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百姓的情绪猛得拔高,激动得面红耳赤。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金子。“老朽也想参加。”一个两鬓有些斑驳的老人喊道,周围的人看他一眼,迸发出哄笑声来。“老丈一把年纪了还是好好在家养老吧,剿匪的事交给咱们这些年轻力壮的人去做就是。”有人笑着劝他。衙役却摇头,看向老人,“夫人说了,咱们都是青州的子民,人人都有权力为了青州而战,不论男女老少,只要愿意,都可以在我这留下名字。”“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土匪人多势众,咱们现在还不是对手,所以届时会人来训练你们,过程也必然艰苦,甚至...还可能丢掉性命,所以想退出趁早,若是想半途而退,可别那么容易。”他握着笔看着眼前重重叠叠的人影,出声警告。“十两黄金只给前面的人,后来的,没有十两黄金,但每日有肉吃,每月有月钱。”许是金钱和肉刺激,又许是衙役话中“青州子民”四个字的刺激,人群的情绪更加高亢,都涌进大门嚷嚷着要报名。衙役满意地看着这一幕,招了招手,让人将这的消息传给夫人。阮呦听了消息,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训练的事我不会,只有酒七姐姐来做。”酒七清冷的声音带了笑意,“夫人放心。”转眼过了冬至,北地下起鹅毛大雪。疾风强劲,刮在脸上钝疼。四周已是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大雪压弯了枝头。北地难民被冻死的不再少数。青州却是一派热闹,人人都穿上了棉衣,还能喝上香喷喷的肉粥。青州迎来了远方的客人,燕京城派遣了钦差朱景来青州视察情况,一路同行的还有杨广临邀请来做客的两位临州的大人,一个姓王,一个姓赵。青州左面靠海,右面的邻居就是临州。前些时日,临州放出人打探青州的详情,结果被陆辞的七人小队抓住,押送到阮呦跟前。阮呦正在吃药,听说了详情,会意地点点头,“既然他们好奇,就邀请他们来做客吧。”杨广临惊诧出声,“夫人,当真要请他们来?若是...若是他们发现了咱们的秘密....”阮呦笑眯眯地打断他,“杨大人,我小的时候听爷爷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远亲不如近邻。所以那个时候即使我们阮家并不喜欢凤阳村也总会讨好村里的人,期望邻里邻近的人能够互相帮衬。”“虽然逃荒那年我们阮家被凤阳村的人抛弃,但我始终认为这句话是有道理的。”“阮家之所以会被抛弃,是因为阮家与凤阳村的人比起来还不够强。所以是阮家依附凤阳村,而不是凤阳村依附阮家。”“但是如今是相反的,青州与临州相比,哪一个更强?”他们青州的兵力是临州远远及不上的,如今燕京自身难保,又有谁能够奈何她们呢?既如此,不如大大方方地给临州看,让他们做个抉择。乱世之下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临州要不要依附青州,就要看青州显露出来的实力了。三位大人结伴而行,路途中看着源源不断的难民涌向青州,心底留了疑惑。各自心思不一,倒也没有怎么攀谈,只说了几乎寒暄话就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场景。越接近青州,他们越发惊讶。青州城门外修筑着高高的楼台和军事壁垒,十人一列的士兵戴着刀井然有序地巡逻,瞭望塔上的人三人一轮换班勘察周围。这里被紧密严实的防守起来,很像西北的军营。“青州哪来的这么多的兵?”朱景看着眼前的一幕,惊诧地问出声,心底浮动着隐隐的不安。这青州......许是想到什么,几人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都紧抿着唇不再开口说话。马车行至城门口,有人特意来迎接他们,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是哪里飘出来的一阵肉香,几人就被引进了一座三进大的府邸。一进入前院,杨广临就出来了,朝着三人拱手,满脸笑意,“朱大人,赵大人,王大人,有失远迎。”“杨大人客气。”几人打着官腔寒暄。闲谈之际,朱景瞥见一个女子坐在主位。那女子生得很美,看起来年纪不大,十七八的模样,抿着唇浅笑着,嘴角的梨涡如蜜,看起来是个温婉可人的姑娘。不知道是谁家姑娘。“给三位大人介绍一下,这位是盛瑛的夫人。”杨广临笑着道,“夫人,这三位一个是从燕京来的钦差朱大人,一个是.....”朱景注意到杨光临在与那女子说话之时微欠着身,姿态卑谦恭敬,他收敛神色,道了一句,“盛夫人。”阮呦朝他们施了一礼,声音柔柔地道,“朱大人也可以叫我陆夫人。”陆夫人。听见“陆”字,朱景眉心猛的一跳,潜意识想捂住耳朵不听。只是阮呦没给他这个机会,依旧柔声道,“我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陆长寅的夫人。”嗡的一声,朱景几乎耳鸣,什么也听不见。心跳骤然加速,他有些绝望。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向来没有好的结果,她竟然敢这样坦荡荡地说出来,也就意味着....他回不去燕京了。屋子里气氛沉闷,一时有些尴尬。赵大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有几分猜出杨广临邀请他来青州的用意,主动打破安静,“夫人,在下听说青州出现一批土匪?”阮呦笑着点头,“却有其事。”赵大人轻咳一声,“听说这些土匪还掳走了夫人的嫁妆,若是夫人人手不够,咱们临州的官府或许能帮上忙。”这便是主动交好的意思了。阮呦满意了,抿着唇笑得眉眼弯弯,颇有几分小女儿家的娇俏之态。“多谢赵大人美意,只是暂且不必了,咱们青州的百姓会帮我找回来的。”“百姓?”赵大人疑惑了。“对,诸位大人想去看看吗?”阮呦问。赵大人与其他两位大人对视一眼,道,“荣幸至极。”训练场在容山的山谷之间,那里有广阔无垠的平地,能够容下几万人。站在高高的楼台上俯视而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聚集在一起,挥舞着刀剑,动作整齐划一,喊杀声震天。震撼的一幕冲击着他们的视线,只觉胸腔中的热血沸腾起来,头皮一片发麻。朱景久久回不过神,他紧紧攥住拳头去看阮呦。荒唐!这哪里是要剿匪,这分明是在练兵。第115章 完结~恬枝端着衣裳进了浴室, 撩开绣着木槿花的帘幕时才发现阮呦泡在水里睡熟了。走近了些,她眼睫还是湿漉漉的, 根根分明, 莹白的小脸上带着泪痕, 显然是哭过一场。恬枝抿着唇, 眸色中带了心疼。夫人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如今却要操心这些大事。她分明比谁都担心害怕,却依旧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为了给青州百姓信心, 她又总是抿着唇笑, 淡然自若,不愿意将软弱的一面露给别人看。她叹了口气,欲叫醒阮呦, 却被酒七拦住。酒七将疲惫不堪的人儿从水中捞出来,用厚实的锦被包裹住,抱着她回到寝卧。许是太累, 阮呦始终没有清醒过来。她眼睫轻轻颤了颤,小声梦呓着。酒七俯下身,听见她在喊, “阿奴哥哥。”她抬起头,看着窗外清冷的月色, 心思沉重。大人……什么时候回来。—柳州晏城一带地势险峻,四周是悬崖峭壁,松柏斜挂, 偶有碎石剥落,顺着陡崖滑下,滚落看不见尽头的深渊。寒气袭来,陆长寅从梦中惊醒,视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渐渐变亮,依稀看见山谷之中的场景。周围空无一人,他手边放着一支折断的箭矢,一只黑色的陶罐,飘出一阵药香。他伸手碰了碰,还是温热的。动作牵扯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他低下头,见腰腹原本中箭的伤口已经被人缠上一圈白纱布。右肩被封昀的辫子刺中,受了伤,他从胸襟处掏出信号弹,低头咬开线。一瞬间,一声长啸冲破天际,轰隆一声炸开,柳州天际一角显出耀眼的白光。瞧见信号的人,皆神色激动,朝着方向飞速赶去。陆长寅将药喝了才跌跌撞撞起身。走到悬崖边,目光落在松树枝头上挂着的那一角蓝布,地上还有一根挂着锋利倒刺的长鞭,他微弯唇角,只是这一回没有嘲讽意味。封昀耍了一辈子上不了台面的心机手段,这是头一回堂堂正正和他较量,他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嘲讽的地方了。想起封昀坠涯时如释负重的笑,那倒是他第一次看见他笑得那么开怀坦荡,没有一丝阴谋诡计。陆长寅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根长鞭,仔细将它系在树上。他从第一次见到封昀起就知道,他们很像,同样的冷情冷血,不择手段。只是封昀这个人很无趣。他活得很无趣,因为没有什么是值得他活下去的。他的所作所为看似有野心,那双凤眸里却是一片死寂。即便没有雪姬给他下毒,他最后也会死,值得他留恋的人早已不再人世,他也许早就不想活了,只不过守着某个约定行尸走肉地活着罢了。陆长寅呵出一口冷气。不做停留,他从山谷攀登上去,到了山顶,早有黑压压的一片人群跪在地上等他。“大人……”他抬手打断,薄唇轻启,“回燕京。”—燕京城笼罩着一片乌云,黑压压的,远远看去像是要塌下来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宵禁时分,狂风呼啸而过,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钝疼。皇城各个关卡之处重兵把手着,穿着甲胄的卫队十人一组,周密而谨慎地巡逻着。有人登上了瞭望台,值班的士兵警惕地回头,发现是熟人,这才放下戒心,疑惑出声,“陈六,不是还有一刻钟才换班?你现在跑来干什么。”被叫做陈六的人笑嘻嘻地拉着士兵坐下来,“天太冷了,小弟偷偷带了点酒来暖身子,这不是想起你还在这喝西北风嘛,过来慰劳你一下。”士兵瞪大眼睛,“你这小子!这都什么关头了还敢喝酒?”陈六已经揭开了酒盖,殷勤地往士兵面前送,“就喝一两口不碍事,就你知我知,别人都不知道。”那让人垂涎的酒香味袭入鼻息,士兵嗅了嗅,“是京南街街尾那家的?”“嘿,你鼻子果然灵敏,这都能让你闻出来,尝尝?”京南街那家酒肆的酒那是出了名的香,再说这鬼天气也实在寒冷,士兵也不在推诿,抱着酒葫芦咕咚几大口。“爽啊。”他咧着嘴笑。陈六也看着他笑,手指掰了掰,数着数。一、二、三。嘭一声。士兵倒下来了。陈六脸上的笑更灿烂了。唔,这蒙汗药能让人昏睡到天亮,估摸着等人醒了,这天就已经变了。于此同时,在城门和关卡处都在进行着同样的动作,朱雀门的城门被人拉开,一大批穿着黑衣的人涌了进来。天上有信号弹炸开,终于惊动了官兵,监守着城门的人看着密密麻麻涌进来的人,头皮发麻。愣了好一会,才敲响战鼓报信。“敌袭!”“有人闯进来了!”两方人交战,兵戎相见,惨叫声宕起。睡梦中的百姓被叫声惊醒,悄悄打开门窗,外面已经混乱成一片。皇宫巡逻的羽林卫听见外面传来的嘈杂声,皆神色紧张。看着天际的白光信号,卫晗眸色微沉。手下的人都握紧了武器,神色凝重,等着他发令。“动手!”简短两个字,羽林卫便反了,朝着半个时辰前还一路巡逻闲谈的同僚拔刀。从身后袭击,重伤的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羽林卫已经杀进了皇宫深处,那里面是嫔妃和皇帝的寝宫。这一夜是燕京百姓最难熬的一夜,厮杀声漫天,推开门口便可见堆积起来的尸体。渐渐的,天际泛白,呼啸的风也安静了下来。熬了整整一夜,外面的动静似乎变小了。柴显被人押着跪在地上,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地面的寒气刺得他瑟瑟发抖,他被强迫抬头,看着座位上的人,瞪大了眼睛,惊骇出声。“你!”他的声音里有惧怕,有惊诧,也有愤怒。没想的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人反倒一口咬了自己。陆长寅淡淡地看着他,嘴角忽然牵起嘲弄的弧度,“知道我是谁吗?”柴显唇颤了颤,盯着他的脸,却不能想起些什么来。他除了是陆长寅,还能是谁?陆长寅唔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看来是记不得了。”他抬起手,图宴将□□递给他。柴显看着正对着他的箭矢,浑身发抖。陆长寅瞄准了他的手和腿,嘴角勾起恶劣的笑,那笑在柴显看来异常可怕,如同噬血的阎罗,“咻”的一声,他松开弓弦。当堂内响起一声惨叫,柴显的四肢皆被箭矢插/进,他闭着眼睛,疼得满头大汗,哀嚎不止。“是谁?你到底是谁?”柴显恐惧地看着他。陆长寅抽出绣春刀走近他,冰冷的刀锋贴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细口,血流了下来,染红衣襟。流了太多的血,柴显的意思已经有些模糊,恍惚间,他听见眼前的人开口。他说,“我姓陆。”陆……陆公……“你是陆……”柴显瞪大了眼睛,张口要说什么话。只可以已经晚了。“噗”的一声,颅血飞溅,人头落地。陆长寅扔了刀,抬手揩掉脸上的血,淡淡开口,“将柴显的人头挂在城门,传令下去,皇位易主,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燕京的消息传到青州,所有人都欢欣鼓舞。阮呦也很高兴,前些日子的担忧一扫而空。只是还没来得及庆祝,她们青州派出去的斥候就急匆匆地来报消息。“夫人,镇北将军府领着十万精兵转战青州了。”镇北将军府原本正与燕京官兵在洪门关对峙,听说了皇城政变的消息,便改变了决策,从攻打燕京转向青州。这其中的原因不外乎阮呦在这里。陆长寅的身份已经诏告天下,那么阮呦的身份镇北将军府自然也知情了。他们想攻破青州,擒拿阮呦做人质,以此威胁陆长寅,逼迫他交出皇位。阮呦听闻消息后有些紧张。酒七却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放宽心,“夫人,镇北将军府想挑软柿子捏,可惜他们挑错人了。”“青州如今全民皆兵,早已不必惧他,咱们迎战便是。”“您这段时日受累了,好好歇息,余下的交给我们。”“是,夫人,交给我们吧。”陆辞几人也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脯。“让镇北将军府瞧瞧咱们的厉害。”他们早就盼着上战场了,这一天也总算来了。阮呦与他们朝夕相处,早以将青州的人当作自己的亲人,知道他们要上战场,鼻尖微酸。“酒七姐姐,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酒七弯了弯唇,向她保证,“属下一定回来。”青州的战斗开始了。出征的前一日,百姓们见到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夫人。她站在高台上,衣诀飘飘,美得像神仙。所有人安静地注视着她,她亲自握着擂锤敲响了军鼓。“咚咚咚”的响声传进青州所有人的心底,热血沸腾起来,百姓们士气高涨,高喊着“保卫青州!”,“保卫夫人!”群气高昂的喊声冲破云霄,震撼四方。阮呦眼眶红红,朝着出征的军队作揖,声音哽咽。“请一定……”“平安归来。”—初春,天气回暖,一场细雨过去,青州满城的杏花开了。阮呦坐在杏花树下,听着来人汇报着战场上的形式和伤亡人数。战争持续两月,燕京派来的军队赶到,镇北将军府受两面夹击终是溃败。青州胜了。但也死了很多人。阮呦让人将战死的人都记录在名册上,厚葬逝者,抚恤他们的家人。“夫人,该治眼睛了。”恬枝扶起她。阮呦应声。大夫替她扎完针,取下蒙在她眼睛上的白纱布,眼睛四周清清凉凉的,她的世界不再是一片漆黑,第一次感受到刺眼的白光。“睁开眼看看。”阮呦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强烈的光线刺得她阖上眼,一滴泪顺着脸颊滑下,再睁开眼时,短暂的一片白光后,便能清清楚楚地看见眼前的人。“阿奴哥哥……”阮呦喃喃出声。“嗯,我在。”陆长寅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阮呦抱着他嚎啕大哭,“呜呜呜,为什么现在才来?”“死了好多人……”“呜呜呜………好多人……都死了……”“阿奴哥哥……”“对不起。”陆长寅紧紧地抱着她,几乎让她揉进自己骨髓,“呦呦。”“别哭了,我错了。”他小意地哄着她,亲着她的泪珠。他怕她又哭坏了眼睛。只是怀里的人憋了太久的情绪,这一哭就收不回来,哭到声音沙哑了也没能停下。陆长寅俯身吻住她的唇,将让禁锢在怀中,小姑娘果然不再大哭了,只是哽咽不停。他很想她。也担心她。但他知道她能够做好的。他睁开眼睛看着阮呦红彤彤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怯生生的,一如他第一次见她的模样。不知不觉就加深了吻。阮呦几乎喘不过气,她坐在阿奴哥哥的腿上,忽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不舒服地扭了扭。听见阿奴哥哥闷哼一声,她抬眸,有些紧张,“阿奴哥哥受伤了?”然而却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漆黑一片,涌动着骇人的暗流。阮呦有些怕,想躲,却被陆长寅咬住耳垂。她身子禁不住颤了颤。“呦呦,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了。”陆长寅眉尾眼梢都染上□□,诱惑撩人。阮呦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样的阿奴哥哥好奇怪,却……异常的妖孽。他嗓音哑得不行,“日日夜夜,我都在想。”“什?什么事?”阮呦懵懂地问他。他拉着阮呦的小手,俯身吻她的唇,细细的轻咬着。“呦呦不是想知道书上画的是什么?”陆长寅呼吸滚烫,喷洒在她的耳畔。他引着她去探索。春风细雨,枝头黄鹂声声啼。情意绵绵,骤起骤浮,直上云霄。—千玺元年,江山易主,改国号为大靖。新帝登基,手段雷厉风行,废黜世家制,收拢兵权,整顿科举,大兴农商,免税三年以休养生息。三年后,兵强马壮,北攻戎狄,南取蛮夷,疆土甚阔。自此,大靖国泰民安,抵达盛世,八方来朝。(完)。两方人交战,兵戎相见,惨叫声宕起。睡梦中的百姓被叫声惊醒,悄悄打开门窗,外面已经混乱成一片。皇宫巡逻的羽林卫听见外面传来的嘈杂声,皆神色紧张。看着天际的白光信号,卫晗眸色微沉。手下的人都握紧了武器,神色凝重,等着他发令。“动手!”简短两个字,羽林卫便反了,朝着半个时辰前还一路巡逻闲谈的同僚拔刀。从身后袭击,重伤的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羽林卫已经杀进了皇宫深处,那里面是嫔妃和皇帝的寝宫。这一夜是燕京百姓最难熬的一夜,厮杀声漫天,推开门口便可见堆积起来的尸体。渐渐的,天际泛白,呼啸的风也安静了下来。熬了整整一夜,外面的动静似乎变小了。柴显被人押着跪在地上,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地面的寒气刺得他瑟瑟发抖,他被强迫抬头,看着座位上的人,瞪大了眼睛,惊骇出声。“你!”他的声音里有惧怕,有惊诧,也有愤怒。没想的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人反倒一口咬了自己。陆长寅淡淡地看着他,嘴角忽然牵起嘲弄的弧度,“知道我是谁吗?”柴显唇颤了颤,盯着他的脸,却不能想起些什么来。他除了是陆长寅,还能是谁?陆长寅唔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看来是记不得了。”他抬起手,图宴将□□递给他。柴显看着正对着他的箭矢,浑身发抖。陆长寅瞄准了他的手和腿,嘴角勾起恶劣的笑,那笑在柴显看来异常可怕,如同噬血的阎罗,“咻”的一声,他松开弓弦。当堂内响起一声惨叫,柴显的四肢皆被箭矢插/进,他闭着眼睛,疼得满头大汗,哀嚎不止。“是谁?你到底是谁?”柴显恐惧地看着他。陆长寅抽出绣春刀走近他,冰冷的刀锋贴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细口,血流了下来,染红衣襟。流了太多的血,柴显的意思已经有些模糊,恍惚间,他听见眼前的人开口。他说,“我姓陆。”陆……陆公……“你是陆……”柴显瞪大了眼睛,张口要说什么话。只可以已经晚了。“噗”的一声,颅血飞溅,人头落地。陆长寅扔了刀,抬手揩掉脸上的血,淡淡开口,“将柴显的人头挂在城门,传令下去,皇位易主,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燕京的消息传到青州,所有人都欢欣鼓舞。阮呦也很高兴,前些日子的担忧一扫而空。只是还没来得及庆祝,她们青州派出去的斥候就急匆匆地来报消息。“夫人,镇北将军府领着十万精兵转战青州了。”镇北将军府原本正与燕京官兵在洪门关对峙,听说了皇城政变的消息,便改变了决策,从攻打燕京转向青州。这其中的原因不外乎阮呦在这里。陆长寅的身份已经诏告天下,那么阮呦的身份镇北将军府自然也知情了。他们想攻破青州,擒拿阮呦做人质,以此威胁陆长寅,逼迫他交出皇位。阮呦听闻消息后有些紧张。酒七却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放宽心,“夫人,镇北将军府想挑软柿子捏,可惜他们挑错人了。”“青州如今全民皆兵,早已不必惧他,咱们迎战便是。”“您这段时日受累了,好好歇息,余下的交给我们。”“是,夫人,交给我们吧。”陆辞几人也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脯。“让镇北将军府瞧瞧咱们的厉害。”他们早就盼着上战场了,这一天也总算来了。阮呦与他们朝夕相处,早以将青州的人当作自己的亲人,知道他们要上战场,鼻尖微酸。“酒七姐姐,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酒七弯了弯唇,向她保证,“属下一定回来。”青州的战斗开始了。出征的前一日,百姓们见到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夫人。她站在高台上,衣诀飘飘,美得像神仙。所有人安静地注视着她,她亲自握着擂锤敲响了军鼓。“咚咚咚”的响声传进青州所有人的心底,热血沸腾起来,百姓们士气高涨,高喊着“保卫青州!”,“保卫夫人!”群气高昂的喊声冲破云霄,震撼四方。阮呦眼眶红红,朝着出征的军队作揖,声音哽咽。“请一定……”“平安归来。”—初春,天气回暖,一场细雨过去,青州满城的杏花开了。阮呦坐在杏花树下,听着来人汇报着战场上的形式和伤亡人数。战争持续两月,燕京派来的军队赶到,镇北将军府受两面夹击终是溃败。青州胜了。但也死了很多人。阮呦让人将战死的人都记录在名册上,厚葬逝者,抚恤他们的家人。“夫人,该治眼睛了。”恬枝扶起她。阮呦应声。大夫替她扎完针,取下蒙在她眼睛上的白纱布,眼睛四周清清凉凉的,她的世界不再是一片漆黑,第一次感受到刺眼的白光。“睁开眼看看。”阮呦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强烈的光线刺得她阖上眼,一滴泪顺着脸颊滑下,再睁开眼时,短暂的一片白光后,便能清清楚楚地看见眼前的人。“阿奴哥哥……”阮呦喃喃出声。“嗯,我在。”陆长寅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阮呦抱着他嚎啕大哭,“呜呜呜,为什么现在才来?”“死了好多人……”“呜呜呜………好多人……都死了……”“阿奴哥哥……”“对不起。”陆长寅紧紧地抱着她,几乎让她揉进自己骨髓,“呦呦。”“别哭了,我错了。”他小意地哄着她,亲着她的泪珠。他怕她又哭坏了眼睛。只是怀里的人憋了太久的情绪,这一哭就收不回来,哭到声音沙哑了也没能停下。陆长寅俯身吻住她的唇,将让禁锢在怀中,小姑娘果然不再大哭了,只是哽咽不停。他很想她。也担心她。但他知道她能够做好的。他睁开眼睛看着阮呦红彤彤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怯生生的,一如他第一次见她的模样。不知不觉就加深了吻。阮呦几乎喘不过气,她坐在阿奴哥哥的腿上,忽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不舒服地扭了扭。听见阿奴哥哥闷哼一声,她抬眸,有些紧张,“阿奴哥哥受伤了?”然而却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漆黑一片,涌动着骇人的暗流。阮呦有些怕,想躲,却被陆长寅咬住耳垂。她身子禁不住颤了颤。“呦呦,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了。”陆长寅眉尾眼梢都染上□□,诱惑撩人。阮呦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样的阿奴哥哥好奇怪,却……异常的妖孽。他嗓音哑得不行,“日日夜夜,我都在想。”“什?什么事?”阮呦懵懂地问他。他拉着阮呦的小手,俯身吻她的唇,细细的轻咬着。“呦呦不是想知道书上画的是什么?”陆长寅呼吸滚烫,喷洒在她的耳畔。他引着她去探索。春风细雨,枝头黄鹂声声啼。情意绵绵,骤起骤浮,直上云霄。—千玺元年,江山易主,改国号为大靖。新帝登基,手段雷厉风行,废黜世家制,收拢兵权,整顿科举,大兴农商,免税三年以休养生息。三年后,兵强马壮,北攻戎狄,南取蛮夷,疆土甚阔。自此,大靖国泰民安,抵达盛世,八方来朝。(完)。两方人交战,兵戎相见,惨叫声宕起。睡梦中的百姓被叫声惊醒,悄悄打开门窗,外面已经混乱成一片。皇宫巡逻的羽林卫听见外面传来的嘈杂声,皆神色紧张。看着天际的白光信号,卫晗眸色微沉。手下的人都握紧了武器,神色凝重,等着他发令。“动手!”简短两个字,羽林卫便反了,朝着半个时辰前还一路巡逻闲谈的同僚拔刀。从身后袭击,重伤的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羽林卫已经杀进了皇宫深处,那里面是嫔妃和皇帝的寝宫。这一夜是燕京百姓最难熬的一夜,厮杀声漫天,推开门口便可见堆积起来的尸体。渐渐的,天际泛白,呼啸的风也安静了下来。熬了整整一夜,外面的动静似乎变小了。柴显被人押着跪在地上,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地面的寒气刺得他瑟瑟发抖,他被强迫抬头,看着座位上的人,瞪大了眼睛,惊骇出声。“你!”他的声音里有惧怕,有惊诧,也有愤怒。没想的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人反倒一口咬了自己。陆长寅淡淡地看着他,嘴角忽然牵起嘲弄的弧度,“知道我是谁吗?”柴显唇颤了颤,盯着他的脸,却不能想起些什么来。他除了是陆长寅,还能是谁?陆长寅唔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看来是记不得了。”他抬起手,图宴将□□递给他。柴显看着正对着他的箭矢,浑身发抖。陆长寅瞄准了他的手和腿,嘴角勾起恶劣的笑,那笑在柴显看来异常可怕,如同噬血的阎罗,“咻”的一声,他松开弓弦。当堂内响起一声惨叫,柴显的四肢皆被箭矢插/进,他闭着眼睛,疼得满头大汗,哀嚎不止。“是谁?你到底是谁?”柴显恐惧地看着他。陆长寅抽出绣春刀走近他,冰冷的刀锋贴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细口,血流了下来,染红衣襟。流了太多的血,柴显的意思已经有些模糊,恍惚间,他听见眼前的人开口。他说,“我姓陆。”陆……陆公……“你是陆……”柴显瞪大了眼睛,张口要说什么话。只可以已经晚了。“噗”的一声,颅血飞溅,人头落地。陆长寅扔了刀,抬手揩掉脸上的血,淡淡开口,“将柴显的人头挂在城门,传令下去,皇位易主,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燕京的消息传到青州,所有人都欢欣鼓舞。阮呦也很高兴,前些日子的担忧一扫而空。只是还没来得及庆祝,她们青州派出去的斥候就急匆匆地来报消息。“夫人,镇北将军府领着十万精兵转战青州了。”镇北将军府原本正与燕京官兵在洪门关对峙,听说了皇城政变的消息,便改变了决策,从攻打燕京转向青州。这其中的原因不外乎阮呦在这里。陆长寅的身份已经诏告天下,那么阮呦的身份镇北将军府自然也知情了。他们想攻破青州,擒拿阮呦做人质,以此威胁陆长寅,逼迫他交出皇位。阮呦听闻消息后有些紧张。酒七却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放宽心,“夫人,镇北将军府想挑软柿子捏,可惜他们挑错人了。”“青州如今全民皆兵,早已不必惧他,咱们迎战便是。”“您这段时日受累了,好好歇息,余下的交给我们。”“是,夫人,交给我们吧。”陆辞几人也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脯。“让镇北将军府瞧瞧咱们的厉害。”他们早就盼着上战场了,这一天也总算来了。阮呦与他们朝夕相处,早以将青州的人当作自己的亲人,知道他们要上战场,鼻尖微酸。“酒七姐姐,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酒七弯了弯唇,向她保证,“属下一定回来。”青州的战斗开始了。出征的前一日,百姓们见到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夫人。她站在高台上,衣诀飘飘,美得像神仙。所有人安静地注视着她,她亲自握着擂锤敲响了军鼓。“咚咚咚”的响声传进青州所有人的心底,热血沸腾起来,百姓们士气高涨,高喊着“保卫青州!”,“保卫夫人!”群气高昂的喊声冲破云霄,震撼四方。阮呦眼眶红红,朝着出征的军队作揖,声音哽咽。“请一定……”“平安归来。”—初春,天气回暖,一场细雨过去,青州满城的杏花开了。阮呦坐在杏花树下,听着来人汇报着战场上的形式和伤亡人数。战争持续两月,燕京派来的军队赶到,镇北将军府受两面夹击终是溃败。青州胜了。但也死了很多人。阮呦让人将战死的人都记录在名册上,厚葬逝者,抚恤他们的家人。“夫人,该治眼睛了。”恬枝扶起她。阮呦应声。大夫替她扎完针,取下蒙在她眼睛上的白纱布,眼睛四周清清凉凉的,她的世界不再是一片漆黑,第一次感受到刺眼的白光。“睁开眼看看。”阮呦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强烈的光线刺得她阖上眼,一滴泪顺着脸颊滑下,再睁开眼时,短暂的一片白光后,便能清清楚楚地看见眼前的人。“阿奴哥哥……”阮呦喃喃出声。“嗯,我在。”陆长寅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阮呦抱着他嚎啕大哭,“呜呜呜,为什么现在才来?”“死了好多人……”“呜呜呜………好多人……都死了……”“阿奴哥哥……”“对不起。”陆长寅紧紧地抱着她,几乎让她揉进自己骨髓,“呦呦。”“别哭了,我错了。”他小意地哄着她,亲着她的泪珠。他怕她又哭坏了眼睛。只是怀里的人憋了太久的情绪,这一哭就收不回来,哭到声音沙哑了也没能停下。陆长寅俯身吻住她的唇,将让禁锢在怀中,小姑娘果然不再大哭了,只是哽咽不停。他很想她。也担心她。但他知道她能够做好的。他睁开眼睛看着阮呦红彤彤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怯生生的,一如他第一次见她的模样。不知不觉就加深了吻。阮呦几乎喘不过气,她坐在阿奴哥哥的腿上,忽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不舒服地扭了扭。听见阿奴哥哥闷哼一声,她抬眸,有些紧张,“阿奴哥哥受伤了?”然而却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漆黑一片,涌动着骇人的暗流。阮呦有些怕,想躲,却被陆长寅咬住耳垂。她身子禁不住颤了颤。“呦呦,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了。”陆长寅眉尾眼梢都染上□□,诱惑撩人。阮呦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样的阿奴哥哥好奇怪,却……异常的妖孽。他嗓音哑得不行,“日日夜夜,我都在想。”“什?什么事?”阮呦懵懂地问他。他拉着阮呦的小手,俯身吻她的唇,细细的轻咬着。“呦呦不是想知道书上画的是什么?”陆长寅呼吸滚烫,喷洒在她的耳畔。他引着她去探索。春风细雨,枝头黄鹂声声啼。情意绵绵,骤起骤浮,直上云霄。—千玺元年,江山易主,改国号为大靖。新帝登基,手段雷厉风行,废黜世家制,收拢兵权,整顿科举,大兴农商,免税三年以休养生息。三年后,兵强马壮,北攻戎狄,南取蛮夷,疆土甚阔。自此,大靖国泰民安,抵达盛世,八方来朝。(完)。两方人交战,兵戎相见,惨叫声宕起。睡梦中的百姓被叫声惊醒,悄悄打开门窗,外面已经混乱成一片。皇宫巡逻的羽林卫听见外面传来的嘈杂声,皆神色紧张。看着天际的白光信号,卫晗眸色微沉。手下的人都握紧了武器,神色凝重,等着他发令。“动手!”简短两个字,羽林卫便反了,朝着半个时辰前还一路巡逻闲谈的同僚拔刀。从身后袭击,重伤的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羽林卫已经杀进了皇宫深处,那里面是嫔妃和皇帝的寝宫。这一夜是燕京百姓最难熬的一夜,厮杀声漫天,推开门口便可见堆积起来的尸体。渐渐的,天际泛白,呼啸的风也安静了下来。熬了整整一夜,外面的动静似乎变小了。柴显被人押着跪在地上,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地面的寒气刺得他瑟瑟发抖,他被强迫抬头,看着座位上的人,瞪大了眼睛,惊骇出声。“你!”他的声音里有惧怕,有惊诧,也有愤怒。没想的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人反倒一口咬了自己。陆长寅淡淡地看着他,嘴角忽然牵起嘲弄的弧度,“知道我是谁吗?”柴显唇颤了颤,盯着他的脸,却不能想起些什么来。他除了是陆长寅,还能是谁?陆长寅唔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看来是记不得了。”他抬起手,图宴将□□递给他。柴显看着正对着他的箭矢,浑身发抖。陆长寅瞄准了他的手和腿,嘴角勾起恶劣的笑,那笑在柴显看来异常可怕,如同噬血的阎罗,“咻”的一声,他松开弓弦。当堂内响起一声惨叫,柴显的四肢皆被箭矢插/进,他闭着眼睛,疼得满头大汗,哀嚎不止。“是谁?你到底是谁?”柴显恐惧地看着他。陆长寅抽出绣春刀走近他,冰冷的刀锋贴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细口,血流了下来,染红衣襟。流了太多的血,柴显的意思已经有些模糊,恍惚间,他听见眼前的人开口。他说,“我姓陆。”陆……陆公……“你是陆……”柴显瞪大了眼睛,张口要说什么话。只可以已经晚了。“噗”的一声,颅血飞溅,人头落地。陆长寅扔了刀,抬手揩掉脸上的血,淡淡开口,“将柴显的人头挂在城门,传令下去,皇位易主,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燕京的消息传到青州,所有人都欢欣鼓舞。阮呦也很高兴,前些日子的担忧一扫而空。只是还没来得及庆祝,她们青州派出去的斥候就急匆匆地来报消息。“夫人,镇北将军府领着十万精兵转战青州了。”镇北将军府原本正与燕京官兵在洪门关对峙,听说了皇城政变的消息,便改变了决策,从攻打燕京转向青州。这其中的原因不外乎阮呦在这里。陆长寅的身份已经诏告天下,那么阮呦的身份镇北将军府自然也知情了。他们想攻破青州,擒拿阮呦做人质,以此威胁陆长寅,逼迫他交出皇位。阮呦听闻消息后有些紧张。酒七却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放宽心,“夫人,镇北将军府想挑软柿子捏,可惜他们挑错人了。”“青州如今全民皆兵,早已不必惧他,咱们迎战便是。”“您这段时日受累了,好好歇息,余下的交给我们。”“是,夫人,交给我们吧。”陆辞几人也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脯。“让镇北将军府瞧瞧咱们的厉害。”他们早就盼着上战场了,这一天也总算来了。阮呦与他们朝夕相处,早以将青州的人当作自己的亲人,知道他们要上战场,鼻尖微酸。“酒七姐姐,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酒七弯了弯唇,向她保证,“属下一定回来。”青州的战斗开始了。出征的前一日,百姓们见到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夫人。她站在高台上,衣诀飘飘,美得像神仙。所有人安静地注视着她,她亲自握着擂锤敲响了军鼓。“咚咚咚”的响声传进青州所有人的心底,热血沸腾起来,百姓们士气高涨,高喊着“保卫青州!”,“保卫夫人!”群气高昂的喊声冲破云霄,震撼四方。阮呦眼眶红红,朝着出征的军队作揖,声音哽咽。“请一定……”“平安归来。”—初春,天气回暖,一场细雨过去,青州满城的杏花开了。阮呦坐在杏花树下,听着来人汇报着战场上的形式和伤亡人数。战争持续两月,燕京派来的军队赶到,镇北将军府受两面夹击终是溃败。青州胜了。但也死了很多人。阮呦让人将战死的人都记录在名册上,厚葬逝者,抚恤他们的家人。“夫人,该治眼睛了。”恬枝扶起她。阮呦应声。大夫替她扎完针,取下蒙在她眼睛上的白纱布,眼睛四周清清凉凉的,她的世界不再是一片漆黑,第一次感受到刺眼的白光。“睁开眼看看。”阮呦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强烈的光线刺得她阖上眼,一滴泪顺着脸颊滑下,再睁开眼时,短暂的一片白光后,便能清清楚楚地看见眼前的人。“阿奴哥哥……”阮呦喃喃出声。“嗯,我在。”陆长寅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阮呦抱着他嚎啕大哭,“呜呜呜,为什么现在才来?”“死了好多人……”“呜呜呜………好多人……都死了……”“阿奴哥哥……”“对不起。”陆长寅紧紧地抱着她,几乎让她揉进自己骨髓,“呦呦。”“别哭了,我错了。”他小意地哄着她,亲着她的泪珠。他怕她又哭坏了眼睛。只是怀里的人憋了太久的情绪,这一哭就收不回来,哭到声音沙哑了也没能停下。陆长寅俯身吻住她的唇,将让禁锢在怀中,小姑娘果然不再大哭了,只是哽咽不停。他很想她。也担心她。但他知道她能够做好的。他睁开眼睛看着阮呦红彤彤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怯生生的,一如他第一次见她的模样。不知不觉就加深了吻。阮呦几乎喘不过气,她坐在阿奴哥哥的腿上,忽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不舒服地扭了扭。听见阿奴哥哥闷哼一声,她抬眸,有些紧张,“阿奴哥哥受伤了?”然而却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漆黑一片,涌动着骇人的暗流。阮呦有些怕,想躲,却被陆长寅咬住耳垂。她身子禁不住颤了颤。“呦呦,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了。”陆长寅眉尾眼梢都染上□□,诱惑撩人。阮呦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样的阿奴哥哥好奇怪,却……异常的妖孽。他嗓音哑得不行,“日日夜夜,我都在想。”“什?什么事?”阮呦懵懂地问他。他拉着阮呦的小手,俯身吻她的唇,细细的轻咬着。“呦呦不是想知道书上画的是什么?”陆长寅呼吸滚烫,喷洒在她的耳畔。他引着她去探索。春风细雨,枝头黄鹂声声啼。情意绵绵,骤起骤浮,直上云霄。—千玺元年,江山易主,改国号为大靖。新帝登基,手段雷厉风行,废黜世家制,收拢兵权,整顿科举,大兴农商,免税三年以休养生息。三年后,兵强马壮,北攻戎狄,南取蛮夷,疆土甚阔。自此,大靖国泰民安,抵达盛世,八方来朝。(完)。两方人交战,兵戎相见,惨叫声宕起。睡梦中的百姓被叫声惊醒,悄悄打开门窗,外面已经混乱成一片。皇宫巡逻的羽林卫听见外面传来的嘈杂声,皆神色紧张。看着天际的白光信号,卫晗眸色微沉。手下的人都握紧了武器,神色凝重,等着他发令。“动手!”简短两个字,羽林卫便反了,朝着半个时辰前还一路巡逻闲谈的同僚拔刀。从身后袭击,重伤的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羽林卫已经杀进了皇宫深处,那里面是嫔妃和皇帝的寝宫。这一夜是燕京百姓最难熬的一夜,厮杀声漫天,推开门口便可见堆积起来的尸体。渐渐的,天际泛白,呼啸的风也安静了下来。熬了整整一夜,外面的动静似乎变小了。柴显被人押着跪在地上,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地面的寒气刺得他瑟瑟发抖,他被强迫抬头,看着座位上的人,瞪大了眼睛,惊骇出声。“你!”他的声音里有惧怕,有惊诧,也有愤怒。没想的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人反倒一口咬了自己。陆长寅淡淡地看着他,嘴角忽然牵起嘲弄的弧度,“知道我是谁吗?”柴显唇颤了颤,盯着他的脸,却不能想起些什么来。他除了是陆长寅,还能是谁?陆长寅唔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看来是记不得了。”他抬起手,图宴将□□递给他。柴显看着正对着他的箭矢,浑身发抖。陆长寅瞄准了他的手和腿,嘴角勾起恶劣的笑,那笑在柴显看来异常可怕,如同噬血的阎罗,“咻”的一声,他松开弓弦。当堂内响起一声惨叫,柴显的四肢皆被箭矢插/进,他闭着眼睛,疼得满头大汗,哀嚎不止。“是谁?你到底是谁?”柴显恐惧地看着他。陆长寅抽出绣春刀走近他,冰冷的刀锋贴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细口,血流了下来,染红衣襟。流了太多的血,柴显的意思已经有些模糊,恍惚间,他听见眼前的人开口。他说,“我姓陆。”陆……陆公……“你是陆……”柴显瞪大了眼睛,张口要说什么话。只可以已经晚了。“噗”的一声,颅血飞溅,人头落地。陆长寅扔了刀,抬手揩掉脸上的血,淡淡开口,“将柴显的人头挂在城门,传令下去,皇位易主,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燕京的消息传到青州,所有人都欢欣鼓舞。阮呦也很高兴,前些日子的担忧一扫而空。只是还没来得及庆祝,她们青州派出去的斥候就急匆匆地来报消息。“夫人,镇北将军府领着十万精兵转战青州了。”镇北将军府原本正与燕京官兵在洪门关对峙,听说了皇城政变的消息,便改变了决策,从攻打燕京转向青州。这其中的原因不外乎阮呦在这里。陆长寅的身份已经诏告天下,那么阮呦的身份镇北将军府自然也知情了。他们想攻破青州,擒拿阮呦做人质,以此威胁陆长寅,逼迫他交出皇位。阮呦听闻消息后有些紧张。酒七却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放宽心,“夫人,镇北将军府想挑软柿子捏,可惜他们挑错人了。”“青州如今全民皆兵,早已不必惧他,咱们迎战便是。”“您这段时日受累了,好好歇息,余下的交给我们。”“是,夫人,交给我们吧。”陆辞几人也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脯。“让镇北将军府瞧瞧咱们的厉害。”他们早就盼着上战场了,这一天也总算来了。阮呦与他们朝夕相处,早以将青州的人当作自己的亲人,知道他们要上战场,鼻尖微酸。“酒七姐姐,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酒七弯了弯唇,向她保证,“属下一定回来。”青州的战斗开始了。出征的前一日,百姓们见到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夫人。她站在高台上,衣诀飘飘,美得像神仙。所有人安静地注视着她,她亲自握着擂锤敲响了军鼓。“咚咚咚”的响声传进青州所有人的心底,热血沸腾起来,百姓们士气高涨,高喊着“保卫青州!”,“保卫夫人!”群气高昂的喊声冲破云霄,震撼四方。阮呦眼眶红红,朝着出征的军队作揖,声音哽咽。“请一定……”“平安归来。”—初春,天气回暖,一场细雨过去,青州满城的杏花开了。阮呦坐在杏花树下,听着来人汇报着战场上的形式和伤亡人数。战争持续两月,燕京派来的军队赶到,镇北将军府受两面夹击终是溃败。青州胜了。但也死了很多人。阮呦让人将战死的人都记录在名册上,厚葬逝者,抚恤他们的家人。“夫人,该治眼睛了。”恬枝扶起她。阮呦应声。大夫替她扎完针,取下蒙在她眼睛上的白纱布,眼睛四周清清凉凉的,她的世界不再是一片漆黑,第一次感受到刺眼的白光。“睁开眼看看。”阮呦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强烈的光线刺得她阖上眼,一滴泪顺着脸颊滑下,再睁开眼时,短暂的一片白光后,便能清清楚楚地看见眼前的人。“阿奴哥哥……”阮呦喃喃出声。“嗯,我在。”陆长寅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阮呦抱着他嚎啕大哭,“呜呜呜,为什么现在才来?”“死了好多人……”“呜呜呜………好多人……都死了……”“阿奴哥哥……”“对不起。”陆长寅紧紧地抱着她,几乎让她揉进自己骨髓,“呦呦。”“别哭了,我错了。”他小意地哄着她,亲着她的泪珠。他怕她又哭坏了眼睛。只是怀里的人憋了太久的情绪,这一哭就收不回来,哭到声音沙哑了也没能停下。陆长寅俯身吻住她的唇,将让禁锢在怀中,小姑娘果然不再大哭了,只是哽咽不停。他很想她。也担心她。但他知道她能够做好的。他睁开眼睛看着阮呦红彤彤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怯生生的,一如他第一次见她的模样。不知不觉就加深了吻。阮呦几乎喘不过气,她坐在阿奴哥哥的腿上,忽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不舒服地扭了扭。听见阿奴哥哥闷哼一声,她抬眸,有些紧张,“阿奴哥哥受伤了?”然而却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漆黑一片,涌动着骇人的暗流。阮呦有些怕,想躲,却被陆长寅咬住耳垂。她身子禁不住颤了颤。“呦呦,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了。”陆长寅眉尾眼梢都染上□□,诱惑撩人。阮呦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样的阿奴哥哥好奇怪,却……异常的妖孽。他嗓音哑得不行,“日日夜夜,我都在想。”“什?什么事?”阮呦懵懂地问他。他拉着阮呦的小手,俯身吻她的唇,细细的轻咬着。“呦呦不是想知道书上画的是什么?”陆长寅呼吸滚烫,喷洒在她的耳畔。他引着她去探索。春风细雨,枝头黄鹂声声啼。情意绵绵,骤起骤浮,直上云霄。—千玺元年,江山易主,改国号为大靖。新帝登基,手段雷厉风行,废黜世家制,收拢兵权,整顿科举,大兴农商,免税三年以休养生息。三年后,兵强马壮,北攻戎狄,南取蛮夷,疆土甚阔。自此,大靖国泰民安,抵达盛世,八方来朝。(完)。两方人交战,兵戎相见,惨叫声宕起。睡梦中的百姓被叫声惊醒,悄悄打开门窗,外面已经混乱成一片。皇宫巡逻的羽林卫听见外面传来的嘈杂声,皆神色紧张。看着天际的白光信号,卫晗眸色微沉。手下的人都握紧了武器,神色凝重,等着他发令。“动手!”简短两个字,羽林卫便反了,朝着半个时辰前还一路巡逻闲谈的同僚拔刀。从身后袭击,重伤的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羽林卫已经杀进了皇宫深处,那里面是嫔妃和皇帝的寝宫。这一夜是燕京百姓最难熬的一夜,厮杀声漫天,推开门口便可见堆积起来的尸体。渐渐的,天际泛白,呼啸的风也安静了下来。熬了整整一夜,外面的动静似乎变小了。柴显被人押着跪在地上,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地面的寒气刺得他瑟瑟发抖,他被强迫抬头,看着座位上的人,瞪大了眼睛,惊骇出声。“你!”他的声音里有惧怕,有惊诧,也有愤怒。没想的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人反倒一口咬了自己。陆长寅淡淡地看着他,嘴角忽然牵起嘲弄的弧度,“知道我是谁吗?”柴显唇颤了颤,盯着他的脸,却不能想起些什么来。他除了是陆长寅,还能是谁?陆长寅唔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看来是记不得了。”他抬起手,图宴将□□递给他。柴显看着正对着他的箭矢,浑身发抖。陆长寅瞄准了他的手和腿,嘴角勾起恶劣的笑,那笑在柴显看来异常可怕,如同噬血的阎罗,“咻”的一声,他松开弓弦。当堂内响起一声惨叫,柴显的四肢皆被箭矢插/进,他闭着眼睛,疼得满头大汗,哀嚎不止。“是谁?你到底是谁?”柴显恐惧地看着他。陆长寅抽出绣春刀走近他,冰冷的刀锋贴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细口,血流了下来,染红衣襟。流了太多的血,柴显的意思已经有些模糊,恍惚间,他听见眼前的人开口。他说,“我姓陆。”陆……陆公……“你是陆……”柴显瞪大了眼睛,张口要说什么话。只可以已经晚了。“噗”的一声,颅血飞溅,人头落地。陆长寅扔了刀,抬手揩掉脸上的血,淡淡开口,“将柴显的人头挂在城门,传令下去,皇位易主,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燕京的消息传到青州,所有人都欢欣鼓舞。阮呦也很高兴,前些日子的担忧一扫而空。只是还没来得及庆祝,她们青州派出去的斥候就急匆匆地来报消息。“夫人,镇北将军府领着十万精兵转战青州了。”镇北将军府原本正与燕京官兵在洪门关对峙,听说了皇城政变的消息,便改变了决策,从攻打燕京转向青州。这其中的原因不外乎阮呦在这里。陆长寅的身份已经诏告天下,那么阮呦的身份镇北将军府自然也知情了。他们想攻破青州,擒拿阮呦做人质,以此威胁陆长寅,逼迫他交出皇位。阮呦听闻消息后有些紧张。酒七却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放宽心,“夫人,镇北将军府想挑软柿子捏,可惜他们挑错人了。”“青州如今全民皆兵,早已不必惧他,咱们迎战便是。”“您这段时日受累了,好好歇息,余下的交给我们。”“是,夫人,交给我们吧。”陆辞几人也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脯。“让镇北将军府瞧瞧咱们的厉害。”他们早就盼着上战场了,这一天也总算来了。阮呦与他们朝夕相处,早以将青州的人当作自己的亲人,知道他们要上战场,鼻尖微酸。“酒七姐姐,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酒七弯了弯唇,向她保证,“属下一定回来。”青州的战斗开始了。出征的前一日,百姓们见到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夫人。她站在高台上,衣诀飘飘,美得像神仙。所有人安静地注视着她,她亲自握着擂锤敲响了军鼓。“咚咚咚”的响声传进青州所有人的心底,热血沸腾起来,百姓们士气高涨,高喊着“保卫青州!”,“保卫夫人!”群气高昂的喊声冲破云霄,震撼四方。阮呦眼眶红红,朝着出征的军队作揖,声音哽咽。“请一定……”“平安归来。”—初春,天气回暖,一场细雨过去,青州满城的杏花开了。阮呦坐在杏花树下,听着来人汇报着战场上的形式和伤亡人数。战争持续两月,燕京派来的军队赶到,镇北将军府受两面夹击终是溃败。青州胜了。但也死了很多人。阮呦让人将战死的人都记录在名册上,厚葬逝者,抚恤他们的家人。“夫人,该治眼睛了。”恬枝扶起她。阮呦应声。大夫替她扎完针,取下蒙在她眼睛上的白纱布,眼睛四周清清凉凉的,她的世界不再是一片漆黑,第一次感受到刺眼的白光。“睁开眼看看。”阮呦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强烈的光线刺得她阖上眼,一滴泪顺着脸颊滑下,再睁开眼时,短暂的一片白光后,便能清清楚楚地看见眼前的人。“阿奴哥哥……”阮呦喃喃出声。“嗯,我在。”陆长寅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阮呦抱着他嚎啕大哭,“呜呜呜,为什么现在才来?”“死了好多人……”“呜呜呜………好多人……都死了……”“阿奴哥哥……”“对不起。”陆长寅紧紧地抱着她,几乎让她揉进自己骨髓,“呦呦。”“别哭了,我错了。”他小意地哄着她,亲着她的泪珠。他怕她又哭坏了眼睛。只是怀里的人憋了太久的情绪,这一哭就收不回来,哭到声音沙哑了也没能停下。陆长寅俯身吻住她的唇,将让禁锢在怀中,小姑娘果然不再大哭了,只是哽咽不停。他很想她。也担心她。但他知道她能够做好的。他睁开眼睛看着阮呦红彤彤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怯生生的,一如他第一次见她的模样。不知不觉就加深了吻。阮呦几乎喘不过气,她坐在阿奴哥哥的腿上,忽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不舒服地扭了扭。听见阿奴哥哥闷哼一声,她抬眸,有些紧张,“阿奴哥哥受伤了?”然而却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漆黑一片,涌动着骇人的暗流。阮呦有些怕,想躲,却被陆长寅咬住耳垂。她身子禁不住颤了颤。“呦呦,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了。”陆长寅眉尾眼梢都染上□□,诱惑撩人。阮呦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样的阿奴哥哥好奇怪,却……异常的妖孽。他嗓音哑得不行,“日日夜夜,我都在想。”“什?什么事?”阮呦懵懂地问他。他拉着阮呦的小手,俯身吻她的唇,细细的轻咬着。“呦呦不是想知道书上画的是什么?”陆长寅呼吸滚烫,喷洒在她的耳畔。他引着她去探索。春风细雨,枝头黄鹂声声啼。情意绵绵,骤起骤浮,直上云霄。—千玺元年,江山易主,改国号为大靖。新帝登基,手段雷厉风行,废黜世家制,收拢兵权,整顿科举,大兴农商,免税三年以休养生息。三年后,兵强马壮,北攻戎狄,南取蛮夷,疆土甚阔。自此,大靖国泰民安,抵达盛世,八方来朝。(完)。两方人交战,兵戎相见,惨叫声宕起。睡梦中的百姓被叫声惊醒,悄悄打开门窗,外面已经混乱成一片。皇宫巡逻的羽林卫听见外面传来的嘈杂声,皆神色紧张。看着天际的白光信号,卫晗眸色微沉。手下的人都握紧了武器,神色凝重,等着他发令。“动手!”简短两个字,羽林卫便反了,朝着半个时辰前还一路巡逻闲谈的同僚拔刀。从身后袭击,重伤的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羽林卫已经杀进了皇宫深处,那里面是嫔妃和皇帝的寝宫。这一夜是燕京百姓最难熬的一夜,厮杀声漫天,推开门口便可见堆积起来的尸体。渐渐的,天际泛白,呼啸的风也安静了下来。熬了整整一夜,外面的动静似乎变小了。柴显被人押着跪在地上,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地面的寒气刺得他瑟瑟发抖,他被强迫抬头,看着座位上的人,瞪大了眼睛,惊骇出声。“你!”他的声音里有惧怕,有惊诧,也有愤怒。没想的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人反倒一口咬了自己。陆长寅淡淡地看着他,嘴角忽然牵起嘲弄的弧度,“知道我是谁吗?”柴显唇颤了颤,盯着他的脸,却不能想起些什么来。他除了是陆长寅,还能是谁?陆长寅唔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看来是记不得了。”他抬起手,图宴将□□递给他。柴显看着正对着他的箭矢,浑身发抖。陆长寅瞄准了他的手和腿,嘴角勾起恶劣的笑,那笑在柴显看来异常可怕,如同噬血的阎罗,“咻”的一声,他松开弓弦。当堂内响起一声惨叫,柴显的四肢皆被箭矢插/进,他闭着眼睛,疼得满头大汗,哀嚎不止。“是谁?你到底是谁?”柴显恐惧地看着他。陆长寅抽出绣春刀走近他,冰冷的刀锋贴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细口,血流了下来,染红衣襟。流了太多的血,柴显的意思已经有些模糊,恍惚间,他听见眼前的人开口。他说,“我姓陆。”陆……陆公……“你是陆……”柴显瞪大了眼睛,张口要说什么话。只可以已经晚了。“噗”的一声,颅血飞溅,人头落地。陆长寅扔了刀,抬手揩掉脸上的血,淡淡开口,“将柴显的人头挂在城门,传令下去,皇位易主,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燕京的消息传到青州,所有人都欢欣鼓舞。阮呦也很高兴,前些日子的担忧一扫而空。只是还没来得及庆祝,她们青州派出去的斥候就急匆匆地来报消息。“夫人,镇北将军府领着十万精兵转战青州了。”镇北将军府原本正与燕京官兵在洪门关对峙,听说了皇城政变的消息,便改变了决策,从攻打燕京转向青州。这其中的原因不外乎阮呦在这里。陆长寅的身份已经诏告天下,那么阮呦的身份镇北将军府自然也知情了。他们想攻破青州,擒拿阮呦做人质,以此威胁陆长寅,逼迫他交出皇位。阮呦听闻消息后有些紧张。酒七却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放宽心,“夫人,镇北将军府想挑软柿子捏,可惜他们挑错人了。”“青州如今全民皆兵,早已不必惧他,咱们迎战便是。”“您这段时日受累了,好好歇息,余下的交给我们。”“是,夫人,交给我们吧。”陆辞几人也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脯。“让镇北将军府瞧瞧咱们的厉害。”他们早就盼着上战场了,这一天也总算来了。阮呦与他们朝夕相处,早以将青州的人当作自己的亲人,知道他们要上战场,鼻尖微酸。“酒七姐姐,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酒七弯了弯唇,向她保证,“属下一定回来。”青州的战斗开始了。出征的前一日,百姓们见到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夫人。她站在高台上,衣诀飘飘,美得像神仙。所有人安静地注视着她,她亲自握着擂锤敲响了军鼓。“咚咚咚”的响声传进青州所有人的心底,热血沸腾起来,百姓们士气高涨,高喊着“保卫青州!”,“保卫夫人!”群气高昂的喊声冲破云霄,震撼四方。阮呦眼眶红红,朝着出征的军队作揖,声音哽咽。“请一定……”“平安归来。”—初春,天气回暖,一场细雨过去,青州满城的杏花开了。阮呦坐在杏花树下,听着来人汇报着战场上的形式和伤亡人数。战争持续两月,燕京派来的军队赶到,镇北将军府受两面夹击终是溃败。青州胜了。但也死了很多人。阮呦让人将战死的人都记录在名册上,厚葬逝者,抚恤他们的家人。“夫人,该治眼睛了。”恬枝扶起她。阮呦应声。大夫替她扎完针,取下蒙在她眼睛上的白纱布,眼睛四周清清凉凉的,她的世界不再是一片漆黑,第一次感受到刺眼的白光。“睁开眼看看。”阮呦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强烈的光线刺得她阖上眼,一滴泪顺着脸颊滑下,再睁开眼时,短暂的一片白光后,便能清清楚楚地看见眼前的人。“阿奴哥哥……”阮呦喃喃出声。“嗯,我在。”陆长寅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阮呦抱着他嚎啕大哭,“呜呜呜,为什么现在才来?”“死了好多人……”“呜呜呜………好多人……都死了……”“阿奴哥哥……”“对不起。”陆长寅紧紧地抱着她,几乎让她揉进自己骨髓,“呦呦。”“别哭了,我错了。”他小意地哄着她,亲着她的泪珠。他怕她又哭坏了眼睛。只是怀里的人憋了太久的情绪,这一哭就收不回来,哭到声音沙哑了也没能停下。陆长寅俯身吻住她的唇,将让禁锢在怀中,小姑娘果然不再大哭了,只是哽咽不停。他很想她。也担心她。但他知道她能够做好的。他睁开眼睛看着阮呦红彤彤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怯生生的,一如他第一次见她的模样。不知不觉就加深了吻。阮呦几乎喘不过气,她坐在阿奴哥哥的腿上,忽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不舒服地扭了扭。听见阿奴哥哥闷哼一声,她抬眸,有些紧张,“阿奴哥哥受伤了?”然而却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漆黑一片,涌动着骇人的暗流。阮呦有些怕,想躲,却被陆长寅咬住耳垂。她身子禁不住颤了颤。“呦呦,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了。”陆长寅眉尾眼梢都染上□□,诱惑撩人。阮呦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样的阿奴哥哥好奇怪,却……异常的妖孽。他嗓音哑得不行,“日日夜夜,我都在想。”“什?什么事?”阮呦懵懂地问他。他拉着阮呦的小手,俯身吻她的唇,细细的轻咬着。“呦呦不是想知道书上画的是什么?”陆长寅呼吸滚烫,喷洒在她的耳畔。他引着她去探索。春风细雨,枝头黄鹂声声啼。情意绵绵,骤起骤浮,直上云霄。—千玺元年,江山易主,改国号为大靖。新帝登基,手段雷厉风行,废黜世家制,收拢兵权,整顿科举,大兴农商,免税三年以休养生息。三年后,兵强马壮,北攻戎狄,南取蛮夷,疆土甚阔。自此,大靖国泰民安,抵达盛世,八方来朝。(完)。两方人交战,兵戎相见,惨叫声宕起。睡梦中的百姓被叫声惊醒,悄悄打开门窗,外面已经混乱成一片。皇宫巡逻的羽林卫听见外面传来的嘈杂声,皆神色紧张。看着天际的白光信号,卫晗眸色微沉。手下的人都握紧了武器,神色凝重,等着他发令。“动手!”简短两个字,羽林卫便反了,朝着半个时辰前还一路巡逻闲谈的同僚拔刀。从身后袭击,重伤的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羽林卫已经杀进了皇宫深处,那里面是嫔妃和皇帝的寝宫。这一夜是燕京百姓最难熬的一夜,厮杀声漫天,推开门口便可见堆积起来的尸体。渐渐的,天际泛白,呼啸的风也安静了下来。熬了整整一夜,外面的动静似乎变小了。柴显被人押着跪在地上,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地面的寒气刺得他瑟瑟发抖,他被强迫抬头,看着座位上的人,瞪大了眼睛,惊骇出声。“你!”他的声音里有惧怕,有惊诧,也有愤怒。没想的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人反倒一口咬了自己。陆长寅淡淡地看着他,嘴角忽然牵起嘲弄的弧度,“知道我是谁吗?”柴显唇颤了颤,盯着他的脸,却不能想起些什么来。他除了是陆长寅,还能是谁?陆长寅唔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看来是记不得了。”他抬起手,图宴将□□递给他。柴显看着正对着他的箭矢,浑身发抖。陆长寅瞄准了他的手和腿,嘴角勾起恶劣的笑,那笑在柴显看来异常可怕,如同噬血的阎罗,“咻”的一声,他松开弓弦。当堂内响起一声惨叫,柴显的四肢皆被箭矢插/进,他闭着眼睛,疼得满头大汗,哀嚎不止。“是谁?你到底是谁?”柴显恐惧地看着他。陆长寅抽出绣春刀走近他,冰冷的刀锋贴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细口,血流了下来,染红衣襟。流了太多的血,柴显的意思已经有些模糊,恍惚间,他听见眼前的人开口。他说,“我姓陆。”陆……陆公……“你是陆……”柴显瞪大了眼睛,张口要说什么话。只可以已经晚了。“噗”的一声,颅血飞溅,人头落地。陆长寅扔了刀,抬手揩掉脸上的血,淡淡开口,“将柴显的人头挂在城门,传令下去,皇位易主,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燕京的消息传到青州,所有人都欢欣鼓舞。阮呦也很高兴,前些日子的担忧一扫而空。只是还没来得及庆祝,她们青州派出去的斥候就急匆匆地来报消息。“夫人,镇北将军府领着十万精兵转战青州了。”镇北将军府原本正与燕京官兵在洪门关对峙,听说了皇城政变的消息,便改变了决策,从攻打燕京转向青州。这其中的原因不外乎阮呦在这里。陆长寅的身份已经诏告天下,那么阮呦的身份镇北将军府自然也知情了。他们想攻破青州,擒拿阮呦做人质,以此威胁陆长寅,逼迫他交出皇位。阮呦听闻消息后有些紧张。酒七却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放宽心,“夫人,镇北将军府想挑软柿子捏,可惜他们挑错人了。”“青州如今全民皆兵,早已不必惧他,咱们迎战便是。”“您这段时日受累了,好好歇息,余下的交给我们。”“是,夫人,交给我们吧。”陆辞几人也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脯。“让镇北将军府瞧瞧咱们的厉害。”他们早就盼着上战场了,这一天也总算来了。阮呦与他们朝夕相处,早以将青州的人当作自己的亲人,知道他们要上战场,鼻尖微酸。“酒七姐姐,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酒七弯了弯唇,向她保证,“属下一定回来。”青州的战斗开始了。出征的前一日,百姓们见到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夫人。她站在高台上,衣诀飘飘,美得像神仙。所有人安静地注视着她,她亲自握着擂锤敲响了军鼓。“咚咚咚”的响声传进青州所有人的心底,热血沸腾起来,百姓们士气高涨,高喊着“保卫青州!”,“保卫夫人!”群气高昂的喊声冲破云霄,震撼四方。阮呦眼眶红红,朝着出征的军队作揖,声音哽咽。“请一定……”“平安归来。”—初春,天气回暖,一场细雨过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