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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人路上发现夫君被废了》TXT全集下载_23(1 / 1)

如此,还是不够。他想要的,得比只是这样还要多更多。拓跋子楚垂下眼帘,并像他先前那样做的时候一样,想着那一幕幕根本就未有发生的情形。如此一来,他的喘息声便更为急促起来。直至他把浴斛里的水都给弄脏了,他才松开手,将双臂都搭在浴斛的桶边,并且后背躺靠在了浴斛上。但……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又想起昨晚赵灵微穿得如此轻薄,躺在他臂弯里的样子。水在被那些石头加热了一些后又开始慢慢变凉。可才得到了纾解的欲念却复又起了。那就像是一座进入到了活跃期的火山。这几乎让太子殿下感到有些茫然了。他以为自己不是重欲之人。他也不觉得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是让人喜欢的。那只是让人困扰的,不可完全受到控制的事。也是会让许多人心甘情愿放下理智的事。但……他的太子妃却是让他看到了与此相关的美。拓跋子楚从浴斛中起来,将挂在架子上的浴巾披到了身上,却是不着急把干净的里衣换上。他可以心甘情愿地为赵灵微做出许多事。并且,一旦想到那些,他并不会感到烦躁,也不会感受到理智与本能的割裂。为她克制也好,为她隐忍也罢。甚至……是把人按在怀里,看着她因为他人靠近的脚步声与说话声而惊慌的样子。那些都是美妙的。与她相关的一切,哪怕是让人恼怒的情绪,那都是好的。他想讨好那个人,却并非是因为讨好赵灵微能让她给予自己什么。他想讨好那个人,是因为只是去做这件事就已让他甘之如饴。拓跋子楚便站在那里,直到屋内的热度将身上的那些水珠全都烘烤干了。他披上中衣,坐到了自己的卧榻上。当他闭上眼睛,他便在自己的脑中,让先前已然离开了这间屋子的少女又推开门进来。他让他的太子妃趴到了他的卧榻上,并一步步地靠近他,引诱他,亲吻他。难耐的声音从他的喉间溢出。他也试着,试着再度抚慰起自己。此时的赵灵微也在想他。她一开始的时候,就只是用手碰着唇,坐在卧榻上想。想得蜡烛都短了好长一截也依旧还在想。于是她脱了外头的衣服,只剩一件新换上的亵衣,便吹了灯,躺到了榻上。可如此一来,她便想得更是厉害了。因为昨天夜里的时候,她家哑巴还在这里……侍寝呢。那胳膊搂着她,让她能趴在对方的怀里,听着那沉而有力的心跳。这天夜里,公主殿下做了个春梦。她梦到坐在浴斛里的哑巴将她抱进了里头。那水是凉的,可贺楼楚是热的,她也是热的。仿佛藏着风暴的琉璃色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那些吻也不断地落在她身上。她好像躺在雪上,漫天的花瓣落到了身上。那几乎要让她睁不开眼。它们柔软,且暖和。才一落下,便在她仿若凝雪的皮肤上落下红痕。第59章“我有点想试试, 看看他到底行是不行。”这天的早上,赵灵微在起床后一直都懵懵的,一句话都没多说。然而在沉琴给她梳头的时候, 她却是突然说出了如此惊人之语。沉琴被惊得……连梳子都没拿稳,直接就让它落在地上了。随着“咔嚓”一声,沉琴连忙把梳子捡了起来,问道:“公主说什么?奴方才……可能听错了。”“你肯定没听错。”赵灵微压低了音调“哼”了一声。那声音显得有些娇气, 又还可爱得不行。“还打听什么?绕来绕去绕个不行,麻烦。我亲自去试试, 不就知道了?”沉琴嘟哝了一句:“公主都不知怎么才算行, 就算亲自去试了,又哪能说得清呢。”赵灵微:“……”好像……还挺有道理的?赵灵微看向铜镜里的自己,打算正视自己的内心所想, 又是“哼”了一声,道:“那我就不试吧。”沉琴才要放心地呼出一口气, 就听赵灵微说道:“我就是想,想和我的贺楼君, 做那事。他行还是不行, 不重要。我们反正,把那事做了就好。”沉琴都要给自家主人跪下了。恰好此时童缨端着刚打来的水进来, 沉琴便连忙小声和对方说起了公主方才所说之言,想要让对方与自己一同劝劝公主。赵灵微:“你们俩就别劝了。多大点的事啊, 不就是喜欢的人一起做想做的事吗?男子成婚前还都能有好些个通房丫头呢。“怎么, 我收的男宠就只是放着看的吗?那他到底是贺楼君, 还是贺楼菩萨?”赵灵微从小就被自己的母妃灌输了许多与《女德》以及《女诫》相关之事。可无论是她的奶奶慈圣皇帝,还是她的姑姑承安公主,这两位女子都以自己的一言一行让她看到,那几本书上所说的,根本就不是她愿意成为的模样。她也应当,以此二人为榜样。打那以后,便是每每看到那基本“女”字开头的书,心中都会来气。而她一朝来到朔方郡,则更是如鱼得水。脾气一起来,便恨不得把天都给捅了。这会儿她的心腹侍女才想拦着点她,就让她逆反得厉害。赵灵微才听到了一,就以为对方要说到五十。赵灵微:“你们也别跟我再说女子要‘洁身自好’这类的话了。这种话我可真是都听烦了。‘洁身自好’这个词放在这儿本就不对!“我曾爷爷当年被匈人围在西平郡三个月,最后又送钱财又送妹妹才得以脱险。可他的这位妹妹,当时驸马可是才死了两个月呢。“有人在意那位长公主还曾嫁过人吗?怕是那会儿的长公主想在意,别人也会想出一大堆家国大义,不让她在意。”沉琴着急得都要跺脚了。沉琴:“可做那事……是会有孩子的啊!”赵灵微大约是真和自家侍女犟上了。她张口就是一句:“谁在娶妻之前,府里还没几个庶子的呢?怕甚!”童缨试着提醒她道:“公主,沉琴的意思可能是……男子即便在成婚前有了孩子,孩子也不是从他们肚子里出来的。“可公主若是和贺楼君做了那事,也有了孩子,这孩子可就得从公主的肚子里出来了。”童缨边说边在自己身前比划出了个大肚子,又道:“那可就是十月怀胎了,很辛苦的。”沉琴连忙用力点头,并道:“公主,公主三思啊。”这……赵灵微低头看了看自己此刻全然平坦的小腹,感觉到了一丝头疼。这好像,的确是个问题。“那要不……你俩再替我去打听打听?”打、打听什么?赵灵微鼓了鼓脸,有些气自己两位侍女还是不够贴心,不够善解人意。公主说:“打听女子如何才能既和男子做那事,又还不会有孩子啊。”沉琴:“……”童缨:“……”并非是她的两名侍女不够贴心,也不够善解人意。实在是那贺楼君……能耐太大。她们家主人前一天还说要心腹侍女去打听男子如何才是行,如何又是不行。到了今日一早,便直接让她们去打听……女子要如何才能既与男子做那事,又还不在肚子里揣上个娃。童缨与沉琴一合计,便觉得她们今日一定得去给公主问出个子丑寅卯来了。要是等到今日夜里,公主再得不到个答复,等到了明日,是不是就该问她们……女子是不是怀上了孩子,得等多久以后才能知道?那样的事,童缨与沉琴连想一想都觉得可怕!不能留了不能留了,公主的这间院子,她们是不能留了。否则,公主可能就会问她们……男孩叫什么名字好,女孩又是叫什么名字好了。沉琴:“我就说那贺楼君邪门。真的太邪门了!他怎能把公主迷至如此?”童缨:“沉琴,慎言。”沉琴虽未说什么,心里却还是不服气。童缨又是语重心长地说道:“贺楼君现在正得宠,要是让他知道你对他如此不满,小心他借着侍寝的机会,给公主吹枕边风。”沉琴,心中瑟瑟。那……她们得去哪儿,才能问出公主想要知道的事呢?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是在同时想到了一个答案。——妓院!普通的后宅里,都只会去打探如何才能“多子多福”。但,做那般生意的地方就不同了。妓院里的女子,最不愿意的,就是随随便便就生下了不知其父是谁的孩子。如此,既耽误时间,还伤身。况且,话本上不总还有被人赎身的名妓在从良后,又给心爱之人生下孩子的故事吗?这便说明,她们用的方法可以做到不伤身子。可以可以。此计真的可以!但如此一来,她们便又有了一个难题了。她们的魏言……才只学了皮毛的皮毛,担不得如此重任。两人不禁望起了天。雪停了,是时候去找一个魏言好,口风还紧的译语人了!虽然公主可能并不在意让他人知道这件事,但……她们还是得尽力找一个可靠之人。整个和亲使团之中,会说魏言的,算上赵灵微也不过六人。除赵灵微之外,向正使的官职太高,请不动。而她们的魏言老师……则是年纪太大,已然不适合去到如此花街柳巷。她们在剩下的三人之中挑挑拣拣,终于选定了一人。那便是昨日被赵灵微带去了军营的年轻礼官了。此人名为齐安,年纪虽不大,魏言却是说得极好。齐安并无背景,乃是平民出身。只因在国子监内的成绩很好,还精通魏言,便还来不及考个功名就被鸿胪寺给捉去用了。简单点来说,那就是……此人看起来甚是好拿捏。在童缨与沉琴提着刀找上门去的时候,齐安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洗衣服。多冷的天啊,可齐安就是这么拿着个木盆,冻着手在那儿哆嗦着浆洗衣服。洗个一会儿,还要缩回手,吸两口气,缓一缓。可可怜怜的他一抬头,便看到公主身边的两名侍女怀里抱着刀,好不威风地对他说:“齐大人,劳烦你随我们走一趟。”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齐安,猛地哆嗦了一下。齐安:“可、可我衣、衣服还没洗完……”齐安原本是不结巴的。非但不结巴,还才思敏捷,做的传译又快又准。可是吧,这会儿他实在是被冻得厉害,竟连一句流畅的话都说不出来。不仅如此,公主身边的侍女唤他,他居然还说自己要洗衣服。这样的事,连齐安自己都在回过味来后想打自己。沉琴:“别洗了,一会儿天都黑了。”说罢,她便与童缨一人一胳膊,把齐安提了起来,带出了府去。第60章“如何让女人和男人行房事却不怀上身孕?这办法,可多了去了。”三人在天还亮时便出了门, 却是寻寻觅觅复寻寻。直到天都黑了, 她们才在费了好一番功夫后找见能答上话来的。别人上妓馆, 可能要找年纪小的, 要找有风情的,或者是有眼色会侍奉人的。可童缨一开口,便让齐安给她们点个“见多识广”的, “学问渊博”的。如此话语,齐安还没给译出来呢, 脸就已经红了。这不是, 花了重金, 把人家妓馆的鸨母给点上了。鸨母:“但是吧, 我可得先问一声, 你们家主人得宠吗?”这鸨母, 似乎误会到很奇怪的地方去了。童缨和沉琴对视一眼,谨慎地说道:“告诉她,很受宠。”鸨母听完齐安的传译, 笑到:“那可就容易了啊。给那不识相的姬妾连灌三个月的避子汤。保管她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鸨母又见三人脸上都是一言难尽的模样,便再度误会了意思。“要是嫌日日都准备这些汤药太过麻烦,你们也可让那小娘子在行房之后先喝上一碗避子汤。然后每逢她来月事的时候,就让她穿着薄底鞋, 站在你家主人屋外的雪地里侍奉着。“多来那么几次, 估计也就不行了。要休养挺久方能有受孕的可能。但这个法子可就容易失手了啊。容易出纰漏。”沉琴与童缨不想喝酒, 因而鸨母便让自己院里的姑娘给她们送上了酸奶。在那位姑娘给三人奉上酸奶的时候, 鸨母正好又往下说了几句。“再或者吧,就让那姬妾在行房的一个月后多操劳操劳,甚至你们找人打她两顿。这时候如果怀了,那也怀得还不稳,一下就没了,动静也不会很大。”齐安还在面色凝重地译这句话呢。那过来送酸奶的姑娘竟是直接情难自已,哭出了声,掩着面就逃出屋去了。鸨母:“几位贵客别理她。她就是年轻时被人花言巧语哄了几句,就跟着人进府了。在府里被妻主好一通磋磨。到后来,还不是又回我这儿来了。”童缨叹息一声,对还愣着的齐安说道:“告诉她,就说这方法不是我家主人用在别的姬妾身上的,是主人自己用的。”“哎,你们早说呢。”鸨母一声嘻笑:“看我,还吓坏了小姑娘。”“若是你们自家主人要如此,那就得做得精细些了。得好好算算日子。若是她那情郎也愿应她,便别把男子的精元弄在她的身子里。”说着,鸨母便仔细地教起了面前这几个人该如何算那行房的日子。想要有子嗣,应当在哪些日子行房。想要不那么容易受孕,又该是选在哪些时候。除此之外,她还答了两人男子如何才是行,如何才是不行的疑惑。真可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位鸨母既已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自是识趣得很,且尤其懂得不该问的就不问这个道理。在三人的面前,哪怕连一点点的好奇心都寻不见。这三人之间的问答如此深入,偏生还带着一股子做学问的认真严谨,边说还要边比划。“小的是这样小的吗?”“不不,这样已经不算是小的了。我年轻的时候,还见过只和我拇指一般大小的呢。我还像姐妹们教的那样夸他大,反被赏了几巴掌。”倒是让屋里唯一的一个男子,坐立不安了。齐安强行面色如常,如常不起来。如此一来,他便只好想办法,避开公主身边那两名侍女的视线。他避了半天,却发现人家根本就没在看着他。齐安于是也只得做起没得感情的译语人。童缨与沉琴二人原本就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人,被这鸨母一启发,便想到了更多问题。这么一来一回,竟是在这间屋子里坐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待到她们走时,自是给了那鸨母不少赏钱,让给她们答疑解惑了许久的年长女子喜笑颜开。她甚至还在亲自把人送到门口时一时失言,说出了句:“贵人下回再来啊!”雪地原是不滑的。但怕就怕走的人多了,把雪踩成了冰。齐安就是踩在这样的地上,听到鸨母的那句“下回再来”,直接脚下一滑,险些没摔成个屁股着地。幸好,幸好童缨与沉琴这两位姑娘并不是真的当他不存在的。在齐安这么失足一滑的时候,两位侍女几乎是同时出手,拉住了他。齐安:“多谢多谢,多谢二位。”沉琴:“那老鸨刚刚说了句什么啊?你一听就成这样了。”齐安:“她说……让我们下回再来。”童缨:“……”沉琴:“……”童缨:“这倒也……不必如此。”三人骑上马去,一路慢行回去。大家都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童缨与沉琴是不愿在外人面前就先前得到的消息讨论一二。齐安则是不敢说话,却还欲言又止。但他却是真的抓心挠肺着,想向二位姑娘讨教一番,是否有着许多女子的后宅就真是这么可怕的。方才的那些手段让他听在耳朵里,实在是光听都觉得疼。可他身为男子,却还不知道应该是哪儿疼。在走了好一段路之后,齐安才鼓起勇气,想问上一句。童缨却是冷冷地向他瞥了一眼。童缨:“一会儿回去之后,你可得记得,今日你没和我们一起去过那些地方,也没听到我们说的那些话。”沉琴:“对,不然我们也让你在冬日里穿着薄底鞋,在屋外的雪地里侍奉着,冻到你生不出孩子。”沉琴说完这句话,便自己都懵了。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齐安小脸都白了,仿佛是被唬住了,也没意识到这句话到底哪里不对。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缓缓点头。三人便如此经过了城西的汝成街,被那阵突然响起的敲锣打鼓声给惊了一下。“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啦!”“步六孤将军的姬妾们开的妓馆今日开张啦!”“来瞧一瞧啊!瞧一瞧步六孤将军钟情的舞姬跳舞啊!”“想对步六孤将军的小妾亲一亲搂一搂抱一抱吗?搁过去里要丢命的事啊,今天只要给钱就能行啦。”“这位大哥,这位小兄弟,想来步六孤将军养外室的宅子里坐一坐吗?想的话,往前走三步,踏进这道门槛就是了。多简单!”城西汝成街……那不就是,步六孤弗用来养外室的……五处宅子里的一处所在之地吗?这件事,别人不知,赵灵微身边的这两位侍女可是知道的。公主殿下当日还担心这些步六孤弗的妻眷们过来找她闹事,特意把那几百号人放进了两处较大的宅子里,还命她们自寻生计。没曾想,步六孤弗死了才不过……两天?他的这群姬妾们,不为他守丧也就罢了,不给他过头七也就罢了,可她们居然……居然……?居然这已然用他的宅子和名头开起了妓院!看看那在门口迎客的部曲和奴婢吧,他们这脸上的笑容,哪怕是故意装出来的,看着也过于真挚了一些吧?沉琴看得简直目瞪口呆。沉琴:“这就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齐安这会儿已经明白这群都是什么人了。他在国子监的时候,好歹也是律学的,与国子学、太学和四门学的不同,学习了大商的律典。因而他不禁正色道:“妻和妾,应当是不同的。”这回,没人再开口威胁说要让他穿着薄底鞋在雪地里侍奉着了。沉琴与童缨虽为在使团中地位不低的,公主的亲信,但她们再怎么说,也是奴婢。听到此言,竟是说不出的认同。童缨甚至还说道:“这应当叫……你若无情,我便既无情,又无义。”可不是么,这步六孤弗,在府中养了那么多姬妾,府外还有外室。都如此了,还来肖想她们家公主,最后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这样的人,他对于自己的姬妾又如何能称得上有情呢?待到他人一死,自然是妻子回娘家,姬妾自求生路了。朔方郡前守将的姬妾们出来开妓馆。如此消息自然是一说出口便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三人不过在远处待了那么点时间,就看到已有好些男子在跃跃欲试了一番之后走进了那间宅子。看来,这些看起来身无长处的姬妾们是不会被饿死了。并且,可能还会在这个冬天就赚到不少钱。她们……得回去禀告公主,让公主别再给这些女人钱了。不仅如此,还得问她们收租钱了!*两位侍女回到官邸后,将今日她们在城西汝成街上的所见之事告诉了自家主人。赵灵微听后,也觉得心情怪复杂的。她贵为公主,其实是很难与这些魏国武将家里的姬妾们感同身受的。事实虽然如此,可……她们好歹同为女子,她也应当更站在这些女人们的那一边想一想。但,步六孤弗生前住着的官邸,她住着呢。步六孤弗的参将,现在是她的了。连带着让步六孤弗沾沾自喜的那八千军将,现在也还是听令于她呢。听说步六孤弗连头七都没过,他的姬妾们便已经出来借着他的名头开妓馆,赵灵微不禁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兔死狐悲之感。公主殿下不禁叹息一声,说道:“这其实也说明,妾不在多,心爱便好。若是人尽可妻,人尽可妾,便没人真心把你当夫了。”如此话语听在她那两位侍女的耳中,实在是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之感。此刻时辰已不算很早,赵灵微却是一身劲装,连头发都梳成了尤为利落的男子式样。想要换一句话来说的童缨便问道:“公主这么穿,是打算出去……?”赵灵微:“不,早上的时候我在忙,就和哑巴约好了,要这会儿随他一道去练刀。”说着,赵灵微又不由地有些伤感。“他还有五日就要领兵出城了。这五日……我便天天和他一起习武、练刀一个时辰。如此,也好多相处一会儿,且还能再看看,这件事,他行是不行。”赵灵微想说的,其实是她想看看贺楼楚在领兵打仗这一事上到底能不能行。若是不行,她也好及早想想办法,替人把事情兜着点。可先前她实在是从自己的两名侍女那里听到了太多让人面红耳赤之事。此时她一开口,竟直接就把话给说出了歧义。赵灵微刚想解释一番,便看到背着今日只是带着一把佩刀的贺楼楚已然来了。“你们、你们先给我算算日子!旁的事,等我回来再说。”说罢,她便快步走向贺楼楚。那双仿佛总是冷冰冰的眼睛在与她对上了视线后便有了笑意。“很好看。”这样的一句话语,就连沉琴与童缨都听懂了。赵灵微与贺楼楚也很快便一同离开。公主殿下想着她是要和贺楼楚一起去练武的,稍稍练个一会儿,便会很热。因而便穿得少了一些。待到屋子的门被打开时,从外头猛然涌进来的那股冷风便让她整个人都猛一个震颤了。她几乎要发出“呜呜”声。贺楼楚很快站到了风涌向她的那个方向,并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给她披上,还抱着她,用手轻抚她的背给她取暖。哎,她的哑巴,真好。“哑巴,我会待你好的。”“嗯。”“所以你也不能……不能……”“不能什么?”赵灵微本想说——往后我要是遭遇了不测,你也不能才过不到两天就去找了别人。但转念又一想,这样的话让她一个女子说出来,是真的还有些别扭。于是她便很快改口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要你也对我好一点。多把我放在心上一些。”第61章“好。”在遇到赵灵微之前,太子殿下甚至不知自己还会这样关心别人。他也不知自己会仅因一股根本算不上猛烈的寒风, 便会解下自己的大氅, 将其披在另一人的身上。但……他也愿意对眼前之人再好一点。他更愿意, 把这个人再多放在心上一些。赵灵微:“哑巴, 我问你,你们魏国的女人……是不是特别厉害?”贺楼楚:“何谓特别厉害?”赵灵微:“就是……就是会让和与自己的夫君有染的婢女,在冬日穿着薄底鞋站在雪地上侍奉着。”让女子在来月事的时候穿着薄底鞋站在雪地里, 一待就是几个时辰。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厉害。以至于, 赵灵微还轻易没法在脑袋里挥开它了。贺楼楚:“我们魏国的女子……善妒。”说着, 贺楼楚便回忆了一番, 道:“我的父亲, 便是在母亲去世之后才敢纳妾的。之后, 他也一直都没有……娶妻。”太子殿下应该说, 魏国的王后之位在他的母亲死后便一直都没有补上。但此时他的太子妃还不知他的身份,因而他便只能这么说。可他的父王之所以没有再封一个王后,却并不是因为与先王后的感情笃深, 而只是因为他不想再有那么一个女人可以如此管着他。这样的话语让赵灵微听来,还是有些惊奇的。想不到,哑巴的娘居然这么厉害。但,这样的“善妒”, 反倒比那样换着法子折腾人要好得多。一想到自己与子楚太子的婚约, 赵灵微便不禁觉得脚都凉了。赵灵微:“那我……我还是不要嫁给太子了。若他还活着, 我便也不嫁他了。”贺楼楚原本还在不断地抚着赵灵微的背给她取暖, 听到这句话,便顿住了动作。贺楼楚:“为何?”赵灵微:“我说我是他的太子妃,但那只是我唬人的时候,胡乱说说的。他又不喜欢我,和亲公主也大多当不了王后。就、就是个放着看的……的……东西!”赵灵微原本想说的是“放着看的摆设”。但她不知魏言里的“摆设”一词该怎么说,便用“东西”来代替。没曾想,她这么一说,反倒把自己气得更厉害了。冷风一吹,她就更是气得都要打嗝了:“到时候,我不就是个任他娶的真太子妃欺负的妾了?”侧妃这个词她也不会说,因而就以“妾”代之。唉,更气了!赵灵微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委屈巴巴地说道:“而且我还冒替过太子妃的名号,以后他的王后肯定更讨厌我,会要我在来月事的时候跪在雪、嗝、雪地里,在我才和他行完房的时候就找人打我,还不让我给他生孩子,每天都找十个人摁着我喝避……”赵灵微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楼楚吻住了。这个吻不凶狠,却是缠人缠得厉害,吻到后来,都要让赵灵微喘不过气来了。“不会的。”太子殿下实在是不明白她的小脑袋里怎么就想出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但此时的太子殿下又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没有不喜欢她。他也无法说子楚太子绝不可能让她做妾,也不可能让任何人欺负她哪怕一星半点。他只好又吻了吻公主殿下的嘴唇,说道:“别胡思乱想。”赵灵微轻轻应了一声。但她的脑袋里却是出现了硕大无比的两个字。——不嫁!不嫁人,我还是个公主,人人都要喊我一声“殿下”。但在魏国嫁了人,我就从“殿下”降格为“夫人”了。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的夫人!“我们,练刀。”赵灵微抖开被贺楼楚披在她身上的大氅,拔出刀来。贺楼楚让她把自己当成是对招的敌人,直接向他攻去。赵灵微虽先前就已见识过他的本事,却还是出招出得极为谨慎。“慢了,这不是你先前击杀步六孤弗时用的出刀速度。”赵灵微又出一刀,可贺楼楚还是说她慢了。贺楼楚:“你的刀法与身法比之你身边的那位女武将,何如?”赵灵微:“仇将军自是要强过我不知几倍。”贺楼楚:“她既伤不了我,你也没那么容易就能伤到我。”赵灵微认真地点了头。贺楼楚:“你可放心出招。就用你所能有的,最为迅猛的速度,也不用避开要害。我先不还手,你可全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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