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重新给孔戟倒了杯水,摸着孔戟的额头,余光瞥了眼孤零零的手机,喃喃道:“烧退了…”烧退了,孔戟也睡了个够本,脸上满是睡饱后的怠惰,一咧嘴邪笑,还有几分往日的样子。这不是孔戟真不在乎他爸爸的事情的表现,而是太在乎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不去想。“我们去玩点别的吧。”孔戟将人拉到身边,凑到沈幸耳边暧昧地哈气,“玩点我们没玩过的。”沈幸还担心他,一时间没有缓过劲儿来,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玩什么啊?”“你跟我装傻?你答应我的。”孔戟戳了戳沈幸的脑袋。沈幸倏地脸颊通红,心想孔戟怎么还惦记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扭捏地抠着床单,心中七上八下的期待着孔戟整出点新花样来。“我们去海边做/爱。”果然,孔戟一开口就足够惊世骇俗。沈幸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要不要脸啊…会被人看到的…”可循规蹈矩,永远不如寻求刺激来得痛快,沈幸说话时,激动得两腮抽/搐,脖子发颤。他很难拒绝孔戟的邀请。孔戟往沈幸肩头一靠,有些无赖地顶着沈幸蹭了蹭,“所以我们半夜去啊,陪我去,沈幸。”在这个黑夜笼罩的城市,海浪翻滚的沙滩边,他俩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没有别人,露天之下,原始的野性,刺激着荷尔蒙慢慢分泌。孔戟嘬了嘬沈幸的脖子,“去吧,你答应我的。”孔戟言语的诱惑,加上动作的轻薄,对沈幸而言,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他对孔戟的满腔爱意和热情,让他愿意为孔戟的一句话奋不顾身。所以,当凌晨两点多站在白浪掀天的海边时,他羞耻到脚趾抓地。孔戟胆大,拉着沈幸像是拉着一个怯懦的小朋友,他半揶揄,半安慰道:“没人看到的。”等沈幸肯定大着胆子小跑跟上时,他又添上一句,“最多鱼看到。”手里的人,明显有挣扎的痕迹,孔戟将其拽紧,“鱼也要睡觉。”风也温柔,月也皎洁,沈幸蹭了蹭脸颊简直没脸见人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变成惊弓之鸟。沙滩上海浪声掩盖过沈幸的心跳,他踉踉跄跄地跟着孔戟躲到了一块礁石后,海水高高扬起,狠狠地拍打在礁石上,深埋在水中的一部分,被海水日积月累的浸润,变成了黑褐色。孔戟往礁石旁一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沈幸坐下。沈幸朝四周张望了一眼,海水在月光之下,一片昏暗,只有凄凉的海鸟声。他刚想坐下,被孔戟一把拉到了腿上,孔戟迎着月光,面带微笑,手指摩挲着沈幸的唇峰,“沈幸,你怎么这么乖啊?”这种驯服小动物的口气,让沈幸格外被动,他和孔戟独处时,孔戟像是只猎豹,虎视眈眈地盯着猎物,在一阵追逐后,能将气喘吁吁的沈幸,按在锋利的爪牙之下。他在垂涎,可一直不肯开动,沈幸这只楚楚可怜的小羊羔,临死前还得备受摧残。沈幸脸颊酡红,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孔戟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你会一直这么乖吗?会一直听我的话吗?”这是一种臣服的洗脑,会让沈幸有轻微的不适感,孔戟的步步紧逼会让他喘不过气来,也会让他体验被征服的快感。他喜欢孔戟,他乐于顺从和臣服,在“爱”面前,耻辱心不堪一击,他会羞耻的同时,又极大限度的放低自己的姿态去迎合。他没办法完完全全得到孔戟的之前,他想要顺从孔戟的意愿。孔戟奖励似的嘬了沈幸一口,“会吗?”他在寻得一个肯定的答案,确保沈幸对他忠诚和专一。同样,孔戟也会示弱,他会把他最脆弱的一面表现给沈幸看,让沈幸自愿地心疼,自愿地为他肝脑涂地,“沈幸,你会像我爸那样吗?会对我有秘密,会抛弃我吗?”“不会的。”沈幸几乎没思考孔戟爸爸是哪样,总归是他愿意对孔戟掏心掏肺,不想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孔戟往沈幸身上靠了靠,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孔林凡尚且无法做到对孔戟百分之百的真诚相待,孔戟只能紧抓着唯一的稻草,他喜欢沈幸的真诚和顺从,他能够轻而易举的掌控,沈幸也愿意被他掌控。他想要将这种臣服的心理永远烙印在沈幸心中,要沈幸做到不会隐瞒,不会欺骗,事事以他为中心。他含住沈幸的嘴唇,似撒娇又似命令道:“沈幸,你绝对不可以骗我。”夜是无边的黑暗,在期盼日出的那刻时,被折腾到软绵绵的沈幸,趴在孔戟的背上,孔戟踩着粗糙的沙子,慢吞吞地朝酒店走去。日出的橘光渐渐洒在沈幸后背,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刺眼的光芒容不得他直视,只能趴在孔戟的肩头,喃喃道:“我想看日出…”孔戟掂了掂后背上的人,脚步不由加快,“我跑回去。”他俩很幸运,在蓄势待发的照样缓缓升起的时候,赶到了房间,孔戟抱着人坐在落地窗前,沈幸觉得眼睛酸涩,他回头往孔戟怀里撞。暖洋洋的太阳彻底升起,沈幸扭动着身子,仰头看着孔戟,他和孔戟之间,还差那么点东西,差那么点确定关系的承诺。“孔戟…”沈幸一抬胳膊,抱住了孔戟的脖子,“我们…”孔戟俯身和他鼻尖贴着鼻尖,“嗯?”“我们…”沈幸犹豫了,他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资格开口求证。爱让人怯懦,也让人一腔孤勇,沈幸不由攥紧了孔戟的t恤,“我们是在谈恋爱了吗?”孔戟眼神光一滞,瞳孔在悄无声息地缩小。片刻的停顿,让沈幸有些慌张,虽然他俩的相处模式,和谈恋爱别无二致,但是没有孔戟的亲口承认,沈幸不敢自以为是。“我…先前说追你的事情…你现在算是答应了吗?我想和你谈恋爱…”他想要迈进一步,“我想有个…名正言顺的位置去关心你…”沈幸语速很慢,他怕自己急功近利,又怕自己不善表达。窗外的阳光越发刺眼,孔戟搂着沈幸的胳膊又酸又软,答应的话已经到了孔戟的嘴边,他勾起嘴角一笑,按住沈幸的脑袋吻了过去。沈幸背靠着他的膝盖,在精疲力尽后喘着粗气,他没能等到孔戟的回答,每当他想要开口的时候,孔戟的吻太过粘稠湿润了一些,纠缠到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作者有话说:差辆车,还没写,写了微博见然后我不懂为什么会觉得耿瑞婊,耿瑞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孔戟喜欢他,如果他知道孔戟喜欢他,还把孔戟当工具人才叫婊吧,他现在最多是把孔戟当成最好的朋友,所以才会去麻烦对方第39章孔戟原以为,他和沈幸之间的问题,是他心里还藏了个耿瑞,其实也不尽然,当他决定彻底放弃耿瑞,听到耿瑞的消息无动于衷的时候,他依旧没办法给沈幸许诺。许诺是一份责任,也是一份牵绊,它能将两个人牢牢地拴在一起,同样也成了阻碍自由的绊脚石。他不开口,这份看似虚无缥缈的感情,承载着自由的借口,他懦弱的时候,能往后退一步,海阔天空,他勇敢的时候,往前进一步,相互拥抱。可孔戟幼稚自私,甚至有些刚愎自用,他在沈幸面前花言巧语伪装的再多,沈幸不傻,他能看到孔戟身上的缺点,可是爱让人神志不清,爱早就跃然于优缺点之上。在爱面前,很多事情的妥善处理便是忍让和包容,沈幸那颗想用爱意感化孔戟的心太强烈,强烈到麻痹自己,强烈到放纵孔戟。有时也是时机的问题,如果沈幸再早那么一点,早在孔戟回家之前问出这句话,孔戟或许会脑子一热,承认他俩就是恋爱了。可仅仅一两天的日子,期间掺杂的东西太多,有了孔林凡的先例,孔戟不想做那个被动的人,他不想被人隐瞒,不想蒙在鼓里,不想被人主导。他希望他能引到剧本的走向,他一天不告诉沈幸结局,沈幸永远像追寻着太阳的向日葵,马不停蹄,昼夜不分追逐他。孔戟先前喜欢被簇拥的感觉,可自从体会到沈幸的专一后,他彻底热爱上了,他的热爱,自私意味太浓重,他希望沈幸毫无保留,又默默给自己留有余地。他先前的恋爱经验也是乏善可陈,可他不承认自己的感情是自私幼稚的,自欺欺人的以为只是还未做好准备。这一天一夜,孔戟休息够本了,也发泄够本了,他俩在房间里睡得昏天黑地,一觉醒来,窗外是灰蒙蒙的一片,怀里的沈幸被折腾了一夜,到现在还酣睡着。孔戟没有去打扰沈幸,顺手摸到枕边的手机,习惯性地开机,刚连上网络,短信和软件信息叮叮当当地响起起来。他没来得及去关声音,怀里的人轻哼着蹭了蹭,软乎乎地问道:“几点啦?”孔戟把人抱了起来,“十一点多了,还睡会儿吗?”这个点醒,一时半会估计睡不着,沈幸呼吸沉重,稍稍挪动,四肢百骸都快跟散架了一般,“不睡了。”他趴在孔戟的胸口,眼神湿漉漉的,“你电话在响…”孔戟瞥了手机屏幕一眼,他爸爸被拉黑后,是一个陌生号码打了十多通未接来电,孔戟没打算回,只是夹在这些未接来电中的消息格外醒目,都是耿瑞发来的。孔戟粗略看了一遍,他的眉头逐渐紧锁,大概是孔林凡联系耿瑞打听自己的去向,耿瑞的消息从一开始询问他在哪,到后来的劝说他回去。沈幸瞌睡还未完全清醒,他迷迷瞪瞪地伸手去摸孔戟的眉心,“怎么啦?”孔戟在不高兴,眉头都快拧到一块儿了。“没事。”孔戟将手机往旁边一扔,“不…”他刚想开口,手机趁机响了起来,孔戟噤声看着来电显示,是耿瑞的名字,这小子,居然能钻着空子给他打电话。可他实在不想听耿瑞唠叨,面对叫唤的手机无动于衷。见孔戟没有接的意思,沈幸小声催促,“你不接吗?”孔戟不想有些想法显得太刻意,他逆反心理很重,当沈幸这么问的时候,他已经接起了电话,“喂?”“你在哪啊?你怎么关机啊,孔叔叔到处找你。”耿瑞这人极度情绪化,估计孔林凡和他说起孔戟不见的事情,他情绪代入得比孔林凡本人还着急,“你之前还说你不会跟孔叔叔急,你怎么还来离家出走这套。”被劈头盖脸的指责,孔戟自尊心极强,他压着火气,“没别的事我就挂了。”“诶!你不回家吗?你好歹给孔叔叔回个电话。”“我的事你别管。”孔戟不太耐烦了。耿瑞不太喜欢孔戟这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语气,“什么叫我别管啊,你以为我乐意管你。”耿瑞气得哼哧哼哧的,末了又继续道:“你什么毛病啊,你在哪,我过来找你。”“不用,你管好你自己吧。”孔戟看着一脸茫然的沈幸,“用不着,你别来,我不回去,你让他别给我打电话,就这样。”自己真情实感关心孔戟,结果是热脸贴冷屁股,耿瑞知道孔戟就这脾气,一言不合就和他爸爸吵架,“狗咬吕洞宾,你不回家你想干嘛啊?”孔戟摸了把迷糊的沈幸,他抿了抿嘴唇,“你是孔林凡请的说客吗?连你也站在他那边?”莫名其妙给耿瑞扣帽子,他也不过是受孔戟爸爸所托,“什么我就站他那边,我站马路上,你怎么这么犟啊?”孔戟比谁都清楚,任何没有正面回答的回答,都是最正面的回答,耿瑞可不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来劝他回家。“挂了。”孔戟没再多说,将手机扔到了一旁。打电话一直板着脸的人,脸色骤然巨变,微笑着和沈幸诉苦,“怎么人人都听我爸的话,什么都不知道呢,还帮他说话。”他可太委屈了,好像除了沈幸没人会心疼他,沈幸亲了亲他,舍不得看他逞强的笑容。“沈幸,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吗?”爱是愚昧的,沈幸攀住孔戟的肩头,“我就想你高兴点。”得到沈幸的回答,孔戟安心了,撒娇道:“你最好了,我不想在这边待了,后天我们回学校吧。”他能得到沈幸的关注和追捧,他希望沈幸对他永远保持热情,他知道沈幸对他的热爱,他抓不住别人的时候,他只想抓住沈幸。“好。”沈幸求之不得。第40章两人计划着后天回学校,刚坐上高铁,孔戟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他看着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在脑海里思索了好一阵,确定这是一个完全没有印象的电话,他才慢吞吞地接起。“喂?”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孔戟吗?”孔戟觉得声音有些许耳熟,“哪位?”伴随着孔戟的询问声,沈幸将目光落到了孔戟的身上,孔戟易怒,不能妥善地控制情绪,每一个不请自来的电话,都让沈幸有些提心吊胆。“我是宋成洲。”男人的声音缓而有力,足够让两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孔戟垂着眼睛看着沈幸,眼中星点火光在越烧越猛,他克制着缓缓吐出一口气,“打错了…”没给孔戟挂电话的机会,宋成洲打断道:“都是男人,有话我们好好说,别来这一套。”孔戟这人最经不起的就是激将法,他冷哼了一声,“这话你跟孔林凡说去吧。”宋成洲这通电话是背着孔林凡打的,他不像孔戟这么年少轻狂,受得了孔戟的阴阳怪气。“我也不太喜欢你爸爸优柔寡断的做法,但是…”宋成洲顿了顿,“我尊重他的意愿和想法,等他想清楚之后,会跟你解释的,孔戟,你不能这种态度对你爸爸,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爸爸前,爸爸后的,孔戟的都记不起他有多久没叫孔林凡一声爸了,他听着都膈应。一旁是沈幸关切的眼神,孔戟不想把情绪扩大,强压着火气,“你跟我说他不是这样的人,他跟我说我妈也不是这样的人,我就奇了怪了,我的父母啊,我怎么还得道听途说,这是我爸妈还是你爸妈?”今天正好错开了节假日的高峰期,高铁上人不算多,孔戟的失态没有引来旁人的侧目。“你又是我什么人?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怎么看孔林凡的?”孔戟觉得很可笑,宋成洲在他这儿什么都不算,轮得到他来教训自己吗,“孔林凡亲口承认他骗婚,你呢?你作为他的男朋友,有什么想要狡辩的?”对于孔戟的咄咄逼人,宋成洲很气愤,孔林凡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除了教书,他并不太会育人,无论是自己的学生,还是自己的儿子,孔林凡老好人的模样,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可宋成洲答应过孔林凡,不勉强他,不能掺和孔戟的事情,但这不代表他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孔林凡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和孔林凡越走越远。“你爸和你妈结婚确实是有欠考虑,但是这婚姻至少不是一场错误。”这话是孔林凡对宋成洲说的,他一直在补偿,也一直在替孔戟的妈妈补偿。“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那大可不必。”紧接着,孔戟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眉心微微怂起,咬紧得腮帮子在咯咯作响。沈幸生怕孔戟大庭广众的发火,他凑到孔戟身边,不敢太过亲密,低声安慰,“孔戟…”听到沈幸细微的声音,宋成洲没去责怪孔戟的语气,“你旁边有人?”“和你有关系吗?”孔戟极度不耐烦,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要掐掉电话。大概是gay的直觉,宋成洲不疾不徐道:“是你男朋友吗?”正好这时,高铁车厢内的广播响起,清楚地播报了终点站,宋成洲彻底坐不住了,“你回学校了?孔戟,你一个大男人,遇事只会逃避吗?”同为男人,孔戟讨厌别人的自以为是,用纵观全局的语气,俯视着和他说话,特别是对方是还是孔林凡的男朋友。孔戟撂电话前冷冰冰地说了句,“轮不到你来说教我。”短暂的争吵让孔戟很是疲惫,他只能将手机关机,趴到沈幸的肩头。沈幸很想问问孔戟的想法,又心疼孔戟一副恹恹的样子,宽慰道:“睡会吧,到了我叫你。”沈幸的一言一行都让孔戟觉得妥帖,他似乎能在沈幸这儿找到存在感,这种感觉让孔戟得到了安慰,他阖上眼睛,沉声问道:“沈幸,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冒然跑回学校?”这种做法当然是幼稚又不负责的,孔戟大男孩脾性,骄傲又自大,沈幸最懂和家里人闹翻的感受。他坦度恳切,“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你还是能和你爸爸和好…”可他永远站在孔戟这边,有时候也会忽略了对错,“但是,我还是想你开心点,都征求你的意愿。”沈幸是块柔软的棉花糖,带着香甜的气息,也随着孔戟的揉捏去迎合变形。孔戟在想,沈幸大概是他遇上最称心如意的人。下了高铁后,他俩搭了出租车回学校,沈幸一心扑在孔戟身上,是个相当不称职的老板,他俩下出租车后,沈幸说道:“我们先去店里看一眼,我最近都没心思管。”孔戟喜欢沈幸这副小绵羊的样子,“都管我了。”孔戟的回答,莫名让沈幸觉得感情的付出是值得的,或许孔戟现在没有回报他什么,但他一点一滴的付出,孔戟都是能察觉的。去爱一个人,大概就像是投石入湖,一阵涟漪过后,又恢复了平静,可爱的内涵早已沉淀在了湖底,只有湖自己知道。佳佳看到自己老板风尘仆仆地带着个人回来,她打量了一番,觉得越发眼熟,“老板!”沈幸走时什么样,回来时店里也没多大改变,他有些愧疚,“佳佳,不好意思啊…”佳佳撅着嘴,“算了,反正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话说得,沈幸都有些脸红了。佳佳还是没办法想起眼前的年轻人是谁,她继续抱怨道:“老板你走这几天,那个陆老师…他自己说他姓陆,说你们认识,还来找过你几次。”听到“陆老师”三个字,沈幸下意识看了孔戟一眼。孔戟能嗅到沈幸不寻常的慌张,他眯起眼睛,正想问问“陆老师”是哪号人物,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沈幸朋友不多,他也没听过沈幸提过什么“陆老师”。没想到佳佳突然指着门外,“陆老师又来了!”作者有话说:我被问晕了,我来说说我写这篇文的感受吧,大家把喜欢和主角都看得太神圣太高尚,喜欢就得纯粹的喜欢,主角犯错就得有苦衷,但我的观点小说这个东西,也不能脱离现实,你把感情还有主角放到现实里,真的没有所谓的纯粹和高尚,很多时候就是求仁得仁孔戟是喜欢沈幸,但是他自私幼稚,很多时候从自己出发,又加上他爸爸对他不坦诚,所以他掌控不了别人的时候,他想去掌控比自己弱势的人孔戟就是渣,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渣男,不要为他找借口,也没有苦衷沈幸对他的喜欢来的太容易,所以不珍惜再就是问真的会这么喜欢一个人,接下来是我有一个朋友系列,我见识过知道对象脚踏两只船还舍不得放手的第41章夏季的阳光格外刺眼,孔戟眯着眼睛,从软玻璃的缝隙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雪白的衬衣被汗水浸湿,男人脚步沉稳地朝便利店走来。这就是所谓的“陆老师”,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人明明是上次在蓝调遇到的男人。孔戟眉头紧蹙,舌头在口腔里微微蠕动,细微的唾液声难以捕捉,他审视的目光,似乎在等着沈幸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沈幸没处理过这样的场面,他和陆寄风没什么联系,只是被孔戟撞见的时间太巧。“他…他是…”没等沈幸磕磕巴巴的解释清楚,陆寄风推开软玻璃,带着一身暑气进来,看到沈幸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沈幸。”沈幸身旁的小男生有些眼熟,陆寄风记得他,年纪不大,占有欲挺强的,那晚在蓝调第一次见面,他和沈幸多说一句话,这小男生跟护食的小狼狗一样。陆寄风从容地朝孔戟抬了抬下巴,“好巧啊,又遇上了,对了,上次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陆寄风,是这所学校的老师。”原本孔戟便是心烦意乱,这可不是他乐意见到的场面,他打从第一眼看到陆寄风开始,就不喜欢他。陆寄风和宋成洲是一类人,用所谓的成熟冷静来伪装自己的道貌岸然,能面不改色的应对突发状况,端起架子的那副做派,让孔戟看了便心生厌恶。面对陆寄风的主动,孔戟没有接招。陆寄风毕竟是当老师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冷场,知道这场合再待下去不但尴尬,也会让沈幸为难,“我来买杀虫剂和水龙头的,跟宿管说了一次,但是换后的水龙头还是不太好用。”沈幸能嗅到孔戟身上的硝烟味儿,孔戟像是只蠢蠢欲动的猎豹,随时都有发火的可能。可陆老师有意岔开话题,他也不能让陆老师太难堪,“学校是老校区,宿舍旧了点…”他猛然想起,陆寄风让他帮忙看房子的事情,不过幸好陆寄风没有提,买了东西,又匆匆离开。陆寄风走后,沈幸并没有送口气,他扯了扯孔戟的衣角,伏低做小,“我们先回家…你饿了没?”孔戟易怒,一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成为点燃炸药的导火索,沈幸讨好的样子,确实能满足他的虚荣心和占有欲,但不代表他不计较。回去的路上,沈幸战战兢兢地陪孔戟拿了快递,以他对孔戟的了解,孔戟肯定会问个没完没了。果不其然,他俩刚进电梯,孔戟低声询问道,“你俩为什么会有联系?”说是联系,真是冤枉死沈幸了,他和陆寄风每一次都是碰巧,可巧合太多,可信度太低。“我和陆老师…没有联系过。”他喜欢孔戟重视他,但又不想孔戟生气,吃醋是一段感情中的调味剂,得用得恰到好处才行,沈幸拿捏不准那个度,他宁愿殷勤一点,卑微一点。孔戟听到沈幸的回答,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沈幸继续说下去,他有耐心听,要听到沈幸最合适的解释。“就…你打电话让我去找你的那天…陆老师刚好来后门买东西,我才知道,他来你们学校任职,没有联系过…”沈幸眼巴巴地看着孔戟,可怜了一点,但足够真诚。孔戟表情凝重,“真的没有?”他在确认,如果沈幸有那么一丝丝迟疑,会让孔戟觉得,他最信任的人,都没办法对他真诚。“真的。”沈幸对孔戟是十分的坦诚,几乎到了掏心掏肺的地方,孔戟的怀疑,让他恨不得把一颗赤诚之心都双手奉上。孔戟双肩微微下垂,表情也松动了许多,他转身将身后的监控器挡住,他高出沈幸不少,即便是收敛了脾气,可高姿态依旧能压得沈幸喘不过气来。“你知道我不喜欢他。”孔戟说话时,耷拉着嘴角,他懂得进退,他知道在施压的同时,要学会卖惨,“我会有危机感,我不想你跟他有联系,以前没有,以后也不要有…”他把沈幸的心理摸索得太过透彻,让沈幸感觉到被爱着的效果,远比极力阻止沈幸和陆寄风见面有效的多。沈幸抿着嘴唇,陆寄风彬彬有礼,他不想做得太刻意,可孔戟的示弱,更让他无法拒绝。陆寄风在他这儿无非是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路人,可孔戟不一样,他一直以来想要拥有孔戟,爱是自私的占有,所以他能明白孔戟的感受,所以他愿意妥协。“本来就没有联系,只是碰巧到我店里来买东西而已。”沈幸牵住孔戟的手,安抚性地摸着孔戟的手背。孔戟反手将沈幸擒住,变戏法似的从快递包裹里掏出根手链来,“你说的,沈幸你不能骗我。”这根手链的玉石同样是兔属性的,只是兔子的形态有变化,是孔戟的新买的。套到沈幸手上的那刻,链子不算合适,紧紧的箍在手腕上,像是孔戟把他仅仅套牢了一般。反复的心理暗示,能给沈幸压力同时,也能让孔戟得到安慰。沈幸从头到尾都是属于他的,无论是躯壳,还是思想,这种卑微的臣服,让孔戟格外的安心。他顾不上会不会有人上电梯,松开手里的行李箱后,将沈幸一把拉了过来,沈幸忙不迭地撞进了他怀里,急切地触碰到沈幸颤抖湿热的嘴唇。原本心惊胆战的沈幸被吻得猝不及防,直到嘴唇上传来细微的疼痛感,他才抱住孔戟脖子。只要孔戟大胆一点,他像是迷路的人在深夜看到了亮光,那刻犹豫徘徊心,能一边剧烈颤动着,一边跟上孔戟的脚步。孔戟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好像不是那么重要了,承诺这种东西,说的太多,反而无法令人信服。他只想一直陪着孔戟,想要成为孔戟迷茫时的依靠,他那颗趁人之危的心,也一直不肯安分。他在想,从爱出发,他的小心思即便是被孔戟发现了,也不是可耻的。作者有话说: 是不是显示不完整啊?第42章有了陆寄风的出现,一直运筹帷幄的孔戟突然之间变成了惊弓之鸟,沈幸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让他草木皆兵。他害怕别人的背叛、伪装和对他的不坦诚,如果这个人是沈幸的话,更让他难以接受。在他的印象里,沈幸是个以他为中心,将“爱他”推崇至极高的人,他看管了沈幸关切的眼神,习惯了沈幸的嘘寒问暖,沈幸眷恋的眼神也让他满足。他把沈幸的爱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他的偏激,让他想要从沈幸那里得到更多,即便是让沈幸失去自我。他俩没有口头上的承诺,但渐渐地住在了一起,没有人开口问一句,好像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孔戟离家出走,为了逞强,断了和他爸爸的联系,生活费也得自己赚。他找了个三班倒的工作,他和沈幸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特别不凑巧,他早上休息的时候,沈幸得去店里看看,等到沈幸回家的时候,他又得上班了。沈幸为了迁就他,把去店里的时间一挪再挪,可总有不方便的时候。以前孔戟总是嘲笑耿瑞和文潇异地恋跟生离死别一样,见一面也是干柴/烈火的,现在看来他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沈幸对孔戟的关心不减,可孔戟觉得不够,又或者是他的占有欲作祟,又或者是陆寄风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有了危机感。总之那种想要把沈幸攥在手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容不得沈幸有一丁点的异心,强烈到孔戟自己开始疑神疑鬼,想太多能把自己想到昏头。外界的因素孔戟无法改变,他能确认的是沈幸对他的心意,他想要将这种心意烙印在沈幸的心上,让沈幸时时刻刻都记得爱他。孔戟的改变是在潜移默化中的,他和沈幸错开的时间越多,他主动联系沈幸的次数就会越多,特别是孤身一人的夜班,他总是想要听着沈幸入睡的声音。这种变化,沈幸很敏感地察觉到了,他没有去刻意提醒,孔戟在占有他的时候,他也在享受这样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