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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期》TXT全集下载_14(1 / 1)

许欣戴上新耳机,接着岑北亭刚刚说的地方进行传译。除去这一段小小的插曲,启明科技新闻发布会进展的很顺利。发布会结束后,许欣拦下了李晓玲。她说:“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当面说。”李晓玲取下耳机,好笑地对她说:“什么当面说?你自己的设备不提前检查,反过来怪我?许欣,送你一句话,你听好了,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你就等着徐姐打电话骂你吧。”李晓玲得意洋洋,留许欣在原地。许欣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坏掉的耳麦,她上场前是检查过的,但现在线段的另一头已经折断了。作者有话要说:岑北亭:are you ok?第34章 chapter 34回酒店后,许欣看见大床房上放了一只客房服务送来了一只礼品袋,礼品袋里装的是一套红色小礼服,一字肩,包臀裙,还有一双黑色银片细高跟鞋。衣服上附了今天酒宴的入场券,今天晚上晚宴,把她也叫上了。按理说,这种私人酒宴一般不用他们参加。一方面是因为私人酒宴较为随意,如果会场上遇到国际友人想和岑北亭交流切磋,岑北亭可以用他在加拿大研习多年学就的你画我猜很好的表达自己,实在不行,艾伦的中文英文水平也都接近母语;另一方面,私人酒宴气氛放松,大家谈论的事也更私密,不一定见得了光。经过跟李晓玲的争执,许欣有些疲惫。她给岑北亭发信息:“衣服是你送来的吗?”“是。”岑北亭网瘾少年飞快回复,说:“穿了吗?合不合身?”许欣翻出吊牌,她先被吊牌上的数字吓了一跳,真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少爷。她看了尺码,是她的码数,只是展开来看,裙摆有些短,很符合岑北亭那俗气的直男审美。岑北亭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回复,便说:“来吧,我在下面等你。”晚上是许欣“自由活动”的时间,她本想在苏州四处转了转,但岑北亭现在是她的客户,客户就是上帝,她只能随叫随到。*宴会中庭卡座沙发上,岑北亭手肘撑在案几上,斜躺着,他穿了一身浅褐色西装,头发用发蜡定了型,露出大理石似的光洁额头。周围到处都是人,有男,有女,但酒廊昏黄的灯光似乎仅仅追随了岑北亭一个人,因为任何人进入会场,第一眼看到的总是他,他是那么的松弛而舒展,不以为意,漫不经心。修长的手指按在红木骰盅上,岑北亭扬着桃花眼,浅而薄的嘴唇轻勾,似笑非笑,对坐在他沙发扶手上的一位妙龄女郎说:“赌大赌小?”“赌小。”“行,”岑北亭说:“输了是脱衣服,还是喝酒?”留着大波浪卷发的女郎笑得花枝乱颤,边笑边往岑北亭怀里扑,娇嗔地敲打了一下岑北亭的手臂,说:“岑总,您可真讨厌。”岑北亭笑了一声,揭开盅罩。盅罩下两只骰子,一黑一红,都是六点朝上。“哎呀,岑总今天真是手气好。”漂亮女郎给岑北亭敬酒。岑北亭挡了一下,说:“刚才我可没答应喝酒。”大家哄笑,将两人推作一团。许欣站在金碧辉煌的大门外,她看了看,觉得有些好笑。她竟然丝毫不意外岑北亭是现在这样的表现。读书时他就这样,怡然自得地享受着周围的狂蜂浪蝶,只是她跟那些人不一样,她从不主动示好,所以激发了他的斗志,像现在这样,送裙子,送手机,频频向她挑衅。许欣推开了露天阳台玻璃门,靠在墙壁上。她翻了翻手提挎包,从中找到细烟和打火机。她将烟叼上,点火。火苗舔舐烟尾,许欣轻吸一口气。肺叶里充盈的却不是烟草味,而是一股冷风。烟被抽掉了,不知什么时候岑北亭出来了。这条裙子穿在她的身上很合称,一字肩衬托着她锁骨的凌厉的转角,紧身的材质凸显了腰部和臀部的曲线。还有她的腿,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笔直、纤细、纤秾合度、恰到好处,这双腿穿百褶裙好看,穿浅蓝色校服裤好看,穿成熟小女人的礼服也好看,他对自己极其好的审美和品味感到洋洋自得,但也为其他人同样黏腻的目光感到不满,下次还是得给她弄一条裙摆长一点的。他咳了一声,下意识摸了摸鼻尖。还好,没流鼻血。岑北亭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根烟,动作老道得实属老烟枪,他转了一圈,问:“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他笑眯眯的问着,但许欣却从他的眼眼睛里读到了危险的讯息。她不是岑北亭的下属,她根本不怕他,她甚至敢将烟从岑北亭手里抢回去,只是她暂时不想。许欣两臂抱在胸前,她没看岑北亭,而是看窗外的风,她无所谓地说:“早会了。”“嗯。”岑北亭点了点头,无视她的挑衅。“贝博艺知不知道?”岑北亭又问。许欣有些好笑。贝博艺是她的烟友,他们经常一起在那栋办公大楼顶层吞云吐雾,不用多说,点点头,彼此都懂。许欣扭头看他。“岑北亭,”她说:“你知道你走了多久了吗?”岑北亭没说话。许欣说:“难道你还指望,什么都没有变吗?”岑北亭看着她,他眼睛还是笑着的,但这个眼神却让许欣感到难过。“也是。”他点了点头,转身将那节烟头按灭在垃圾桶上的石米里。“你们在一起了吗?”岑北亭问。许欣看着岑北亭,说:“没有。”她和贝博艺不合适,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无论多少人说他们般配,当朋友还好,当恋人他们就是合不来,连试都懒得试。岑北亭又笑,他握着栏杆扶手,说:“那我是不是还是有机会?”许欣顿了顿,她看着岑北亭。岑北亭也看她。她终于败下阵来,她轻轻叹了口气,说:“岑北亭,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有些话不好笑。”岑北亭脸上的笑意僵住了。许欣转身回到乌烟瘴气的室内。屋里人继续喝香槟,玩骰子。岑北亭下场后,艾伦顶替了他的位置,他滴溜溜地扔了一把骰子,“四点!”他看见了许欣,说:“诶,许小姐,一起玩么?”许欣摇了摇头。岑北亭没有跟过来。许欣临走前转过身,看见他还站在露天平台上,背对着她。*第二天从苏州坐飞机回s市,和启明的合作算是从头到尾跟完。星期六是她弟弟吴惧的生日。吴惧生日会排场很大。吴建国包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请来了穿着高达和机器人人偶服的演员,还有魔法师和乐队。来的也都是吴建军亲密的合作伙伴,都是商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这些吴惧都不知道,他像恐怖分子似的掰断了擎天柱的宝剑,然后将它猛地往墙上砸,一直把泡沫墙壁砸出了一个凹陷。他看见了许欣,像一只小狮子一样奔跑过来,然后在她的白色裙子上按了一只手印。许欣皱眉,在心里说了一句,真烦。李月华过来,将吴惧抱走。“香奈儿的裙子被弄脏了,真生气。”这时吴岳冉也来了,她挽着她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许欣认识,还是当年和吴岳冉抱在路灯下接吻的那个。许欣没料想到吴岳冉在男人上,比在自己头发颜色上要专一得多,这么多年,就这一个。一起组乐队,一起睡阴冷的地下室,一起登台,一起功成名就。成年后吴岳冉没有以前那么杀马特,名利双全,人财两得,她似乎对这个世界的戾气都少了许多。但她骨子里还是桀骜不驯的,巴掌大的小脸上戴着硕大的黑色飞行员眼镜,嘴巴涂得鲜红,她穿着黑色皮衣和短裙,黑色高跟细带皮靴将小腿收得紧紧的。她翘着腿,坐在高脚椅上,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有太多萝卜头似的小朋友,她现在或许已经点上了烟。李月华不好对吴岳冉摆脸色,她的身份是吴岳冉的后妈,本就有恶毒、刻薄的偏见,于是为了洗刷嫌疑,她换上一张笑脸,摇晃着怀里的小宝,说:“岳冉来了呀。”吴岳冉却看都不看李月华,她没必要给李月华面子,她始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无论她对李月华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是其他人眼里那个没妈了的小可怜。“哼。”她冷淡地说。中午吃饭的时候,许欣和吴岳冉分在了一桌,邻座,意外的是,两人竟然能像成年人一样好好说话,虚假寒暄,她问吴岳冉商演的事,吴岳冉告诉她,下一场地点定在了法国巴黎,下周就过去;吴岳冉问她工作的事,她说了下个月有一场国际交流会,她做同传,吴岳冉没多大兴趣,但还是给面子地点了点头。“挺意外的。”许欣用搅拌棒搅开卡布奇诺上面那层白色奶泡,她瞟了坐在吴岳冉旁边的那个人,“你们竟然还在一起。”这人大概率是她未来的妹夫,比起以前那头黄毛,黑发、平头的黄岐枫看起来正常得多,甚至还隐约有一丝国民偶像的英俊,难怪迷倒了这么多小姑娘,也难怪吴岳冉这么久还跟他在一起。吴岳冉挽上黄岐枫的手臂,示威似的说:“怎样?羡慕不?”黄岐枫无奈地笑笑,安心当吴岳冉炫耀的工具人。许欣也有些好笑。吴岳冉说:“怎么?别人的又惦记上了?”许欣已经习惯了吴岳冉的嘴贱,反唇相讥道:“你的东西我从不稀罕。”“嗤。”吴岳冉嗤笑一声,摆了摆手,又说:“算啦算啦,看你这么久孤家寡人一个可怜。”她难得有兴致跟许欣多说话,“像你这种情况,长得漂亮,家里有钱,工作能力还强的,哪儿愁没人追?我看就一个可能,心里有人。”许欣笑笑,她给空了一半的红酒杯续了酒,说:“没有。”*吴惧的生日会欢欢喜喜的开始,然后在一片孩子的痛哭声中结束。吴惧抓了一把沙子,扔在一个小女孩的脸上,沙子弄进了眼睛里。这个女孩是吴建军生意上多年合作伙伴的女儿,女儿的妈妈脸色不好看,拽着小女孩儿的胳膊就要走。李月华抱着吴惧追出去赔笑,无数人在一边看这场笑话。送走客人后,李月华抱着吴惧回到房间。许欣看着李月华给吴惧换衣服,有两个保姆过来给李月华搭把手,却被李月华大骂,“笨手笨脚的,我怎么花钱养了你们这帮废物。”许欣知道李月华就这脾气,知趣地没有上前。李月华将吴惧脏兮兮的衣服换了下来,哄他上床睡觉,最后精疲力竭地从房间走了出来。她看见许欣还没走,突然有些疲惫,她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每次来都是这个表情。”许欣没说话。李月华说:“你还怪我是不是?到现在你还怪我。”“我为什么不能怪你?”许欣两臂抱在胸前说:“你嫁给吴建军以后,你给我爸扫过一次墓?”李月华一愣,突然苦笑起来,说:“我都嫁给你吴叔叔了,我就是他的人了,我怎么好再去给许周扫墓?”她怎么能说这种话,许欣怒火中烧。结婚了又怎么样,能抹去许周和她在一起的那么多年吗?李月华说:“这么多年,你总是跟我提你爸,好像他才是全天下对你最好的人。可是许欣,你知道吗?我跟许周结婚,他一年只回一两次家,你出生的时候他就不在,你长这么大,他没有给你换过一块尿布,你生病了发烧住院,全都是我一个跑前跑后,我对你掏心掏肺,他只对你好过那么一两次,你记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对我公平吗?”许欣愣了,这一瞬间里,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翻来覆去地想,可她能想到的,全是她想过无数次的画面。许周给她身上套一只游泳圈,领她去游泳;许周给她煮鱼吃;许周要出门,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她要反驳李月华,她拼命地想,她不信。许周绝对不是李月华口中说的那样!但她用力地想,什么也想不出来,在她的生命里,原来许周就是留下了这些记忆,他只是动了动手指,可她却以为他曾经是一座大山。*许欣梦游一样坐火车回到了s市,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天空下起了下雨,她伸出手,感受着雨滴落在手心上的冰凉。她打开了手机,这只手机是岑北亭给她的。她给岑北亭拨了电话,她说:“岑北亭,你能不能来接我?”第35章 chapter 35岑北亭挂了电话就出发了。一个小时后,那辆黑色保时捷停在她的面前。许欣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摇下车窗玻璃,让自己身上浓重的酒味透了出去。岑北亭单手开着车,非工作时间,他没有再穿那一身身沉重考究的西装,而是黑色内搭,外面套着宽松的黑色冲锋衣。他的右手虚扶在方向盘上,手腕处露出了一块黑松运动腕表,他穿了一身黑,更显得皮肤苍白。车厢里开着暖气,飘着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气味。岑北亭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吹了一声口哨,说:“抽烟、喝酒、烫头,许欣,你现在挺叛逆的。”许欣笑了起来,她扭了扭脖颈,说:“你说什么呢?”岑北亭扭头看她,笑笑,然后又继续开车。岑北亭一直把她送到了公寓单元楼楼下。他缓缓地熄了火,两手抓着方向盘,透过玻璃窗看向楼房的屋顶。“到了吗?”“嗯。”许欣下了车,斜靠在车身上。岑北亭打量着这片小区的周围环境,说:“你帮我看房子了吗?我看这片环境不错。”“帮你看了,下次带你去。”许欣说:“这里太便宜了,不适合你。”“哦。”岑北亭没有马上说告别的话,他看着许欣,灼灼的目光闪烁着,跳动着光。许欣读得懂这种目光。这是成年男人经常会向年轻女生投去的目光,跃跃欲试,但又不想为这一瞬的冲动付出任何代价。许欣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不然她不会觉得此刻脚下的地是绵软的,不会觉得整个天空都在跟着她旋转,更不会说出她马上要说出的话——“岑北亭。”“嗯?”岑北亭望着他。“上去坐坐吧。”*洗手间里有水声,淅淅沥沥的。岑北亭站在房间中,一动不动。从进门后他便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两脚并拢,两手垂在裤缝边,屏着呼吸,盯着窗户下摆成一排的吊兰、多肉和仙人掌。许欣不是那种有生活情趣的人,相反,从某种程度上说,她其实非常无趣,就像读书的时候,她不爱和他们一起天天玩,每天都在安安静静地读书。而她的房间也和她这个人如出一辙,原木立柜,原木书桌,黑色笔记本电脑,米色格子斜花纹地毯,简简单单,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但也不染一尘,哪里都是干净、整齐,没有一丝褶皱的。岑北亭看了会儿绿植,看了一会儿挂在天花板上的挂历,又看了一会儿老房子天花板上出现的斑斑点点圆形的水渍。他的呼吸很慢,像是即将要缺氧的潜水员,不敢大口呼吸。因为这个狭小、密闭的空间封闭了一个人身上的气息。哪里都是她的味道,很淡,很清,但又无法忽视,最后细细密密地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俘获其中。洗手间的门开了,许欣走了出来。她只是洗了一把脸,饱满的皮肤上附着着微干的水珠,耳边的头发浸湿了,湿淋淋地别在耳后。她的外套挂在了入口玄关处的衣架上,她里面只穿了一件灰色的圆领单衣内衬,露出凸起漂亮的锁骨。她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捂了捂脸,看他,说:“衣架在那边。”岑北亭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衣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动作怪怪的,于是轻咳了一声,说:“咳,我不热。”许欣又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朝厨房走去。她拉开冰箱,扭过头问他:“想喝什么?”岑北亭立刻移开了眼睛,他看向别处,盯着窗户下那排吊兰叶片。他觉得这排吊兰如果会说话,此时一定异口同声的在骂他流氓。但他的确挺流氓的,可他流氓得情有可原。许欣刚刚那个动作,实在是过了。她穿着黑色格子包臀裙,俯下身的时候,臀部便挺了起来,圆滚滚的,下面是两条又长又直的腿,她没穿高跟鞋,穿着黑色丝袜,趿拉着一双毛茸茸的粉红色拖鞋,脚踝很瘦,小腿处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许欣翻着冰箱,说:“喝冰啤酒吧?”岑北亭再次清了清嗓子,说:“我,我都可以。”许欣给他递来一杯易拉罐装冰镇啤酒。岑北亭接了过去,握着,单手拧开,抵在唇边,咕噜噜喝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液下了肚,但那股邪火似乎并没有被浇灭的趋势,他看见许欣倚在桌子旁,两手环抱在胸前,正看着他,眼神蒙了层雾。岑北亭将易拉罐搁在桌边,说:“谢谢。”“不用谢。”许欣说。她缓缓向他走了过来,她走得很慢,于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他的心上,最后她在他面前停住了。她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岑北亭。”她说。“什么?”岑北亭心如擂鼓。许欣抬起头,她的眼睛里浮现一层水雾,“我后悔了。”“嗯?”她深吸口气,说,“你之前的提议还算不算数?岑北亭,我们试一下吧。”岑北亭很难分辨自己嘴里的酒精和铁锈味到底是来自于他自己还是来自于许欣。他把许欣抱在怀里,时轻时重的抚摸着她的皮肉。他们的身份和位置发生了改变,他开始前进,她则后退,他开始占领主导,而她则温顺的承受。他们缓缓地厨房走动,她的后背撞在了料理台上,弄倒了一杯调味料。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像是终于得到了心心念念玩具的孩童,然后意外地发现这种感觉比他预想的更加好。他抱着她,用鼻尖碰了碰她的,真好,真好。然后他感觉到脸颊上有一丝凉意,他睁开眼,竟发现这个吻带给许欣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欢愉。他顿时停住了,静静在月光下捧着她的脸。她的眼睛是紧闭着的,所以他并不知道凉意来源于哪里。他不知道今天许欣发生了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她喝了酒,而他没有;她的情绪很低落,而他兴致高昂。由此他们两人的关系是不对等的,如果他继续做下去,那么他就是在乘人之危。“为什么不高兴?”岑北亭轻轻地问。许欣不自知地舔了舔嘴唇。她不明白岑北亭为什么突然把她推开,刚刚明明挺舒服的,不是吗?而且这不可能是岑北亭的初吻吧。他那么爱玩儿,肯定老早就用那满肚子的花花肠子骗人去了。所以为什么不继续了?她的手臂勾上了岑北亭的脖颈,她想继续,但这一次,岑北亭的吻却细细密密地落在了她的眼皮上。他叹了口气,说:“早点休息吧。”“不。”许欣倔强地说。她不肯松手,攀附着他像是溺水的人攀附着浮木。不就是想玩玩儿吗,她也想玩儿了,她奉陪。“听话。”他无可奈何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他手臂勾住了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了起来。他抱着她走进卧室,将她放在了床上。靠上枕头后,她便真的睡着了。她松开了岑北亭的手指,翻过身。岑北亭看了看她,两手插在口袋里,然后转身离开。*办公室里,岑北亭斜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身后巨大的落地窗将这个城市的纸醉金迷盛在其中。他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随手解决了办公系统里的待办事项。“你现在要跟我说的事最好是真的重要。”他没好气地对艾伦说。艾伦将他上下一扫,啧了一声,说:“我没看错吧?真不得了了……”岑北亭本想继续板着脸,但他实在是太高兴了,嘴角忍不住地疯狂上扬,于是呈现出抽搐的状态。艾伦惊恐地指着岑北亭,“衣服都皱了,”他突然凑近了,皱起鼻子,高耸的鼻梁挤出纹路,鼻孔一抖一抖,“身上还有女人的香水味儿!卧槽,你干嘛去了?”岑北亭终于忍不住,得意地笑了一声。艾伦说:“谁谁谁?不不不,你别说,让我猜。”岑北亭睨着眼,等艾伦猜。艾伦说:“上次那个许小姐是不是?”岑北亭没说是,但那咧到耳后根的笑脸已经告诉了艾伦答案。艾伦啧啧啧羡慕了一会儿,说:“感觉怎么样?”岑北亭深吸一口气,然后像要成仙了似的说:“爽!”他对自己是有自信的,他觉得她一定喜欢自己,不然许多事情都解释不通,她不会在自己怀里又哭又笑,不会对他百般容忍,更不会在他走的时候嚎啕大哭。他心满意足地一遍一遍回忆着这个浓情蜜意的吻,反复验证着自己的猜想。艾伦跳了起来,说:“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吧。”岑北亭脸立刻红了,如果此时他是一部动画片里的人物,他的周身一定飘满了粉红色泡泡,眼珠也是桃心的形状。他有些娇羞地说:“你,你说什么呢!我们很纯情地好不好!”他捂了捂脸,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我们就接了个吻。”艾伦:“……”咳。岑北亭陷入回忆,“她应该喝多了,打电话让我送她回家,我把她送回去后,她就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胸肌,然后我就亲了亲她……她的手先放在我的腰上,然后不断往下移,最后摸了摸我的……”“停停停。”艾伦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是一个直男,24k纯直的那种,他实在不想听岑北亭像个小姑娘一样叨叨他的接吻经历。“不就是接个吻吗?多大点事,你至于么?这不会,这不会……”艾伦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岑北亭笑脸一僵,用笔筒狠砸艾伦,说:“出去!”艾伦瞬间脚底抹油开溜,说:“啧啧啧,原来真的是初吻啊,铁树开花,铁树开花!”第36章 chapter 36早上起来的时候,许欣脑子都是懵的。昨天胡天胡地的那一通瞎闹历历在目,尤其是最令人羞耻的几幅画面,统统都像是走马灯似的反复在她脑海里回放。许欣满脸通红,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枕头上,这绝对绝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结果,尤其是岑北亭把她一个人扔沙发上。许欣看着乱七八糟的靠背垫,头痛地揉了揉眉心。也罢,反正亲了,也不亏。甚至不只是不亏。岑北亭可以说是一个很温柔的情人,他太温柔了,温柔得像是一面捕梦网。他体贴周到地考虑情人各方面感受,他很会说情话,一边搂着抱着对她说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另一边,亲吻却毫不留情,该狠狠,把她伺候得舒服。对比必须要有对比项才有意义,许欣缺乏这一重要的参考要素,但她并不觉得自己给出的用户评价不够客观,她甚至笃定的认为,很难有人能再超越岑北亭的水平了。许欣正胡思乱想着,门突然响了。许欣吓了一跳,一看访客视频,岑北亭站在外面,她连门都不想开了。岑北亭抬着头,找了一会儿摄像头,然后对着镜头说:“欣欣,我来了,快开门。”把人干晾在门外也不是个事,许欣没办法,开门放他进来。岑北亭一进门,便要亲她。许欣连忙往后躲,岑北亭便将手伸进她的上衣里,摸着她腰上的肉,不让她躲。他按着她,又是一阵狂风骤雨似的吻,吻得许欣又直不起腰。他亲够了,这才舍得放开,他笑眯眯地用大拇指揩拭她嘴唇上的津液,仍然搂着她,手掌握着她的腰。许欣上气不接下气,她忍不住挣了一下,说:“岑北亭,岑北亭,你松一下。”“哦。”岑北亭这才将她放开。岑北亭一松手,许欣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将和岑北亭的距离拉开。“饿不饿?吃点东西?我喂你。”岑北亭俨然将自己当做这个家真正的主人,他上楼时带了热腾腾的豆浆和豆腐脑,然后不请自来的用掉冰箱里的两只鸡蛋和两大勺精面粉还有大把黄豆,给许欣做了一份丰盛的鸡蛋煎饼加豆浆套餐。岑北亭说“喂”,还真是喂,把她当奶娃娃似的用小汤勺往嘴里硬灌。许欣终于捱不住了,对岑北亭又推又拽,硬把人从厨房拖了出去,说:“岑北亭,你到底想干嘛?”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跟岑北亭谈谈。首先,他们应该先捋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朋友?朋友肯定当不成了,哪儿有打了啵还是朋友的。跑友?这也太夸张,他们也就亲了个嘴而已。岑北亭从善如流地端着托盘来到餐厅,他一勾手臂,将许欣拦腰抱住,拖到自己腿上。许欣完全没有准备,一下坐在了岑北亭怀里。岑北亭方正的下颚上有短短的胡茬,他用脸蹭她,把她脸刮得痒,然后一口咬住许欣的嘴唇,又是一顿猛亲。许欣被亲得坐都坐不稳,身体一个劲儿地往下滑,方才计划好的什么谈一谈,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她两手环抱在岑北亭的脖颈后,手指插\\入岑北亭毛躁的短发里。他的头发还是好硬,刺头。他两手捧着她的脸颊,眉目温和地凝望着她,一边亲,一边含含糊糊地说:“宝贝,我好喜欢你。”许欣心软成一片,她闭着眼睛,就这么听着岑北亭在她耳边不断地说情话。管它呢?好听的假话也能让人开心。亲来亲去一早上,早餐早就凉透了。岑北亭的手机响了一会儿,他去阳台上接电话。过了一会儿,他挂了电话回来,在玄关取外套,说:“公司有点事,我回去一趟。”“哦。”许欣靠着门框站着,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豆浆。她看着岑北亭急匆匆地往身上套外套,不觉有些好笑,这么看起来,总算有那么一点渣男的味道了。没想到岑北亭穿好了衣服,突然掉头跑了回来。他把许欣的腰一搂,往怀里一带,往她脸蛋上啵啵亲了两口,然后又飞快地跑回门口,拉门,转身向她招手,倒退着走,说:“我走了啊!”许欣被亲得愣了一下,站在原地许久没动。*这时候她的电话也响了,徐姐叫她回公司。回公司和上级开了会,做报告。回到工位的时候,许欣发现桌子上摞了一大叠文件。“这是什么?”她翻看内容,问前排的lisa。lisa椅背往后靠,瞟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茶水间喝咖啡的李晓玲,冲许欣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小声说:“许欣,你到底是怎么惹到小玲姐了的?她最近心情不怎么好,然后让我把博乐的case给你。你手里不是还有启明的工作么?启明的文件那么多,你忙得过来吗?”许欣没说话,这时李晓玲透过百叶窗瞧见她,手端咖啡,踩着细高跟鞋就过来了,“来了啊,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晚?苏州的饭局后没好好休息?不对吧,怎么?是有下半场没叫上我?”李晓玲语气不善,多半是气岑北亭邀请了她去晚宴,但是没有邀请自己。许欣看了一眼腕表,说:“只要没过上班时间,我什么时候来,是我的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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