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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 / 1)

所以她只能对着柳词发牢骚。关掉了小说,刷着微博说:你有点过火了啊姐妹。柳词:说人话。贺毓:我感觉我像是你的管家。柳词:那我还是你的保姆。贺毓:我怎么发现你最近越来越爱怼我了。柳词:之前是因为太久没见吧。贺毓:你不用故意犹豫。贺毓周末清了稿子,闲得慌,她本来就是一个喜欢热闹的,恰好有个学姐的动画电影公映,在群里宣传,就叫上柳词一起看去了。申友乾同学的奶茶店在b市简直扎根,分店无数居然还不会倒闭,贺毓拿着自己的vip奶茶卡点了最贵的,还给柳词买了特大桶吧爆米花,结果周末看电影的小孩特别多,吵得她头昏脑涨。出去的时候挨着柳词,说我要死了。柳词也头疼,俩人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一会才醒过来,后来贺毓去厕所,包让柳词背着。结果微信来了一个通话。柳词一看,对方叫谢永妍。她更头痛了。等贺毓出来,她把包给对方,说:有人给你打过电话。贺毓啊了一声,谁哦,你给我接起来不就得了。柳词:是爱你的学妹,我没资格接。这句话阴阳怪气的,贺毓居然还笑得出来,她伸手揽住柳词的肩把人往外面带,你柚见水果茶是不是没放糖,一股酸味。她一边说一只手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回拨了一个,然后hello了一声。声音轻快,伴随着熟稔的一句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柳词别过脸,觉得自己太过斤斤计较,有些事情没搞清楚也就算了,然后贺毓这边总是有源源不断的爱慕者。虽然是以前的学妹,她还是觉得介意,一方面又没资格去介意。贺毓压根不当回事。如果贸然说喜欢,说爱,肯定朋友又没得做了。失去对方的这些年几乎耗光了柳词的自尊,她是被架在火炉上烤的土豆,滋滋冒出来的全是压抑许久的汲汲心血。那是经年煎熬,随着时光酿成的淀粉味的爱意。我当然有空啊?你居然在这边开展子啊,我当然捧场。我?我怎么可能是一个人,欸两个人啦,害你这就被骗了?是朋友啦,好朋友,我发小,我可以带她一起来吗?柳词心想:我哪有资格拒绝。第50章贺毓很多年没见谢永妍, 在场馆外面反而是谢永妍先看到她,走过来的时候嗨了一声, 然后跟贺毓拥抱了一下。贺毓:怎么回事, 还长高了?谢永妍脸有点圆,看上去还有点学生气, 一双眼睛大大的,还要两颗虎牙。说她是搞雕塑的,乍看也看不出来,一般人的固有印象里, 起码也得是什么冷艳高贵要么得是很艺术家范儿的。不过贺毓当年跟她一块上学的时候对方成天灰头土脸,要么就是满手泥巴。你瞎啊没看到我的高跟鞋?谢永妍也不跟贺毓客气,说完哈哈一笑, 然后看向站在贺毓边上的柳词,这位就是你的朋友?贺毓一把揽过柳词的肩,是啊,我跟你说她可厉害了柳词:你好。谢永妍冲柳词笑了笑。基本上也就是贺毓在跟谢永妍说话,这个雕塑展是合办的, 谢永妍的研究生是在国外念的,考上的时候还特地来跟贺毓道别。人生里的分别太多,有时候一别数十年, 有时候大概是永别。柳词站在一边听谢永妍介绍,贺毓时不时插科打诨,虽然贺毓说是很多年没见,但也没让人觉得她们陌生, 但谢永妍看向贺毓的目光特别坦荡,欣赏犹在,只不过还有点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还是吊儿郎当啊?贺毓啊了一声,她的目光从展柜里的雕塑移开,为什么又要损我?以前你追我的时候不是说我比男孩都帅吗?谢永妍: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贺毓:啊??????你现在老公知道你这样吗?谢永妍结婚好几年,老公是个外国人,有时候发朋友圈简直是个搞笑人物。他说想见见能拒绝我的是什么人。贺毓后退一步,免了吧,我有点害怕呢。她说是这么说,脸上还挂着笑,谢永妍看柳词也在笑,问了句:以前都没听贺毓提起过有这么厉害的朋友。柳词:因为因为我太菜,不好意思提。贺毓抢答。谢永妍定居在国外,很少回来一趟,贺毓当年没事老被谢永妍拽着去上她们专业的课,她自己也想试试来着,看展倒是也能看出点谢永妍的变化,但难免夸张,把人吹得天花乱坠,谢永妍笑得肚子疼,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放飞了。贺毓:人就是要这样才快乐啰。又聊了几句,贺毓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就皱起眉头,跟刚才谈笑风生的样子大相径庭。她怎么了?她去一边接了个电话,留柳词跟谢永妍站在一起,谢永妍的性格很好,一直在跟柳词聊天。学姐太不容易了,不过这么多年没见,她还是老样子。柳词:她大学上得很不好吗?谢永妍欸了一声,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我们之前吵过架。谢永妍更惊讶了,贺毓还会跟人吵架?柳词:不算吵吧。大学的话她看着还挺开心的吧,就几次不高兴被我撞见,我当时喜欢她嘛,就老缠着她,她这个人不太会拒绝人,或者说是很为别人考虑,所以我闹得这么大,让她下不来台,她都没有怪我。提到那个时候,谢永妍还有点不好意思,我是双性恋,不过我可能对女人更有感觉,女性崇拜嘛,学姐本身就是一个很优秀的人,这种优秀不是说学业,就是她做人真的很受欢迎,学院的学生和老师都很喜欢她的。我追她,也没人觉得奇怪,学院的环境挺好,有歧视也是少数,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我总觉得我给她带来了很多的困扰。谢永妍在展厅里的雕塑作品有三件,《永恒》是三件里最大的,是一个被鲜花围绕的少女,乍看很普通,可是神态却引得很多人驻足。她和我提起过你。柳词说,她想起那天晚上贺毓在夜灯下的神情,有些渺远的怀念。她本来就是一个很念旧的人。谢永妍也不惊讶,我爱她不到,也就算了,反倒是她有些抱歉。最开始的时候我喜欢她,是因为油画课的时候她是她们班的模特,我经过,她这个模特四仰八叉地倒在藤椅上睡着了,她们班的在拍照,有点好笑。也不是搞艺术的都文艺,那年我大一,教室是流动的,有个画袋落下了,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好睁开眼,那一瞬间唉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俗套的心跳加速,后来才反应过来,那是个女的。谢永妍的头发很长,是温暖的栗色,涂着很正的红色,反而显得她更精神了,微笑的时候还有点少女的味道。柳词忍不住去想那个时期的贺毓,她错过的贺毓。后来就秉持着喜欢就去大胆追,结果没追到,虽然拿到了她们班的课表,我跟口香糖似地黏着她,也不是没吃过饭,但贺毓就是说不喜欢我,培养的机会都没,把我当小孩。谢永妍叹了口气,后来我还想来次浪漫的表白,联合对面宿舍的点一栋的爱心,结果还没执行,就被她的那个朋友找上门来柳词!贺毓接完电话过来,她的神情很不好,谢永妍很多年没见到她这幅样子,关切地问了句怎么了。贺毓冲谢永妍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永妍,我还有点事。柳词问:出什么事了?我得去趟疗养院。谢永妍是个聪明的人,她沉默了一会,看向贺毓,还是她啊。贺毓有点无奈,你就不能当做不知道吗?谢永妍:我记仇不行吗?她在疗养院?我能去吗?贺毓:不会打起来的。柳词也沉默了,开始好奇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谢永妍是个很蛮的人,人又带着点家境优渥的娇气,合在一起变成了娇蛮,但并不讨厌。况且以前廉晓礼也伤害过对方,贺毓也没好意思拒绝,最后开车一起去了。展没事吗?谢永妍坐在后座,有什么的,我就是特地来看你的。她的直白噎住了贺毓,谢永妍从后面探头过来,不要害怕,我结婚了,我很爱我的老公。贺毓:祝你们幸福。谢永妍唉了一声,学姐你真的是宇直吗?我好怀疑。贺毓:这个问题十多年了你还没问够?谢永妍:毕竟是我学生时代的心病啊。柳词坐在副驾驶中看上去乖乖的,其实耳朵竖得老高。我不知道啊,可能是你魅力不够大,没能让我爱上你。贺毓答得吊儿郎当,但她其实情绪不太好,眉头皱着。天都快黑了,疗养院在郊区,来往的车辆不多,偶尔前面一辆车开着车灯经过,贺毓的耳钉很闪,柳词看着她的侧脸,总觉得她是愠怒的。谢永妍:真想看你谈恋爱啊,真的谈那种。贺毓:可怜我啊?她的手握着方向盘,车载音乐还在放着民谣,音效还是自行车,叮叮当当地像是回到了小巷。谢永妍:我真的很讨厌那个女的。她突然说,她坐在后面,价格不符的包放在一边,大衣还是定制,这是一个从小到大都很富裕的女孩,长大成女人,谢永妍身上有种纯净,这也是贺毓愿意和她一块的原因。虽然我现在早就有爱的人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啊,那个女的太讨厌了,一点也不洒脱,爱不到不能放手吗?太极端了。她路上听贺毓简单提了几句就大概知道了过程,越发地不满。贺毓的人格魅力在于她的影响范围,余韵犹在,哪怕谢永妍没跟贺毓谈过恋爱,在学校的那段日子也值得回忆,被贺毓带着玩,跟着她去教画画。她希望她好。这是一种最真挚的人。这么好的人,怎么可以得不到幸福呢?贺毓没接话,她沉默地开着车,廉晓礼是她人生的劫数,是数道惊雷,劈得她四分五裂。劈得贺毓都不是贺毓了。疗养院在一座山上,说得好听,也算是医院另一种意义上的牢笼。车停在半山腰,路上的灯倒是很亮,贺毓刷了卡走了进去,打听里的护士还是当年那个,看到贺毓就急匆匆地拉着她走。柳词跟谢永妍走在一起。这里太过安静,虽然里面跟医院别无二致,但总让人觉得冷。也可能是山上太冷。廉晓礼的病房是加护的,贺毓站在病房外就看到好几个人压着床上的那个女人。负责廉晓礼的护士长说:她最近清醒的时间很长,但情绪会失控。贺毓说了句谢谢,病床上的人被打了镇定剂,最后几个护士出来,贺毓冲她们点点头。过道上还有几个探视的家属,廉晓礼在疗养院的费用是她爸全出的,甚至是这个地方,都是她爸亲自挑的。等于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遗弃。贺毓站在外面站了好几分钟,而谢永妍跟柳词站在后面。等贺毓进去之后,她们才跟了进去。廉晓礼的脸上得很苍白,她的脸颊不平,还有当年那场大火留下的痕迹,昔日漂亮的少女彻底颓败。枯萎得一踩就碎。她似乎一点力气都没了,精神上的毛病根治太难,心病也医不好,所以时好时坏,稍微好点的时候她可以被带到外面看星星。贺毓走进来,她看着床上的女人。廉晓礼的脸上是浓重的疲惫,听到声音她的睫毛颤了颤,慢慢地睁开,贺毓低头看她。她看着贺毓,缓缓地说:你来看我啦。她的声音低低哑哑早就不复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清甜。我最近老梦到你,现在也是做梦吗?她虚弱地像是马上要死去,伸出的手企图去触碰贺毓,却因为没有力气垂下。贺毓抓住她的手,不是梦。真的吗?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廉晓礼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疤越发明显,她的双眼在说话的时候淌下眼泪。谢永妍都被惊到了,她没想到当年还能跟她打架的居然变成了这样。而柳词沉默地站在一边,她觉得恐惧。她好像又看到那场大火,当年侥幸没能烧到她和贺毓,可到底还是会有焚身的一天。第51章廉晓礼时好时坏的, 贺毓并不常来,或者说她们的关系早在廉晓礼数次的威逼之后就逐渐冷却。疗养院的号码一个廉晓礼的生父, 另一个就是贺毓。今天的状况很不好, 廉晓礼尖叫着要见妈妈,几乎发疯似地要去撞墙,但打给她父亲却没有人接, 只好打到了这个备用号码。负责廉晓礼的护士见过贺毓, 大多数这个名字出现在廉晓礼的喃喃自语里。她来这里好几年,廉晓礼的状况一直这样,清醒的时候特别正常, 忽略脸上的疤, 也能看出是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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