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明星,毫无防备地坐在大厅里,一个个眼神迷离,喝的烂醉。被人卖了都要反过来帮忙数钱。应辞许看见这一幕,心里的火气一阵阵往上涌,面上裹了一层寒霜,顾不得手上的伤,一把将谢汀抱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大步往外走。周平额角冒汗,交代了底下人把赵伊绚和庄晴送去酒店,匆匆小跑着去追怒火冲头的应辞许。他心惊胆战地看着应辞许被纱布裹着的手,苦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要说,老板啊你女人要不就先给我抱一下吧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呐?他亲爱的应总可能会直接给他一拳让他先裂开看看。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周平嘴巴禁闭,小跑着赶过去先过去替他开了后座门。应辞许抬手粗鲁地将谢汀扔进了后座。真皮座椅柔软而舒适,谢汀飞出去,后背重重陷进去,侧脸贴在软软的皮质上,她舒服地蹭了蹭,嗓子里咕咕唧唧地轻哼了一声。对这张床还挺满意。应辞许站在车外,一手抵胯,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窍。谢汀鼻端嗅到熟悉的味道,终于迷迷糊糊地半张开眼,迎面撞入应辞许一双幽深的眸子里。“应辞许?”谢汀怔了下,忽然粲然一笑,强撑着软绵绵的身子跪坐起来,呼啦啦朝他扑了过去,圈住他的腰抱了个满怀。“我好想你哦。”酒鬼,又软又甜的小酒鬼嗲着嗓子往他怀里乱蹭,应辞许的火气蹭的熄了半截。她下巴抵在他胸口,仰着头往上看他:“你来接我啦?”他冷着脸,声音里还有几分低气压:“嗯。”谢汀笑嘻嘻地,抬手去够他的头,揽在他脖子上把他整个身子拼命往下压,自己翘着身子,像条鱼一般,噘着嘴去够他:“亲亲,亲一下。”应辞许:“……”他抚额,瞥了眼一旁背着身子拼命抖肩的周平,勉为其难地顺势往下弓了弓腰。谢汀一下子咬住他嘴唇,嘬了两口,一边亲他,一边两手并用往上爬。光上手还不满意,接着连脚都用上了,直往他腰上圈,整个人都要挂在他身上,嘴上还委委屈屈地:“你怎么不抱我呀?你不爱我了!”应辞许:“……”万万没想到灵魂拷问是这样的突如其来。他被她弄的心头燥火升腾,揽着她腰稳住她,谢汀一被抱稳,圈在他脖子上的手就捧上了他的脸,对着他嘴唇脸颊额头mua mua mua一通狂亲,亲的他一脸口水,热情的让人无法招架。应辞许真是被气笑了,任她捏着他的脸胡乱盖章,强行驾着她坐进了后座。一旁的周平深深松了口气,坐上驾驶位第一件事,迅速将挡板升了上去。谢汀被按在应辞许怀里,她太不乖,扭来扭去的不愿意,推开他的手臂,直接kua坐在了应辞许腿上。应辞许一滞。谢汀已经不管不顾地滑下来,紧紧地贴着他,扯着他的下巴继续亲。总归进了车里,应辞许随她□□了,可这会儿她有了着力点,两只手腾了出来,立刻开始作乱,顺着他脖颈一寸寸绵软的揉捏,脊椎一寸寸窜起麻。接着,她柔弱无骨的手,水蛇般缠上了他的腰。应辞许眸底暗火烧起来,他手受伤不方便,没法推开她,额角薄汗沁出来,声音都哑了了,只能紧紧箍住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缠绵地唤。“汀汀,崽崽,你乖一点,好不好?”谢汀嘴巴一翘,眼底水意都沁出来:“我不乖。”她亲他脖颈,那里皮肤脆薄,她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撩在他泛着青的血管上。缓缓向下。应辞许后槽牙紧紧咬着,呼吸渐渐重起来。她一双沁着水的眸子迷蒙地望着他,声音娇软:“应辞许,我要。”不等他回应,她着急地软着嗓子求他:“应辞许,我喜欢你呀。”应辞许眼里的暗火点燃整个车厢,他眸子紧闭,敲窗哑着嗓子,喊周平:“停车,你先下去。”……谢汀睁眼时,第一眼望见的是月光。澄澈明亮的月光,透过车窗,温柔地在她眼皮上跳跃。车窗……等等,为什么是车窗??她愣了几秒,男人含着半分笑的声音在她耳边沙哑回荡:“醒了?”谢汀酒意多少已经散了几分,但仍迷糊着,偏头小声问:“应辞许,这是在哪里呀?”“在车上。”他答。“哦,”她含含糊糊地,脑子不太清醒,“车上……我、我不是在医院么?”应辞许借着月光轻轻亲了下她头发,顺着她答:“嗯,在医院,然后你早上去墓地了。”谢汀一下子愣住了。月光忽然被镀上一层哀伤,谢汀仍醉意熏然的脸上,渐渐露出难过的表情。“今天是温雪的忌日……我喝多了。我们都喝多了。”她捏着他的衣襟,小声说着,忽然又着急起来,“赵伊绚和庄晴呢?”“我让人送她们回去了。”他抱着她,很温柔,循循善诱,“崽崽今天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呢?我会担心的。”谢汀出神了片刻。“因为难受,”她说,“因为难受到心脏要炸掉了。”应辞许眸光描摹在她微微下垂着的眉眼上,声音很轻:“跟我讲一讲好不好?你们和……温雪的故事。”……那是两年前的小长假。四个刚入大学的女孩子,一见如故,好的令人嫉妒。宿舍夜谈会里,年轻女孩的梦想在夜空里飞舞,温雪比庄晴还要小几个月,总是笑得很柔和,小声却坚定地:“我可是要拿影后的人呀。”假期学校里空荡荡,温雪要和青梅竹马的男友苏绍去约会,被庄晴截胡,提议一起出去玩。去了一个边陲小镇,碧石般的湖泊,连绵雪山,少数民族淳朴的笑脸。那之前一切都是开心的。直到那天。民宿主人给她们介绍了一个偏僻的景点,人少又漂亮。她们心动了。临出发时庄晴不舒服,留在民宿,剩下三个人租了辆车,谢汀和赵伊绚都刚拿过驾照,年少轻狂,决定自行开车前往。中途,她们停车去路边村子里的小卖铺买水,村民看她们是外地人,热情的给她们介绍离村子不远的一个小景点,吹得天花乱坠。那时三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哪知道,他推荐人过去,都是要拿回扣的。三个人觉得总归是随便散散心,没有目的地,去哪里都好,便决定临时过去那个小景点看看。这个决定是毁灭的起点。道路偏僻,未开化的小村子,道路上都是泥。两边的树林参天而立,鸟鸣高亢,阒静的午后时光,路上连辆车子都难看到。因此有车子驶过时,坐在副驾的温雪百无聊赖地看了过去。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速不慢,摇摇晃晃地开到了她们前头。温雪扫一眼后车窗上厚厚的灰尘,心里琢磨着这车子有多久没有洗过了,下一秒,后窗上忽然出现了一只小手,“啪”地一声打在车窗右下角。温雪定睛扫过去,忽然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是个血手印。小小的手掌,脏兮兮的,浸满了鲜血,重重扣在车窗上,一动不动。她嗓子干涩:“你们看——”谢汀和赵伊绚看过去的前一秒,那只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徒留一个残缺不全的印记。谢汀有些不明白:“什么东西?”赵伊绚也凑过来,没看出来什么名堂:“看什么?看前面这车好脏?”温雪眉心皱着,把血手印的事情和她们说了。谢汀和赵伊绚惊讶极了,又觉得她是不是看错了。最终三个人一致决定,先跟着这辆车看看情况,总归他们目前的路线是一致的。路况不太好,前面的车开的也不太快,她们远远缀在那车后面,跟到了一个废弃的学校。远远地望见面包车停了下来,她们不敢再往前,接着树木的掩盖,小心地瞧着那一边。车门打开了,副驾上跳下来一个高瘦的男人,紧接着,驾驶座的男人也下了车,这个男人矮小阴鸷,下车先警惕地向四周望了一遍,才将车门拉开。甩手扯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出来,接着是一个男孩……孩子们浑身脏污,手被绑在身后,垂着脑袋一动不敢动,一个小孩下车时腿软了一下,矮小的男人一巴掌甩了上去,孩子当场鼻血喷了出来。第一次目睹这样的事情,三个女孩子吓破了胆,蜷缩在车上,一动都不敢动。谢汀抖着手摸出了手机,手忙脚乱地拨了110。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所在地,只能给出两个有用的信息点,河边、废弃的学校。警察让她们三个不要轻举妄动,他们马上赶过去。一个小小的面包车上,载了将近20个孩子。最后一个孩子被拽出来时,温雪捂住嘴叫出了声:“她、她的手……”她左手手掌上,满是脏污干涸的血,正是温雪看到的那一个。小女孩走路时踉跄了几步,高瘦的男人打了两下粗糙的手语,她们才看懂,这女孩儿是个聋哑小孩。清点完毕,两个男人带着一群孩子进了学校,面包车静静地停在校门外。趁这个时候,谢汀咬着唇发动车子,抖着手转动了方向盘。车子顺利地调了头,三个人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刚要从小路穿出去,后面忽然传来一声爆喝。赵伊绚扭头一看,心脏几乎炸裂,两个男人飞速地跑出来检查了一遍面包车,看到后挡风上的手印,迅速而又警觉地开始在四周搜寻。赵伊绚的声音都颤抖到尖锐:“谢汀,快走!他们发现了!”谢汀一脚踩上油门,车子猛地窜出去,对方迅速有了目标,跳上面包车,疯狂地朝他们冲了过来。谢汀手抖到握不紧方向盘,车子一歪,从一棵树上重重撞过去,斜冲上了土路。她急转方向,车子横冲直撞地往前走,而对方的车子已经追了上来,毫不犹豫地、直直撞向了她们的车子。“嘭”地一声巨响,车里三人浑身一震,慌不择路间谢汀误打误撞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她死死将油门踩到底,目光紧紧盯着前方——走出去,她要带她们走出去。可亡命之徒没有理智可言,刀尖舔血的勾当下,被发现后面临的后果令他们疯狂,面包车与她们并排而行,疯狂想要超车。生死时速,两辆车你追我赶的轰鸣声响彻天际,泥土在空中动荡飞扬,谢汀嘴唇都咬出了血,拼命地、拼命地向前冲。可还是晚了。面包车超过了她们一个车头的距离,而后车身一歪,直直撞了上来。谢汀瞬间把方向盘打死,可老天都要和她们作对,路边树木参天,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们被夹在了中间。谢汀咬牙扭头,对上赵伊绚和温雪的眼睛:“跑!!”三个人同时打开车门,飞跃而下,两个男人在身后穷追不舍,一边怒喝:“站住!!”高瘦的男人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扬手扔了出去。温雪跑在最后面,一击即中,捂住后脑一声惨叫。谢汀脚步一滞,被赵伊绚用力扯了回去。身后,温雪后脑渗出血来,她眼前发黑,踉跄着朝谢汀和赵伊绚喊:“快跑!!!不要管我!”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烈烈阳光照下来,照不亮这片土地。谢汀一边飞奔向前,一边拼命扭头去看,高瘦的男人已经追上了温雪,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身后矮瘦的男人一把将她踹到了地上。热泪随着风飞出来,剧烈的呼吸下,胸腔一片血腥蔓延,谢汀失声痛哭着、拼命奔跑着。而矮瘦的男人却没有停息,起身打算再次追上去。温雪脖子被掐着,却死死地盯着他,手上攥着那块打中她的石头。在他行动那一瞬间,她扬手将石头重重砸在了他的脸上——那个男人当场瞎了一只眼睛。高瘦的男人见状一把将她甩开,便要再追,温雪拼命抬手箍住了他的脖子,牙齿狠狠地、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动脉上。鲜血四溅。她泪眼朦胧地、失神地望着远方,她亲爱的朋友,远去了,远去了。阳光耀眼,热烈而直白地射进她瞳孔里。她微微眯眼,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她们逃出去了。真好啊。要好好的、好好活着啊。连我的那一份一起吧。……谢汀还有几分醉意,可说起这些事情,她头脑却清晰无比。月光下,她脸颊遍布泪痕,紧紧攥着他衣襟,哭的无声无息。“她才十七岁,”她低声喃喃,“她才十七岁。她死在十七岁。”应辞许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再紧密一些——更紧密一些——他的小姑娘,心里藏着这样惨痛的过往,时不时便要独自拿来舔舐,一个个痛苦的夜晚,一下下痛苦的呼吸。她活着就是错。“苏绍是该恨我,该恨我们。”她将脸埋进他怀里,黑暗里唇角笑容惨淡,“你说……当时死的是我多好啊,我爸爸开心,季雨柔开心,我妈妈能见到我了,她也会开心的……皆大欢喜。”她笑起来,紧贴着他,胸腔震动,一下下扎在他心尖。应辞许眼底腥红一片,他顾不上自己的伤,用裹满纱布的手用力地捧住她的脸颊,让她涣散的视线对准他。“我不开心。”他声音沉郁,冰山沉在海平面下,影影绰绰的冷冽:“我不开心。”谢汀抬眸,怔怔地望着他。“谢汀,”他同她对视,郑重地望进她眼底,一字一顿,“苏绍不该恨你,他该恨的是那些人贩子。你要记住,你是受害者,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谢汀轻轻咬住嘴唇,眼底水雾再次弥漫而起。“他没有资格代替温雪来恨你,来惩罚你。”“留下来的人永远都要活在这一份绵长的痛苦里,而他,不该把他的痛苦加诸在你的身上。”谢汀的眼泪倏然而落,她眼神涣散,低声喃喃:“是、是这样吗?”“是这样。”他声音沉沉,稳她心神,“这对你,不公平。”“可温雪呢?她的运气也太差了呀……”月光下,她睫毛颤颤,遮住眼底晦暗。应辞许轻吻她面上泪痕,轻而坚定地说:“她把她毕生的运气都分给了你们,我的汀汀可千万不能,辜负了她。”第55章乌云遮住月亮, 郊外的风吹着温柔的口哨, 他们坐在车里,静静的拥抱。迷迷糊糊间不知说了多少话, 谢汀脑袋钻进应辞许怀里, 将他前襟染湿又捂干。终于撑不住昏睡了过去。她呼吸里还混着烈酒的味道,同她身上那股甜甜的气息纠缠,熏熏然地他也要醉倒了。“汀汀, ”他轻声唤, “崽崽?”谢汀呼吸绵长, 双手仍紧抱着他,只在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困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应辞许轻轻笑了下,给周平去了电话。凌晨时分,开回去也要两个多小时, 不想让她颠簸,便让周平在附近随便找个酒店, 先凑合一晚。郊区条件不太好, 最好的房间也小的可怜, 应辞许抱着谢汀, 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到了床上。床软的过分,谢汀脊背陷进去, 朦胧中察觉他要走, 心里一急, 忙双手双脚地蹭了上去, 哼哼唧唧地搂着他不放。“不准走……”她含含糊糊地醉话梦话一股脑往外倒, “应辞许,呜呜呜你不要我了……你这个拔吊无情的渣男……”应辞许:“……”又是一句猝不及防的灵魂拷问,天知道他不过是想弓腰帮她脱鞋。黑暗里,小酒鬼还不甚清醒,可喝醉的人力气却出奇的大,她伸手胡乱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用力把他往下一拽,只听“咚”地一声——重重的一声响,嗡鸣着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谢汀脑子一懵,闭着眼哼唧:“应辞许,谁家半夜放鞭炮呀……”应辞许:“……”他咬着后槽牙,额角青筋直跳。他被她拽的猝不及防往前一栽,脑门直直撞上木质床头的棱角处,痛的他眼前直发黑。放鞭炮?!!他脑门差点开花了好不好?!他捂着头倒在床上,偏头看身侧的谢汀,呼噜噜睡得像只小猪,他气的把她往身前一带,一口咬上她的下巴。谢汀觉得痒,下意识哼唧起来,应辞许又用了两分力,谢汀又娇里娇气地瘪着嘴,要哭不哭地:“应辞许……应辞许,有狗追着咬我……”应辞许:“…………”他偏头重重咬住了她嘴唇。下一秒,谢汀又软又甜的小舌头自动自发地缠了上来,从他唇瓣上舔过,直直勾缠上他的舌头,嘴唇紧紧贴上他,热烈地吻了上来。她呼吸热热的,带着甜味和酒味,充盈在他口腔里,一边亲他,还一边凡客为主地要往他身上爬。应辞许心里那点火气早被她磨平了,眸底漾起浅笑,从善如流地翻了个身,平躺下去,谢汀就摸索着跨坐到了他身上,一双软绵绵的手不停地作乱,弄的他心里头燥火一阵阵往上涌。他今天穿的休闲t,谢汀下意识拽他衣襟,可死活拽不开,整个人急的在他身上拱来拱去,缠着声音求他:“应辞许,应辞许……”应辞许衔着她的唇舌,贴着她耳廓含含糊糊地说话,声音低沉暧昧:“崽崽,你可别后悔。”谢汀睫毛轻颤,气的咬他舌尖,声音黏糊糊的:“你快点呀……”“操!”他低骂。而后,应辞许眸色一寸寸深,如同深潭古井,掀起纵情的浪潮。兜头将她淹没。……谢汀是被痛醒的。太阳穴一阵钻心的疼,电钻滋滋冒着火星扎进去一般,她眼前一阵黑,缓过这一阵,她微微动了下身子。谢汀:“…………”发生什么了?老娘的腰要断了!!!她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是白色斑驳的房顶,角落里还在渗水,泛着黄洇湿了一大片。一个年久失修的破旧房间。她心里猛然一紧,脑中闪回昨天的画面。她们三个沉默着从墓园出来,又沉默着上了车,气氛令人窒息,庄晴第一个受不了了,张口问:“你们和苏绍发生什么了?”谢汀和赵伊绚异口同声:“没什么!”庄晴更狐疑了,不停追问,但她没有牵扯进来,她们也不想她牵扯进来,实在搪塞不过去,赵伊绚烦了,眼见经过一条破败的酒吧街,抬脚猛地踩了刹车。她粗鲁地把谢汀和庄晴都拽进去,扬手叫了酒,猛灌一通,放下酒杯后,眼底通红。谢汀心头的郁气也被激起来,庄晴也生气了,三个人蒙着头一阵猛喝,像个傻逼一样,一边喝酒一边对着哭,喝着喝着……不省人事,直接倒在了桌上。卧槽……谢汀心里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这腿根酸疼,整个人仿佛被车来来回回碾过似的的感觉,她好像有体验过一次,那是……跟应辞许约.炮那一回。不、是、吧!!!她心里一阵哀嚎,强忍着酸痛撑起胳膊,正要起身,忽然听见有细碎的声音传来,她偏头看过去,磨砂玻璃的洗手间门里,影影绰绰一个男人朦胧的轮廓,竟然还光着身.子!而他的手此时正握在把手上,即将出来……谢汀死死咬住嘴唇,摸到床头矮柜上放着的座机,在他出来的一瞬间,甩手扔了过去。这一下准头出奇的好,男人闷哼一声,扬手挥过去,把座机打了下去,又是一声闷哼——因为伤口迸裂,他将纱布取了下来,未曾愈合的伤口,再次受伤了。“谢!汀!”应辞许只下半身裹着浴巾,黑发泛着潮,淅沥沥淌下来,流过他流畅有力的腹肌,缓缓沁入挂在腰上的浴巾。谢汀脸一阵红一阵白,瞠目结舌:“应辞许?怎么是你!”应辞许黑着脸盯着她,阴恻恻问:“否则呢?你还想是哪个野男人?”大悲之后就是大喜,谢汀情绪还有些转不过弯,“腾”地一下坐起来,正要说什么,忽然瞥见他身侧的手又在流血了。她心里一急,掀开被子直接跳了下去,捏住他的手焦急地问:“你手上的纱布呢?”应辞许没有回答。谢汀要急死了,抬头正要接着问,却见他眼帘微垂,凝眸在她的脖颈上。她皮肤瓷白,因此愈加显得脖颈薄薄的皮肤上那一大片迤逦的殷红暧昧而情se,再往下,谢汀眼睛直了——“卧槽!!”吻痕也就罢了,她目光触及到腰间青紫指痕,才忽然发觉,这光溜溜的漏风的感觉是什么登吸!!!她一声尖叫,一个飞扑便要去拽被子,应辞许冷笑一声,长臂一伸,抬手就勾住了她的脖子。两个人霎时紧紧贴在了一起,谢汀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健硕的胸肌、细腻的皮肤缓缓地蹭在……她脸刹那间一片通红,拼命挣扎着要跑:“应辞许!你给我松开啊啊啊啊啊!”挣扎间她往后退了半步,一手按在了他放在椅子上的t恤上,薄薄的衣料下,手机硬邦邦地硌在她掌心,正在震动?她脑子一片浆糊,随手一挥,将手机拨到一边,就要再逃。纠缠中的两个人没人发现,手机上正有电话打进来,被谢汀一不小心,点到了接通键。此时他们哪里顾得上这个,应辞许勾着她一步步逼近,直直将她抵在了墙上,贴着她耳廓声音暧昧低沉:“怎么?勾引了我就不认账了?嗯?”谢汀双手抵在他肩上,红着脸梗着脖子嘴硬:“我勾引你?你梦里的勾引吧?我还要找你算账,明明是你趁我喝醉,霸王硬上弓!”“霸王硬上弓?”应辞许一口咬上她的颈畔,唇舌研磨,轻笑着说,“要不要我帮你复习一下,你昨晚是怎么缠着我的?嗯?”谢汀猛地捂住耳朵,疯狂摇头:“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应辞许手掌捏她细腰,步步紧逼,滚烫的吻一下下落在她唇角:“软着嗓子拽着我的衣服哭唧唧地求我,求我快一点,又求我慢一点……”昨晚的回忆零零碎碎地冲进脑海,她死死地压着他,一边哭一边质问“呜呜呜应辞许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槽!!!她是不是被鬼上身了??谢汀耳朵滚烫,咬着牙死鸭子嘴硬:“不不不不不!一定是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威胁我!我一个弱女子,我能怎么办呢?只好哭着就范了qaq……渣男别想骗我!”应辞许眼底戏谑再也遮不住,低低地笑起来,忽而轻轻地舔了下她唇角,低声呢喃着说:“我后悔了。”“后悔什么?”应辞许厮咬她下巴,呼吸灼烫地洒在她颈窝,低笑声震在她心尖:“后悔自己做了次不孝子孙,违背长辈定下的婚约。谢小姐身体力行深入教学,我已经离不开你……”谢汀瞬间羞耻到浑身发烫,小声骂他”不要脸“,趁他舌尖缠过来时,迅速咬了他一口。小姑娘都在爆炸边缘了,可咬他这一口却轻的跟蚂蚁蜇似的,应辞许眸子里飞速闪过一丝笑意,微微松了手臂。谢汀松了口气,趁机一把推开他,狂奔到床上,掀起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只蚕蛹。应辞许探身过去揉了揉她脑袋,被小姑娘隔着被子一把打开了手。他轻笑了一声,让她自己缓缓,自己探身去拿衣服,掀开t恤的那一秒,手机屏幕恰好暗下去。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一通秦叔的通话记录,只持续了十几秒,想来是刚才混乱间,不小心接通了。他正要回拨过去,掌心的手机忽然又嗡嗡震动起来。又是秦叔。应辞许眉心微蹙,接通电话,就听那头秦叔声音焦急,甚至含着几分哽咽:“少爷!老爷子出车祸了!现在还在医院,医生说……他年纪大了,情况不太好。”应辞许神色瞬间沉下去:“我立刻过去,保持联系。”谢汀察觉不对劲,探出头小声问:“怎么了?”应辞许神色冷沉,屈身跪在床上,轻轻啄了下她额角:“爷爷出事了,乖,收拾一下,我要去医院。”谢汀眼睛倏然睁大,也顾不得害羞了,飞快从被子里钻出来去拿衣服穿,一边斩钉截铁说:“我陪你一起去。”周平面色沉重,把油门踩到最大,车子呼啸着飞驰而去。后座上,谢汀眉心紧蹙,一双手紧紧攥在应辞许手腕上,手心洇出一片冷汗。应辞许神色已然平静下来,他眼帘半阖,张臂将她揽在怀里,低声自语,像是安慰她,也像是安慰自己。“没事的,会没事的。”……医院是应氏旗下的私立医院,周平轻车熟路,几人坐电梯直达顶级vip病房。出了电梯,迎面就见一群医生正围着秦叔在说着什么,众人脸上皆一脸严肃,听到声音,同时转头,秦叔一脸晦暗,忙迎上来:“少爷。”应辞许抬手,径直问医生:“情况如何?”秦叔立刻噤声,瞥了领头的医生一眼。国内脑疾病顶级权威专家,此时却眉心深深蹙着,长叹一口气:“唉……原来头上的撞伤还没有完全痊愈,这次二次伤害,我惭愧,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应先生趁现在,先进去看看应老先生吧。”应辞许唇角紧绷,没有开口,定定看着他。权威专家眼神开始躲闪,额角开始冒汗。片刻,应辞许收回视线,转身牵着谢汀直接进了病房。入目是一张画满可达鸭的亮黄色床罩,仔细一看,枕套床单被套,非常完整的四件套。应辞许:“……”有趣。他瞳孔微动,瞥了眼可达鸭被套下面躺着的毫无血色,苍白憔悴的应弘泰。听到声音,应弘泰虚弱地睁开了眼。他似是痛苦非常,眼睛只能半张着,在望见应辞许后,视线缓缓向后,在看到站在应辞许身后满脸担心的谢汀时,一束光芒在眼底一闪而过。应辞许:“……”“爷爷,”应辞许忽然大步向前,单膝跪在地上,握住了应弘泰的手腕,“你怎么样?”臭老头你又在玩什么花招?!应弘泰被他攥的手腕一疼,心里大骂这个不肖孙子,看都不看他一眼,手指颤巍巍地抬起来,指向谢汀,唇角露出一个苍白而虚弱的笑,开口时声音嘶哑:“汀汀……汀汀也来了啊……”谢汀被他苍老的腔调喊的心里发酸,她忙跟过去同应辞许并排跪在地上,握住了应弘泰的手,满是担忧:“应爷爷,你……”“咳咳,”应弘泰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刹那晕起不自然的红晕,咳到眼角泛起泪花,另只手艰难地伸过来,将他们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谢汀有些发愣,应弘泰撑着身子,颤巍巍道:“汀汀啊,我老头子眼看着是要过去喽,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不肖孙子了。趁我还清醒,还能说话……有件事,我想拜托你……”谢汀心脏都缩紧了,看着老头子这暗自强撑的模样,鼻子一酸,眼泪也开始在眼底打转:“您说,您说,我一定做到!”应弘泰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喜意,谢汀泪眼朦胧看不真切,应辞许却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