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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1)

张惠娘不想杨春花再生,恐怕也不想再让老二老三生。因为张惠娘的银子还有石家的东西,她都要留给她的宝贝四儿子。把大柱哄成一个六亲不认的模样,是想要毁了大柱一辈子吧。厌恶自己还不够,还要彻底毁了他们这个小家吗?就这样吧。石大田将手里的棍子扔到了墙边觉得很是心累,没有再去看旁人的脸色,转身佝偻着背脊进了屋。杨春花咬着嘴,抱着被吓软的大柱也连忙跟了进去。石三河还是那副透明人的样子,也无声无息的回了屋。至于想了些什么,就不是旁人能看得到的。石二江脸色难看的看着两个离开的兄弟,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办。院子里,张惠娘手里捏着手绢捂着脸哭了起来。石仗义连忙进门,将人护住。你这是做啥,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在小辈面前哭。石仗义嘴里说着气话,可手上的动作却很是小心翼翼。用和他庄稼人粗壮的双手完全不符的轻巧力道,小心翼翼的擦拭掉张惠娘脸上的泪水。呜呜,当家的,你说老大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十年前说错话,让他没有娶到青娘的事儿啊!他敢!石仗义气恼的一声低吼,一把揽住张惠娘将人往正房里带。你也是的,都十年前的事情了,还记那些做啥。更何况那件事儿是那个媒人听错了,再怎么说也不是你的错!老大就是气性太小了石仗义和张惠娘回了正屋,后面断断续续的话别人也听不清楚了。院子里仅剩的石二江脸色僵硬的厉害,尴尬的转头看了一眼老大屋子的方向,这么一点距离,再加上他娘那一点都没放小的声音,大哥大嫂肯定是听见了吧。石二江也是一肚子的气恼,觉得她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不靠谱。不过毕竟是经历的少,所以对张惠娘的感情倒是没有石大田那么极端。看了一眼安静下来的院子,石二江心中长叹一声也回了屋。看起来十年前的事情,真的成了大哥和娘之间的心结了。石大田的房子内,杨春花的脸色果不其然的变得很难看。张惠娘的声音一点都没收敛的意思,几米的距离,又是纸糊的窗户,能挡的住什么声音啊。杨春花看着沉默的石大田,不由得悲从中来。回想起刚才,石大田想要打死大柱子的那股子狠劲儿,再加上这一刻听到的这些话,杨春花惊恐、悲愤、不敢置信。死死盯着石大田,眼泪使劲儿的往下流,可看着石大田那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的脸,硬是不敢质问什么。石大柱更是被吓的只剩下抽抽的本能,整个人缩在杨春花怀里惊恐万分。畏惧的看着石大田,一副他爹只要稍微有点动作他就想钻到地底下去的惊恐模样。张惠娘那话是说给你听的。石大田还是那副冰冷的模样,看向窗外的方向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杨春花惊疑不定的看着她男人,没懂对方说的什么意思。石大田回头看向杨春花,看着杨春花那愚蠢的样子,居然笑了出来。真蠢。杨春花的眼泪决堤一般往下流,惊恐的看着石大田,这不可能听不懂的两个字,让她畏惧了。石大田没有继续吓杨春花,确切的说,他本来就没吓杨春花的意思。说杨春花蠢,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两个人成亲的时候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但随着杨春花怀孕,他无意中得知了杨春花当初是被张惠娘看上才给他说的媒。回到家里,看见杨春花和张惠娘那亲密的样子,对张惠娘的厌恨之情直接波及到了杨春花身上。所以自己越来越不想和杨春花待在一起,越来越讨厌自己这个媳妇。杨春花被忽悠的越来越蠢,就连儿子也差点被教坏了。可这一切只怪张惠娘吗?他自己就没责任吗?张惠娘说的那什么青娘,我连模样都不记得长什么样了。石大田回头继续看向窗外,说出来的话让杨春花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呼吸。十年前我十七左右吧,张惠娘说让我找个喜欢的姑娘当老婆。转悠了一圈,都说隔壁村那个叫青娘的姑娘勤快聪明能立的起家,再加上年龄合适我就告诉了张惠娘,想让她去提亲。十年之前的懵懂,十年的生活磋磨。石大田又不是什么情种,哪里还有那么多情情爱爱的感觉。现在剩下的,也只不过是曾经那股子让他趴在河边吐的昏天暗地的恶心感罢了。虽然我已经忘了那个青娘,但厌恶张惠娘还真是因为这件事儿。石大田转头看向杨春花,不加掩饰他狰狞的表情。就在我告诉张惠娘想娶那个姑娘的第二天,张惠娘找人去提亲了。杨春花的表情越发的悲愤,是那种害怕自己被自家男人抛弃的惊恐。石大田的声音不大,表情还是有控制不住的恶心感。她去叫人提亲了,是老二提的。???本来已经准备悲愤的杨春花被这神转折弄的直接愣住了,傻了一般看着石大田,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么一个转折。石大田伸手捏了一把杨春花的脸,已经快要三十的妇人瞬间涨红了脸。知道张惠娘为什么让我娶你吗?因为你蠢,因为你不会违背她,因为你好拿捏,因为你顶不了事儿。石大田一字一句,就像是带着锥子一般戳的刚还脸红的杨春花心脏都快要疼死了。因为在张惠娘看来,我们只配给老四当牛做马。透过门缝和窗缝吹进来的风,让杨春花骨头缝都跟着开始发冷。看着石大田那不甘的表情,杨春花被这一句一句的话,震的整个人傻掉了。第036章石大田终于被逼着产生了逆反心理,看着蠢笨的杨春花,看着已经快要被养歪了的大柱,石大田怨恨,并且不甘。死死盯着正房的位置,心中的怒火不停的翻滚着。以前的石大田总想着能过就这么过吧,为了爹,为了家里的宁和。可自从石菖蒲被以那样的方式扔出去之后,石大田终于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唇亡齿寒。要说和石菖蒲有多深厚的兄弟情,那绝对是骗人的。石大田今年快要二十八,而石菖蒲今年也刚要过十八。十年的差距如果放在正常人家,可能是兄友弟恭吧。但是在石家,那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石大田有记忆以来,大概从四五岁开始就要跟在石仗义身后下地干活。稍微长大一些,甚至还要跟着石仗义外出打零工。十岁的时候,石大田已经是个半大的小子。在石菖蒲出生那一年,每天能在家里待的时间恐怕也就睡觉的时候吧。十八年下来,零零总总和石菖蒲相处的时间甚至都没和家里的锄头相处的时间多。张惠娘不喜欢石菖蒲,不仅是因为石菖蒲是个哥儿,更是因为石菖蒲是意外得来的孩子。在有了石四海之后,张惠娘就不想再生孩子了。三十岁的年纪,甚至都已经开始别旁人议论老蚌生珠了。石大田遥记着当年想要去看还在襁褓中的石菖蒲的时候,张惠娘那不止一次怨恨到恨不得掐死石菖蒲的疯狂模样。她不仅是想,而且还真那么干了。那时候吓的石大田放声尖叫,喊来了石仗义那事儿才被晃过去了。当然了,不要指望石仗义看出什么。被张惠娘哄的像个傻子的石仗义,二十多年如一日的看不到他孩子的悲哀。很多时候石大田都在想,怎么说也是亲生的母子,为什么张惠娘就能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石大田怨恨张惠娘,更懊悔自己的无能。已经快要二十八的人了,这辈子恐怕也只能在地里扒食了。没有什么本事,甚至就连想要报复一个怨恨的人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心中的悲哀,让石大田绝望。被石大田看着的正屋里,张惠娘娇弱的靠在石仗义怀里小声的啜泣着。年近半百的岁月在这个农妇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明明是个农户人家的媳妇,却从未真正的下过地。被石仗义宠了快三十年的农户妇人,甚至常年能购买一些擦脸油之类的东西。张惠娘很是看重她的脸,因为心中的不甘让她一刻都不敢忘记保养。仗义,大田这是要和我离心吗?呜呜呜,他可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啊,我呜呜张惠娘靠在石仗义怀里,露出半张脸。既能让石仗义看见她带着泪水的眼睛,也能表现出足够的柔弱和伤心。惠娘,你别乱想了。石仗义眉头紧皱,抱着张惠娘拍了两下。回头看了一眼院子的方向,所以没看见在他拍打的那两下的时候,张惠娘低头眼中闪过的不耐还有厌烦。可能是最近家里事情有点多,老大心情不好吧。石大田刚才的举动真的有点吓到石仗义了,虽然事发的时候本能的护着自己媳妇,可现在事后脑子总算有了几分清明。家里孙子辈的孩子还是太少了,大丫足不出户都快要让人忘记还有那么个娃子了。只有大柱那一个孩子的情况之下,是被宠的有点厉害了。李春花刚才重复的话,石仗义不是听不出来其中的意思。不过石仗义还是觉得那应该不是张惠娘的本意,惠娘只不过是因为喜欢小孩子所以宠溺了一些而已。张惠娘眼中的冷然一闪而过,从石仗义怀中坐直身子。双手按在石仗义的胳膊上,一脸的不敢置信。是因为菖蒲的事情吗?你也在生气我的决定吗?石仗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张惠娘。毕竟一个儿子就这么被卖了出去,再加上村里的闲言碎语。自认为仗义了一辈子的男人,还是觉得被戳着脊梁骨的难受。张惠娘皱着眉,表情受伤。虽说这事儿表面看起来是为了四海,可我们之前不是已经商量过了吗,这也是趁机考验一下那个白家的小子。只有这样才能考验出来那个白家小子对菖蒲是不是真心的,虽然菖蒲喜欢那个白家小子,但我们做父母的总是要帮孩子看一下不是吗?张惠娘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快要五十岁的妇人看起来还像三十来岁一般。柔软的双手握着石仗义粗糙的大手,一下子就让石仗义的心软了一截。啊,你说的对。哎,我也是没想到当小子养大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喜欢一个男人了。石仗义摇了摇头,满是感慨。当初听惠娘说菖蒲喜欢白家那个小子,天天去人家家里的事情的时候,石仗义都没反应过来这一出。毕竟在他看来那是两个小子,就算一起玩又能怎么样呢。谁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哎。算了算了不说了,我们先休息吧。下午去给老四送了粮食蔬菜,回来的晚石仗义和老二就在镇上吃了饭。傍晚赶回来早就过了饭点,又赶上了这事儿。石仗义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已经黑了的天,直接压着张惠娘躺在了床上。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吧,今天还是想睡觉吧。屋里没有点灯,本来就昏暗的房间随着天色暗下来就越发的昏暗了。张惠娘被推倒在床上,眼中迸射出想要杀人一般的疯狂。看向石仗义的目光快速闪过一丝厌烦,在对方抬头看过来之前就双手捂住脸,又是一副石仗义最爱的羞涩模样。就算已经快要半百,张惠娘就是有本事将石仗义吃的死死的。石家的事情一团乱,可一点都不影响白家那边。在好好的给小孩做了一顿药膳之后,白苏牵着小孩的手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消食。虽说两人还未正式拜堂成亲,但也是过了明路的两口子。白家的空房间还有,不过白苏没准备让小孩搬出去。虽说现在还不能为爱鼓掌,可白苏看的出来小孩想要和他时时刻刻在一起的渴望。不过就是再忍忍的事情,怎么可以让小孩失望。剩下的两个房间一间被自己做了书房,另一件就是封存起来的正屋那边。里面放的都是一些死人的东西,白苏也怕吓着小孩。两个人梳洗之后脱了外衣躺在床上,白苏将小孩抱在怀里一边背诵书籍一边教导小孩。小朋友太过天才对白苏这种不称职的半路教师而言简直太幸福不过了,只需要教导孩子跟着一起读,不管是什么文章书籍先背了再说。白苏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对石菖蒲虽然例外,那也改变不了他不怎么会教人的事实。越是学习,白苏越是对古人敬佩。科举这种事情,真心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童生原主已经考上了,省了很多事情。秀才考试大部分都是死记硬背,以自己的智商和记忆力看起来问题不大。但等到了举人考试的内容,需要什么诗词歌赋就是白苏的弱项了。身为一个未来人,当初学习的时候很多都是填鸭式教育。白苏倒不是觉得那种教育不好,在他们那个战乱的年代哪有时间给你慢慢学习,彰显个人才学。不能在短时间内学习到大量有用知识,那可是要死人的。所以和生死相比,天赋什么的自然都是可以被抛弃的。更何况,白苏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诗词歌赋上面的天赋。和小孩一起背诵了《论语》和《老子》,白苏又想要翻白眼。大裕朝的科举考试必不可少的有八股文,就是《诗》《书》《礼》《易》《春秋》。考试的时候会在这些经义里面选择一定的题目进行写作,在白苏看来差不多是命题作文的意思。不过这个命题作文可不是以前白苏考试那种题材不限字数八百的作文,在这里题目和写作方式都是有格式的。四个段落,每个段落都要有排比句。这种句式,当初在他们那个时空还玛丽苏了很长一段时间。弄到最后不仅是写书的人,就连看书的人第一眼看到排比句式本能的都要以为又是一本玛丽苏了。他,风华绝代巴拉巴拉巴拉什么他,巴拉巴拉巴拉世界第一什么他,他,要了亲娘命哟,当今天子重文章,足下何须讲汉唐?嗯,这句话很好听,可惜是别人说的。白苏连是什么朝代的人说的都弄不清楚,要是写出来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也是白苏要面对的另外一个大问题抄袭。并不是白苏本意上的要抄袭,而是在后世接收到的讯息爆炸话,知晓的事情太多。很多在后世都已经成为普通对话的词句,鬼知道是什么朝代的什么人说过的。大裕朝是不存在于白苏学习过的历史上,问题是往前推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三国,魏晋南北朝的历史这里都有啊。只是在隋唐时期历史发生了大转弯,李家没有登基变成了一个叫做寇子陵的人登基称帝,国号双龙。???excuse me??不要以为我们打仗的人不在闲暇时间看小说好吗。大唐双龙传里面的寇仲还有徐子陵和你是什么关系。你那个名字是怎么回事儿,是那两个穿越过来的时候一个变成了哥儿所以两口子生了你么?每每想到这个在书肆里看到的前朝历史记载,白苏就觉得头疼的厉害。不在历史书籍里记录的朝代也就算了,前面貌似还有同样穿越而来改变世界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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