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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娇养手札》TXT全集下载_8(1 / 1)

“是啊,二兄江南巡查不过二月有余,竟连萱萱都不认得了?”完了,小妹果真是受了刺激了,竟不穿武装了!素闵如是的想着,内心不禁充满了对素清绾的愧疚,连神色都满是心疼。素闵抽着鼻子将素清绾拥入怀中,哽咽道:“好妹妹,这段日子可苦了你,瞧你现在都不做自己了呜呜呜呜,二兄可是心疼了!”作者有话要说:看似书生气满满实则极为幼稚的二兄出场了!第23章 危机素清绾连忙伸手拍了拍素闵的背脊,无奈道:“好了二兄,你都多大人了还整天哭唧唧的!”她这个二兄啊,在旁人眼中看起来是个满身儒雅之气的书生,或许也是个明理断案的督查,然只要一回到素府,那便是会整日与她斗嘴打闹,哪里还有半分的温润样子。许是听出了素清绾语气中的调侃之意,素闵这才松开她,而后打开折扇掩住脸悄悄的将眼泪擦了个干净,嗓音还带着哭腔道:“这不是心疼小妹你吗 。”“我好好的,二兄你心疼我什么?”素清绾挑了挑眉头笑着,“二兄身边跟从的小厮怎么也不在?”而后示意颂春去接过素闵手上的包袱并去唤阿娘来,这才同他抬步往祖母院中走去。毕竟素闵是突然回来的,必然是没来得及提前给祖母和阿娘传过书信,若不先去瞧上一瞧,恐怕会教祖母担心的紧。“乾瞳去太学府递交我明日拜访的文书去了。”素闵眼睛红红的,手上轻轻摇着折扇:“我是心疼你啊,瞧瞧以前那英姿飒爽的样子多好,是不是因为素府最近的事情颇多,才教你学着阿娘的样子了?”听素闵这么说着,素清绾这才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这身衣裳。上衬是丝绸而制的青色对襟,下裙是一件烟蓝色的褶裙,金黄色的裙头用银线走针绣着精致牡丹花纹,再看脚上踩的就是一双金绣云头缎鞋,确实有些娇贵的样子。她这般端着架子装作娇弱贵女的样子久了,一时间倒还真没觉着何处有问题,素闵的话语一提便叫她瞬间有些恍惚,不禁轻叹口气道:“二兄你这般说若叫阿娘听到了,非打你不可。”“阿娘才舍不得打我,只要小妹你不去告状!”素闵知素清绾许是不愿说,便轻快的摇着扇子,装作威胁一般朝着她凶狠道。素清绾只能笑着点头应下,随着他去给祖母请福了,没想到此时谢芸正在祖母院中选着花样帕子,祖孙四人倒赶好一起见了面。一家人凑在一起无非就是聊聊近些日子的情况,林琴芳拉着素闵的手坐在桌前点头欣慰着打量,一边念叨着赋允又显得成熟了些一边还心疼着居然瘦了这么大一圈。就这般的说着说着,便引到了今日素可云与定王许成寅之间的事情。素闵拉着林琴芳的手担忧道:“祖母,这段时日苦着你们了,哪成想那表妹……那素可云竟是这般不知廉耻的人,平白给素家蒙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素家对素可云能做的已经够好了。”谢芸担心林琴芳再气,连忙先说了话,“只是不知道你阿耶过些时日回来会如何。”素闵惊:“阿耶要回来了?”“是了,今日宫中传来消息,说是西北战报刚刚传来,许是不过半月就能归京。”谢芸自从素可云之事后便有些蔫蔫的,提起了素擎峰之时倒是难得有了些笑意。这个消息无疑是在本低沉的素家激起了一道波浪,一时间都高兴的紧,素家的主心骨马上归京,就仿佛是一柱定海神针让素家都不再焦虑了。又谈了些与国事无关的家长里短,颂春便从外头匆匆进来了,然后行了个礼道:“少府监家秦四娘来府中寻三娘了,说是得了些小玩意看不出好坏,要与三娘研磨研磨。”“那三娘快去吧,正好还要与赋允再说点正事。”素清绾这才起了身笑着应声,而后还不忘调侃道:“二兄一回来,阿娘与祖母便都不疼萱萱了,可真叫萱萱难过。”虽是这么说着,但是谁都知道她在玩笑,便也就一笑而过了。素清绾回到淮水院的时候,秦诗茵已经在偏厅等了好一会了,见她踱着步子走进,连忙起身上前搀住素清绾的手臂道:“你最近真是越发的有皇室那般的端庄样子了,远远走来还真是像极了贵人。”“救你浑说。”素清绾执着秦诗茵的手坐下问道,“忽然寻我来定是有什么事了,到底怎么了?”素清绾细细打量着秦诗茵,也不过月余未去见她,秦诗茵现下竟已经比前些日子见到的时候更消瘦了些。之前那还有些肉嘟嘟的小脸已经隐隐现出了些棱角,眉目也含着一些沉稳的意蕴,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年长了几岁一般。想来秦家,近些日子作的不轻。秦诗茵听得素清绾问她,适才还有些愉悦的神情立刻阴冷了下来:“果如清绾所说,定王居然来秦府提亲了。”素清绾手中一抖,茶盏便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惊的秦诗茵都愣了一下,连忙扯过她的手呼着气问道:“怎么如此不当心,都烫红了!”然而此时的素清绾哪里顾得上手上的红肿,急急的问道:“怎么会如此快?你小娘已经应下了吗?”太早了,梦中是应当在七月中旬,也就是她嫁与顾长卿半月后,秦诗茵才得到了定王的求亲,可如今才刚刚四月初旬而已,怎么定王就已经上门了?难不成,是因为素可云的提前离世,而导致现在的事宜加快?“小娘还未应下,但是定王府的信物却是已经收下了。”秦诗茵细心的给素清绾手上涂着药,眼中却是止不住的忧愁,“但看阿耶的样子,许是也八九不离十了。”素清绾抿了抿唇:“可诗茵也是知道的,这定王他……”“我知,他与素可云之事传的沸沸扬扬。”秦诗茵不禁轻叹口气,“就因如此,我知道定王并非良人,才会如此慌乱。”这是没错的,许成寅那般的人,若是秦诗茵真的嫁了过去,那往后的日子便真的如同入了水火了。素清绾斟酌片刻,忽而想到了什么,握住秦诗茵的手道:“诗茵莫慌,你现在回府同你二兄商讨,一同去寻秦世叔旁敲侧击一番,定要让秦世叔知道定王殿下意欲娶你有所图谋,而且图谋之事对秦府有大危险。”见秦诗茵点了点头,便又道,“明日我有一要事要办,而且会与一位贵人问上一问,有任何情况会立刻去寻你。”现下也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秦诗茵只能点头应下,又与素清绾说了些家常话,便起身回了秦府了。次日辰时,素清绾与林琴芳和谢芸知会了一声,便起身往府衙去了。之前顾长卿故意推倒李政霖致使昏迷许久这事,可是在汴京内传了好些天,据说那春意浓的季娘子还因为此事惊吓到了,病了许久都未曾好,被那春意浓的老鸨送至乡下养病,至今都未曾回来。而今日府衙开堂文审,顾大夫与李国公皆在此坐堂,往常这种官家之事都要送与大理寺交办,此时可谓是汴京府衙多年未见过的名场面了,一时间府衙外看热闹的人山人海,颇为壮观。素清绾到了府衙的时候,许嘉述正立在炎炎烈日下摇着折扇等她,见她下了马车而来便伸出手招呼她先往酒馆中去。落座,素清绾问道:“殿下怎么这般早就来了?”许嘉述唤着博士要了两盏凉茶,看着她眼睛笑眯眯的:“自然是等着素三娘,现下汴京闷热,府衙还要稍作两刻才能开堂,若你来早了无处落脚怎么办?”这话说的让素清绾的脸红了红,但想到今日还有事求与他,便也就不拿捏着娇嗔的样子了,轻声道:“有一事要求与殿下。”“说来听听。”“定王意欲娶少府监家秦四娘为正妃,并且昨日已经上门提亲了。”素清绾微微倾了身子上前,“定王此举,或有其他打算。”许嘉述看着素清绾离自己有些许近的脸庞,喉咙轻微滚动了一下,随即便连忙收回眼神摩挲着佛珠,佯装镇定道:“那素三娘之意,想让本王如何做呢?”素清绾道:“殿下说的什么话,这不也是为了殿下着想。”她思索片刻后又道,“定王殿下此举显然是冲着少府监特殊的权利去的,与殿下显然没什么好处。”凉茶上桌,许嘉述细心的替她倒了一杯,又用帕巾擦了擦一旁的水渍后才道:“恩恩,素三娘说的有道理,本王知道如何做了。”素清绾未曾觉得许嘉述这般动作有何不可,轻抿了一口凉茶后疑惑道:“如何?”“七弟提亲帖子都已经送上去了,信物也交到了秦家手中。”许嘉述轻声道,“那就只有让秦四娘与人私定了终生,或者让七弟因为某些原因放弃对秦家的虎视眈眈。”这些素清绾不是没想过,可若是现下传出已经与人私定终生了,那秦家小娘那关都过不去,更何况这是舍了自己女儿家的清白,逃了一个火坑又跳进另一个火坑,于事无补;还有便是让定王自己放弃,这便更是难上加难了,饿狼看中的食物,又怎会轻易松口?想到此,素清绾不禁一个头两个头,心中怨着只顾着先将素可云除掉,却没想到后续会引发的多种未知,平白让秦诗茵提早受了这般痛苦。瞧着素清绾那般愁眉苦脸的样子,许嘉述忍俊不禁,拿出折扇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道:“别多想了,有本王在,不会教你的手帕交送入狼口的。”第24章 断案素清绾头上一重,正要发怒之时却听到许嘉述的话,连忙问道:“殿下何解?”“先入府衙罢。”许嘉述笑着给素清绾又斟了一杯茶,“快要开堂了。”此时府衙门前立着的几个侍卫不知大声喊了些什么,随即便是振聋发聩的鼓声,而府衙的大门也应声缓缓开启。素清绾今日倒是没觉得怎么紧张,踏进府衙大门的一瞬间反而觉得有些舒爽,连看着顾长卿那张愤恨的脸都觉得稍微赏心悦目了点。而后又与顾大夫、李国公各自行了礼后,她便坐在一旁安静的等着问审。其实说起来今日她也只是走个过场的,李政霖是亲眼瞧见顾长卿将他推倒的,哪怕顾长卿再想多辩驳些什么,也是于事无补,反而更会让人觉得他是在心虚。此次开堂问审,只是走个过场让李国公那边得个安慰,让顾大夫这边少受些憋屈罢了。只是令素清绾有些疑惑的是,顾长卿今日的面色平淡如常,丝毫没有那日刚入狱时的气愤,倒教她颇有些惊讶,或许是定王给了他什么心理慰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问审行过三刻钟,她也被唤起来过多次回答质问,都让她娇滴滴的给应付了过去,最后定审:顾府允赔偿国公府四郎所有的医治费用,并向李四郎鞠躬道歉,与季娘子割断所有联系。听到这个判审结果的时候,素清绾轻轻皱了眉头。她知道今日给顾长卿的定罪不会太过于严厉,但却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宽松,难不成国公府还是与许成寅达成了什么交易?她这时才抬头看向顾长卿,只见他也正用阴郁的目光细细的打量着她,一股恶寒从她头顶而起,直激的后脊背冒了一层的冷汗。现下堂木未落,素清绾有些紧张的看着顾长卿轻轻咬了咬唇,听到府衙外传来了几声鼓声,这才莞尔一笑直起了身子,略带着挑衅般挑了挑眉。顾长卿,我怎能让你这么轻易的就离开呢?府衙外的侍卫快步走进堂中道:“知府大人,有人敲鼓,说有关于顾五郎与李四郎之间的事情要说。”知府的堂木还停在半空,听到此话立刻便垮了脸,忙抬眼朝着李国公的位置看去,求助之意极为明显。李常晋是只老狐狸,他不必想便知道是有人故意在此时扰乱断案的,可现下身处府衙,大门外是乌泱泱的百姓,若是不能断的干净利落肯定会引起不满,若要是再传到圣人那里,可就更不好说了。想到此,他也只能点了点头示意知府,先把人叫进来听听怎么说。接收到示意的知府只能悄悄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而后道:“先唤上来罢!”敲鼓之人踏进,忙颤抖着跪下叩首:“草民王立群,是,是城西的一名铁匠。”“你有何事要报?速速说来!”知府本就因为王铁匠的忽然出现而恼,此时自然是语气凶狠了些,“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要判你扰乱断案,可是要打板子的!”王铁匠哪经得住这般的吓唬,连忙又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这才颤颤巍巍的道:“草民却有要紧的消息,甚,甚至与素三娘还要有些关系。”顾长卿略有迟疑的看向一旁的王铁匠,眉眼之中浮现出一股自己都并未察觉的狠厉。这王铁匠他可眼熟的很,是往些日子负责他与素可云的传话人,如今忽然出现在此,定是有人收买了来给他使绊子的。他抬眼看向素清绾,上头的女子笑容璀璨,眉眼间泛着点点的桀骜,却让人丝毫瞧不出她的谋算与心计,还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牌。知府并不知下堂的顾长卿与素清绾是什么情况,只能敲了堂木继续问道:“那你继续说,什么消息?又与素三娘有什么关系?”“草民,草民曾曾经是素家表小姐素可云与顾五郎,之间的传话。”王铁匠颤颤发抖,“之,之前,其实顾五郎与那素可云之间是有,有情愫的,但是奈何素府的家教太严,二人就只能以暗中传信的方式……”“你说什么浑话!”顾大夫顾长鹤急的站了起来,指着王铁匠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本就紧张的王铁匠因为这一声怒骂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也不知作何反驳,只能边磕着头边哭诉着:“知府大人!草民绝无假话啊!”顾长鹤哪里听得了一介草民这般污蔑自己的儿子,也不顾外面是否有那么多的百姓再看着了,连忙去起了身就要唤自家的侍卫去将王铁匠赶出去。正在此时,穿着一袭月牙白色长袍的许嘉述踱步走进了堂中,他语气淡淡的道:“顾大夫,知府还没断案,怎么就先急着将人赶出去了?”许嘉述的出现,顿时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堂内的人有些是含着诧异的目光,有些是含着疑惑的目光,都在暗暗的打量着这位四皇子;堂外的百姓自然也是窃窃私语,说着燕王殿下怎么怎么心济天下、貌若潘安。尤其是顾家父子,看着许嘉述的目光仿若看着什么牛鬼蛇神,掩不住的抵抗意味。于他们二人而言,那日在花船之上许嘉述的出现便已经有些蹊跷了,而此时他却又正好出现在了断案堂中,必定又是专门冲着顾家而来的。见所有人都只是看着他发愣,许嘉述又道:“怎么,本王已经在汴京这般没有威严了吗?”这话一说,先是知府麻溜的滚下了座位磕头行了礼,而后才是顾家、李家和素清绾起身行了福礼,这才步入了正题。“此番小事竟也劳动殿下前来,下官罪过。”先是顾长鹤出了声:“只不过此铁匠满嘴的胡诌,说的都是一些不知哪里听来的腌臜话,不堪入耳,还是不要教他再来干扰断案了。”许嘉述落座在素清绾一旁,手中的佛珠捻动发出轻微的动静,不知不觉的便教旁人噤了声,他抬眼笑道:“还是那句话,知府还没断案,怎可就将人撵了出去?”“是知府不想要头上那顶乌纱帽了,还是顾大夫你不想要那张脸了?”顾长鹤顿时懵住没了声音,还是李常晋说了话:“知府大人还是继续审下去,才能落个真相大白。”知府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平常的府衙哪能一下子接待这么多的大人物,连忙又擦了擦脸上的汗道:“你,你说清楚些!”王铁匠连目光都没敢乱扫,就低着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件与一块玉佩道:“草民真的所言非虚!这是前些日子顾五郎让草民交于素可云的心,其中还有顾五郎的信物!”知府抬头示意衙助将东西拿上来,只瞧看上了两眼便立刻大惊失色,眼神飘忽的看向了李常晋。这一眼便教李常晋瞧出些不同来,于是立刻严肃道:“信于我看。”衙助只能再次将信转交与李常晋,顾家父子都不知信中内容为何,却瞧见李常晋的神情越来越难看,最后将书信与信物一同狠狠的摔在顾长卿脸上,怒道:“好你个顾五郎,我竟还信你只是手滑推了我儿,没想到竟是早有预谋!”这话可叫满堂众人都有些发愣,除了素清绾与许嘉述,因为许嘉述此时正含着笑意手指轻轻的敲击桌子,叫她不要担心呢。顾长卿先是反应了过来,连忙低头去看那封书信,却越看越心惊,最后狠狠皱起眉头起身看向素清绾,言语中是止不住的恨意:“素清绾,你是何用心!?”信中上书:吾爱娰儿,明日便可与季娘子打好关系,趁她未注意之时于花船熏香中点燃软骨散,届时吾吞服解药,李四郎却手无缚鸡之力,自然轻松制服于他。待吾前途再无阻挡之人,汝便为吾妻。言之凿凿的话语皆是说的他如何与素可云谋划,那信上字迹也与他手毫无二致,可他从未写过此信,也从未给过素可云信物!若是此时素清绾没能参与其中,他一万个不信!猛然被牵扯至此的素清绾明显是呆滞了半刻,而后眼中含泪,说道:“顾郎,你又来怨我?你扪心自问,我可曾与你有过仇怨?花船之上你诬陷与我,如今这般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你也诬陷与我?”顾长卿紧咬牙关,口中咯吱咯吱作响却又别无他法,只能满脸怨恨的看着素清绾在一旁哭诉,而堂外的百姓也在愤愤不平,就连知府也是一脸苦相不知如何是好了。此时一直未曾言语的李政霖终于开口说了话:“顾兄,那日曲水流觞,我抢了你的花名头,所以一直怨恨在心,才想要抢了我女人惹我恼怒,最后将我弄死,是或不是?”“不是!并非如此!”情形一时间无法控制,顾长卿却还记着定王会将他从牢狱中救出的话,仍保持着一副儒雅的样子,“我非心胸狭隘之人,李兄信我!”这段话并没能引起李政霖的任何表情波动,甚至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李常晋此时怒火正盛,也不去管定王与他谈成的合作了,狠狠的拍了一下木椅扶手起了身:“够了,顾大夫你真是养的个好儿子!此案明日转交大理寺,由大理寺卿亲自断案,我今日不想再看见这个龌龊的小人了!”于是李常晋与李政霖同许嘉述道了别,便都气势汹汹的离开了府衙,任顾大夫在身后喊着道着歉也于事无补了。顾长卿眼神有些涣散,在回头瞧见素清绾带着些许笑意的脸时,蓦然觉得,自己好像这次真的完了。第25章 侧妃如果说素可云死了是素清绾的心中一大快事,那现在顾少卿再无翻身之地,就是让素清绾去捐个百两香油钱都是开心极的。从府衙踏出后,素清绾便是肉眼可见的愉悦,连行走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许嘉述在她身旁笑着道:“好似顾五郎与素三娘并无什么仇怨,为何素三娘会这般开心?”“殿下这就不知了。”素清绾勾了勾唇角,执着圆扇调皮的遮着半张脸打圈圈,“有些人是第一眼就瞧不上的,那自然他怎么不顺,我怎么开心了。”许嘉述无奈的摇了摇头,随着心情极好的素清绾在巷中小贩处闲逛了会。正走着,素清绾便嗅到了一股子香软的味道,连忙提起裙角朝着路边小摊跑去,满眼放光瞧着刚刚出锅的胡饼。这些日子整日忧心这个那个的,栗粉糕与胡饼已经是许久未吃过了,今日好不容易放松了些,定要多买些回去给祖母他们也尝上一尝。“殿下,您是否……”她想回头问一问许嘉述是否也要来一份,但身后除了颂春哪还有许嘉述的身影了,倒让她稍微懵了一下。颂春上前道:“殿下适才往另一侧去了,说是有些事,让三娘先自己买着。”“也好也好。”素清绾点了点头,便含笑同小贩道,“这胡饼,来十张,只不过……”“是素家三娘吧?知道知道,不要油渍多的、不要油纸皱的、不要麻绳不工整的是吧?这就给你装起来!”还想说些什么的素清绾立刻就被怼的噤了声,她适才确实是瞧着那刚出锅的胡饼有些碎渣,竟还没等她说出来就先被人家摊贩抢了先,倒一时间教她有些尴尬。摊贩利落的将胡饼打包装好,然后笑吟吟的递到一旁的颂春手中道:“我这里的胡饼是汴京一等一的正宗味,若是素三娘以后还想吃记得还来这里啊!”素清绾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便连忙教颂春给了铜钱,转身离开了。正行了不过几步,肩膀便被人用折扇敲了敲,她回头看去,瞧见许嘉述正立在她的身后,手中提着一包点心道:“想着素三娘应当是许久没吃这栗粉糕了,擅自买了些,不知素三娘可喜欢?”素清绾看见许嘉述的额头沁着点点汗渍,一时间心头动了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破土而出,即将成了萌芽一般。嗯,她很喜欢。“谢殿下好意了。”素清绾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烦闷,福了身子道,“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与阿娘前去寒光寺,就不多逗留了。”许嘉述将糕点交付到颂春手中,而后道:“也好,那素三娘沿路且要注意安全。”想了想又道,“关于秦四娘和七弟之事,明日后本王会再与你细说,素三娘就不要多担心了。”素清绾连忙道了谢,而后逃也似的往自家的马车走去,直至坐进了马车内室,心中还仍然砰砰的跳个不停,惹得她整张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娇艳的很。她从前可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般小女人性子的时候。而适才那般的许嘉述,总给她一种极为舒心的感觉,却也让她觉得极为不适。这样,太难受了。素清绾一时间不知道还能再思虑些什么,才能将脑子中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甩开,干脆就让颂春拿了块薄毯,倚在内侧小憩一会。她想,又是这里。这是一个极为寂静的院落,周遭白雪皑皑,有枯老的槐树落于庭院正中,使得整个院落都有些阴恻恻的。她就坐在面对槐树的窗户前,窗上的雕花纹路已经有些平滑,显然已经是被人摩挲过百遍千遍,原先的样子早已经看不真切了。有一朵雪花被冷风吹进屋中,正巧落在她的鼻翼,激的她猛然间打了个喷嚏,手上正在作画的纸张因为这一个喷嚏差一些随着风飘走,吓得她连忙起身将纸张拽了回来。纸上画着一位翩翩少年郎,眉眼柔和如四月的春风,嘴角含笑不带丝毫的调侃,就宛如清冷白玉、让人如置神抵。画上题字:吾爱有三,国定、家安、子衿在。马车终于行至素府,而素清绾也终于在此时睁开了双眼,她伸手摸向脸颊,湿漉漉的泪润湿了她大半张脸,也润湿了她这段时日干枯的内心。子衿,子衿,这是许嘉述的字。她轻叹了一口气,脸上又浮现出了止不住的哀思,她到底遗忘了些什么?又与许嘉述,有什么关系在其中?素清绾将这些疑惑统统记在了心里,想着明日去寒光寺再去寻那老丈算上一算,便先下了马车回素府了。而此时的国公府却颇有些不太平了。李常晋已经在许成寅面前摔了无数个许成寅送来的珍稀玩意,就是为了消解自己心中的怒气,并也以此才表述自己心中的不满。许成寅整整喝完了一壶茶时,暴怒的李常晋才稍微安静了下来,这才听到许成寅出声道:“李国公,你和本王生这么大的气有什么用呢?顾兄虽说心思比较多,但如今日堂上所说的事情,本王是一万个不相信的。”“哼,殿下信或者不信,事实已经摆在那里了,这个顾长卿对我儿有不利的心思,怎能留得?”李常晋冷声道,“殿下或许还觉得他有些用,但在下官这里已经是个无用的死人了。”许成寅顿了顿未曾说话,他思虑了片刻,想着能不能有个两全的办法,能让顾长卿暂时先熬一段时间。但显然李常晋并不是这般好说话的,他冷声道:“殿下是还想给那个顾长卿留些活路吗?恐怕殿下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下官已经让我儿四郎前去府衙,亲自灭口了。”饶是刚才还有些好脸色的许成寅听到此话也有些恼了,起身狠狠的道:“李国公何必如此操之过急?明日送至大理寺,是真是假侦查便知,为何偏偏要如此急躁?李国公也切莫忘了,你与本王还有协议在,做何事之前为何不先于本王商讨!?”李常晋自诩位高权重,面对许成寅这般气愤的对峙,他忽然间就静了下来,抿着府中新茶冷声轻笑:“殿下,大理寺卿也是你那边的人,若是真的留进了大理寺,难免保不住殿下会放了顾长卿。”他抬眼对上许成寅冰冷的目光,神色淡然,“下官,不允许这般情况发生。”许成寅觉得此事气的有些头晕,满肚子的脏话都不知该如何吐出来,只能瞧着李常晋那张有些得意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李国公,本王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许成寅勾唇冷笑,“原来也是个被女人玩的团团转的。”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有素清绾这个人的参与,虽然一直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指向,可只但看近些日子素清绾与许嘉述走的那般近,便也能猜出个一二来了,但这位身居高位心机深沉的李国公却因为儿子受了那么点伤,而自愿跳进这个坑中。真是愚蠢至极。若要真与这般的人合作,最后恐怕结果也不会太好。许成寅这般想着,也不顾李常晋是否有什么疑惑要问了,而是起身便要离开:“本王与李国公属实无法继续相谈下去,便就此作罢。”而后许成寅便理了衣衫,打开折扇便要离开,却蓦然被闯进来的李二娘拦了住,死活也不教她离开。“嫣儿,你这是成何体统!”李常晋本就对许成寅有微词了,适才还想着若是就此与许成寅断了合作倒也未尝不可,然此时自家女儿却哭啼啼的扯着许嘉述的衣袖死活也不放手,让他属实难堪的很,“你快些放手,让定王殿下离开!”李稚嫣哭的梨花带雨,连连摇着头:“父亲!嫣儿都已经听到了你与殿下的谈话,四兄现在已经无事了,为何不能退一步让与殿下呢?”“女儿家你知道些什么?给我回来!”李常晋扯着李稚嫣往自己身边来,却见她仍是哭哭啼啼的,手也一直不松开许成寅的衣袖,而后道,“父亲!你不能放弃和殿下合作!殿下也是为了我们国公府好!”李常晋气的牙痒痒,心道自己怎么养了如此不争气的东西,正要再骂些什么的时候,李稚嫣却突然跪在了地上哭诉:“父亲,嫣儿,已经有了殿下的骨肉了!”这一句话惊了李常晋,同时也惊了许成寅。许成寅稍稍抬头思索了半晌,这才记起那日在御花园好似确实与这李稚嫣发生了关系了,竟就有了?李常晋却是觉得宛如五雷轰顶一般,他看了看许成寅,而后伸手颤抖的指着李稚嫣,怒道:“你……你个不知廉耻的,你要气死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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