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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的驸马疯了》TXT全集下载_1(1 / 1)

作者:付与疏总书评数:1457当前被收藏数:5137营养液数:743文章积分:58,414,872这是一个婚后恋爱的小甜文。长公主的驸马乃异姓王齐献枝,成亲两年琴瑟和鸣、好不恩爱。只知情的人知道:王爷心有所爱,就差迎娶进门;长公主风流快活,另有知己。两人约定,在外戏要做足,私下互不干扰。原本日子很是自在,忽然有一天,王爷变了个人,各种吃醋、黏人、撒泼打滚。重生回来,他只知道,不负良人。美艳长公主x磨人小王爷内容标签:欢喜冤家复仇虐渣搜索关键字:主角:魏华儿,齐献枝┃配角:花燃,魏琇,挽骊┃其它:一句话简介:形婚变成甜婚。立意:两情若是长久时☆、楔子冬夜薄凉,霜寒风凛。翊安心绪烦乱,喝了壶热酒暖身,微醺躺在榻上时,见齐棪脱鞋上来。她心道莫不是酒水致幻,她与齐棪关系虽缓和不少,还未到这般地步吧。“殿下万安。”齐棪的问候不冷不淡。她问:“你有事吗?”齐棪露出一个灿烂真诚的笑容,堪如六月飘雪般罕见,“臣是公主的驸马,来给殿下侍寝,有何不妥?”哪里都不妥,谢谢。“我未曾召唤,你擅自前来,不合情理。”翊安酒醒了大半,开口朝外大喊:“来人!挽骊——”“嘘——”齐棪不慌不忙地稳住她,自顾自地解开衣带:“有豫西嬷嬷陪她,她进不来……”“你流氓啊!”齐棪一怔,低头看自己褪的只剩一条寝裤,点头表示十分赞同她的话。“不错。”翊安:“???”他不容分说地拦住想跑的人,半是胁迫半是哄骗。翊安醉醺醺的,还来不及想对策,稀里糊涂就从了他。……豫西嬷嬷满脸堆笑,守在内室门前,脸上每道慈祥的褶子,都像在欢歌起舞,比过年还高兴。热水备足,明日的早膳已想好,殿下也不曾嚷骂打砸,真真是万事顺意。若这回能得个小世子,便是祖先保佑了。挽骊一言不发,坐在旁边擦拭自己的弯刀,面容十分平静。公主若摔砸东西,那就代表怒不可遏,她将破门而入,管他劳什子王爷驸马,扔出去就是——对了,刚才那声呼喊不算,豫西嬷嬷说,女人贯会口是心非。红纱帐中,热潮翻涌。冬夜敲窗的寒风呼啸,床榻规律的晃动,咬住嘴唇仍溢出的慌乱仓促……良久才等到一切平息。此时月挂中天,星子碎了满天,满室烛光正暖。翊安身上汗腻腻的,脑中一片空白,有些吃力地喘着气。半响才找回思绪,眸子微闭,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惩罚本宫没给你心上人好颜色看?”——“不对啊,关我何事,明明是你!”齐棪保持缄默,活了二十余载,他好似很少如此心满意足过。鼻息间全是她的味道,仿佛将他的心一寸寸熨烫了遍。他从背后搂住翊安问:“殿下把这当做惩罚?”翊安闻言,似是听了个笑话,妩媚地笑了会,声音略哑道:“你我成亲两年,这是王爷第二回上本宫的床。”第一回便不说了,成亲当夜例行公事,她还娇气地嫌疼哭了会。忙完事后两人闲谈,结果大半夜地吵起来,此后齐棪再没有来过。齐棪不知在想什么,少顷问了句:“什么时辰了?”翊安背对他没好气道:“你问我,我是漏刻啊?”齐棪被她噎住,不出声地偷笑了下,故作淡然道:“夜寒露重,臣侍完寝浑身无力。在这睡一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翊安:“滚!”翊安长公主的驸马得了失心疯,疯得突然,还疯得不轻。这事需从一个多月前说起——作者有话要说:磨蹭了很久,终于开始更~这本走的轻松幽默风,并不会太严谨,看文别太较真哈。当然很乐意大家提合理意见!也放个自己的古言预收,求支持!《这个世子我曾睡过》你的宁国公膝下多子,求女不得,算命的说他命里无女。若有,便是天赐,当以男儿养,不可许人,放之游四方。谢辰生在宁国公四十五岁这年,小名天赐,京城人人喊一声“四公子”。兄长们说要养她终身。她却有件不为人知的惊世骇俗之事:暮春时在江南,曾与人春风一度。燕王世子蔺长星回了京,红着脸支支吾吾:“姐姐……那夜你说我是你的人了。”谢天赐僵笑:“寻乐的话,不作数的。”他跺脚放狠话:“不作数也得作数,八字不合我蔺长星是。”☆、别来无恙上京城作为北祁的王都,最不稀缺的就是纨绔子弟,闭着眼睛扔一砖头,也能砸中个公子哥。这群人闹起事来,通常无人敢管。这边是尚书独子,那边是侯爵嫡孙,沾上就是麻烦。但凡事总有例外。一队人马在安平侯府门前等着,不消片刻,安平侯急匆匆出来迎,朝为首的绿衣郎道:“连大人,快里面请。”连舜钦坐在马上,皮笑肉不笑,居高临下看着安平侯,“侯爷客气了,我听竹卫办事,没有进府喝茶的习惯。您把魏思荣请出来,下官便不叨扰了。”“我孙儿尚未弱冠,还是个孩子,若有……”“侯爷,”连舜钦面露不耐地打断他,冷冷地重申道:“听竹卫办事,自有规矩。”纵然安平侯姓魏,正儿八经的皇亲贵胄,这时候也没胆子再周旋。连舜钦不算什么,他身后撑腰的是境宁王,境宁王身后那是皇帝。他忙朝家丁道:“去把那小畜生抓过来!”连舜钦此人样貌不俗,一张方正的脸,浓眉窄目,看人时总像含着讥讽。他家世普通,可言行举止素来张扬,谁的脸面都不给。故而这张脸在有些人眼里,就是祸星脸。安平侯小心翼翼问:“连大人可知如何处置?”连舜钦无所谓道:“死不了。”安平侯腿一软,眼看着自己最疼的孙子被带走,当即决定赶紧进宫面圣。进了听竹卫,不死也得脱层皮,现在去求陛下说不定还有生路。连舜卿走到半路,有人骑马追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当即勒马而去。原打算回卫所后,把抓来的两个纨绔好好教训一番,添点乐子。这下半点心情也没了。*祁国的谶语由来已久,当年太.祖皇帝不过是世家的旁支子弟,却有人言“王气在魏”。彼时昏君贼臣乱国,没人去收拾魏家,后来魏家起兵,太.祖称帝,验证了这条谶语。可想而知,在君明臣忠的太平盛世里,一句“境宁当为天子”的谶语传出来后,险些吓得齐棪自刎谢罪。齐棪何许人也,正是当今的境宁小王爷,字献枝。大祁唯一的异姓王,子袭父爵,生来尊贵。齐棪的王妃,翊安长公主听说后,悠然道:“你若为天子,吾弟便成了亡国之君。你若因此而死,本宫又成了寡妇。左右是祸,我真命苦。”齐棪实在没看出她苦在哪,“彼此彼此,本王也不算命好。”他拿列祖列宗和子孙后代发誓,他是一名忠君爱国的三好臣子,岂能行谋逆之事。可就算齐棪的小舅子,当今天子大度,不在意这条谶语。那些国之忠臣,哪怕嘴上信他敬他,心里当真容得下他?因此齐棪遇刺时,第一反应是“给那毒妇说中了”,第二反应是“让她做寡妇去罢”。没想到的是,他的确是死了一回,但长公主殿下没能成寡妇。*连舜钦守在房门口,心觉这事没意思。外面人人都说王爷与长公主伉俪情深,但事实是王爷重伤昏迷前,还在嘱咐别送他回府。贵府有狼吃人吗?请来的大夫医术高明,不输御医,就是说话比连舜钦自己还难听。人家风轻云淡道:“伤口太深,三日内若没醒,准备后事吧。”知道这躺的是谁吗?老东西!已经过去两天,连舜钦想,人多半是醒不来了。他不得不替自己打算,王爷一死,听竹卫左司指挥使一职将空出来。若陛下果真英明,必清楚他的能力和忠诚,此乃千载难逢的升迁良机。再瞒下去,王爷真在他手里没了,别说升迁,下狱都便宜他了。他打定主意去通知翊安长公主,人家两口子不睦不要紧,别把他的前程搭进去。刚准备出门,境宁王醒了。齐棪脸上阴沉凝重,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盯着他问:“你脸上的刀疤呢?”连舜钦摸了把自己的脸,“王爷,可是糊涂了?属下这辈子哪都挨过刀,除了胯间和脸上。”良久的沉默——齐棪心底发冷,这太荒唐可笑了。他忍着伤口的疼痛,费力地打量周围,又看了看连舜钦的脸。“我昏迷了多久?如今是何年?”连舜钦笑:“放心吧王爷,您才昏迷两三日,还是景御三年呢。”景御三年,竟是景御三年!他记忆中的那些事,难不成只是一场噩梦?还是现在就在梦里。伤口的疼痛告诉他,不是梦。除刚醒时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齐棪一切如常,就是不愿多说话。大夫说,他这辈子没见过伤口愈合这么快的人,居然短短几日就能下床行走。连舜钦则幽幽地想,升迁无望。*来通报的宫人满脸喜色:“长公主,王爷亲自接您来了。”“知道了。”翊安应了声。从皇后的长阳殿出来,早上还算晴朗的天空,飘起大片的雪花,轻盈落下,冰凉的划过脸面。她伸手拦了一会,若有若无的冰寒触感,在温热的指上融开。翊安回头问:“挽骊,几日没见齐棪?”挽骊动了下眉:“七日。”自那日他们吵架,他挥袖离开后,便没再回府。本想着还有几日的冷战,没料到他这么快便有了戏瘾,赶来演她的二十四孝好驸马。齐棪面色凝重,穿着银色锦绣蟒袍,外罩红色大氅,远远走来很是醒目。“驸马怎么来了?”见他走近,翊安换上“诚挚”的笑意,妩媚万千。齐棪站在玉阶之下,缓缓抬头看她,一眼恍如万年。这是他年方二十的公主殿下,颦笑间倾国倾城,便是整个大祁的女子容颜堆加起来,也不如她一半明艳。如今是景御三年的冬日,此时他们成亲未满两年,关系不算好,但尚未到前世那般不可挽回的地步。他齐棪得苍天眷顾,再一次站在她面前。他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别来无恙”。“发什么呆呢!”见他傻愣愣的站在那,脸色难看,盯着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翊安走到他面前,笑意盈盈地惦着脚尖,在他耳边道:“不情愿就不要来,装模作样无趣死了,再者玉奴今日无空理咱们,你演也白演。”在旁人看来,还当她在对他讲夫妻间的悄悄话。放在从前,齐棪必会笑着加倍回敬她几句,让她有火不能发。齐棪耳畔发痒,心里燃起团火,想起前世他们为数不多耳鬓厮磨的日子。“下雪了,我怕殿下冷。”他替她披上斗篷。他反应不正常。翊安狐疑凑近了看,不知可是雪衬得,他嘴唇苍白脸色难看至极。想必冷的是他吧。两人并肩而行,齐棪贴心地将伞倾向她那边。过往的内监宫人纷纷行礼,无不称羡。谁不晓得,翊安长公主与境宁王,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恩爱夫妻。他们成亲那日,满城庆贺,红绸满街,烟花放了一整夜。陛下亲自将长姐送出宫门,境宁王当众许诺,此生不负长公主。此后两年,每回进宫,长公主与王爷都如胶似漆,圣心这才大安。翊安心道齐棪今日兴致不高,连架都懒得与她吵。她最受不了人为的寂静,只好先开口:“驸马今日无事?”“哪日无事?”齐棪下意识反问一句,被她暗中拧了胳膊一把,才回过神道:“什么事都没殿下要紧,自然都能放下。”能下床行走之后,他只想见她一面,他很思念她。“哟,本宫好感动,真想建个碑来赞颂驸马真心。”“多谢殿下,此乃臣之荣幸。”翊安声如细纹:“适可而止,别逼我撕了你这张假皮。”齐棪低头看她,勉强弯了下唇,隐忍地喊了声:“殿下。”“干嘛?”翊安提高警惕。雪越下越大,齐棪放慢脚步,低头道:“想给殿下赔礼道歉,上回不该那样说话。”从前都不该那样说话。他醒后想清楚许多事,包括前世他们那几年为何不曾好好对待彼此,见面便如仇家。后来一切都晚了,他甚至没有好好搂过她几回。翊安这人不长记性,再加上跟齐棪吵起架来,两个人都口不择言,骂到最后谁也不记得谁说过什么。见齐棪现在情绪明显有些低落,纳闷地问:“你说了什么?”齐棪举着伞,自嘲地笑:“句句是错。”悔不当初。他这般客气,翊安倒不好意思了,突显得她小家子气。那日翊安从外面回来,已是夜半,齐棪不知抽的什么风,居然在公主府等了她两个时辰。后来吵得不可开交,把齐棪气得连公主府隔壁的王府都待不下去。齐棪说的都是事实,她就是刁蛮自私、不守妇道。但她骂起齐棪,那就很不讲道理,怎么难听怎么骂。譬如骂他虚伪恶心,道貌岸然,在外养着“义妹”做姘头。翊安过意不去,本想关心他句,却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几日,宿在封浅浅那里?”齐棪一顿,脸上露出堪称漠然的表情,掺着冰渣一般的冷意。他将视线移到翊安身上,“我一直宿在城南别院,没去见她,殿下放心。”“你们吵架了?”翊安看他表情不对劲。齐棪笑道:“殿下难道不知,除你之外,我从不与人吵架。”得嘞,那我给您磕头谢恩了。翊安忍住才没给他一巴掌。她停下步子,手覆上他的额头:“发烧了?”齐棪站着不动,“没有。”“疯了?”“不曾。”“以退为进?别有所图?或者有求于我。你说吧。”齐棪:“……”可见,路漫漫其修远兮。作者有话要说:放个古纯预收,跪求收藏,么么哒《太子媚色撩人》【假卑微假迂腐的猛攻】x【真尊贵真放荡的强受】秦瓒此生投胎不利,出身低微,坎坷艰辛,还偏偏是个不近女色的断袖。惨到神仙都看不下去,下凡助他渡劫。秦瓒五体投地:“请仙人指点。”仙人魅惑一笑,施法褪去两人的衣裳,勾住他的脖子说小事一桩。“?”您确定来自九重天上?本以为这厮就是一狐狸精,谁知天上众仙竟喊他“太子殿下”。秦瓒腿软了。各位饶命!是太子勾引在先,他才没把持住!湛陈妖媚地挑眉问:“好郎君,你哪辈子把持住过?”又名【仙界太子无底线撩汉记】从天上撩到人间。☆、老夫老妻齐棪说话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字面上的意思,道歉,仅此而已。”道歉还端大爷架子。翊安把唾弃放在心里,摆摆手“大度”道:“咱们老夫老妻,吵架次数比在一起吃饭的次数都多。我还不清楚你什么人?少来这套,你今日低三下四,到底为什么事?”齐棪颓丧了几日的心,被一句“老夫老妻”撩动,如在寒冬听见蝉鸣一样难以自持。他心情转好,便故意顺着她的话说:“的确别有所图。”翊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柳眉微挑:“说来。”齐棪其实很想告诉她,他们前世的遗憾,和他这辈子的期许。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只选了个无伤大雅的理由:“今日想陪殿下用晚膳,馋公主府的鱼汤了。”搞半天就馋口吃的?格局真大。翊安怕倒胃口,委婉推辞:“王爷日理万机,我让人给你端去,不用来不用来。”“无妨,臣亲自过去。”翊安见他装傻,忍无可忍:“有意思吗?磨磨唧唧什么呢你,有话就直说,说完我好骂你。”齐棪再次陷入沉默。显然,跟女人重归于好很难,何况翊安长公主魏华儿不是一般女人,何况今生他们还没好过。除洞房那夜,他们甚至没抱过没亲过,她还不知自己有多好。好到前世他走前,她夜夜缠着他要陪他睡觉。如此一想,齐棪深知任重道远。把翊安送上马车,齐棪才说要去见皇帝。翊安翻了个白眼,早该想到,他穿得这样隆重哪里只为见她。人家是进宫面圣,顺道向她讨个人情。不愧是齐棪,刚刚差点被他那副丧模样骗过去。齐棪走出两步,想起刚刚她说陛下今日无空理人,转身问:“宫里出了何事?”翊安不愿在外谈此事,“回去再与你细说,你若有要事觐见,玉奴会见你的。”“晓得了。”齐棪暗自回忆着前世皇帝身边的事情,以及自那句谶语出现后,他与皇帝是如何相处的。齐棪撑着伞快步离开,翊安明明不想看他,却忍不住掀帘,无声将他打量了遍。青玉冠束起满头的乌发,侧脸轮廓线凌厉沉稳,发际间有秀雅的美人尖。通身气质如未开封的宝剑,端正内敛,一举一动皆是贵气天成。人还是那个人,就是不大对劲。说他心情不好,性子却莫名跳脱许多,还会说人话了;若说他心情好,总觉得他眉头压着事,似是十分疲倦。马车从宫里往长公主府驶去,统共没几步路,翊安推开窗掀起帘子。朔风袭来,入目都是青砖红瓦、雕梁画栋的府宅,没什么景。雪还没来及堆积就已经停了,大有放晴的趋势。“殿下,您不露脸为妙。”挽骊语气冷静。翊安不解,做作地摸了摸鬓发,自我感觉良好:“我丑的不能见人了?不至于吧。”挽骊没再说话,异常沉默地看了她眼。翊安还没开口问,马车被人当街拦住。她纳闷什么人敢拦长公主的车架,胆子不小。等了会,没听见侍卫拔刀驱人的声音,翊安陷入沉默,后知后觉地读懂了挽骊的眼神。她揉揉眉心,当即听得外面一片哀嚎:“殿下!长公主殿下!!救命啊!!!”翊安头皮发麻,又是御史台这帮老头!还好这是七王坊,附近都是王公贵族的府邸,街道上无闲杂人等,不至于让她太丢人。挽骊平静道:“我提醒过殿下。”“废话,他们眼睛又不瞎。”车上挂的公主府木牌,他们还能看不见。翊安硬着头皮,面带微笑掀开帘子,一看为首的老头,崩溃了,“又是你。”御史中丞司马甄不卑不亢,弯腰行礼道:“又是我。”“几位大人当街拦本宫车架,所为何事?”翊安叹口气,心知肚明地问。司马甄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陛下御膳之事……”翊安抢过话:“皇后娘娘已经告诉过本宫,无需再言。”御史大夫们互相对视了眼,斟酌道:“此事请公主先出面。”“……”这群老头挺惜命。既想进言救下宫中无辜内侍和宫人的命,又生怕撞在皇帝的盛怒上,提前入土为安,便让她去打头阵。“帮你们?”司马甄长袖一挥,大义凛然道:“是帮江山社稷,帮我大祁的子民百姓。”翊安不屑地撇嘴:“司马大人,既然关乎江山社稷,本宫不宜干政,回聊。”车外的人话锋一拐,愈发理直气壮:“虽关乎江山社稷,也是陛下宫中之事,公主出面并无不妥。”并无不妥个屁!好坏一概让你们给说了,跟齐棪一样让人生气。翊安倚窗道:“没记错的话,司马大人,您上个月还弹劾我公主府呢。”她敲着额边:“哎,弹劾什么来着?”挽骊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铺张浪费,频入宫帷,不敬朝臣。”翊安打了个响指:“对了。”天地良心,她翊安是皇亲国戚里,最不追求奢华之人,常以朴素为实。可她毕竟是玉奴唯一的亲姐,大祁的长公主,衣食住行总不能穷酸了去。频入宫帷更是无稽之谈,她回娘家看弟弟与弟妹,何错之有?再说,就算她不去,皇帝皇后召见,难道抗旨不成?至于不敬朝臣这一条,翊安翻了个白眼,老娘不仗势欺人就是对你们最大的恩德。你们指望堂堂长公主,对你们俯首帖耳?简直痴心妄想,不合情理!!司马甄一听那还了得,立刻横眉竖眼地训斥:“区区一个侍女,怎会知晓这些,有辱……”翊安堵住他的话:“正是,大人下回弹劾,记得加上这一条。”被身后的同僚戳了一把,司马甄才不得不道:“老臣暂无此意。”“以后呢?”司马甄默然,表情肃然,眼神躲闪。翊安笑地像条小狐狸,跟他谈条件:“我要御史台以后别再盯着我公主府,卿能为否?”她虽不曾作奸犯科,但被这些古板老头盯着,动不动就上书参她一本,实在不爽。“臣等的职责乃是掌刑法典章,监王孙律百官,不避权贵……”翊安懒得听他的大道理,帘子一放:“不谈了。”司马甄焦急追喊:“总得有个期限。”“二十年。”翊安伸出脑袋。“二十年?”司马甄知道长公主不好说话,但没想到她狮子大开口到这个地步。“二十年后老臣还不知道在哪个坟头,你这是让老臣失职啊!”“众卿瞧瞧,司马大人谦虚了。您放心,好人才不长命,我肯定能吃上您的百岁宴。”“殿下!”司马甄气得脸色铁青,胡子都在抖动。翊安浑身舒坦:“十年,不能再少。”司马甄想必是常砍价的人,嘴一张:“三个月!”在翊安想动手打人的眼神下,他才捧着心口改道:“半年。”翊安微笑:“一年,成交。”司马甄还想再辩,又被同僚狠戳几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那模样,活像卖艺不卖身的娼妓,头回被迫梳拢接客。几个御史大夫瞄了翊安一眼,在司马甄耳边劝道:“弹劾长公主,陛下也不管,哪回不是搪塞过去。一年眨眼就过,不亏。”司马甄吹胡子瞪眼:“你我为官之责,怎能如此论之。”翊安打断他们的私语,“今夕何夕啊?”挽骊接道:“冬月廿三。”“诸卿把日子替本宫记下,一同监督司马大人。明日我便进宫进言,陛下向来英明仁德,尔等不必多虑。”翊安干脆利落,说罢放下帘子:“走。”“臣等恭送长公主!”马车拐了个弯到府门前,府里的积雪已扫干净,一派清爽。翊安被挽骊扶下车,很努力的保持仪态,克制住打冷颤的冲动。回府后上下皆无事,翊安睡了一觉,醒后窝在榻上看书时,忽听人通传驸马来了。内室烧了炭火,满屋暖意,翊安盖着条厚厚绒毯御寒。谁愿意这时候起身梳妆打扮,她干脆拒绝:“不见,让他明日再来。”伺候她二十年的豫西嬷嬷劝说:“王爷从咱们府门进来的呢,定是有话与您讲。”平时与她同行,齐棪便从公主府下车,让旁人夸他们夫妻琴瑟和鸣。其实王府与公主府仅一湖之隔,有桥通行。进门后就是各走一边,互不打扰。“那又如何。”翊安不以为然,“明天再说死不了人吧。”豫西嬷嬷点点头,快步走出去,殷勤招呼:“王爷请进,对对,殿下在里头呢,还没起。”翊安:“……?”只听齐棪的声音传来,“外面天寒地冻,公主体弱,正该躺在榻上歇息。”早有小厮替他擦净长靴,他走进屋内,暖意顷刻间烘上他的脸。伺候齐棪用热水净了手,豫西嬷嬷将一碗热的参茶端给他,他跪坐在矮桌前,说了声有劳。翊安看也不看他,半倚在榻上低头翻书。她在家中不施粉黛,衣着皆以舒适为主,不似在人前的艳丽华贵,让齐棪心里一片柔软。一头墨发只随意用木簪子束了个发髻,碎发垂在耳边,慵懒尽显。长而翘的睫毛,妩媚漂亮的眸子,眼角一颗小痣恰如锦上添花。那木簪是齐棪送她的生辰礼,名师篆刻,自带暗香,有凝神安梦之效。见她肯用那簪子,他脸上笑意掩不住,低头喝了口参茶:“殿下看的何书?”翊安:“闲书,王爷瞧不上。”“不在看书。”齐棪见她走神:“在想何事?”“闲事。”齐棪又喝了口茶,这才感到全身暖起来。放在前世,听翊安这么说话,他必定将杯盏一放,冷脸起身走人。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这个月我不必再上朝,听竹卫的公务都交给了副指挥使,现已成闲人一个。闲人自然喜欢闲书和闲事。”也喜欢你。☆、死而无憾翊安这才仔细看他,心理纳闷齐棪今日究竟怎么了,脾气好得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反让她心里没底,忍不住千般揣测。她凝眉问道:“为何,莫不成陛下革了你的职?”“我好歹是殿下的夫君,怎至如此。”他洋洋得意地回。翊安却见他脸色比在宫里时更难看,将书往枕边一扔,语重心长:“你是不是在脸上抹粉了?男人会打扮是好事,可你忘了配胭脂,这白的跟鬼似的,委实不合情理。”齐棪失笑,“涂脂抹粉乃粉头之举,我堂堂七尺男儿,殿下何必挖苦我。”“那你脸色为何苍白至此?”他没打算瞒,轻描淡写说了出来:“前几日遇刺受了点小伤,今日途中冷风吹,脸色难免如此。方才特意觐见陛下,说的正是此事。”翊安上下打量他一遍,“伤哪儿了?”。“心口。”直接要了他的命。与她吵过架,他独自在酒楼的厢房里生闷气。刺客伪装成小二,在他没有防备时动手,齐棪只来得及挡几招便被刺中。而后那刺客干净利落地跳窗离开,是个轻功顶尖的高手。左司的人在他昏迷时追查,发现了那凶手的尸体。而这,与前世不同。前世他只伤到肩,刺客被侍卫拿住,且当场服毒自杀。这一世却命中要害,事后不仅杀手被雇主灭口,也让他经历了一回“重生”。难道重活一世,一切并不沿着从前的轨迹发展,随时会有变数?那他烦心的事,怨恨的人,真能就此彻底放下吗?“心口?”翊安看向他的左胸膛,打断他的思绪:“你说笑呢?”若是刺中心口,他还能安然无恙的与她插科打诨,还不快回府躺下请御医?齐棪欣慰地扬起嘴角,他知道她心软如棉。在翊安眼里,就是陡然发起病来,“若我说笑,为何不见殿下笑?可见,殿下还是关心我,齐棪死而无憾了。”“?”齐棪这是被什么妖怪鬼怪附身了吗。翊安凤眼一眯,风情万种,在心底问候了他齐家的列祖列宗。她是怕做寡妇,纵然再嫁不难,名声却不好听,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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