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他在看我耶，看我头发乱不乱！”“什么啊，我们十初一直都是这么温柔笑着的，才不是对某一个人呢。”“诶？不是说他贪恋爱了吗，那对那个谁——”“嘘！！别说！！”周栖玥本来听得津津有味，闻言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窃窃私语的女生，为什么提到她就不能说了？她收回视线想问陈意欢，她也是一脸懵逼。周栖玥若有所思地摩挲下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十初这是给大家下了什么降头不成？赵十初走上讲台，不自觉地又看了一眼周栖玥，对上她略带审视的表情，微怔，回她一个疑惑的眼神。周栖玥收起揣测，摇摇头，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周栖玥最近睡眠好，精神好，上课也不像从前那样犯困，所以今天在赵十初的课上也很成功地没有犯困。只是不管赵十初声音多么好听，对内容并不感兴趣的周栖玥还是时不时忍不住开小差。撑着脸欣赏一会儿他的盛世美颜，觉得无聊了就低着头在课桌下刷会儿手机。正当周栖玥又在底下刷微博的时候，陈意欢忽然撞了撞她的胳膊。周栖玥抬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捏着一只粉笔撑在她桌沿。侧眸抬头一看，赵十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课本，神色自若地在跟后面的一个男同学对话交流着什么。好像就是无意中走到她身边，随意地撑了一下她的课桌边缘，自然极了。但周栖玥莫名就心里一个咯噔，在他转身之际冷不丁投掷过来的一个眼神的瞬间，周栖玥冲他扬起一个讨好的笑。赵十初眼神又轻飘飘地挪开，走上了讲台。周栖玥松口气，垂眸的时候才看见桌沿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个简化的嘴角向下不高兴的表情。“……”得，又有得哄了。作者有话要说：出门啦，回来得早的话就再补一更，晚的话就放到凌晨~第53章周栖玥不动声色地用手把赵十初画的那个表情擦掉, 陈意欢留意到她的动作，好奇地探头：“你在擦什么啊？”“没什么, 他粉笔灰刚才掉下来了。”“哦。”陈意欢捂嘴窃笑, 挨近她小声说，“你刚刚开小差被他发现了，你可真行，上次睡觉, 这次刷手机，一点都不把人放在眼里似的。你看别的女生那眼珠子都恨不得一刻不眨地贴他身上，要不是我亲眼看到你为了赵十初都怎么折腾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喜欢他。”周栖玥淡定地解释：“我上课一向不太能集中精神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倒也是，尤其是你记忆力衰退之后。不过反正人都是你的了, 也不着急看这么一节课。”周栖玥正想回话，赵十初又看过来了，条件反射地闭上嘴冲他扬起笑容无辜地眨了下眼。赵十初眼神又淡淡地移开, 好像只是不经意瞟到她一眼似的。后面的时间周栖玥不敢再开小差了，眼睛一直贴在赵十初身上, 明显能感觉到后半节课赵十初神色语气都轻快了许多。上一次他的公开课周栖玥还没跟他拉近关系, 在课上睡觉都引起他的不快，那是周栖玥以为他是自尊心受到了蔑视, 猜测他大概就是“居然有人会在我的课上睡觉, 而且还是喜欢我的人，真让人不爽”这样的想法。更何论现在两人在一起之后，赵十初变得似乎越来越玻璃心了, 两人的剧本像是拿反了，周栖玥原本以为每天在他面前楚楚可怜哼哼唧唧纠结他爱不爱的是自己，结果她还没进入角色呢，赵十初反而有了这种苗头。周栖玥还是不觉得现在的赵十初是因为深爱她到了患得患失的地步，也许是他隐藏的某些性格在恋爱里体现了出来。也许是第一次谈恋爱的茫然和无措导致他可能一时半会不能游刃有余地应对恋爱关系。这很正常，周栖玥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也会这样，就想学习一项新的知识一样，探索每一个细节的点，会觉得是不是该这样做？他这样做是不是不爱我了？我这样的行为会让他烦吗等等之类的。但你说真的很爱那个人吗？其实不然，就真的只是因为不懂，所以会去想很多。等后来谈的多了，哪怕遇到了更喜欢的人，也不会像这样愣头愣脑地胡思乱想，心里自己就会有答案。恋爱中的赵十初少了一丝当初远在神坛上的云淡风轻，沾染上了许多凡人的烟火气，但这也让周栖玥更有着落点。至少渐渐地能猜到一些他的心思，而不像一开始想靠近他那么找不到攻破的入口。所以即使有时候对他的玻璃心小脾气感到无奈，但周栖玥还是对他有比对别人多一些的耐心，愿意去哄他。患得患失是一个爱你的表现，但对你完全信任依赖应该是更深爱的表现。下课后，又是一群学生蜂拥围在赵十初身边，借口问题想跟他有说话的机会。“我还有点事情，就不跟你一起了啊，我先走了啊。”陈意欢对周栖玥说。“好。”周栖玥坐在位置上缓慢地收拾东西，偶尔漫不经心地瞟一眼讲台，正好对上赵十初越过人群朝她看来的眼神。本来只是有些无奈，对上她的眼，瞬间露出了一丝委屈的神色。周栖玥怔了怔，忍俊不禁起来。让你平时要树立一个温柔和气的好人形象，当一朵高冷的高岭之花不就没事了。赵十初有些头疼，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还能从容礼貌地回答人家一些问题，今天却涌上一丝不耐烦。他当然也知道有些人是打着问题的幌子故意跟他说话，从前中规中矩地回答之后再走人也没觉得什么，此刻忽然没了心情再去应付他们。眼神不停地越过人群去看周栖玥，他刚刚注意到她在看时间，还注意到她好像蹙了一下眉，生怕她等得不耐烦。正想着，下一秒就见周栖玥背上包站了起来，赵十初看着她目不斜视地从讲台旁经过往教室门口走，瞳孔微缩，就快脱口喊住她。又见周栖玥脚步一顿，转身朝他走来，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双手环胸在讲台下站定扬着声音喊了一句：“十初，我饿了。”原本围着赵十初叽叽喳喳的同学们瞬间安静，不约而同地看向周栖玥，或惊讶或探究。赵十初愣了一瞬，忽然笑了，温声说：“有不懂的问题你们可以再去问教授，他们比我更专业。我女朋友等我很久了，我得跟她先去吃饭了。”大家好像是被震惊了，又好像没有，毕竟赵十初有女朋友这件事情其实已经大部分人都知道了。空气还是很安静，大家愣愣地散开一些让赵十初走出去，目瞪口呆地看着赵十初眼角眉梢都噙着温柔宠溺的笑意走到周栖玥面前，温柔地摸摸她的头，语气还带着那么一丝讨好：“抱歉，很饿了吗？想吃什么？”周栖玥摸摸肚子，“去食堂吧，吃红烧肉。”“好。”两人携手离开，留下教室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秒之后纷纷爆出一声：“卧槽！”“卧槽她就是赵十初女朋友啊？！”“卧槽赵十初谈恋爱居然是这个样子！！”“你们有见过他那样子笑过吗？！我的心都跟着荡漾了啊，太温柔太有爱太宠溺了吧，那个女生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拥有这样的赵十初！！”“我算是关注赵十初很久了，他笑是经常笑，但这样的笑还真是第一次见。不再是那个淡然如兰一般的男神，浑身都是荷尔蒙啊荷尔蒙！！让人心痒痒啊！！！”“我柠檬了，此刻的我是一个巨酸无比的柠檬精。”“呵，在座的各位谁又不是柠檬精呢。”……赵十初和周栖玥走到走廊处，周栖玥忽然挣开赵十初的手，赵十初瞳孔微缩，惊讶紧张地回头，“怎么了？”周栖玥故作不满地刁难：“你都有女朋友了，还有这么多女生围在身边，是不是很爽？”赵十初：“？？？”他一时没理解周栖玥的话，他为什么会很爽？？“我就跟一个喜欢过我的秦苏叶做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你都不开心，那你有了女朋友还有这么多人明目张胆地喜欢你跟你搭讪呢，万一哪天有一个比我更漂亮更优秀的女孩子恰巧入了你的眼，我就该退场了是不是？”周栖玥面无表情地说。赵十初表情还有些懵，来不及过多地反应，只看到周栖玥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慌乱地去拉她的手，坚定认真地道：“我不会的啊，不会有别的人能入我的眼，你也永远不会退场。”周栖玥被他认真到深邃的眼神惊了一下，不自然地别开眼，继续演：“我的意思是，我身边就算只有一个男孩子你都会生气，你身边那么多女孩子，我要像你那样生气的话不得爆肝而亡啊。”赵十初眉心微蹙：“我身边除了你没有别的女孩子，也没有女生朋友。你也看到了，我最多只是回答一些学习上的问题，并未多说一句话，我只是习惯礼貌性地回答别人的问题，如果你介意，我以后会杜绝的。”“那，那也不是让你完全不跟人说话，学习上的事情该说还是得说嘛。”周栖玥见他说得那么认真，还真怕他以后要彻底高冷，连礼貌性的待人都不用了，“好啦，我也相信你有分寸，我也不是真的很生气。”赵十初仍旧紧盯着她，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真的吗？”“真的真的，刚刚逗你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这么优秀都这么艰难地才追到你，要找一个比我更优秀的从我身边再抢走你那几乎不可能啦。”周栖玥俏皮地说。赵十初神色稍缓，有些委屈：“你总这样逗我。”“咳，”周栖玥受不了他委屈的眼神，“也、也不完全是逗你嘛。你说你没女生朋友，那那个沈黎书呢？我可听说你们关系很近，也亲眼看到你们在一起好几次了。”“我不是跟你讲过了吗？”赵十初轻声提醒她，“我跟她算不上朋友，只是因为一起跟着教授做实验，交集比跟其他同学多了一点，仅限于学习上而已。”周栖玥摸摸鼻尖，好像赵十初是跟她解释过沈黎书的事。“可她喜欢你啊，”周栖玥撅着嘴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不太喜欢她。”赵十初一怔，也没问为什么不喜欢她，轻声哄道：“那我以后尽量不跟她说话了。”说着，赵十初拿出手机，当着周栖玥的面把微信打开找到沈黎书，然后删掉。周栖玥都没想到这里去，她真的只是一时兴起逗弄一下他，先下手为强他也许就不会计较自己在课上开小差的事了，没想到他这么往心里去。心里想着自己这样无理取闹真是有些对不起这个单纯的青年，但嘴上却是忍不住挑刺：“你还有她微信呢？当初加我的微信都不情不愿呢。”“只是因为传送一些资料才加上的，没有别的交流了。”赵十初耐心地解释。“那你先走把她删了还怎么传资料啊？”“让付修捷转达就行了。而且现在我们也没有之前那么多一起实验的机会，她的水平没有提上来。”周栖玥：“……”赵十初是客观地陈述沈黎书现在学习水平没有跟上他们的事实，但周栖玥听着莫名就有些同情沈黎书了。估计这女孩子也一直以为自己对赵十初是特别的存在吧，但赵十初这个木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多想。只当她以前是学习还可以的一个同学，现在觉得人学习水平没有再进步，连这一层关系都没有了。就连付修捷都不被赵十初承认是好朋友，何况沈黎书，那应该是还远不如付修捷的。作为女朋友，赵十初这样她是应该感到开心放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赵十初单纯的同时又时常感觉他有些捉摸不透。不知是不是天才的性格总是异于常人，每当周栖玥用正常人的角度去分析赵十初的时候，总会得到与预想有差距的答案。“好啦好啦，不提了，去吃饭。”周栖玥主动牵住他的手。赵十初垂眸看了眼被她握住的手，睫毛轻颤，稍稍调整了一下，成了十指相扣。“以后别再甩开我的手了好不好？”赵十初轻声问。周栖玥侧眸，瞧见他波光潋滟隐含委屈的眼神，心里有丝淡淡的愧疚，“好。”这可怎么办才好，真是越来越玻璃心了，也越来越会让她心软了。“对了，刚才上课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直玩儿手机？是我讲的很枯燥吗？”周栖玥：“……”还以为这茬过去了，没想到闹了这么一通他还念念不忘呢。这话似曾相识，犹记得上一次赵十初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周栖玥眨眨眼，冲他讨好地笑笑：“怎么会，要是枯燥的话大家干嘛还这么踊跃来沾你公开课的座位。你讲得特别好，声音又好听，我的课要都是你来教的话，我肯定远离挂科。”“那你为什么玩儿手机？”赵十初固执地灵魂拷问。“我没有一直玩儿啊。”周栖玥死不承认，“就只看了几眼而已，耳朵还是在听你讲的，而且你没注意到后面我的眼神一直紧随着你吗？”赵十初当然注意到了，因为他一直关注着周栖玥。在她课桌旁停留了一下之后，她确实就没再看过手机了，这也是他后来心情好转了的原因。但前面，她明显是心不在焉没有在认真听自己讲课的，赵十初知道她在撒谎，但凡自己拷问一句自己刚刚课上讲的内容，她都一定答不上来。算了，她那脑袋本就不爱学习，就不为难她了。赵十初弯了弯唇角，他只是喜欢她目光在自己身上，喜欢她费心哄自己开心的样子。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宝贝们~第54章 （二更）爱情会让人变得温暖。不知不觉, 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说来时间过得也快, 周栖玥在这里已经经历了秋冬季节, 迎来了春天。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每一个任务都要耗上个一两年甚至更久，但好在不管她在别的世界多长时间，她的本身会一直停留在那个时间。所以她在外面浪够之后，回去依旧是从前的样子。这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但现在, 周栖玥已经有点没有在任务状态的感觉了。按照原计划，她要接近赵十初，让他对自己心生好感，要跟他谈恋爱，要让他爱上自己。但她走到跟赵十初谈恋爱这一步, 好像就没有在有实质上地去做些什么事情了。实在是赵十初的态度让她产生了惰性，本该是自己竭力对他好，让他感受到恋爱的甜蜜, 引领他，教导他, 结果呢, 她变成了一条咸鱼。在这段时间以来的恋爱当中，反而变成了赵十初在竭力对她好, 他变得越来越会照顾人, 跟他在一起周栖玥都可以将脑子扔掉了。周栖玥做的最多的就是动动嘴皮子，哄哄他，说点情话, 他好像就能很开心。不得不说，除了赵十初偶尔的玻璃心让周栖玥有些无奈，跟他确实是自己有史以来最舒服的一次恋爱。不累且心安，轻松且被照顾。周栖玥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在乎，已经是深爱了吗？周栖玥不确定。毕竟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深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现在跟她在一起对她这么的体贴照顾让周栖玥有被他深爱的错觉，可系统提供的他原本深爱的那个女人让他走火入魔堕落到地狱，周栖玥想象不到赵十初堕落到地狱的样子。倚着门框看着那个在厨房给她煲汤的男人，侧脸线条柔和极了，好像是因为给喜欢的人做的饭，眼里都溢满了柔意。这房子的采光极好，厨房也不落下。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覆在他的身上，远远看着，他就是站在光里的人。他同时是那么多人触不可及的光，怎么可能堕落到地狱呢？想象一下赵十初变成站在黑暗里的样子，周栖玥心脏颤了一下，站直身抿了下唇角，转身回了客厅。怎么可能呢？一个骨子里就这么温柔纯善的人，是不可能彻底变得黑暗的。好比周栖玥，她自认还不是什么绝对的良善之人，也不会因为什么爱情友情受了伤害就变得很堕落。人生中可以获取快乐的方式那么多，爱情也不是唯一的，没必要因为这个放弃未来的大好时光，让自己变得堕落。那么赵十初，就更不可能了。相信经过她的好好引导，一定可以让赵十初在尝过爱情的酸甜苦辣之后醒悟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不如事业更让人安心。忍不住又往厨房看了一眼，他应该一直站在光里。哪怕短暂地黯淡了一下，未来要就会更加耀眼。这是她的任务中心所在。晚饭后，周栖玥窝在赵十初怀里一起看电视，电视里演到男女主分手，男主悲痛欲绝的场景。周栖玥冷不丁问赵十初：“你爱我吗？”赵十初垂眸，摸摸她的脸，自然又认真地回答：“爱。”这是周栖玥第一次问他，也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字眼。原来真的爱她了啊。怎么会这么快？而且在一起之后她根本还没为他做些什么啊。周栖玥一直以为赵十初是被自己坚持不懈的舔狗精神感动到才萌发了对她的一点喜欢之情，但两人确定关系之后，周栖玥就再也不像当初那样舔狗了。甚至每天想着要对他好的，结果每天都变成被他照顾的那个。“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周栖玥灵魂拷问。赵十初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周栖玥：“……”果然，就说这孩子才刚刚开窍，哪里懂得这么深奥的爱不爱的问题。心里不自觉一松，周栖玥弯弯唇正想打趣他一句，又听他接下来说：“但我是爱你的，我很确定。”周栖玥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地道：“你都不知道什么是爱，又怎么能确定你是爱我的？这不矛盾嘛。”“爱这个字很广义，每个人对爱的定义都不同，所以我以为它是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的。但仅针对于我自己的话，我知道我的爱是什么样子，我就能确定我爱你。”“哦？那你的爱是什么样子？”周栖玥问。赵十初睫毛颤了颤，掩住眼里一闪而过的暗色，片刻，弯着唇角温柔地说：“是陪伴，是照顾，是一直在一起。”周栖玥侧头看着电视里还在因为分手借酒浇愁几近崩溃的男主，问：“那要是没有一直在一起呢？”“不可能。”赵十初想也不想地说。他回答得太果断了。周栖玥其实不太喜欢男人这样不负责任的果断的承诺，她当然知道赵十初不是那种会花言巧语讨女生开心的人，但即便是赵十初，她也不喜欢他这么头脑发热的盲目承诺。“为什么不可能？一辈子那么长，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人心本来就会变的，爱情会产生也就会有消失的可能，你现在爱我，或许未来的某天就不爱了呢？我现在爱你，那未来的某一天我突然不爱你了呢？也许不是因为什么外界的原因，就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爱情没有了，那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啊。”周栖玥难得认真地给他讲这样一番话。也是想给他打一剂预防针，他们肯定是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赵十初要爱她，也要有一个好的心态去面对两人未来会分开的可能。然后赵十初听完这番话并没有像周栖玥以为的那样会乖乖思考认同她，而是很明显地沉了脸，眼里像是染上了浓重化不开的墨：“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现在爱你，未来也会一直爱你，我很确定，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爱你，不会消散。”周栖玥愣住了，因为他这样执拗的话和眼神。脑子卡壳几秒之后再转动，回想自己的话似乎是有不妥。不管跟谁，在热恋中说这种也许会分开的话都会让对方不开心吧，何况赵十初现在喜欢她，又这么敏感，一定是更难以接受的，对，肯定是这样的。整了整心神，周栖玥缓和了表情和语气，软声轻哄：“好啦好啦，我信你会一直爱我，我只是讲大部分人可能都是我说的那个样子的。毕竟能维持一辈子的爱情真的很少。”赵十初抿了抿唇，脸色没有好转，仍旧执拗地盯着她：“那你呢？”“啊？”赵十初逼视她，“你呢？你会一直爱我吗？”“我……”她停顿的两秒都让赵十初慌乱极了，“嗯？会吗？”这样的赵十初同她刚认识的赵十初简直是天壤之别，周栖玥惊讶无奈又有些淡淡的心疼，她似乎明白了赵十初为什么会是她的任务对象。看起来好像淡然无欲，其实心里是个敏感脆弱又重情的男孩子。所以才会被原本的那段感情伤害到那样的地步吗？“会。”周栖玥抬手安抚地摸摸他柔软的头发，“会一直爱你的，别乱想啦。”“真的吗？”“真的。”赵十初这才没有那么紧绷了，只是颇有些懊恼道：“是我对你不够好吗？才会让你觉得我可能会不爱你。”“不是不是，”周栖玥觉得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的不是，你对我已经很好很好很好了，你看我都被你养胖了。我说那话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所有未知的事情都没有绝对，要看开一点。”赵十初也不知是不是明白她的意思了，颤了颤睫毛没再说这个话题，捏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莞尔道：“还可以再胖一点，你太瘦了。”周栖玥故作惊恐状：“不可以了！我已经胖了十斤了！”她倒是无所谓，她就怕原主回来之后看到增肥的自己会气到吐血。赵十初眉梢微扬：“十斤吗？完全看不出来，再长个二十斤也不胖的。”周栖玥：“……你干脆让我长到二百斤算了。”谁知赵十初还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认真道：“长到二百斤的话体脂过高会对内脏产生负荷，长到一百三四是可以的，只要控制住身体营养体脂的平衡就好。”周栖玥：“……”哪怕她也确实觉得原主有些过于太瘦了，但也没有丧心病狂地想要长到一百三四十斤吧。赵十初忽然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台，柔声道：“最好还是不看这种电视剧吧，没有逻辑而且三观不正，会带偏人的思想。”周栖玥没觉得那电视剧有什么问题，反而是最近难得能看得进去的电视剧了。不过嘛，男人对电视剧都没什么兴趣，他这种话周栖玥从前也有男友说过，所以也没多想，继续窝在他怀里看综艺。客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周栖玥背靠在赵十初怀里专心看着电视，赵十初缓缓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一直落在她头顶，垂着眸若有所思。……次日，周栖玥陪着陈意欢去舞蹈社团报名。缘由是陈意欢跟付修捷聊天时偶然得知他喜欢跳舞的女孩子，于是头脑一热一定要去学习舞蹈。周栖玥学过跳舞，暗暗摸过陈意欢的腰骨和韧带，她是一个完全没有过舞蹈功底的人，身体还比较僵硬，韧带完全没开。现在学跳舞会很吃力不说，而且很有可能是无用功。但她不忍心打击陈意欢的积极性，陪着她去舞蹈社团报名。倒是没想到在社团看到了沈黎书。她穿着不同于平日的一身性感休闲风的装束，在和另外几个女生跳舞，跳得还不错。音乐结束后，接待她们的那位同学才走上前去跟沈黎书说：“黎书，有新同学想加入。”沈黎书接过旁人递过来的纸巾优雅地擦了擦汗，温柔道：“好，在哪里？”“喏，就她们。”沈黎书抬眼看向周栖玥和陈意欢的方向，视线在触及到周栖玥的时候表情明显滞了滞，继而又自然地扬起一个微笑，朝她们走来。“你们想加入舞蹈社？”沈黎书问。陈意欢没想到沈黎书也会在这里，下意识看了眼周栖玥，她神色如常没什么反应，于是试探地问沈黎书：“你是舞蹈社社长吗？”沈黎书微笑着摇摇头，“不是，只是社长不在的时候我帮她处理一点事情而已。你们要想加入舞蹈社也可以跟我对接。”陈意欢有些为难，如果沈黎书在这里的话，就有些尴尬了。但她又真的很想入社，于是看向周栖玥，准备听她的意见。周栖玥猜到她在想什么，大方一笑，对沈黎书说：“要怎么加入？需要什么手续？”“跟我过来吧。”沈黎书带着她们进了隔壁的一间教室，亲自给她们倒了两杯水，然后才坐下柔柔地问她们：“是你们两位都要进来吗？”陈意欢摆摆手，“没，就我一个人，她陪我过来的。”沈黎书一怔，微微垂眼颔首，“这样啊。那你有舞蹈功底吗？擅长什么舞种？”“没有，我不会跳舞。”陈意欢老实道，“舞蹈社不是可以学习吗？”“学习是可以学习，但那也是热爱舞蹈的同学之间相互交流学习切磋，你可能有些误会，我们舞蹈社不是专门有人教跳舞的。”“啊？”陈意欢讷讷道，“这样啊。”沈黎书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我以为要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做一些基本的了解是对对方也是对自己的尊重，你们觉得呢？确实也不是我故意刁难，舞蹈社确实不招不会跳舞的同学进来，因为我们这里没有老师，大家都是对舞蹈十分热爱，有目的性地学习切磋编舞。学校里举办活动晚会的时候几乎都靠着舞蹈社撑场子，所以大家水平都还比较高的。”沈黎书顿了顿，像是好心地补充：“不过我这边有认识还不错的舞蹈机构，如果同学需要的话，我把名片推送给你，你可以联系看看。”陈意欢脸有些红，虽然沈黎书说话的语气很中肯，也没有故意刺她的意思，但她就是觉得自己是被鄙视了。忍着气木着脸说：“谢谢，不用了。如果在机构学的话，我自己也能找到很多，我只是以为学校的氛围比外面更有爱有趣，不过确实也是怪我没有了解清楚，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陈意欢是一个不太会掩藏情绪的人，她可能以为自己克制住了，但不开心还是挺明显的。周栖玥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没事儿啊，我刚看了，她们的水平确实也教不了新人，我带你去专业的机构学。”陈意欢重重点头：“好！”沈黎书本来脸上笑容消散，微沉着脸看着周栖玥说：“你不觉得你们这样说话很没礼貌吗？我好心好意给你们解释建议，也不是故意刁难的，何必说这种刺耳的话给我听呢。”周栖玥眉梢一挑，似有些惊讶：“哦？我们说话有刺耳到吗？我只是安慰一下我的朋友而已，并没有什么有刺到你们的意思呀。如果这样就算不礼貌的话，那么在有同学一腔热情想加入社团的时候，你那么不客气地指责人家没有了解清楚说人家不尊重你们，是不是也有点过了？何况我们也不是没有了解过，你们的宣传手册上可没有哪一条有写说不接受没有舞蹈功底的同学加入呢。”周栖玥双手环胸，指尖轻点胳膊，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那这是不是其实明明是你们社团的工作失误，却来责怪到我朋友没有了解清楚你们社团规则。”沈黎书怔了怔，脸色泛青，忍不住怒目而视：“你！”周栖玥无辜地眨了下眼，“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