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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大人,红颜灼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1 / 1)

“微生凉,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好好答,我随便问的。”独孤信漆黑的睫毛动了动,挡住幽深的目光。微生凉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你现在二十二岁了,有喜欢的人么?男女之情的那种。”独孤信紧张地眨了眨眼睛。微生凉摇了摇头,“没有,而且二十二怎么了?我可是当朝第一将军,有的人一辈子也达不到我这成就。”“那,你身边有向你求爱的吗?”独孤信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微生凉。微生凉被这问题问得有些心悸,她就把独孤信当做是个亦敌亦友的人,突然问这种问题,有些猝不及防。“没,没有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独孤信转头看着微生凉的侧脸,瞳孔缩紧,喉结动了动。微生凉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看着独孤信,答道:“肯定不能像你这样,要脾气特别好,如沐春风,还要笑起来特别温柔又好看,不像你,总是露出牙齿。嗯,还有一定要比我强,你看你都打不过我。”“那我要是变成那样的人,你是不是就会喜欢上我了?”微生凉咀嚼着这话的含义,等她总算是反应过来,连气也不敢喘了,她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眼睛乱转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可能吧,也不可能。”后半句话,基本上是嘟嘟囔囔。独孤信觉得微生凉着窘迫的神态颇有意思,忍不住低声笑出声。“我开玩笑的,你不用当真,而且我们两可是注定是一辈子要做敌人的。”微生凉眼神飘忽了几下,站了起来,掸去身上的泥土和几根草。她应该走了,李大娘和陈大叔应该求好签了,她也该走了。“独孤信,我走了,在寺庙里面,大叔和大娘还在等我。”独孤信点了点头,笑道:“那你走吧,我在这再待一会。”微生凉转过身,足尖轻点,快速地掠过后山的树林,她思绪有些乱,独孤信今天很奇怪,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她的感觉也很奇怪,甚至有些微妙。她这是,被调戏了吗?那独孤信眼神也太差了,竟然会看上她这种人。独孤信在水面上抛石头,心里道着,微生凉,你真以为我是打不过你吗?只不过怕你受伤罢了,你可真是够迟钝的。自己也挺傻的,这种迟钝的女人有什么好的。身体也不娇柔,长相也不甜美。石头终于在水面上激荡出水花来,一个又一个的,没有像是先前那样沉下去。“小凉啊,你去哪了,可把我和老陈担心坏了。”李大娘紧紧攥着微生凉的手,带着她往寺庙外走去。微生凉看向祈福树上面的那些祈福带,那么多的祈福带,像是红色的波浪,波澜起伏,她知道,里面有的带子,是她系上的那些。第26章 京城密信南国和漠北天降异象,出现神兽的消息传遍的整个大陆,包括那个一向神神叨叨的羽民国。亲信们找到了另一个借口们吹捧着皇帝的丰功伟绩,满朝文武却意见相左,分庭抗礼。部分臣子说是上天对皇帝的警告,要皇帝去祭天,以息天怒,安稳民心。也有臣子说是对陛下的赞誉,政治清明的证明。南国皇帝真是烦死了这些臣子,每日朝堂都是乱糟糟的一片,吵来吵去,也听不懂他们到底要说什么。他的精力和头脑不比当年,如果镇西将军帮助他的不肖子再次发动政变,就像当年一样。这南国易主,也并不是不可能,但是现在,至少是现在,他绝不会把江山交出去。宋无清这孩子,不具备作为君主最重要的能力,制衡之术。又或者说,他本有这种能力,却被他的妇人之仁蒙蔽掉。作为帝王,就像是个操持天平的人,国家就是这个天平,天平的平衡被打破,百姓们的生活就会变得糟糕。那么多迫不得已,终究是为了大局着想。对于微生家,帝王的心中终究是有亏欠。南国的看门犬,一辈辈的,都没落到什么好下场,就连这一辈的女娃,也不得不承担起责任。微生家的声誉越高,对朝廷和政府就会造成越来越多的压力,所以,也是时候,把这只看门犬处置掉了。微生凉这天清晨,收到了来自江南暗部的密信。送信来的鹰隼名字叫做小鹰,硬朗的骨骼,锐利的爪子,凶猛的体型,驯化但不失狠厉的眼神,一切都在诉说着这只鹰的优秀。微生凉一向是起名字无能,看看之前的小黑,就可见一斑了。微生凉从鹰的腿上取下信筒,把信放在醋水中,纸条上很快就显现出了字迹,微生凉沉默地看完,把纸条放在醋水里,看着字迹渐渐糊成一片。把装着醋水的小碗端着,倒在屋外的洗砚池里。她看的透彻,皇帝此番举动,要的是她的命。这一次来西门关的钦差大臣,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吴缘来。密信上还附着了一些此人的光辉事迹,诸如杀了多少朝廷大臣,解决了多少悬案。不过最让微生凉始料未及的是,这个吴缘来竟然是前两年的武科状元,那他这样混的还真是一言难尽了。虽说锦衣卫指挥使是个一品的职位,其实根本没多少实权,这辈子估计都得在东厂做事情,就像是水沟里面的老鼠到处打洞。除了皇帝的信任,这个位置在微生凉看来,简直是一无是处。看来,这个吴缘来还是个硬骨头,不过她可是快铁骨头。七年前的西门关还算是地域辽阔,后来逐渐分出去了许多的小城,到如今,不足往年十分之五六大小。不过正是因为它小,微生凉才能彻底地掌控住这块地方。明面上这块地方还是听从朝廷的指挥,实际上大小官员早就以她马首是瞻。“吴缘来,呵,听名字就是个丧门星。”微生凉撇了撇嘴,无缘就别来掺和这浑水。多年前在翰林书院求学的时候,她记得长欢也有个暗卫,好像叫缘来,这两人名字还挺像的。第27章 夜翻墙头皇宫就是个鱼龙混杂的泥潭子,里面被各方势力掺进去了不少人手,要不然凭着各宫娘娘刁钻的臭脾气,哪里有人能活下来,不过,各家暗卫细作在宫中倒是混的如鱼得水。漠北掺和在皇宫的细作更是不同寻常,宫里好几位得宠的妃嫔都是漠北派去的。京城有什么大事,自然会传递消息出来。这一次的消息,不是报忧,却是来报喜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漠北军的统领,漠北二王子独孤信和南国镇西军的将领微生凉不对付,是一对死敌,不死不休的那种,按照画本子来讲,两人说不定还生出一种人生难逢对手的情愫。宫里的那位妃子传信来,皇帝派了锦衣卫指挥使来整治微生凉,此番微生凉怕是性命堪忧,还尬吹了一番,独孤信必定能大败镇西军。且不论现在这仗是打还是不打,独孤信觉得,微生凉都不该死。中原人果真是心狠手辣,过河拆桥的伪君子,真小人。那位锦衣卫指挥使,几年前他在京城一步步崛起的时候,独孤信就开始着手调查他,后来还真给他查出来了一些东西。独孤信眼中寒光乍现,纤长的手指握住笔杆,行云流水地写完了一封信,踹在了怀里,披上黑色披风,从军营出去,侍卫会意地把月红牵了过来,月红有些困,打了几声鼾,撒娇地蹭了蹭独孤信的衣角。独孤信拍了拍马头,翻身上马,夹着马腹,在夜风中驾着马疾驰。在城门下,把月红放了缰绳,让月红自己跑跑,独孤信抬头看了看,今日的月色不错,明亮的月光洋洋洒洒,半弦月,可爱又明媚。独孤信真气调动,把铁钩扔到城墙上,试了试坚韧度,用了股巧劲,把自己拉了上去。最近也没有什么战事,春黄不接的时候过去了,偷盗抢劫的事情也少了,但是孰能料到,还有像独孤信这种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大晚上翻城墙要来见意中人的人。微生凉也觉得今日的夜色十分的好,左手拿着壶酒,右手端着一盘子的茴香豆,一口酒,两颗豆子,坐在屋檐上美滋滋地吃着,十分惬意。从独孤信翻将军府的墙的那一刻,微生凉的耳朵就已经听到了声音。将军府的瓦比较特殊,是用半块瓦夹杂着整块瓦铺盖而成。对于一个优秀的刺客来说,会不慎失足,跌落在地的概率,大概有八成,但是对于一个十分菜鸡的刺客来说,简直是主人家十分照顾,不跌落在地的概率也大概是有八成的。高手和三流的区别有很多,例如运气方式,走路方式,会的东西越多,越容易被这瓦套路。就像某个偷鸡摸狗的人就被套路了,从屋檐上一着不慎地甩了下去,在落地前一个急转身,背着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微生凉听着都替他觉得痛,不能走正门么?非要爬墙,这下子吃了苦头了吧。这样想着,微生凉笑了笑,又喝了口酒,吃了两颗豆子。第28章 缺个媳妇独孤信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抬头看着屋檐上毫不在意他,依旧喝酒吃豆子的微生凉。夜风吹了又吹,独孤信觉得有点凄凉。自己大晚上来给她送信,心心念念着她的安危,她倒好,即便是他摔在地上,连句关切都没有。微生凉看到某人那明显不太好的脸色,觉得挺有意思的,像是一只猫,露出了它柔软的肚子,用嗔怪的眼神盯着你,要你去摸摸它的毛发,揉揉它的肚子,讨它开心。微生凉忍不住开口,“独孤信,我家的瓦比较特别,你从旁边的梯子爬上来。我请你喝酒。”说着举了举手中的酒壶,夜风清冷,迎送着甘醇的酒香。独孤信听了微生凉的话,不由得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从梯子三步作两步爬了上来。在屋檐上又是脚一滑,勉勉强强地站稳了,一步一步地蹭到了微生凉旁边坐了下来。自来熟地从微生凉身旁拿了壶酒,揭开了酒盖子,咕嘟嘟地往肚子里灌,夜风太冷,喝口酒正好暖一暖身子。不由得喟叹了一声,“好酒啊。”眯了眯眼睛,神情惬意。微生凉把碟子往独孤信身边递了递。独孤信吃了一颗茴香豆,觉得这豆子着实不怎么好吃,有些甜了,就把碟子又往微生凉方向推了推。微生凉撇了撇嘴,心里暗自说了句,独孤信是个不懂茴香豆好吃的家伙。“独孤信,你大晚上来将军府做什么?想打架啊。”微生凉看着独孤信,调侃地问道。独孤信摇了摇头,“今日月色甚好,来和你赏月的。”此时两人默契地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遮蔽住了月色。微生凉眼中带着促狭,“今天的月色确实不错啊,独孤信。”独孤信尴尬地咳了几声,“其实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说着,独孤信把信从怀里掏出来,递给微生凉。微生凉看着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条,有点莫名其妙。“独孤信,你怎么也玩这套,有话好好说,非要写纸条。”“微生,你知道京城要来人吧。”独孤信看着微生凉,把酒壶放了下来,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较真。微生凉点了点头,暗部前几天,已经把密信发给她了,她也知道,那位朝廷新贵,锦衣卫指挥使吴缘来,要来视察军队,还要考核她。“独孤信,你以为本将军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喝酒吹风熬夜是为啥?”“不会是为此事发愁吧?本王子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说着带着长长的尾音。微生凉和独孤信两人说话,都有些瞧不上却又瞧得上对方的意思,不常用本将军,本王子什么的,独孤信这么刻意一装格调,倒有些滑稽的意思。微生凉皱了皱眉,强忍住笑意。“喝酒伤身,少喝一些,我给你的纸条里,有更好的方法。”独孤信对微生凉粲然一笑。微生凉对着酒壶口,又是灌了一大口,“谁知道你的纸条是不是打开来,就有有毒的粉末喷出来。”“我害你做什么?现在都不打仗了,咱两也不算是死敌了。”独孤信站了起来,顺着梯子爬了下去。“那你也不用帮我啊,你不是说我死了,南国就没人是你的对手了吗?”“我想了许久,现在想让你好好活着。”“为何?”“因为我缺个媳妇过一辈子。”这句话憋在独孤信的嗓子里,硬生生按到了心里。微生凉等着独孤信的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在期待着些什么?但是独孤信没有给她一个回答。她看见独孤信轻车熟路地翻了墙头,离开了将军府,身影消失在了黑暗里。又喝了口酒,这下子心里竟然有点闷。第29章 离家出走苏辰怎么也没想到,白玉离家出走了,准确地说,是离开了苏家。苏家的仆人一半被派出去找他,找了一个上午,也没看到白玉的人影。苏辰面前还放着账本,思绪却早已放空,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前的账本还是翻都没有翻。白玉脾气差,脸色差,还总是借着练功的名义虐待她,他失踪本该是一件让她高兴的事情,不过一个上午都没有找到他,她怎么觉得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担心呢?明明她只是想乘着白玉这条线,和将军府搭上关系;明明她只是想从白玉这里学些武功,没有谁,是比将军府里的人更加好的人选;明明她对他表面虽然纵容,其实却只是利用。“苏辰,没有人再敢在你面前,明明白白地说你胖,说你丑,这难道不好吗?”苏辰嘴角勉强地上扬,露出无害又温和的笑容。手中的毛笔却是咔嚓一声,被她折断,笔尖上的墨水喷溅在了苏辰的袖子上,在珍贵的绸缎上晕染了开来。苏辰回去换了身衣服,继续翻看账本,苏家家大业大,堆砌的事务一天不处理,金钱就会损失一大笔,别说是一个白玉,就算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白玉,都不值得她去忧心。老管家轻轻地扣了扣门,苏辰眼皮子抬了抬,点了点头,把账本揭开了一页。年迈的管家说道,“少主,这城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现在满城的人都知道您在找白公子。”苏辰抬头看了看管家,又低头去看账本,说道:“管家觉得我这番是为了什么?”管家摸了摸山羊胡子,“少主的心思老夫猜不了。”脸上满是已经猜到了的神情,抿着嘴笑着。“但说无妨。”苏辰揉了揉脑袋,勉强扯出笑容,这个老家伙是越来越滑头了。“少主不明白的事情,老仆说了也没用,您也不会去信。要想找到白公子,也不必那样兴师动众地麻烦,只要少主你,亲自去一趟将军府,毕竟白公子,是少主您从将军府带回来的。”苏辰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让管家出去,手指却用力地攥着袖子,指尖泛白了也没有察觉,“师父,你可真厉害。现在,我亲自来找你。”苏辰唤奴仆备车,即便内心如火中烧,还是面带笑容。随行的小厮觉得,今日的少主的笑,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和寒风是一样的冷,只是看起来明媚,其实没有一点温度。车夫驾驶着车子,飞快地往将军府赶去。将军府的看门护卫是认识苏辰的,今日白公子失踪的消息,搞得满城风雨,他们也是略有耳闻。不过将军这几日有吩咐,闭门谢客,不允许任何外人造访。苏辰温和地笑了,摆了摆手,小厮立即会意,把两个不大不小的钱袋子塞到护卫手中。“两位大哥,这是我家少主一番心意,拿着喝点酒去。”护卫赶忙拒绝,要是将军知道他们两敢吃里扒外,可是要脱层皮的。苏辰抿了抿嘴角,内心有些焦急,叹了口气,感觉有些羞耻。拿出先前缠微生凉的精神,在将军府门口喊着,“将军大人,苏辰有事相求。”两个侍卫觉得让一个姑娘家在这大庭广众喊着,也确实不通人情,眼对眼看了几下。其中一人妥协,进府邸给将军通报一声。第30章 苏辰拜访微生凉在将军府的书房里看江南来的信。根据暗部调查出的消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镖头家的孩子,只是武功天赋好一些,别的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但其实不然,一个普通人家的子弟,能有那样的手段,短短几年就得到了皇帝的青睐,还坐上了别人一辈子都坐不上的位子。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当官要求身世清白,祖宗三代的卷宗主考官都会亲自参与调查,而他的卷宗,暗部在枢密院的密探,根本就找不到。独孤信给微生凉的纸条,上面记录的东西,微生凉虽然对独孤信从何而来的消息感到有些困惑,但看到那些具体的内容时,内心已经其实信了八九分。从前和长欢他们一起在翰林书院读书,长欢确实悄悄告诉过他们,她有一个形影不离的暗卫小哥哥,她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缘来。这样别扭又古怪的名字,确实是世间罕见。难怪第一次听说吴缘来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就想起来了那个暗卫。当她听到苏辰在将军府外喊着,“将军大人,苏辰有事相求。”心中有些惊讶。自从白玉做了苏辰的师父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被苏辰骚扰了。看来苏辰此番前来,八九不离十,是为了白玉。微生凉不急不忙地向着旁边站岗的士兵招了招手,让他把苏辰请进来。士兵小步跑到门口,把苏辰请了进去。苏辰手指紧紧地攥着,直到指尖泛白,她还要在微生凉面前维持她的天真不世故的形象,她还要问出白玉的下落,她不得不承认,微生凉的人脉比她广,势力比她大,比她更了解白玉。苏辰踩着优雅的步子,面上带着忧愁,甚至可以说是恼怒。微生凉问道:“怎么了,苏少主,找本将军有什么事情?”“将军大人,我找不到我家师父了,你可知道,他去哪里了?”微生凉看了眼苏辰,面上的忧愁不像作假。“苏辰,白玉的去处我不懂,不过关于白玉的过往,我倒是能给你点提示,苏家来往各国边境,应该知道羽民国有一家姓白的。”,微生凉抿了抿嘴唇。白玉的身份自然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但是微生凉的直觉告诉她,如果苏辰能接受白玉的身份的话,对白玉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白玉这个人,孤单了太久。苏辰的嘴唇嚅动了几下,终究没有发出声音。天下姓白的家族不少,羽民国的白家就是其中最神秘,最恶毒,最不能接近的家族。但是苏辰的心里却有一种盲目的信任,白玉他,他和那些人不一样。苏辰和微生凉聊了许久,微生凉把公务都放到一边,听苏辰说。那些和白玉在一起的细碎小事,凑在一起就成了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的感情。两人误打误撞成了师徒,彼此的目的都不单纯,但是到头来,谁也没从谁那里得到什么。第31章 羽民白家苏辰精神有些恍惚地离开了将军府,精神恍惚地回到了苏家,鞋子也不脱,躺在了自己闺房里的床上。她不知道,自己的血液的温度,还剩有多少,但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现在,连骨头都是凉的。在羽民国的贸易,苏家一直是黑市操作,明市基本没有。在羽民国,教权压过皇权,几乎所有人都是伪教徒,狂热,无知,愚昧,表面是在追求自由,实际上是在放纵自我,耽于享乐,所以国家混乱,政权动荡,但人们却不觉其苦,反而乐在其中。后来的苏辰问过自己的父亲,导致这样可怖景象存在的原因。主谋就是羽民国的白家,明明是巫蛊之术,却把自己宣传的神乎其神。白家一手创办了永生教,追求过度享乐,放纵感官,起初受到了所有国家正义之士的联合谴责。但是白家的手段更加可怕和直接,直接封闭了羽民国的大门,除了少数愿意重金“撬门”的商贾,基本上,这个国家与世隔绝。白家这个词本身就代表了一种灾难,一种蛊惑,一种不意。各国的上位者和世家大族,即便是据半年盛大的宴会,也不会对白家作出邀请,一来白家过于诡异,二来,避之犹恐不及,又怎敢随意冒犯。“师父,我该怎么面对你啊。”苏辰笑不出来,甚至脸有点酸,嗓子有点痛,有点哑。虽然想要去相信,却没有足够的理由却说服自己。苏辰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无力,她以为自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现在才发现,有些事情,不是她能触及,也不是她能改变的,她现在既期望白玉出现在她面前,又希望白玉从此消失,两人的命运和人生不要有任何的交集才好。能和微生凉那样位高权重,却又劣迹斑斑的人做朋友,白玉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清清白白,清清楚楚的人,苏辰早该想到的。苏辰想,以后还是忘了好,就当白玉这人从未在她生命出现过。苏辰也承认,即便不是她,如果是其他人每天面对那样脾气差,那样毒舌的家伙,那样长得好看的家伙,也会忍不住好好记得,也会经常想起,也会忍不住动心。苏辰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好好清理一下思绪。若是白玉回来了,她就装作不知道样子,他还是她的师父。若是不知道不回来,那就罢了。苏辰端起了茶杯,走到了窗台前,灌了一大口,又抿了一小口。她看到在苏家正北方,苏辰院子,后面的小山上群鸟乱飞,阴云密布,灰色的云里,混合着黑紫色的闪电。本来苏辰也只当是天气不好,毕竟在西门关这两年,她连沙尘暴满大街跑都看过,闪电也算不上什么奇观。那黑紫色的闪电一道道地劈下去,树木炸裂了一棵又一棵,闪电摩擦云层就像是某种兽类的嘶吼,那闪电似乎是在追着一个人跑,苏辰的大脑顿时也随着那闪电炸开了。苏辰的整个身子都在抖。提着裙摆,跑了出去。都说白家的人,有些邪乎,那人不会就是师父吧。那一日晚上,白玉回来了,背上背着毁了半边容貌的苏家少主,苏辰。但是令所有人感到奇异的是,苏辰本是药石无医的容貌,在半个月后恢复如初,甚至更加动人。都道是白玉医术高超,只有苏辰知道,为了她的这幅容貌,白玉毁了自己手臂上的皮。第32章 漠北撤军漠北的单于颁下诏令,漠北军从边境撤军,二王子独孤信回归王廷。微生凉收到斥候消息的时候,由衷为独孤信感到高兴,漠北可汗的召回,是一种信号,时别多年,可汗终于把争夺王位的资格给了独孤信。今时不同往日,独孤信现有的资本比任何一位王子都多,他不仅有一批生死与共,忠心耿耿的手下,还有多年御敌,对抗南国的功勋,这比黄金白银那种资本更加有力和强大。南国皇帝尚未发布皇命,微生凉猜测,可能要那位钦差大臣亲自来发布诏书了。独孤信走的那日,万里无云,天气晴好。微生凉站在烽火台上眺望着,看着那人穿着红色的盔甲,带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离开。想着自己的宿敌终于离开了,微生凉的心中并没有预先想象的那般高兴,相反,竟然有一种恍然若失的错觉。独孤信和她在将军府屋檐上喝酒的那一天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一日独孤信落下了他的宝贝暗器,唐门第三的无声袖箭,她还没来得及找个机会还给他。这大概就是现实,接下来的日子,她依旧要孑然一身,面对新的敌人和处于新的境遇,思及此,微生凉摸了摸手中的长虹。不知道还要造下多少度杀戮,才能维持她的生命,可是她啊,偏偏不想死,想好好活着。她的命不只是她自己的,是她的父母用他们的命换来的,她也不敢轻易死去,镇西军的命脉不能握在别人的手中,西门关的百姓也只有她有能力护住。暴风雨到来的前夕,总是异常的平静,但是仅仅呼吸空气,人们就会知道,暴雨将至。本以为漠北军队撤军会使西门关得到前所未有平静而欢呼雀跃的人们,渐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和紧张感。军队被派到各处岗哨,大街上最近越来越频繁地看到士兵在路上跑来跑去,步履匆忙,神情严肃。市井间流传出了消息,将军大人已经闭门不出了有一个礼拜了,据说是因为有一个京城里钦差大臣要来。根据暗部的纸条和独孤信给她的情报,这个吴缘来怕是不好糊弄的角色,与其让她虚与委蛇,委曲求全,倒不如来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无论是阴谋陷害,还是白刃相接,她都奉陪到底。吴缘来和长欢的关系是一个很大的筹码,不仅是皇室秘辛,更是吴缘来这个人的逆鳞,但是微生凉还是下定决心,不到迫不得已,决不把长欢牵扯进来,长欢已经遭遇太多,她如果利用了她,和那些伤害她的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微生凉伸手揉了揉眉心,遇到这种背靠大树的对手,有很多明面上手段都被限制,只能多用些不入流的腌臜手段。这一次,邺城的那位郡守,皇后的弟弟李元应,恐怕要和这位东厂总督沆瀣一气,真是心塞。和吴缘来这个敌人相比,微生凉觉得独孤信真的是可爱得多。第33章 和尚杀鸡今日衙门沐休,正值立夏,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施银弟戴着青色的斗笠,穿着绿色的蓑衣,带着鱼竿,渔网和竹篓,在云石山下钓鱼,边境气候略干燥,这云石山属于山中山,群山环绕,寒风不至,暑气难来,倒也算是个得天独厚的地方。先是把渔网撒入水中,不大不小的网,不大不小的口子,很大程度上能确保抓到的鱼都是大鱼,进入渔网的鱼越多,网就收得越紧,就像是挣扎的犯人,越是痛苦想逃脱,越是难以摆脱悲惨的命运。试了试绳子的韧度,确定绳子不会突然断掉,把绳子系在旁边的一颗小树上。把酒米挂在鱼钩上,抛出鱼竿,斗笠一拉,在岸边昏昏沉沉的睡了。日上中天,太阳渐渐有些刺眼,变得有些炽热。施银弟是被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和一阵撕心裂肺的鸡叫声吵醒的。然后,她遇到了平生最不可思议,碎裂三观的和尚。宝相端庄,外表妍丽的和尚先生,正在一脸悲悯地,把一只可怜的野鸡看似温和地掐住了脖子。可怜的野鸡嘶吼着,挣扎着,悲鸣着,仍然无法逃出某人的佛爪。施银弟皱了皱眉,不是出家人不杀生吗?她遇到的怕是个假和尚,还一脸悲悯的表情,他要是真的可怜那只可怜的鸡,就该拿开把他的手从那可怜的鸡脖子松开,这鸡叫的声音又尖又惨,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和尚,你放开那只鸡。你没听见那可怜的鸡叫的有多惨吗?”施银弟目光凛然,定定地看着那和尚。那和尚转过头来,“施主,我在超度它。”那一脸慈悲的表情,如果不是那鸡叫的越发虚脱悲惨,银弟差点都要相信了。“那你换个地方超度,我的鱼都被你的鸡吓跑了。”施银弟冷冷地说道,貌似无意地拔开了刀,仔细地瞧着。“施主怎可如此暴戾,这样不好,不好。等超度完,小僧还要要用这至清至静的湖水,为这只鸡净身。”和尚一脸坦然,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着什么样的恶行。“然后呢,把它安葬在你的腹中。”施银弟反问道。这时鱼竿动了动,银弟迅速地把鱼竿一扬,迅猛一拉,一只极其漂亮,全身呈红的红鲤,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银弟把鱼扔到了鱼篓里。这真是条迟钝的鱼,这样聒噪的环境,不知道赶快逃跑,还上了鱼钩。这时,那只可怜的野鸡已经彻底叫不出来了,咽了气。“你不能把它一下子捏死么?非要让它嚎这么久。”施银弟的鸡皮疙瘩终于随着鸡叫的停止而平息了。“小僧手无缚鸡之力。”和尚毫无心理负担地回答了。施银弟嘴角抽了抽,“听你的口音,是京城人士吧,孤身一人来这荒远边境作甚。”“施主的口音也是京城人士,怎么也来了这荒远边境。”和尚席地而坐,从随身带的葫芦里倒出了些白酒,毫无心理负担地给野鸡灌了下去。和尚就地挖了个坑,这时死鸡屎尿一地,和尚就地拿土掩埋,把鸡用湖水洗了洗,由于白酒的缘故,这时鸡的毛孔舒张,去毛也尤为顺利。施银弟看着这极为熟练的手法,一时间无言以对,这和尚怕是经常“超度”。把渔网一收,抓到了几尾乌鱼,和鲤鱼一并放到了竹篓里。拿上鱼竿,背上竹篓,戴上斗笠,准备起身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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