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彩虹 渣攻 重生 he 现代 甜宠一只小鹌鹑掉到了狮子脖颈最柔软的毛上,害怕的瑟瑟发抖,却不知道狮子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他。贴吧里刷到的一个梗,求不到文,只能自己产粮了。第1章 还有利用的价值京市西郊,一辆深蓝色的cayenne在环山公路上疾驰,速度快到随时都要冲出护栏,目的地正是这座山上的红枫庄园。哪怕是郊区,在寸土寸金的地方搞这么一个园子,造价也最起码三个亿。“怕我吃了你啊?”轻佻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正是庄园的主人傅霖,“少爷我为了从贺老二手里把你换回来可是赔出去大几千万呢,好菜肯定得细品……”傅霖说着添了一下嘴唇:“你说贺老二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啊?何瑜,你也看看我呗。”坐在他旁边的何瑜一个劲儿往角落里缩,要不是车门挡着都要出去了,仔细看才发现,他手脚都被极细的手铐铐着,能动的只有身子。傅霖伸手捏住何瑜的下巴,硬把他脑袋掰了过来:“说话,再要死要活的我就把你扔回去,不过贺老二还要不要你这个脏了的小情儿就不知道了。”何瑜被迫仰头,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他张了一下嘴,似乎说了句什么,可是声音太小,傅霖并没有听到。红枫庄园,三楼主卧。“把人伺候好了,我出去一趟。”傅霖拍了一下何瑜的脸,笑眯眯地说,看着十分纨绔,眼底却没什么感情,临出门又扎了何瑜一刀:“我都没委屈,你委屈什么?多少人上赶着让贺老二利用,他看都不看一眼,还有利用价值,你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贺氏集团大楼,二十八层,总裁办的一个小会议室里。“都准备好了吗?”贺钧一边揉太阳穴一边问,声音有点疲惫,他就是傅霖三句不离的“贺老二”,集团现任董事长兼执行总裁。“东西已经拿到了,张律在整理,这几天就能递到检察院。”特助冯光恭敬地说。“何……傅霖那边呢?有让人盯着吗?”贺钧突然改口,可冯光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自家老板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从回去后就没出来过。”冯光低着头,语气没什么起伏,但仔细听又让人觉得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咳,我记得上次下面有子公司递过来一个影视项目,你那还有备份吗?”贺钧突然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但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肯定是为了哄那位,冯光内心叹气,只不过这次恐怕未必会像之前那样顺利了。何瑜跟了这位快十年了,好处没捞到多少,伤却没少受,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再火热的心,恐怕都被冻的凉透了。小会议室是陷入短暂的沉默,就在这时,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贺总,前台说有一位傅先生要见你。”助理站在门边说,看这噤若寒蝉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贺钧不是集团总裁,而是什么草菅人命无恶不作的道上大哥呢。贺钧蹭一下就站了起来,看到冯光退开半步,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挥了挥手,黑着脸回了句“让他上来吧。”“不是说没出来吗?”除了傅霖,他想不到还有哪个姓傅的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自己。第2章 像条疯狗冯光也懵了一下,刚才底下人汇报的时候确实是说没看到那位爷出来,不过老板肯定不会听自己解释,这个锅他是背定了。“行了,你先出去吧,盯着法务那边,一会儿让张丛来找我。”贺钧搓了搓脸,不过片刻,气势就比刚才凌厉了数倍。“是。”张丛是集团安保部的部长,退伍特种兵出身,和傅家缠斗最狠的那段时间日夜不休地保护了贺钧两个月,早上刚报了休假申请,这会儿没在家估计就在机场。这位大哥假肯定是休不成了,冯光咂舌,转念一想自己也已经有小半年没歇过,顿时有种秃子嫌弃没毛的心酸。总裁办公室,屋子挑高有五米多,又开了个全景落地窗,简直比豪宅还要豪宅,奈何装修风格随了贺钧,也不知道是工业风还是性冷淡风,反正一点人气儿都没有。门被推开,进来的果然是傅霖。“人不是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贺钧讽刺道,牢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我想了想,觉得有点亏,要不我把人还给你,还是要东城那块地吧。”傅霖也不含糊,上来就开门见山。贺钧脸上不动声色,实际上椅子扶手都快被他捏烂了。“不行。”贺钧皮笑肉不笑地拒绝。“还以为是个尤物,没想到也就那样,贺总,你的品味也不过如此啊。”傅霖故意挠了一下耳后,正好露出脖子上的抓痕,看到贺钧眼都红了,顿时明白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几千万的地换个连叫都不会叫的鸭子,我可亏大了,贺总您就当可怜一下我呗。”咽下一口和着血腥味的唾沫,贺钧换了个潇洒的坐姿:“人给你了,地你也想要,真当我是你爸啊,什么好事都让你占着?”在两个人打嘴炮的时候,红枫庄园这边却是另一幅景象。何瑜被困在床上,只能仰面躺着,翻身都不行,一闭上眼就满脑子都是贺钧那句“等你回来,我们就重新开始”。外面似乎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何瑜心也越来越沉,回去……自己真的能回去吗?这几年的记忆杂乱无章地涌上来,挤的人头疼,一会儿是贺钧煞神似的抓着自己做那些事,一会儿又是他温情小意地喂自己吃饭,可想到最后,还是定格在了那句“人给你了,你随便处理”。傅霖说自己是被贺钧利用,可何瑜无比清楚,不是利用,而是放弃。他本来就是贺钧养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宠物,能换来人情和资源,贺钧又有什么理由不把自己送出去呢?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砰的踹门声。傅霖进来之前就把外套脱了,一边往里走一边解衬衣扣子,脸上的神情就像一条疯狗。何瑜本能地觉得害怕,又挣扎了起来,手腕早就被手铐磨破了皮,一动就钻心的疼。“你猜我刚才去见谁了?”傅霖欺压过来,脸上挂着恶劣的笑:“搞不死贺钧,我还搞不死你吗?”他抓住何瑜手腕,看着上面那条细细的红痕,被刺激的更狠了“你说贺钧把你送过来的时候知不知道我会玩死你啊?”第3章 怎样摧毁一个人“怎么不哭了,你之前不是哭的挺厉害的吗?”傅霖突然问,看着更加变态了。不行,不能就这样妥协,被贺钧当金丝雀似的圈养了这么些年,他以为自己早忘了自尊是什么,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甘心当一个任谁都能一指头捏死的懦夫。何瑜发了狠,用头狠狠地撞上了傅霖的下巴,在他看来这是抗争,可在傅霖看来完全是找死。傅霖揩了一下嘴角,抓住了何瑜头发,强硬地让他别过头,似乎是有些意外:“呦,这是还不死心?你说我是不是得录个视频,发给贺老二让他欣赏欣赏?”……三番两次被羞辱,何瑜终于被逼迫到了崩溃的边缘,混乱之中一头撞到了床边的柜子角上。看着这血赤呼啦的场景,傅霖就算心理素质再好,这会儿也有点继续不下去了。“真晦气。”傅霖甩了何瑜一耳光,愤然离去。有点冷,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模糊了视线,会死吗?其实就这样死了也好,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了。再睁开眼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很小,也没有灯,像是个储物室,何瑜动了一下,发现手腕上的手铐没在,他缓慢地伸出手去触摸额头,果然摸到了一层纱布。这是哪儿?何瑜心中忐忑,那个人到底要做什么?其实他直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两个跺一脚都能让京市颤三颤的人物,他们之间的争斗为什么要扯上自己。人在黑暗中本能的会产生恐惧,何瑜竭力保持镇定,但整个人还是忍不住发抖,在发现自己行动确实不受限制之后,就要往起站,可腿都没直起来,脑袋就碰到了顶,再次坐了回去。“有人吗?”除了车上那次,这是何瑜来到这个地方之后说的第一句话。“这是什么地方?”何瑜问,语气已经开始有些绝望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长,何瑜想起自己也被贺钧关在花房和天台过,但都没有现在这样可怕,可是这一切不正是贺钧导致的吗?难道自己还要感谢他不成?何瑜很快从沉默进入到了发狂的阶段,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风,却把墙和门踹的砰砰作响,破坏力也惊人,但他好像被放到了一个静止的空间里,无论弄出什么动静来,都没有人搭理他。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响动,他顺着声音爬过去,发现是一个面包,有点冷,但也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人是不是都这样犯贱呢?有时候会想马上去死,但真的受到威胁时又怕死怕的不行,他怕了,真的怕了,何瑜忍不住想,只要能让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哪怕那个人让自己去捅贺钧一刀,自己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面包扔进来,死不了,但也不算活着,刚开始的时候何瑜还会想很多事情,到后来就有点儿浑浑噩噩的,仰面躺着,睁着眼凝视这黑暗。第4章 求生直到这天,眼前突然出现了刺眼的光亮,何瑜本能地想伸手挡一下,却发现自己已经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我都忘了这还关着个人呢,管家,让医生来看看死了没有。”傅霖的声音像蒙在鼓里一样,怎么也听不真切,还伴随着嗡嗡的杂音。管家看着面色不善的傅霖,也只是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这段时间傅霖几乎被贺家那位逼到了绝路上,人也越来越暴躁,守着个随时会爆炸的主子,庄园里早就人心惶惶了。“收拾一下,贺钧晚上过来,趁这个机会把人留下。”傅霖在楼梯口停住,又吩咐了一句,看也没看何瑜一眼。前面的话都模糊的很,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让他听清楚了这一句,何瑜表面看着跟个死人似的,心里却稍微有了点起伏。“少爷,是还把人送到三楼吗?”管家壮着胆子问道。“脏死了,随便找个地方弄干净吧,晚上就送他和贺老二上路。”傅霖挥了挥手,他是潇洒了,可一句话就敲定了两个人的生死,也不知道他说这话贺钧答应了没有。一楼角落空着的佣人房里。“怎么样?”管家见医生出来,走上前问了一句。“你说哪方面?”医生是个中年男人,看着挺斯文,说起话来语气倒是挺冲。管家刚张嘴想要说什么,又想起来傅霖之前说今晚要送人上路,顿时就闭嘴了。医生没发现他的不对劲,自顾自地说“额头上的伤没及时换药,有点发炎,已经处理过了,不过他精神状态也有点不对。”其实被这样折腾了一番,何瑜的眼睛也有点问题,只不过医生检查的粗略,又不知道前后情,没能发现。“行了,没事了,你走吧。”管家确定何瑜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就开始撵人,把医生提的那些护理意见都当放屁,不过也是,人都要死了,还费这个功夫做什么。贺氏集团大厦,还是那个小会议室。“已经五天了,你不是说可以把人救出来的吗?”贺钧闭着眼睛,但整个人就像一根绷紧了的弦。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保安部长张丛,平时精干利落的他这会儿却被训斥的毫无颜面。“红枫庄园内部守卫严密,目前为止只有两个人成功混进去过,但是并没有发现……”他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发现小何先生,连傅霖的卧室和车库底下的密室都查看过了。”“这就是你找的借口?”虽然这段时间把傅霖收拾的够惨,可一想到何瑜还在他手上,贺钧就没办法喘气。“人肯定还在庄园里,今晚是最后一次行动,我们一定把小何先生救出来。”张丛说。“晚上我也过去。”贺钧一边捏着小拇指,一边扔出一个重磅消息。“贺总,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们之前已经商量好了,您不需要出面。”张丛莫名后背一凉,总感觉要出什么事。“顾不了这么多了,我不去怎么能稳住他。”万一他狗急跳墙真的要置何瑜于死地呢,贺钧想到这里,忍不住烦躁了起来。第5章 你真的不在乎吗张丛几次劝说无果,只能沉默以对,毕竟贺钧才是老板,只是从小会议室出去的时候,他脸上都快拧巴成麻绳了。贺钧捏着鼻梁走到窗户边,二十多层楼的高度,车水马龙都看得有点不真切,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事态一直在按预料中的方向发展,但他却始终没有办法放松下来。他闭上眼靠在窗户上,忍不住想到了何瑜,这次确实是自己过分了,那小家伙胆子小的跟兔子似的,这会儿应该很害怕吧,没关系,耽误了这么多年,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自己就一次性给他个交代吧。在出发去红枫庄园之前,贺钧让冯光订了去北欧的机票。“去订一对戒指……算了,等回来我自己去挑吧。”贺钧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冯光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提心吊胆了。连戒指都准备送了,老板这明显已经是情根深种,人要是能囫囵回来还好说,万一真出点什么岔子,嘶……真的不敢想。夜幕低垂,乌云把月亮遮得严严实实的,天上连个星星也没有,看着十分压抑。“一会儿说不定会下雨。”暂时充当司机角色的张丛说。贺钧没说话,看样子也不像是在想事儿,反倒像是在单纯的发呆。红枫庄园,何瑜在黑暗中待了太长时间,好不容易看到光亮,根本不舍得闭上眼,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他才不安地动了一下。“有……”何瑜一张嘴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嘶哑到连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了。恐惧能致人于死地,可有时候也能给人以巨大的潜力,何瑜摸索着从床上下来,跌跌撞撞地走到这个房间唯一的光源,半扇窗户前面。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何瑜把手放到了窗户上,哪怕知道房间里没有人,他胳膊也哆嗦的厉害。可以吗?可以的,可以逃出去!何瑜拼命暗示自己,虽然腿还是发软,但勉强站住了。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的时候,何瑜内心甚至涌上一个疯狂的想法,除了少年时不知羞耻的喜欢过贺钧,自己都没有做错,那凭什么该死的人是自己?应该让这些是人命如草芥的混蛋去死才对。外面客厅,此时正上演的一场交锋。“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深情程度。”傅霖完全没有穷途末路的落魄感,晃着红酒杯,倒像是在工程交错的宴会厅里。贺钧没有否认,只是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应该已经没有退路了。”“那又怎么样?就算是死,我也能让你们这些人来陪葬。”傅霖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疯狗似的癫狂神色。“人在哪?”贺钧问。“得了吧,说你句深情你还当真了,要是真的在乎的话,我把人给你,你放我走怎么样?”傅霖扶着沙发的扶手站起来,凑到贺钧面前,挑衅地问。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外面的窗户边多了一个人影。何瑜用尽了全部力气终于从窗户翻出来,为此两只脚全崴了,没有穿鞋,看上去很柔软的草坪此刻却扎得他的脚生疼。第6章 找不见了“怎么样,不考虑一下吗?”傅霖重复了一遍。“用不着,”贺钧不上当:“不过就是个小玩意儿而已,既然给了你,哪儿有要回来的道理,再说被别人碰过的东西我也嫌脏。”“哈哈哈哈。”傅霖突然狂笑了起来,一边消一边拍着大腿:“贺老二啊贺老二,真不愧是你,论起没心没肺来,你排第二都没有人敢争第一。”“怎么,你是在替他叫屈?这才几天功夫就喜欢上他了,看来那小玩意儿也不算是全无用处。”贺钧敛眉,警告自己绝对不能露出一丝破绽。自己表现的越是在乎,何瑜的处境就会越危险,等把这人送到他该去的地方,把这红枫庄园掘地三尺去,就不信找不到何瑜。窗外的何瑜愣了一下,没想到逃个命都能听到这样诛心的话,他紧紧咬着嘴唇,艰难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见何瑜威胁不了贺钧,傅霖也不敢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开始展示自己的planb,这位爷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反派死于话多”。“你就这么肯定自己今晚能从这儿出去?”傅霖又开始叫嚣了。“你还准备了什么?一次性拿出来吧。”贺钧语气里已经带明显的不耐烦,甚至有好几次开始打量这个客厅,一边回忆张丛给自己看过的地图,一边思考何瑜可能被关在哪里。两个小时后。“人会直接送到检察院那边,危险也都已经排查完毕了。”张丛汇报。“何瑜呢?”贺钧仰头问,语气已经控制不住有点颤抖了,他们的人已经把这个4层小楼翻了个底儿朝天,就差把外面的草坪也挖开看看了。张丛沉默,连气儿都不敢喘。“人呢?不是说一定能把人救出来吗?”贺钧站起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茶几。“贺总,那几个佣人说人之前一直被关在楼梯下的储物室里……”冯光人都没有站住就开始汇报,他说的越多,贺钧脸色就越难看。贺钧走到了那个小储物间的前面,看着里面狭小的空间,他的心突然揪着疼了一下,在看到地上和门边的血迹之后更是眼睛都红了。“之后呢?”贺钧咬牙切齿地问。“今天下午被安置到了一层的佣人房,我刚才去看了一眼,窗户是开着的,我怀疑小何先生已经离开这里了。”冯光小心地说,他也知道这个措辞很有问题,容易让人产生盲目的希望,但这会儿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贺钧闭上眼,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示意风光带他过去。见贺钧要翻窗户,冯光和张丛都吓了一跳,想要去拦,已经来不及了。贺钧从窗户上跳下来,刚准备去拍身上蹭上的土,一抬头就看到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客厅的场景。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成型,之前被傅霖派人开车差点撞死都不动声色的,这会儿却打了个激灵,应该不会有那么巧吧?可万一呢?完了,贺钧想,就算找到何瑜,自己这辈子恐怕也要在愧疚当中度过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远比有愧疚更让人绝望的情感。第7章 该拿什么换你回头凌晨四点,天快要亮的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何瑜的踪迹。“在后山那边。”冯光咽了口唾沫,忍不住解释道:“小何先生可能是迷路了,您别太担心。”“人带回来……我去吧。”后山那边连着悬崖,再让这些人把小家伙吓到就不好了。一晚上没睡,贺钧却一点都不觉得困,他第一次因为一个人备受煎熬,原来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是这种感觉,往前倒推八九年,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会彻底栽在一个干啥啥不行,只有脸勉强能看到小明星身上。其实也没有那么差,心底另一个声音为何瑜辩解,至少又乖又懂事,软乎乎的。“就在那边。”几个保镖制的方向正是悬崖那边,冯光咽了口唾沫,紧张到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贺钧皱眉:“知道了,医院那边让人通知了吗?”“救护车已经在山下了。”冯光说。贺钧点头,毫不犹豫地朝悬崖那边走了过去,他过来的时候,何瑜就瘫在距离悬崖两步远的地方。不要命的跑了一晚上,任谁也不会干净到哪去,脚上全是污泥,身上的衣服也被树枝挂得看不出原样了,小脸脏兮兮的,额头上贴着的纱布摇摇欲坠,从远处看真就跟一团破布没什么区别。狼狈到这种程度,真的是毫无美感可言,可贺钧完全看不到这些,或许看到了,只是把人自动替换成了之前那个乖巧干净的何瑜。“小瑜。”贺钧喊了一声,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哽咽,表面看上去没什么表现,心脏已经团成了一团,难受的已经要上不来气了。“别过来,别过来。”何瑜这会儿已经有点不认人了,趁着贺钧喊人的功夫又往悬崖边蹭了一点,吓得贺钧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好,我不过去,不过去,你别动。”局面就这样僵持了下来,贺钧看着何瑜,何瑜却盯着悬崖下面,就跟那底下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一样。“何瑜。”贺钧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惊吓,见人呆呆傻傻的转过头,深吸了一口气:“别怕,看我,看着我好不好?我来带你回去了。”声音哆嗦成这样,也不知道真正害怕的人是谁。何瑜怯怯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再次把目光转向了悬崖,看到他嘴唇张张合合,但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贺钧根本听不清楚他说了句什么。“我错了,是我太过分了,你别这样,无论有什么话都先过来再说,好不好?”贺钧揉了一下眼睛,感觉手背上湿湿的,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眼角边好像有泪水。可能是贺钧的视线太灼热了,何瑜竟然又看了他一眼,在贺钧的注视下,小幅度点了点头,真挣扎着站了起来。“小瑜乖,来这边。”贺钧怕刺激到他,只是缓缓张开双臂,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何瑜,但其实已经紧张到呼吸都困难了。何瑜似乎忘了自己脚已经崴了,站起来之后才觉得疼,下意识伸手去扶,却整个人都栽到了悬崖下,贺钧扑过来的时候,连片衣领都没捞到。也就是这个时候,天完全亮了,从这里能看到太阳露出了一角。第8章 被深渊吞噬的人贺钧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样从悬崖上下来的,只知道自己心头上有一块肉生生被撕下来了,那个悬崖就像一只巨兽,吞掉了何瑜的肉身,同时也吞掉了贺钧的灵魂。“贺总,傅霖的代理律师在楼下,说傅霖想见你一面。”冯光说,声音不大,生怕触了自家老板的霉头。那天之后傅霖被移交检察院,偷税漏税再加上其他的一些罪名,直接就判了二十年,傅霖不甘心,还想申请仲裁,就有了今天这一出。“不见,让他直接去死。”贺钧冷冽的声音响起,这才不到半个月,他就从一个身价上千亿,年轻有为的集团掌权人变成了阴郁可怜虫。“老板,您还是节哀吧,小何先生肯定不愿意看到您这样折腾自己的。”冯光说完这句话之后擦了下额头上冒的汗珠。“你也出去。”贺钧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最常说的词已经变成了“不见,出去,滚”,何瑜离开之后,他好像把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其实就连贺钧自己也想不明白,明明是一个被自己包养的小宠物,怎么会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影响。贺钧烦躁地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一低头就发现从冯光那要来的影视项目摊在脚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突然崩溃,一边捡这些文件一边红了眼眶。如果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他当时会把人送出去吗?只是现实不是电影,不能倒带也没有如果,“当时”更是讽刺意味十足的一个词。贺钧颤抖着拿起手机,在搜索界面输入了“何瑜”两个字,搜索内容只有可怜的两页,热度最高的还是他退圈的一个采访。贺钧捂住脸,这是五年前的时候,自己占有欲作祟,用了些手段强迫他退圈,不许他去抛头露面,那个时候他甚至忘了,自己一开始正是被何瑜在舞台上光彩夺目的表演吸引的。看着这些人的讨论,贺钧才知道何瑜不仅是个“小明星”,还是一个科班出身,原本应该有大好前程的演员。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贺钧自虐似的一遍又一遍去看他退圈时的采访,原来那个时候,他身上的光就开始一点点黯淡了吗?那天悬崖边的情形涌上脑海,贺钧承受不住,抓着心口栽倒在了地上。贺钧原本以为自己会死,可是并没有,他仍旧好好活着,并将孤独终老,都说回忆像糖,可贺钧却觉得回忆像一坛酿坏了的酒,又酸又冲,不把人刺激的涕泪横流决不罢休。越是难受,贺钧酒越是清楚何瑜对自己有多重要,可人都不在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十五年,这一年贺钧五十岁,而何瑜的生命却永远停留在了二十九岁那一年。贺钧看着医院的屋顶,即使因为氧气罩呼吸不畅,也还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小瑜,我来找你了,把命赔给你,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好不好?第9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仍旧是那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贺钧头疼的厉害,伸手扶了一下额头才发现不对劲,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难道死后的世界和生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呃,贺钧艰难地睁开眼,发现眼前还是一片白,明显是在医院里。“贺总,您醒了,我去喊医生过来。”冯光的声音响起,贺钧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说不出来。“冯光。”贺钧喊了一声:“不着急去,现在是……”看到眼前的人,贺钧所有话都堵在嗓子里了,这人怎么可能这么年轻?贺钧抬起手,看到手腕上带着的表,才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他明明记得这块表早几十年前就被自己弄丢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贺钧哑着嗓子问,下意识又问了一句:“何瑜呢?”“老板,小何先生也不是故意的,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冯光小心地劝道。贺钧闭上眼,感觉心在扑通扑通的跳,真的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吗?“贺总?”冯光见老板不应声,立刻就怂了:“小何先生还在别墅那边,没您的命令,没人敢把他放出来。”“什么?”贺钧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时候,不顾头晕一下坐了起来:“把手机给我。”还是得确认一下,万一是自己高兴太早了呢。2018年?贺钧眼神几乎要把手机屏幕给盯出个洞来,哈,竟然回到了这个时候,老天到底是眷顾自己还是捉弄自己呢?距离自己认识何瑜已经过去了八年,而距离何瑜离开自己……只有两年!“贺总?”冯光看着贺钧头上的纱布,心里忍不住腹诽这人是不是让小何先生一花瓶给砸傻了。“立刻安排车,去富洋别墅那边。”贺钧吩咐,自己则是双手捧着手机,看样子好像真的傻了。他以为自己记不清了,可只要找到一个点,所有的细节就都浮现了出来,三年前强迫他退圈之后,自己的占有欲越发强烈,这半年更是发展到连楼都不准他下的地步,何瑜本来就怕他,这些日子更是避他如蛇蝎。偏偏,偏偏……贺钧攥紧手机,掀开被子站了起来,踉跄一下,不等站稳直接朝病房门口走去。自己被傅霖带歪,染上了折磨人的毛病,在变态的路上越走越远,后来更是发展到在外面玩的不尽兴,回去还把手段用到了何瑜身上。越是不敢去想,那些画面就越往脑子里冲,昨天晚上自己拖着何瑜要去傅霖名下的会所,何瑜抵死挣扎,也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疯,自己竟然在门口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