漂亮,便狠戾如斯,今生,知道凤雅和王爷睡了,脾气更加暴躁了。高空跳,劈一字马,下腰,本来裘鸣凤想给凤雅难堪的,可凤雅做得都非常好,裘鸣凤好像又得到了点儿安慰,还好么,腿没有疼到抬不起来,看起来昨天晚上做得也就那样,这样想了,心里也就好受了。凤雅跳一字马的时候,腿就跟不是她的了一样,酸疼,不过好在凤雅的功底是极好的,而且,她在强撑。周烨昨天晚上,还是如同前世一样,那般的如狼似虎,而且,他喜欢在凤雅的耳边吹气,让凤雅的耳朵痒痒的,呼吸也就急促。好不容易把今天的课业熬了下来,感觉半条命都没有了的。今日,周烨一直在永宁宫的二楼看着凤鸣院内,他知道裘鸣凤一直在给凤雅穿小鞋,凤雅大概为了不让裘鸣凤心生嫉妒,所以没有任何的表现,他竟然变态地挺想让她表现出来的,不表现出来,怎么显得他厉害?他端着茶水,轻啜一口,竟然莫名奇妙地笑了一下。他多变态啊!许是早晨她曾经跟他说过那样造次的话,有些许温暖又亲近的感觉,又许是她在舞乐楼时,看他的眼神,带着认识,可他肯定,他是不曾见过她的,至于她为何有这种感觉,他很好奇。大概因为她漂亮。也大概因为她给他的不同的感觉,是寻常夫妻的小情爱,没有君臣之间的那种跪拜,这是蔡文柳、裘鸣凤以及所有的莺莺燕燕都没有的,不惧怕他,没有所图。所以,今日,他才拒绝了庸王一起去蹴鞠的邀请,坐在这里看她跳舞。课业结束的时候,凤雅竟然挺不想回“浅云阁”的。迎紫让她去吃饭,她说不想吃了,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她不想和周烨有过多的纠缠,心想,他日理万机,若是忘了今日的事情,该多好。可显然,事实给了她两记响亮的耳光。她一推开门,便看到周烨坐在那里,问她,“回来了?”凤雅说到,“你怎么现在就来了?”“你觉得我该什么时候来?就寝的时候来?”他低头便是倾国倾城的一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不是头牌,不是卖的。我想要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浪漫,怎么,我在你心里成了西门庆了?”一句话,就让凤雅红了脸,心想,这个人,怎么这样?她根本没想怎么样,是他一直想怎样,到头来,还把想怎样的罪名安到她身上,他来不就是想做西门庆的事情的么?这个人,蔫儿坏!凤雅头痛,腿痛,整个人的身子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她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了,而且,昨日周烨的表现,压根儿也不是什么君子,就是一个登徒子,前世她在他面前就是无端无状的,所以,现在也没有跟他回禀一声,便朝床里面躺着去了,闭上了眼睛。留下周烨一个人,好像他是多余的。其实,他本来也就是多余的。他便坐在床边上,看着她,凤雅迷迷糊糊的,好像回到了前世,也是这个人,也是这种情形,她半睡半醒地说到,“给我脱鞋。”周烨显然是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又笑了一下,新鲜,倒是真新鲜。他好像头回这样子被“作贱”,不但没觉得被贬损的意思,还挺快活。他拿过凤雅的脚,很小巧,玲珑动人,他仔细地看着她的绣花鞋,缎面儿,手工绣,一切都是说不出来的精美,在这座房子里,天色微微有些暗了,这样的光景,便有些落寞,床上躺着的是一个美人儿,昨天才刚睡,今天就拿他当仆人使唤的那么一人。第13章凤雅睡醒的时候,周烨都已经掌上灯了,他坐在灯下看书。“醒了?吃饭吧。”周烨说到。“我睡了多久?”凤雅问。毕竟之前凤雅就曾经在周烨面前造次过,所以,这次,没有自称“奴婢”,说的是“我”,竟是无端自然。“一个半时辰。”“你一直坐着?”“要不然呢?”周烨合上书本,眼睑漫不经心地抬起来,看着她说。“你能坐得住?”凤雅又诧异地问。因为前世的时候,他给凤雅的感觉,其实坐不住的,他是一个好动不好静的性子。周烨一手拿着书,在手上轻轻敲着,“你是从哪件事情看出来,我好动不好静的?”“没有,就是见王爷五官眉目动人,很吸引人,有些清隽之气,倒不像是个能坐得住的。”凤雅差点儿想说,骚里骚气的人,哪里能坐的住,自然是哪里有骚气,他就往哪里去。“人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看起来,果然是的。凤雅看我,有些情人看西施的味儿了。”他低头,轻甩了一下自己衣裳的下摆,很当真地说到,好像,他真是凤雅的情人一般。凤雅没想到,自己竟然再次掉进他的陷阱,都怪自己,说什么他眉目动人,清隽之气,一时之间,凤雅又在心里“呸呸呸”了几声,一个大男人,自比西施,当真是好不要脸。凤雅被他堵到无话可说,只说,“吃饭吧。”八仙桌上摆着好些的菜,与前世的酒池肉林比起来,要清淡得多,清蒸乳鸽,烹小羊羔,什锦饭,糖醋茄丁,还有好几样青菜,新笋什么的,看起来都挺好吃的,隐约记得,前世,他当了皇帝以后,凤雅第一次和他吃饭,他也是命人上的这些菜,当时凤雅说的是:“烹小羊羔太过残忍,这道菜还是不吃了吧。”吃饭的习惯,凤雅是不会改的,今生,她还是这样说,只是周烨说到,“不爱吃么?那就不吃。”前世,他是命人把烹小羊羔端下去了,这次却没有,凤雅理解的是,可能前世身边宫人很多,而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便没有。凤雅只当是一件极小极小的事情,也便没有放在心上。“喜不喜欢?”他问她。“我对吃的,不挑。是谁布的这么多菜?你么?”凤雅又问,因为她没看见别人。整个房间里,就他们两个。“自然不是我,他们怕吵醒你,步子放得很轻。”“他们?”周烨夹了一筷子鲜笋吃了,“你在想什么?我夜里宿在哪个娘娘那里,都会记录在册,包括今晚宿在你这里。”凤雅心想着,看起来明日,整个王府都会知道王爷和她睡了的事情,还有,裘鸣凤大概打的也是这个主意,这个月霸住周烨,不让他去蔡文柳那里,将来蔡文柳的胎若是没掉,那可就说不清楚了,蔡文柳不肯请大夫,因为请了大夫,她在自己家中杀害了自己亲侄子的事情,势必会东窗事发,裘鸣凤当真有心计。不过这裘鸣凤显然也误算了一点,万一到时候蔡文柳不请王府里的大夫,她岂不是白忙一场?还是裘鸣凤太过蠢笨,高估了自己对大夫的掌控能力?凤雅怕到时候,蔡文柳反扑,裘鸣凤会很难堪,眼看着两个人的争斗愈来愈烈,而她,只想躲得远远的。不过裘鸣凤大概没有算到,周烨会把她禁足,也是她,让周烨上了凤雅的床,失算了一回。周烨现在还没有当皇帝,只在王府中,便这么多波谲云涌,实在让人唏嘘。“在想什么?”周烨问。“没想什么。”凤雅说到,现在她身在戏中,好像无法更改戏码,很磨人。吃过饭,周烨让下面的人收拾了碗筷,他又坐了一会儿,便要和凤雅歇了。凤雅觉得,他这几日有些食髓知味的感觉,对她的人,他好像并没有那么喜欢,他喜欢的,是所有的适龄男子都喜欢的,年轻漂亮的女人的□□。躺了歇着以后,凤雅才发现,床单已经换了,不是昨日那一床了。凤雅还是不曾多想,她没有前后眼,看不到那么多的因果,虽然刚才睡了一觉,可她还是很困,周烨却伏在她的身上说道,“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我——我哪里表现得异常吗?”凤雅惊觉周烨的话,好像话中有话。“没有,只是跟你在一起,颇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好像上辈子已经和你做过一辈子的夫妻了。”周烨说到。凤雅心想:要命了,重生了一回,竟然把上一世的情感也带来了,这些,在他的眼里,大概就变成了她对他的好感,所以,他在她面前才这般洋洋自得,可惜,上辈子做了一辈子夫妻是真,她自始至终也都没有爱上他,也是真。今晚的周烨,又是如狼似虎的好体力,他好像从来都不觉得累的。作为裘鸣凤明面上的侍女,迎紫已经跟裘鸣凤汇报过了,有些事,她是必须要禀报的。就见裘鸣凤的脸都要绿了,她紧紧地攥着五指,这是日日宠幸的意思么?她可是只让周烨去凤雅的房中过一夜的,过了五号,就不需要了,这是周烨上瘾了。她只有她刚开始受宠的时候,才有过这样的日子,后来,便是每月三次了。凤雅,果然是个狐媚子,刚开始不摘面纱,就是欲擒故纵。于是,今日,她与其说是教习凤雅,倒不如说是折磨凤雅,动作做的,比昨日更加过分,凤雅强忍着身上的痛,才熬过今天,心想着:还有三日两夜,这可如何熬啊?她要被周烨和裘鸣凤这两口子折腾死了。昨晚上,周烨说话就一副不真心的样子,他好像就在等待着今日凤雅,做动作时候的难堪呢。这个男人,真的是天生变态,她从未见过他这么变态的人。话说的比锦缎漂亮,事情做的,比畜生不如。周烨今日,还坐在永宁宫的二楼喝茶,他饶有兴趣地盯着凤鸣院的动静。他喜欢看凤雅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的样子,也喜欢看到裘鸣凤嫉妒的眼神,看到这些,他简直开心死了。就这样又捱过一夜,凤雅觉得自己的身子渐渐不爽,明日想跟裘鸣凤说一声,给皇上跳完舞,她就不来宫里了,要出去找自己的老师了。没想到裘鸣凤讥讽地笑了一下,“去找自己的老师,他还肯要你吗?你不过残花败柳之躯,还指望能像大姑娘一样出阁?”这话说得,就颇有些妒妇的意思了,凤雅回到,“被王爷宠幸过,不见得就是残花败柳之身了。王府始终不是奴婢待的地方,这一切对奴婢来说,不过如同镜花水月。”裘鸣凤登时就被气炸了肺,刚才凤雅是什么意思?裘鸣凤也被王爷宠幸过,她就是残花败柳?可她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刚要拿茶杯砸过去,想想,算了,终究她是要去御前跳舞的人,她可不能担让凤雅毁容这个责任,而且,凤雅走了,她该十分欢喜才是,怎么还是跟刚开始一样,嫉妒,失心疯了。“罢了,回‘浅云阁’去吧。明日不用来了,好好将养将养身体。”裘鸣凤也是个有心计的,她知道这几天,她把凤雅折磨的够呛,只因为王爷在她那里过夜,不过,若她的身体真的残了,她裘鸣凤在御前可不担这个责任,“去回禀一下王妃。”凤雅就是怕到时候,她给皇上跳完舞,出不了宫,所以,才跟裘鸣凤说她要出宫去了,她不但跟裘鸣凤说了,一会儿还要跟蔡文柳说,想必,到时候,正妃侧妃齐齐给周烨施加压力,他也不会强留凤雅在王府的。凤雅谢过裘鸣凤,告辞,又去蔡文柳处。第14章蔡文柳始终没有念着凤雅的好,虽然那日是凤雅把鸡汤端下来的,让裘妃那边的手段没有得逞,可是裘妃究竟有没有要使手段,还不明了,再说,凤雅本来就是她利用的工具,她故意顺水推舟,让王爷去了“浅云阁”,却不想,这个丫头,霸住王爷整整两日,若是长久地在府中,始终是个祸害,她不如做个好人。“好,本宫去跟王爷说。顺便给你一块令牌,到时候,你见机行事。”蔡文柳说到。她的意思,凤雅非常明白了,到时候若是有人强行拦她,她就可以用令牌出宫。蔡文柳往凤雅的手里递了一块玉牌,上等的和田玉,温润冰凉的玉,握在手里,触感是极好的,凤雅看到了上面“淮南”两个字,以及下面写的“烨”字。这玉,前世她也有一块,重生之后,她不晓得放在哪里了,是周烨给她的。凤雅回了“浅云阁”以后,歇息了一天,晚上周烨也不曾过来,来的人是靳东凯,他是来向凤雅姑娘说,王爷今夜不来了,让姑娘好好休息,明日和淮南王一起进宫的事情。凤雅一宿无梦,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她拿好自己的行装走出院落,便看到淮南王一身锦衣,站在院落外等她。他正站在一棵合欢树下,仰头看着茂密的树叶,手扶着树干。虽则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见他长身玉立,修长挺拔,怎么都带着一副“正人君子”的范儿?可他怎么就能够这么不要脸?城府深得如同败类的呢?不过,如果周烨不是君子的话,那夏玄可就真是“伪君子”了,在凤雅面前装了一辈子,直到城破,凤雅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是璃国二皇子,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也是城府最深的那个皇子。“走了?”周烨侧歪一下头,侧着眸子看凤雅,就这一个动作,也端的是风流倜傥,恰好有片片的合欢树叶掉下来,带着清晨的朝露,竟然让凤雅的心为之一动,她不晓得她心动的是周烨,还是这副绝美的场景。“是。”他并未多言,便走在了凤雅的前面,迎紫将凤雅送到了王府门口,也便留步了,裘鸣凤对她的安排是让她照看凤雅五日,不过昨儿,裘鸣凤又多了一条命令:把凤雅那个骚蹄子住过的地方,彻底打扫,焚香消毒,免得让这股子骚气冲天。迎紫照做了,然后锁上了“浅云阁”的门,她以为,凤雅姑娘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过,迎紫去跟裘鸣凤汇报的时候,裘鸣凤说到,“她不回来?希望不是欲擒故纵才好,咱们家这位王爷啊,可是最喜欢欲擒故纵的把戏,让女人上钩是他平生最不厌倦的事,他这种人,到了八十岁也是这副风流性子。”接着,裘鸣凤挑眉,对周烨嗤之以鼻,可分明是得不到便如此说的感觉,她对周烨,又爱又恨。还有一个问题,那便是:凤雅走了,下一个找谁勾住周烨,让他不去蔡文柳的房中呢?裘鸣凤的后宫之路,也是步步惊心。*凤雅亦步亦趋地跟随淮南王周烨到了王府门口,发现一路上一个侍卫也没有跟着。“王爷,此去宫中,您不带几名侍从吗?凤雅问到。印象当中,璃国的大内高手曾经来载国行刺过淮南王几次,周烨这个人,仗着自己有一身好武功,便有恃无恐,有一次,碰巧被载国的刺客伤了胳膊,刺客的剑上是煨了毒的,他昏迷了好几日,那几日,凤雅多么希望璃国的大军赶紧攻来啊,她好功成名就,去找夏玄,却不想,就这几个刺客,随后却没有了动静,所以,今世,凤雅才好心劝周烨,让他出门带着侍卫。“今儿怎么叫开王爷了?”周烨始终是调笑的口吻,他上了门口的一辆相当奢华的马车,又回身伸手拉凤雅,大概凤雅的份量很轻,他轻而易举地就把她拉上了马车,“身上都没有几两肉的。”“王爷还在因为那天夜里奴婢的不得体在怪奴婢吗?奴婢不是有心的。”凤雅说到。“夜里?”周烨抬起他灼灼其华又闪着桃花的眸子,说到,“若只是夜里这样叫,便依你了。”刚刚掀开马车的帘子,凤雅惊了一下,里面还坐着一个人,庸王周煜,他正盯着正在上车的两个人。车里也十分豪华,周烨坐到了周煜的身边,撩了一下掉到颈边的发,丝毫没有半分不得体的举动。“夜里你们都怎么称呼?”周煜问到,一副打趣的样子。凤雅一个人坐在那边,不说话,只把面纱挂在了自己的面上。“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荤话?”周烨抖了一下自己衣服的下摆,那口气分明是,他明知道自己干了荤事儿,用这样的荤话一点都不为过,可他偏偏做出来这副样子,显得他自己像是一个正人君子。“我们的淮南王这是怎么了?”周煜打量着周烨,“怎么还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你是想让我继续这个话题呢,还是不想?”不等周烨回答,凤雅就赶紧转了话题,“从这里到宫里要多久?”“天子脚下,只需要半柱香的功夫。”话没说完呢,便进了皇宫,这皇宫是真大,马车在宫里走过的路,竟然比在宫外走的路还要长,刚才进宫门的时候,有一个城门守卫的将士,叫做罗清的,凤雅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此人恪尽职守,忠于自己的守卫职责,方才在宫门口见到他,凤雅竟然有了些身在梦中的感觉,前世,她是将这个人杀了,璃国的大军长驱直入,直捣中枢,今生,凤雅绝对不能犯这个错误,这种人,是载国的栋梁之材。皇帝的寝殿叫做烟波殿,凤雅曾经很喜欢这个名字。果然皇帝躺在龙床上,已经听不到周遭的动静了,和死人没有两样,隔着明黄色的帷幔,凤雅今生还是没有看清楚皇帝长什么样,前世便也没看清楚,他躺在那里,好像傀儡一般,随时要咽气的感觉,不过凤雅知道,此时离皇上殡天还有一年的时间,也就是说,还有一年,周烨才能入主烟波殿。因为皇帝看不见,所以,这支舞,凤雅其实是跳给庸王和淮南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