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诉他吗?他还记得白爷爷身边的白艾吗?大约不记得了吧。“将军,您醒了?”兰将军早激动万分了,看肥头闪了这才推门而入:“将军你感觉怎么样?”自己又没有召唤他,他来干嘛?伍志帆心里不耐烦,却也知道自己这次受伤多亏了他。“我手脚不能动了,怎么回事?”伍志帆不仅仅是问的兰将军,更是问的白艾和跟随进来的一群大夫:“怎么回事?”什么,人醒了,用脚不能动了!这是怎么回事呢?白艾已将他的情况梳理了一遍:要么是毒药的后遗症;要么就是睡眠瘫痪原因造成的。长久的睡眠后,意识已清醒过来,但是肢体的肌肉仍停留在睡眠状态,造成不听意识指挥的情形出现,这种情况大约也只短暂的,得等着他慢慢复苏过来。谢大夫人等人又是一番手忙脚乱,又是搏脉又是察看。“要不然施以银针试试看。”谢大夫问余大夫。余大夫看向白艾。“我爷爷虽然也会银针,但是我学得不够深,这事得你们来。”白艾最不喜欢的就是扎银针,太麻烦了。“小白大夫,你学了总比我们没有学的强一点。”哪知道谢大夫等人更直接:“我们来军中的人,谁都没有学银针。”扎银针,那可是细致活儿,在这儿没时间干的。能保命就不错了,谁还给你调养。但是,眼前的人却不一样,他必须得调养啊。白艾愣住了,这样子都躲不了。她不就收了伍小二他娘一个手镯吗,怎么就像是欠了很多帐一样呢。没辙的白艾只好取了自己包袱过来准备扎银针。“你这里面有些啥?”看白艾拿着包袱放在伍志帆面前,兰将军一抬手就要拿过去翻看。尼玛,有完没完啊!这是想要对自己监视到什么时段。有本事就不要让自己治。白艾不让他看。一争一抢之间,里面的东西呼噜就掉了下来。“小心手镯!”随着阿长的一声惊呼,兰将军一只腿抬起,那即将落地的手镯就稳稳的落在了他的脚上。还好,没摔!“小白大夫,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带手镯在身边?”兰将军将手镯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觉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我!”白艾气恼不过,她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将手镯带到边关,如果遇上伍小二打麻烦可以用这个手镯挡一挡的,结果,就这样被姓兰的给翻了出来:“要你管!”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有那么一种娇嗔恼怒的感觉。看在这一群大男人的眼里就怪怪的感觉。兰将军不给,还将手镯送到了伍志帆面前。“我总觉得这个人有点怪,但具体怪在哪儿也不知道呢。”兰将军当着白艾的面对伍志帆道:“他包袱里搜出来的,你觉得怪不怪,一个大男人还带着这玩意儿。”“还给他。”伍志帆声音沙哑道:“万一是他未婚妻送的呢。”还未婚夫呢,妈蛋,随意随看自己的东西,这姓兰的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好在,伍小二还算精明。“别扯那婆婆妈妈的事,现在告诉我,我这手脚怎么办?”伍志帆道:“别让我躺着看你们全都活蹦乱跳的,那比杀了我还难受的。”是啊,这才是重点。白艾接过自己的手镯,心道幸好伍志帆没认出来。若不然就算说是他老娘送的也说不过去啊,因为自己是男儿身,一个夫人送男子手镯,那毛病得多深沉,恐怕还以为自己给他老爹戴绿帽子呢。施银针啊,还能怎么着。都怪姓兰的在那打岔,若不然早就开始了。“痛不痛?”白艾一针扎了下去问道。摇了摇头。没有感觉,伍志帆心里一阵惊恐。“不通也正常,通则不痛,痛则不通。”针灸对中风、腰椎、颈肩疼痛都能起到解决的效果。这一次伍志帆的问题也很严重,不痛就说明针对人体并没有疗效。针灸还有一个用途是镇痛,针从穴位上扎下去,会对局部进行消炎和改善循环等作用。一次银针扎完后,伍志帆没有半分感觉。“是不是说我以后都这个样子了?”除了一个脑袋能用能说话外,其他躯杆于自己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不要恢心,慢慢的就好了。”白艾道:“三天,三天后看效果。”如果三天都还没有好,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可能就是中毒后遗症造成了瘫痪。“好,这三天,由你来照看本将军。”伍志帆对兰将军道:“你们全都各忙过的去,让阿长留下伺候就行了。”那个叫肥头的人是不是也在?白艾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那个汉子的影子。不过,她对伍志帆点名要自己伺候还是很反感的。要搞清楚,自己只不过是来帮忙的啊啊,怎么就像一个奴才了呢。升米恩斗米仇,她明明是做好事的,现在搞得白干不说,还将自己的付出当成是理所当然,命令起来一点儿也不手软。阿长最后也被他支唤到了门外。“说吧,你的手镯哪来的?”伍志帆虽然是手不能动脚不能伸的,但是他眼力好,看得出来那个手镯是什么情况:“你见过我娘?”之前就觉得很难为情,想着为了一个男人的舌头他还这么留恋。手镯一现,再发现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伍志帆敢肯定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问题的。“我在大佛寺见过伍夫人。”白艾心里一惊很快回过神,看来伍夫人送她的手镯不简单,而且伍夫人说他孝顺一点儿也假,一眼就能看出是她的东西来:“这手镯就是她在大佛寺送我的。”第二百九十一章将错就错“你叫什么名字?”伍志帆看她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心里就乐了,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但是想不起来了。这脑洞大开的人完全没法跟上他的节奏。前一刻直接问她见过她老娘,自己还在想要怎么表达这个手镯的来历,得到手镯的原因。后一刻就问她叫名字了。“白艾。”想都没想白艾脱口而出,然后就紧紧的咬住嘴唇,反正自己这次是跑到军营来了,你娘送的手镯也在,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白爷爷的那个抓药的孙子,白艾?”原来是她,胆儿还真不小啊!伍志帆一顿,然后问道。“对,我就是百草堂抓药的白艾。”这混小子将自己和白芨哥哥搞混了,挺好的。“这么说来,是你救了我?”难怪会施银针了,伍志帆回味着嘴里的药味和那股子温软:“药也是你们百草堂的?”还有脸说药?白艾的脸一片绯红,想着他的条件反射真是窘得不得了。“我这破身子就交给你了,由你负责了。”伍志帆淡淡说道:“要怎么治你说,我让人配合。”什么叫交给自己啊,还由自己负责,有没有搞错?怎么治,不外乎就是针灸、按摩和泡药澡。按摩,她跟李大夫也学了学的。“我给你按摩一下吧。”白艾道:“你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主要是睡得太久没活动了,一时半会儿的反应不过来,舒通舒通就好了。”边说边给他按着右手。对一个指挥杀敌的将军来说,右手不能动弹就是最大的麻烦。按摩先给狠狠的掐起来以报复他的故意捉弄。结果,人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还在和她叙着旧呢。“白爷爷身子骨还硬朗吧?”伍志帆道:“对了,你怎么来了军营,你不是单丁,不用入伍的吗,是了,你还娶了媳妇呢,你来军营了,你媳妇怎么办?”关你屁事啊,你一个大将军操心沧南的战事就不错了,还想着白芨干什么?“我没进军营,只不过是帮衬一下春兰姨照看着艾大叔而已。”既然他说是白芨,那自己就白芨了:“说起来也奇怪,艾大叔是一个中书科的中书舍人,噢,好像之后升了一个副六品,但是,他是文官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人让他来送粮草来沧南。春兰姨不放心,特意求了爷爷让我同行……”白艾半真半假的说了自己来这儿的原因。“确实轮不上你那个艾大叔。”白爷爷说什么来着,说这丫头好像姓艾,老爹是一个读书的,秀才还是什么来着,这是当官了?没个后台背景的当个什么官啊,看看,文官被人搓磨到着送粮草,都不知道是挡了谁的道?“你艾大叔走了?”伍志帆看着白艾心道兰将军怎么将这人留在了自己身边呢?还是说自己病急乱投医了,不管是谁都可以给自己看诊了,“没,沧南战事紧张,押送粮草的钟大人主动请缨留下来帮忙,艾大叔和我们也就留下来了。”白艾道:“我不是跟着爷爷学了点医术吗,这不,就来了伤兵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了。”谁知道会被谢大夫他们抓过来给我看诊啊。“你说见过我娘了,说吧,我娘现在怎么样了?”伍志帆道:“我娘身体不太好,你给她看诊过了?”这人啊,问的话简直跟不上节奏了!白艾心思千百转。她不知道要不要怎么回答。算了,反正他也说了他娘身体不好的。“也算不上看诊,只是陪着春兰姨上香,在大佛寺歇脚,不巧的是你娘发高热,我给送了一个偏方。”白艾实话实说。这丫头还真是不会说谎啊。就送了一个偏方还让娘送给她手镯。娘送东西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手镯可不是简单的东西,那是伍家传给媳妇儿的东西,祖上传下来的,就这么一个,只给当家主母做主的媳妇儿。娘没有老糊涂吧?大哥已娶妻了,大嫂她都没舍得传下。她还对自己说,以后传给自己的媳妇儿。当时他就乐了,他的媳妇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娘将手镯给了她,莫不是认定她了吧?好玩,还真是好玩啊!记得当初白爷爷问自己可有谈亲事的,说自己有一个女弟子,长得还算可以,然后被自己给东说西说绕过去了。从小到大,在京城想要他当女婿的人都多的是,跑出去玩几天,连白爷爷也打了自己的主意。他就是长得这么妖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女子见了就想嫁给他。这一位悉心讨好好娘亲,莫不是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白艾一边给他按摩着手,一边全神贯注凝神准备应接他不按常理出牌的问话。结果,半晌都没有问了,这是睡着了?白艾抬头看了一眼睡在床头上的人。他正炯炯有神的盯着她。别被看穿了吧。“你来这儿多久了?”伍志帆突然间道:“等我四肢恢复你就回去了吧。”让自己走,还得等他四肢恢复,假话,一点儿也不诚心吧。要让自己走就现在多好。她一准儿带着老爹和安师傅赶紧的撤退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千真万确,想她被刀架脖子好几次了,这感觉一点儿也不好玩。“谢大夫他们都措手无策的病才来找你的。”伍志帆道:“你不给我治好休想回去,除非让白爷爷来沧南。”你真是想多了,老爷子也是你能威胁的。“孙子不行爷爷上啊。”伍志帆道:“我这一点儿也不算过份的。让白爷爷来再教教你,让你多学几年,免得砸了他的招牌。”白艾这会儿想要骂娘了,想着伍夫人的温柔,罢了罢了,她生了一个耍混的儿子已是天大的不幸了,自己何必再骂她呢,她也很冤枉的好不好。第二百九十二章费尽心机有了伍志帆的承诺白艾可谓是费尽了心机为他治病。又是银针又是按摩,还用上了艾灸,最后还调制了药浴,让阿长伺候他泡澡。泡澡的时候还得用针灸,白艾又叹了一口气,自己在给自己找事了!谢大夫余大夫都说帮不上忙。他们不懂针灸的法子。他泡澡的时候自己得去给他扎银针。白艾想,要是自己蒙上眼睛也能扎对穴位就好了。不过,这家伙是泡在药汤里的,她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就不用蒙眼睛了。伍志帆看着水雾迷蒙中走进来的人心里惊了一下,这女人不会想要生米煮成熟饭吧?想他现在手脚仅仅有一点儿知觉,若是她真怎么样了自己还拿她没有办法了。“阿长,来,帮我一下。”白艾喊道:“人太沉了,我拖都拖不动。”阿长心里不屑,将军睡了二十多天了,整个人不吃不喝的已瘦了好多。“你怎么就像一个娘们一样了。”阿长一边将将军转了一个方向一边道:“还是男子汉呢,力气都没有一点,和你家老爷都比不上,看他抬担架一点儿也不含糊,让我对读书人第一次有点刮目相看了。”伍志帆背对着他们,嘴角扯出一点笑。人家可真正是女人啊,这个阿长像二傻子一样,还说这些话干嘛。话说还有一个比二傻子还更有趣得紧,他泡澡她居然进来了。对白爷爷口中说的她胆大算是真正有了体会了。“有没有感觉啊?”身后传来柔柔的声音。“酸、胀、疼。”伍志帆好奇之前没有什么感觉的地方现在越来越有知觉了,是不是说他之后就越来越能来好起来了。“不错,有进步。”白艾心里一阵欢喜:“看来离你恢复指日可待了。不过,你这一身的排骨看着有点碍眼,得好好的吃饭,胃口不开不长身体。”排骨?什么叫排骨?“呶,这些就是排骨。”白艾摸着他的后背敲得“呯呯”响,这些都可以敲锣了。她敲自己的后背骨?她这是赤裸裸的调戏自己啊?这胆大可不是盖的了。伍志帆浑身一紧,异样的感觉涌了上来。“吃了饭就长肉,像小孩子一样肉肉的感觉真好。”白艾觉得男人嘛就得长肉,没肉的男人看着精相一点儿也不爽,要是女人依靠着还能咯胸骨。这女人喜欢胖子?伍志帆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胸骨,还真是瘦了,肋骨一根一根冒了出来。行啊,他得好好的吃饭了。他被人暗算,这是他大意了防不胜防的。倒对这个女人防了起来,真正是好笑啊。白艾不知道自己居然被人当贼来防了。扎完银针,迅速辙退。伍志帆也想要吃饭,可是,他胃口不好啊,真是吃什么都不得劲儿。面对三道菜,他比面对千军万马都难。“吃不下怎么能长肉啊。”白艾憋不住了:“你倒是吃啊,我们吃的连肉沫都看不见的。”当官的确实好,还能吃上肉。怪不得人人都想要当官。“那你倒是吃啊?”伍志帆道:“阿长,摆碗筷,让白大夫随将军一起用餐。”这是赏赐啊。也好,自己给他治了病就当成是感恩吧。“呸”这是什么肉啊,这盐不要钱啊!白艾一进嘴就吐了出来,这谁做的饭菜?“咸了啊?”伍志帆淡淡一笑:“正常的,当不起你们白家的菜味道好。”白家的菜?他还记得,那可是自己亲手做的。“你要是有家传的本事,也可以自己去做的。”伍志帆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嗯,行啊。那可不可以给自家老爷也捎带一点去啊。爹倘在苟且,自己却要吃单锅小灶,这让她良心不安啊。“可以。”伍志帆道:“就是你口中的艾大叔?”艾大叔,这称呼真有点说不出的味道。“我都有十天没 见着他了。”白艾心生不满道:“兰将军不让我见他。”“无妨,晚些时候让阿长捎一个菜过去也就是当见面了。”难怪娘总说女儿家要贴心一点,连吃一口菜都惦记着呢。这主意好!可以做自己想吃的肉菜,又可以送给老爹传递一下情谊,白艾自然不会推辞了。沧南是苦寒之地,再加上烽火数月,大片的土地荒芜,根本就没有新鲜蔬菜。肉呢,也不是买的,而是有将士无意中打的猎就送来孝敬这个将军的。就算是这样,他还不领情,一点儿也吃不下。浪费是可耻的。白艾将中午被那粗块头的伙房兵烧咸了的肉用白水浸泡了半个时辰。然后说要出去找菜。哪来什么新鲜蔬菜?“没有新鲜蔬菜有野菜!”白艾道:“我得去找一点回来。”兵营里的病号饭也没有营养的,都是粗粮杂饭,不沾一点油荤青菜,各种缺啊。白艾要出去摘野菜,兰将军是不允许的。结果伍将军同意了,最后没辙,兰将军让身边的护卫小万跟随,意思就是不让他和外人有接触昜不可能说话,怕的是他将伍志帆的情况泄露出去了。“有,有一个帮手你们也能搭着享福。”春上的野菜慢慢的多了起来,之前用刀割过的车前草又陆续长了出来。白艾发挥了之前在山上找野菜的本事,将能吃的全都摘了回来。车前草煮肉汤,味道还是很好的,关键是对伍志帆的伤病有治疗的功效。“嗯,果然是你们白家的味道。”伍志帆喝了一口汤后感慨道:“吃过一次,多年难忘,想不到在这儿也能吃上。”与此同时,艾长青也和安师傅也在喝汤。“这孩子……”端着肉汤艾长青眼角都湿润了:“这时候还能惦记着我。”“老爷,白艾这是用汤向我们报着平安呢。”安师傅打听到了白艾确实是在给伍志帆治病。一个大夫有空闲功夫煮菜,就说明情况有了好转。“离开京城有三个月了。”艾长青端着汤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春兰她们怎么样了。”战事不结束,怕是回不去了。早知道女儿要被人带去当这极其危险的差事,他就不该逞什么脸面和钟大人一起留下来。第二百九十三章一而再来温春兰看着陈媒婆无语至极了。她居然来了三次了。怎么也想不到,她要说的人居然是艾叶。让她恼怒的是男方居然就是潘静怡嫁的那个刘大人。愤怒却不敢得罪,特别是现在,相公和香儿都不在家,面对咄咄逼人的刘老头儿,温春兰怒火蹭蹭的在燃烧。“婶子,难得刘大人看得上,只不过,小女要下个月才到十四岁,而且姐姐艾香也没有出嫁呢,再怎么着也轮不上她了。”温春兰道:“我家老爷说了,家里孩子们的大事得征求他的意见,他不在家,我做不得主的。”“夫人,此话差矣!”陈媒婆道:“刘大人可是四品官员,找了这个女婿于艾大人的前程百利无一害,艾大人会同意的。夫人,刘大人也是看中二姑娘的,否则的话,不会让老身跑了一趟又一趟了。”温春兰忍不住想要骂娘了!他自己是什么货色,以为相公也是这样的人吗?他的年龄都足以当叶儿的祖父了,还想讨了做小。姨太太,刘府的姨太太还少?“婶子,你以后真的不用再来了,这门亲事断不可能成的。”温春兰豁出去了,不管什么情况下,她都不会让叶儿往火坑里推的,否则就妄为人母了:“我们艾家是小门小户的,但也是有家规的人家,男不纳妾女不为妾,所以,请刘大人另寻良缘。”不当妾室还想当主母不成?陈媒婆甩甩袖子走人。这艾家的姑娘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副六品的小官的女儿给四品官员当小妾,这在京城也是层出不穷的事。这个艾夫人就是一个傻子。女儿本就是跳板,是用来给家族谋利的。她倒好,放着这么好的机会都要白白错过。陈媒婆一走,温春兰整个人都松了下来。太累了!对媒婆,你一不能打二不能骂,还得罪不起的,毕竟自家的香儿叶儿要嫁,蒿儿也是要娶的。这人的嘴两块皮,边说边移,要是说了什么坏话出去,那对孩子们来讲就是灾难了。可是,这个陈媒婆就像听不懂人话一样,总是来折腾。“夫人,这事儿得通知老爷和大姑娘。”向妈妈一点儿也不看好温春兰说的总算是打发了:“这姓刘的就不是一个好东西。被他盯上了就是一个大麻烦。”这事儿肯定没完!温春兰听得心里慌乱不已。连忙写了信,可是交给军营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啊。“夫人,您忘记了,您说和伍夫人有一面之缘,而且还能谈得来。”向妈妈道:“伍夫人对大姑娘也很喜欢。”意思是家书写了交给伍夫人,让伍将军转交。“这样好吗?”伍将军那可是沧南的主帅,而自己的相公只不过是一个副六品的送粮草的小官。自己的家事去打扰他,合适吗?“伍夫人应该也会写家书的,也就是顺带的事,只不过咱家欠她一个人情罢了。”向妈妈道:“夫人,事有轻重缓急,这事关二姑娘的终身,出不得半点差池了。”温春兰想想确实如此!伍夫人看着贴子皱眉,艾家,哪一个艾家。“夫人,在大佛寺您结识的那个艾姑娘不是艾家吗?”王妈妈心道果然是三分钟热血,昨天还念叨说想要邀请她来看自己娶儿媳妇呢,今天就想不起来了。“噢,对了,是她,那夫人姓温叫春兰对不对?”伍夫人回过神道:“快,快快有请。”也不知道有没有带艾香。“香儿有事回古榆县城去了。”温春兰六神无主的样子让伍夫人有点纳闷,好歹也是一个官夫人,怎么会这样呢。“家里有点急事,夫君去了沧南想寻他出一个主意,可是写了家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温春兰急起来就直抹眼泪:“想着夫人说起过将军在沧南,也不知道夫人方不方便,想捎带一封家信去给夫君。”“这事啊。”伍夫人道:“简单,真要急的话,可以寻了老太爷帮衬。”也是看在艾香的份上,要是别人她就不去揽这些破事了。“夫人,这样好吗?”就是想捎个家书都觉得是麻烦事了,还让找护国公,她倒希望可以呢。“家书写好了吗,交给我吧。”伍夫人道:“说起来我家那小子可是个没心没肺的,一晃又是两个月没见到只言片语了。”“将军公务在身呢,更何况前方战事急。”温春兰宽慰道:“将军心里记挂着夫人。”“呵呵,你别替他小子开脱,唉,我要是有香儿这样体心的女儿就好了。”伍夫人道:“回头香儿回来了一定要让她来府上玩。对了,你还有一个小女儿,此次怎么没带来?”说完她就后悔了,这温春兰是来求自己的,怎么可能会带小女儿来。“叶儿在家带弟弟,下次一定让她和香儿一起来拜谢夫人。”温春兰连忙说道。如果叶儿能躲过这次劫难,肯定是要来重谢伍夫人的。温春兰将信交给了伍夫人,也惦记着家里,又连忙告辞。渊学阁,护国公正看着沧南来信。总算是醒了!白清扬的孙子,老东西避世这么多年,还好,还教出了这么一个孙子。你孙子救了我孙子,老东西有机会好好感谢你!“公爷,夫人有急事请见。”身边的老扑阿七过来禀报。儿媳妇?她来干什么?难道听到了只言片语?不可能啊?姓兰那小子不愧自己的悉心栽培,这么大的事一直扛了下来的。连朝堂上都没有消息,她不可能知道的。“老太爷,不知志帆最近可有书信回来?”伍夫人见了护国公俯了一礼然后开门见山。“沧南战事紧急,哪顾得上儿女情长个人私事。”护国公心中一凛,心下已明白了八九分,媳妇儿是想小二了。“老太爷,儿媳最近夜不能寐特意写了一封信给志帆,想请老太爷用急件送去,不知可否。”伍夫人道:“这是儿媳在大佛寺请的一个平安符,然后又念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经书,请菩萨护持。”“放那儿吧,晚些时候我给你发出去。”护国公道:“我知道你们当娘的心,但是,咱们这些人家,又岂能信那些鬼神之说。”伍夫人知道老太爷会说自己,硬着头皮由着他说去。“罢了罢了,你回去吧,信我会给你发出去的。”护国公心里的石头一下就落了地,只要不是说志帆的身子就行。第二百九十四章夫人上门温春兰从伍家回来后都还是心神不宁的。伍夫人答应得倒是爽快,可是信到底发不发出去又是一回事。“夫人请宽心,伍夫人也是言尔有信的人 。”向妈妈劝慰道:“既然她说同意就一定是同意的。”“叶儿那边怎么样?”关于媒人上门的事,温春兰和向妈妈是瞒着艾叶的。“二姑娘在教导蒿哥儿启蒙呢。”向妈妈道:“没有受外面的影响。”那就好!温春兰拍了拍胸口。“你说这事儿怎么这么巧呢?”温春兰道:“相公和香儿一起,他就蹦跶出来了,还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这就是一个无赖。”向妈妈自然也知道潘静怡的事:“亏得当年还亲自上潘府去迎亲,现在又想要祸害二姑娘,他就不是一个东西!”是啊,纳个妾室,就是这样从来不当成人来看的。一两年的也就图个新鲜。看着别家的姑娘漂亮就会沾上来。“叶儿的名声应该没有传出去啊,怎么会被他盯上?”温春兰真是越想越不明白了。“这事儿,八成和潘家那位有关。”向妈妈想起了当年艾叶和潘静怡一起上学堂的事:“她们之间是不是也有不和谐的时候呢?”可不,为了潘静瑜,叶儿还曾出过头呢,当时还请了香儿去作论断。“你是说她卖了叶儿?”温春兰是一个温婉的人,不代表她没有脾气:“这个婊子,她自己犯贱也就罢了,还要助纣为虐,当年香儿就不该帮她!”“夫人,大姑娘没有帮她,也不过是替她看诊罢了。”向妈妈不屑的笑道:“她就是一个妾,别说提前两个月生产,就是提前八个月生,在外人的眼里也是一样的下贱。”对,就是下贱!温春兰气得不行。一边盼着有沧南的消息,一边又忐忑不安的。她真是怕那个陈媒婆了。这一天,向妈妈居然说有一个刘夫人找上门来。刘夫人?哪一个?“我家老爷刘延召。”来人是一个五旬左右的妇人,穿着打扮倒也富贵,不过温春兰看得出来,她就是一脸的委屈样,找自己有什么事,又不是来诉苦的。刘延召,得了向妈妈提醒才知道就是那个肖想叶儿的人。“我来是想见一见艾家二小姐。”刘夫人道:“我家老爷将艾家二小姐惊为天人,爱慕不已,茶饭不思。我想亲眼见一见!”正室找上门来!温春兰恼羞不已。这是对叶儿的一种侮辱。“刘夫人,我家叶儿倘未及笈,长相并不出众,只不过不丑而已。”温春兰道:“刘大人怕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人吧,我家的小孩子哪当得起他的谬赞。更何况,我艾家的女儿就算是掐死也不会去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