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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总是想逃跑》TXT全集下载_17(1 / 1)

三拗汤?宋清辞想起她在医书上看到的内容,“ 风邪侵袭,肺气失宣,春日容易感染风寒。我在医书上看到过三拗汤,由麻黄、杏仁和甘草熬成药汤,宣肺解表,治疗风寒的效果不错。”裴云蓁转头看向她,好奇的道:“清辞,你在看医书啊?”宋清辞浅浅笑着,“闲来无事看一看。”沈惜珍长相比一般女子要英气许多,性情也极是爽朗,“ 清辞这样说了,那我就放心了,春光正好,我可不想因为风寒而待在屋子里,岂不是浪费这大好春光?”裴云蓁出声,“我和清辞陪着皇祖母以及三哥一道用膳的时候,没有见着你,还以为你出宫了。”沈惜珍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太子也在?”裴云蓁点点头,“是啊,三哥也在。”沈惜珍面上的惋惜一闪而过,不易让人发觉,顿了片刻,她才道:“不巧我受了风寒,怕将病气传染给你们,便没有去用膳。”沈家人让她在上京待了这么长时间,一方面是因为太后,另一方面则是让她和太子多多相处。她算的上是太子的表妹,和太后又有一层亲缘关系在,太后也有意撮合她与太子。太子最是有孝心,她若是成为太子妃,背后有太后、还有晋阳沈氏,太子妃一位会极为稳固,沈家也能因此再进一步。除了要为家族利益考虑,出于私情,沈惜珍也是喜欢太子的。她习过武,所以不喜欢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只会享受玩乐的权贵子弟裴行璟外表俊逸,看起来像温润的贵公子,实则骁勇又能谋善断,杀伐果断,宛若苍松高山般峻拔,令人仰视和崇敬,在夺取天下的时候,是裴行璟数次率兵攻退反抗的敌军。这样强大的郎君,正是沈惜珍所爱慕的。她虽然住在寿康宫,但与太子见面的时间并不长,每次太子对她都是以礼相待,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今日因为生病而错过了与太子一同进膳的机会,沈惜珍心里着实觉得惋惜。心里挂着一个人,总是不自觉想要打听他的消息,沈惜珍问道:“太子这会儿还在寿康宫吗?”裴云蓁回着,“三哥陪着皇祖母说了几句闲话,这会儿回东宫了。”沈惜珍脸上的笑意淡下来,“真是可惜,没能陪着太后、太子还有你们一道用膳。”听出她话里的低落,宋清辞接过话,安抚道:“等沈姐姐病好了,再陪着太后还有我们一道用膳也不迟,还有许多机会呢。”她和裴云蓁又陪着沈惜珍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沈惜珍的寝间。*第二日授课结束,裴云蓁和宋清辞并排走出去,“清辞,你下午还去马场吗?”明媚的春光遍洒,两旁莳花烂漫,蝴蝶翩翩飞到宋清辞身边,她笑着看了黄色的蝴蝶一眼,才道:“明天有一节射御课,我准备下午的时候去挑一张弓,不去马场练马了。”裴云蓁道:“那我跟着你一道去。你和我都不懂该怎么挑选弓箭,干脆下午的时候咱们去找三哥,让他替咱们俩挑选。”刀戟弓箭这些东西,确实要找懂行的,宋清辞对这些武.器是一窍不通,“好。”东宫里,几位朝臣与裴行璟议完事之后,并没立即离去。周修林对着一旁的墨色锦袍的男子道:“ 周某久仰沈大人,今日能与沈大人一起议事,是周某之幸。”墨色锦袍男子长眉星目,身形峻健,眼眸透出锐利,此人正是沈太傅之子沈清远。沈清远任从六品上左金吾卫长史,官阶并不高,但左右金吾卫掌宫中及京城日夜巡查警戒,有任何异动,可以直接禀告皇上。不管皇上去到哪里,身边永远少不了金吾卫的侍卫。按理说沈太傅是文官,沈清远若是谋一个文官,仕途升迁会容易许多,上京大多权贵子弟也极少走武将这一条仕途路。不过正因为甚少有世家子弟成为武将,愈发凸显出沈清远的独特和风骨,能文能武,在御前进退得当,又武艺高强,年少有为,前途可期。他眉眼微挑,带着点促狭的意味,“周大人不是久仰沈某,怕是久仰我父亲吧。”裴行璟神色轻松,声音清润中带着几分慵懒,“沈太傅状元出身,又是两朝帝师,修林平日最崇敬沈太傅,他这是故意和你打好关系,从而跟着沈太傅做学问。”其他人听到这话,哈哈笑起来。因职责所在,沈清远平日不苟言笑,但脱下金吾卫那身官服,加之此刻都是年龄相仿的朝臣,沈清远面上露出浅笑。对面的陆怀瑾打量他几眼,“清远,你笑起来的模样,和……”,顿了片刻,才道:“和平宁公主有几分相似。”一听这话,其他人都看向沈清远。周修林接过话,“ 陆世子这么一说,是有几分像。”视线移到沈清远面上,裴行璟仔细的打量他几眼,宋清辞眉眼确实和沈清远很相像,不过宋清辞是女儿家的润秀,沈清远则多了男子的冷硬。“ 我与平宁公主有几分相似?” 沈清远只远远的见过宋清辞一两次面,对她并不熟悉。陆怀瑾感叹着,“说起来你们名字中都带着一个清字,又长得像,这是缘分啊。”这时候,盛厉进来,“殿下,长安公主与平宁公主到了。”裴行璟淡声道:“让她们进来。”眼见两位公主来了,陆怀瑾、沈清远等人告退,出去屋子的时候,恰好与宋清辞还有裴云蓁碰面。沈清远作揖,“ 卑职拜见两位公主。”“沈大人不必多礼。” 沈清远是沈太傅的儿子,宋清辞知晓他的名讳,但甚少见到他的面。今日近距离一见,沈清远随了沈太傅的好相貌,但是周身的气质冷冽,身形硬朗挺拔,那双眸子看人时,带着几分审查和锐利。太子身上的气质是矜贵和威仪,让人不由得俯首称臣。沈清远则是带着几分冷厉,就像一块厚厚的冷冰,没有触碰上去便感觉到凉意,眉宇间是超出同龄人的沉稳,应当和他金吾卫的官职有关,不严厉一些,没办法震慑那些惹是生非之人。直起身子,因着刚才陆怀瑾说的话,沈清远特意多看了几眼宋清辞,细细看来,平宁公主的眉眼是与他有点相像。若是小妹没有走丢,如今的年纪和平宁公主一般大小。沈清远又一作揖,“卑职告退。”宋清辞跟着裴云蓁进去屋子。裴云蓁直接道:“三哥,从明日起要上射御课,你若是这会儿得闲,给我和清辞挑几张合适的弓吧。”宋清辞面上带着浅笑,“我和蓁蓁是外行,对弓箭不怎么了解,要麻烦殿下替我们选一张弓。”裴行璟起身,看了宋清辞一眼,领着她和裴云蓁去往另一个房间。东宫也有校场,旁边的房间里摆着着各类武器。宋清辞环视一周,一列列的戟戈枪矛整齐摆放。裴行璟给宋清辞和裴云蓁各挑选一张弓,男子用弓没有那么多讲究,比拼的是力道。女子不能这么随意,宋清辞拿到的长梢弓,上面雕刻着鎏金牡丹花纹,重量很轻,小巧又精致。裴行璟解释道:“长梢弓适合初习者,容易上手,速度也不会太快。”宋清辞点点头。裴行璟又给她们二人讲解一些弓箭的使用方法,宋清辞和裴云蓁有了大致的了解。裴云蓁试探着拉了一下手中的弓,“三哥,你平常用什么弓?”太子走过去,将一张黑漆刻四爪蟒纹弓拿过来。裴云蓁一手刚接过,“呀”了一声,赶紧另一只手伸过来使劲,“好重啊!”宋清辞好奇的接过来,和裴云蓁一样,一下子感觉到了重量,“殿下,您给我们挑选的弓很轻,我还以为所有的弓都是一样的,没想到您的这把弓这样重。”她又笑起来,“若不是有殿下指点,我和蓁蓁估摸着就是随便选一张好看的弓,到时候可能都拉不开弓。”和裴行璟使用的弓一相比,她和裴云蓁的弓,看起来好看却没什么实际用处,估计连五皇子、六皇子使用的弓都比她们俩的要重一些。裴行璟将那一张黑漆弓从宋清辞手里拿过来,“ 你们力道弱,拉不开这样的弓。”接着他话音一转,“若是公主每日多吃一点儿,倒是还有可能拉开这样重的弓。”“殿下。” 宋清辞嗔笑着看他一眼,太子为了督促她多吃点肉食,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一段时日裴行璟常去抽查两位皇子与她们几人的学业,离开东宫时,宋清辞又随口问了一句,“殿下明天会去校场吗?”裴行璟低沉出声,“公主想让我去吗?”宋清辞脸一红,太子刚才那句问话太暧昧了些,什么叫她想让他去吗?“ 殿下若是能来,我当然高兴。”裴行璟唇角的笑意柔和,“公主第一次射箭,我自然不会错过。”宋清辞盈盈的眸子看着他,有些撒娇的意味,“ 若是我射得不好,殿下不许笑话我。”裴行璟话里带着些宠溺,“若是你射的不好,我来教你射箭。”*沈清远回到府,第一时间去到沈夫人的屋子里,他停在门口,屋里的女人坐在窗前,明明是明丽姣好的长相,即便上了年纪,仍是保养得当,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神色却带着轻浅的迷茫,和煦的春光透过轩窗洒在她面上,越发显得她的面容有几分苍白。沈清远脚步顿在门口,片刻后进去屋子,周身的冷冽尽数褪去,“母亲,我回来了。”沈夫人回过神儿,微微笑着,起身走过来,“ 今个怎么回来的晚了些?”沈清远道:“下值后,儿子跟着陆世子等人去东宫与太子议事。”沈夫人看向他,轻声询问,“与太子议事?清远,你父亲从来没有掺合哪一党派的斗争,你可是准备站在太子那一边?”沈清远并不避讳,“儿子确实有太子有几分往来,但今日去东宫,乃是有正事要商议。金吾卫日夜巡逻,然而近一段时日出了事端却没有及时察觉。一家铺子半夜时分被仇家故意纵火烧毁,还有些小贼入户盗窃,更甚者几个人牙子明目张胆的在街道上哄骗那些孩子,将那些孩子迷晕。”“事发之地都是金吾卫巡查过的地方,却没有及时发现异常。想来是金吾卫中有人收受贿赂,故意替人牙子隐瞒罪行,方便那些人行事。太子也知道这些事,下令严格排查金吾卫,不可有失职渎职之行。”沈夫人轻轻点头,“应该这么做,那些人牙子都是坏良心的,拐走了孩子,一个家就毁了。清远,你如今在金吾卫日任职,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尽心尽力。”沈清远知道沈夫人的心病,自从小妹被拐走了之后,沈夫人最关注的事情便是幼童走失的案子,还会出银子资助那些困难的人家,“母亲放心,儿子知晓的。”沈夫人又出声,“你和太子有往来,为娘也不反对。太子虽然成为储君不久,可他推行的政令是在为万民谋福祉。你父亲是读书人,有些清高,不掺杂党派争斗。若是他反对你和太子往来,为娘来说服他。”“ 多谢母亲。” 沈清远笑了笑,“父亲不是迂腐之人,想来不会干涉儿子的选择。儿子幼时不爱读书,只爱舞刀弄枪,父亲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强迫儿子弃武从文,顶多就是训斥儿子几句。每次他一发火,小妹就趴在父亲的膝头,拽着父亲的袍子,珠珠那么小,就已经知道替儿子求情了。”沈清远猛地停下来,面上涌现几分懊悔,许是今日见到宋清辞时想起了自己的小妹,于是他在沈夫人面前不由得提起了沈珠珠。自从小妹被拐走后,她就是沈家人心中的一道疤,提不得碰不得,一碰就是隐隐的刺痛,哪怕过去了十二年,这道疤仍然未结痂,和血肉融合在一起,永远没有愈合的那一天。沈清远很少会在沈夫人面前提起小妹,省得惹她悲伤。沈夫人眼里湿润起来,低垂着头,过了一会儿神色恢复正常,“ 珠珠懂事又乖巧,小小的一团,还没有我的膝盖高。有一次我打马球回来后,她拿着帕子要给我擦汗。”沈清远垂着眼眸,沈夫人难过,他又何尝不伤心,只是他们还要继续过着日子,只能将所有的悲伤掩藏起来。“ 母亲,再过不久大皇子要举办马球赛,您若是愿意,儿子跟着你一道去看看。外面春光正好,母亲还是要多出去走一走。”沈珠珠被拐走那一日,沈夫人和几个世家夫人约着一起去打马球,沈清远一个人带着沈珠珠出门,最后却出了意外。沈夫人一直觉得是因为她而造成了意外的发生,若是那一日她不去打马球,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女儿,这场意外便不会出现。从那以后,沈夫人再也没有参加和观看过任何马球赛,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好。”沈清远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她是当家主母,一直窝在家里不像一回事儿,总是要出去为沈清远相看妻子。*魏五郎一脸不情愿,“表哥,你让我去接近平宁公主?你可不能这么坑我啊!”四皇子裴行煜眉头皱起来,“ 尚了平宁公主,你就是驸马,虽然她是前朝公主,可在吃穿用度上面,和其他几位公主没有什么差别。”魏五郎依旧不情愿,“ 那也不行,我又不知道平宁公主长什么样子,成了驸马,我还有前途吗?”魏五郎无才无德,只有那一副皮囊有几分看头,所以他眼光颇高,只喜欢貌美的女子。裴行煜皱着眉没有出声,魏五郎即便不成驸马,也没有什么前途可言,家世、才华样样拿不出手,在国子监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至今仍是白身,未能考取功名,还不如尚了平宁公主。况且,这会儿魏五郎不愿意,等他见到了宋清辞,怕是眼睛都要看直了。裴行煜心里对宋清辞有几分不可言说的心思,只是他断然不可能娶宋清辞为皇子妃。得不到总是让人觊觎,越是抑制,这些隐秘的心思越是如春草般蓬勃生长,在他心头生根发芽。裴行煜自是不愿让宋清辞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干系,还不如让魏五郎尚了她,他这个表弟性子懦弱,即便以后他强占了宋清辞,也不敢声张出去。再加上宋清辞和宋萧的关系,等宋萧现身的时候,只要宋清辞掌握在他手里,应该能派上用场。裴行煜道:“ 明日无逸堂要开射御课,你跟着我一道进宫。”魏五郎满心满眼满肚子的不情愿,他没有进宫的资格,并不知道宋清辞长什么样子,可他总觉得,一个长于宫外、回宫才两年的公主,行为举止该是透着贫家出身的粗鄙,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和金枝玉叶的公主那是千差万别。第二日射御课上,宋清辞等人看过演示之后,按照讲解试探着拉弓。没过多久,裴行煜的身影出现在校场之上。裴行煜悠悠然观看着诸位女郎们开弓射箭,走到宋清辞身旁时停下脚步,“平宁公主。”宋清辞转过来身,“四皇子。”裴行煜介绍着,“这是我的表弟魏五郎。”宋清辞转过身的那一刻,魏五郎不以为意的神色一下子正经起来,直直的盯着宋清辞。春日的光辉和煦而灿烂,只是所有的春景仿佛都不如宋清辞清丽夺目。女郎肤如凝脂,琼鼻樱唇,鬓发尽数挽起,露出修长的玉颈,发间簪着珠花,人比那精致的珠花还要娇嫩。为了练习射箭,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身修身的襦裙,勾勒出玲珑曼妙的身姿,柳腰处的束带垂下,袅袅娉娉。如出水芙蓉,又似梨花带露,润秀而灵动,春光流淌在她莹白的肌肤上,熠熠生辉。皮相美,骨相也美,这种清丽之美,并不艳俗,望着人时,杏眸纯真而清澄,就如湖泊里流入的月色,晶莹动人。这哪是公主,天上的仙女怕是都不如平宁公主姝丽,看着宋清辞,魏五郎呆呆的说不出话来,眼睛都直了。裴行煜眉头皱了皱,不满的提醒他,“表弟。”魏五郎一下子回过神儿,一张脸有些红,不好意思的开口,“平宁公主,我是魏家五郎。”瞧,连他的名字都忘记介绍了。宋清辞脸上带着得体的浅笑,“魏公子。”裴行煜有意给魏五郎创造机会,“公主,表弟懂一些射御,不如让他留在这里指点你和蓁蓁。”宋清辞微笑着拒绝,“有周将军指点我们,魏公子可以去忙正事,不必浪费时间待在这里。”魏五郎以退为进,“公主,魏某没有什么事情要忙,不如就让魏某留在这里,跟着周将军学习射御。”既然魏五郎这样说,宋清辞浅浅笑着,“ 魏公子请便。”裴行煜和他的表弟魏五郎,偏偏找上她,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这时候,周将军躬身作揖,“末将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宋清辞转身看过去,太子真的来校场看她和裴云蓁射箭了。裴行璟和周将军说了一番话后,走到宋清辞身边,“ 四弟也在这里?”裴行煜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弟弟闲着无事,来校场走动走动。”裴行璟眉梢微挑,“ 春光正好,四弟是该多出来走动。”同样是男子,裴行煜看宋清辞的眼神,裴行璟可以轻易的分辨其中蕴藏着的肖想和觊觎。太子和裴行煜之间的兄弟情如何,这不是宋清辞该插手的。她离他们几人远了些,继续拉弓射箭。她身姿纤细,立在校场里,瞄准前方的箭靶子,姿势着实赏心悦目。只可惜箭矢还未触及靶子,便落在地面上。魏五郎没有忘记今日的来意,在一旁指点着,“公主,你射箭的姿势不太对,力道也不对。”宋清辞掌握不好标准的力道和姿势,听魏五郎这么一说,她下意识看向裴行璟。许是裴行璟教过她书法,又教她过琴曲,在她心里,遇到什么事情,第一个想要求助的便是裴行璟。裴行璟深邃的眼眸乜了魏五郎一下,朝着宋清辞走去。即便宋清辞没有出声,他也看懂了宋清辞视线里的含义。他靠在宋清辞身边,一手覆在她持弓的素手,另一手调整着她的姿势,“ 右眼看弦,看靶,五平三靠,拉弦时双臂和手腕放松。”裴行璟旁若无人的教导着宋清辞,他站在宋清辞的背后,恍若将宋清辞抱在怀中。两人都是极出众的长相,站在一起看着很养眼,彼此之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和谐,一举一动都能引其他人的注意,校场上其他人看向宋清辞,神色各异。☆、第 33 章太子就在她的身后,手背上温热的触感宋清辞并不陌生, 教她书法时、带着她弹琴时, 还有今日调整她射箭的姿势时,裴行璟并不是第一次像今日这样握着她的手, 他的手掌有力,手指修长匀称。裴行璟身上的龙涎香将她紧紧的包裹着, 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力量和强大。利箭离弦,破风而过, 在宋清辞手里怎么射也射不中靶心的箭矢, 此时轻而易举的正中靶心。宋清辞是第一次接触射箭, 可就在利箭穿过风直直刺进箭靶时,她的心快速的快起来, 心胸激荡,不同于绣锦囊、弹琴曲的平和以及雅致, 这是一种截然相反的感觉, 强大而锐利。若说之前宋清辞只是将射御当成一门需要考核的功课, 那么从此刻起, 她立下要好好的练习射箭的决心。宋清辞偏头看向裴行璟,眸里闪烁着晶莹的光, “殿下,您太厉害了。”开弓拉弦,利箭飞出,虽然宋清辞对御射之术不太了解,但她知道, 裴行璟方才并没有怎么用力,只是轻飘飘的随意瞄了一眼,箭矢便稳稳当当的正中箭靶。裴行璟率领数万大军夺取天下时,又该是如何的强大和峻拔。宋清辞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裴行璟眼眸里生出笑意。射出的这一箭对他来说确实是小意思,不管是在军营里,还是起兵夺位时,围在他身边的大都是男子,武将们没有这么多细腻的心思,不会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有功勋时风轻云淡,受了伤更觉得是荣耀和勋章。可是现在宋清辞好看的眸子里,只装着他一个人,恍若他是最厉害的。裴行璟嘴角衔笑,收回手,后退几步,“ 可记下射箭的要领了?”宋清辞轻轻点头,“记下了。”太子若是去当夫子,想来也会是一个很合格的夫子,有他指导,宋清辞很快就掌握到了射箭的要领。指点过宋清辞,裴行璟又在一边给裴云蓁讲解了射箭的要领。裴云蓁笑嘻嘻的道:“清辞,有三哥指点我们,咱们俩的箭术肯定会有进步的。”一旁的裴行煜冷眼看着,身为男子的虚荣和颜面大受打击,他和魏五郎上赶着要指点宋清辞,宋清辞对他们二人态度疏离,可一见到裴行璟,却甘愿被裴行璟指导。裴行煜掩饰下心中的不悦,“三哥射御功夫最是了得,只是三哥成了太子后,弟弟我倒是不经常见到三哥骑射,今个倒是托了平宁公主的福。”裴行璟神色淡淡,“ 孤常在东宫骑马射箭,天下大定,仍不可有所懈怠。只是四弟不常去东宫,才会不常见到孤骑射。”裴行煜一方面想夺了他储君之位,另一方面,裴行煜对宋清辞的觊觎,到底是见色起意,还是另有所谋,裴行煜都是在痴心妄想。裴行煜握起拳头,太子是他的兄长,他确实不常去东宫,非要计较个长短,也是他这个做弟弟的不是。裴行煜和宋贵妃不愧是母子,明面上亲和恭谨,实则心里的打算统统上不去台面。不远处的裴云薇看到这一幕,冷哼一声,“ 令容,你看宋清辞,可真是好手段,勾得太子和四哥还有魏五郎都围在他身边。”裴行璟和裴行煜是她的兄长,却一个两个的凑到宋清辞身边,还有那魏五郎,虽然裴云薇看不上魏五郎,可也见不到魏五郎直盯盯的看着宋清辞。她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站在这儿,身份地位比宋清辞一个前朝公主高出多少陪,为什么那些男子眼里只装着宋清辞一个人。傅令容转身看过去,面无表情,太子站在宋清辞的身后,手把手教导她射箭,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好像太子将宋清辞抱在怀里一样。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然而太子从来没有和哪个女子这么亲近过,上一次太子主动教导宋清辞弹琴,这一次又教她射箭,出于女子的直觉,傅令容总是觉得太子对宋清辞有些不同。傅令容收回视线,垂下眼眸,片刻后看向裴云薇,“成安公主,太子和三皇子都在那边,公主不过去打个招呼吗?”其实裴云薇与太子和裴行煜的兄妹之前并不深厚,打不打招呼都无所谓,裴云薇甚至是并不喜欢这两个兄长。又不是一母同胞生出来的,若是没有太子,这储君之位该由她的亲弟弟六皇子来坐,还有宋贵妃,没少背地里给王皇后下绊子。不过她也不想让太子和裴行煜都围着宋清辞,裴云薇冷哼一声,抬脚走过去。走近,裴云薇阴阳怪气的开口,“三哥,四哥,这校场上不止平宁公主一个女子,你们怎么都围着她?”裴云蓁直接怼过去,“三哥在指点清辞和我练箭,你若是想让三哥指导,直接过来便是,大姐姐何必说这一通阴阳怪气的话?”裴云薇面子上挂不住,有裴行璟在这里,她不敢太放肆,“ 我又不用太子和三哥教我箭术,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没有其他意思。”傅令容不愿错过机会,她面上带着浅笑,接过话,“殿下箭术高超,臣女愚钝,有不懂之处,不知殿下能否指点臣女一番?”傅令容也是一个雅致有气韵的姑娘,举手投足尽显高门大户熏陶出来的风度。名动上京的才女,如花似玉,进退有度,这样的请求很难让人拒绝。裴行璟看向她,视线在她面上一闪而过,“傅小姐腹有诗书,又岂是愚钝之人?孤还有政事亟待处理,不如让四弟来指点傅小姐?”傅令容脸上的笑意淡了淡,随即又恢复正常,“殿下有要事在身,臣女不敢打扰殿下。”傅令容家世煊赫,从来没有哪个男子会拒绝她的求情,她又是上京有名的才女,无数男子称赞她有才有容。裴行璟确实有事情要去处理,再者依他的身份,不宜长时间留在这里,况且,他今个来校场是为了宋清辞,又不是真的当一个夫子教导学生的。负手而立,他看向四皇子,“孤还有事,先离开了,有劳四皇子指点傅小姐。”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傅令容又扫了宋清辞一眼,面无表情。太子刚才那番婉拒,虽然没有直白的拒绝她,仍是让她觉得难堪。太子既然指点了宋清辞和裴云蓁,依照她的身份和背景,太子都不应该直接将她推给四皇子。裴行煜走过来,语气有些冷,“傅小姐,可还需本皇子指点你的箭术?”傅令容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傅家子弟又有出息,宋贵妃有意让他与傅家结亲,裴行煜也不反感傅令容。可是今个傅令容主动让太子指点,太子懒得搭理她,便将傅令容推给了他。这会儿太子已经离开校场了,傅令容还眼巴巴的看着太子的背影。裴行煜虽然想要借傅家的势,只他到底是皇子,男子最重面子,哪能难受这种屈辱?傅令容微微笑着,“不用了,四皇子若有要事,尽可离开,我让周将军指点即可。”她的目标是成为太子妃,自然不会蠢笨的和裴行煜有什么往来。裴行煜脸色十分难看,太子看不上的女子,他不得不去讨好,结果傅令容还不将他放在眼里。裴行煜冷声道:“表弟,咱们走。”魏五郎恋恋不舍的多看了宋清辞几眼,又向她说了好长一串道别的话,“公主,魏某先告辞,魏某府中有一张弓,上面镶嵌着珠宝,精致小巧,最是适合公主使用,下次进宫时,魏某将这把弓给公主送来。”好端端的给她送什么东西?宋清辞面上仍是疏离的笑,“ 不夺魏公子所好,什么样的都可以御射。魏公子的那张弓,想来定是极精致,留着给魏公子未来的夫人吧。”平宁公主云鬓花颜,只可惜美人太过清冷,找不到接近她的机会,魏五郎只得遗憾离去。“表哥,你不是让我想法子入平宁公主的眼吗?为何让我这么快就离开。”裴行煜语气带着些不耐烦,“不离开,在那里待着继续丢人现眼吗?”魏五郎不敢反驳,顿了顿,他又道:“表哥,你帮我打听一下平宁公主的喜欢,她喜欢什么东西,我在宫外找到了后再给她送进宫。”裴行煜瞥他一眼,“你不是不愿意当她的驸马吗?”魏五郎嘿嘿笑起来,“ 昨个是我有眼无珠,平宁公主姿容出众,傅家小姐,也算是上京数一数二的美人,可跟平宁公主一比,就差了些滋味。傅家小姐总是端着,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可平宁公主明媚灵动,纯真娇嫩的像带露的芙蕖。若是能成为平宁公主的驸马,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没有见到宋清辞的时候,他确实不愿意当一个前朝公主的驸马,可是今日一见,才知道以前是他有眼无珠,太过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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