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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替身会被玩坏吗》TXT全集下载_8(1 / 1)

“昭云…回来吗?”似乎对“昭云”的称呼感到陌生,继而想起一个随意充作和亲公主的婢女,李孚皱了皱眉,像是对这样一个人物不屑一顾,轻蔑地反问:“要她回来做什么?”“我…又…为什么回来呢?”“哦?那你是不想回来了?做太子,做永平王,做上瘾了不成?孤还不知道,你竟有这样的野心!”李慈的眼睛里渗出大滴大滴的泪,李孚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能让他这么伤心。眼泪吸引他重新靠近那个人,从前那丝带有笨拙的娇憨不在,只剩下近乎透明的脆弱。与这样的人谈野心,实在有些滑稽。李慈哭得喘不过气,哽咽着被李孚压在身下,喃喃地吐出呻吟,“太子殿下…”是一个很久远的称呼。这样过时的称谓却让李孚听得耳热,仿佛从前种种能被一声呼唤重新叫了回来。“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手指卷起李慈耳边的发丝,亲昵地与他鼻尖相对,像儿时的夜半私语。“不好…”李慈被亲了一会便换不过气,失力地吐着舌头,眉间都染上了一点红。化开的胭脂在嘴角处残败,脂与粉都被旁人吃进去,显出一副凌辱过后的凋敝色彩。得了满意答复的李孚挑了挑眉,用指腹将李慈嘴角的唾液与残余的胭脂一同擦去,留下摩擦后的红印。又抱着人亲了亲,才掖好李慈的衣领。把李慈的迟钝与躲避都当作是害羞。毕竟与人接触的所有亲密,都是他亲自教的。走的时候,李慈还什么都不懂。他会让他懂的。只是不急。他要先赏他。掀起李慈的膝盖,李孚顿住了。“这是什么?!”李慈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卷起双腿,拼命哀求:“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要…”李孚瞳孔骤缩,深吸了一口气,才一把按住李慈的腰,把重重叠叠的绫罗解下,露出他一身交错纵横的痕迹来。裸露的身体带给李慈无边的恐惧,可他就像是被束住了,只能尖叫不能动。眼睁睁看着李孚的手指在他的肩颈与腰腹初一寸一寸地抚过。像在翻阅他不堪回首的痛苦和仇恨。“这都是…他们…对你做的?”李孚像是用尽全力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把它从舌底,从喉间挖出来。他只知道李慈逃跑过,死了一个影卫。同空回来之后什么也不说。这就是逃跑的原因吗?“什么时候开始的?”用衣衫把李慈小心翼翼地笼住,李孚不知道自己在流泪,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手背上滴下几滴水珠。“都有谁?”李慈崩溃地恸哭。“传同空!传同空进来!”太监们有些紧张地聚在门口,不敢推门而入。李孚此时不仅仅是有些失态。“回陛下,国师大人前几日已经返回暮钟山闭关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会出关。”“叫他回来。”“陛下…”“叫他回来!”李孚赤红着双目。伤痕累累的替身就被罩在一层薄薄的外衫之下,可他连碰也不敢去碰。第45章李慈哭够了,表情有些呆滞。指头卷住了李孚的衣袖,低声问道:“太子殿下,娘亲什么时候来接我?”李孚皱眉看向鲁风,“你继续说,这是怎么回事?”“永平王殿下…在刹利时,也曾如此。神智模糊,不记事,像…”“像什么?”“像退化回到年幼之时。”“为什么是小时候?”李孚摸了摸李慈的额头,后者像受到惊吓一般躲开了。只能他主动接近,不能被动承受。“拨给他的三十六个人…无一生还…”惨淡地笑了笑,李孚对鲁风的出现产生质疑:“既是如此,你身为刹利人,又怎么敢跟他到南国来?谁派你来的?”鲁风忽然抬首,与李孚对视,“殿下曾经成功逃跑,最后却又被送回了刹利王宫。小人这只手臂,便是为殿下离开而断。但不知陛下可否知晓,找到他的人,并不属于乌弗,也不属于尤里兹,而是一个,南国客商。论对殿下的忠诚,小人自认不输给任何一个南国人。”南国客商。十七。李孚迅速垂下眼睫,掩盖住自己的一时慌乱。那时南国与凉,战事焦灼,质子失踪对结盟有害无益。是他下令让十七把李慈送回去的。他也怕,怕李慈走了之后便不肯回来。同空生了贰心,负伤潜回南国时分明已经开始蓄发。若不是由济灵寺的僧人发现,只怕连暮钟山的山门也不会迈入。他们一个两个,都在,背叛他。背叛。单是想到这两个字,便觉得心惊。他从前是活在暗处的一个被阉割了活力的阴影,李慈替他活在明处,两人理应相生相照,彼此永不背离。他教李慈成为自己。他以为这是恩典。“士农工商,商居其末,贱籍也。由贱至贵,我给了你天下最尊贵的身份,你要怎么谢我?”年少时,他曾这样颐指气使地站在李慈面前,笑着看小胖子兀自跪在地上发抖。嘴里的糕点还没有嚼完,囫囵地搜刮着刚学的君前之礼,向他磕头,“周慈、周慈叩谢太子殿下!”“周慈?不,你以后就不姓周了,姓李!”“是…是…李慈…李慈谢过殿下!”胖乎乎的手在地上转了一圈,拱起来作揖,惹来了一阵嫌弃。“太胖了!小胖子…”少年李孚由上到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对一旁的太监吩咐道:“把吃的东西撤了,不许他吃太多!”一直没什么脾气的李慈听了这句话,罕见地鼓起了眼仁,像要争辩。而在李孚的逼视之下,却大气也不敢出。他听先生讲过,天子一怒,浮尸百万,流血千里。他害怕浮尸,也害怕流血,他什么都怕。后来被李孚抓到几次偷吃,屁股都被活生生地打肿了。太子果然又怪又不好惹。从回忆中挣脱出来,李孚揉了揉眉心。鲁风的陈述已经结束,退了出去。而李慈还卷着他的衣袖,不依不饶地询问。“娘亲什么时候会来?”奶声奶气的,完全是幼时的拟态。“来人。”“陛下。”“送一份凝露糕来。”“是。”“等等!”又看了李慈一眼,“天子”修正道:“要两份。”第46章李慈的情况既不算好,也不算糟。问他的话,基本都能答上来。不肯说时,便抿紧嘴,一言不发。问他膝盖是怎么坏的,他说是摔的。问他疼不疼,也知道疼。疼却拖着腿满地乱爬。“别动了…殿下…”鲁风尝试去阻拦他,一不留神,李慈便又回到了原地。带着满腿的擦伤,像被敲开了外壳的坚果,完全放弃了自我保护。他不想活了。鲁风忽然意识到。“不值得,为了伤害你的人,不值得…”“鲁风?”李慈忽然认出了他,接着又欣喜地喊了一声,“鲁大人!”鲁风痛苦地捏紧了他的手腕。“鲁大人,你吃过鄂洛国的鱼吗?”“你会不会说鄂洛国的话?”鄂洛国…李慈逃到过鄂洛国…离广袤的自由一步之遥,最终还是在刹利的地狱里坠落。殿外的太监忽然喊起“国师驾到”,斗笠与布衣在晨光中慢慢显行。“同空大师。”而李慈听了“同空”两个字却忽然嘴唇泛白,拖着腿,一头扎进被子里。“周慈…”同空的佛珠挽在手腕上,见到了李慈的躲避,便立即收紧怀里,赤手去拉他。可李慈躲得更远。“你死了…你已经死了…”打着哆嗦不停地说。同空眼里有泪,又在无声的凝望中渐渐隐去了。鲁风观察着二人氛围,不动声色地退到门边,将门掩住。没了外人,李慈彻底失力,软绵绵地栽倒,声音干涩。“同空师兄…你走吧…我给你的泪,早就流干了。”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还不如从来就没有过虚假的希望。“别放弃,阿慈…”鼓励更能激起李慈的怒火,愤怒忽然使他恢复了一些力气,回首掴在同空的左耳上,“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是…狼的骨头…在我、在我身体里…是狼的、狼的骨头!”同空大惊失色。“塞在后面…前面的…三百…三百四十七…四百…四百…”整饬的数据反倒使人混乱,李慈沉浸在幽深的黑暗与苦痛中无法回身。同空抱住他,听见李慈问自己,“还走吗,师兄,我们还走吗?”横亘在二人之间的,是无人记叙也无人怜悯的噬骨之痛,经历过那样的摧心毁骨,李慈常会产生疑惑:我还是人吗?我还是一个人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要承受那般非人的折磨?他在生死里颠倒,清明与昏暗中颠倒。“我不回来了…我不想醒过来了…你死了,我也死了…我们都不回来了,好不好?”李慈没在另一个人的怀里这样哭过。李孚来的时候,正看见同空在轻轻拍打着李慈的背脊。“刹利欺人太甚!”同空错开眼神。十七是刀,而执刀者又是何人?李孚望着昏迷的李慈,电光火石之间,产生了一个令他不寒而栗的设想。“同空,你碰过他吗?”第47章同空双眼细长,半眯起时,便会流露一丝狡黠,破坏了原本的庄严宝相。“陛下认为呢?”“你!”李孚怒不可遏,劈手上前,想要夺回对李慈的控制权,“孤是天子!孤命你放开他!”“陛下杀了我,像陛下的贴身影卫一样,把刀刃刺入我的胸膛时,我自然会放开他。”李孚浑身发冷,盯着同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追问:“你、见过十七?”同空轻笑。“不许你告诉他!这件事,唯独这件事…不能对他说!”“陛下心中有愧?”李孚擦了擦额上的汗,踉跄着退了两步,抢白道:“孤有何愧!”同空摇了摇头,把哭睡了的李慈安顿在床上。“膑骨碎裂,今生今世,他再也站不起来了。”“孤会替他报仇!定叫刹利,血债血偿…”“那陛下又在害怕什么呢?是在害怕,连您派去的影卫也…”“住口!”李孚猛地沉下脸,“不要再说了,国师请回吧。”望着同空离去的背影,李孚漠然地想,他知道了,李慈早晚也会知道的。新皇下旨,封禁暮钟山。晚钟畅响,济灵寺再也没有走出过任何一个人。七岁时的李慈就知道,李孚不好惹,天子一怒,浮尸百万,流血漂橹。刹利国单方撕毁盟约,挥军南下,直捣南国都城。幸而南国防备在先,三月有余,都城未克。李慈为质之初,双方便知,有此一战,只是未曾预料,一战三年,旷日持久。“殿下,在想什么?”李慈扒着柱子,仰首直视天幕。漫天云霞里,忽然出现了鲁风的脸。他“咯咯”笑了一声,把鲁风一边的酒窝点住。鲁风见他发痴,用披风把人兜起,叫他跳到自己背上。“我们得走了。他们打进来了。”李慈回望城下,黑压压的巾幡人流。也许对鲁风来说,这谈不上国破家亡,对他来说也一样。城破了,他才终于可以回家了。有人给他套上李孚的衣服,这不是他第一次假扮李孚。一声马鸣嘶吼,鲁风没能追得上他。他像流星一样向城门冲去,一路上看见了很多人。十七,同空,李孚,尤里兹,乌弗。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乌央乌央的刹利语把他围住,他感觉背心一痛。这些攻城的刹利骑兵响起欢呼。他倒了,南国的王倒了。战争结束了。尤里兹扑向他,对着拿着弓箭的兵士大吼大叫。乌弗压低了声音说,这不是南国的皇帝,这是永平王。但那声音被震耳欲聋的欢呼淹没。“孤就是,南国的王,弘宁太祖之孙宣德王李孚。孤从出生始,便受万万人簇拥,南国之民敬我爱我,南国之臣,尊我养我,孤身死而魂不灭,南国之血脉永存。尔等蛮夷,休要肖想…肖想……”就没有一次能背完的。李慈笑。乌弗止住了尤里兹的发狂,暗潜一支追兵追击真正的南国王室,把自称“宣德王李孚”的遗体封入冰馆。这一天早点来该多好,李慈摸着自己的伤处,感觉到热血一点点冷却。人群散去。棺下的暗道打开。钟声与檀香一同袭来。第48章尤里兹疯了。攻陷南国都城本应大受封赏,然而因为区区一具南国战俘的尸体失窃便疯了。“难当大任!”刹利王如是说。王世子之位几经颠簸,还是落到了乌弗头上。加冕之日,世子妃昭云趁世子更衣时请功。“夫君需要他疯多久,他便能疯多久…”“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乌弗听出了昭云的言外之意。“别急啊,夫君,你弄疼我了!…我可是一心向着你呀,没有我提供的南国王宫的密道,杀死宣德王,哪有那么容易!为何功劳都要给他?等他疯上一阵,你坐稳了世子之位,再把解药给他便是…一举多得,我难道错了嚒?”“是你对弓箭手下的令?你想杀了你的亲哥哥?”昭云转了转眼珠,管他是李慈还是李孚,南国王室倾覆,便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只是个假公主。死了就死了,难道眼前这些礼乐不通的蛮荒之族,还要杀了她这个功臣不成?她一定得让乌弗知道,她是一个多有手段的女人。一个能辅佐他坐上高位的女人。“亲哥哥又如何?交战之际,你和哥哥之间,我必须要选一个,我选了你,你还不高兴?”“高兴…我高兴得很。”乌弗理了理袖口,挑起昭云的下巴,在她侧脸上印了一个吻,“解药给我吧,再让你去动手,恐怕会引起旁人的疑心。夫人一心为我,我自然也要一心为你。”昭云娇笑着捧出一只瓷瓶。乌弗让大夫验证无毒之后,立即给尤里兹服下。清醒之后的尤里兹却整日整日地坐在窗前一言不发。“他已经死了,你要接受现实。爱和恨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你就算为他殉情,他也不会知道。”“我疯了几天?”尤里兹却问。“十天?十一天?”乌弗模糊地回忆着。“他疯了多久?”这个答案已经不可能有人知道。写满正字的帖子摆在尤里兹的双腿之间,单调乏味的笔画唯一的作用只有计数。尤里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手指在前几页细细地勾过。那些都是李慈的字。他只知道他不是宣德王,而是永平王,不是李孚,具体是李什么,他却不知道。他要去查南国的王室族谱,却被告知族谱在战火中焚毁。“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喝得烂醉如泥,对着乌弗咆哮。“你可以去狱里问问昭云…虽然她现在也疯了…”乌弗怂了怂肩,“咎由自取。”尤里兹苦笑。“哥哥,你有没有发现,你和我,在用南国语交谈?”乌弗的表情凝固了。他们都在假装某些痕迹不存在,但它们一直都在。“也许因为这里以前是南国。”“不,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想他…”说到一半,尤里兹忽然蹙眉仔细地打量起乌弗的神情,“又或者是因为,你知道,他没有死?”“你醉了。”乌弗把壶里的酒一饮而尽。尤里兹像被施了定身术,忽然倒在桌面上,不省人事。“好险…”乌弗咂咂嘴。皇宫的暗道通向暮钟山,山中温暖湿润,四季如春。李慈在山里吃了又睡,睡了又吃,很快圆润了一圈,越长越有小时候的样子。乌弗还记得他有次抓着铃兰的胸胡言乱语,说他小时候也那样。如今那小小的乳晕果然也有变大的趋势,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变得胖了,还是使用过度。捞起石头砸了埋在李慈胸前的人一下,“你不是个和尚嚒?怎么,原来是个荤和尚?”同空抬起头,唇边水色荡漾,哪里还有半分禁欲庄严的样子。擦了擦嘴,把李慈的衣襟揽住,匆匆辩解,“不吸他会难受。”已经是在刹利时便落下的病根了。说起来源头还在乌弗身上。于是乌弗无奈地摇摇头,“那也别在外面啊,用你们南国话讲,光天化日的,不害臊吗?”李慈圆润的脸蛋泛起红晕。“他喜欢这样。”同空补充过后,李慈的脸更红了,羞得像只鹌鹑似的,扎进同空的僧袍里。乌弗了然地舔了舔齿尖。第49章李慈的身体恢复之后欲求极盛,从前险些要了他半条命的双龙,现在已经适应得如鱼得水。哪天少了谁,还要发脾气。同空忍得他,乌弗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人在自己怀里,还偏要唤别的名字。“老子满足不了你吗?”自称还是跟着南国人学会的国骂。李慈在他怀里拱了拱,扬着脖子上下起伏了一会便趴下来,无论如何也不肯动。一脸的“索然无味”。“同空今天得养伤呐,你放过他,好不好啊?”李慈趴在他的胸膛上,像是听懂了“养伤”的含义,露出心疼的表情。封禁暮钟山时,同空与禁军起了冲突,加之在鄂洛国受的旧伤,身体便一直没能复原。乌弗见他听话,点了点他的鼻尖。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李慈。他要把他这样永远地藏起来,一尘不染地藏起来。结果李慈乖了没有一瞬,便忽然收紧了身体,蓦地跳起来,朝同空的屋子爬去。留乌弗一个人“望柱兴叹”。推开同空的房门,见到李慈小羊羔似的趴在和尚腿间。嘴里鼓鼓地含着一条,把屁股高高地翘着,向他挑衅似的摇了摇。“我还治不了你了嚒?”乌弗骂骂咧咧地抬腿靠近,却被一脸苍白的同空拦住。观同空之颜色,猜到李慈大概嘴里还在使坏,不让他好过。然而修行者隐忍克己成了习惯,一时也不肯败下阵来,由着李慈卖力吞吐,面上只起了一层薄汗。“阿慈,我问你,你今日是不是一定要闹脾气?”李慈一双手摸在同空腿根处又捏又按。同空额上鼓起了青筋,晶莹的汗滴顺着下颌角慢慢滑下来。“你陪我…”嘟嘟囔囔地吐出模糊的三个字,起身拉着同空的手指向身后抚去。乌弗饶有兴味地挑着眉围观二人斗法。只见同空敛了眼眉,手指被正正坐住,夹在李慈双腿之间。方才被人弄过,残余汁液都蹭上了同空的五指。李慈的痴症有时体现在执拗上,同空越是不肯碰他,他便越是不肯罢休。“师兄嫌我脏吗?”问话甫一出口,同空与乌弗俱是一惊。“胡说什么呢!”乌弗上前提住李慈后脑的发丝,不曾想恰好迎上同空喷出的一口血。“同空师兄!”李慈被彻底抓开,临走时望着同空乌青的嘴唇。“我没事,带他走。”同空做着口型。乌弗收了信,一个爆栗敲在李慈脑门上,训斥道:“叫你今天不许惹他,总不听话!”李慈捂了捂脑门,撇撇嘴。“干什么板着脸?做怪相给谁看?”“屁股痒。”乌弗嗤笑一声,把人按在门板上,十指贴住门边,直接顶了进去。进一寸,门板便撞响一声。李慈撑不住什么,膝盖无力,全身的重心都在臀上,叫人摇得像只小壶,叮当地乱响。撞击声同李慈的呻吟杂在一起,毫无阻隔地传进屋内,响彻在同空耳边。“还痒不痒?”先前乌弗被李慈摆了一道,抓住了机会,自然要报那一箭之仇。热气扑在耳侧,哄得李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酥又胀,像是总没个尽头。“痒…”李慈一叫人压着,就变成了软绵绵娇滴滴的样子,半分也瞧不出他平时爱折磨人的性情,甜丝丝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轻盈地扎进乌弗的耳朵里,叫他不自觉地一颤。“还痒?”整个人都恨不能压进他的身体里。“屁股不痒了…唔、唔…这里痒…”“哪里?”李慈摸了摸自己的乳尖,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给出答案:“奶子、奶子痒。”乌弗下腹一阵抽搐,浑身的热流在一瞬间都向同一个方向涌去,赤红着眼捻起李慈一侧的乳尖,狠狠地点在粗糙的木板上,逞强分辩道:“现在还痒吗?”李慈被捏得失了神,手臂与额头向门板上狠撞,不堪一击的门框就此崩溃,两人一起倚着木板堪堪倒向地面。同空睁开眼,看见李慈趴在地上微微抽搐着,合不拢腿。乌弗抓他起来,沾了污渍的赤裸的脚尖便踩在乌弗的皮靴上,嘴里高一声低一声地求饶,像是刚刚在地上被压得疼了。是挺脏的。同空想。李慈还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越来越贴近一个脏兮兮的小贱货。手指和脚趾一起卷着,贴着乌弗的胸膛陷入沉眠。第50章乌弗走的时候李慈还在睡,鼻尖被人捏住了,隐约听得一道濡湿的水声。乌弗亲了亲他的脸,顾自笑了一会,同他道别:“乖宝宝,过几天再来看你。”尤里兹最近起了疑心,频繁造访暮钟山已然不便。也许应该吸取昭云的建议让他再疯一阵子,送回刹利便万事大吉。但每当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时,又有些良心难安。尤里兹是他的幼弟,他做不出手足相残的事情来。路过同空门前时正遇见他在修门板,思及昨日,莫名地产生一种扬眉吐气之感。“和尚,昨夜睡得可还好?门窗洞开,应该很凉快吧?”娇软的低吟,就这样畅通无阻地听了一夜,又是什么滋味?同空沉着脸没有说话。心满意足的乌弗顺了顺自己耳后的辫子,昂首阔步地走下了山。山下却是一团遭心事。“什么?尤里兹醉倒在湖里了?”“世子殿下请安心,人已经及时捞起来了。”“安心?怎么安心?他现在在何处?”“就在帐中…”没等侍从把话说完,乌弗一把掀开帐帘,就要找尤里兹对峙。然而尤里兹并未如他所想的那样,处于昏睡之中,反而双眼晶亮地坐在床铺上,像是专门为了等他。“你昨晚去哪了?”尤里兹先声夺人。“巡夜。”乌弗说起谎来面不改色,按了一下腰间的刀,从容不迫地挑了一把椅子坐下。“我就是在哥哥巡夜的范围内落水的…”尤里兹眨了眨眼,偏头看向乌弗,“你怎么现在才来?”“你倒怪起我来了?”乌弗故作姿态地拍了下扶手,“成日滥饮,不务正业,连酒后失足差点被淹死这种混事也做得出来?别说汗父,就是叫你的旧部下们听了,也觉得心寒!”被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通,尤里兹有些委屈地撇撇嘴。塌着肩膀垂着头,露出一副戚戚焉的颓丧之色,“我去见过昭云…连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她已经疯了,记不起也难怪。”乌弗搓了搓手指,对尤里兹的忽然示弱感觉到一些不自在。“册子也湿了…这世上,我连他最后的一点痕迹也留不住…”也许是因为尤里兹的语调太过悲切,当自己耳后的辫子被挑起时,乌弗并没有强硬地把人推开。然而偏偏就是这股辫子露了馅。“哥哥却能留住,的确比我厉害。”“什么?”乌弗心头一跳。“这绑辫子的手法,和他几乎一模一样,都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时候学的?”“别在我面前发疯!”乌弗打开他的手,“我可不知道要喝多少瓶解药才能治好你现在的疯病!”尤里兹丢开手,双目失神,短促地笑了一声。“就算再疯上半生又如何呢?”“荒唐!今天你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回刹利!让汗父来告诉你会如何!”终于找到了借口赶人,乌弗却有些心虚地又看了尤里兹一眼。尤里兹沉吟半晌,笑了,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函。“世子哥哥,该回去的,恐怕是你吧。”“汗父也想知道,昨夜信函抵达的时候,哥哥究竟是在哪里?”“是在暮钟山西南面的小竹屋里吗?”乌弗暗道不好。“王世子私藏重犯,瞒天过海,汗父若是知道了,应该不会太高兴的。”“你别动他,他再也受不了别的刺激了。除非你真的想逼死他!”“不劳哥哥费心,返程的车驾已经等候多时了。”尤里兹扯了扯嘴角,“哥哥虽然骗了我,但这次,我一点也不生你的气。”尤里兹从枕下摸出一张轻薄光滑的皮制品,抖了抖,轻轻盖在脸上。帐中两个乌弗赫然对立。第51章第一次踏入暮钟山,雾气拢在山中,白茫茫的一片。草芽绒绒的,从衰草里探出头,露出新绿的绵软。尤里兹想起李慈的头发,细密柔软的一把,捏在手里,是他最为乖顺服帖的时候。人皮面具盖在脸上,他不知道平日里乌弗怎么笑,看见活着的李慈攥着几片树叶懵懵懂懂地向他爬来时,他几乎要忍不住落泪。“阿慈!”一个戴着斗笠的和尚跟在他身后叫喊。那和尚他也认得,便是当日护送南国太子北上的一员。原来就是他与乌弗联手做的这场瞒天过海的戏。阿慈。这就是他不曾知晓的姓名,呢喃而过的谜底。“阿慈。”他也学着同空喊,手向李慈伸去,接了飘落而下的一片绿叶。而李慈却忽然顿住,退了一步,撞在同空的腿上。原来乌弗也没有这个和尚与他那么亲密。“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尤里兹一日不返回刹利,这里便一日不得安闲?”和尚蹙眉看着他,俯身将李慈抱起,仿佛二人生来就该相互依偎,将旁人隔绝在外。尤里兹冷笑,模仿起乌弗漫不经心的语调,“他走了,我便来了。我准备的金屋与娇人,我自己如何又碰不得?”说罢尽量自然地去抓住李慈的手腕。肌肤相贴处,李慈颤了一下,眼睛大大地张着,冒出一层层不加遮掩的恐惧。树叶是抖落着,掷在他身上,像武器一般挥洒。“坏东西!杀了你!”尤里兹被尖锐的攻击刺中,松开五指。同空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以前没有这么排斥你。”“哦?是吗?”尤里兹背着手,越过二人,走向竹屋。他做了一整天的旁观者,望着亲密无间的同空与李慈,靠近不得。晚间恰逢同空休整,不得不将李慈交给房中的另一位闲人。“别让他乱跑,最近林子里有蛇。”“嗯。”尤里兹苦笑,站在与李慈不远不近的一个角落。李慈一直背着身,不理他,自己玩自己的。臀部压在脚后跟上,压出两个软软的窝。“李慈。”条件反射地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尔后便毫不留恋地转了回去。“李慈。”“李慈。”“李慈。”再怎么喊,都没了回应。尤里兹仿佛是为喊而喊,颠来覆去喊上了一二十遍,喊过了瘾。“乌弗怎么喊你?”本以为是一如既往的自问,没想到这个问题李慈却一板一眼地答了。“乖宝宝。”他说。“乖宝宝…乌弗喊你‘乖宝宝’?”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尤里兹摇了摇头。李慈又不理他了。他在他这里,没有一个特定的称谓,也没有任何甜蜜的回忆。他站在他面前,也仿佛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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