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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系毕业生入职考试》TXT全集下载_6(1 / 1)

他武功全失,身陷囹圄,这里唯一的出路似乎只有头顶上方那条垂直的地道。可别说他根本出不去,就是出去了,他经脉已断,别说习武,站立都是问题。他已经是废人一个,在这里强留也没什么意义了。游归煜慢慢抬手向自己的脖颈处挂着的细链探去——“你是得罪了谢曜那小子,还是得罪了贺尤那疯子?”忽然,他身旁不远处传来了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游归煜的手一顿,忽然想起贺尤那句“这底下有一个野兽”的言语,他偏头向声音的来源看去——一个头发蓬乱的老头歪歪斜斜地坐在那里,一双明目炯炯有神,正不错眼地盯着自己;他右腿的裤管空荡荡的,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左膝敲打,游归煜的目光顺着那手落在他的腿上——他的左膝以下也是空的。电光火石间,游归煜的大脑“嗡嗡”作响,他努力地睁大眼睛辨认此人,却因为伤重和距离太远始终看不太清,终于他低声问道:“前辈的眼眸可是碧色的么?”这老头嘿然一笑:“不错。”游归煜呆怔了片刻,整个人渐渐松懈下去,忽然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没有右腿,失了半条左腿,碧色的眼眸,这一切的特征都直指向一个人——他问道:“您就是莫擎,莫前辈?”老头眉目一沉,神情带了几分正色:“你不是被谢曜或是贺尤弄进来的?你是专门来找我的?”游归煜闭了闭眼睛,缓声道:“是也不是,阴差阳错罢了。我之前若能逃出奴狱,第一个要寻找的人,便是您。”说完之后,游归煜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陷入昏迷。……作者有话要说:来不及解释了!大家快上时光机!不要掉队!第17章 我家有女,初初长成!八年后。一般来讲,x年后是个很神奇的存在,谢欢兮一直很承认这一点,就比如说,她在小学作文中大言不惭地写“十年后,我成了一名科学家,在祖国的生命科学领域中发光发热,为探索人类的奥秘贡献了微薄的力量”。然而十年后,她并没有成为一名科学家,而是成了一个风光无限,但口碑略有特色的郡主。当然也没有为祖国建设做出太大的贡献,反而被神秘的气运贡献地晕头转向。这八年来,可以说她气运之强简直犹如脱了僵的野狗,任谁也没法匹敌。你看,害过她的云姨娘和周嬷嬷上来就凉凉了,她压根就没再见过她们;谢玥兮倒是蹦哒过两次,每次她的挑衅都让谢欢兮万分激动,脑海中立马浮现各种考试重点,只恨谢玥兮段位太低应对起来太简单。然而一般都不等她做反击,总能跑出热心证人或者是五花八门的证据,三两下就把谢玥兮捶死,那现场,仿佛就是沉浸式的教学视频,往往把谢欢兮看的目瞪口呆。而后无论是刁奴恶仆,还是暗地里使绊子的名门闺秀,或者是是宫里狗仗人势的恶毒娘娘,都在她一路绿灯的人生路上前仆后继的一一倒下,而且并非是被她的专业能力所震慑,全部都是被光环灼伤!更令人难过的是,她是皇帝的亲侄女,身份太高了,本来就没有太多的会来招惹她的极品亲戚或是竞争对手。说实话,能遇上一个就跟遇上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一样,谢欢兮还没舍得跟她们斗,她们就被天收了。这一路开挂,真是穿书体验感极差,啊——极差!想当年她蝉联各种校园大赛冠军,什么“宅斗小能手”、“宫斗小达人”、“苏爽小标兵”、“笑傲江湖小先锋”等荣誉称号,现在看来都没什么用,真是暴殄她这个天物!嗯……唯有一点,算是有点小小的不顺。那就是说她这特色口碑的由来——好听点呢,说乐安郡主心地善良,悲天悯人;不太友好的说法呢,就是乐安郡主人仙女般人物,口味怎么这么独特?总得来讲,就是这八年来,谢欢兮一直致力于物色挑选各种奴隶,想作为至尊之人的培植人选,然而革命老不成功,多半是没到时候,她只好不懈努力。不过这件事不能怨她能力不行,主要怪奴隶群体不给力。首先,这个世界中奴隶大多数面有刺字,这样的人她不能选,要选面容整齐的,这就刷掉了很大一部分人;其次,奴隶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太差,奴性深入骨髓,封建思想把脑子封的严丝合缝,不像客户们本就来自于现代,一切都好说。要把这里的奴隶捧上人生巅峰,还得先给他们洗脑。洗脑倒不是说要他立马生出皇帝梦,但总要有一颗自信自立自强的平常心。接着她就可以帮他脱离奴籍留在身边,先跟护院学武,学的好了提拔起来当侍卫,几年后当上侍卫长,举荐到哪个将军麾下做小兵,上几次战场多立几功,最好在她爹谋反前混到将军之位,接着她爹一谋反,他便冲进宫里清君侧顺便改朝换代,齐活。理想总是很美好的。现实是八年过去了,还有五年就要交卷了,一百个奴隶能有九十七个跪下喊“郡主高义,奴不敢妄想当将军”而拒绝学武,剩下的一个根骨不佳,一个好高骛远,还有一个好像还勉强可以……喏,正在前面给她赶车。马车忽然一顿,谢欢兮一手打帘好奇地探出头:“韩羽,怎么停了?”前面的男人回过头来,他皮肤略黑,但剑眉星目十分俊朗,见谢欢兮探出头,他垂头拱手道:“郡主,是迟小侯爷。”谢欢兮“啧”了一声,三两步蹦下马车,仰头望着骑在赤色宝马上的迟摘玉,语气十分熟稔:“又要干嘛?”迟摘玉翻身下马,行云流水一派翩翩佳公子的做派,他抬手掀了下垂落在肩的墨发,笑的一脸春风得意:“欢欢,你要去哪?”虽然迟摘玉自觉风流倜傥,但谢欢兮看他动作仍然是怎么看怎么做作,她揉了揉被辣到的眼睛,随意指了指西边的方向:“去我外祖家接我大姐,你拦我车干嘛?有事?”小姑娘已经悄然长大,如一朵洁白莹润的花苞一般娇美动人,明年便要及笄了。那一双墨画的清亮水眸被她揉的有些泛红,显得分外无辜可爱。迟摘玉眉眼含笑地看着谢欢兮,偏头道:“怎么你一个人去接大表妹?表姨母居然没跟着?”谢欢兮道:“我娘本来想一起的,但是我爹这两天也不知搭错了哪根筋,天天缠着我娘,鞍前马后的。”迟摘玉挑眉问道:“怎么个缠法?说甜言蜜语?还是送珠宝首饰?或者低三下四小心讨好?”谢欢兮眨着眼睛想了一会,捏着下巴反问道:“有区别么?”“你果然笨的没救,”迟摘玉摇头晃脑,“说甜言蜜语呢,八成是有小事相求;送珠宝首饰呢,大概是有大事求助,要是低声下气的讨好——”谢欢兮摆摆手打断他:“得了得了,以上皆非,他们两个的状态,基本上可以用一句对话概括,剩下都是无尽的冷场。”“哦,是什么?”迟摘玉还真有点好奇。谢欢兮一本正经地道:“基本上就是我爹说‘how are you’,我娘回‘i am fine,thank you’这种吧。”迟摘玉哈哈哈大笑。……要说他们两人互相暴露而后结盟,还是谢欢兮当上郡主的第二年那会,某一日迟摘玉来府里做客,顺便探望谢欢兮,当时她正在树下的小塌上乘凉午睡,迟摘玉便在一旁看她了片刻。当然谢欢兮对此一无所知,一醒来便看见迟摘玉一脸茫然苦恼地问她:“必胜客乃何物?”谢欢兮登时便知自己定是说了梦话,羞恼之余一通胡扯,说的有模有样:“迟表哥,你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难道不知江湖上有个帮派叫做‘日月神教’?嗯……那教主东方不败武功十分了得,有大把的拥趸,其中最著名的是一位黄衣剑客,人称黄衣客。为了和东方不败扯上点关系,他就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了‘必胜客’,天对地,新对旧,不败对必胜。”说完,她还叹了口气,仿佛在嫌弃迟摘玉的无知。迟摘玉不可置信又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良久,终于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笑声嘹亮几乎要响彻王.府。见谢欢兮迷惑不解,迟摘玉一边忍笑,一边断断续续道:“那个哈哈哈……其实我也总去必胜客的……我喜欢吃海鲜至尊披萨和香草凤尾虾,等考试结束了……哈哈哈哈表哥请你吃啊?”……当时迟摘玉问她的题目是什么,谢欢兮留了个心眼,只说了一个似是而非的:走谢玥兮的路当上女皇,挑个奴隶培养成将军。迟摘玉听后当即一拍大腿,说自己的题目正是辅佐谢欢兮登基,而后自己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子近臣。这么一说,两人简直是绝佳盟友。谢欢兮想到迟摘玉初见她时,刚听了自己的名字,便要殷勤地请她吃饭,而后还三天两头往秦王.府跑,也不见对她爹多上心,反而对自己这个稚龄小郡主格外亲近。这样一来,谢欢兮对他的说辞顷刻信了七分。此刻面对着六年的盟友,谢欢兮已然十分信任,也不似最初那般反感迟摘玉,她一回身上了马车:“我看你也没什么事,我要走了,我大姐还等我呢。”谢欢兮完全不带一点商量地回到马车里,迟摘玉哭笑不得,“我怎么就没正事了?我还没有说呢。”虽然他这样讲,但谢欢兮仍然没觉得他会有什么要紧事,但本着对盟友的尊重,她掀开车窗的帘子对他一笑:“你说吧,表妹洗耳恭听。”那笑容竟有些晃眼,迟摘玉顿了一下,笑道:“明日太子殿下大婚,你会去么?”“你这不是废话嘛?”谢欢兮托着下巴看他,“我怎么会不去?”迟摘玉偏过头看向别处,抿唇道:“哦……你去的话,最好小心一点,不要乱走。”“为什么?”迟摘玉的声音有些低:“因为……可能会有危险。”谢欢兮不由得往外探了探:“说明白点,是不是有人要抢亲?还是有刺客?你到底有什么八卦?”“因为……”迟摘玉回头看他,却是笑的格外甜,“你很可能会被老厨子认做小蠢猪,被拉去做糖醋里脊。”你妹的,谢欢兮把帘子狠狠一撂,就知道他没什么好事!“韩羽,走了走了。”马车外面,迟摘玉收起笑容,看着马车远去,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翻身上马,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哎呀,我的大姐,全天下最漂亮最可爱的大姐!你就别再唠叨我了。”刚刚把大姐从外祖家接出来,谢欢兮揉着被外祖母又亲又捏有些发红的脸颊,一边撒娇一边告饶。她大姐谢昭嵘是秦王的嫡长女,今年十六,年底便要出阁了。平日里活的一板一眼,逮住她就是一顿冗长又严肃的教导,这会,她也在按部就班地进行“每日教导小妹”的活动——“我以为我从外祖家回来你就能把那个丫鬟处理了,谁知竟然为她说起情来了。九儿,大姐知道你念旧,与念香这丫头感情好,但她偷偷溜进娘亲的屋子,不管她偷没偷东西,这人都留不得了,没打她一顿发卖出去,已经是我们王.府格外开恩了。”第18章 蒙面女人,再次出手!谢欢兮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心道这剧情怎么在念香身上就没一点改变呢?她到底还是在这一年,因偷偷进王妃的屋子而获罪,现在面临着被赶出府的困境。当时的谢玥兮自然无所谓,将她随意打发出去了,但此刻念香是谢欢兮的人,她自然不肯坐视不理。谢欢兮抱住谢昭嵘的手臂蹭来蹭去,一叠声地说好话:“好大姐,好大姐,我不是查清了念香什么也没有偷,娘亲也没丢任何东西嘛?你看,要是没有念香,说不定我五岁那年就遇害了。而且,念香为了保护我小小年纪就习武,咱们家师傅还夸念香天赋高,保护我绰绰有余,你说要是把念香赶走了,我上哪去再去找一个这么贴心忠诚武功又高的小姐妹?”谢昭嵘白了她一眼:“我无理取闹,手无缚鸡之力,不是你的好姐妹。”谢欢兮连忙顺毛撸,笑道:“瞎说瞎说,大姐最好了!”“我知道你查明了,”谢昭嵘又坐的板直,认认真真地说,“但是这不一样,娘亲的屋子一直都是只有沈嬷嬷打理的,念香是有些笨头笨脑的迟钝些,但总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若她不是偷,就是有比偷还恶劣的事,只是我们没发现罢了。”谢欢兮被自家大姐的脑补能力震惊了:“大姐,你也知道念香傻乎乎的,那天沈嬷嬷病了,她又一向老实勤快,这不就帮着沈嬷嬷去收拾了么,”她贼兮兮地撞了一下谢昭嵘的肩膀,“大姐,你想法都挺有趣的,冯家哥哥娶了你这样又美丽又可爱的娘子,啧啧啧真是好福气呀!”谢昭嵘被她说的满脸羞红,恼地伸手拧谢欢兮的腰眼:“你个促狭的小皮猴,不许编排我!”谢欢兮立刻笑倒在大姐怀里,求饶道:“大姐!大姐最好了!”她亲亲热热地偎过去,“我知道大姐对我最好啦,那天大姐抓到了念香,没有声张,只是私下过来与我说。若是给娘亲知道了,我再想留她也留不得啦。我就知道大姐向着我。”家里的那些嘴加在一起,也没有谢欢兮这张嘴有本事,谢昭嵘嘴角弯了弯,又立刻抿上,扭头重重瞪了谢欢兮一眼。谢欢兮知道此事便是揭过了,立即又蹦出了许多精美的夸赞,直把自家大姐说的天上有地下无。谢昭嵘噙着一抹笑瞥了谢欢兮一眼,这个妹妹是五岁时才找回来的宝贝,自己当时正在宫中小住,回到家时妹妹刚刚换回来,谢昭嵘自然对她疼爱万分,平日里管教也多了些。对于此事,其实谢昭嵘也知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便放软了语气道,“留下念香可以,不过要略施小惩,罚俸一年,叫她以后再不敢犯。”……回到府中,谢欢兮一迈进自己的院子,就见念香小媳妇似的跪在屋门口,见了她,立刻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萌相。谢欢兮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来起来,别跪了。”念香细声细气地试探道:“郡主,仪华公主不生气了吗?”仪华公主也就是谢昭嵘,她是秦王嫡长女,是皇帝的第一位嫡亲侄女,地位非比寻常,一出生就被皇帝赐了公主封号。“不气了不气了,放心吧,那事只有你我和大姐三人知道,保证没有第四人知道啦。”谢欢兮见念香被吓破了胆的样子就想笑。念香带着畏惧的神情说:“还有人知道的。”“谁呀?”谢欢兮顿时来了好奇心。念香颤巍巍地说:“天知地知。”谢欢兮扶额笑个不停,无语片刻戳了戳念香的脑门:“好哇,现在说起话来可爱的要命。好啦,别担心,就是以后不要随便进我娘的屋子了。”“那沈嬷嬷病了,没人打扫怎么办?”念香疑惑地问道。谢欢兮乐了:“那你也不要管,没事的。你要为了打扫屋子,就狠心离开我嘛?”念香立刻如遭遇八级大风般猛摇头:“当然不!”念香这事被大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总算不枉她特意去接大姐,和这一路上的溜须拍马。谢欢兮劝慰了念香几句,就去沐浴更衣,为明天做起准备来。毕竟明天怎么说也有个大事呢。……太子今年已经二十四岁,才刚刚迎娶正妃,不可谓不晚,也不知皇上是为何容忍他到了这个时候才成亲。秦王一家早早就到了,此刻太子还没有去迎亲,谢欢兮瞧了太子一会,悄悄地与大哥谢盛咬耳朵:“大哥,你觉不觉得太子殿下好像不怎么高兴呀?”简直不像是要结婚的,好像马上要去离婚。谢盛非常上道,用气音嘀嘀咕咕:“可不嘛,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媳妇可娶,还把脸拉这么老长。”语气充满了酸酸的羡慕。他酸是有原因的,毕竟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但却尴尬在身份太高,而智力低下这个事上。门第相配的,看不上他;肯把姑娘嫁过来的,秦王又看不上。拖来拖去,把谢盛拖得别无他求,仿佛离人生圆满,只差一个媳妇。谢昭嵘在一旁威胁地清了清嗓子,两个人收到信号,赶紧把凑一起聊八卦的脑袋暂时分开了。接下来太子去迎亲,之后的流程没什么意思,就等黄昏拜天地才好看。谢欢兮跟娘亲和大姐打了个招呼,自己带着念香在太子府里随便转了转。念香一向老实蠢萌,这会睁着大眼睛认真地说:“郡主,我们四处乱走是不是不好?还是早点回去吧。”谢欢兮四处张望:“没事的,又不去太子殿下的后院,就在前面逛逛怕什么?”“可是这里也太偏僻了,已经没有人了啊……”念香小小声地说,“郡主,我心里毛毛的。”见念香跟个鹌鹑似的紧张兮兮地四处乱看,谢欢兮眼珠狡黠灵动地一转,指着不远处的湖面大惊,“那里有人!”念香瞬间浑身僵硬,目光如炬般转头看去,戒备的像一只炸了毛的猫。然而湖面波光粼粼,清澈平静,哪里有什么人?倒是身旁的谢欢兮十分欢快,正在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谢欢兮笑得弯着腰扶额:“哈哈哈不逗你啦,看把你吓得,眼睛瞪那么圆哈哈哈……别气别气,我们回去了哈哈哈……”她笑得捧腹,念香又无奈又窘迫,谁也没发现,湖面中央有一根细细的竹管,竖直的冒出来。念香明白自己被耍了,那一颗心还在狂跳不已,她真是拿谢欢兮一点办法也没有,跺脚道:“郡主你——郡主小心!!”她一把推开了谢欢兮,赤手空拳地接了谢欢兮背后那来势汹汹的一刀,灵巧地格住了来人握刀的手腕,带住那人往前一甩,大声斥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在太子府行凶!你不要命了么!”谢欢兮刚刚逃过一劫,心中略有惊恐但面上还算镇定,她被念香拦在身后,看清楚来人的样貌时,忽地怔了一怔。这人……她飞快地翻找脑中的记忆,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起来来者何人——这是那个消失了八年的黑衣蒙面女!在她刚刚过来时,遭遇了第一次刺杀,当时她被念香扑过来救了,后来游归煜出现,才将这个黑衣蒙面女赶走了。虽然八年已过,无论是对游归煜还是黑衣蒙面女,谢欢兮的印象都已经很淡很淡了,之所以会想起来,完全取决于对方那熟悉的杀气,和被刮烂的那只眼睛!来人穿着一身华贵的白衣,裙摆却缺了一块,她用白布包着脸,只露出眼睛来,但只有一只完好,另一只却是丑陋骇人的残疤。八年的时间,她似乎没什么变化,身上依旧带着浓重至极的杀气,无非是从黑衣蒙面女变成了白衣蒙面女。谢欢兮极快地打量她,她这次的出现,比起上次那般没头没脑的蹦出来,信息量可谓很大了,足够让她分析出许多事情。见念香与她缠斗渐落下风,谢欢兮扬声道:“我与家人闲来游玩,不知太子殿下的贵友在此,无意惊扰,望您海涵。”白衣蒙面女听言,居然停了手,仅剩的一只眼睛眯着看向谢欢兮:“你觉得我是太子的贵友?”声音柔婉娇媚,竟是出乎意料的好听。谢欢兮一笑,反问道:“难道不是吗?”身穿的衣料是蜀中贡上来的织云锦,珍贵异常,宫中一共不过三匹罢了,能被她穿在身上,足见太子对其重视;再看她覆面的白布,是匆匆从裙摆上撕下来的,也就是说这次并非是她事先预计好的谋杀,更像是她久居在此,今日偶然见到自己后的临时起意。这是一个被太子很小心妥帖的保护起来的女人。虽然比之前有了很多的信息,但棘手的事仍然不少。一来,书里本没有她这号人物,谢欢兮对她的来历一无所知;二来,这人见了自己便按捺不住要动手,看来八年来她对自己的恨意只增不减,想来今日也绝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白衣蒙面女冷冷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罢!”说完她双手执刀,拔步冲了上来。念香一面抵挡,一面焦急吼道:“郡主!你快跑!往人多的地方跑!我打不赢她!只能暂时缠住她!你快跑啊!”谢欢兮高声道:“念香,我们跳到湖里去!她怕水!”她们刚才在湖边缠斗那几下,谢欢兮看出白衣蒙面女走招时一直想把念香带离湖水,并且她自己近水时也显得有些隐隐恐惧。话音刚落,白衣蒙面女攻势更猛,似乎真的怕她们跳湖。场面顿时更加危机混乱。没人看见,她们身后湖水中央那一根竖直的竹管,慢慢地沉了下去。第19章 湖里有个,什么东西!听谢欢兮说要跳湖,念香脸色白了一白,慌乱地说:“郡主,这湖这么大,太危险了,我怎么保护你啊?”谢欢兮拉着念香往湖边且战且退,毫不迟疑地说:“没关系,我也会水,不会有事的。跳下去还有希望,留这只能任她宰割!”说完她们已经离湖边仅一步之遥,谢欢兮毫不犹豫地拉着念香跳了下去。谢欢兮对自己的水性还是很有自信的,本来她从小就学了游泳,拿过全区少儿游泳比赛的冠军,逢人吹嘘自己练的是童子功;考了大学以后她心系架空方向,六大必修课就包括武学、琴艺、诗书、墨画、骑马和游泳。并且这个游泳课,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游泳,不用穿美好而性感泳衣,也不用带勒紧头皮的泳帽和扣眼睛的泳镜,而是穿着正常的古代服饰,在学校后面那一大片人工湖中,充满了沉浸式和带入感的学习。所以说,谢欢兮一点也不担心,反而很笃定自己一定能和念香从白衣蒙面女手中逃脱。然而一下水,谢欢兮却感到了不对劲。白衣蒙面女虽然确实没跟过来,但这水流却大有问题——流动没有定向,即便水底有暗流,也不会这般的毫无章法没有规律,倒像是一只神来之手,在水下将这一湖水搅得天翻地覆。谢欢兮心中一咯噔:这水下流动似乎是人为,并且是个武功高手。什么人会躲在太子府中的湖里?莫非是和白衣蒙面女一伙的?我靠,顺风顺水这么些年,该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倒霉吧?老天爷要我靠运气,我偏要靠能力,所以打脸来的如此之快吗?忽然水流更加混乱,冲击之大不亚于一阵疾风,谢欢兮和念香的手本是紧紧握着,可水中阻力太多,一股暗流涌来,竟冲开了她们的交握的双手,两人瞬间就远了几尺。谢欢兮立刻朝着念香的方向游过去,可水中乱流不停,谢欢兮打了几个转就骤然失了方向。这事简直诡异极了,谢欢兮强迫自己屏住气,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一边朝着大概的方向游,一边暗暗告诫自己:没事别慌,没事别慌——一只冰凉的手倏然抓住了她的脚踝。谢欢兮心中一突,下意识想惊呼,却猝不及防地呛了两口水,大脑顿时一片空白。那只手扯住她往下拖去,力道大的惊人。水流瞬间倒灌入鼻腔,谢欢兮这回是结结实实地狠狠呛了一大口水,脑壳都难受地隐隐作痛。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谢欢兮不合时宜地想着:太子府果真危机四伏,那杀千刀的迟摘玉,他妹的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无敌乌鸦嘴!……太子迎亲回来,一套成亲礼下来,刚刚将新娘送入洞房,府中此刻热闹又忙碌,林清贞四下望了一圈,低声问道:“仪华,九儿跑哪去了?有没有与你说?”娘亲向来都是唤自己的封号,从不亲热地叫自己的名字,谢昭嵘低声答道:“九儿没说,娘亲,我这就派人去寻她。”林清贞点了点头:“寻回来,就让她老实待在你身边,别四处乱跑了。还有盛儿,刚才还在这,这会儿怎么也不见了?”谢昭嵘立刻微笑道:“娘亲别担心,大哥刚才是看见迟表哥,过去去找他玩了,我知道的。”林清贞一听是迟摘玉,登时放下心来,一放松,便不由自主地顺着往下想去。她一开始本是为大女儿看中了迟摘玉,家境年龄正合适,人也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只是她曾暗示过两次,迟摘玉那人精似的孩子竟当做没听懂,她知迟摘玉更亲近小女儿,但两人年岁差的有些大,林清贞便有些犹豫,怕耽误了迟摘玉的姻缘,便没再提了。但如今迟摘玉也二十岁了,却还没定亲,他不定亲就算了,九儿也快要及笄了,却也不见他来向自己提亲。在她心里,两个孩子感情好是有目共睹的,她是十分希望把小女儿嫁给迟摘玉的。林清贞默默地想着:挑个时间,应该好好探探摘玉这孩子的心思,若是无意,也该给九儿寻一门好亲事了。……“迟表哥,迟表哥,你到底干什么去啊?”谢盛双手合十搓来搓去,“拜托拜托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特别特别好奇!”迟摘玉无奈地望着谢盛,将食指抵在嘴唇:“这事不能与你说,你赶快回去。宴厅里有美酒佳肴,还有歌舞美人,哪样不比在外面吹冷风强?”谢盛哪里肯听,孩子似的不依不饶:“迟表哥,你与我一说,我立刻就回去了,可是不知道的话我就浑身发痒。”他转了转眼珠,神秘兮兮地凑到迟摘玉耳边,“迟表哥,我看见太子从洞房出来,去宴厅之前,先和站在廊下的你说了几句,你才往这边走的,太子是不是给了你什么神秘任务?”迟摘玉似乎凝滞了一瞬,才不紧不慢地反问道:“你看见太子与我说话了?”谢盛点头如捣蒜:“是呀是呀!”迟摘玉不说话了,谢盛本是抓心挠肝地等着,忽然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发冷,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催促道:“迟表哥,求求你告诉我一下吧,就一下,一小下,我好赶快回去了!”迟摘玉静静地看了谢盛一眼,迟疑了片刻,忽然笑了:“好吧,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告诉旁人。”“九儿也不能说吗?”“不能。”迟摘玉斩钉截铁地道。“好好好。”谢盛满口答应,这样的秘密才有意思,他俩只需一个眼神,这秘密就只有彼此心知肚明,这么一想,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迟摘玉压低声音,指着不远处的湖问:“看见那个湖没有?”此刻天色已暗,月色下的湖面清冷平静,带着粼粼的碎光,景色倒是极美。谢盛看了一眼,马上进入状态,悄声说:“看见了。”迟摘玉低声道:“这湖里有一只丧心病狂的女水鬼,今晚打算要抢亲的,太子殿下派我来捉拿她。”谢盛一向最怕鬼神,闻言大惊失色,吓得脸色惨白,抖着声音问:“那……那可如何是好?迟表哥你、你能打得过这水鬼吗?会不会有危险?”“当然会有危险,”迟摘玉道,“之所以告诉你,是想着若我死了,好歹有人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但是若我活着回来,表弟可千万不能与任何人说了,多一人知道,我便少一年阳寿。”谢盛差点飚出眼泪:“那、那你告诉了我,岂不是、岂不是已经少了一年的阳寿?!”迟摘玉笑着承认:“所以表弟可千万别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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