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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大佬被校草撩了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1 / 1)

夏一安还没洗完,门铃响了起来。简帅透过门上的猫眼往外看了眼,是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外卖小哥,简帅把门打开。“夏先生,您点的外卖。您的手机尾号报一下。”外卖小哥把一个大纸盒子放到门口,看上去还挺重。“尾号7703,这什么?”简帅顺口说出4个数字,这11个数,印在脑子里了。“啤酒,24罐,没问题的话麻烦给个好评。再见!”简帅弯腰单手把啤酒提进屋,放到了餐桌旁。真买酒了?夏一安到底是几个意思?简帅迷茫了。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在地面上站稳了,瞬间又被拽到了半空,晃晃悠悠,不知道该在哪儿落脚。夏一安还在洗澡,那自己要不要也去洗一个?洗澡干嘛?那夏一安洗澡干嘛?夏一安自己说了“一身汗”,没说别的。简帅,你tm心里有鬼,你自己在那儿过度解读呢!嗯,过度解读。简帅此时此刻终于发现了,夏一安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很在意。他把胳膊肘撑在餐桌上,两大拇指使劲摁住太阳穴,想把脑袋里乱糟糟的一堆东西给摁出来。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最多只是把太阳穴摁疼了而已。天不怕地不怕的简帅同学,在夏一安面前,变成了一个胆小鬼。胆小鬼拿了两罐啤酒放到桌上。夏一安洗完澡走出来,灰t恤黑运动短裤,脖子上搭着条白毛巾,脑袋偏向肩膀,细长的手指托起毛巾一角,擦着头发还有脖颈边的水珠,一股子薄荷味儿。“噗”地一声,简帅撤回粘在夏一安身上的视线,打开自己那罐啤酒,找了句废话问他,“你的这罐要打开吗?”“啤酒送过来了?挺快!”夏一安坐到简帅对面,手背贴在打包盒外面,试了试菜的温度,“我不喝酒,喝可乐。”居然不是一句废话。“你不喝酒?那你买这一大箱子啤酒?”简帅的手停在另一罐啤酒的拉环上。“酒是给你买的,”夏一安走到茶几边把刚喝了一口的可乐拿过来,“一中学生守则第五条,不喝酒。”“这么多?我喝不完!”简帅把两罐啤酒都放到自己手边,夹了只醉虾丢进嘴里,“再说,我也是一中学生,我也得遵守学生守则。”“现在没在校内,可以不遵守。”夏一安说“对啊,不在校内,你也可以不遵守,来一罐!”简帅把那罐没打开的啤酒推到夏一安面前。“我自律,”夏一安眼角挑起一丝笑,“我也不像某人,非得有酒才能下手……”“我还……”简帅一仰脖子,半罐啤酒下肚,“安哥,你是不是把学生守则那4万多字背下来了?你知道第六条是什么吗?”“第六条?是什么?”夏一安放下筷子,捏着一条盘鳝抖开,研究着该从哪里下嘴“装!”简帅抽了张湿纸巾仔细擦干净手,在菜盒里拿了条盘鳝,从头上一折,往下一拉,整条鳝鱼分成了两边。他把干净的那条肉扔进了夏一安的碗里。简帅想了想,干脆把整盒盘鳝都捯饬干净,放在菜盒里堆成一小堆,递到夏一安面前。“装什么?”夏一安夹了一根鳝鱼肉,“这东西我真不会弄,味道还行。”“我说你不知道学生守则第六条,是装的,”简帅伸手把桌角的牙签抽了一根出来,抓了个福寿螺在夏一安眼前晃晃,“这个你肯定也不会弄,是吧?”说完,低头开始捯饬福寿螺。夏一安看着对面的简帅。暖黄色的餐厅灯光顺着他的头顶泄下,浓长的睫毛轻微地扇动,在脸颊处垂下一小片阴影。校服领子敞开,露出少年特有凸峭的锁骨。简帅微翘的唇角此时抿成一小条直线,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分拆着螺肉,认真的神情代替了惯有的乖张。夏一安仰头灌了一口可乐,“遵守不了的条款,我不想知道。”“啊?你很嚣张嘛,安哥,”简帅眼睛亮亮的,把一盒螺肉推到夏一安面前,“给,弄好了。”“你老家的东西,吃起来很麻烦。”夏一安皱皱眉,“你别弄了,自己吃吧。”“我吃这些,直接拿嘴剥,都用不着手。”简帅夹了个虾球,嘴巴鼓动两下,吐出一个完整的橙红色的虾壳。夏一安瞪着他,双手抬起、抱了个拳。家乡的菜确实合胃口,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话一点没错。食物的味道深刻在记忆深处,只需要给一点点提示,整个身体就会提醒着自己,来自哪里。简帅离开襄市已经两个月了。襄市,那个他生活了将近17年的地方。离家出走,虽然想法由来已久,但没有听上去那么容易。简帅跟简志强之间的矛盾爆发在初一那年。那年,简志强带回来一个跟他妈妈差不多年纪的女人,眼睛也很大,跟他妈妈有几分相似。简帅对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带不同女人回家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这次不一样,简志强要跟这个女人结婚。结婚也没关系,简帅第一眼并不讨厌这个女人。更何况他可以去学校住读,把这个家让给他们。简志强不同意,他不仅要简帅留在家里,还要求简帅一定要叫那个女人妈,叫那个女人的女儿姐姐。你娶你的老婆就行了,非要我做个p的回应。“妈”这个称呼是可以随便叫的吗?还有姐姐,我的姐姐只有简丹。简志强把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带回家。那天简帅刚放学,书包还挂在肩膀上,推开家门就看到那三个人惬意地坐在沙发上,说说笑笑,一团和气。简帅愣住了,眼角发热。晃眼间还以为是回到了几年前,自己带着红领巾、背着小书包,放学后推开家门看到的景象。简志强站起来招招手说:“简帅,来,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妈妈和姐姐。以后我们大家都在一起。”简帅觉得不可理喻。他把书包往墙上一甩,一脚踢翻了客厅里的红木茶几,换来简志强的一巴掌。13岁的简帅还很瘦小,那一巴掌打得他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从这天起,简帅就再也没和简志强说话了。即使后来他爸没跟那个女人在一起。这期间,简丹请了无数次的假,还有刘川。两人从大学奔回家,劝了简帅再去劝简志强,完全没有用,他们的父子关系稳定在冰点。照顾简帅,这也是简丹大学毕业后选择回到襄市的原因。这些事简帅不愿意想,也很少对别人提。这个8月的傍晚,他面对着夏一安,喝着夏一安买的啤酒,吃着夏一安跑那么远的路买来的家乡菜,一桩一件地说了出来。夏一安没说话,慢慢吃着简帅剥好的鳝鱼和福寿螺,安静地听着。他抓着可乐瓶的手时不时攥紧,想穿过时光,牵起那个无助的小简帅,抱一抱他,也跟他说说自己的孤独。简帅的酒量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喝了8罐啤酒,头晕。他垂着头,一只手撑在额头上,挡住了大半个脸,“安哥,我们什么时候下去烧纸?”他揉了揉眼睛,“我想我妈了!”☆、第二十七章吃完饭,夏一安把餐桌上的垃圾拨拉到装菜的大袋子里,抽出湿纸巾来仔细把桌子擦干净。又拿了两罐可乐、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丢进简帅放在玄关台柜上的黑色塑料袋里。夏一安在门口一边弯着腰换鞋,一边按开门外的灯,“简帅,走楼梯下去。”“啊?你家22楼,为什......”简帅甩甩脑袋,灵光一闪,走楼梯这事大概就跟到了墓区门口要停车步行是一样的道理吧,虔诚,“好,走楼梯!”“还是算了,你醉了。电梯。”夏一安换好鞋,直起身子,看到简帅甩了头之后,又按了按太阳穴。“哪有?”简帅踩着拖鞋就往门外走,“这点酒,怎么可能醉?”“你鞋没换。”夏一安抓着他手腕,把他拽了回来。简帅脚步有点飘,差点没站稳,赶紧背靠着墙,眼睛闭了闭,“鞋呢?”夏一安掂起简帅的鞋,“啪嗒”一声丢在了他脚边,“抬脚,换鞋。”简帅这段时间一直穿着高帮篮球鞋,他闭着眼睛、光脚从鞋帮里使劲往里蹭,蹭得鞋子倒在了一边也没穿进去。夏一安帮他把鞋子扶正了两次,简帅的脚总算塞了进去。平心而论,简帅确实没喝醉。毕竟微醺和醉酒,这两种状态之间还隔着十万八千里。简帅虽然头有点晕,但清醒的很。处于刚好可以仗着这点酒劲任意妄为,想负责就负责,不想负责就耍赖的程度。特别适合干点儿什么。下楼的时候,夏一安走在前面,简帅扶着楼梯栏杆跟在后面。下到8楼的时候,楼梯间的应急灯坏掉了,两人怎么跺脚拍手都不亮。夏一安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侧过身,向后照着,正好照在简帅脚前。“安哥,我看不太清。”简帅伸手往前摸,抓到了夏一安递上来的手。简帅火热的掌心感受到了夏一安手掌的沁凉,酒劲下去了不少。脑袋是越来越清醒了,心却乱了。“你是不是有夜盲症?”夏一安等简帅下了两步楼梯,来到自己身边,手还是紧紧抓着。“啊?不知道,没专门看过医生,”简帅的手被抓着,两人的胳膊时不时互相碰蹭一下,有些痒,“你看出来的?”“嗯,上次在汉松路,巷子里也不算黑,你也在我后面伸着手乱抓。”夏一安说。6楼的应急灯没坏,夏一安松开手。简帅的小臂保持被牵着的姿势,停了一会才放下去。小区里有一小块空地,用大理石台阶隔出个长方形,是专门烧纸的地方,里面铺满了一小堆一小堆焚烧过的灰烬。等这些灰烬都被吹走,去世的亲人们就收到了纸钱。夏一安和简帅来到墙角边,把冥纸一沓一沓拿出来摆好,先把啤酒打开倒在地面,再把纸和香都烧完。最后两人跪在地上磕了头。都没有说话。“回去吧!”也不知道跪了多久,简帅先站起来,拍了拍夏一安的肩。“嗯。”夏一安垂着头站起来,头发有些长了,遮住了眉毛,细碎地搭在眼皮上,把眼窝映成朦胧的一团。“还走楼梯吧?”简帅说。“嗯。”夏一安走在前面,把黑色塑料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转过身等简帅跟上来。“以前,我妈在的时候,每天都要抱我,她特别喜欢抱我,”简帅站在夏一安面前,“每次我妈抱着我,我就特舒服、特安心,不管我是在哭还是在闹,只要我妈一抱我,我就变得像片小树叶一样。”“安哥,你说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吗?她会不会还在什么地方看着我?她知不知道我很想她?”简帅看着夏一安,鼻头有点堵,“安哥,你能不能抱抱我?”夏一安上前一步,张开手臂抱住了简帅。怀里的人也伸出手臂,环在夏一安的腰间,隔着t恤真切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简帅的手臂越匝越紧,忍不住抽泣出声来。他把眼睛压在夏一安的颈窝里,好像要借助这个人的身体堵住自己的眼泪一样,把夏一安的颈窝弄得一片濡/湿。简帅满怀悲伤,夏一安的心里温柔蔓延。过了几分钟,简帅抬起头,拿手背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几下,又帮夏一安把颈窝擦了下,“给你弄脏了,这件衣服我帮你洗。”“嗯,那我刚洗的澡呢,”夏一安说,“你也帮我洗了?”简帅忽然发现夏一安这人,总喜欢在人情绪特厚重的时候,特别不合时宜又特别恰到好处地开撩。也不知道他是为了帮人换个情绪,还是来真的。总之是没法接他的话。从这两回来看,简帅深刻认识到自己还是不行,还是清纯了、脸皮薄了。得赢回来。8楼的灯还坏着呢!到了8楼,简帅若无其事地抓起夏一安的手,嶙峋的骨节抵在他的手心,这次夏一安没有拿手机。简帅刚刚还想赢回来,可现在抓着夏一安的手,看他在黑暗中模糊的影子,又不想赢了,输赢一点都不重要。那个影子带着少年特有的瘦削和倔强,有一种说不出来孤独,简帅想了又想,不是很懂。比起输赢,简帅更想弄懂,“夏一安,我的事都告诉你了,可你什么都不说。”“好好走路。”夏一安说。夏一安话刚说完,简帅脚下就绊了一下。他一把搂住简帅的腰,一股淡淡的酒气扑过来,柔软的唇抹过他的脖颈,像过了电。所有动作,一秒停滞。简帅对夏一安的避而不谈心里有气,直接张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夏一安搂在简帅腰间的手往自己怀里使劲一带,这人就严严实实地被压在了自己身前。“你干嘛?”夏一安声音有些颤。停在脖颈上的唇往上移了移,凑到了他的耳朵边,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哥,你的事,跟我说说。”“你喝多了,”夏一安的声音迅速包上了一层冰,“我不跟醉鬼说事。”“不说也行,再抱抱我。”简帅开始耍赖,反正已经是醉鬼了,那就放肆一把好了。“站好,回家。”夏一安松开手,让简帅站稳。“嘁!”简帅一把搂住夏一安的肩膀,又挂在了他身上。夏一安费了很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当简帅咬他那一口时、在他耳边问他时,他差点就把简帅一把摁在墙上、去堵住他的嘴。他生生地把心里的想法压了下来。对着一个喝醉的人,能干嘛?他要的不是趁虚而入、不是占便宜,而是双方都清醒的一个选择,这个选择要明朗而坚定。他讨厌生活中的枝枝蔓蔓和一片混沌。已经去世的父亲和久未见面的母亲,让他以前的生活过得脱离了正轨。他要他的以后是正大光明。所以简帅想知道的他都会告诉他,即使伤疤被撕开很痛苦、很难堪,他也不怕。但不是现在。简帅躺在床上,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旖旎缱绻的梦。夏一安第二天一大早起床走出来,看到简帅正埋头在卫生间里搓着自己的黑色小内裤。简帅一手的肥皂泡,一边机械地搓、一边想着那个梦。梦里的那个人看不清脸,声音低沉,手指细长,一寸一寸抚过自己身体的时候,带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他似乎闻到一股薄荷的香味。简帅不知道在哪儿看到过,人的梦是没有颜色的、也没有味道,那股薄荷味儿是怎么回事?还有,闯进他梦里的那个人,是男的。简帅拎着内裤去阳台上晾,夏一安跟着来到阳台。“哎,夏一安,你脖子上是什么玩意?”简帅晾完内裤一扭头,刚好看到夏一安脖子上的一小圈红印子,他凑上前去仔细研究了一番,“牙印?”简帅要是不说,夏一安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他无语地叹了口气,“嗯,狗咬的。”两人脸对着脸笑了起来。“夏一安,我想问你一件事。”简帅习惯性地靠在阳台栏杆上,马上意识到什么,往里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阳台门边,面对着长江,两条长腿盘着像在打坐。夏一安本来靠着阳台墙边站着,这时候走到简帅身边,蹲了下来,“说。”“你喜欢薄荷味儿?”简帅眯着眼睛,看着夏一安,“天天从头到脚一身这种味儿。”“还行,”夏一安说,“提神,时刻保持清醒。”“你给我的沐浴露洗发水怎么不是薄荷味儿的?”简帅身体向前弓起,手肘撑在膝盖上,有一句没一句的,不知道该怎么问。“那给你换换,家里还有。”夏一安笑了下,“就这事?”“不是,其实我想问的不是这个。”简帅轻咳了一声,喉结上下滚动,“那个......你昨天夜里是不是到我房里去了?”他没等夏一安回答,像是怕被打断思路一样,继续往下说:“我昨天做了个梦,还闻到了薄荷味儿。夏一安,你昨天是不是到我房里去了?”“夏一安,我觉得自己挺奇怪!”“夏一安,我怎么会梦到男的?”“夏一安,我有段时间还以为自己喜欢陈欣怡呢,我还跑去问刘川了。”“夏一安,我以为我喜欢陈欣怡,可我从来没梦到过她。我也不想知道她什么事儿,但我就想知道你的事儿。”“夏一安,我昨天喝酒了,我问你了,你不告诉我,对吧!”“夏一安,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男的?什么时候知道的?”“夏一安,别人喜欢男的我能接受,但放到自己身上,我没想过。”“夏一安,你以后别跟我开玩笑,我容易当真。”“夏一安......”简帅每句话的尾音都往下溜着,声音越来越小。“你夜里梦到我了?”夏一安抬头看着简帅刚晾上去的小内裤。黑色,乖乖地挂在衣架上,沉默地一动不动,像是隐藏着什么秘密。学神就是学神,抓重点的能力一流。简帅说10句话,都抵不上夏一安的这7个字。☆、第二十八章“简帅啊,你这么多问题,”夏一安拍拍简帅的手背,“我先回答哪一个?”“你眼睛红了。”夏一安看着简帅的侧脸。“哪有?”简帅“咻咻”吸了下鼻子,“你看错了。”夏一安揉了揉简帅的后脑勺,“要不我再抱抱你?小树叶!”自己说自己小树叶和别人叫自己小树叶,那感觉能一样吗?更何况夏一安冷调的声音里带一点高高扬起的尾音,配着他冷冷的一张脸。平常的严肃神态成了不太明显的底板,愈发突显了那点坏。简帅此刻只觉得自己胸腔太小,快装不住自己那“突突”往外跳的心。他给了夏一安一拳,双手撑地站了起来,“夏一安,你在学校里的高冷都是装的吧?挺不正经啊!”......“我昨天夜里是去你房间了,”夏一安偏过头,看着阳台外,“回答你第1个问题。”简帅连呼吸都不会了,眼睛直直地看着阳台外。“第2到第5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得问你自己。”夏一安接着说。“你到我房里干嘛了?”简帅只听到这一句话,心乱得不行。“怕你喝醉了吐。”夏一安也站起来,双手插进裤兜,站到简帅面前,“进去看看。”“怕我把你家吐脏了?”简帅垂着眼睛往后小退了一步。被夏一安怼到身前,他感觉到了压迫感。“不完全是,主要是怕你死了。”夏一安看着简帅的脚,看着他往后移了一步,“我看过这种新闻,喝醉后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了。”“那你......摸我没?”简帅觉得自己耳朵有点热,低眉顺眼的,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看上去有点可怜。“摸了,摸你鼻子了,看你还有呼吸没。”夏一安双手抱在胸前,斜靠在阳台的门边,嘴角往上一勾,看着眼前这个小鹿似的少年,“在你那个梦里,我摸你哪儿了?”这个问题居然把简帅噎住了。这是个开放性命题啊!送分题啊!随便说点什么都成,自己的梦,难不成夏一安还钻进去看了?可看着夏一安那张冷清的脸上挂着的一丝挑笑,简帅瞬间迷糊了,连一个最幼稚的谎言都编不出来。智商呢?智商是什么?“滚!”简帅抬脚,转身就往客厅走,胳膊却被夏一安一把抓住了。“简帅,看那座桥,”夏一安把他拽得转过身来,指着江面上的一座桥说,“那儿,看到没?”看桥?正尴尬着呢,看个p的桥!夏一安指给他看的,还是得看看!“啊,这江上面好几座桥呢,你指哪个?”简帅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江面上至少架着三座桥,想起来夏一安买自己家乡菜的地方,随便猜了一个,“三桥?”“三桥在上游,另一边,”夏一安手指靠近简帅的眼睛,引着他的视线往远处指,“我说的是这座,最近的这座,两边拉索的,白色的,看到没?”“哦,这个,看到了,怎么?”简帅这才明白夏一安说的是哪一座桥,不过没明白要他看桥干嘛,“这桥,还挺有曲线!”“你还知道曲线?”夏一安下巴微微抬起,笑着看向那座桥,“那是明珠长江大桥,他们都叫它小蛮腰。是我妈设计的。”“嗯?”简帅没料到,夏一安刚醒就会来回答这个问题,“我昨天晚上问你,你怎么不告诉我?”“想听,就清醒的时候听,”夏一安说,“我都告诉你。”“这座桥的设计拿了金块奖,在建筑圈很有名的一个奖,网上都能查到我妈的名字,安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很有名的建筑设计师,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歇斯底里的样子,除了我。”“自从我爸走了之后,我就经常看不到她人了,那时候我刚小学。”“你见过拿针扎自己儿子的妈么?扎背,扎胳膊,扎屁股,怕邻居听见我哭,还拿胶带把嘴贴着扎......你见过冬天拿冷水往自己儿子头上浇的妈么?”“我一点都不想她回家,她就像个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躲都躲不掉。反正我做什么她都不满意。”“我从小是保姆带大的,就是杨妈。杨妈和杨爸,就跟我爹妈一样。还有龙叔,他也没少带我。”“我最近一次跟我妈通话,是为你转学联系函的事,我都快忘记她长什么样了。”“她不能见到我,我们两人一见面就两败俱伤,她觉得我背叛了她。我怎么背叛她呢,我是她亲生的......”夏一安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粗重地呼吸着,“简帅,你说我差成什么样了?连亲妈都嫌弃我。”......夏一安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说他小时候,说他没人要,说他的委屈和恐惧,说他从来没对别人说过的事,说那些已经被自己死死压在心底、不敢面对的事。有一个人在身边陪自己,撕开伤疤后的疼痛好像有人一起分担一样。他的情绪波动很大,胸口起伏明显。“好了...夏一安,好了...我知道了,不说了,”简帅发现了夏一安的异样,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弯腰勾着脖子去看他的眼睛,“不说了啊,我们去吃早饭。”夏一安的眼睛垂得像闭起来了一样。简帅双手捧起夏一安的脸,看到他长长的睫毛簇动躲闪,被浸在细密的眼泪里,眼皮红红的。夏一安有多久没哭过了?五年?十年?记不清了,已经不会哭了,最多就是沁湿一点睫毛根,连自己都发现不了。夏一安很尖的下巴磕在简帅宽大温暖的手掌里,显得很小。他闭着眼睛,鼻头红红的,嘴唇微微颤抖。简帅的心揪成了一团,理还乱。“唉......我不该问你。”简帅拿大拇指帮他摁掉眼角的那点水渍,在他脸上mua了一口,“安哥,你又高又帅,学习好,篮球好,连打架都厉害,你所有的都一骑绝尘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安哥,吃早饭去了。我过两天搬走了,你这两天得好好陪陪我吧?”简帅看着夏一安的样子,心想“你要再缓不过劲儿来,我是不是得往你嘴上来一口?”简帅想多了,夏一安没给他这个机会。“把爪子拿开,”夏一安情绪平复地挺快,把简帅的手扒下去,“去吃牛肉面。”夏一安走到洗衣机旁,昨天换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洗。连他弯腰从里面掏出来一件灰色t恤,塞给简帅,“你昨天说要帮我洗这件衣服,你弄脏的。”“嘿,这事你记这么清楚干嘛,你拿洗衣机搅一下又不多这一件。”简帅看着手里的衣服,“你还要我帮你洗澡呢,还要不要?”“我看你早上搓小内裤搓得挺带劲,再搓一件。”在打嘴巴官司这件事上,简帅是被夏一安压得死死的了。“回答你第7个问题,我初中就知道自己喜欢同性了,我对异性没感觉,我想象中的画面,是跟同性的。”夏一安走进客厅,在茶几和沙发那一片找手机。连简帅都差点忘了自己有这个提问。“这是我的第7个问题,你这是怎么数出来的?五体投地啊,安哥。”简帅的关注重点也跑偏了,他自己都不知道问了哪几个问题,夏一安倒是连序号都给标出来了。惊叹过了夏一安的归纳总结能力,简帅开始正视自己,好像还真没喜欢过某一个具体的女生。自己心目中倒是有个模糊的形象,就是上回在四海吸烟室里跟夏一安形容的,长成他那样的女生。“唉,要完。”简帅仿佛听见自己心里“轰隆”一声响。三天的假期太短了,事情多得根本做不完。第一天下午,夏一安之前定做的封闭阳台要安装。他一直害怕靠近高处的栏杆,自己在这套房子里住了好几年,也没想起来做个封闭阳台。直到房子里多了一个人后,才觉得应该装一个。工人师傅带着材料工具按时到了,到阳台上重新核定尺寸,夏一安在阳台上帮忙。工人师傅量尺寸的时候,身子往阳台外面斜着探出去,让夏一安也跟他一样,帮他拉一下卷尺。夏一安深吸了一口气,赶紧把简帅喊了过来,“简帅,你来。”“哦,好。”简帅看清楚怎么回事后,把夏一安推进了客厅。“简帅,你离栏杆远点,别靠这么近。”夏一安在客厅看着阳台上的情景也心慌。“安哥,你搞学习去吧,不用在客厅守着,”简帅很清楚夏一安现在的心理状态,冲他挥挥手,“装好了我叫你。”夏一安进了自己卧室,摊开错题本开始勾重点。阳台上钻孔机的声音搅得他心烦意乱,恨不得把简帅也拉进来。“安哥,装好了,出来看看。”不到一个小时,简帅就趴在门边喊他。听到简帅的声音,夏一安的心才安下来。阳台全封闭了,白框透明玻璃,感觉安全多了。就是有股刺激的胶水味儿,夏一安往阳台上一站就连打两个喷嚏。“夏一安,你这鼻子过敏还挺严重,”简帅也抽抽鼻子,“师傅,这味儿是大了点。”“这没有办法的,你们把阳台门关着,阳台上的味道嘛,过个把星期就好了,不影响,”工人师傅一边收拾工具一边说,“要不你们再去买点绿植什么的放阳台上,又吸味儿又好看。”“这办法可以。夏一安,咖啡店那条道上有家花店,我看到过,一会儿我下去买。”“小帅哥,你去花店买绿植?贵得要死。”工人师傅听着直摇头,把工具箱背到背上,手往窗外一指,“明珠大桥下就有个花鸟市场,从你们家过去要不了几分钟,花店里的花都是去那儿批的。”“好,谢谢师傅。”简帅扭头看夏一安,“去吧,反正也没事,去买几盆花草回来摆着。”夏一安往阳台外看了看,太阳当空照,天空上一丝云都看不见,“外边温度有点高,太热,不想去。”“去吧!我请你打车去。”简帅说。“小帅哥,就这几步路打什么车啊?”工人师傅在门口说,“你要不嫌弃坐我电瓶车过去,我刚好也要去那边。不过只能坐一个人。”“行,我去,师傅等一下我。”“不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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