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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乖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 / 1)

事实证明,医生口中的“一点都不疼”基本都是骗人的。小刺被镊子捏出来的时候,陈七月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从小就怕疼。不过,这点疼,也到底缓解了孟寒淞突然出现带给她的震动。做了基础的处理之后,医生还额外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好在都是皮外伤,伤口也细小,只要按时擦药,过几天就好了。天色渐暗,医院的走廊里依然人来人往,陈七月红着一双眼睛从诊室里走出来。抬头,就看到了靠在墙边的孟寒淞。男人立在一排休息座椅的尽头,倚着墙,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质的打火机,正垂着头,看不清楚神色。刚刚在荣园,陈七月就认出他来了。孟家的小少爷,那个打小就和她结下梁子的人。陈七月琢磨着,应该如何上前跟孟寒淞打个招呼,至少也要说声谢谢。正犹豫着,孟寒淞却抬眼往她这边看来,然后迈着长腿,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只有两步远,陈七月却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她这点小动作,自然落在了孟寒淞的眼里。男人微微挑眉,勾着唇,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看到她微微发红的眼睛,噙着笑点头:“行,小刺猬又变回白白嫩嫩的小兔子了。”有那么一瞬间,陈七月明显的感觉到了心头一阵怒火。她压抑着想要上去拽住孟寒淞领口的冲动,松开了拳头,扯了扯苏沐的胳膊。苏沐心领神会:“寒淞哥,七月胆小,你可别把人吓着了。”“你叫七月?”孟寒淞微微俯身,棕色的眸子里笑意点点:“那你英文名是不是叫july?”陈七月只觉得心中一滞,又捏着拳头,大步到孟寒淞面前。男人比她高了一头多,陈七月仰着小脸,朗声道:“陈七月!我是陈七月!”孟寒淞一愣,被小姑娘如洪钟的声音震得晕了晕,讷讷道:“陈七月、陈七月……”——回云大的路上,三个人一路无话。云大有限制,私家车晚上不准进入校园,孟寒淞便将车停在了校门口。陈七月和苏沐说了声拜拜,便下了车。刚走了两步,人又折了回来,她敲了敲车窗。孟寒淞降下车窗,陈七月便探头进来:“千溪镇,陈家。”看着孟寒淞微愣的样子,陈七月微微撇撇嘴,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活该把你摁在水缸里!”只一句话,孟寒淞脑子里嗡的一声,那些早已经被他忘得一干二净的事情,如洪水般涌进了他的大脑。千溪镇的陈家,那个凶巴巴的小姑娘?陈七月。陈娇娇?第4章 、儿时故事 …陈七月第一次见到孟寒淞的时候,只有六岁。那一年,她还住在z市市郊的千溪镇,养在外公家里。九月的时候,刚刚在镇上的一所小学念了一年级。陈七月的外公姓关,年轻的时候是位教书先生,满腹经纶,教养陈七月也十分用心和细致。某个周末的早晨,不用上学的小七月赖在床上,饱饱的睡了一个懒觉。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深秋的南方小镇,渐有凉意。小七月扎着两根小辫子,一身淡粉色小白花夹袄夹裤,还散着喇叭状的裤腿,穿过后院,蹦蹦跳跳的进了前面的主屋。主屋里,外公在招待客人,一位老爷爷和一个小哥哥。“娇娇,来。”外公冲她招招手,“这位是外公的老朋友,孟爷爷。”娇娇,是陈七月的乳名。“孟爷爷好~”小七月乖乖站在堂中,小手垂在两侧,甜甜的喊了一声。孟家爷爷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哥哥,白白净净的,脊背挺直,眉眼精致,尤其是红润润的嘴唇,像极了最可口的糖果。还没等大人们开口介绍,小七月就已经冲着小男孩扯出一个又大又甜的笑容,“小哥哥好~”“乖囡囡。”孟老笑着点点头,推了推身旁的小孙子,“寒淞,这是陈家妹妹,七月。”小小少年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眉头微微一皱,冲着小七月点了一下头,算是应了她这声“小哥哥”。小七月偏着头,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这个小哥哥看起来有点凶啊。老友叙旧,外公和孟家爷爷聊得不亦乐乎。陈七月坐在宽大的太师椅里,扭过身子,在二老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探着身子,伸手去够桌上的桂花糖糕,粉嘟嘟的嘴角还站着些糖糕的碎屑。盛着桂花糕的白瓷盘往前动了动,小七月抬头,就看见孟家小哥哥又伸手推了推桌上的盘子,刚好将一盘糖糕推到了她面前。拿到了桂花糖糕的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满足的咬下一口软糯的糖糕。转过头,咧着嘴,小声的对孟寒淞说了声:“谢谢。”小姑娘的声音又甜又软,像极了桂花糖糕的味道。不知怎么的,二老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小辈的教育问题上。孟老早就听闻这陈家的幼女多才多艺,乐呵呵的转过头,“娇娇,愿不愿意写几个字,给爷爷瞧瞧?”小姑娘突然被抓包,一口吞下大半块糖糕,眨巴着眼睛,鼓着小脸点头。待孟老转过身,小姑娘囫囵的吞着嘴巴里的糖糕,大眼睛里都被噎出了眼泪。更多免费小说关注vx工种号:岚 喵 推 文小七月拍了拍胸脯,顺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孟寒淞还没来得及阻止,小姑娘已经就着他用过的杯子,大口大口喝了个干净。外公和孟爷爷看过来的时候,小七月已经擦掉了嘴角的糖糕屑,乖巧的走到宽大的黄花梨木书案,爬上太师椅,规规矩矩的坐好。暖暖的日头透过窗子洒进来,端坐在书案前的小姑娘粉粉嫩嫩,大眼睛也水汪汪的。小七月捏着一柄狼毫,原本表情生动的一张小脸绷着。她抬头看了眼直挺挺站在桌旁的小少年,眨眨眼睛,唇边一个小小的梨涡。提笔,两行隽秀的小楷跃然纸上:轻风剪枝桠,晓月照寒松。“好字!”孟老爷子眼前一亮,不住的点头,夸赞道。外公呵呵一笑,“能得你的一句好字,也是这孩子的造化。”眼中却是藏不住的骄傲。陈七月后来想过,如果她和孟寒淞的初遇就停留在那个深秋的上午,或许很多事情会变得不一样。可后来……后来,小七月一个人在后院玩,将那张写着字的白宣叠成一架纸飞机,软趴趴的飞机飞不起来,机头一偏,落在了后院当中的粗陶大水缸里。缸里养着两尾锦鲤,上面还飘着几片泛黄的梧桐叶。小七月站在及腰的矮缸边,看着纸飞机一点一点被水浸湿,她捋起袖子,伸手去捏鱼尾巴,鱼儿在缸里打挺,溅起的水花打在脸上,痒得她咯咯直笑。“装模作样!”耳边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小七月抬头,便见到孟寒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梧桐树下。她仰着肉嘟嘟的小脸,抬头看着身边的小少年:“你说什么?”“刚才写字的时候还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现在就在这里皮。”小少年双手背在身后,绷着个脸,一副训人的模样,“不是装模作样是什么?”“谁装模作样了?!”小姑娘不服气,挺起胸脯和他对上,“你要把话说清楚!”“你啊,陈娇娇!”孟寒淞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刚满十岁的小屁孩,小男孩心里的那点劣根性被激发,他吐了吐舌头,“略略略略略~~”七月是个骄傲的小姑娘,哪里能容得下别人这么笑话自己,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当即掂着脚,扯着孟寒淞的领子。大眼睛瞪得浑圆,凶巴巴道:“你再说一遍!看我揍不揍你!”“就你?”孟寒淞才没把这个刚到他胸口的小不点放在眼里。谁知,下一秒,“咣当”一声,水花四溅。前屋的人听见响动连忙赶来,便看到孟家小少爷被摁在水缸里,一身衣服湿了个透。小七月站在一旁,叉着腰,“你倒是说说看,我是不是大家闺秀!”“胡闹!”远远传来外公的一声怒喝,小七月的身子一僵。见外公跑过来将那个姓孟的小子从水缸里捞出来,小七月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被捞起来的孟寒淞浑身湿透,深秋的天气已有凉意,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待看到小七月呆呆的样子,想到自己居然被个小丫头片子摁在了水缸里,俊朗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外公!是他先说我坏话的!”小姑娘伸出白嫩嫩的手指,指着湿哒哒的小少年,“我……”在外公严厉的注视下,小七月噤了声。“哎,都是小孩子打闹,不要动怒。”孟老将小七月护在身后,“娇娇也不是故意的。”外婆拿着小毯子跑过来,赶紧将孟寒淞裹住,“先回屋里,把寒淞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再说。”“回你屋里待着。”外公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抱起孟寒淞进了屋子。小七月觉得委屈,一双大眼睛里蒙上水雾,死死盯着那个被外公抱在怀里男孩。孟寒淞被毯子严严实实的裹着,就露出个脑袋,头发湿哒哒的,狼狈极了。他转头看向小七月,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弯了弯唇角,好看的眉眼里有一晃而逝的小得逞…小七月瘪着嘴巴,刚刚喊出一个“外”字,就听到“阿嚏”一声。“这么冷的天气,可别感冒了。”外婆有点担心,护着孟寒淞,跟在外公身侧,转身进了屋。再后来,小七月听外婆说,孟寒淞当晚就被送进了镇上的医院,高烧到40度,急坏了孟家爷爷。而她被外公关在屋子里,抄了一百遍《女儿经》。抄到最后,小姑娘的手都酸了,眼角泛着红,咬牙切齿的念着孟寒淞的名字。两个人的梁子,也就这么结下了。——这一晚,陈七月睡得很不踏实,她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小少年,十一二岁的样子,唇红齿白,一手拿着《女儿经》,一手拿着一根狼牙棒,凶巴巴的问她:“一百遍抄完了没有?‘遵三从,行四德’的下一句是什么?说不出来?说不出来就吃我一棒!”画面一转,来到了自己初三的时候。她穿着校服,走在七中背后的一条小巷子里,甫一转过巷角,就看到一个男生把个女生按在墙上亲,陈七月愣了愣,转身就往回走。兜了一个大圈子,来到了教室。教室里乌压压的一群人埋着头,面前是一摞厚厚的习题册,教室的墙上挂着“距高考还有37天”。不是她初中时候的教室呢……陈七月红着脸,只觉得额头滚烫,慢吞吞的来到座位上,翻开最上面的一本《高考数学模拟100题》,铅印的字迹像是天书,她一个字都不认识,一道题都不会做。正急得要掉眼泪的时候,教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长裤和亚麻色的衬衫,干净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我是你们新来的老师,我姓孟。”这个孟老师的声音可真好听,连带着昏沉沉的大脑都清醒了几分。可一下秒,和蔼可亲的孟老师脸一拉,“练习题都做完了吗?没做完的,今晚就要被捉去给神兽当老婆!”孟老师曲着手指敲黑板,“听到没有!神兽!从东海请来的避水神兽!”铜铃大的眼睛蓦地对上陈七月!陈七月一声尖叫,从床上弹起,身上一层薄汗,头发还黏在额角和脸颊。“七月,你怎么了?”对床的范婷婷嘟囔着,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一副还想再睡五百年的样子。这是……梦见了孟寒淞?陈七月忍不住一哆嗦,真是魔怔了。她理了理黏在脸颊边的碎发,慢吞吞的爬下了床,站在书桌前看了一眼课表,然后依然慢吞吞的冲着依然赖在床上的范婷婷说道:“已经七点二十了,泛函分析的孙教授上课要点名,按照你f开头的名字,预计八点零五分的时候就会被点到,所以……”陈七月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寝室里就充斥着范婷婷式的嘶吼,“啊啊啊啊——”正对着镜子擦隔离霜的林莎抬头瞥了一眼犹自神游天外的陈七月,“你一个c开头的,有什么资格嘲笑她一个f开头的?”原本还在手忙脚乱穿衣服的范婷婷动作一顿,“咚——”的一声又倒在了床上。就是嘛,陈七月都不急,她急个啥,让她再眯三分钟。“我没有嘲笑她。”陈七月慢慢转过头,“我只是善意的提醒她。”陈七月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往阳台走去,经过范婷婷的床铺时,抬头看着依旧装死的某人,“婷宝,现在已经七点二十二分了,距离孙教授点名又近了两分钟。”范婷婷仍然无动于衷。“忘了告诉你。”陈七月轻飘飘的走过,口中还念念有词:“我上学期已经修完了泛函分析的课程。孙教授说学分已经够了,可以不用来上课。”林莎画着口红的手一抖,姨妈色直接飙出唇角。挺尸中的范婷婷蓦地睁开眼睛,下一秒;“啊啊啊啊——”——虽然可以不用来上课,七点五十八分的时候,陈七月还是准时出现在了教室。孙教授是数学系的系主任,四十出头,为人古板又严谨。开学时候的第一堂课便告诉大家:我的课,要点名,迟到一次,期末成绩扣十分,累计三次记零分。在数科院,孙教授还有个绰号,叫“孙不过三”。都是大四的学生,谁也不想和毕业证过不去。是以,当陈七月踏进教室的时候,原本就不算大的教室已经基本坐满,“孙不过三”正在低头翻教案。“七月,这边。”林莎坐在倒数第二排,小声喊着陈七月的名字,冲她招手。陈七月走过来,便看到两个空位上都摆着书,是林莎给她和范婷婷占的座位。她坐进靠里的位置上,把过道的空位留给了范婷婷,好方便她一会儿溜进来。双肩包刚刚塞进课桌里,旁边的空位就多了一个白衬衫,陈七月扭过头,便看到裴院草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上课铃刚好打响。第5章 、裴院草 …裴邵,数科院的院草,不仅颜高,脑子还好,一件标志性的白衬衫更是迷倒了数科院乃至其他多个院的一众小学妹。然而,就是颜值智商均在线的裴院草,大学三年,在学科成绩上被陈七月压得死死的。六个学期,都排在第二。寝室里有人私下取笑他:裴邵,你什么时候能反压陈七月一回?“这位同学……”陈七月讷讷开口,想提醒一下裴邵,这个位置已经有人占了。“上课认真听讲,不要交头接耳。”裴邵淡淡开口,声线低冷:“还有,我叫裴邵。”???陈七月一脸懵逼,看着裴邵依然冷着一张脸,双目直视前方:“非衣裴,耳刀邵。”陈七月:“……”她其实很想告诉裴邵,他的白衬衣有一道扣子扣错位了,但碍于院草的高冷气质,陈七月挣扎了一下,放弃了。“孙不过三”开始例行点名,轮到陈七月的时候,摸了摸已经稀疏的发顶,在点名册上画了一个对勾,跳过陈七月,又继续点下一个。班里的点名顺序,大家早就烂熟于心。裴邵有些微讶,转头看向陈七月,只见这姑娘眼观鼻鼻观口,正坐的端正,桌子正中间还摆着一本书,封皮上端正的七个宋体大字:《论神奇的海绵体》。醒目又直白。裴邵抽了抽嘴角,又转过头看讲台。“孙不过三”依然埋着头点名,待点到范婷婷的时候,陈七月微微垂头,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到。”竟将范婷婷的声音学了九成像。裴邵有些意外,余光瞟了一眼身旁的女生。他印象里,陈七月就是一个标准的乖乖好学生,居然也会做这种代点的事情。而此刻的陈七月却是舒了一口气,心中为自己又一次蒙混过关啪啪鼓掌。她翻开桌上的书,兴致盎然的看了起来。古板的孙教授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板书,这种古早的教学方式让已经习惯了电子课件的一众学生叫苦连天,一个个只能埋头做笔记。“上节课,我们讲了泛函的发展和应用,特别提到了‘共鸣定理’这个概念,那么……”孙教授敲了敲黑板上的例题:“谁来给我叙述一下共鸣定理,并且来证明这道题目?”一时间,教室里鸦雀无声。孙教授扫过下面坐着的学生,指了指第二排的一个男生:“你来。”男生左看右看前看回头看,便听孙教授又敲了敲黑板:“别看了,就是你!”又高又壮的男生慢腾腾的站起来,挠挠头:“教授,这才是第二讲,我觉得吧……你这道题有点超纲。”教室里一阵哄笑。“坐下!”孙教授瞪眼,又敲了敲黑板,眼尖的捕捉到一个人:“陈七月,你来说说!”正在津津有味研究“海绵体”的陈七月听到自己的名字,眉头一皱,极不情愿的合上书。她很想提醒一下孙教授,这道题真的超纲了……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孙教授却得意起来:“我记得你上次论证的很不错啊,比标准答案还要简洁明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陈七月有点无奈,只好开口论述,语调平淡,没有起伏,一道题洋洋洒洒说下来,像个已经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人。在座的许多同学很懵,这玩意白纸黑字写在纸上都不一定看得懂,何况用听得?裴邵却是听得明明白白,甚至诧异于其中几个简化步骤。一道题答完,孙教授终于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同学们,那今天我们就来专门讲讲共鸣定理和这个例题。”一众学生:“……”陈七月坐下,因为被打断看书的进程而微微蹙眉,在裴邵第三次的注视中终于转过头,淡定的开了口:“你也觉得这个海绵体很神奇?”裴邵一愣,白皙的脸上染上一点点粉色。陈七月将书推到他面前:“我也觉得,这东西可能真的是穿越来的。”???裴邵翻开第一页,便看到一幅画,一个柱状的杯子。下面写着备注:战国水晶杯,国家一级文物,杯高15.4厘米……整个杯子通体透明,没有任何纹饰,只有一些絮状的海绵体,海绵体是水晶开裂后留下的一些纹路。因为外形很像现在喝水的杯子,而被怀疑是穿越的文物。论神奇的海绵体?这操蛋的名字!——两节大课一晃而过,中午的时候,陈七月去了一趟十里洋场,拿回自己的手机。陈爸和陈妈早年都是云大的高材生。毕业之后,夫妻双双把家还,物理专业的陈爸回家乡搞科研;外语专业的陈妈在当地的一所中学当老师。今天是教师节,她得照例给陈妈妈送去祝福。电话拨通,隔了30秒才被接起来。“七月,你下课了吗?”陈妈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妈,节日快乐。”陈七月一边打电话一边过马路。正值中午,路上车多人多,时不时有喇叭声响起。“你没在学校?在外面?”隔着手机,陈七月都能想象到她妈现在的表情,一定是皱着眉头,表示不满:你怎么能在上课期间跑出逛街呢?“妈,这都几点了……我到学校外面的打印店取资料,最近在跟教授做建模实验。”陈七月信口胡说,如果让陈妈知道这两年她在外头做兼职,她大概会提着菜刀从z市杀到云城。听陈七月这么一说,对面的人语气明显就缓和了许多,“七月啊,你今年已经大四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呢?妈妈建议你,还是继续读研深造,这几年你的成绩一直不错……”“妈,我看最近家里一直在下雨,外公的老寒腿估计又要犯了,你有时间的话就回镇上看看他。”她一点都不想和妈妈讨论关于学习和成绩的话题。挂了电话,陈七月独自走在学校里,这会儿正是中午休息的时间,校园里的人不多。陈七月沿着银杏大道一路往四号教学楼的方向走去。今天下午,四号楼还有一节历史系的古文物鉴赏。陈七月原本是想在这学期的选修课里选这门课的,后来学校选课系统开放,才发现古文物鉴赏只对人文学院的学生开放。于是,大四一开学,她就光明正大的来蹭课。事实上,比起数学,她更喜欢考古。那种深刻的年代感每一次都能让她有一种穿越时光娓娓道来的感觉。好吧,这可能是有点儿矫情了。刚刚走进教室,陈七月就看了趴在桌子上的徐璐。她走近,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放,“你怎么没去食堂吃饭?”话落,陈七月低头,就对上了徐璐一双通红的眼睛。“七月,我分手了……”徐璐哑着嗓子,明显是哭过的。徐璐有个男朋友,和他一个专业,两人从大一就开始谈恋爱,俗称“班对”。暑假的时候,徐璐还和陈七月说,毕了业,他们就结婚。可这还不到一个月,怎么就分手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七月坐在徐璐身边,拍着她的后背,“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张诚昨天和我说,他已经决定毕业之后就回老家,在当地考个公务员。七月,你知道的,我们之前已经商量好好一起考研,一起留在云城打拼,他这样,算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他连和我商量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来通知我的,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徐璐越说越气,原本已经止住了的眼泪又掉了下来。陈七月皱眉,在学习上,她是个内行,在感情上……没有实践,哪来的真知?“你们就不能再好好商量一下吗?也许还有挽回的可能呢?”陈七月笨笨的开了口,虽然没有谈恋爱的经验,但安慰人还是会的。“还怎么商量?他都已经提了分手了,我难道还厚着脸皮商量?”徐璐抹了一把眼泪,“其实,他好好跟我说,我也不是一定要留在云城的……”陈七月有点明白了,徐璐气得不是张诚回老家的决定,而是在这个计划里,张诚将她排除在外。我的未来没有你,还谈什么?“七月……下午的课,我不想上了……”徐璐红着眼睛,“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下午一点,陈七月和徐璐出现在了学校外的重庆火锅店。“老板,我要红锅,重辣!”徐璐一屁股坐在长凳上,“一定是重辣!不辣不给钱!”火锅店的小哥是地道的重庆人,操着一口川渝普通话:“美女,重辣我担心你们遭不住啊。”“遭不住?”徐璐虎着个脸,“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们遭不住!”小哥:“……”好吧,顾客是上帝。你给钱,你是大爷。陈七月全程背景板,只是当满满一铜锅红汤端上来的时候,头皮微微发麻。她和徐璐都是江南人,从小吃得清淡。这个……可能真的遭不住……徐璐大约就是为了刺激,一顿火锅吃得虎虎生威,全程不喊辣。陈七月往油碟的蘸料里到了半碗醋,又酸又辣,居然也格外的好吃。一顿风卷残云之后,徐璐打了个饱嗝,“果然,只有美食才能治愈我。”陈七月这顿也吃得有点多,下午三点,太阳懒懒的挂着,她有点发饭晕,想睡觉。可徐璐显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走,姐姐今晚带你去长长见识,让你这个省状元了解一下,什么才是夜生活!”陈七月以为徐璐要带她去酒吧,结果,却去了商场。“这就是你说的夜生活?”陈七月看着橱窗里花花绿绿的衣服,不以为然。“切~”徐璐敲敲她的脑袋,上下打量了陈七月一番,“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去开始你人生的第一场夜生活?”徐璐话里的嘲讽极为明显,陈七月这种乖乖女肯定没去过酒吧。陈七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短袖和牛仔裤,挺好的呀。片刻后,陈七月从试衣间里出来,身上一件长及脚踝的黑色连衣裙。徐璐坐在沙发里,摇摇头,“你这种身高,还是放弃长裙吧……”陈七月:“……”一会儿,陈七月又换了另外一件,白色雪纺裙套在身上,像个小仙女。徐璐继续摇头,“这是夜生活,你装哪门子的清纯?!”陈七月:“……”再从试衣间里出来,陈七月弯着个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扯着连衣裙的下摆,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边。“啧。”徐璐亮眼反光,走上前一把拿开陈七月的手,白腻的胸口露出一大片,“看着不大,还挺有料的嘛。”“你不是想要我穿成这个样子吧?”陈七月一想到她穿着个抹胸超短连衣裙走在大街上,人都不好了,连忙摇头,“我拒绝!我有捍卫我自己穿什么衣服的权利!”徐璐瞪她一眼,“你想穿成这样,我还不乐意呢,危险系数太高。”两个姑娘正闹着,门口传来导购小姐甜美的声音,“欢迎光临,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陈七月下意识的看过去,在看清楚来人的一瞬间,有点懵。第6章 、装模作样 …孟寒淞是被谢寅的一通电话吵醒的。“人呢?!”电话里,传来谢寅火急火燎的声音。孟寒淞揉了揉头发,不情愿的睁开眼。他今早六点多才溜达回家,回去之后倒头就睡,迷迷糊糊间,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听筒里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孟寒淞慢吞吞的吐着字:“睡觉……”“神他妈睡觉,赶紧给老子起来!”谢寅是孟寒淞在这云城的头号狐朋狗友,孟寒淞从小到大干的所有混账事里,基本都有谢寅的份儿。“乔舒后天有表演,上回托我今天去给她取演出的服装,老子特么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因为堵车,谢寅在车里骂骂咧咧了几句,又转头和孟寒淞讨好道:“哥!您是我亲哥!我这会儿正从西郊马场赶过来,你帮去取下衣服,咱们在云大东门碰头!”“哥!弟弟的终身幸福可都攥在你手里了!”末了,谢寅又十分真诚的补充了一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追云大的校花乔舒,各种鞍前马后。终于博得了一个给佳人献殷勤的机会,可却给忘了。“活几把该。”孟寒淞骂了一句,摸索过手边的衬衫,“地址!”被人吵了清梦,他心情不好,脑子也是昏的。可这会儿,站在商场一楼的某女装店里,原本昏沉沉的脑子,在看到穿着抹胸超短裙的小姑娘时,清醒了大半。孟寒淞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碰上陈七月。依然扎着高高的马尾,可脖子往下……圆润的肩头,纤细的手臂,白腻的双腿……这姑娘,和他记忆中的那个陈娇娇,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先生。”美女导购微微提高分贝,又甜甜的喊了一声:“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这一声,打断了孟寒淞的思绪,也惊醒了一旁呆呆的陈七月。她还维持着一手护胸,一手扯着裙子边缘的尴尬姿势,在和孟寒淞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一惊!转身就玩试衣间里面跑,像个落荒而逃的小白兔。留给孟寒淞一片白花花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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