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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真香宝典/神雪梦星河》TXT全集下载_7(1 / 1)

“先别激动,听我说完。”孟箹双手抱胸,闲庭信步般边走边说:“紫金炉是琼州房家的传家之宝,三十多年前就随着房家的覆灭而消失无踪,你是房氏后人,紫金炉理所应当传给你,可惜你灵力低微,难以精进,紫金炉一旦启用,在你手上不能萃取灵力,单靠吸食活人的生气,用不了多久它就会成为吃人邪器,越吃越多,你供不起,凭你根本不可能控制。届时若你不与它分割,最终结局也只会是被它吞噬。”“不若现在把紫金炉传给我,让我做它的主人,作为报答,我可以救你孩子的命,并且放你们离开。”孟箹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那些如数家珍般的揭秘在方夫人听来,可以说是惊心动魄。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琼州房氏已无人知晓,不仅如此,这女子还知道她驾驭不了紫金炉。事实确实如此,她从父亲手中接过紫金炉时,父亲曾叮嘱她这辈子都不要启用,可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孩子死去,只能违背父命,一错再错,造成如今的后果。“你能救我的孩子?”方夫人一番心理争斗后,颤声问孟箹。“只要没死,我都能救!”孟箹说。方夫人站起身,口中默念口诀,一只紫气盈盈的紫金炉自她灵台而出,飘在二人之间,方夫人一挥手,紫金炉便飘到孟箹身前,孟箹以灵台相接,无数道光自方夫人灵台散出,孟箹闭上双眼,敞心接受。片刻的功夫,紫金炉的传承便宣告结束,那些围绕在方夫人周身的紫气也悄无声息的散开,方夫人如强弩之末般瘫倒在地,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年。孟箹收下紫金炉,并不食言,将方夫人的儿子送到石墩之上,以灵力封住他的奇经八脉,数以百计的金针自孟箹手中射|出,发出耀眼光芒,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所有金针便被一气儿打入方夫人孩子周身穴位,孟箹凌空而动,控制金针行走,为那奄奄一息的孩子重塑经脉。“归元渡鹤,你是孟家的人?”方夫人认出孟箹所使针法,乃是曾经与圣医宫齐名的庆阳孟家家传针法,相传只要尚存一息,哪怕经脉尽断,凭此精妙针法也能将人从鬼门关拉回。那孩子体内有紫金炉中炼化的生气,孟箹除了要帮他重塑经脉之外,还需将那股生气驱逐出体外,那股生气虽然厉害,却还不至于伤到孟箹,只不过想起一会儿宗孑和水柏溪他们会来,孟箹特意减弱了些灵力,让那些生气给了她一击。孟箹旋转落地,踉跄退后几步,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石墩上的孩子居然真的动了起来,睁开双眼左右看了一圈,看见了趴在石墩前的方夫人,脆弱的喊了一声:“娘。”方夫人喜极而泣,抓着孩子的手不住说:“娘在这儿,娘在这儿……”孟箹再度上前,从红莲印中拿出两瓶固元丹药,放在石墩边缘,咽下口中血腥说道:“罐子里有药方和炼制方法,他们快来了,你带着孩子走吧。”方夫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暴|露,不敢多留,拿了那两瓶丹药把孩子抱起,看着孟箹嘴角的血痕,方夫人躬身致谢:“多谢相救。”孟箹却将身子偏向一边,避开了方夫人的致谢,环顾一眼周围十个石墩上被喂了要沉睡过去的婴儿,孟箹冷道:“不必。交易而已。”方夫人明白她的意思,若非为了紫金炉,想必她也不会容忍自己用十个孩子的命换自己孩子命的行为吧。不再耽搁,方夫人抱着孩子果断离开。孟箹自行封脉,做出晕倒假想,这才有了宗孑和水柏溪他们找到密室之后,看见的情形。一阵冷风吹到脸上,孟箹收起回忆,看着眼前紫金炉,记起自己要做的事情。按照孟箹的控制,星河今晚不该犯病的,可不知怎么回事,他突然就犯了,这么一来就打乱了孟箹的诊断估量,她身上安神镇心的药已经用完,她还没找到星河突然发病的缘由,所以就不能确定明日星河还会不会犯。正因如此,孟箹才会在今晚冒险取出紫金炉,不管怎么样,先炼一些药出来让星河维持才最重要。谁知她刚从红莲印中取出炼药所需药材,就听身后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我就知道是你。”孟箹一惊,回过头去,对上宗孑那双暗夜幽蓝的双眸。第18章孟箹大惊,迅速将紫金炉收入红莲印中,宗孑看见她掌心一闪而过的红光,似乎想起些什么,眉心微蹙,不过很快恢复。“那方夫人是你故意放走的。”宗孑说。孟箹神色坦然:“是啊。”“为了得到那炉子?”“是。”宗孑见她毫无悔意,冷笑道:“那你可知,你放走的是个草菅人命,丧心病狂的人?”一个为了自己孩子的性命,不惜害死那么多条人命的人,本身就是恶魔,放她离开就等于纵容她继续害人。孟箹眸光微动,忽然笑了起来:“我在你眼里,也是个草菅人命,丧心病狂的人吧?”宗孑蹙眉,听孟箹又道:“所以,既然我也是这样的人,那我放走她不是很正常吗?”“孟箹,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宗孑低吼。孟箹不以为意:“自然知道!人是我放的,紫金炉是我拿的,好了,现在……你待如何?”“你!”宗孑又一次被她气了个倒仰,拂袖道:“我不待如何。但明日你定要随我回安京。”“随你回安京然后呢?一辈子把我关起来?”孟箹说。“我不关你,但你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宗孑态度十分坚决。孟箹努力控制情绪与他辩驳:“宗孑,非要这样吗?一切从头来过不行吗?你就当不认识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可以保证绝不滥杀无辜,你放过我行不行?”“你怎么保证?你不滥杀无辜,可你做的事情,又有多少无辜之人因你而死?”宗孑怒道。孟箹知道,她放走方夫人这件事,宗孑没那么容易过去,于是只好迂回一句:“我不能跟你走,我要给星河找药。”“你不用找,需要什么药,我派人去给你寻。”宗孑回。“都是稀世罕见之药,旁人寻不到。”孟箹说。宗孑听出她话语中的焦急,心下稍软,回身望她,只见她立于积雪松林下,衣衫单薄,人更单薄,发丝凌乱束于脑后,瘦的眼眶都有些凹陷,嘴唇干裂,像是蒙尘的明珠,失去光泽。若再放任她这般颠沛流离下去,再见之时,她将变成什么样?只是想象那个画面,宗孑心口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上不去,下不来,憋闷的厉害。“你当这天下就你一人能行?”“没错!就我能行!”雪停之后,松林里又刮起了风,风吹松叶雪花飘,落在两人身上。“狂妄。”宗孑冷笑:“你以为你不跟我走,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孟箹挑衅般挑了挑她秀气的眉:“别忘了,你现在还没有觉醒,若真打起来,我未必会输。”对于这种挑衅,宗孑冷笑置之,居然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居然走了?这个结果出乎孟箹的预料,什么意思?不想跟她废话了?妥协了?孟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既然他走了,孟箹也就能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再次取出紫金炉,炼制给星河安定心神的丹药。紫金炉不愧是十大药炉之一,一旦掌握敲门,无论是炼丹的速度还是纯度都不是普通药炉可以比拟的。孟箹一直忙到深夜,将手中刚炼制出来的上品丹药装入随身药囊之中,收拾一下后便赶回了客栈。如出去时那般悄无声息的从西窗翻身进房,脚一落地,就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孟箹下意识往床铺看去,她临走之前在星河的床铺外设下结印,本该任何人都无法接近星河的,一旦有人靠近,她就能立刻感应到。可是现在,她在房间里设下的结印还在,可床铺上的星河却不见了。“星河。”孟箹无意识低喃。火速将房间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星河的踪迹,孟箹顿时就慌了。“星河——”孟箹夺门而出,在回廊上大喊一声,此时的客栈静无人声,孟箹脑中想起宗孑先前突然离开,难道……来不及多想,孟箹就往宗孑所在的房间找去,二话不说踢开宗孑房间门,房门没有落栓,一踢就开,里面空无一人。‘你必须跟我回安京……’‘我不关你,但你要在我视线范围之内……’孟箹想起宗孑和她之前说的话,心中不安渐深。**习日清晨,留宿在客栈中的人陆续起来,汇聚在客栈大堂中用早饭。宗赫殷勤的围绕在仍旧一身白衣的孟轻羽身边,嘘寒问暖,从昨晚睡的好不好问到早上想吃些什么,无不周到。孟轻羽一边微笑回应,一边坐到了水柏溪与杭一鸣那一桌。“大师兄,师弟早。”孟轻羽与二人打招呼。水柏溪点头,杭一鸣起身给孟轻羽行了个礼:“师姐早。”宗赫一起坐下,亲自给孟轻羽斟茶,孟轻羽环顾一圈后,目光落在大堂窗边的位置上,发出一声‘咦’。“怎么了?”宗赫赶忙问。孟轻羽指了指窗边的方向,问道:“二殿下缘何带着那孩子?”宗赫和水柏溪回头看去,果然看见宗赫带着孟星河坐在窗边的桌子旁,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窗外行人如织,人来人往。“那孩子啊,二哥那孩子她娘在什么废宅里救过他,这才带着的吧。不过那孩子娘去哪儿了?”宗赫对孟轻羽是知无不言,从不隐瞒。“那孩子的娘不是大师兄的朋友?怎么还救过二殿下吗?”孟轻羽好奇的问道。宗赫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一桌人的目光看向水柏溪,水柏溪放下茶杯与他们说起朱家废宅之事。孟星河看着面前的粥碗,冷着脸问宗孑:“我娘去哪里了?”宗孑靠在椅背上优哉游哉的喝茶,闻言回道:“不是跟你说了,你娘给你炼丹去了,过会儿就来。”孟星河冷然的目光将宗孑上下打量,今天早上他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这个男人,他说娘去给他炼丹了,让他和他在客栈里等,孟星河直觉他娘不会把他随便交给另一个人看管,可这个男人对她似乎有些特别,至少应该是熟人。不管怎么样,现在他没有其他办法,娘不知去了哪里,他也不可能从这个男人手里脱身,只能暂时信他的话。大堂中的人越来越多,小二们来来回回的上菜。忽然一道裹挟着寒风的身影突然从门内掠入,在客栈大堂里卷起一阵风,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孟箹就已掠到宗孑那桌旁,神情激怒盯着宗孑。宗孑站起身,神色如常的将手中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送到孟箹面前,无视孟箹暴怒的神情,还贴心的伸手给她掸去肩上的落雪。孟箹看着送到眼前的热汤,紧要牙关,她昨晚以为宗孑为了逼她就范,悄悄把星河挟持去了京城,她一路追出城外十里,却未见他们的任何踪迹,孟箹才惊觉上当,立刻折返。一把掀翻宗孑手里的热汤,孟箹手心汇聚灵力,似乎要跟宗孑动手的样子,宗孑见状,淡定自若一个退后,将手按在了孟星河小小的肩膀上,目光中警告意味甚浓。孟箹像一条被捏住了七寸的蛇,无力把手放下。“宗孑,我本愿放下前事,从此泾渭分明,各自安好,你却一逼再逼,那就别怪我了。”孟箹的声音很低,只有这一桌的宗孑和孟星河听在耳中,宗孑放开孟星河肩上的手,不解问:“什么意思?”孟箹忍下怒意,转身往水柏溪他们那桌走去。水柏溪见她过来,一身风霜,看着像是奔波了一夜般,水柏溪起身相迎,关切问道:“你们怎么了?”孟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水柏溪:“水先生之前与我说的话还作数吗?”水柏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孟箹问的是什么。“自然作数。你……答应了?愿意随我回圣医宫?”水柏溪期待的问。这一回,孟箹果断回答:“我答应。”水柏溪当即露出惊喜之色:“太好了,那……”话未说完,就被一旁的孟轻羽打断:“等一下。大师兄切莫冲动,此女来历不明,怎可贸然带回?”刚才孟箹还没出现的时候,水柏溪已经跟他们说过朱家废宅之事,也知道他们确实被那村妇打扮的女人救过,可被救归被救,跟把人带回圣医宫完全是两码事,水柏溪是个谦和君子,对谁都没有戒心,所以,孟轻羽觉得自己有必要,也有义务出面阻止这件荒唐的事情。“师妹你别这么说,这是我的朋友,她救过我们师兄弟的命,怎可还算来历不明?”水柏溪替孟箹辩解。孟轻羽却露出一脸无奈之色:“大师兄。你与她只不过萍水相逢,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她救你们不是别有用心?”“是啊,这女人确实可疑。前几日我与她在太白山遇见过,那时她还谎称自己是去江州投奔亲人,可你看她转头就到了这里,还好巧不巧的救了你们,我觉得轻羽说的对。”宗赫本就偏向孟轻羽,自然她说什么都对,当然了,他心里也对孟箹表示怀疑就是了,毕竟在太白山遇见的时候,她可是丝毫没有显山露水,就跟个普通妇人没有两样。两边因为孟箹的事情发生争执,孟箹倒是很平静,从水柏溪面前走开,转身来到孟轻羽面前,将头上沾雪的斗篷帽子除下,抬起脸庞,对着孟轻羽道:“我的来历,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吗?长姐。”第19章孟箹对着孟轻羽一声‘长姐’唤出,周围的气氛顿时凝结一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这边来。孟轻羽看着斗篷下的那张陌生又熟悉的秀美脸庞,也愣住了,嘴唇不自觉的上下开合,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音调,半晌才迟疑的蹦出两个字:“孟……箹?”“长姐终于认出我了。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孟箹嘴角牵出一抹笑意,带点讽刺,带点不甘。孟轻羽眉头轻蹙,似乎还没从看见孟箹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倒是一旁宗赫咋呼起来:“什么?长姐?你,你也姓孟……轻羽,她真是你们家的?是旁支吗?不对,她叫你长姐,那她岂不是……”孟轻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尴尬,孟箹将她的神情看在眼中,勾唇解答:“我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长姐竟从未对身边人提起过,还有我这么个庶出妹妹的存在吗?”“我……”孟轻羽一副吃了苍蝇般的神情,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你不是在安京吗?怎会出现在这里?”孟箹挑眉:“一言难尽。”转头对水柏溪问:“水先生,既然我的长姐在此,那我就算不上是来历不明吧。”水柏溪从震惊中回神,赶忙点头,欢喜道:“哦,那是自然。没想到,你竟是孟家的人,怪不得灵力超群,不过,你既是孟家的人,那还有必要入我圣医宫吗?”世间药宗以圣医宫为首,紧接着便是安庆孟家平医堂,孟家鼎盛之时,民心尽收,俨然能与圣医宫平起平坐,在药宗地位着实煊赫,虽然最近几年似乎有点走下坡路,但终究是药宗名门,普通门派依旧只能望其项背。“水先生有所不知,孟家我已经回不去了。”孟箹说。“啊?为何?”水柏溪往孟轻羽看去一眼后,问道。孟轻羽心中一紧,生怕孟箹说出什么有损孟家名声之事,喝道:“孟箹,不可胡言。”孟箹满不在乎勾唇:“我还没说什么,长姐怎知我就是胡言?我不过是想说,早在六年前,我就嫁人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怎么还有脸回孟家呢。”水柏溪和杭一鸣对望一眼,了然点头:“哦,原来如此。”杭一鸣却耿直相问:“六年前你就出嫁了,可你是我师姐的妹妹,年纪比我师姐小,那六年前你才几岁,就……嫁人了?”众所周知,孟轻羽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一,于普通人家的女子而言,不算小了,但在药宗却也绝对算不上大。孟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杭一鸣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一个庶出的女儿,十四岁就被嫁出去,除了不受嫡母重视,不受父亲宠爱之外,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原因了。周围人似乎也想到这些,看着孟轻羽的目光似乎有些变味,孟轻羽面上有些不安和委屈,宗赫见状,赶忙相护:“这有什么,年纪小成亲的女子多的是。”杭一鸣却不以为然:“那昨天晚上师姐和她共乘一车,竟然都没认出来一起长大的人,可见……”“杭师弟!”杭一鸣的话没说完,就被水柏溪喝止住,杭一鸣也知孟轻羽在圣医宫地位超然,轻易得罪不起,刚才不过没忍住罢了。“杭师弟说的没错,确实是我疏忽,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不过,她嫁人嫁的虽早,孟家却未亏待她,你们可能不知道,她的夫君是什么人。”孟轻羽终于镇定下来,将孟箹上下打量了个遍,蹙眉问道:“我还没问你,你放着好端端的侯夫人不做,怎会这副模样出现在此?”众人再次瞪大双眼,这个村妇打扮的妇人是侯夫人?怎么看着不太像呢。“我已不是什么侯夫人,长姐沿路都没看见过官府的通缉令吗?我正被闵燕青发榜通缉呢。”孟箹神情淡然的说。“通缉?”孟轻羽似乎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旁边忽然传来细小的讨论声:“哦,这么一说,我好像真在官府的公示栏看见过她的画像。难道真被通缉了?那她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你做了什么?”孟轻羽问。孟箹没有回答,回头看了一眼拉着星河走过来的宗孑,宗孑神色凝重盯着孟箹。幽幽一声长叹,孟箹对水柏溪道:“水先生,我能否单独与你聊一聊?”水柏溪和所有人的反应一样,有点懵,但良好的修养,谦和的品性使他没有拒绝孟箹,与她到一旁单独说话去了。宗孑带着孟星河来到宗赫他们那桌,从过来,到坐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坐到角落里说话的孟箹和水柏溪身上。“二哥。”宗赫喊他,问道:“你早就知道那女人身份不简单吗?”宗孑回头看了看他,又见孟轻羽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似乎也很期待宗孑的答案。在两道热切目光注视下,宗孑果断摇头否认:“不知道啊。”“真不知道?”宗赫表示怀疑。宗孑没说话,孟轻羽便先替他回道:“三殿下有所不知,我那庶妹很是厉害,若她有心隐瞒,旁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这句话不仅是帮宗孑说话,好像也在为她自己没有认出同父异母的妹妹之事辩解。果然,经她这么一说,宗赫就释然了,认同道:“轻羽说的是。有心算计无心,她蓄意隐瞒,谁又能看穿呢。来来来,咱们继续用早膳,我给你换一碗热粥……”杭一鸣似乎对宗赫对孟轻羽殷勤过分的行为有些受不了,闻言便拿了自己的碗筷,自觉坐到另一桌去了。宗孑自然也听出来孟轻羽是在解释,若是以前的话,听到她说这些话,宗孑的反应定然跟宗赫是一样的,觉得只要是孟轻羽说的,哪怕是错的也是对的。可是他发现,自己重生回来之后,内心深处对孟轻羽的态度发生了些变化,似乎重生一次,让他的看待孟轻羽的神智稍微清明了一些,至少不会盲目的认为她做什么都是对的了。目光忍不住再次转向孟箹和水柏溪那处,只见水柏溪认真听着孟箹在说什么,神情凝重且愤慨。“到底在说什么啊?”宗孑不由自主嘀咕出一句,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把心中所想只是直接问出来了。宗赫放下筷子,再次奇道:“二哥,你好像很关注那边。”宗孑被人戳穿心思,心上一紧,却死不承认:“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你是看不见自己现在的表情,那两只眼珠子都快挂到人家身上去了,你是不是对……”对那女人有意思。这句话宗赫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听一旁孟轻羽忽然开声说道:“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宗赫以为孟轻羽在说他,刚要回答,就看见孟轻羽的目光落在那个双瞳异色的小不点身上的,那小孩儿坐在宗孑身旁,一双墨绿色的眸子死气沉沉的盯着孟轻羽一眨不眨,眼里泛出的寒气,竟然连他都感觉出来了。孟星河收敛瞳眸,默不作声,低头咬了一口手里的花卷。“小鬼,问你话呢。”宗赫见他不言不语,替孟轻羽催道,还试图抬手去推孟星河的脑袋,谁料手刚伸出去,就被宗孑一把挥开,保护意思相当明确。孟星河意外的看了一眼宗孑,宗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故作不耐道:“看什么看,赶紧吃。”孟星河白了他一眼,也没给他好脸看。母子俩一个德行!宗孑心中暗道。目光又忍不住往孟箹那边瞥去,她是打算编多长的故事,说了这么久还没说完?孟箹不会真打算跟水柏溪去圣医宫吧?水柏溪那什么表情?孟箹又是什么表情?无数个问题在宗孑头顶盘旋而过,心急如焚,直到看见孟箹站起身对水柏溪弯腰行礼的时候,宗孑再也坐不住了,猛然站起,不甚撞到桌子,发出巨响的同时,自己还撞到了腿。孟轻羽和宗赫对望一眼,似乎都对宗孑的表现不太理解,宗赫问:“二哥,你怎么了?”宗孑摸着自己撞到的膝盖,悻悻坐下,本来不想回答宗赫的问题,但看见轻羽也好奇的盯着自己,宗孑才干咳一声,回道:“没怎么,腿抽筋。”宗赫:……孟星河:……孟轻羽的目光在宗孑和孟箹身上转了两圈,忽然对宗孑问:“二殿下似乎对孟箹特别关注。”宗孑见她误会,赶忙摇手解释:“没有没有,你别误会。”孟轻羽优雅一笑:“我也希望我是误会了。二殿下有所不知,我那个庶妹自小便叛逆的很,总爱钻研一些歪门邪道,我以为她嫁人之后,会有所改变,但现在看来,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否则她那夫君也不会不念及夫妻情谊,发公函通缉她了。”宗孑不是第一次听孟轻羽数落孟箹,但他从前听也觉得没什么,不知为何,今天听来却是刺耳。不过宗孑没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而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见孟轻羽又把矛头指向了他身旁沉默吃饭的孟星河,盯着他说道:“这孩子的眼睛……怕不是中原血统吧。孟箹被尚医侯通缉,莫不是因为糊涂,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若是如此……啊!”孟轻羽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惊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尽管她没有把话说完,但只要是听见她那番话的人,都能猜到她话里的意思。一个中原妇人,与一个中原侯爷成亲之后,居然生下了一个胡人血统的孩子,然后妇人被那侯爷发公函通缉,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一目了然的嘛。杭一鸣那桌的师兄弟也开始低声讨论:“她不是偷人了吧?”“肯定啊。要不然怎么会生出个异族小孩儿?”“怪不得要通缉她了。这女人太狠了。”诸如此类的声音传出,孟星河小小的手掌捏的紧紧的,身子气的不住颤抖。忽然一道拍桌巨响,宗孑的怒吼声传遍客栈大堂:“都吃饱了撑的,胡说八道什么!”第20章“怎么了?”刚与孟箹谈完话的水柏溪走过来,正好听见宗孑最后说的那句话。周围圣医宫弟子不敢造次,纷纷低头不语,宗孑也懒得回他,目光往孟箹的方向瞥去,看着她把孟星河领走。“大师兄,孟箹与你说什么了?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她都不适合入圣医宫。”孟轻羽说。水柏溪叹了口气,说道:“事情的原委,孟箹已经与我说的分明,具体怎样,我答应她绝不外传,但她入圣医宫一事,我意已决,不会更改。”此言一出,震惊四座。正在窗边给孟星河擦拭脸庞的孟箹感受到来自客栈大堂四面八方的关注,她也只当没感觉,不做任何反应。“大师兄请三思,不说别的,她身上还有官府的通缉令,若是她入了圣医宫,我们岂非都成了藏匿之人?”孟轻羽似乎十分抗拒这件事,不愿意让水柏溪把孟箹带回圣医宫。水柏溪素来尊重孟轻羽,一般不会与她发生争执,但此时态度却异常坚决:“不必多言!我圣医宫难道还会怕一张随随便便的通缉令不成?”水柏溪怒视孟轻羽:“她是孟家的人,最不该拦着我帮她的就是你了,师妹。”孟轻羽被水柏溪噎了一句,理智让她收回了后面的话,确实如此,孟箹当着所有人的面自报孟家人的身份,跟孟轻羽就再难脱开干系,若她竭力阻挡,确实有可能被人说是不顾姐妹同族情义。孟箹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孟轻羽愤愤的往孟箹瞪去,孟箹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回望,在水柏溪他们瞧不见的地方,对孟轻羽露|出一抹冷笑。宗孑来到孟箹身边,低声问道:“你到底跟水柏溪说什么了,让他这么护着你?”孟箹面不改色:“我只是跟他说了些实话。怎么,我落难了,想找个人帮帮我,难道不可以吗?”宗孑低吼:“我让你跟我回安京,难道就不是帮你吗?”“你觉得是吗?”孟箹不答反问。宗孑气绝,他真要被这女人气死了,别人不过帮她说句话,她就感恩戴德,反倒对他这个真心想带她回安京保护起来的人横眉冷对。好心当成驴肝肺。“好!我不是帮你,我是想害你!你爱跟谁走跟谁走,我懒得管你。”宗孑放下一句话之后,便愤然离场,孟箹看着他离去时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似的背影,冷哼一声。其实当水柏溪提出要让孟箹随他回圣医宫的时候,孟箹就有些心动,毕竟圣医宫是天下药宗之首,若真能进门成为圣医宫的弟子,那不管对她今后找药,还是对星河的伤都是百益而无一害。那时候拒绝,不过也就是怕见故人的心思在作祟,一心想跟宗孑离得远远的,不再掺和他跟孟轻羽的事情,让他们俩相亲相爱,双宿双栖。一直到昨天晚上之前,她都是这个想法,没有改变过。但宗孑千不该万不该,利用星河来威胁她,星河现在是孟箹的命,任何动他的人,孟箹都不会姑息。她杀不了宗孑,也不会杀他,但他纠缠不休也是麻烦,所以孟箹才想着接受水柏溪的邀请,随他一同回圣医宫去。**孟箹答应水柏溪邀请之后,就真的随他们一同往圣医宫去,宗赫是肯定要跟着孟轻羽的,而宗孑还在气头上,尽管内心说了很多很多遍,懒得再理孟箹做什么决定,让她自生自灭去,可真正到了出发的时候,宗孑还是选择跟他们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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