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寒笑笑。是吗?顿了顿他说:“以我们现在的境况还是少接触好,免得给他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端起那碗姜汤摇了摇虽然不热乎但是这种情况还是算了。算了吧。正要喝下去,却不知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不知是缘分还是怎的。东宫响起奶音:“太子表哥!!!太子表哥!!!等等!!”李清寒皱起眉,拿碗的手顿了顿。连瑜疑惑:“小世子,你慢点。”李月寒看到东宫冷冷清清,只有两个人在殿中还没有过多的摆设,心下比连瑜还要疑惑。但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没解决。“表哥,表哥!刚才那碗水你喝了没有。”他看到李清寒手里拿的那碗放着几片姜片的水,先忙抢过递给他身后的侍从:“倒掉。”他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妇人,李清寒被这个比喻逗得想笑。“嗯??阿月怎么了你不回西王府了??”李月寒那表情义愤填膺和李清寒并肩坐着,李月寒那侍从在他身后也是一脸义愤填膺。李清寒寻思着怎的惹到他了,正开口。李月寒却拿手拍拍的他嘴巴问道:“太子表哥你喝了没??喝了几口??”“……”见他没有说话,李月寒倒是急了:“啊啊啊!!太子表哥不会毒傻了吧??连瑜你快来看看!”连瑜不解:“怎的了世子殿下??”“那水里有毒啊,想不到大堂哥会是这样阴狠险毒之人!”李月寒那表情夸张的不能再夸张。“小临你来说!”李清寒笑笑他这表情挺唬人的。“诶!我跟世子殿下正要去千秋殿,碰到了连瑜端着碗走回来,那时候,还凑巧听到了大皇子和他侍从的对话。他们说在这碗里下了乌头。”李清寒倒是看的书多,不乏也识得草药:“那不是逐寒的草药吗?”小临挠挠头。李月寒摆摆手道:“才不是!!大皇子他听宫里年老的嬷嬷说这乌头若是取根磨成粉,再取叶磨成粉,勾兑进水会使人眼花耳鸣,到了一定程度还会把耳朵砍了呢!!就是前朝的有个皇帝得的就是类似的病状。而且水里融化后不止看不见而且太医院来查也找不到残渣,就算找到了那也是乌头不会惹人怀疑的。”说罢,他捏着拳头说:“真是好生阴险!!太子表哥放心我来保护你!!!”李清寒本想说“不用”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嗯。”李月寒听到这句话,顿时笑弯了眉眼:“嘻嘻~太子表哥那说好了哦,我保护你。”他拍拍胸脯。“好啦,阿月。”经过李月寒这一闹,心情不算沉闷:“你不回西王府吗???”“我跟父王打过招呼了!!而且伯父说也可以叫我在皇宫里住啦!嘻嘻~太子表哥我给伯父说我和太子表哥住东宫,伯父点点头,便准许了!嘻嘻~~”记得他在泥潭里仰头看着穿着一身白衣的李月寒被那群皇子众星捧月般走到他面前,白衣小公子冷冷的俯视着他,他长得像瓷娃娃一样。李清寒觉得他应该不爱笑吧,毕竟和那群皇子说话的时候也是冷笑的。可现在看来,他似乎很爱笑,笑的时候眉眼弯弯,月牙在他眼中一样。“可是阿月,东宫没有多余的床铺了。”有是有的但是都是下人住的,西王世子住说出去也不好。“没事啊,我跟太子表哥一起睡嘛,太子表哥殿外好宽敞,我们玩游戏吧!”“玩什么??嗯……阿月会什么?”“我会剑术!连父王都夸我不错呢。”“嗯……西王也曾征战沙场,想来定是不错的。”“太子表哥我教你吧!”“啊??好……好啊”李清寒起身在剑架上取了两把剑。李月寒剑法确实不错,想来才十三岁就有如此造诣,他笑道:“月寒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位征战沙场的战神。”“真的吗!”他扑闪的大眼睛,看着李清寒。“自然。”……月光皎洁,映照空中,光线透进来。李清寒枕着手臂望着外边,冷清是冷清,安静也是真安静。有风吹来刮在树上,树上的树叶被挂落,在空中打几个旋儿,落在小水洼中,轻轻地惊起涟漪。旁边的小孩蜷着身体。“你冷吗??条件有限只有一条锦衾。”李清寒皱着眉道。真是犟,就叫他不要来不要来……算了,他认命。他把锦衾盖在李月寒身上,然后从木箱里扒出一条布衾盖上。“谢谢你阿清。”“叫表哥!”“我不我就不,阿清!阿清!阿清!”“……”算了,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太子表哥。”他突然正色。李清寒不以为然:“怎么了??”“你是我见过最最最好看的人。比那群皇子都要好看!”“睡觉!”“将来……你去保护你的黎明众生,我来守护你的锦绣河山。”他像是发誓般。“笨蛋,我不一定啊。况且……”况且他也不想坐在冷冰冰的位子上。不想成为第二个他的父亲。罢了,他睁开眼看着旁边的小孩,伸出一只手抱住他:“睡觉,你怎么这么不安分。”“你会的!我会保护你的!”李月寒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白皙的颈间,他闭上了眼。“会吗?”“会的。”……作者有话要说:本篇小说有两条主线,不会出现一线偏多的现象哦。谢谢支持。“你去保护你的黎明众生,我来保护你的锦绣河山。”“笨蛋,我不一定啊。”“你会的,我会保护你的!”“会吗?”“会的。”……————倾沐幺幺第5章 上元灯月明风清话说,过了千秋节,不久街上挂上各式灯笼,有最精致的宫灯,亦有最好看的花灯。人们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节日。上元节。冬天白雪飘飘,那雪自广寒宫来,自瑶台而来。落在屋檐上,落在眼眸中,却唯独没有落在心窝上……白尚书府。挂上各式灯后,府中后院也倒是热闹,追逐打闹,亦有……争吵。“白舞兮!!这个花灯是我院子里先看到的。”“白子兮!!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我呸,你有多大的脸啊?”“总比你的好,你一个没有教养的庶女!”“庶女庶女又是庶女,好像你这样说你不是似的。”“我不管这个花灯是我的,就是我的!”对于两位小姐的脾气,不遇到还好,一遇到就被点着火了,炸的院子噼里啪啦的响。为此,这个家的主母,白李氏也颇为头疼。教养嬷嬷为此更头疼。白李氏一只手抵着桌子撑着额头,另一只手里端着紫砂茶杯,里面泡着御前龙井,还冒着热气。此时她的心情就像这茶水一般,冒着热气。“噔!”她狠狠的把那茶杯砸在桌子上:“又怎么了!!后宅一天那么多事,那两位姐儿还要给我添一些不是!!!???”嬷嬷跪在地上,抖了抖:“主母,老奴也是没有办法,那两位小姐就是要吵着要那盏花灯,可花灯只有一盏啊,剩下十盏分别给了姈兮大小姐和明兮小小姐。”白李氏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后宅那些事把她烦的都多白了几丝头发,但是妇人看起来还是不老,气度雍容。她似是发脾气,发泄这几日的烦心事:“怎么!!!!姈兮和明兮都是嫡小姐,她们要和我那两个女儿同分一锅粥么???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们还来问我!!自己想办法啊,付嬷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她像个被点燃火的爆竹,噼里啪啦的数落一番,从某某奴才摔断了腿开始抱怨:“前几日小吴摔断了腿你们都要问我对策,,叫个府里大夫不就可以了么????还有王二家的妻子生了关本夫人什么事啊???份子钱都给了!!还有……安姨娘那个贱人少拿了月钱跑去给主君说,我家那头猪还以为我苛待了这个贱婢!!月钱去领啊!!还有……花灯和宫灯,马灯什么什么灯的交给管家去做啊,本夫人都说!说!说了多少遍了!!啊!今天也是不就是吵架么?她们吵了多少次架了,今天又忙又乱,还要给本夫人报道…………”她还要继续说着,一只穿着荷花丝线锦缎的紫色绣花鞋踏进来:“罢了罢了,母亲这有何难,我与明兮一共十盏我们四人和二弟,一人两盏不就得了么??若是他们还要我院儿里还有多的拿去也无妨,不就图个安宁康乐,吉祥如意么??”说话的正是白尚书府大小姐,白姈兮。一身紫色袄裙,蓝色荷花锦缎方领广袖,一身衬得倒是端庄,看着倒像十四五岁快及笄的少女,她气质温柔贤淑三从四德一样不落下。李玉茹看见是自家女儿,气倒消了不少,但随即摇摇头:“不行,姈兮你就是太善良了些。”一只白玉般的小脚踏进来,穿着粉鸢锦缎绣花鞋,一身红色芙蓉花袄裙,白色池金蝴蝶绣花方领,身上带着红鸡血戏鱼玉佩和羊脂玉雕花玉佩,上头系着铃铛走起路来“叮当叮当”的响。看起来整天活泼不已。姈兮顺势把她抱起来,她搂住白姈兮的脖子,“哼”一声转头:“母亲说的对,姐姐就是太善良了今天虽说是自家人,但是若是以后姐姐走出府里,哪家猪把姐姐这棵大白菜拱去做了主母,你可不要这样啊!!!!你这样她们就越得寸进尺,你再不给你就是坏人,若你一开始就立了底线,你在帮助她们你就是神仙,人就是这样。”她姐姐是世界上最最最最温柔的姐姐,没有之一!!可不能让别人欺负!!白姈兮刮刮她的小俏鼻,温柔的笑弯了眼:“呦呦呦,小小年纪就这么老气沉沉,看破红尘啊~”李玉茹用丝帕捂住嘴笑道:“明兮你这个小鬼头!但姈兮你妹妹说的对啊,罢了叫管家去外头采买吧。”“好!!”白明兮笑乐了:“那么母亲让我来监视他们吧!!”煜朝民风开放,女子可以出门,可以打马球,可以说煜朝也是风流。白姈兮低笑出声,看着怀中的亲妹妹:“小鬼头,你看,姐姐的小鬼头把如意算盘打得好远啊。”她把怀中的小妹妹放下来,对白明兮笑道;“那便这样了,明儿你去玩吧,小心一点。”“阿姐你要和母亲说什么呀?”白姈兮弯下身摸摸她的脑袋:“乖啦,今年姐姐及笄要入族谱了,我要和母亲商谈反正也无聊得很,你愿意呆着么???”家族规定,子女年满十五便可进入族谱,想到是谈一些繁琐的礼节……只瞧白明兮飞快的对她母亲行了一礼,飞快的转身,飞快的跨出门槛,飞快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她便与常管家出了府,坐着马车一路行到了一家生意兴旺的门铺,旁边是一家药铺。这家铺子的老板招呼着:“嗐!老常来采买啥呀?哟!这是你女……你主子……你家小姐吧!!来来来西域刚进的琉璃星空盏……”……长安城。天色接近傍晚,天空挂着朦朦的灰,人家都已点上了灯,橙色灯光照亮长安城各处,小贩叫卖,姑娘们的嬉闹,青楼外的揽客声,酒馆里说书声,好不热闹!此之谓盛世。一个生的像白瓷娃娃般精致的,小公子正值五六岁,他长得真是好看,温润如玉。白色的长衫,衬得他好似世间最干净的,大大的眼瞳处有淡淡的白色。他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白。此事他拽着一身红色芙蓉花袄裙,白色池金蝴蝶绣花方领的小女孩的衣袖,皱着小眉头道:“我的好妹妹这个真的玩不的,这是我父亲让我背的书,明日便要还课了。”小女孩青雉白皙的脸庞,琥珀色的眼瞳满是戏弄,白白的小手拿着书摇一摇:“我三岁写字,五岁作诗,你瞧不起谁呀!我来给你评析评析。”她好看的桃花眼看着翻动着的书页,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一扇一扇的,看了半晌嘟唇不满道:“嘁,真无聊。人家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江伯伯每天让你读这种书,满口之乎者也,不会读成木头公子吧?长大娶不到媳妇的哦。”“才……才不会呢!”小公子的脸红了,红到耳根处。江夫人和白夫人摇扇看着,孩子们嬉闹,心里倒也是宽慰的。白夫人和江夫人的性格迥然不同,白夫人性子活跃,江夫人性格温柔。两位夫人打着趣,江夫人是打心眼里喜欢白家夫人的,她性子活,城府不深,是被宠坏了的郡主。她常年缠于病榻,染上多年风寒,生出的孩子瞳色有淡淡的白怕也是这个缘故,所幸无碍。否则,她会愧疚死。江夫人看着眼前的景象道:“我夫君与你家家主天生是一对死对头,你小女儿与我儿子也是对冤家。”两位夫人抚扇而笑,白李氏附和道:“是呢,是呢!”隆冬六出缀心房。雪让长安城银装素裹,白尚书与江丞相两家外出筹备上元节礼。白雪皑皑,马车行驶留下深浅痕迹。白家几个兮小姐上元灯节好不容易出来,整张小脸满是兴奋。到了白家的庄子,便下了马车,白家小小姐与江家小公子深深浅浅的在雪地里留下脚印,其他几个小姐吵架的吵架,沉默的沉默。白明兮问:“,江如玉,江夫人呢?”如白瓷般的小娃娃咬着唇,皱眉道:“母亲身子骨弱经不得风的,一到冬日便要抱着火炉度日。”“哦。”她好看的眸子里有些难过,她拉着他的小手能感觉到身边小公子的小手越发冰,手也冻的发紫。她摇摇头感慨到一个人有多么的弱不禁风,体质有多么的差:“到底是白面书生。”于是她便把手里的汤婆子递给江如玉。江如玉看着她。她摆摆手:“看我干嘛??不用被我感动到哭。”“不是啊。”江如玉打着颤。“?”“我还是冷。”“……”第6章 上元灯月明风清若说民间都已这么热闹了,那皇宫肯定更加热闹了。红墙绿瓦,挂上一盏盏精致华贵的宫灯,琳琅满目,实在辨不出是哪盏最美。但是太子的东宫却只有一盏看起来像是手工制作的简陋的白色宣纸做出来的宫灯,上面画着两个大头火柴人,还画着月亮和几横表示清风的黑色线条。题款为:李月寒。“太子表哥我做的好么??好么?”“好。”“你敷衍我!”“没有,阿月做的最好了,世界上最最最好的了,没有之一。”李清寒笑道,便把这盏灯挂在东宫门前。东宫没有其他宫灯,这一盏倒是真的独一无二。李月寒踮起脚捂住李清寒的眼睛,艰难道:“太子表哥,我们……还是把它拿下来吧,有点其貌不扬。”有点吗?嗯……好吧,有点点,一小点点……“刚才我去给伯父说了,我们晚上可以去民间放花灯,听说把愿望写下来放在花灯顺水漂,许的愿就会很灵呢!!!”“宫里也可以啊,阿月。”“宫里太冷清了,除了一些小宫女,就没人了。那些贴身宫女啊,嫔妃啊,谁有空去死人河呢?”他摇摇头,他真的好想一边吃炸年糕在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热闹的行人中游逛,再去护城河放花灯,他这个愿望着实不错。李清寒点点头:“宫外危险你去问问我父皇和你父亲。”这几月,他与月寒的关系越发近了,连皇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马车顺着越居宫走,在雪地里留下车辙印。越居宫墙外便是民间,偶尔几个夜晚百姓就会听到宫中鸾车走过叮叮当当的銮铃声。已近夜晚,民间作坊,街上,勾栏无不热闹。街上都是来来往往攒动的人头,摩肩接踵。煜朝民风开放,女子未嫁为人妇,已做人妇皆可在外抛头露面,更是有打马球活动女子也可参加,更不用说还有一名女将军。到了外面,李月寒便下了车,扯着他太子表哥买这买那。那些店家倒也不知身份,但看两人绫罗绸缎也是贵人,遇到贵人便能坑即坑,油嘴滑舌。“两位小公子真是俊俏,你们看看我家这花灯,比隔壁王晓二家的漂亮多了!!!”“去去去!!!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我王晓二的比你的好多了。”一位妇人出来揪着他耳朵:“你是来做生意还是来吵架的???”这位王兄被扯的条件反射往后仰:“小公子们看看呗,多买几盏,嘿嘿嘿~~”李月寒两家的花灯都个拿几盏,付了钱。他一派豪爽作风,满身充斥着“爷有钱,夸一句一两银子。”他买的东西多,小临和连瑜两位侍从苦着脸抱着一堆东西。李清寒抽了抽嘴角:“阿月……”“?”“一人一个花灯就行了……”李月寒摇摇头:“我是给太子表哥的东宫买的宫灯。”宫灯和花灯不一样吧,刚才没注意现在知道了倒有点好笑。两人走到一家铺子前停了下来,原因是这铺子做的东西太香了,是那种甜甜糯糯的香味,铺名叫十里年糕。李月寒步子迈不动了,那双鹿眼盯着铺子。想必是饿了。李清寒拿手在他眼前晃晃示意他回神:“走了。”“太子表哥我不想走。”李清寒勾了勾唇角,终究是没在说什么:“那好吧。”说完便坐在十里年糕在外面摆的摊子。“太子表哥!!等等我!!”这家年糕店种类很多,有炸年糕,辣年糕,糖年糕,煎年糕,糯米红枣年糕等等。李清寒依然扑克脸,看着李月寒说:“都来一份。”“……”好吧,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公子这时候拿出了一副“爷有钱,爷高兴!”戌时已近亥时,天幕完全沉了,街上一排排灯笼如挂上点点繁星。李清寒出手制止了他的挥霍:“马上亥时了,咱们一会就要回去了,吃一份就好。”于是清寒两人与小临连瑜四人,人手一份糯米红枣年糕,吃完便又上了路。街头表演的很多,什么喷火,耍球,胸口碎大石。人们围着拍手叫好。也有卖冰糖葫芦的,红糖覆盖,看起来亮闪闪,让人顿时有了食欲。也有卖糖人的,穿着衣服的小姑娘,拿着书的小书生。李月寒让那老伯依照他们四人的模样做了四个糖人,因为李月寒一副“别问,爷有钱”的模样,那老伯放的糖也越发的多了,老伯做好四个小人李月寒让他包起来放在四个木盒里,两个给了小临和连瑜。一个给了李清寒,然后李月寒拿了那个木盒。李月寒很开心,弯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很乖。李清寒对糖人没有什么兴趣,他打开那个木盒看到一个白衣小公子躺在里面。也许是老伯眼花,也许是两人都穿着白色衣袍,他成功地拿错了。里面的那个糖人是李月寒的模样,也是弯着眼睛看起来很乖的样子。李月寒好像也有感知,他打开木盒是一个扑克脸的清冷的美人公子,顿时笑弯了腰:“这个糖人非常非常像太子表哥。”李清寒挑了一下眉眼,反驳道:“你这个糖人笑得很傻。”“哪有。”李月寒眼睛笑弯成了月牙,拿起盒子里清冷的美人公子晃了晃,舔了一下他白皙的手指。连瑜连呼:“世子殿下不可!”他不以为然对他那太子表哥笑道:“嗯……很甜,太甜了!”当然,外表看着乖不一定很乖,不能被外表所蒙骗。这是李清寒总结的知识。李清寒的耳朵以肉眼可见般的速度红了。“太子……公子你耳朵怎么红了。”连瑜记着隐藏身份,但那一瞬间真的口误了。不只是连瑜,那李月寒和易临也看过来。李清寒冷冷的瞥了一眼:“冻的……”他看向身后的连瑜撇下一句:“你很闲。”三人都觉得有点凉飕飕。……第7章 水中误灯火阑珊四人按着时辰来到护城河边,人山人海,河里飘荡着一盏盏带着愿望的花灯。千盏荷花灯,在水中荡漾起了涟漪。李清寒写了纸条放进花灯里,李月寒和其余两人也跟着学。他把花灯放在水面,轻轻用木条一推,花灯便顺着河流飘荡。一盏不起眼的花灯混入花灯行列。李月寒也把花灯放进河里。“太子表哥你写的是什么啊??”“……”他一路套李清寒的话,奈何他就是个木头桩子,四人来到又来到刚才下马车的地方,人依旧很多,众人已上了马车,李清寒没有动,这车夫似乎换了,李清寒上马车时多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刚才的奴才。”那人笑道:“的确不是,刚才那个小公公去出恭奴才才来代替。”“……”那人看到他沉默,谄媚的笑容有些僵,捏紧了手里的马鞭。半晌,李清寒被拉进马车。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没有理由。他想不通是哪里不对劲,一路上他僵着脸,原本的扑克脸更扑克了。应该是要进皇宫了,他们出来时走的是与民间相连的越居宫,越居宫外是一条与后宫相连的河。再外面便是街头。人越来越少,最后那马车停了。李清寒撩开帘子外面是与后宫相连的外河,所以他们应该没有进皇宫里去。分析完这些,那三人已下了马车,正等他下。本是要叫他们上来,却突然听见有东西划破长空的声音,插在了车辕上。李清寒走出去看见的便是一个流星镖死死的钉在车辕上。快到深夜,风呼啸着刮过水面,越居宫墙外没有宫人打理的杂草从似乎在附和着什么,河中有被风吹得来回飘荡花灯,那越居宫是个无人的行宫,只见屋檐上蹲着一身麻布黑衣人。李月寒三人也看到了,那不远处在屋檐上蹲着的便是刚才那车夫,四个才刚十多岁的小孩打是打不过的,而且那车夫会轻功,不然是如何轻而易举的飞上高耸的屋檐。李清寒便交代连瑜和易临两人,最好去找皇宫的侍卫报信,那两人便往回跑,宫墙旁是很深的杂草丛很高很深,连瑜身形小,几乎看不见连瑜两人。但李清寒似乎看见那两人一边跑一边飙泪,心里肯定还在咆哮。那车夫是盯着他们的,他不想把那车夫的注意力转移到荒草丛,连瑜他们就跑不掉了。第三颗流星镖从他手中飞出,几乎是贴着李清寒的脸飞过,身后好像就是李月寒。他心里急的要命,他后退几步,伸出手臂替李月寒挡那飞镖。挡是挡住了,那飞镖就这样划破了他手臂的一条大口子,鲜血顿时从手臂里涌出来。李清寒吃痛一身,眼尾都红了,皱了皱眉。却见那车夫还不罢手,他身形晃了晃一头栽进外河中,李月寒看见他栽进水里,本是要拉他却只碰到一角衣袖,咬着牙也跟着跳进河里。李清寒就看到他跳了下来,想想也好,不用被追杀只要憋足气过一会就好了。他心说。或许是出血太多,白色衣袖染红了一大片,也染红了水,成了一小方血水,手臂带过皆是血雾看起来触目惊心,把李月寒吓了一跳。李月寒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就呛到了,李清寒心说麻烦,皱着眉拉着他靠向自己,就这样抱着他。李月寒压着他,额头抵在李清寒肩窝,嘴唇抵到他锁骨初。他屏着呼吸,倒是没被水呛着了。李清寒是皱着眉疼晕过去的,手臂还在流血,李月寒也不知道怎么办,拉着他往岸边游去。抬眼便是盏盏花灯,在水面上飘荡,像星光一般……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脸,他皱着眉睁开眼就看见李月寒吻着他,他们呼吸交杂在一起,李清寒顿时瞪大了眼,四目相对,气氛尴尬。两人的耳朵顿时就红了。他赶紧推开压着他的李月寒,喘着气。红着耳朵道:“我……我活了。”“哦。刚才……”刚才了多少个刚才,也没个后话。“我知道,为了救我。”“对没错,嗯,为了救……救太子表哥。”李月寒撇开头。李清寒满不自在的起身,没有看到那刺客,便放松下来。手臂依然十分吃痛,但还好血流得不多了,一身白衣一半都被染成了血衣,被李月寒看到这副样子更不自在了。李月寒也站起来,两人全身都湿透了,特别是李月寒风吹过了直打哆嗦,垂着眉眼又显得特别乖顺。“太子表哥我不是故意的。”他这个样子特别显得人畜无害,虽然李清寒得到不要被外表所蒙骗的结论,但这时也只能叹气,按着李月寒的肩,语重心长的道:“阿月啊……你还小,况且我们有血缘关系……”他还没说完。李月寒不知道受哪句话刺激,红着眼抬头,拍开李清寒的手:“才不是!才不是!我父亲虽为西王,可他却是将军封王赐姓李,我母亲虽为承安侯府皇后娘娘的妹妹却是武成侯府的嫡女。我们的关系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就没有……”李清寒摸着他的头:“阿月,你还小,你今年十四了吧,你才十多岁,你有你的路要走,你要走得繁花似锦,要走得光芒万丈,要成为别人的光。你将来长大还要娶妻生子,刚才不算,知道吗?”李月寒点点头乖乖地答应了,下一句话却要李清寒窘迫。他问:“要怎么才算呢??”“啊??阿……阿月等你长大就会知道了……”耳朵又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窘迫的顶着李月寒的目光,窘迫的坐下去,窘迫的扒开衣衫,窘迫的检查他的伤口。李月寒点点头,像只温顺的猫咪,垂着头并肩坐下。“太子表哥你看!”“嗯?”李清寒朝着他的目光看去。千盏花灯,灯火阑珊,太平盛世,月明清风。……作者有话要说:作为老母亲,倾沐说一遍,清月真的真的没有早恋(抹汗)。人工呼吸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再次抹汗)第8章 王府参宫廷夺嫡侍卫们找到李清寒时,他已经背着睡着的世子回来了。他想不明白的是,今天刺客为何大动干戈,也要将他暗杀在宫外。他将李月寒放在榻上为他盖好锦衾,却看到易临和连瑜黑着个脸,不,是皇宫中人都黑着个脸。他皱着眉,出了殿门却听到皇宫四处奔走的消息:皇帝生病遭刺客,西王妃救驾亡故。他抬起眼眸看向屋内,不知李月寒醒没。李清寒顿了顿,不知怎么办。这个消息点醒了他,刺客分两拨,一拨刺杀皇帝一拨刺杀太子,皇帝驾崩嫡子已死,那就会从皇子中选一个。但没想到的是,未去番地的西王来宫中庆贺,西王挡了那一剑,西王妃随西王去了,西王世子与太子也侥幸逃脱。……是皇家欠了西王一家。他垂着眸:“易临,叫阿月去看看他父王母妃最后一面吧。”……李月寒红着眼跑去金銮殿的,李清寒没说什么,嘴抿成一条直线。他能说什么呢。他赶到金銮殿时,西王妃已经被抬走了,也许是觉得亏欠,也许是觉得愧疚,西王妃按王妃最高丧办制度:停灵二十三天,按麒麟首龟趺,九十方步十八尺,三百七十件宝物,五百二十件殉葬品来算。西王也按最高丧办制度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