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太后道,“待回宫后,准备些补品,送去宁国公府。”“是,太后娘娘!”桂嬷嬷应下。宁老夫人再次向太后道谢后,便由丫鬟搀扶着离开。其他朝中命妇见状,也立刻摘下贴身的饰品,交于小沙弥。或有舍不得者,一脸心疼之色。普惠大师看在眼里,出声提醒道,“无需急于一时,慈善基金会的拍卖,在三日之后。”“如若各位施主有心于慈善,做好事,积功德。”“那便可在三日之内,送捐赠物于普渡寺。”“亦可在三日之后,亲自前来参加慈善拍卖会。”普惠大师说到这里,话音一顿。既而又笑道,“拍卖会中物品,无需多贵,只要有向善之心即可。”“各家小姐,公子,新手所书,亲手所画,亲手所扎的灯笼,只要带着善心,皆可送于拍卖会中。”“募得善款,用于慈善,便是功德一件。”普惠大师来者不拒,打完了这些夫人的主意,又把目标放在了年轻的公子,小姐身上。人之初,性本善。这些年纪尚小,未经岁月洗礼的少男少女,更能保持赤子之心。只要稍加引导,便可一心向善。“大师,小女不善诗画,只善女红。”“可是亲手绣出来的东西,若是拍卖,落到男儿手中,岂不失礼……”一名十五六岁,略带羞涩的女子,冲着普惠大师微微弯身。“非也!非也!”普惠大师摇头,“施主着相了。”“万物皆空,在佛家眼中,并不男女之分。”“施主所绣之物,既入慈善基金会,便为基金会所有。”“募得善款,皆用于赈济百姓,绝不会影响施主名节,还请施主放心。”普惠大师说的隐晦,其实所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东西捐了,就不再是你的。至于无论落到谁手里,亦与你无关。就如同佛门之中,出家后便斩断凡尘,是一个道理。东西进了慈善基金会,也断了尘缘。“谢大师解惑。”女子白皙的脸上,带出一抹薄红。“小女礼佛时间尚短,尚不能看出佛家真意,惭愧!”此名女子退下。其他众位陪同长辈而来,或是自身便愿意学习佛礼的女子,皆是一喜。如此说来,她们亦可拿亲手所绣之物,前来拍卖。若是落入心怀叵测之人手中,便可像普惠大师所言,此乃慈善之物,与缘主无关。若是落到年轻的公子,有心人手里,或可成就一段姻缘。想及此处,不少女子羞红了脸,忍不住怦然心动,蠢蠢欲试。却又顾及礼仪教法,止步不前。有些聪慧的,便压住心思,待看她人如何行事,在决定自身是否跟随。说话的功夫,小沙弥已在各位夫人,小姐面前转了个遍。手中捧着的盒子,已收到不少各家夫人捐赠上来之物。普惠大师一眼望去,心下满意。朝着众人笑道,“阿弥陀佛!”“老衲待慈善基金会,谢过众位施主。”待普惠大师说完,太后便挥着手,打发了众人。此时内堂里,只剩下太后一行人,还有宋青苑,普惠大师,以及几位普度寺的高僧。太后再次挥手,连身边之人,还有几位高僧,都被遣退。待屋内只剩三人后。太后娘娘起身,一双眼睛颇具威仪的,看向普惠大师。沉声道,“大师,苑儿年纪尚小,又是女子之身,打理慈善基金会,可还妥当?”太后心里担忧。先前当着众人的面,叮嘱宋青苑的话,不过是为了给她撑场子。也让其他女眷明白,她对宋青苑得重视。也算全了普惠大师的面子。可内心里,太后仍忍不住怀疑。也有些不认同。毕竟宋青苑是女儿身,一旦嫁人……该在家中,相夫教子!甚至是……打理候府!“太后娘娘无需担心。”只见普度寺微微一笑,不徐不慢的解释道,“老衲相信宋农女的能力,定会管好慈善基金会。”“可她……”太后蹙眉。仅一言,普惠大师便知太后心中所想。“宋农女,是由佛祖起灵,当还佛愿。”“再者,宋农女与其夫婿的命运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相辅相成。”“宋农女宅心仁厚,行慈善之事,可积功德。”“其所积功德,便可消除其未来夫婿,身上的业障之火。普惠大师的话,说的稀疏平常,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如同闲话家常一般。可听子太后耳中,却浑身一震。那双一向冷静的眸子,也不禁闪过骇色。原,竟是如此……太后心中暗道。难怪普惠大师推算,宋青苑是景铎命定之人。竟是因为他们命运相连,息息相关。以宋青苑行善积德所得得功德,去洗刷萧景铎杀人,舔血,所犯下的孽障。“这……”太后蹙眉,看向宋青苑沉声道,“苑儿,大师的话你可听懂了?”“听懂了!”宋青苑点头。低眉顺目,心中暗暗思量。此时的这番话,亦并非她与普惠大师商量好之言。不过那个大和尚,一向神神叨叨,所说之言可信度……不高!毕竟,此人已有前科。早在萧景铎出生之时,他便向皇室撒了一个大谎。所以,综上所述,他现在的言行,宋青苑亦抱着怀疑的态度。或许只是,为说服太后而为之。这么想着,只听太后问道,“苑儿,你可愿意以自身的功德,去消除景铎身上的业障?”太后问的直截了当,并未有任何隐晦暗示。端的是堂堂正正。宋青苑闻言,正了正脸色,开口道,“苑儿刚入佛门!”“不精佛法!”“看不出萧大人身上,有何业障!”“苑儿只看到萧大人,忠于朝廷,爱护百姓!”“克己奉公!”“无私无畏!”“他在苑儿心中,便是天下最有担当的男儿!”宋青苑的声音清澈,干脆。一双眼睛带着薄薄的怒气,看向普惠大师。“大师对苑儿有恩,苑儿感激不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