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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娇》TXT全集下载_23(1 / 1)

以往赵廖在他脸上是看不到这种鲜活的表情的。赵廖有点欣慰,又有点唏嘘。这得是有多喜欢啊,才会甘愿把那么多年的恨都放下了。不过这样也好,他苦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一双手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了。从医院离开,外面下起了雪。街上有不少卖花的小贩,或摆着地毯,或挎着花篮四处叫卖。今天好像是个什么节日,现在的年轻人,不管什么节日都能当成情人节来过。很矫情不是吗。挎着花篮的女人一眼就看到了他,出众的外在不论是在多么喧闹地方,总是能一眼就吸引住别人的注意力。她是大学生勤工俭学,圣诞节出来卖花赚学费。可此刻,她突然不那么想卖花了。红着一张脸过来,想和他搭话,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男人看上去并不好接近,黑色的高领毛衣外随意搭了一件深灰色的休闲外套。西裤之下的长腿修长笔直,甚至能看见黑色袜子勾勒出脚踝线条。连手臂血管都是性感的。想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却又不敢表现的太直接,于是只能轻声询问:“先生买花吗,可以送给女朋友的。”话说完,她安静的等了一会。希望他说出那句“我没有女朋友”可他盯着花看了一会,和这寒风一样冷的眼眸增添几抹暖意,他拿出钱夹:“我全要了。”虽然失落于他有女朋友这件事,但又忍不住羡慕,能让他露出这种神情的女孩子,应该也是特别优秀的人吧。--原本想开车回家的,可开着开着路就逐渐陌生了。不是回家的路。车停在林望书家楼下的小区,他看了眼副驾驶上的花。垂眸无声的笑了一下。什么时候他居然也变成了这么矫情的人。拿着花下车,刚要给林望书发消息,就看到了背着书包拿门禁卡的林约。后者脚步轻快的跑过来:“哥哥。”江丛羡摸了摸他的脑袋:“姐姐呢?”林约说:“在后面。”江丛羡点头,语气温和:“你先上去,哥哥有话要和姐姐说。”他下意识的把花藏在身后,却被自己的举动弄的愣怔片刻。挺蠢的。林约听话的点头,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告诉她:“盛哥哥过来了。”盛哥哥?江丛羡眉头微皱,脸色不太好看:“盛凛?”“嗯。”林约告诉他,“姐姐说,要让盛哥哥当我的姐夫。”花掉了。第五十一章 【二更盛凛这次过来, 是要和她说一些关于演出上的事。其实电话里就可以说,但出于私心,他还是亲自过来了。“是那边主动找来的, 他们看中了你的天赋和灵气。”个人演出,对她们这种还在校园里的学生的确是天大的好机会。林望书自然也不例外。接过盛凛递过来的名片,指腹扫过上面那串号码。如果不是江丛羡的出现,她可能还沉浸梦想终于得以实现的喜悦当中。他好像把什么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离的太远了,林望书没看清。唯一看见的, 是他转身时,那一抹清冷疏离的眼神。还有他嘴角叼着的烟。林望书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既陌生, 又熟悉。他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虚伪,冷血,就算有人死在他面前了, 他也能目不斜视的走过去。这样的江丛羡, 才应该是真实的。雪, 下的更大了一点。他也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 头发,肩上, 落满了一片白。抽着烟从他们身旁走过。没说话, 就只是抽着烟。林望书没动,直到他走远了,才回头看了一眼。四周都是一片刺眼的白,他脚步不是很稳, 偶尔会踉跄一下,然后重新站稳。看上去很正常,没什么异样。他还是他,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江丛羡。很公平,又很不公平。他让她难过,所以她也让他难过。可为什么,她父亲折磨他,她也折磨他。江丛羡觉得自己上辈子应该是杀了他们全家,所以他们这辈子才会来找他索命。他其实也没多难过。也不是没想过,如果林望书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他该怎么办。可能会痛不欲生,也可能会嫉妒。甚至于还想过,大不了去当她的小三。再过激点,可能会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可真到了这一天,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很平静,平静到可以面不改色的从他们面前离开。他本来就不是顺风顺水长大,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哪一件不比现在严重。为了一个女人,的确不至于,也不值得。恋爱至上,那是傻逼才会有的思想。他又不是一个傻逼。等到真的想通了,才会觉得之前的自己有多可笑。江丛羡想,他要什么女人没有,犯不着去求一个眼里没他的人。----------------不知怎的,林望书很不安。她不清楚自己这份不安到底来自于哪里,但心脏跳动的频率和往常比起来,频率杂乱。这几天气温降的更厉害,因为大雪到处都在堵车,楼下的马路上时不时就有汽车的鸣笛声传来。那份不安持续了很多天,一直到蒋苑的电话打过来。罕见的,一向冷静自持的他语气慌乱:“林小姐,请问您最近见过羡哥吗?”林望书想了一下:“见过的,三天前。”察觉到蒋苑话里的不对劲,她沉默片刻,问他:“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羡哥三天没回家,电话也不接。”以前他也不是没有突然消失的时候。但三天不接电话这点就很可疑。也没关机,就是不接。有时候是一直响到自动中断,有时是响几声就挂了。蒋苑不担心他是被绑架。只是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求林望书:“可以麻烦您帮我找一下他吗?”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林望书突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包房里的射灯刺的人眼睛疼,孙朝拍着身旁小妹妹的屁股,让她去把灯关了。女人娇嗔着去捶他的胸口:“你讨厌。”然后起身去关灯,那小腰扭来扭去,跟没骨头一样。包房里男男女女都有,但女的还是更多。学生妹和女明星都有,平时爱蹭台,尤其是这种有钱人的台。都想钓个金龟婿。孙朝玩的开,这些都是他叫来的。虽说之前被江丛羡开了瓢,但人也不能得罪。所以这次专程为了赔礼道歉。原本以为人家禁欲矜贵,瞧不上这些奢靡腐败的声色犬马。谁知他竟然点头答应了。这几天下来,话没说几句,就是抽烟喝酒,跟不要命似的。人头马当水喝,眼睛都充血了,还在那喝。孙朝劝他少喝点,他也不听,又让服务员继续上。随便什么酒,度数越高越好。这里的酒都是有提成的,就划在服务员的账上。听到江丛羡的话,那服务员立马两眼冒光,点头哈腰的去拿酒。孙朝不是没有见过他不要命的时候,当初他拿酒瓶子往他头上砸时,可不就是不要命了嘛。可他现在和之前揍他的时候不同。之前是失去理智,而现在,他是在清醒中毁灭自己。一步步走向悬崖,头也没回的那种。那几个女的一双眼睛腻在江丛羡身上很久了。在座的几个都有钱,都是北城金字塔尖上的人物。既然都有钱,那她们肯定会选择最帅的那个。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很奇异的吸引力。他很危险,是那种非常直观的危险。你看到他眼睛的那一刻甚至很轻易的就能联想到他用刀划开你身子的血腥场景。看着鲜血从你体内流出,他不会眨眼,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他可能会留下来继续欣赏这副绚烂的场景。但也足够了。光这一点,就足够让人血脉贲张。许织颜是个非常具有挑战精神的女人。她乐于去驯服一切不受控制的猎物。也包括面前这个男人。所以当他面前的酒杯空了的时候,她才会坐过来,端起手边的酒杯,替他满上。她故意将衣领往下扯的更低,手腕轻扫,让他闻到自己身上黑鸦片的浓香:“是遇上什么伤心事了吗,可以跟我讲讲。”声音妩媚又撩人。他拿着冰钳,往杯子里扔了两块冰,没有避开她的触碰,但是声音很冷,丝毫不遮掩对她的厌恶:“离我远点,很臭。”许织颜愣了一下,她还是头回在男人身上吃瘪。悻笑的坐直了身子:“那我下回换个香水。”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小书”很亲昵的称呼,不用问就知道是女的。许织颜顿时感觉没趣,同时又有点酸。不可否认的是,她在嫉妒这个叫小书的女人。能征服这样的男人,那得多牛逼啊。她虽然骚,但还是有道德,懂得远离有主的男人,刚要起身离开。男人把手机递给她:“接了。”她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他拿出钱夹,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放在桌上:“接了,这些全是你的。”有钱不赚那是傻子。不就是接个电话嘛。许织颜红唇微挑,接过他递来的手机。按下接通,手机贴放在耳边,她娇娇软软的喂了一声。男人听了都得酥掉半边身子。“不好意思呀,他正在陪我喝酒呢,可能暂时回不去。”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笑着点头,“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会照顾好他的。”过了一会,她才挂掉电话,把手机递还给他。男人没接,她就放在桌上,手转了个方向,去拿上面的钱,毫不避讳,就当着他的面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江丛羡还在喝酒,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许织颜故意数的慢,等他开口问呢。这男人都一个德行,真要心狠连电话都不会接。等他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时,眼睫微抬,终于开了口:“她说什么了?”他的声音很哑,是被烟酒侵蚀后的那种哑。许织颜数完钱了,塞进自己的包包里,出手倒是挺阔绰,这趟没白来。“什么也没说,也没问我是谁,就问你还好吗。”许织颜是个小艺人,出演过几个戏里的配角。在娱乐圈那种地方,没点心机根本活不下去。尤其是她们这种没有背景的小艺人。她惯会看人脸色,所以她能很清楚的看见,江丛羡平静的眼底,开始有松动的痕迹。她叹了一口气:“没听出多少关心来,她应该不是你女朋友吧,听到我的声音居然也没反应。”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她反悔了。她想得到这个男人,他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有魅力。江丛羡听完后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酒倒的更满了一点,冰块也懒得加了。一个劲的猛灌。许织颜看着他仰头吞咽时,性感锋利的脖颈线条,以及喉结滚动的幅度。世上不缺长的帅的男人,但却有魅力的。她就这么色迷迷的盯着他看了有一会,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联系人还是之前那个“小书”这会他也没看一眼,拿着手机就扔进了一旁盛满酒的杯子里。气泡上涌,手机顽强的在里面响了几声。过了一会,进水的屏幕彻底暗掉。电话打过去是一个女人接的,答非所问。于是林望书只好再次打过去,这次直接没人接。犹豫了一会,她继续拨通了第三个。机械的女声提醒她手机关机了。她盯着屏幕发了会呆。算了。林望书把手机锁屏放回桌面,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还可以把手机关机,至少能证明他还好好活着。第五十二章包房里的气氛被一首歌带的热起来。唱歌的是当下某个挺火的小歌星, 唱的也是她的成名曲,有点嗨。可能是被酒精麻痹了大脑,也可能是被音浪壮了胆。所以许织颜才会在江丛羡低头洗牌时, 拿着打火机点燃他嘴里叼着的烟。男人两只手都在发牌,空不出来。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推开她。许织颜微挑了唇,有些得意。他手气一般, 有输有赢。牌好的时候也懒的跟,明显心思不在这牌上。许织颜表现的很乖巧, 坐在他身旁也不多嘴。她本身就算的上乖巧那一类,会看人脸色, 也懂得审时度势。江丛羡心情不好,她便不去烦他。又输了,江丛羡扔了牌, 去喝酒。对于他们这种有钱人来说, 赌钱没意思, 也没挑战性。还不如喝酒来的刺激。江丛羡眼神已经喝的迷离了, 牌没抓稳,全部掉在地上。许织颜立马贴心的弯腰去捡。视线在桌底下流连了一会。他很高, 腿也很长。此刻慵懒随意的交叠着, 动作间黑色的西裤也没压出褶。裤腿因为他此刻的动作稍微往上,深色袜子勾勒出的脚踝线条,以及那双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这个男人从上到下都透着矜贵妥贴,还有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侵犯的禁欲性感。许织颜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 什么帅的没见过。但还是头回有个男人让她如何着迷。也不是图他的钱或地位,就是单纯的见色起意。能和这样的人度过春宵一夜,让她倒贴钱也乐意。一瓶酒立马就见了底。江丛羡扔了牌起身,说话的语气淡:“我去趟洗手间。”虽然眼神已经喝的迷离,但步伐还是稳的。他停在洗手间入口,也没进去,而是靠着墙,点了根烟。隔着烟雾,许织颜看到他在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十有□□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啧啧啧,那双喝的发红的眼睛都变的黯淡了。多可怜啊。于是她壮着胆子过去,把他的烟掐了:“再抽嗓子就该坏了。”他微垂眼眸,淡扫了她一眼。眼神没什么变化,可就是能让人感受到那暗藏的寒意。他就像是一块冰山,而且还是冰了亿万年的那种。很难融化,可她偏偏就是喜欢搞一些高难度的挑战。她的指腹轻慢的捻着他含咬过的香烟滤嘴。上面还沾染着他的气息,以及些微的湿润。“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是因为那个叫小书的姑娘?”江丛羡神色没什么变化。无关紧要的人,是很难激起他的情绪起伏的,哪怕只是一点点。“自作聪明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清清冷冷的声音,夹杂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威胁。他转身打开洗手间的门,进去。许织颜也不急着离开,咬上那根烟,重新点上。看的出来,他在那个叫小书的女人身上栽的可不轻,整个人意识都有些混沌不清了。男人在里面待了很久,许织颜嘴里的烟都抽完了。太烈了,呛人的很。连烟都抽这么烈的,足以可见他对自己的狠。江丛羡从里面出来,衬衣领口全是水,脸上也是,还没擦干。他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偶尔还需要扶墙才不至于跌倒。那酒后劲足,就他拿酒当水喝的架势,酒量再好也架不住。他也没看许织颜,也可能是眼里根本就没她这个人。挺不错的。许织颜对一喝醉酒就精虫上脑的男人没什么好感。他这样的就正好。她跟过去,始终和他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酒局还没散,他接着喝。一直输就一直喝。打到最后,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也不是为打牌,就是单纯的想喝酒。喝的整个人没力气了,拿一张牌就往下掉。连杯子都握不稳。酒劲全上来了,理智彻底被盖过。然后在那笑,看上去似乎心情挺不错的。见他笑了,身旁那些人也跟着一起笑。他扯过身旁人的衣领子,一边笑一边问:“我可怜吗?”孙朝正喝着酒呢,突然被扯过来,手里的酒杯没拿稳,就这么洒了,全泼在江丛羡身上。他当即就吓了一跳。经过那天被开瓢的事后他就对江丛羡有了点莫名的畏惧。不敢得罪他是一回事,怕也是一回事。好在他也不在意,可能是根本就醉的没了知觉,一直在那重复的问同一句话:“我可怜吗,你看看我,我可怜吗?”孙超笑道:“害,哪能啊,您可是这北城顶尊贵的,谁可怜也轮不到您啊。”他就笑的更大声,是真的觉得好笑啊。“对啊,谁可怜那也轮不到我啊,谁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得罪我啊。”语气挺狂。只是手在抖,拿酒杯也抖,拿烟也抖。孙朝看着他,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男人还在笑,就是眼睛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面前的场景对孙朝来说冲击力太大了。不管是出于江丛羡的反常,还是他那几滴稀有罕见的鳄鱼泪。低沉到几乎是气音在发声:“可她敢啊,她就是敢。”酒精是个好东西,轻易就麻痹了人的神经。江丛羡又是笑又是哭的:“她没有心的,说我冷血,她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普通人酒后发疯,似乎很正常。但冷静自持的人,露出这样的一面,的确足够让人震撼很久了。孙朝也不例外。看着面前狼狈的江丛羡,他突然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最真实的他。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一直以来坚守的底线。男人就该薄情,就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看,像江丛羡这么牛逼的人,动了情后不也成了个借酒浇愁的废物吗?江丛羡是自己开车来的,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孙朝把江丛羡家的地址给了许织颜:“人你先老实送到,别在车上动手动脚,他不好惹,你也得罪不起。”许织颜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接过写着地址的纸条:“知道了。”她也喝了点酒,没法开车,只能叫代驾。两个人都坐在后座。江丛羡闭目养神,偶尔因为头疼喉间会发出不适的低吟。连声音都这么性感。许织颜突然开始不解了起来,这样的男人,居然还有人拒绝的了?车窗外的灯影随着车速快速划过,男人的眉眼也在明灭间模糊起来。车停在北城有名的富人区,保安认得这个车牌号,开了门禁。许织颜知道这儿,对他们这种普通人来说,这儿的房价可以称得上是天价。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的原因,她总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比别的地方要好。想绕过去扶他下车的,结果男人自己开了车门下来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程,酒消了大半。看到她了,眼神也没什么变化。更多的是淡漠与冷冽。他把被醉酒后自己扯开的领带重新系好,又恢复了往日一丝不苟的模样。绕开她往前走。许织颜偏要跟过去。是个上坡路,高跟鞋穿久了走的脚痛,男人腿又长,一步都快抵上她三步了。许织颜只好脱了鞋子,一路小跑跟过去。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没靠的太近,一直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男人的背影停下,他就站在那里,深邃的眼看着前方。路灯之下,纤细的身影被勾勒的明显。林望书看到他完好无恙的出现,稍微松了一口气。她还是不放心。自从那天看到他跌跌撞撞的离开,她的心就一直悬着。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出来看一下。电话打不通,她就去他之前应酬时最常去的夜店酒吧找了个遍。实在找不到人了,只能在他家楼下等。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耳朵都冻红了,总算他回来。许织颜跟过来,故意问他:“知道我脚疼,所以在等我?”声音媚,又撩人。眼神往上抬,看到路灯之下的小姑娘了。长的是真好看啊,那双泛着碎光的桃花眼,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是一件黑色的针织外套。围巾挡住半张脸。她给人的感觉很干净,是未出校园的那种干净。十有□□就是那个打电话的“小书”了。的确也对的上号。能把江丛羡这样的男人都给迷的神魂颠倒的,就该长成这种无可挑剔的脸。林望书看到她了,微愣了一瞬。许织颜笑道:“别误会啊,我们今天也是第一次见。”林望书记得她的声音,就是刚刚接电话的那个。她点了点头,礼貌的和她打过招呼。江丛羡看着林望书,就只是看着。看了很久。然后从她面前走过。闻到他身上那股浓烈的烟酒味了,林望书下意识的去拉他:“医生说你的病要少喝酒。”他也没甩开她的手,声音平静,却没看她:“你别碰我,你不要我就别碰我。她是情急之下才会去拉他的。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越距,林望书松开手。然后才听清江丛羡的话。不等她再开口,后者眼底最后一点光彻底熄灭。绕过她走了。许织颜跟过去,这一次,江丛羡没有拒绝她。身后的人在路灯下站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等许织颜再去看时,那里已经没人了。她叹了口气,居然还有点心疼:“今天这么冷,那个小妹妹才穿这么点,刚刚看她手都冻僵了,那块红的应该是冻疮吧。“似乎是怕江丛羡不知道什么是冻疮,她居然还直接给他解释起来:“我以前得过一次,特别痒,还不能抓,越抓越疼,严重点的手都能冻烂了,那皮肉黏在一起,碰不得又挠不得的,痒是钻心的痒,疼也是真的疼。啧啧啧,也不知道那么好看的手要是真长冻疮了可怎么办,现在的小妹妹对手的在意程度和脸可不相上下,人家大老远跑来找你,结果你倒好,就这么把人冷落了,你说这大晚上她能打到车吗,万一碰到个流氓……”他撕开清冷平和的面具,声音染了点怒意:“说够了没?”是真的生气了啊。许织颜看着他,倒不怎么怕。至少没有在ktv时那么怕了。她怕他是觉得他冷血,不讲感情。可她现在觉得他也就一普通人,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人啊,总是在劝别人时一箩筐的道理,自己的事情倒是处理的一团糟。明明两情相悦的人,却还偏偏弄的像仇敌,多可笑。与其误会来误会去的,还不如找个时间好好谈谈。许织颜也算是个海王,对感情的事没人比她更在行了。虽然看中了江丛羡的身体和那张脸。但也知道,自己这方鱼塘是容不下这条鲨鱼的。杀伤力太大,别说鱼塘里的其他小虾米了,连她也能一块咬了。还是那种温柔清纯的小妹妹可以降的住他。所以许织颜很干脆的放弃了。这儿不好打车,得先出了小区。许织颜心里想着这叫什么事嘛,本来打算趁着他喝醉来场一夜情的,结果不光酒醒了,还碰到人家前任。这下好了吧,心里全是前任了。没劲透了。啧。想不到这种一看就薄情冷血的男人居然也会对人动心。走了几步,她看见那辆熟悉的保时捷从她面前开走。车内没有江丛羡,只有开车的司机。不用想也知道这车是去干嘛的。估计是被她那几句话说的心疼了,怕他的小姑娘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打不到车。话说的挺狠,不许她碰。心软的倒是比谁都快。第五十三章这里的确不好打车, 尤其是晚上。就算是网约车也得等很久。林望书站在路边吹了会冷风,也没有看到一辆车。寒风越刮越大,跟刀子一样, 往人脸上刺。她把围巾往上拉,挡住大半张脸。黑色的保时捷停在她身旁,半晌,车窗降下。车内是蒋苑的脸, 语气淡漠,但称得上尊敬:“林小姐, 上车吧,我送您回去。”她犹豫了一会, 还是道过谢,开了车门进去。车内开了暖气,缓了好一会, 身上的寒意才被驱散。蒋苑全程都很安静, 自她上车后便没再和她说一句话。他本身就是少言的性子, 也只有面对江丛羡时, 冰冷的态度才会缓和一些。林望书不是没有疑惑过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却也没有过问。她不是这种爱管别人闲事的人。车子停在路口等红绿灯,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又收紧。男人冷冽的声音在这夜色中响起, 比这车窗外的温度高了不多少。“林小姐, 有些事我本不想多嘴的,可有些事情,我觉得您应该知道。”夜风拍打车窗。外面,下雪了。------------------林望书请了几天假, 没去学校。她病了,重感冒加发烧。吹了那么久的冷风,想不病也难。林约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也和学校请了假,留下来照顾她。他只是不善与人交际,绝大数的时候是正常的。因为那些经历,他甚至比同龄人还要早熟。林望书躺在床上,因为感冒全身酸痛,他就照着食谱给她煮粥熬汤。林约端着粥过来,非要亲自喂她:“好好躺着,别乱动。”听到他近乎命令的语气,林望书点头笑笑,很听话:“好,我不乱动。”他舀了一勺粥,吹凉了才递到她嘴边。林望书小口吃着,偶尔看着他。他的眉眼和母亲很像,都是温婉柔和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林望书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那张脸。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小约,想妈妈吗?”给她喂食的手微微顿住,他低着头,好半天才低嗯一声:“想。”林望书也想。很多时候,她也会想父亲。在孩子的心目中,父亲的形象总是最伟岸最高大的。林望书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其他人的父亲不同。从小被爷爷溺爱着长大,以及身边人的无限纵容。所以也让他养成自负又残忍的扭曲心理。林望书怕他也恨他。恨他那么对母亲。可当蒋苑和她说出那些话时,她还是感觉有什么在一点一点的崩塌。是难受的。但她不知道自己在为谁难受,是为父亲,还是为自己,亦或是,江丛羡。他受了多少苦,才会被折磨成现在这副模样。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她的父亲。林望书一直觉得,自己是可怜的。她把尊严看的比命还重要,却不知道有的人,别说尊严了,连整条命都被踩进了她所看不见的地狱里。卑微活下来的人,是没有尊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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