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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夫甚美 [金推]》TXT全集下载_34(1 / 1)

黎川智:“父亲,孩儿知晓了。”第95章 上门批完两个儿子,黎锐卿看看外面天色, 时间也不早了, 于是起身, 从身后书架中取出几摞书:“你们两个相互交换看完, 明年的县试和府试,你们最好一次通过。为父接到消息,明年为父可能会调职, 离开辛图城,如果你们明年没有考过, 等再考县试和府试时,就需自己一个人回辛图来考了。”黎川智和黎川忱面色一肃,连忙躬身行礼:“孩儿知晓了。”直黎锐卿离开后,黎川智和黎川忱两人才面面相觑:“父亲今天的心情不大好?”“我猜应是母亲回娘家帮忙不在府上。”“所以拿我们三个开刀?!”“瞎说, 这明明是父亲的临时抽查。”说罢,黎川智将桌上的书与黎川忱一人抱上半摞,准备回去慢慢分着看。起身之际,他随手翻开一页, 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 迟疑地眨眨眼:“是父亲幼时学过的书册……”黎川忱也跟着翻开怀中最上面的一本书:“看注释添加的笔记变化, 应是每隔一段时间都有过添加。可是父亲前些年不是在边关出征吗?哪里来的时间学习?”黎川智看了他一眼:“大概是因为,父亲在边关时是一边打仗, 一边学习吧。”不然, 正常人又哪里能够做到凭借一个文人身体去了边关, 没有几年就闯下功绩, 逐步升值授官的传奇事迹!这,需要大毅力!既然有这般毅力,那父亲在边关时,一边学习一边练武,也便没有什么无法接受的了。“所以,我们距离父亲幼时,远不足矣。”黎川智想想自己今年是十二岁,父亲当年独自前往边关时也是十二岁,他们之间的努力程度却天差地别。黎川忱也想到了这一点:“莫非父亲的学识都是在边关时,边练武边温习出来的?!”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确实该更努力一些。果然是现在生活变好了,他们的人也变得更加松散和懈怠了吗?明明曾经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时,他想象过很多如果能够继续读书、他会如何拼命用功的画面……这厢,黎川智和黎川忱已经被他们脑补出来的黎锐卿曾经文武同修的艰苦生活给激励到了,那边黎锐卿则将那几本他曾经在边关时,被师父压着学习的那堆书甩给两个养子后,就去马厩牵上他的踏白去了苏府。今日黎锐卿换了一身鲜艳的绛红色雪纹锦袍,鲜衣墨马,艳色昳丽,风姿不减。行走在城中街道,不知晃花了不少年轻小媳妇的眼,偷走了多少大姑娘的心。黎锐卿忍着路上各种粘稠视线的洗礼赶到苏府时,苏满娘还没出府。他在门房处通报了一声,便被引着去了前院的花厅。眼见婚期将近,苏润允三兄弟都在家中,没过一会儿,三人便匆匆赶来,黎锐卿注意到,他们前来的方向,应是二门方向。“姐夫。”两大一小三位苏家儿郎像他拱手,黎锐卿忙应声还礼。“姐夫现在过来,可是为接大姐姐?”苏润兴情绪很高。“确实,今日沐休在家并无甚事,便过来接一下夫人。”黎锐卿举止斯文,笑得儒雅,根本无人会怀疑他说的是假话。“刚刚大姐姐也说看天色不早了,想必一会儿也该出来了,姐夫再稍等一下。”然后这一等,便又是小半个时辰。黎锐卿眼睁睁看着天色将要昏暗,才见到苏满娘和苏晏娘搀着苏母从二门方向慢腾腾地走了出来。他目光不动声色滑过苏满娘紧紧握着苏母的手,以及眼底恋恋不舍的神采,垂下眼帘。等苏母走近了,他随着几位苏家儿郎一起迎出去:“小婿给岳母大人请安。”苏母连忙摆手:“哎哟玉清啊,今天让你久等了,闻筠这傻丫头非要陪我将那单子对完,还别说,最后还真挑拣出几项疏漏,真是帮了我大忙。”“能够帮到岳母便好,”黎锐卿儒雅笑道,“闻筠之前在家中也挂念着岳母身体和大弟亲事的准备情况,小婿与母亲便一直催她回来看看,她还不好意思,怕人说嘴。让小婿说,都是一家人,何必那样见外。”苏母心中一松,面上笑容也灿烂几分:“还是女婿你和亲家包容,正常来说,哪里有出嫁的女儿常回娘家的,这丫头,总是分不清轻重。”说罢还不轻不重地拍了苏满娘一下。苏满娘便腼腆笑,窝在苏母身边不舍地蹭了蹭,也不吱声。黎锐卿看着她的身影,眼底透着几许宠溺和包容:“岳母言重了,在小婿眼中,闻筠自有千好万好,您可千万不要责备她。”苏满娘知他这是在母亲面前给她做脸,让母亲放心她在黎家的生活,于是也配合地抬眸,向他展颜一笑。或许是因为依偎在苏母身边比较放松的缘故,她看向黎锐卿时,眼底的笑意是柔的,甚至带着几许暖意。黎锐卿身体僵了一下,只觉得这一瞬间,他的心在砰砰砰急速快跳,甚至仿似要直直跃出胸口。这抹只是因为苏母,而看向他顺便带上几许情意的眼神,不仅没有让他感觉丝毫厌恶,反倒是让他的小心脏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狂跳不止。他想,他一开始的思考方向可能是错的。如果他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厌恶对方看向自己时情意绵绵的目光?!“大弟、二弟、三弟,那姐姐便先走了,若是有事,记得来黎府寻我。”此时苏满娘正与三位弟弟一一道别。三人看向苏满娘的目光依依不舍,苏满娘看着三人展颜一笑。黎锐卿故作不经意地挪动了下.身子,向前斜走两步,行至苏满娘身边,刚好打断了一小会儿苏满娘望向苏家三兄弟的视线。虽然只有那么一小会儿,但当苏满娘那暖融融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黎锐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仿若被温泉水浸泡了一般,舒爽得好像能冒泡泡。等他在苏满娘身边站定后,这股舒适地余韵还没有过劲儿,甚至某一瞬间,他感觉这种震颤心灵的舒适劲儿,甚至比他出去挨上一刀更加舒服和爽快。待苏满娘与苏家人告完别,与黎锐卿一起上了黎府的马车离开后,黎锐卿拉住苏满娘的手,低唤:“闻筠。”苏满娘身子往离他稍远的地方挪了挪,“怎么?”显然上次重阳节时,黎锐卿拉着她在马车上的荒诞一路的行为,现在还给她留下了不少的阴影。此时,她再次看向他的眼神再次恢复清凌凌的,不再像是看向苏家人那般,满含着暖融心扉的情愫。黎锐卿的心一下子沉寂了下来,他抬手轻抚了抚苏满娘的眉眼:“你倒真是一如既往的理智。”和冷情。苏满娘并不知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见他只是神情叹惋,想必应是没有什么色色的心思,也就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温婉笑道:“这一点玉清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否则,你当时为何会与我定亲?!”黎锐卿:……他淡淡瞥她一眼,感觉自己胸口好像被扎了一箭。但是苏满娘这话,又并未说错。只不过曾经让他欣赏不已的理智,现在变得有些恼人。他的手在苏满娘眉眼上轻轻摩挲,仔细打量着她眼底的真诚无伪,半晌叹出一口气:“等回去,为夫就为你重新选一款眉黛。”让你好好擦亮眼睛,瞅一瞅身边的好男人。想他黎锐卿,面若潘安,艳若桃李,如果当真确定心意,任凭他这位小妻子再理智,他就不信他拿不下她,她会对自己毫不动心!这一瞬间,他之前心间一直模糊不清的想法,终于开始成型。苏满娘将他的手从自己眉眼上拍下:“眉黛不能总画,容易秃眉。”黎锐卿:“……画眉会让你眼睛亮。”“等我眉毛都没了,眼睛会更亮?”黎锐卿:……回到黎府后,黎锐卿到底没有真的送苏满娘一堆眉黛,而是在几天后,斟酌着给她送了一罐子高原枸杞。“这是用来做什么?”苏满娘看着这一罐子颜色橙红的高原干枸杞,迟疑道,“这东西不是应该送去厨房吗?”黎锐卿敲了她一下脑袋:“将这东西泡水喝,可以养肝、滋肾、润肺,你不是一到冬天就手脚寒吗?配上大枣一起煮着喝,对你身体好。”喝得多了,眼睛亮了,也就能够赶快发现他浑身上下的好处。苏满娘似懂非懂,但既然黎锐卿说了,她也就深信不疑。刚好最近天气冷了,她的手脚都不是很舒服,便让丫鬟将寝室中的茶叶大部分都收起来,只为黎锐卿留下一部分,她这个冬天就喝这个大枣枸杞水。几天后,比原先苏冯两家预定时间稍晚了三个月,冯家大姑娘冯欣玉,终于敲敲打打地嫁入了苏家家门。苏满娘坐在女宾席上,帮着苏母一起待客,她看着苏母面上的喜气,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跟着落了地。总归人是成功娶进家门了,应是不会再出现其他变故了。有了这位大弟媳妇的帮衬,想必接下来在二弟媳妇的亲事筹备上,母亲也能少受些劳累,轻松不少。趁着前院开始热闹敬酒时,苏满娘带着小丫鬟们来到新房,那里,她曾经在黎府时看到的那位叫做葛巾的小丫头,正满脸喜气地站在房中伺候。见她进来,葛巾连忙福身:“给姑太太请安。”床上的冯欣玉顶着盖头的头略抬了抬,轻声道:“大姐姐。”第96章 大弟已经拜过堂, 冯欣玉便可直呼苏满娘一声大姐姐, 而不是之前那般生疏的黎夫人。苏满娘微微颔首, 笑道:“不用多礼, 外面还热闹着呢, 估计大弟还得等一会儿才会进来,我便过来陪你说说话。”此时喜娘还站在一旁看着,苏满娘也不会打破时下规矩给她送吃食,只是道:“一天劳累下来,身体可还受得了?!”冯欣玉颔首:“现在恰在菊月, 天气还不算太冷,看来老天爷对我也很是照拂。”言毕,她又隔着盖头看向苏满娘方向, “之前多谢大姐的照顾, 欣玉铭记于心。”对于她之前的状况, 她自己也很清楚。在她应邀前往黎府的那一天, 如果途中再次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意外, 或者她干脆没能够抵达黎府,与苏润允敞开心扉彻谈一番,再或者她干脆半路失约,那一趟无法成行,那么这桩婚事最终是否能成,就真的未可知。每每思及此事, 她便会在心中由衷的感谢当时早早派出马车和人手在冯府外等着帮助她的苏满娘。这份感激, 到现在两人顺利成婚, 她成功逃离了冯家那个火坑后,达到了顶峰。“之前便欠大姐一声道谢,等到如今才说,实是因之前多有不便。”苏满娘摆手:“我并非在帮你,不过是在帮我大弟罢了。如果因为我的这次邀约,让你在路上再发生其他不可挽回的意外,到时心中最难受的还是他。既然你们已经成就良缘,我当然是希望你们能够和和美美,白头到老。”冯欣玉面上绯红,只是在嫣红盖头的遮掩下,并未被外人瞧见:“大姐姐放心,欣玉之后自会与夫君好好过日子。”虽然娶了她,表面上苏润允能够得到的助力不是很多,但她却会倾尽她之所能。只望夫妻和美,生活平顺。待喜宴进行到尾声,到了离开苏府的时候,苏母面上的喜气暂消,对大女儿万般不舍,她一边攥着她的手,一边小声地与她嘱咐:“闻筠你现在成亲才半年,之前也找大夫查了确实没什么事儿,可千万不要背着人偷偷吃药知道吗?万一将身子吃坏了,将来你后悔都来不及。”苏满娘认真颔首:“娘,女儿晓得的。既然是缘分未到,那女儿便认真等着就是。”苏母虽说心中也担忧,毕竟女儿本来成亲就晚,现如今已然二十多,但这个时候只能一个劲儿地宽慰:“你婆母催你了没?”苏满娘摇头:“倒是提过几次抱孙子,具体的却没怎么催,只是说过一嘴罢了。”事实上,以黎母的性格,就连提她都提起得相当委婉。见她懂了一点,就立马调转话题,生怕惹她伤心一样。但其实,她并没有。现在才只是半年,如果一年两年都未怀上身孕,到时她才会着急。而且,她很肯定自己身子没问题,黎锐卿身子也康健,床事上两人更是分外和谐,那便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苏母颔首,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她几句,才依依不舍地看着苏满娘带着丫鬟转身离开。久久,风中传来一声叹息。踏出苏府大门,苏满娘就看到正在苏府门外等待的黎锐卿。如今天气渐冷,黎锐卿这次并未骑马,而是与苏满娘一起钻上了马车,见她面色尚好,询问:“刚刚离开前,岳母与你说了什么?”他方才隐约瞧见,岳母面上似乎有些担忧。苏满娘也并未隐瞒:“母亲见我这么久都没怀上身子,担忧我乱吃药坏了身子,叮嘱了我一番。”关于这一点,黎锐卿也知晓。他还知晓苏满娘上次回苏府时,就是用这个理由为她变瘦顶了锅,苏母因此还专门为她寻了个大夫查过,只是并未查出什么罢了。黎锐卿侧身靠近她,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腰间,声音诱惑而低沉:“要那么早干什么,不若再过上一阵子?”苏满娘有些迟疑地看着他,缓缓开口:“已经不算早了,我现在已经二十多,正常像我这个年龄的女子,现在至少都已经生完一个,有的,第三个可能都生完了。”黎锐卿叹息一声,将手放下,表情有些悻悻。他们二人现在床事上逐渐和谐,他正是食髓知味的开胃时段。现在家中已经有了五个讨债鬼,他暂时并不想再多添一个出来,只要一想起苏满娘有了身孕后,自己将要素上至少一年,他的心里就开始不满足。只是事关子嗣,他也理解苏满娘的想法,所以没有再多说什么。“那便明年吧,我明天要出门执行公务,可能要等到年前才回来。”黎锐卿将头搭在马车壁上,神情无奈且惆怅。苏满娘眯眸。即便黎锐卿表现得轻松,她还是从他的神态中瞧出些许慎重与肃穆。她半垂下眼睑,将手指搭在他的腰间轻轻摩挲:“那便早些回来,记得妾身曾经与你说过的,如果受了伤,那就素一个月。”黎锐卿迅速抓住苏满娘的手,瞳孔微动:“那闻筠你今晚……”苏满娘搭在他腰间的手顿了顿,而后抬眼向他温婉一笑:“妾身自当竭尽全力。”黎锐卿抓住苏满娘的手力道更紧,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喜欢这个竭尽全力。第一次,他坐在马车上归心似箭起来。次日,苏满娘再次在床上清醒过来时,黎锐卿已经不在了。“老爷昨天半夜就已经离开,让奴婢们不要吵醒夫人。”碧庚道。苏满娘整理着衣襟的动作一顿,回身道:“我为老爷整理的包袱,他可有带上?”“夫人放心,四个包袱老爷都带上了,并未轻装离开。”苏满娘这才松出一口气,在外面出公务一直到天气渐寒,这带的东西少了,她还真怕他会受不住冻。原本她还想多为他准备几个包袱,但黎锐卿却将数量限定在四个,不得已,她才将东西简缩了又缩减。之后的一段时间,府中的男主子不在,苏满娘的日子越发清闲起来。苏家大弟的婚事办过没多久,便是苏家二弟苏润臧的亲事,那位活泼并口带江南软语的举人家姑娘。由于苏润兴想要与黎川智和黎川忱一起明年参加县试,因此,苏母在拿着日历牌左右寻思了一番,将日子定在了明年的三月间。等到苏润兴参加完县试后,苏润臧再成亲。至于之后,万一苏润兴能得中县试,还可以去参加府试,那也并没什么。左右他二哥结婚,也不用他帮多少忙,只需他到时在家中待上两天即可。听闻黎锐卿出门执行公务,苏母怕苏满娘在家中心情郁结,变得更瘦,还特意写了两封信过来安慰。对此,苏满娘只是窝在烧了地龙的暖阁中,一边蜷缩着手脚,一边好笑回信。她想,她很有必要在黎锐卿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将她消失一段时间的小肥肉长回来了,免得苏母再担忧乱想。晚上不用劳动,能够安心睡眠,一觉到天亮的生活真好。偶尔她也会对在外执行公务的黎锐卿心存担忧,但眼见着腊月将近,年终府上铺子和庄子的结算出息,账本统计,给各家亲戚朋友同僚们的年礼,府中主子奴婢裁剪的新衣,以及府上备用的年货鞭炮等等,桩桩件件都该提前准备起来。当人一忙碌起来,也就没有时间去想东想西,苏满娘最后只偶尔在晚间困倦入睡前,稍微想一下冒着凛冽寒风在外的黎锐卿,之后不过数息,就会被拉入黑沉的梦乡。而另一边,此时好容易赶回辛图城外几十里大营中的黎锐卿,也收到了苏满娘最近一段时间的悠哉生活记录。在他不在的这两月间,黎府中的三个小崽子黎霜、黎雪和黎川猛都相继过完了生日,在他们的生日期间,苏满娘都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了一碗面条。嗯,没有他的。苏满娘冬日比较怕冷,所以大多时间都窝在听涛苑的暖阁中,黎霜和黎雪下课时经常会去陪她,她闲来无事时,给几个孩子一人绘制了一幅人物小像。嗯,还是没有他的。剩下的时间,则窝在暖阁中绣制斗篷,看大小和款式,应是为他年后生日准备的生辰礼。嗯,这个应是他的。偶尔,苏满娘也会和她那两位嫁到了外城的手帕交通信,或者接受一些宴饮的邀请。黎锐卿:这两月间没有偷回娘家,他心甚慰。他贪婪地将这份资料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刚准备放下,不期然地,原本被他压在心底、并且已经排除掉的怀疑,再次浮现脑海。在这些宴饮中,苏满娘交谈的对象,大都是两类人。一类是书卷气息浓厚、性格文雅的,比如说那位沈雅,一类是长相美艳,或性格泼辣的,比如说城中比较出名的那位蔷薇美人,芮隽。这两类人与之前苏满娘所交往的宗梦诗和徐萱,性格外貌各有相似。莫非苏满娘当真是一位磨镜?!还是,她只是恰巧相交的都是这两类人?!黎锐卿又将手中的资料看了一遍,唇瓣紧抿。胸口间最近越发不正常的凶兽正在烦躁地刨地嘶吼,在远离了苏满娘在外执行公务的这段时间,他不仅没有恢复到冷静,反倒比平常更加的躁动不安。他以为,自从他少年时被两位舅母那样纠缠对待后,已经失去了爱上别人的能力。但是现在看来,他不仅没有,反倒弥足深陷。第97章 改变心境并不平静的黎锐卿坐在简单的宽椅上, 看着手中的资料, 思绪逐渐飘远。出门在外的这两月间, 他也曾认真想过, 自己到底是怎样沦陷的。后来, 他在一次饮水时偶然生出一种猜想。或许,苏满娘便恰如这澄澈的温水,初始时存在感不强,看似无甚攻击性,只会感觉暖凉适中, 分外解渴,留不下太多印象。但时间长了,再坚硬的心都会在不知不觉间, 被这温水浸染上暖意。直到察觉时, 才发现心早已习惯被这温热的温度包裹。丢不掉, 离不开, 甚至忍不住想要靠近, 将这抹温凉紧紧纳入心扉。这种感觉很奇异。有些甜,又有些烦,但更多的,是在理清楚之后的暖融欣喜。黎锐卿敛下眉梢,唇瓣不自觉勾起,他将资料放下桌上, 喃喃自语:“好像之前犯下了个错误, 不过也罢, 问题应该不大。”成亲前的约定而已。现在,既然她已将自己的心拿到手,让他升起了违背约定的念头;那么接下来,他自将使尽浑身解数,将对方的心也攥进手心里,让她也升出同样的想法。不再像之前那般懵懵懂懂的不满足,也不再为他可能因为对方目中含情而产生不适的可能烦忧,既然已经明了心意,那么作为在战场上攻无不克的先锋斩杀者,他自是不允许她在自己的攻势下存有半分全身而退的可能。乖乖束手就擒,是他为她安排的最终宿命。数天后,黎府。当苏满娘入睡前还在想着,眼看就要过年,黎锐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时,当晚在梦中便被一双熟悉的火热臂膀紧紧缠绕。铺天盖地的吻密密麻麻覆盖在她的全身。被打搅了好眠的苏满娘,手劲儿大得出奇,推也推不开,拧也拧不走,没过一会儿,便被推搡着陷入了情.欲的漩涡。等她再次缓过神后,就看到身上的昳丽男子正披散着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俯身在她唇上深深印下一吻。两人自从成亲后,便从未进行过唇舌交缠,最多只是唇瓣外的摩挲。可能是两人都认为这是比较亲密的动作,成亲半年多来,哪怕两人在床事间已经将能干的、不能干的都干了个遍,却仍各自守着一条线。让苏满娘时刻记得,这般亲密只是形式,不可陷入真心。如今这是第一次。朦胧间,她被这突然闯入领域内的舌尖给惊得一个激灵,想要询问他到底怎么了,却不想一张口,便被侵入,晕晕乎乎地被再次带入对方的节奏。一夜无梦,翻云覆雨。次日,苏满娘再次醒来后,还有些懵。不得不说,哪怕之前半年多来,她与黎锐卿之间在床事上已经足够亲密,但昨晚的黎锐卿却仍旧给了她一种不一样的别样感觉。似乎两个多月的公干归来,他变得更加强势,温柔,且饥渴。她将这些想法在脑海中转悠了一圈儿,又抛至脑后。应是疏旷了太久,所以才表现得那样激动吧。毕竟黎锐卿这人,除了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温文尔雅,在私下里,他做出任何不符合常理的事,她都不会惊奇。比如,睡她月事被、让她背锅;再比如因为黎川猛去给他送苦药,在演武场中暗搓搓打击报复。苏满娘有些困倦地在床上多赖了一会儿。冬日天凉,黎母最近每日起得都很晚,便打发她不用每天都过去请安,她今日也实在有些懒得动弹。刚眼睫半阖,默默想着事情,就发现床帐被人掀开,裹挟着一层些微的寒气,衣衫半开的黎锐卿又爬上床来。苏满娘诧异睁眼:“玉清,你今日不去演武场了?”这半年来,每日晨间起床后,黎锐卿都会先去演武场练武,只要他在府中不是受伤生病严重,就从未间断。“不去了,太冷。”黎锐卿毫无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样的话的自觉,见苏满娘瞪大乌溜溜的眼睛,他没忍住轻笑,“怎么,为夫都两个多月未归,现在想在床上多陪陪你,你不开心?”苏满娘怔怔摇头:“并未有不开心。”当然,如果他在措辞上,将“床上”换成“房中”,她会更加开心。黎锐卿侧身,将身边软乎乎的妻子揽住,抱在怀中,一边享受着怀中软绵绵的触感,在心中发出舒适的满足叹息,一边嫌弃开口:“你这身子怎么这么凉。”苏满娘眨眨眼,心说夏天时他可不是这样说的,嘴上却认真解释:“一直都是这样,所以妾身方才喜欢过夏,不喜过冬。”夏天时,即便再热,她也感觉不是很明显,周身沁凉舒适;冬季时,却需穿得比别人多,手脚也比别人凉得厉害。她偶尔回想,也觉得大概是苏母说的那次冬日落水的缘故。那几年乡下家里实在是穷,祖父和祖母病弱,家中食物又实在有限,她没办法,冬日里偷偷去河边凿冰捉鱼,不小心掉进了水里。之后又因怕苏父和苏母责罚,将大弟和二弟叫出来背锅,愣是在外面多磨蹭了一会儿,才敢回家。虽说身子在之后那几年,已经陆陆续续喝了几年的药给调养好了,更甚至,无论嫁人前和嫁人后,找大夫给她查看身体时都说没有问题。但这体质问题,却未有那么容易改善。黎锐卿想着苏满娘资料上的经历,原先只是聊聊数语,他看过就忘,现下细细品来,却也不由为她曾经的经历心疼。他俯身细细地在她腮上印下一吻,低声道:“我听闻,妇人进入孕期后,冬日里手脚就会自然发热,能好过一些。”苏满娘眉眼低垂,掩饰住其中一闪而逝的失落,她的手缓缓覆上自己的小腹,平静开口:“那便再等等,看他什么时候会找过来。”黎锐卿勾起唇角,只觉得情绪突然亢奋,他一个翻身继续覆在她身上,热情邀约:“既如此,那我们便再多努力努力。”苏满娘眉宇间有些羞涩,推了他两下:“天色已经快亮了,等晚间再议。”“无事,放下床帐后,一样都是暗的。”……这一日,苏满娘直接与黎锐卿在床上胡来了很久,也不知晓黎锐卿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精力。晨间,等终于能够离开床榻,苏满娘半歪在软榻上,怀中抱着暖手炉,身上盖着小薄被,眼睛半睁半阖地听着六巧说着外面的八卦。“……由于最近雪势太大,奴婢听闻外面有许多百姓的房屋都给压塌了。原本这件事是由刘知府在管,但最近辛图城外,不仅有损毁房屋的百姓,还有一些逃难的难民也都一水儿地往城中涌来。辛图城中人手最近很是不足,奴婢猜想,会不会就是因此,老爷才会那般紧急地赶了回来。”方才黎锐卿在床上和她终于胡闹完走时,甚至急匆匆地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弄得她根本不知晓,他现在到底是时间紧急,还是时间充裕。现在听完这些六巧带回来的最新八卦后,苏满娘心中想着,应该还是紧急的吧,只不过可能对黎锐卿而言,可能床事要比早餐重要。“老爷临走时,可带了什么吃的。”“回夫人,带走了五个大包子。”“那便好。”苏满娘将酸软的腰肢在软榻上又动了动,想了想又问:“最近城外可有人施粥?”“有的,有几家在施。只不过对比城外的百姓和难民数量,聊胜于无。”苏满娘就府中的存粮状况思索了一下,半晌沉吟道:“去叫蔡管家来,我与他商议一下施粥的事宜。”“是,夫人。”等六巧出去吩咐小丫鬟跑腿时,苏满娘微微侧头,看着窗外呼呼刮着的寒风。想着今早匆匆离去的黎锐卿,以及城外聚集的百姓们,眉宇间一片沉凝。瑞雪兆丰年,只望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明年会是一个好年。今年辛图城外的难民来得着实太多。冬日间雪势大,房子被积雪压垮,地里也没有什么吃的,再加上其他种种原因活不下去的百姓,纷纷都往辛图城外聚集,等待朝廷救济。辛图城的刘知府差点愁掉了大把的胡须,他在初步统计了情况后,就与下面的官员商讨对策,申请开仓放粮的折子早已递了上去。在折子被批复下来前,他只能先发动城中的官员和世家为城外的百姓搭上一把援手。黎锐卿此时正带着手下的兵一起为城外百姓搭建能够避风雪的冰屋,这是他之前在边关时,从一位老兵处听到的法子,胜在能够节省成本,方便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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