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岫云文案:阮凝失忆了,醒来发现自己不仅结了婚,肚里面还揣了个父不详的娃,她的内心是崩溃的。等阮凝发现自己嫁的是一个腿脚有残疾,疯子样的男人的时候,她更崩溃了。阮凝:“离婚!马上离婚!”傅羡:“哦?真的要离婚?”他拿起桌上的一瓶天价面霜,作势要扔。阮凝连忙拽住他的手,笑的像朵花,“老公,人家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嘛!你把东西放下!”看着这满屋的金碧辉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阮凝觉得,她又可以了。傅羡知道自己是个疯子,遇到阮凝之后,他疯得更厉害了。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甜文搜索关键字:主角:阮凝,傅羡 ┃ 配角:下一本《我看上你了》请收藏 ┃ 其它:一句话简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这回事立意:学会如何去爱第1章 装“残疾”第一天阮凝最近老是重复同一个梦。梦里。她触手可碰的是男人紧实的胸膛,硬实的肌肉彰显着其中蕴藏的力量。而阮凝的的确确感受到了这种力量,她的腰正被这人的大掌箍着,因他太过用力,肌肤上泛起了点点红痕。男人的汗从他的鼻梁上滴落,像是被调慢了速度一般。阮凝能将那滴掉落在她脖子上的汗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却一点儿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她同样可以感受到自己腰间男人隐忍克制的力道,却怎么都触碰不到他的脸。阮凝抬起的手被人握住,细细白白的手腕与那人的肤色形成了对比,他没用什么力气,拇指在她手腕的内侧摩挲了几下。“你不专心。”听到他的声音,阮凝的第一反应就是痒,从耳朵到心尖被他撩了个遍。低沉的嗓,恰到好处,再加上里面带着的一点点儿哑,性感无比,阮凝溺在了里头,好半晌都没能回神。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抱到怀里,身上洗过澡后不再粘腻,就是男人的指尖仍不老实,像在弹奏钢琴曲一般,在她的身上游走。“你到底是谁?”阮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问出声音来,那只搭在她腰间的手猛的收紧,两人的身体一下贴在了一起。以往每在这个时候,阮凝都会醒过来,而这次她没有。这次做的梦似乎比以往都要长一些。“你男人。”阮凝听见三个字后,那种飘远无力的感觉再度袭来,她知道自己快要醒了。“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她目前迫切想要知道的,因而语气有些着急。那人的唇动了动,可惜阮凝一个字也没听清,就连那薄削的唇都看得不怎么真切。“你是谁?你究竟是谁?”等不到回答的。即便男人已经凑到了她的耳边,那个答案也还是没能听清。几秒钟过后,阮凝醒了。她猛地坐起身来,那个梦就像是一团雾,醒来时想要回想,却怎么都抓不住,梦里发生的事越飘越远,越散越开,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这样无力的感觉,阮凝在这一周当中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她失忆了。在她的记忆中,自己刚高考完上了大学,如今正在读大一,她不过是骑车去图书馆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睁开眼睛,就已经毕业了?阮凝觉得要仅仅是结束了学生时代那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已经结婚了!!跳过了恋爱这一步骤,直接就有了个老公……再安慰自己一番,就算是有老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阮凝作为一个经历过大考小考以及高考的人,自认为心理承受能力还可以,勉强能够接受这一事实。可她的老公…………外头传来了滚轮划过地面的声音,接着房门被礼貌性地敲了两声。“唉……”阮凝叹了口气,“请进。”门被人打开,滚轮声渐渐靠近,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人也渐渐靠近。“睡得好吗?”男人生了一张少见的俊颜,眉骨鼻梁极微高挺,桃花眼,瞳仁很深,如一汪潭水,根本看不清里头夹杂着何种情绪,他看人时总有一种薄凉与清冷,像是想要将人拒之千里之外。说实话,阮凝在刚醒过来见到他的时候狠狠地惊艳了一把,甚至还本能的生出了几分高兴来。心想:如果是嫁给长成这样的男人,好像也不亏。作为一名美术生的她,对着傅羡的长相都说不出半分贬低的话来,实在是无可挑剔。可是等她目光向下,看见他坐着的轮椅时,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她的老公——傅羡,是个残疾人。傅羡双腿落残,无法行走,十二岁后便一直与轮椅为伴,到今年二十七岁,已经足足有十五年之久。听说他的腿这辈子都好不了。生了这样一张脸,却没有能走路的双腿,阮凝说实话是很同情她的这位“新”老公的。“还好。”阮凝从床上起来,走到傅羡身边,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弯着腰盈盈一笑,“你呢,睡得好吗?”傅羡点了点头,“嗯,家里其他人在等我们一起去吃早饭。”陈述句,语气中不见着急。阮凝瞥了一眼墙上的钟,急急忙忙冲进了卫生间洗漱。傅家作为南城的百年望族,有许多奇奇怪怪的规矩,比如吃早饭。这就像是古时候的晨昏定省一样,每周的周一,傅家成员必须参与,而且按照辈分排好了座次,位置固定,谁没有来一目了然。阮凝因为昏迷失忆的事情,勉强被允许休息了好几周,所以这是她现在记忆当中第一次和傅家众人见面。昨天傅羡就告诉了她,早餐七点半准时开始,现在还剩下十五分钟就要到点了,她连妆都来不及化,完全是素颜从卫生间走了出来。阮凝走到傅羡身后,握上轮椅把手,还没使力,傅羡就先一步将她的手抬,起放到唇边吻了吻,在这之后才道:“我们走吧。”阮凝现在还不是很习惯这样的亲近。但是据她的丈夫傅羡所言,他们是极为恩爱的,是因为相爱才结的婚。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虽然心中对这一点存疑,可到底没有拒绝他的一些亲密的举动。阮凝想,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嫁给他呢?阮家条件可不差,自己也不至于会将就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可能……失忆之前她就是看上傅羡这张脸才会结婚的吧。而且这几天相处下来,对阮凝来说稍微有些陌生的老公,除了话少一些之外,对她还是很好的。他们住在傅宅最后面的一幢小楼里面,距离正厅就是走最近的路都得七八分钟,是以阮凝半点不敢耽搁,推着傅羡步子比平时快了不少。快到正厅,管家在门口候着,阮凝不知怎么的心跳有点儿快。第一次见傅羡的家人,她紧张得很,还没能从大学生到已婚人士这样的角色里转换过来。管家鞠了个躬,半侧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傅羡似乎察觉到了阮凝的不自在,轻轻覆上了她的手,安慰地捏了捏。餐厅的长桌上,傅家的人基本来齐,仅在离主坐最远的地方空着两个位置。傅家向来重规矩,人没来齐,时间没到,动不得筷子。眼看着快到七点半,有人耐不住性子,开始小声抱怨起来。“怎么还不过来,摆这么大的架子给谁看?”这位话音刚落,餐厅门口边传来了轮椅滚动的声音。众人的目光循着声音来源望去。阮凝半垂着眼睑,推着傅羡,慢慢地走了进来。餐厅里很亮,光洒在她的脸上,那一张姣好的面庞立马叫傅远给看痴了。阮凝是偏古典的长相,鹅蛋脸,柳叶眉,桃花唇,以及一双流光溢彩的杏眼,单看她下半张脸是魅惑的,偏偏那双眼睛又是纯粹的。又纯又欲形容的大概便是她的这种模样。阮凝在管家的指引下,走向桌尾,那里只有一把椅子,空位确是有两个。傅羡的轮椅可以调整高度,用不着椅子,那孤零零的一张自然是给阮凝留的。主座上的长者轻轻点了点头,道:“小凝坐吧,都是一家人,不要拘束。”阮凝笑着落座,尽量不露怯。她的手放在膝盖上,因为要面对这么多陌生人,指尖不由发凉,不安的缠绕在一起。傅羡理她最近,也察觉了她的不安,他将阮凝的两只手笼在掌心,许久都没有松开。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让阮凝有了种可以依靠的感觉,她翻开手掌,反握住他。傅羡目光闪了闪,瞳孔中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散开。阮凝可以感受到,即便已经在位置上坐下了,那些人探究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叫人浑身不自在。“吃饭吧。”长者开口发话,大家这才动筷。阮凝对傅家的规矩还是一知半解,本着少做少错的原则,她在所有人都举筷之后,才慢慢吃了起来。在吃饭的过程当中,阮凝偷偷的打量着餐桌上的每一个人。主座上的人年纪是所有人当中最年长的,看上去七十来岁,应该就是傅羡的爷爷了。他的左手边是个眉眼刚毅,面无表情的男人,细看和傅羡有几分像,多半是傅羡的亲生父亲傅钟林。再之就是傅钟林对面的女人,她正在给傅老爷子夹菜,“爸,这道菜是我让厨房专门为你做的,你尝尝看。”看见她殷勤的动作,坐在傅钟林旁白的女人翻了个白眼,不甘示弱,也推荐了道菜,“爸,钟艳她不知道您不能吃含糖多的东西,这道清淡的,您多吃点。”这一大早的,傅家的餐桌上便充满着硝烟味,阮凝龟缩在最后,只希望赶紧结束这顿饭。和这么一群人坐在一起吃饭实在是太有压力了。而其他人,已经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各自淡定地吃着早饭。傅羡还特意给阮凝夹了一个离得有些远的水晶虾饺。王琴数落完傅钟艳,下一个目标可不就是这对姗姗来迟的新婚小夫妻了么。“听说小凝你撞到头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阮凝看着盘里的水晶虾饺,刚夹起来放到嘴边,听见问话后又默默放下,“没什么大碍,就是……不记得了一些事情而已。”“什么?!!”她话音落下,就看见餐桌上的人表情各异,最淡定的莫过于傅羡,他正慢悠悠地将虾饺里面的虾仁剔出来,连头都没抬。作者有话要说:傅羡:第一天打卡,老婆么么哒阮凝:(ノ`o)ノ呵!下一本《我看上你了》:成了联姻对象小婶婶怎么破?慕念看上一个男人。男人眉目清冷,气质卓绝,拥有一等一的好样貌,尤其是这人锁骨中央一颗小痣,与慕念儿时最好的玩伴一模一样。喜欢,想撩。慕氏财政危机,慕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慕念再次见到男人,得知他是财阀陆家的少爷,是之前有意和她联姻,险些成为自己未婚夫的男人后。她揉着纤腰,娇娇俏俏地往男人怀里靠:“你昨晚太用力了,人家的腰现在还疼呢~”男人垂眸,看她一眼,眸光复杂。一次宴会,慕念举家前往,宴会上,父亲说要去给陆家掌权人打个招呼。男人一身灰黑色高定西装,嘈杂酒宴中鹤立鸡群。慕父谦卑道:“陆总。”慕念愕然盯着眼前卓尔不群的男子,眼睛发直,这不是她……曾经的联姻对象?又名《小叔叔,我不是故意认错人的!》《一不小心招惹了不得了的大人物》第2章 装“残疾”第二天不过傅家在坐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表情变化也只是一瞬间,他们很快就收住,恢复了常态。傅老爷子放下筷,问道:“去看过医生了吗?怎么说的?”这话问的是傅羡,人家好好的儿女嫁到自家来才不到一个月,出了这样的事总不能不管不问。“看过医生了,说是头部受到了撞击,加上之前精神状态不算很好,才会出现这种症状。”傅羡总算把虾仁给单独弄了出来,他抬起头,回答老爷子的问题。王琴不是很信这种说辞,“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阮凝端端正正地坐着,摇头,“不记得了,现在只有上大学以前的记忆,之后的事情都想不起来。”“怎么会一不小心撞到了头呢……唉。”傅钟艳似乎是颇为惋惜,语气里是有这么点心疼的感觉,面部表情却做得不太到位。她对这个刚到傅家来的小姑娘称不上喜欢,至于会不会成为敌人,还要慢慢观察。“三弟妹,心理医生那边有去过吗?现在科技发达,不是说通过催眠什么的可以帮助人找回记忆吗?”坐在阮凝斜对面的一位看上去有些怯弱的女人开了口,声音不算大,她说完看了下周围人的反应,见没有人指责她,这才放松。阮凝没有对上女人的眼,反而看见了她身旁的丈夫——傅远□□裸的眼神。一瞬间,阮凝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并且因为那样的眼神而觉得有些反胃,餐盘里好看的水晶虾饺都提不起她的食欲来。傅羡用筷子将虾仁夹成两半,代替阮凝回答了这个问题,“现在催眠效果不大,她潜意识里比较抗拒这件事情,医生建议等休养一段日子之后再去治疗。恢复记忆是一件长期的事情,需要时间。”阮凝干干得笑了笑,点头表示同意,她刻意避开朝傅远那个方向看,身体向傅羡挪了挪。傅羡余光看到她的小动作,勾唇笑了笑,抬手给她盛了一碗银耳汤。王琴见他的动作,阴阳怪气的说道:“真看不出来老三还是个疼老婆的,以前可从来没见他对谁这样过。”傅羡默默地吃早饭,将王琴的话当成耳旁风,不答也不做出任何反应。王琴最恨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咬了咬牙,碍于老爷子在,不好发作。一顿饭,话题围绕着阮凝失忆进行了很久。虽然餐桌上的东西都是精心制作而成,不管是卖相还是口感都是上乘,但阮凝作为大家讨论的对象,实在没有心思在这个时候品尝美食。好不容易挨到老爷子吃完,餐桌上的人这才散了。阮凝长长地松了口气,还好像这样的煎熬每周只有一次,要天天如此,她怕是晚上连觉都睡不好了。从餐厅出来,傅羡指了另外一个方向,问她要不要去花园逛逛。阮凝想想答应了,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后面的那栋小楼里面,四处逛逛也好。医生说要多用熟悉的事物来刺激神经,这样有利于恢复记忆。傅家在南城是财富的象征,可以说是上流社会中的上流,处处都彰显着奢华,就说这花园,就要比普通人家住的房子要大上好几倍。里面种植的奇花异草,阮凝认出来的是有少数,还都是市面上少见的珍贵品种,长势喜人,到处郁郁葱葱的。阮凝推着傅羡缓缓地前行,视线开阔处有不少花,阮凝认识的有限,只能叫出海棠,月季等的名字。渐渐地,阮凝走得有些吃力,叫太阳一晒头顶冒了细细的汗。傅羡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连阮凝累了都知道,他把人拉到跟前,“前面有个凉亭,我们过去歇一歇,你不用推我,我自己能过去。”阮凝见他费力地滚着轮子往前去,背影倔强,心中酸酸胀胀的。在这个于她而言全然陌生的环境里面,也就傅羡这个老公能让她够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暖了。果然当初自己是因为喜欢他的体贴,才嫁给他的吗?“没事,我不累。”阮凝忙追上去,推着傅羡的步子加快了几分。她没注意到傅羡低着头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自己这个小妻子失忆应该不是装的,要知道之前的阮凝是绝对不会做到这钟地步的。即便他双脚残疾,也没见阮凝有过半分动容。傅羡侧头看着握在轮椅柄上白嫩的小手,难得的有了一丝笑意。阮凝可不知道傅羡心中的考量,她憋着一口气将人往凉亭的方向推,还没等进去,就看见了里面似笑非笑的傅远。阮凝警铃大作,仅仅是在刚才见过一面,她对傅远的印象就已经坏到了极点。这个男人的目光太过恶心,叫人不适。“弟妹,进来坐啊,外头太阳大。”傅远朝着阮凝招了招手,面上带笑,看上去相当和煦。阮凝连一个敷衍的笑容都挤不出来,她真的很想扭头就走,可这是傅羡的大哥,她没有理由躲着人家。思量间,二人进了凉亭。凉亭不大,三个人在里面就显得逼仄起来。“大哥,好巧啊。”阮凝语气疏离的打了个招呼,然后挑了离傅远最远的地方坐下休息。傅羡和这个大哥连装样子都懒得装,他盯着一枝伸进了凉亭里的花苞,沉默。傅远那如蛇一般粘腻的目光一直落在阮凝的身上,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弟妹,要喝茶吗?”阮凝的的确确渴了,但是她一点儿也不想喝傅远给的茶,于是摇摇头。“这么见外干什么,就是喝个茶而已。”傅远说着几步走到阮凝面前,将人拉到了身边。阮凝下意识就想挣扎,却听到傅远在她耳边轻轻道:“想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失忆的?”这是目前阮凝最好奇的问题,她不明白,一个人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撞到头,还有她那段时间为什么精神状态会不好?傅远知道自己戳中了要害,他松开阮凝,装模作样理了理衣服,”既然弟妹现在不想喝茶,那就算了,我那边有上好的龙井,只有你想喝,随时奉陪。“他说完意味深长地朝阮凝看了一眼,而后走出了凉亭。刚才的话傅远刻意没有避开傅羡,这个废物三弟他还不放在眼里,动动手指就能除掉的人,等老爷子去了,还不是任他拿捏?傅羡背对着两个人,他面容阴兀,抬手将盯着的那朵花苞掐下来,然后放在掌心用力地碾碎,他的黑眸如墨,像是随时要将人吞噬。呵……傅远一走,那种恶心人的感觉也随之一道远去。阮凝觉得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清新了,她又不傻,才不会找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打听自己失忆的事。“我们回去吧。”傅羡指尖全是花苞被碾碎后的粘腻之感,他用袖子盖住那只手,对阮凝说道。阮凝早就想回去了,自然不会拒绝。回到她和傅羡住的那栋小楼里面,阮凝龟缩在房间里头,没有了四处逛的心思。午饭晚饭就她和傅羡两个人在楼下吃的,相比起早上的经历,简直轻松太多了。到了晚间,阮凝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后,她坐到书桌前,拿出个小本本,开始写日记。她以前没有这个习惯,自从知道失忆后,就怕这脑子记不住东西,想着还是写下来多点儿安全感。今天的见了傅家的一大家子后,阮凝对某几个人的印象较深,总结起来就是——有病。傅家三代人,老爷子不做评价,目前看来是唯一的正常人,其余的好像都有那么点让她心里发毛。傅钟林过度冷血,王琴尖酸刻薄,傅钟艳花言巧语,傅远心怀不轨……他们几人无一例外,都很不好相处。阮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嫁到这样一个错综复杂的家庭里面来。听管家说,今天的人还没来全,以往傅钟艳的老公以及儿子,还有傅家的二小姐都在,今天恰好这几人都有事,没能来。今儿个见着的人就够让阮凝头疼了,难以想象再多来几个会是什么样。她真心觉得刚上大学的自己还是个宝宝,应付不来这么多人……阮凝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把,自己失忆前留下来的烂摊子,她还得想办法收拾不是。要实在不行的话,和傅羡商量商量,离婚算了。反正她认为傅羡是所有人里面最好说话也最正常的一个,她相信自己好好和他说说,没有什么是说不通的。可能人家分分钟就把离婚协议给签了呢?阮凝时刻保持着乐观的想法,日子就不见的这么难过了。“咚咚”门被轻轻敲了两声,阮凝赶紧把日记本合上,放到最中间抽屉的角落里面,用好几本无关紧要的书盖着。地方是比较隐蔽的,如果不是有人故意翻的话,应该不会发现。放好日记本后,阮凝坐到床沿,“请进。”进来的是傅羡。阮凝正有些奇怪,为什么傅羡会这么晚了到她房间里来?听佣人说这位三少爷平时作息挺正常的,这个点他该去卧室睡觉了呀。不等阮凝发问,傅羡就自己推着轮椅进了房间,还顺势将房门给关上了。“在书房睡了好几天,后背有点儿不舒服,我可以睡到床上来吗?”傅羡说话的时候带了一点儿罕见的讨好以及羞涩。软软的像个一戳就会凹下去的团子一样。叫阮凝怎么忍心拒绝啊!作者有话要说:傅羡:磨练演技的第二天第3章 装“残疾”第三天傅羡的身世说来没有多么光彩,他是傅钟林的私生子,在外面长到十岁才被接回傅家,有王琴那样尖酸刻薄的后妈,日子不会太好过。后来又因为事故断了腿,蜗居在傅家最偏僻的这座小楼里。小楼不光地理环境差,里面的陈设也没好到哪儿去,和前厅的富丽堂皇一比,简直是陋室中的陋室,可能别人来了这,都不敢相信是在傅家。整个楼里总共就三个房间,一个主卧,一间书房,还有一个杂物间,能住人的地方很有限。阮凝一直以为傅羡是在书房有一张小床可以睡的,没想到他是谁在沙发上头。可怜兮兮的。自己抢了他的床,还不让他进来睡的话,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阮凝从来不欺负人。所以她在听了傅羡的解释后,非常大方地把床分出了一半来给他,“我们一人一半。”傅羡半笑着推动轮椅朝阮凝空出来的那边去,欣然接受。他靠近了,阮凝才发现他的黑发是湿的,软塌塌,顺从地垂在了额头,配上那病态而有些苍白的脸,简直就和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阮凝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犯起花痴来,她悄咪咪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收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乖乖地躺到了被子里。她抱着手机,余光实则注意着傅羡的一举一动。这种时候,阮凝在想:她要不要过去帮忙呢?普通人做起来再简单不过的事,像上床下床,对于双脚有残疾的傅羡来说,好像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她有这个想法,但是却不知道要怎样施行。过去二十年……哦,不对二十四年的生活经历当中,她压根就没有和行动不便的人相处过,更别提照顾了。正当她皱着小脸,犹豫不决时,傅羡已经顺利地从轮椅上挪到了床上。他的动作非常熟练,像是从来没有要过人的帮忙一样。没有人照顾,他从来都是依靠自己。阮凝被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个想法虐到了,她的这个名义上的老公真的很可怜。呜呜呜,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呀!如果换在她身上,大概早就对人生绝望了。而她的老公居然性情格外温顺,没有一点儿暴躁易怒,怨天尤人,简直太难得了!阮凝在心里对傅羡充满了怜爱。她看着傅羡被睡裤包裹着的双腿,主动地给他盖上被子,“你要什么就告诉我。”傅羡靠在靠枕上,轻轻的点了点头,“好。”因为阮凝失忆,傅羡又不是个话多的人,两人就这么靠在床头,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阮凝抱着手机,她记忆还停留在三年前,对于手机新开发出来的功能还在摸索当中,兴趣很浓,玩着玩着就忘记了时间。等她暂且有功夫往旁边看去的时候,傅羡的眼睛已是半闭不闭的状态,看样子是困极了。阮凝的内疚感一下子就上来了。她轻轻朝傅羡蹭了过去,想要把他后背的靠枕抽出来,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靠枕就被捏住了。傅羡睁开眼,里面全是浓浓的睡意,阮凝不由放轻声音,道:“躺下睡吧。”“好。”傅羡慢慢松开她的手腕,然后躺下。阮凝见他睡下,将手边的灯给熄了,睡觉。如果网上有个帖子这问:和一个不熟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会不会失眠?阮凝觉得自己有发言权。她表示——完全不会。一躺下去,阮凝的眼皮子就像是有千斤重,睁都睁不动。傅羡身上没有那种久病之人闷出来的奇怪味道,却是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像沐浴乳,也不像香水,反正就很好闻。阮凝闻着闻着就睡着了,睡得贼香。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只有阮凝均匀的呼吸深,傅羡慢慢睁开了双眼,那双上挑的桃花眼里哪还有半分睡意?他侧过身子,用指尖轻轻点在阮凝的脸蛋上,过了会儿改戳为摸,沿着她下颚角的轮廓慢慢地抚过,最后落在唇瓣上。傅羡惊叹于指尖柔软的触感,越摸他的眸子变越深,继而俯身过去。先是轻轻地吻了一口,接着便越发的用力,就像是要将她吃了一样,直到阮凝的双唇红得快要滴血,他才停下有些失控的动作。傅羡不舍得放开,描摹着她的下唇,好一会儿才离开。“软软。”他低低叫了一声,知道阮凝听不见。床头放置的熏香里面加了一点儿助眠的东西,对傅羡的却没什么作用。“我竟然觉得你失忆了,是一件好事。”睡梦中的阮凝像是在呼应他这句话一样,嘤咛了一声。傅羡笑了,他许久没有如此高兴过,再度覆上她的唇,问了好久方松开。再不松开,难受的恐怕是自己。失忆……软软,你失忆了好啊,我说什么你都会信,也不会躲着我,更不会用那种眼神看我,真好。他将阮凝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蹭了蹭,舍不得松开。傅羡觉少,就算是一夜不睡都不会有任何异常,而现在身边睡了一个人,叫他的情绪颇为亢奋,只能拼命克制才能压住身体里那股汹涌澎湃的躁动。不知怎的,上午傅远的脸在傅羡眼前一闪而过,他舔了舔唇,握住阮凝腕子的手紧了紧。软软,你可千万不要叫我失望!一夜无梦。阮凝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她没有做那个奇奇怪怪的梦,今早起的时候还有些恍惚。虽然她对于梦中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可他知道是和一个男人有关,也许哪天她可以在梦中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呢?这或许是她失忆的关键?不然怎么会经常重复同一个梦?所以昨晚没有做梦阮凝心里泛着淡淡的失落。傅羡早不知在什么时候起了,阮凝就自己下床洗漱,到了卫生间挤牙膏的时候瞥到手腕上的一圈红痕,看起来像是被人捏过留下的痕迹。她的皮肤嫩,稍微用力都会有印子,而且不太容易消。阮凝不记得昨天有谁碰过她的手腕,于是归结于是套在手上扎头发的橡皮筋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