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琴说:“你们公司还是通情达理的,但是高三是很关键的, 你有这个天赋底子,就不能在学校好好学习半年吗?”宋奕昕展露出“黯然”的神色,说:“老师, 谢谢你, 我知道老师和学校都很关心我,但是我从公司借了八十万……工作是必须要做的。没有公司,我妈也活不了, 我应该感激。公司有公司的难处, 他们签了我毕竟是要让我将来给公司赚钱的。”于琴听到“八十万”也就不好劝了,学校或者任何教务人员又不能替她出这笔钱, 还有什么资格对向她伸手救命的单位指手画脚的?于琴又说:“那你工作之余, 也不能忘记复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联系各科老师。”宋奕昕“深受感动”的样子, 说:“谢谢老师,最近一段时间,我除了要去医院照顾我妈,我会常来学校上课的。”宋奕昕这回月考的成绩:语文132、数学满分、英语146、理综281,比同校的第二名高了几十分。像这种成绩,就算大多数的老师也考不出来,真正的高中学霸,越到顶尖越需要靠天赋的思维、学习方法和自己的努力,他们已经无法从课堂上讲一些习题案例中学校什么了。于琴的要求只不过是让她保障学习时间而已。宋奕昕乖乖在学校上课,但是做的事却不是和课堂的节奏一致的。她在学校期间,一天能读一本中等厚度的书,或者看一些自然科学的杂志。也是这一段时间,她发现现在的科学进度和原来的时空相差也不大,一些争议性的实验也正是她在原来的时空读到过的。这天她在学校上课,突然接到母亲的看护的电话。学校上课期间是禁止用手机的,但是宋奕昕因为要和医院随时保持联系,她是一个例外。看护李嫂说:“奕昕,你妈要马上进行手术了!”宋奕昕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说:“你慢慢说!”李嫂说:“上个月有一个人出了车祸,已经脑死亡,家属决定拔管了。她生前签过器官捐献协议,家属已经同意捐。张医师让我通知你过来,手术的签字需要你来。”宋奕昕道:“好,你告诉张医生,我马上来!”这种手术的时间都是无法预约的,必须在捐献者去世的时候展开移植手术。宋奕昕拿了包,看着堂上的数学老师和同学们,飞快地说:“老师、同学们,抱歉!但是我妈要做肾脏移植手术了,我要赶过去签字!”数学老师现在对宋奕昕可是很温柔的,因为她把他授课的数学考到了满分,这是做老师的荣耀。只要够强,世界上的任何人会选择对你温柔和包容。“你快去!我跟班主任和教导主任说!”宋奕昕献上一抹绝世笑容:“谢谢孟老师!同学们再见!”“祝你们好运!”宋奕昕转了两趟地铁,然后一路全力奔跑,终于在一个小时后赶到了人民医院。她也早在电话中与主治医师通过电话,表示了同意手术,又在电话中安抚不安的母亲。等她赶到的时候,但主刀、副刀和手术的辅助人员都已经洗漱好消了毒了,而宋母也擦过身子,换好了衣服。宋奕昕走了过去,握住了宋母的手,说:“妈,你不要紧张,没事的。现在有好心人捐献,就是你命不该绝。”宋母眼眶湿润,说:“我很好,你放心。但是万一我……你好好照顾自己。”宋母没有提宋奕阳,因为她知道这个孩子孝顺、有情有义,一定不会在弟弟未成年时丢下他不管的。……许嘉言虽然要离开家族企业独立闯荡了,但是他还是公司的董事。当初欧洲的收购案是他办成的,这时二叔要过去管理,有些事二叔没有他知道得清楚,他自然要陪伴左右。这一担搁就过了二十几天,等他回国后,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宋奕昕。十几天在欧洲存在时差,一些话在电话中也说不了,他想约佳人出来吃饭。没有想到她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许嘉言不禁担心了起来,想打给景曜,又牵涉到了欧阳珊珊,一连串麻烦的事。“去蓝鲸娱乐!”许嘉言对司机说。一直跟他去了英国的罗宾汉管家说:“少爷,是不是要先回家去?”许嘉言说:“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我在飞机上休息得很好。”罗宾汉管家才不再言语,他也觉得许嘉言最近有些反常,可是他又说不出来反常在哪里。他少年时在读寄宿学校时,假期里欧阳珊珊也会去英国找他,从那时起罗宾汉管家以为他们在交往。后来才知欧阳珊珊有病,他们没有交往,许家也不可能接受欧阳珊珊做儿媳妇,那只是世交友情和人道主义怜悯。许嘉言没有让管家跟着他进蓝鲸娱乐的公司大厦,自己进去,前台小姐也能认出他是赵尔俊的朋友,自然没有拦他。许嘉言到了艺人训练的大教室,从玻璃墙外看去,只有几个男艺员正在挥汗如雨地训练,可是其中并没有宋奕昕。许嘉言再打她的电话,仍然关机当中。许嘉言忽然看到了副总刘文杰路过走廊,忙叫住了他,刘文杰认识许嘉言,满面笑容:“是许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我们赵总正在会客,应该快结束了。”许嘉言说:“你知道aileen,我是说宋奕昕,她没有来上班吗?”刘文杰想了想,说:“我不是很清楚,我问一下杨芳吧。”杨芳就是“杨姐”,她正是这批新人中的女艺人的统一经纪人,艺人的工作安排,她最清楚。刘文杰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就道歉挂了,说:“她近来都没有来公司上班,赵总让她回家休息。”许嘉言吃了一惊:“回家休息?为什么?”刘文杰笑道:“许少也不是什么外行人,最近几个年轻的女艺员都在整容,已经有几个去日本‘改造自我’了。宋奕昕前几天做了手术,所以在家休息。”“她还整容?!谁让她整的?”刘文杰说:“这是公司为了她将来的发展……”刘文杰又怀疑地看着许嘉言,他这么关心宋奕昕有没有整容干什么?许嘉言怒道:“你们真是乱来!”刘文杰弱弱说明:“只是激光脱毛调整发际线……”“……”许嘉言愣住: “你的用词,整容手术。”“那……调整发际线也算整容吧?”许嘉言又说:“她家在哪里?”刘文杰说:“这要问杨芳了,我不清楚。”……许嘉言依照刘文杰从杨芳那里问出的地址,找到了那个陈旧的贫穷外地北飘居多的小区。汽车开不进弄堂,许嘉言只好下车步行,保镖阿信陪着许嘉言下车去。他这样穿着气质的男人,还带着一个贴身保镖,走在弄堂里,一些今天没有出工的人都纷纷投注好奇的目光。“是明星吗?”一个年轻的女人激动地想要上前,保镖阿信将人挡远:“不是明星,请保持距离。”许嘉言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地下室的楼梯口,下了地下室找到了她家的门。许嘉言这时竟然不好意思敲门了,他觉得尽管他在欧洲工作时对她有太多的思念,可是他跑来她家却很冒昧。她未必想要他来她的家,她也未必会想让她知道她的居住条件。阿信忽然说:“少爷,家里应该没有人,灯没有开。”地下室里生活,就算是白天也要开灯,许嘉言从旁边的小铁窗旁也发现了。“走吧。”……宋奕昕已经在手术室外等了三个小时了,这时弟弟宋奕阳也坐在一旁,两人都殷切地希望母亲一切平安。忽然,有一家三口走了过来,医生提醒她是捐献者的家属,宋奕昕连忙站起身来。他们脸上还带着痛苦,眼睛红肿朝他们姐弟望来,大约是发现宋奕昕出众的风华吃了一惊,但是悲痛之下也无心欣赏美人。宋奕昕上前鞠了一躬,说:“我是病人黄丽的女儿,我叫宋奕昕,谢谢你们。”那个中年女子说:“我们也只是想知道婷儿的……给了谁。没有别的意思。”宋奕昕说:“这位太太,但是捐献者的爱心能救我母亲的命,我十分感激你们。还请节哀。”中年女子失魂落魄地说:“谁能想到呢,之前我还催她结婚来着,这么快,人说没就没了。如果她能以另外一种方式多在这世上存在一天,也好。”宋奕昕也不好评价什么,多说了,反而让他们难受。那中年男人说:“秀娟,看过了,走吧。”宋奕昕说:“请留步。”宋奕昕上前来,诚恳地说:“我非常感谢那个好心人。我……我知道我很冒昧,但是……我能不能,参加她的葬礼,送一送她?”他们对看一眼,忽然点了点头。宋奕昕忙取出电话,却没有电了,因为一路赶到医院时和医生、弟弟通电话。2014年二手市场买来的苹果四代智能手机的电池容量太小,本就不经用。宋奕昕只好写了一个纸条给那个年轻人,也让他留了电话。那男子模样清俊,眼神便如清泉一样,柔和、宁静,礼貌地说:“预祝你母亲手术顺利。”“谢谢你,李先生。”送别后,宋奕昕心情复杂。之前在学校接到电话,她听说有匹配的肾/源,那时她是开心的;现在看来,母亲生命的延续是以一个人的去世为代价的。就像原主的记忆中,欧阳正雄如果要救欧阳珊珊的命,就要用她宋奕昕的命去换一样。人类何时医学可以进步到那样的程度,可以不用这样的“生命交换”?宋奕昕更加感慨,人类生命科学技术进步的意义和任重道远。作者有话要说:二更12:00第25章 众里寻她宋奕阳忽然说:“姐姐, 你真的要去那个阿姨的葬礼吗?”宋奕昕点了点头:“我们只能做到这样了。”宋奕阳忽轻声说:“不是要给钱的吗?”宋奕昕一听, 不禁意识到, 她这些时日对弟弟完全进行现实主义残酷的教育会对人格的塑造上产生严重的缺失。她想要报答宋家父母的大恩, 想要刺激宋奕阳成才,但是完全的现实主义浇灌,他这棵幼苗不知会长成什么样子。宋奕昕拉了他在一旁坐下, 语重心长地问:“阳儿, 和命相比,你要十万元钱还是要命?”“当然要命。”宋奕昕笑着说:“所以活命之恩又岂是区区十万块钱可以报答的?别人对你的任何便利与帮助,你得怀有感恩之心, 人家不帮你是本分,帮你是仁义。有些帮助是涉及了金钱,但是不是金钱可以完全衡量的。你与人相处, 如果不问情景, 一味只和别人讲金钱,最后你身边的人就没有一分情义了。”宋奕阳说:“我不是很明白。”宋奕昕也无奈,父亲没了, 母亲又生病无暇顾及弟弟, 只得她来言传身教未成年的弟弟如何处世。想了想,说:“这一回要是没有人借钱给我, 妈是不是就不能住院?人与人之间利益交换的本质关系就像一栋房子的架构, 但是礼貌和感恩就像是房子的内外装潢。内外装潢以架构为依附,而没有装潢的只有架构的房子,住着只怕会漏风, 会得病。”宋奕阳想了想,才说:“我有点明白了。”宋奕昕说:“以后你慢慢学。”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走廊尽头正是一个黑风衣的昳丽绝艳的修长男子,他看到了她,放缓了脚步走过来。宋奕昕看到他,站了起来,轻声说:“jeffrey,这么巧?”许嘉言发现二十几天不见,她竟然越发超逸出众了,也说不清是不是因为做过调整发际线的原因。许嘉言一颗火热的心,这时候却又不合适。每个年轻男人或者女人,总有情窦开时,那样热切地想要见到心上人的感觉,见不到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睡也睡不着。纵使千难万阻也得找着那个人。他也想起她不在家,也许是来了医院,他让阿信问了病房的人,家属是宋奕昕的病人住哪间病房。于是就找到这里来了。这时终于见到了,便遂了愿,又像是松了一口气,他不禁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我没有打通你的电话,你也不在公司,我猜你是来医院了。”宋奕昕奇道:“是新剧的事吗?”许嘉言说:“也算是,过几天可以定角色。剧本已备好案,一月就可以开拍了。”宋奕昕说:“谢谢你。不过我妈正在手术,我们以后再谈,可以吗?”“阿姨手术?顺利吗?”“还没有结束。”宋奕昕看看旁边的宋奕阳,温言道:“阳儿,快叫许叔叔,他是帮过姐姐的人。”宋奕阳从未见过像许嘉言这样的人物,身上的衣服质感就不同寻常了,别说容貌气度了,没有太大特长的小市民见到大人物总有心虚之感。“许叔叔,你好!”许嘉言:“……叔叔,我有这么老吗?”明明不应该这时候笑的,宋奕昕还是忍俊不禁,从善如流:“叫哥哥好。”但是在宋奕昕的观念里,大一个生肖轮回以上的,也就是大十二岁以上的,应该叫叔叔了。“哥哥好!”许嘉言才笑着点了点头,说:“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宋奕阳,十岁。”宋奕昕才说:“jeffrey,那我们下回见吧。”许嘉言看着门前的时间指示牌,说:“已经四个小时了?要多久?”“六七个小时吧。”许嘉言想了想:“那我先走了。”可过了半个多小时,许嘉言便又来了,还带了汉堡和可乐过来。宋奕阳早就饿得很了,在宋奕昕的同意下,接过食物就狼吞虎咽。“aileen,你也吃吧。”“谢谢。”宋奕昕接过汉堡和可乐,也委实饿了。她上午赶过来,中午时就开始手术了,她就守在手术室外,没有走开吃饭去。宋奕昕吃完了一个汉堡,在人类饱食的本能愉悦满足感作用下,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许嘉言说:“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阿姨有你这么孝顺她,手术一定会有成功的。”“谢谢。”宋奕昕目光温淡,嘴角显示出她的善意:“天黑了,我不耽误你了。”许嘉言笑道:“没有耽误,我很空的。”宋奕昕显然不相信:“像你们这样的人,怎么会空?”许嘉言说:“我骗你干什么?忙的时候是真忙,有时要到处跑,空的时候就很空。像我做自己的公司的,有项目时就开会、看计划、评估之类的,没有项目的时候就是尽管玩。”“那你去玩吧。”“没事,我陪陪你们吧,你一个小姑娘,有时不方便。”宋奕昕说:“我可以应付的。”“朋友之间,你要不要这么见外?你母亲一生能有几次做这样的大手术?又不是天天要我来陪?最多,如果我将来病了,你也陪陪我好了。”宋奕昕说:“大吉大利,哪有说自己生病的。”“这世上谁能不生病,不看病?”宋奕昕才点了点头,两人也不多话了,在医院中不好多话影响别人。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就见手术灯息了,大门打开,主刀医生已经首先走出来了,身上显示出疲备和放松之态,眼神却温润愉悦。“张医师,我妈怎么样?”张医师道:“手术本身是成功的。刚刚做了手术后,病人免疫力还没有恢复,还要在层流洁净病房观察。期间可能会有排异反应,伤口愈合也需要时间,你要多一些耐性。”宋奕昕连忙鞠躬,把宋奕阳也压着鞠躬。“医生,谢谢你们!谢谢!”张医师微微一笑,说:“不客气,过一会儿,你们可以在病房外看看,然后就先回去休息吧。病人要明天才能醒来。”宋母入院有些时间了,张医师作为主治医师也接触过宋奕昕,知道他们家只有这个十八岁的少女能顶事的。张医师见了她才知道,少女不会因为美貌而娇纵任性、不顾别人的感觉,也不会因为美貌而无脑,更不会因为美貌而娇弱傻白甜。她气度不凡、人情练达,又对医学知识十分熟谙,张医师也有几分怜惜之情和爱才之心。宋奕昕对着从手术室出来的医务人员一个个陪笑脸,表达感激之情。一个这样的绝色少女客客气气地,无论男女的医务人员,心情都会开朗明媚一点,因为手术成功的心情更好了一些。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他们拥有人类中相对更高的智商和思维,成为特殊防线的战士,可是得到的报酬连明星的零头都没有。而国家一旦发生瘟疫危险,能担起民族之脊梁的是医务人员,明星不过是无用之用的人。医务人员并没有非要去与明星比较,但是他们需要多一分理解和尊重,少一分医闹。看着医务人员远走,宋奕昕长舒一口气,暗想总算做了手术了,她能尽的力都尽过了。忽然想起宋奕阳刚才木头桩子似的,不禁眼睛一斜,说:“阳儿,你刚才也不说句话。”宋奕阳说:“你都说了,我说什么?”宋奕阳还有处于他这个年龄段和贫穷家世的孩子的怕人腼腆,极不愿去主动和不熟悉的人接触,骨子里的不自信让他在人前不知如何自处,更忘记怎么说话。宋奕昕捏着他的颊,说:“不要棺材脸,卖个萌都不会呀?”宋奕阳嘟囔:“我没你长得好看,也不是演员。”“我不是演的,我是真心的。”宋奕阳撇撇嘴,没有回应了,但是他也知道姐姐总是这样到处陪笑脸,很不容易。他不是不想帮姐姐,实在是他不知道怎么做。宋奕昕和宋奕阳透过玻璃看到宋母安详地躺在床上,口鼻上还戴着氧气罩,他们都放下心了。宋奕昕暂时放了看护阿姨的假,与许奕阳一块儿回家去,许嘉言说:“又过了几小时了,一起吃了饭才回去。你们现在回家,家里应该没有饭菜。”宋奕昕说:“那我请你吃饭?”许嘉言莞尔:“你和男人一起吃饭,都喜欢抢着埋单吗?上回,我不是吃过你一顿便饭了吗?”宋奕昕轻松一笑:“我也没有抢,凡是讲个因果,没有男人天生要埋单的因果道理。”许嘉言说:“我以为你们女人习惯被照顾。”宋奕昕笑道:“幻想可以有,但是大部分的男人也不会无条件照顾女人的。”宋奕昕这种学霸从来更相信自己,认为什么都不主动争取,盼着等着被照顾的女人,往往会被现实教做人。就算她已经得到过景曜的帮助了,但她不会允许自己对他的帮助产生依赖性。京城的消费高,最便宜的就是炸酱面、肯德基了。可是宋奕昕再节省也不好意思带许嘉言去吃炸酱面和肯德基。于是就带了他去了一家小饭馆,三人要吃一顿饭也起码要两百来块,目前她还承受得起。宋奕昕看许嘉言身边还带着保镖,出了医院,又见了司机和一个外国管家,不禁咋舌。许嘉言忙让保镖和罗宾汉自己打车回家,才带了他们上车去。宋奕昕没有想到,他这回还挺有派头,不像从前见过几次,多是独来独往的。“我刚从英国回来,因为收到消息剧本已经在总局备案,才急着来找你。”宋奕昕说:“谢谢你帮我。”“朋友之间,别这么客气。”宋奕昕心头有疑,又觉得他不太可能想泡自己才对,他可是有欧阳珊珊那样的大小姐追的。到了闹市停车,许嘉言也打发司机去玩一下再回来,自己陪着他们找地方吃饭。宋奕昕看到了一家湘菜馆,闻着了香辣的味道,口水泛滥。“湘菜……你能吃吗?”许嘉言微微昂了昂下巴:“能!怎么不能了?”作者有话要说:16:00三更。第26章 情难开口宋奕昕给客人盛了陶锅煮的淡水鱼, 都是香辣的口味。许嘉言看她吃得津津有味, 也就拼命一试, 然后十分销魂, 强忍着吞下去。喜欢的女人给的食物,有毒也要吞下去,还要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保持就餐时的绅士风度。可惜的是什么冷淡高贵的贵公子, 一碗鱼肉就让他现形了, 只见他俊脸通红,满头是汗,终于咳了起来。宋奕昕看他这个样子, 也明白了,看他喝光了鲜榨果汁忙又给他满上。“你……不吃辣?”许嘉言用纸巾捂着鼻子,说:“我吃的!就是这个稍微辣了一点。”宋奕昕说:“泰国菜不也辣吗?”许嘉言想说:上次的泰国菜的辣的部分他都没有怎么动过, 而且那个也没有这么销魂。宋奕昕饱含歉意:“我以为你真能吃, 我点个清淡的锅。”“食物吃不完不是浪费了吗?”“我可以打包呀。”许嘉言也不好说,让她不要吃隔顿的剩菜,心想她将来总会有钱的, 他可以捧她的, 现在多点他能吃的菜也无妨。宋奕昕却是一边擦着汗,一边吃得欢脱, 穷人家的小孩难得一起下馆子。饭后, 许嘉言发现有个电灯泡,他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好提议送她回去, 但是宋奕昕只让他送到最近的地铁站,那有直达离她家不远的地铁站点的线路。许嘉言觉得追究她的住址和窘迫的生活会让她尴尬,于是绅士地同意了。宋奕昕带着弟弟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宋奕昕让他快点拿衣服去洗澡,自己却去把打包的菜放入冰箱。到十一点时,都上床睡觉了,忽听上铺的宋奕阳说:“姐,那个有钱哥哥是不是喜欢你?”宋奕昕:“你别想太多。”宋奕阳说:“如果他喜欢你,你是不是会和他在一起?他那么有钱,你也能过得好了。”宋奕昕触眉,说:“宋奕阳!小孩子别乱想。”宋奕阳说:“不是吗?”宋奕昕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宋奕阳想了想,说:“姐姐找一个这样好的男朋友,会幸福吧。”宋奕昕说:“幸福是靠自己努力的,跟别人没有太大的关系。”宋奕阳说:“我明白,你因为努力又漂亮,许哥哥才喜欢你嘛。”宋奕昕明白孩子抱有一些幻想,其实她并不想总是这样教育他,可是不告诉他,又担心他自误了。宋奕昕道: “别人的喜欢是无法给自己的人生埋单的,有多大的本事就担多大的福。”宋奕阳像个小大人一样长叹一口气:“如果哥哥是真心喜欢你,我觉得,他会挺累的。”宋奕昕还不放弃,想给少年无知的弟弟打一打预防针:“我现在去做演员,会认识一些有钱的男人很正常。将来我上了大学,我认识的人也都与我们原来的阶层完全不同。浪费时间在妄想白得好处上面,提升的机会被同样出身底层看得清楚现实的人得到了,最后只有你自己给自己的白痴行为埋单。”宋奕阳说:“知道了,姐,我都懂了。我现在没有能力,与他们交际时,心中都发虚,更别说能成什么事了。总不能向他们讨饭吧?就算去讨饭还要练好笑脸和口舌呢。”宋奕昕倒是吃了一惊,沉默在了一会儿,温言道:“好好念书。睡吧。”翌日,宋奕阳去上学了,而宋奕昕则跑去了医院。接近中午时,宋母终于醒了,宋奕昕换了防护服进去看她,护住了她的手。“妈,身上疼吗?”宋母点了点头,生病时有女儿在身边孝顺真好,她这辈子最有福气的事就是养了这个女儿。宋奕昕说:“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是恢复需要时间和耐性,会有一些排异反应,你要坚持住。”“我会的。”宋奕昕说:“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带阳儿来看你。”宋奕昕出了医院,因学校离得太远,她就往附近的书吧去,打算在那边看一天的书。许嘉言昨天没有达到目的,今天做什么都没有兴致,去了许氏的大楼,与几位董事碰了面,陪许父吃了饭就又来找女人了。宋奕昕接到许嘉言的电话时,才不得不深入思考宋奕阳昨晚说过的话了。难道许嘉言真想泡她?下午两点钟,许嘉言找到了书吧找到了人,她的外套放在椅子上,只穿着一件素色的毛衣,让她整个人亮起来,像是让这个书吧都熠熠生辉。既见淑女,云胡不喜?许嘉言确实觉得整颗心都犹如生出一团火。他像是被处在一台启动的蒸汽机的锅里,闷热无比,突然他又被这台蒸汽机喷上云端。在云端上却觉生命犹有不足,脚下不着地,想要落地又不知怎么落地。宋奕昕合上今年新出的《smad蛋白与tgf-β信号转导》,因为她到底是穿越的,从前在大学时看过的当代最近的研究成果与资料也许会存在人物上的区别。她要是把从前看过的成果与资料套在这个世界,引出大笑话,她以后只怕难以进军科学界。宋奕昕微微一笑,说:“jeffery,快坐吧。”许嘉言坐了下来,说:“这里环境不错。”宋奕昕点了点头:“离医院近,比较方便。”许嘉言想了起来:“对了,伯母怎么样?”“她的情况很稳定,上午已经醒来了。”“那太好了,了却你一件心事。”“尽了人力吧。”宋奕昕想了想从包中掏出一罐易拉罐咖啡放到他面前,笑道:“请你喝!”许嘉言被少女爽朗的笑容所感染,拿着易拉罐咖啡,他俊目流彩看着她,宋奕昕笑道:“干嘛?许少不喝这种咖啡?我不请你喝贵的,做人节俭一点好。”许嘉言一边拉开,一边说:“谁说我不喝的,有人请还不好吗?说起来,认识你这么久,总是你请我吃东西。”宋奕昕笑说:“所以,越有钱的男人越精明,我昨天还跟我弟弟说起这个。”许嘉言喝了一口咖啡,惬意地舔了舔嘴唇,随意问道:“奕阳才十岁,你就跟他说这些?”宋奕昕耸耸肩,说:“他是男孩子,应该学会担当了,要有担当就得有足够的认知能力。不要活在童话世界里,我是不太相信童话的。”许嘉言说:“那你不相信世上有好人吗?”宋奕昕说:“这是两回事。世上当然有好人了,景少就是好人。”许嘉言一愣:“你说……景曜?”宋奕昕托着腮,笑道:“对呀!是不是又善良又有钱还长得帅,可是他不喜欢我。”许嘉言摸了摸鼻子,看着她一脸少女心的样子,又说:“你喜欢景曜?”宋奕昕说:“我是喜欢他,不过赵总也不许我谈恋爱,喜欢也不一定非要得到。相遇就已经是非常珍贵的缘分了。”宋奕昕并不想失去出演他所投资的影视剧的机会,万一他真想泡自己,最好不要伤他的面子,他开口后她再拒绝不如让他先不要开口。况且因此把关系闹僵,对她的影视资源可没有好处。许嘉言沉默了一会儿,说:“赵尔俊还不让你谈恋爱?”宋奕昕说:“赵总也是为了我好,干我们这一行的,谈恋爱就是职业自杀。”许嘉言笑道:“这你也信?”这个圈子里,女演员不是和导演谈恋爱,就是投资人的女友,又或者和圈内的男演员有绯闻,越红的绯闻越多,哪里会真的影响前途了?最重要的是有人挺她。宋奕昕说:“赵总人这么好,他不会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