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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的驸马疯了》TXT全集下载_10(1 / 1)

她既盼着公主能多见驸马几面,又提心吊胆,害怕他们吵得太厉害,伤到情分。虽然他们也没多少情分了。这段时日,眼看着驸马大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她心里正高兴呢。今日又是为何?明明昨晚好得很,公主醉了,按理该发生些什么吧,驸马这么说也是个男人。怎么就冷淡下来了。年纪轻轻的,真让人看不透。翊安吃过早膳,尚未缓过来,又爬回床上睡了半个时辰。齐棪心情不好,一早上没开口说什么话,也不进去扰她,坐在外殿看书喝茶。过了会,听豫西嬷嬷的动静,翊安想必是起身了。又过了会,嬷嬷过来说,长公主要去长阳殿一趟。齐棪摩挲着书页,不露心思,而后走进去问:“不回来用午膳?”才睡醒便着急去看皇后,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她不在的时候,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吃饭如同嚼蜡,她怎么不想着留下陪陪他。想到这,齐棪无声看了眼屋顶。齐献枝啊齐献枝,你完了,你现在连女人的醋都得吃。“嗯。”翊安低头理衣裳,不想多说。被故意冷落,齐棪握拳,忍耐下来,没忘了正事,“你等一下,我有话要同你说。”翊安动作一顿,指甲掐在手心里,紧张起来。她承认,她想躲开齐棪。方才那半个时辰,她在床上压根没能睡着,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昨晚的事情。她勾着齐棪的脖子,亲他的脸,撒娇让他背她。她把心里藏着的那点儿不堪的小心思,对齐棪的揣测,一股脑全说了。她拉住他不让走,她主动索吻,她被他压在身下……翊安真恨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做什么,若她真的忘了,现在得多自在。那些记忆折磨得她头疼。若真发生肌肤之亲倒还罢了,反正不是没有过,咬咬牙过去就是。可齐棪偏偏守住底线,连衣服都不曾褪她一件,压根没打算趁虚而入。于是他说的那些缱绻的话,种在了翊安脑子里,生根发芽。喝醉时,他会细心照顾她,替她按摩,哄她睡觉。翊安再怎么否认,也明白,齐棪早已跟从前不一样。而且,不全是演的。今早她看出来,齐棪不是很高兴。或许是为她的“忘了”而失落,或许是因为发现她在装傻。假使要她一边装不知道,一遍大大方方地跟他拌嘴玩闹,那委实强人所难。她怕演砸,还是逃吧。齐棪说完话,翊安便带着挽骊走了。她厚厚抿了一层胭脂,自以为没人看得出来,谁料才踏入长阳殿,皇后便惊呼问:“公主的嘴怎么了?”“……上火。”翊安真诚地回答。“……”皇后莞尔,委婉地看她一眼,没说话。“好吧,狗咬的。”反正瞒不住,她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为什么咬你?皇后想了想没问出口,毕竟是人家房中的事情,听了害怕耳朵疼。“疼吗?”她说这话时的表情,像她自己也疼似的。“怎么不疼。”翊安见她这么关心,蹬鼻子上脸:“你给我吹一吹。”“胡闹。”皇后害羞,刻意地板起脸:“谁咬的,你让谁吹。”翊安听前半句话时,还得意地笑得没心没肺。听到后半句,笑不出来了。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学坏了,八成是自己那出息弟弟干的。一时心绪万千,又记起昨晚的事情,一幕幕,历历在目。她记得自己没怎么醉,怎么就会乱说话,任他摆弄呢。嗯,他还说要用一辈子证明。翊安心里不平静地想,本宫且看你如何做给我看。若知道你在撒谎,立刻剁了你的头去喂御犬。她回过神,露出一个很能骗小姑娘的笑容,“玉奴赏的‘雪后蝉’味道甚好,最适合女子喝,您尝过吗?”“我现在哪里能喝。”皇后心想这人真好看,境宁王怎么舍得把她咬成这样。“那真是可惜,娘娘若能喝,一定会喜欢。”“是吗,那下回我问陛下,还有没有了。以后一定尝一尝。”翊安弯弯嘴角:“娘娘提醒他多酿些,日后你们月下共饮,最是合适。”皇后信以为真:“好的,姐姐。”翊安笑着伸出手,本想摸摸她的脸,一想都快是孩子的娘了,于是落在了肩上。皇后还在蹙眉盯着她的嘴,不放心地说:“我让御医配些药给你敷上,好得快些。”翊安连忙摆手,若闹得人尽皆知,那她还能见人吗她安慰道:“娘娘你看着严重,其实不怎么疼,这两日便能消了。”皇后点头,在翊安以为这茬过去时,她又附在翊安耳边,犹疑地问:“他总这样吗?”这还在宫里头呢,便欺负起公主了。皇后忧心忡忡,不安地打量翊安一遍。那眼神就像在说,你露出来的尚且如此惨,衣下的地方不会更严重吧。翊安看她眼神就知道她想歪了,齐棪虽不是个东西,可也不是禽兽。连忙让她打住,“他若是常常如此,我傻吗,任他欺负?我什么脾气娘娘还不晓得。放心吧,意外,他不是有心的。”其实他就是有心的,小气得很,她只不过夸了郑昀几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吧。“也是。”皇后放心地笑笑,翊安的性子哪里要她操心。翊安道:“娘娘有孕在身,少忧心些,可有哪里不舒服?”“胃口还好,就是身子懒。”她柔柔地说:“陛下安排得妥贴,旁的一切也周全。”翊安交代:“这是玉奴与你的第一个孩子,很是重要,定要仔细着。”“我晓得。”皇家的孩子,生来就比别人难些。从在母亲肚子里,到平安长大成人,这中间都是艰难。她也的确提心吊胆,还好陛下足够用心,让她心安下大半。“我与娘娘说个故事吧。”“故事?”皇后左右无事,洗耳恭听地坐正:“好的呀。”翊安清清嗓子,“说有一位夫人,身怀六甲很是艰辛,腿脚肿得走不了路。她嫁得好,身边可信之人不多。她母亲将身边擅长按摩的嬷嬷,送去替她捏脚捶腿。起初并无异样,后来这位夫人遭到打击,不过心中悲痛,孩子竟胎死腹中了。”“听这故事的人都猜测,说那嬷嬷做了手脚,常按的穴道里,有易让妇人滑胎的。”皇后不得其解:“嬷嬷既是亲信,为何要害她呢?”“人心自有复杂之处,一时忠心,并非一世忠心。倘若嬷嬷受了胁迫,诱惑,此事便再正常不过。”“公主是在提醒我小心身边人吗?”皇后心如明镜,当即有几分感动。翊安不否认,“从旁处听来的事情,颇有些感慨。想借此跟娘娘讲,谁都不要轻信,多留个心眼。若实在无可用之人,要记着,身边的人总比临时来的妥当。”皇后认真点头:“记在心里了。”翊安转述完毕。这故事是方才来之前,齐棪说给她听的,他面色凝重,让她务必转告皇后。翊安问他怎么想起说这事,他镇定自若地说掐指一算,皇后日后说不定会遇上此类险事。“掐指一算”,这话像是逗三岁小孩。但事关皇后,齐棪素日又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翊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信了总没有坏处。就像上回内侍下药之事,他仅听去几耳朵,便算准了。棠婳之事有线索后,他推测那下药一事,多半跟阮镛实逃不了干系,旁人没有理由。宫中的眼线得知皇帝碎了汤碗,没再添后,这出戏便排好了。皇帝上钩,则滥杀无辜,恶名传扬出去。皇帝忍了,也无伤大雅,死个替罪羊罢了。虽说这只是他没有证据的猜测,可翊安觉得事实就该是如此,她信他。……当晚齐棪君子风范,翊安还没开口,他便主动搬回软榻。翊安立在一遍,看他一言不发的铺床,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莫名愧疚。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我床上继续睡”这种话。那无异于引火烧身。齐棪铺好床先行睡下,翊安只好去灭烛火。往常这是他的活。翊安睡在床上,感觉哪里不对劲,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帘子忽被一把掀开。黑暗中,翊安看不清他的脸,却觉察出来几分浓浓的阴郁。“殿下就这么睡了,不打算亲臣一口?”他沉声问。作者有话要说:翊安:酒不错。皇后:真的吗,好想喝。魏琇:……呵呵。再纠结两章就出宫,回家谈恋爱去。☆、嘴疼缓缓眨了一眼眸子, 睫羽轻颤。翊安微偏过头,将他的话逐字地斟酌一遍。她心道再躲下去, 我不是翊安了,成了他随意糊弄拿捏的家养小兔。于是兀然笑起来, 笑声妩媚婉转。她将声音放低, 半哑地道:“王爷怎么提这样的要求?”翊安心里有面镜子,自己哪个表情勾人, 怎么说话让人心动,一概清清楚楚。不用看, 也知道自己现在多像个妖精。只希望齐棪别像她似的, 哪怕夜里留了盏灯,还是个半瞎。齐棪的脸隐在黑暗里,呼吸一乱, 没方才稳了, 声音更加低沉:“昨夜殿下醉酒, 都是臣在照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驸马要跟本宫讨赏?”翊安轻笑。他唤他殿下, 她便喊他驸马。从前齐棪不喜欢这个称呼,谁喊他一句驸马爷, 他眼中的迸发的冷意藏都藏不住。于是翊安想气他时都喊驸马。翊安其实好奇, 怎么就没有人喊她境宁王妃呢,也挺好听的。但齐棪得“疯病”以来,明显喜欢上“驸马”二字,回回答应得干脆利落。齐棪左腿左肘支在床上, 右半个身子轻搭在翊安身上,看上去就像正把她搂在怀里。方才睡在软榻上,他心力交瘁,纳闷怎么绕了一大圈,又绕回去了。亲也亲了,掏心窝子的话也说了,他不敢想一步登天的事,可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实在是意料之外。尤其翊安今天还对他爱答不理,他心情低落,她就像没看见似的。齐棪仿佛回到前世那一幕。那年他骑马与翊安的车架迎面碰上,花燃在一旁促狭地笑:“巧了,你们家长公主。”他心里高兴,却不曾表露,只打马到窗前,弯腰问:“殿下去何处散心?”里面的人脸面都没露,清冷道:“进宫,王爷自忙吧。”齐棪陡然被灌入一口凉风,呛得他七窍生疼,讽刺地勾着唇角离开。他有十多天没见她了,原以为能看她一眼。一眼也好。那日他喝了个酩酊大醉。半醉中想起他们之间本没有感情,他既说过狠话,又何必怪人家没有好脸色。说来可笑,他起初误会她派人跟踪自己,又见她半点容不下封浅浅,从心底抗拒与她接近。等她真对自己冷淡起来,每日吃喝玩乐,权当没他这个人时,他又没由来地生闷气。后来他发现,吵架的时候,翊安是很专注的。她生气时眼里只有他,顾不得仪态,脾气很坏,什么话都讲。齐棪为了吵架时间久一点,吵得过她,一张嘴练得越来越欠。每次她说话说狠了,他就拂袖离开,免得真逼急她。若没有回旋的余地,下回可能连面都见不着。他们人前恩爱,人后漠视讽刺,浑浑噩噩过了几年。他没能冲破心上的桎梏不管不顾去爱她,亦没想过离开这个人,与旁人做夫妻。齐棪现在回想起来,就像傻子一样。今日翊安的所作所为,让齐棪有些发慌。虽然心里也明白,还是那酒的缘故。她整天都没精打采,不怎么嬉笑,不只是独独对他冷淡。但还是气她没心没肺。他方才凭着一时冲动,冲到她面前来。本以为翊安会冷淡拒绝,抑或是骂他几句,踹他两下。结果她的反应,又跟他预料的大相径庭。所以无论重生几世,女人心都是海底针,别想着走捷径。让“本以为”三字去上吊投河!齐棪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温柔起来,抵不住诱惑,顺着就道:“请殿下赏臣。”他半撑着身子,离她有些远,翊安好整以暇地道:“你下来点啊。”这声音温柔得都能滴水开花了。齐棪没动,在想她把自己骗过去,会怎么打他。站在她的立场上,自己好像是有些得寸进尺。翊安见他不动,主动抬起细长的脖颈,朝他脸上凑了凑。还是够不着,“不是要我亲你,你再不配合,这赏赐可就没了。”齐棪一狠心,只要她肯骗,刀山火海他也闯进去。当即听话地低下头去,期待又忐忑。玉手微凉,轻抚上他的脸,从下巴缓缓往上滑,动作慢得齐棪额边都急出了汗。他知道她夜盲,或许真的打算摸到他的脸颊后,亲他一口。若是为了选个好打巴掌的地方,那也随她,只要她愿意。翊安两手捧着他的脸,然后将唇碰在他的左脸颊上。若有若无的触感,带着痒意的酥麻从后背攀升而上,流入发根处。齐棪忽而有点支撑不住,身子向下沉,全压在她身上。他被这柔情蜜意冲昏了头脑,重重吞咽一声,喉结滑动,“殿下,昨晚你亲的声音,不是这么小的。”他被她撩得腿发软,故意说出这话想让她害羞,正准备道“不信你问挽骊”。毕竟昨晚他的确被她的狂放吓了一跳。出乎意料的——翊安媚声笑了笑,鼻息直往他耳朵里钻,“驸马急什么?”她由捧着他的脸,改为搂住他的脖颈,唇还没碰到,舌头便滑进了他嘴里。!齐棪懵了。他这是,做了个春.梦吗,今夕何夕?不敢动作,生怕一碰,眼前的梦就碎了。翊安吻得既深又急,气接不上来便毫不克制地喘出声,像是故意喘给他听。就在齐棪心神恍惚,欲勾住口中缱绻的温柔时,她灵活退了出去。失落还没爬上心头,一阵刺痛传来。“嘶——”血腥味在口中散开。翊安满意地弯弯眼角,轻咬他的耳朵,“驸马,讨完赏退下吧,本宫倦了。”说着把他推开,翻身睡去了,量准齐棪不会再烦她。轻松得好像狠心把他嘴唇咬破的,不是她翊安。齐棪怔怔地舔尽唇上的血珠,虽疼,可跟刚才的刺激颤栗一比,几乎不算什么。梦游似地回到榻上。翊安闭着眼睛笑得悄无声息,让你趁着我醉酒占便宜,让你下那么大力气咬我。方才吻他的时候,她的嘴唇还在作疼,心里恼火,便愈发卖力地勾诱他。把便宜讨回来,再狠狠还击,把伤痕加倍给他。哼!她此时心中清明。从前她与齐棪势均力敌,谁也不怕谁。如今齐棪不似从前,换了策略与她相处。她起初以为他闹着玩,后来又措手不及,才有了这些天的方寸大乱,时恼时怒。喜怒哀乐都快由不得她自己了。难不成以后皆像今日一般躲闪?笑话。她魏华儿是谁,是成亲两年与夫君貌合神离,仍旧不放在心上的潇洒客。不论今后他们如何进展,她再不能一路丢盔弃甲下去。因为那样就不好玩了。翌日早上——豫西嬷嬷先看到翊安还没好的嘴,又看到齐棪正结痂的嘴,“……”她是不是老了?!而魏琇陪皇后散步,“顺道”进了礼宁殿,想瞧瞧门修好没。碰着面,四目相对:“……”翊安昨日还拿了胭脂遮掩,今日不曾打算出门,又有人比她还惨,故而她自暴自弃什么也没涂。患处虽消了不少,还是肉眼可见的红肿,微微起着皮。我见犹怜。但无人有心情怜她,因为齐棪看上去更惨,下唇瓣中央处,一道血痂张牙舞爪地凝在那里。他几乎不敢动嘴说话,一动就出血,口齿不清地喊了句“陛些,凉凉”。翊安听到,扶额崩溃。魏琇咳了两声,似笑非笑:“不必多礼。 ”皇后心道自己昨日可能心疼错了人,还是……这是他们之间的房中乐?也太狠了。眼见一屋子人各自尴尬不语,皇后善解人意地热场道:“差点忘了一件事。”魏琇看着她笑,“皇后想起什么事这样高兴?”“陛下,‘雪后蝉’还有吗?”皇后问完话,见那三人的脸色瞬间更复杂,弱声道:“长公主说很好喝。”她也不是想喝,但总得有人说话吧。魏琇笑容僵住,看向翊安,他那好姐姐眼观鼻鼻观心,她那好姐夫萎靡不振地垂着头。这一天天的,真愁人。“阿姐爱喝的酒,你不一定喜欢。以后再说,总归这几个月,碰都不能碰。”我爱喝?魏琇你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娶了媳妇忘了姐,忘了就算了,你还坑姐。史上最寂静的会面不过如此,因为平日里顶能说的两口子,一个不想说,一个不能说。后来还是魏琇撑不住,拽着皇后跑了。往后几日,两人各自养那点不严重却娇贵难藏的伤,默契地不再往外跑。齐棪嘴都烂了,自然消停几日,不来腻歪。再赶上翊安来月信,她虽未明说,他共处一室心里知道,更不去闹她。期间丽妃来过一次,翊安以身体不适推了。眼瞧到了岁末,翊安热泪盈眶地想,苦尽甘来。听人道南陈使团昨日回国,也并未放在心上。谁知齐棪从外面回来,脸色难看,手上拿着一卷画轴和一个信封。“哪来的?”齐棪嘴好了,露出一个夸张的冷笑,“江昀给你的。”“?”翊安的嘴又疼了。作者有话要说:齐棪翊(yi第四声)安:来啊,互相伤害啊。帝后:放过我们的眼睛,谢谢。☆、出宫翊安偷瞄了眼齐棪的脸色, 面上坦荡:“他为何送我?”没记错的话,她跟江昀只是杯酒之交, 话都没说过几句。“殿下问我?”齐棪长身玉立,将信与画稳稳放在桌上, 俯身对坐得纹丝不动的翊安道:“臣还想问殿下呢。”阴阳怪调!“我怎么知道。”翊安扫他眼, “你拆开看过?”齐棪摇头,坐下给自己倒茶, “我怎么敢看,怕打开看见自己夫人的艳图, 当场吐血, 驾鹤西去。”翊安被他说的勾起兴趣,没由来的期待那一幕。嗯,以后他要是惹她, 她就千里赴南陈排队, 让江昀帮她画艳图。“既然你都知道了……”翊安拉住他的手, 满脸歉意地道:“我承认,那日我说去长阳殿, 其实是出去与他私会。他夸我身段好,皮肤白。”“……”豫西嬷嬷在一旁, 恨不得拿抹布赌上这祖宗的嘴。什么混话都敢往自己身上加。挽骊闻到空气里的硝烟味, 未雨绸缪地将手按在弯刀上。毕竟在自己丈夫面前,说这话的女人,没几个还活着。齐棪咬牙,按住心脏。虽然知道翊安在故意气他, 但听着还是这么刺耳又心痛是怎么回事?若是真的,他现在还喝哪门子的破茶,直接带人把江昀抓回来千刀万剐。还身段好,皮肤白……她夸起自己当真半点不含蓄。这话只能他夸。他暗暗发誓,迟早要这么夸她一次,好好臊一臊她。翊安耍完嘴皮子,在齐棪的眼刀下,漫不经心地拆信,“我倒要看看,江昀有什么废话要说。这南陈人真不是东西,存心坏本宫名节。”若她与齐棪当真两情相悦,齐棪又是个小心眼的,江昀来这么一出,还不伤了他们的夫妻感情。翊安心知齐棪想看,又做不出私拆信件的劣事,现在肯定心痒难耐。她浮夸地撸起袖子,将信纸抽出,薄薄一张纸愣是在空中抖了三下才打开。清清嗓子,一字一顿读给他听。简单来说,江昀这回公务缠身,翊安又在内宫,两人轻易不得相见。他对翊安的风姿一见倾心,愿与之为友,希望下次以私人身份来北祁时,能请公主吃一顿饭。言简意赅,统共没几字。把齐棪听得面无表情,心绪紊乱,头重脚轻。翊安继续大声读着:“圭原附拙作一幅,聊表心意。”原本好好的声音,硬是吼成了破锣嗓子,生怕人听不见。“读完了。”她把信塞进齐棪手里,托腮媚笑:“王爷满意了吗?”齐棪没做声,抖开信又看一遍,冷声道:“拙作何必拿来送人,不如直接烧了,方能保住他的画圣之名。”刻薄。翊安撇嘴,“人家江大人谦虚,既是赠礼,我自然要挂在墙上的。”“哼。”齐棪今日的云淡风轻早用完了,再次冷笑,“公主府的墙上,还不缺一幅画吧。”“我偏要挂,你管不着。”翊安气完齐棪,侧过身子,在齐棪的冷面下,打开画轴先看了一眼。以防万一,别真出现什么伤眼的。只见她的目光先是期待,随即一愣变成惊讶,而后是赞赏,再然后是嫌弃。齐棪觉得奇怪,按耐不住,起身凑过去看,“这……”。他也愣住了。画卷上是两人,一男一女,衣服穿得严实。女子目如秋水,面若桃花地倚着男子,男子深情款款地搂住她。栩栩如生。尤其是翊安,何止神似,几乎原样刻了上去,连衣裳上的纹路都一般无二。齐棪赞叹之余,心里欢喜,原来那夜在晚宴上,他们是这样的般配。“殿下,江昀名不虚传。”翊安心想他变脸真快,打了个哈欠,兴致阑珊道:“我看无奇,果然是幅拙作,让人拿去烧了也罢。”齐棪护住,板起脸一本正经道:“江昀是谦虚,寻常人千金求他,他也不画。如此赏心悦目的作品,你自然要挂在墙上。”“哼,”翊安这一声学得惟妙惟肖,摇头晃脑地说:“公主府的墙上,还不缺一幅画。”讽刺之味浓厚。“……”齐棪哭笑不得。她总是这样有仇必报,让他又爱又恨,越陷越深。画自然要留下来,翊安不经意问了一嘴,“谁转交与你的?”“放之。”齐棪答得干脆,“殿下又要问了,放之是怎么勾搭上江昀的呢?”翊安满眼星辰地看着他:“齐卿速报。”齐棪娓娓道来:“前几日,花燃接待江昀。人家说要领略风土人情,他便带着人满上京地逛。白天赏景听书,晚上喝酒看舞,热情款待之下,江大人差点乐不思蜀。”“确定晚上只是喝酒看舞?”齐棪手握空拳放在嘴上,咳了两声:“这我就不晓得了。”翊安坏笑,还没听过笑面阎王对谁这么上心过。好一段良缘。*年宴吃完的第三天,翊安跟齐棪终于逃出宫门。走前她还抱着皇后涕泪连连,恨不得在宫里终此一生,转身在马车上搔首弄姿地唱起曲来。快活得要成仙了。齐棪:“……”小姑娘竟有两幅面孔。“晚上我要去氿仙阁。”“晚上?”齐棪提高声音,皱眉,“殿下,不妥。”想到他就烦,下车后他便要回自己的府邸,与她那隔着两刻钟的路程不说,今夜再不会有人陪他说话。翊安眉眼含笑,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朱口轻启:“你管的着吗?”“你……”齐棪气得牙痒痒,“好一个翻脸不认人的女人。”“嘻,你是谁呢?”她六亲不认,全然沉浸在自己“出狱”的喜悦中。“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请问每日睡前强吻我的殿下,把我当成了什么?”她要敢说面首,他就把她踹下马车,说到做到,绝不留情。翊安脸上的羞赧一晃而过,随即又轻佻道:“你是本宫的好驸马,最疼我了,我出去找乐子,你也向来舍不得管,对不对?”!!!齐棪真招架不住她这一套。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重生回来,按理她一定不肯相信自己。她会不断躲避,不断犹豫,最终被他感动,然后死心塌地,两人白头偕老。没错,她不肯信自己。但躲避呢?犹豫呢?翊安现在完全“反客为主”起来。这几晚睡前,她都像狐狸精似的到他面前问,“驸马要赏吗?”齐棪原本意图不轨的心,“!”“那便来吧,等本宫睡下,你再打扰,我要生气的。”于是回回把齐棪撩得难以自持。前晚他终于忍不住,抱住她往床上躺,谁想她声音一冷,“你若是得寸进尺,便什么都没了。”齐棪顿时老老实实。于是便到了她想亲就亲,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步。齐棪自感脖子上被拴了根绳子,线在她手里,偏偏他没办法挣扎。偏偏他很喜欢。真是哪辈子都拿她没办法。*翊安晚上乔装打扮去氿仙阁,颜辞镜太久没见她,高兴得站到楼外来迎。进到雅间,翊安卸了面具,“我跟你说,南陈的那个江昀真是个绝色,一张脸长得祸国殃民。若把他卖进你这来,保管你日进斗金,门庭若市。”又加了句:“虽然你现在也是。”上京没有宵禁,氿仙阁到了晚上,比白天的集市还热闹。“江家是南陈的世家之首,我氿仙阁不敢妄想。”颜辞镜笑。“哈哈哈哈哈。”见她高兴,颜辞镜问:“进宫这些天,与王爷相处得如何?”翊安顿时安静下来,眸里的情绪几度变化,最后带着笑意点点头:“还成。”颜辞镜定定地看着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敬酒道:“一定相处得不错,我替殿下高兴。”翊安摆摆手:“之前我跟你说他疯了,阿镜,我现在也像疯子。”想到自己每日闲得发慌,全忙着跟齐棪斗,什么损招都用了,她忍不住笑出来。“殿下不是疯,是比从前更清醒。”颜辞镜看着她的笑容道,起身,“我把窗子关上,虽看得见万家灯火,可夜风实在刺骨。”“我不冷。”翊安让他别担心自己,心里反复想刚才那句话。颜辞镜笑了笑,“是我冷了。”戌时三刻,翊安便道:“酒喝了,话说了,我也知足了,过两日再来找你。”颜辞镜送她下楼,揶揄道:“从前可不会回府那么早。”翊安笑着揶揄回去,“早吗?怎么,你莫不成想我在这里宿下?”颜辞镜说不过她,只能笑。尚在正月,夜市里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翊安拍拍挽骊:“你看,那盏上面绘梅花的灯,好不好看?”挽骊抬眼看过去,语调平淡地回道:“他会喜欢。”“答非所问。”翊安恼,转身就走。“口是心非。”挽骊心说。最终,翊安买下了那盏灯。拿到手才发现这灯做工普通,瑕疵显而易见,远看绘得还不错的梅花,近看连彩墨调的都不是很好。可她就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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