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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蒙郎》TXT全集下载_35(1 / 1)

“大白日里,还在街上,赫尔真你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蒙哥儿只握了她的手来,“亲自己老婆,怎么算是不正经?”她几分无奈,却听得马车后头,些许女子的声音。正要撩开车窗帘去看看生了什么事情,便又被蒙哥儿拉了回去,一把倒进他怀里。“无需看了,自是合别哥。他那长相讨女子们喜欢,原以为只在大蒙是这样,不想来了木南也是一样?”凌宋儿这才想起,昨日见得那少年,却是几分俊秀,眉眼之间颇有蒙哥儿的神态,面盘上却是多了少年的意气,也不怪乎女子们喜欢。凌宋儿却又不放心问了起来:“你与他也长得几分相似的,年少的时候,可也是这样?”“自然不是。”蒙哥儿收了笑容,“天地可鉴,赫尔真只你一个。”&&马车停着在襄阳最大的酒楼楼下,蒙哥儿方才将人扶下了马车。那多寻去二楼一处靠着河水的位置,蒙哥儿方才领着人上了楼来。合别哥与昂沁坐着二人对面。楼下女子声音依然不绝于耳,楼上又上来了几个,隔着桌位往这边看。不莫一会儿,合别哥旁边的屋檐上已然落了一层花。粉色、桃色、仙白色…尽是讨他欢喜的。凌宋儿笑着,“也不知赫尔真竟是还有个这么好看的弟弟。到底是要将他也比下去的。”蒙哥儿忙着点菜,没顾得上答话。合别哥也笑了笑,“别尔根也是好看。我自来了木南游商游学,就没见过比别尔根好看的女子。多是我大哥的福气。”蒙哥儿点好了菜,方才回头过来,听得合别哥夸人,也未多计较,只问着凌宋儿,“你可想吃甜的?我方才见楼下有桂花铺子。”她望着他点头,“嗯…”“我去买。”说罢,他便起了身。昂沁也一同起来,“我同赫尔真去,买些桂花酿,路上好喝。”二人一同下了楼,便是留的凌宋儿和合别哥同坐在席间。秋日清风,脚下汉水河,风光清爽。酒菜还没上,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合别哥却是说来好些木南所见趣事,凌宋儿自幼养在深宫,原是也没听过的。只怔怔听着叫好。一时听着入了神,一时又被逗得莞尔。以至楼上上来了一行人,也没顾得上看见。却忽的见合别哥的目光挪去了自己身后,“轻鹤…你怎的来了?”“这女子是谁?”凌宋儿只听得身后是年轻女子的声音,这才回头见着了人。女子内里白色裙裾,外罩罗轻纱襟子,足下窜金边雾色绣鞋,不该是寻常人家的出身。凌宋儿又见得她身边跟着婢子,身后还有三五侍卫打扮的高大男子跟着。更是佐证了女子身份非轻。合别哥忙起了身,指了指凌宋儿,对那叫轻鹤的女子解释道:“这是我家嫂嫂。”“我不信。”女子却是执拗着,“你不辞而别,可知我推了三门亲事了?你如今还带着个女子回来,可是故意的?”“你可是嫌我长得没她好看?”合别哥只揉着自己太阳穴的位置,“襄阳城里,谁敢跟轻鹤你比美貌?我们只不过性格不合。”女子却不依不饶,“那你和她性格可就合了?我倒要看看,是怎么合的。”女子说着抬手便要打人,合别哥忙上前捉住她的手腕儿,又一手将凌宋儿拉到自己身后。见得二人剑拔弩张,凌宋儿方才开口道,“轻鹤姑娘倒是误会了,我真是合别哥的嫂嫂。我夫君方才下楼买桂花糕去了,一会儿便回来。”蒙哥儿自从楼下上来,见得楼上似是出了事情,忙来护着人。又问了问合别哥,“什么事情?”合别哥叹了声气,“早前欠了些人情,来讨债的。”“我是讨债的?”女子正是气头上,听得这话更加按捺不住了,反手一把拧着合别哥的手腕儿:“合别哥你今日定要和我说清楚!”蒙哥儿只将手中桂花糕放去案上,见她动手,只轻轻一敲在她手肘麻穴上。听得轻鹤“哎哟”一声,终是松了手,疼的退后两步,被一旁婢子扶着。那多和昂沁也刚巧回来,轻鹤这才见得那多模样,几分凶神恶煞,身形更是高得可怕。蒙哥儿直扶着凌宋儿坐了回来,与那女子道,“我带夫人来这里吃个便饭,图个悠闲。姑娘若是不介意,便一道儿用食。姑娘若是再要闹下去,我家副将便亲自请姑娘出去。”轻鹤不情不愿,捂着自己手臂,上前回来,“我同你们一道儿吃饭。”“那便请坐。”蒙哥儿说着对那多和昂沁也招手,“你们也来。”等得合别哥入了座,轻鹤方才贴着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轻声念着,“我也不想闹僵了。可你一走半年,谁能受得了?我爹爹不愿我等你,那些亲事都是我亲手去退的。你回来了,可是要跟我和好的?”小二当巧上了三道菜。合别哥抓着救命稻草,只夹了一块儿肉放进嘴里,“吃饭吧,轻鹤。大家都饿了。”轻鹤只好抬眸看了看四座。那多大口吃肉,一碗米酒一口便干了。合别哥那师傅昂沁她也认识,一向温和着的,今日见得她也是板着一副脸孔。只合别哥那兄长,依旧和和气气给身边女子夹着肉,女子也捂着袖脚,给他添酒。神情娴静,动作幽柔,看来不似普通家中女子。她只知道合别哥是大蒙人,来这里游商,射箭却是一把好手。春日围猎场上,她见识过他的箭法。后来和金人交手,合别哥更是一箭将敌帅射伤,方才解了襄阳危难。自那时起,她便生了钦慕。谁知道这木头罐子,根本不领情,躲了她大半年了。她自拿起来筷子,也学着对面他兄长的模样,给他夹肉吃。合别哥见得碗里的肉,皱了皱眉,只又夹了回去。“这个我不爱吃,我等着一会儿烤羊腿。你自己吃。”轻鹤生气,可方才又被那多吓了一吓,声音只乖巧,却又几分埋怨:“你可不就是嫌弃我。”合别哥借着机会挑明了:“不嫌弃,只是,也没得私情!”“你!”轻鹤拿他无法,也只将那口肉塞进自己嘴里,囫囵咽了下去。凌宋儿只将二人这事情看在眼里。若合别哥不愿意,倒也罢了。她直拉着蒙哥儿袖子,“这儿有烤羊腿?”蒙哥儿垂眸望着她,见得她嘴边沾着的芝麻,抬手忙她抹了,“方才问小二,说是有的,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点来给你尝尝。”凌宋儿笑着,“该也是那多和合别哥想吃。”蒙哥儿颔首,夹着鱼肉到她碗里,方才见得她捧起来他的酒碗偷酒喝。他忙夺了回来,“还要儿子不要?”当着众人的面儿,凌宋儿一脸羞红。合别哥反应快,“别尔根有了?”那多也是一脸惊喜,“赫尔真,可真是的?”昂沁直举起来酒杯,“恭喜赫尔真了!”凌宋儿:“……”蒙哥儿台下拉着她手,忙解释着,“还…没有。只是她身子还不太好,喝不得酒。”合别哥大笑:“我懂!我们都懂!”“木南不是有说法吗?没过三个月说不得。我们且等着便好了!”那多端起酒碗过来,小声跟蒙哥儿碰杯,“恭喜赫尔真了!”昂沁也一同过来,“公主该给赫尔真生个小巴特。”蒙哥儿倒也顺其自然,端着酒碗和他们喝酒,“同喜…同喜…”凌宋儿一旁看得扶额,三个月后她若没得好消息,这可怎么办?“公主?”轻鹤到底听明白了几分。“早阵子来了个和硕公主。今日又来了个公主。”她却仔细想了想,多有听闻长公主和驸马回来省亲,正从西夏回去大蒙。“你们…该不会…是长公主和大驸马?”她兀地站了起来,“等等,长公主和亲大蒙,嫁的是大蒙战神赫尔真!”“你是赫尔真!”轻鹤声音大,满楼子来吃酒的人都听着了。合别哥边捂着耳朵,边拉了拉旁边的人,“行了行了,全襄阳你最聪明了。小点儿声行么?”轻鹤满脸惊喜,却望着合别哥:“你兄长是赫尔真!”“是了是了。”合别哥拉着她衣袖,“你快坐下。”轻鹤忽寻来了新目标似的,“定是这月初一和祖母上香灵验了,我竟是能见到赫尔真。”“对了对了,你的故事我都听过。襄阳城里,都传成话本子了。巫羌草原上一战,铁骑踏平金狗营帐。出岫山一战,出其不意偷袭后方粮草,斩断金狗去路。定北城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将那完颜修的老巢都给端了!”四周投来新的目光,蒙哥儿无奈叹气,只觉今日这顿饭,自是吃不好了。凌宋儿一旁听着,怎的那些故事她全没听过,原来定北城那般,被这儿的人传成了这样。轻鹤却一把又站了起来,直走来蒙哥儿眼前一把跪了下去,“我白轻鹤今日定要拜赫尔真为师!”“我爹爹是襄阳城守白暮年。和金狗打了好多年的仗了,胜负只是参半,不似赫尔真,百战不殆。我若学成了,也能帮我爹杀敌,将金狗赶得离我们木南远远的。”蒙哥儿还未答应。却是一旁吃饭的百姓们起了哄,“大小姐真是仗义!”“赫尔真答应吧!”……☆、蒙哥儿却是简单几个字, “我不收徒弟。”众人一片唏嘘。白轻鹤却是当着大家的面儿被拿了面子,换做是其他人,她早就暴跳了。只见得蒙哥儿脸上定定, 一旁凌宋儿也望着她叹息了声。白轻鹤只好立了起来。“无妨, 赫尔真自是不会轻易收徒的。我自跟着你学便是!我不回去城守府了, 从今日今时起,赫尔真去哪儿去我便跟去哪儿。”合别哥忙来拉着人, “你自要跟着人, 赫尔真答应了吗?”白轻鹤却是甩开袖子来,“反正你也不想与我成亲,我跟着谁和你什么关系。你且莫来劝我,谁劝也不管用。”她说完,又吩咐了一旁婢子和家丁,“你们也都回去吧。告诉我阿爹, 我才不去跟那姓许的相亲。让他死了这条心。”婢子扯着她袖口,“小姐, 你一个人走。老爷定会担心的, 还是让阿南跟着你罢。”“我的话你可是听不明白了。说了不用。”白轻鹤只将一干家丁和那婢子往外头赶。随之又去了案台便坐下, 笑呵呵望着蒙哥儿, “我自还等着吃烤羊腿儿呢!”凌宋儿见一旁蒙哥儿不语, 桌上气氛一时间也僵得很。直问着白轻鹤, “我可记得襄阳城守今年打了两场胜仗,将金人都逼退了去。”白轻鹤却是皱眉道,“是没错。可朝廷自己求了和, 还将韩公的人头送上给了金人。方才打回来的城池都退了回去,简直不要太败士气。”她说完却又几分欣喜,“不过,害了韩公的史相也伏了法,日后该要能安心守城了!”烤羊腿上了桌。蒙哥儿自怀中拿出匕首,给凌宋儿片了一盘儿羊肉。那多却是尝了口,叹了叹,“这木南的羊,可没有的我们大蒙的香。”凌宋儿直笑了笑,白轻鹤却感叹,“我若跟着赫尔真去大蒙,也要尝尝那儿的羊肉。”合别哥无奈摇头,“此去大蒙,翻山越岭,你一个女儿家还是在家陪着白公,守着襄阳找个好人嫁了才好。”“……”白轻鹤听得他让自己嫁人,却是几分恼了他,“我做什么,与你何干。”蒙哥儿却是道,“合别哥说的没错,跟着我们却是不方便。我们辞行回去军营,那里都是男人更是不方便。”白轻鹤却是道,“公主不也是女子么?跟赫尔真一道儿去军营,也没什么不方便?”蒙哥儿眉间微蹙,方才看了一眼旁边凌宋儿,“她本也不该来的,到底是坏了军中规矩。”“……”凌宋儿几分委屈,“你说着轻鹤姑娘呢,怎的拿我来开刀。我若不跟着你,回去汗营,定也是水深火热的。你若放心,便让人送我回去罢。”蒙哥儿直来安抚,“我自是要亲自看好你,汗营却是不好回去。”饭菜继续吃,白轻鹤却也不依不饶。蒙哥儿便也几分心急要走了,等得大家都吃好,方才让那多去付了账。白轻鹤早从过道一跃,便落去了楼下马背上,凌宋儿方才几分吃惊,这女子功夫原是这般了得。被蒙哥儿扶着下了楼,却见得楼下推推嚷嚷已然为了一圈侍卫打扮的人。为首一人,蓄须稳重,见得马上白轻鹤,直走了过去连人带马拦了下来。“你胡闹什么?跟我回家。”“爹爹,我好不容易寻得赫尔真了,跟他去战场上闯闯,等年后回来,在和你一同守城。定保襄阳城不破。”她虽是这么说着,白暮年却丝毫未买账。看了看一旁合别哥。“你指使她的?”合别哥一脸茫然,忙摆手,“谁能指使得了白大小姐…城守大人误会。”白暮年叹了口气,又喊了便让白轻鹤下马。无果。只好使了身后侍卫,“将大小姐的马牵回去,人也给我带回去。人请不动,就用抬的。我先回去府里等着,谁将人带回来,赏银百两。”白轻鹤这才慌了神,“爹爹你怎这般蛮横?”“哼。”白暮年没答话,直转身走了。一干侍卫将白轻鹤连人带马团团围住。蒙哥儿和合别哥却是松了口气。合别哥也没管人,直走去那多旁边,“走吧,回去驿站。”蒙哥儿则将凌宋儿扶上了马车,“可还有什么想吃的?买来路上吃。”凌宋儿手里还捧着他方才买来的桂花糕,捏着一块儿放到嘴里,含含糊糊道,“不用了,解了馋便好。”一行马车和马缓缓从街道上驶开,徒留的白轻鹤在人群中的喊声,“合别哥,赫尔真,你们等我,我会来的!”&&出来襄阳城,又休息了大半日。次日一早,蒙哥儿才重新下令上路。马车行了三日,回到了擎川关口。大蒙战事告急,蒙哥儿赶着出关,便没打算多做停留。只吴期来了关口相送。他一早听闻史尔元伏法,算是为韩公报了仇,河内城百信听得长公主来,又筹了些被褥和物资,说是入了秋冬,能用得上的。凌宋儿只一一谢过了。一行人正往关外走,要入了西夏边境,身后却是响起马蹄之声。白衣女子踏马而来,直到跟前儿,方才落了马对蒙哥儿一拜,“赫尔真,我说服爹爹了,还好赶上你们了!”蒙哥儿望着来人叹了声气,又看了看一旁的合别哥,“人交给你了。”“……”合别哥一脸无辜,见蒙哥儿转背便要扶着凌宋儿上马车,“赫尔真,这不关我的事啊!”白轻鹤乐呵了起来,咧嘴笑着,走来合别哥身边,“就是不关你事,你可别管我!”凌宋儿却望着白轻鹤,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这姑娘这么赶过来,嘴角还有一点淤青的。“轻鹤真是说服了城守才出来的?”白轻鹤意识到嘴角的伤,伸手摸了摸,“嘶”地一声疼,回神过来又对凌宋儿道,“真是,说服了爹爹的!公主。”听她这么说,凌宋儿也无法。抿嘴笑了笑。“上车吧。”蒙哥儿只来扶着人。凌宋儿这才依着他,上了马车。回到西夏城池中,蒙哥儿方才和博金河会和。一道儿用过了晚膳,蒙哥儿又拉着合别哥和昂沁一道儿,跟博金河商议军机对策。凌宋儿方才自己回了屋子,却听得有人敲门。过来开门,见白轻鹤拿着药瓶站在门口的。“公主,我方才去军医那里拿了药膏来,可我在军中也没得别的女子相熟,便只好来找公主了。”她说着摇了摇手中药瓶,“公主可否,帮我上个药?”凌宋儿从她手中接过来药瓶,“进来吧。”她直将人拉来床边上坐着,方才箱子里取了块干净的棉帕来,沾了药水,轻点在白轻鹤嘴角上。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凌宋儿方才见得她皮肤白皙细嫩,“本该是在闺房里好好养着的,怎的偏生要来打仗?”“真是为了学成回去帮你爹爹守城,还是为和合别哥啊?”“自是为了回去守城。公主你别乱猜,我不喜欢合别哥了。那个没心没肺的,我喜欢他作甚。”白轻鹤说着“嘶”了声,“疼!”凌宋儿忙收了收手,“我也是第一回帮别人上药,你可忍着些。”擦好了她嘴角的伤,却见她兀自又取了外襟,露出肩头上的淤青来,“还有这儿!”凌宋儿望着那处淤伤拧了拧眉头,“可真是说服了城守?看你这模样,像是挨了打出来的。”“公主你不知道,我爹爹派了好些人守着我。我是从小窗里杀出来的。不然,现在还得在屋子里被他关着呢!”凌宋儿无奈笑着,“我就知道…”“不过你可别跟别人说,特别是赫尔真,我怕他赶我回去。”凌宋儿想来蒙哥儿今日应着合别哥,方才帮着他解释,“他要赶你回去,也该是全听着合别哥的。你只讨好了人家便是。”“啊?”白轻鹤却是几分不情不愿,“我和他都两清了,还怎么讨好啊?”“这可是为难我了。”上好了药,白轻鹤才从凌宋儿屋子里头出来。方才走了两步,听得身后人声。“城守不似的那么没原则的人。说吧,怎么逃出来的?”白轻鹤识得是合别哥的声音,转头回来,见得那人插着一双手,靠在墙上,直直望着她问话,看起来轻浮又不认真。她便也没得好声好气,“自然是靠自己逃出来的。好不容易见着了赫尔真,我定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合别哥墙上撑了起来,却走来她面前,“从军不是儿戏,你且没上过战场,就算是有几分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够金贼打。到时候可别喊救命。”她道,“谁要喊救命?死了我也得拖着两个金狗陪葬的。”“再有了,跟你什么关系?”她说着,扭头便要走。却是被他一把擒住了肩头。方才擦过药膏的淤伤作疼,她“哎”地声顿住脚步,又往后退了退。合别哥忙松了手,“这里也有伤?”白轻鹤狠狠望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师傅和廖师傅。我废了老大劲儿才逃出生天的,你们再赶我回去,我也不回去。大不了在西夏边境上流浪。”“……”合别哥只得拧眉叹着气,“那你就呆着,先把伤养好了。其余事情,日后再说。”“真的啊?”白轻鹤嬉笑着凑来他脸庞边上,见他面色肃然,起来了兴致,“你该不会是着紧我?”“……”合别哥这才忽的转了一副笑容,“着紧你?你莫要想多了。我只是,得得空了捉着你回去才好跟城守交代。”“待捉你回了襄阳,你自找你那许公子嫁了,我求之不得。”“哼。那行,你什么时候得空送我回去,我便嫁。”☆、回来西夏却也没来得及修整, 次日一早,蒙哥儿便下令,回大蒙草原上驻扎, 一来好随时兴兵接应哲言, 二来, 博金河接了好些草原上部族讨伐金国的誓狮帖,正等着赫尔真回来, 兴师金贼, 以正士气。临行前还是艳阳的天气,刚刚走出来了城池便开始下了小雨。秋日的雨带着寒,蒙哥儿身披盔甲骑着黑纱行军走在前头,却忧心起来马车里的人。直叫那多去后头衣物箱子里,找了河内城中百姓们送的百家被,给马车里头送了过去。车里, 白轻鹤今日换了一身女儿家的青衫,车窗里, 接了那多递来的百家被来, 恍然见合别哥骑马走在马车一旁, 目光正投过来, 她却是没得好脸色, 只给了他个白眼看。拿回来了被褥, 白轻鹤忙给凌宋儿盖去了腿上。“方才还好好的天气,突然就冷飕飕的。还是赫尔真心由着公主,怕冷着了让那多送被褥。”说着, 自己也扯了一撤被脚,看着凌宋儿笑了笑,“我也有些冷,公主不介意吧?”凌宋儿摇头,笑道,“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身份礼数。都别冻坏了,给男人们添麻烦。”话刚完,又有人敲了敲马车门。白轻鹤自去拉开车门一道儿小缝。见得合别哥在外头,嘟了嘟嘴,没得好声好气的:“干什么?”眼前合别哥却递着个软布包进来,“军医给的,捂着便能发热。”白轻鹤忙伸手接了过来,掌心前后贴了贴,果真是有些暖暖的,这东西她也知道,是磁石和药粉做的,触手生温,襄阳守城,冬日结冰结霜,爹爹便总让人做这些东西,给巡逻的侍卫们取暖。眼下这般暖和,该是已经被人捂了好一会儿了。她却没打算道谢,左右眼前这人也是个铁石心肠的,谢了人家也不会领情。她直退了回去车里,一把又关好了车门,将那软布包儿送去了凌宋儿怀里。“公主,军医给的,能暖暖手。”她自己却缩着进了被褥一角,手也拢进了被褥下头。凌宋儿却道,“我都听到了,明明是合别哥给的。他的心意我怎么好拿。你捂着吧。”白轻鹤见凌宋儿递回来那软布包,垂眸抿嘴笑了笑,只将那东西捂进怀里,方才靠去墙上,眨巴着眼睛,打起盹来。&&马车只行了大半日,因得雨越下越大了,天又寒,蒙哥儿方才就着一片绿洲树林,让大军驻扎休息。等雨停了,明日赶早上路。帐子搭在小山上,地上泥泞。凌宋儿直被他抱着从马车上下来,送进了帐子,又放去了已经搭好的床榻上。树林里有得几分遮挡,外头雨声稀疏了些,却是落得重了。帐子方才立好,还有几分湿寒,便有兵士送了一盆炭火进来,瞬间添了几分暖意。蒙哥儿却只立在床榻边上,弯腰下来给她折了折被角。凌宋儿坐在床榻上,见他脸上和盔甲上都是雨水,袖口里取来丝帕,正要给他擦擦的。却被他揉着手掌又放了回来。“我还得去军中巡视一遍。你且先休息,我稍后便回来。”她只好答应。“好。”待得他走了,凌宋儿方才起身去了一旁木箱子里,帮他取了件干净的衣服来,放在了床榻上,一会儿他回来了,好能及时换上。隔壁的小帐里,白轻鹤方才淋了些雨,正与自己找来了衣服换好。门口便被人敲了敲,出来见合别哥一身盔甲,见得她人也没说话,径直绕开她去了帐子里头。他腋下卷着一套被褥,放去床上,却是铺好了。方才转身出去。白轻鹤却是几分心软,拉了拉合别哥的手臂,“谢了。”“白大小姐道谢?我耳朵可是坏了?”被他这么一说,白轻鹤面子便挂不住。“合别哥你可是个瓜瓜?我可是好心好意跟你道谢的!我日后都不说了。你赶紧的!出去。”“好。”合别哥也答得爽快,脸上挂着几分坏笑,掀开帐帘出了去。帅帐里,又有人送来了热水,却是还不见得蒙哥儿回来。凌宋儿只好问了问来人,“外头还下雨,兵士们可都安顿好了么?”来人只道,“夫人,帐子都搭起来了。都开始生火做饭了。”方才说着,蒙哥儿从帐子外头进来。那送茶水的兵士便退了出去。凌宋儿见他一身还沾着雨水,便走来与他取了盔甲。挂着去了一旁晾着。凌宋儿这才见,他身上衣衫,早就沁透了。发丝也被雨水打得结了块。她几分心疼,忙有抬手帮他宽衣,好换了这身湿衣衫。蒙哥儿却捉着她手放了下来,“我身上寒凉,你且去等着。我自己来。”凌宋儿被他扶去床边坐着,便见得他床边兀自解了衣衫。白日里,如此相见,还是头回。他胸前背后线条明晰,雨水打湿的痕迹还在,隐隐还有些发光。她只觉怯怯,忙垂眸下来。蒙哥儿忽见她神色闪躲,干净的衣物方才拿到手里,便又放了下来,直坐来她身边,“怎的了?”他越靠近,她心跳得越不像话。只往床里头躲了躲,“你快穿衣吧,凉。”蒙哥儿却见她双颊绯红,只逼得紧了些,寻来她对面坐着,“今日军事已了,该能好好陪陪你。你躲我做什么?”她只垂着眼眸,却抬手去碰了碰他胸前,那里头滚烫。蒙哥儿直将她手一把握住,捉着人抱进自己怀里。“想什么呢?如此拘谨于我做什么?”听她无话,在他胸前呼吸却是几分喘急,他只低眉寻了过去,见得那一双杏眼在他怀中灵水波光,樱唇微合待放如苞。他嘴角勾出一道儿弧线,直吻落了下去。帐外的雨忽下得大了些,凌宋儿寻着他胸前,却触到了早前那道口子。如今早已掉了结痂,可疤痕却是深深的。她心疼得紧,却被他放去了床榻上。手也被他拨开,扶上了他宽厚的臂膀。雨落倾盆,帐子里,欢水如鱼。夜深的时候,雨停了。晨光将将洒进来帐子,蒙哥儿便起了身。凌宋儿亦是惊醒,见他忙着换衫着盔要出门,她正也要起来帮着他,却被他扶了回去。“你别动了。待他们收拾好了,我再来接你上马车。”&&行军五日,终是出了西夏,回到大蒙广阔的草原上。凌宋儿心情方才觉得又畅快了几分。一入了大蒙边境,白轻鹤趴在了车窗上,草原上虽是秋叶已黄,却也让她分外神往。“这就是草原?早该来看看,多美啊!”“公主,这里夏日里可是更好看?”凌宋儿只笑着点头,五日行军,她身子乏得很。蒙哥儿早找了软枕给她垫在背后,却也解不得几分。“今日该要到青茶草原了,该能好生安顿一阵子,修整修整。”她说着又合了双目,靠去枕头上休息。傍晚的时候,终是到了青茶。蒙哥儿将大军驻扎在五里之外。随之带着凌宋儿,继续往部族中去。那多和昂沁留守军中,只博金河和合别哥随行。青茶族长早迎了出来。等马车停好,赫尔真扶着凌宋儿下了马,青茶族长方才引着一行人去了客营休息,用食。客营里却早有人在,见得蒙哥儿一一和他们招呼,凌宋儿也陪着一一作礼。走来一人跟前,蒙哥儿却顿住了,凌宋儿这才也见得眼前的人。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不见。达达尔一身黑色长袍,银边腰带,佩宝石匕首,立在眼前,见蒙哥儿模样,拜道,“赫尔真,回来了?”依吉也跟在一旁,难得乖巧,“赫尔真,弟妹。”凌宋儿不大想招呼人,蒙哥儿恰巧也是,没回话也没回礼,直扶着旁边的人正要入座。青茶族长早有听闻二人翎羽大婚上的过节,忙跟着来解释,“达达尔也是带着我女儿阿托雅回来省亲的,赫尔真莫要介意。”博金河从外头进来,寻着自己阿布也来了,只是陪着在达达尔一侧。他只得去做了礼,“阿布怎的在这儿?”蓝石是阿布尔老臣,见得博金河脸色,素来知道儿子是站在赫尔真那边的,他也几分为难,道:“是大汗的旨意,让我陪同达达尔来,跟赫尔真一同誓狮抗金。”“……”博金河方才将阿布拉到一旁,小声问着,“达达尔向来不管战事,这真是大汗的意思?”蓝石道,“确是大汗的意思。”赫尔真一旁耳尖,听得清楚。只扶着凌宋儿入座。方才对台下众人道,“今日借着青茶汗的地方,跟大家吃顿便饭。各位叔伯父就不用拘谨了。”见得蒙哥儿端起来酒杯,和众人祝酒,凌宋儿也端着酒杯,起了身。蒙哥儿一番言辞,杯中酒一饮而尽。却回头见得她小口抿着,忙来收了她的酒杯,又扶着她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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