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的时候,就好像星星坠入他眼底的银河系,两颗星星彼此闪耀,彼此期盼,彼此救赎。李清寒也跟着笑了笑,有一种无名的开心,在心底小雀跃。“是吗?”“嗯。”李清寒的手颤了颤,剑尖指着外面。李月寒吸了吸鼻子,外面有些冷,他贴着李清寒入鼻的是阵阵清冷的药香。很好闻。于是乎,他低下头靠着李清寒的脖子嗅了嗅。李清寒执剑的剑尖颤了颤,耳尖爬上一抹红色,他眼睫也颤了颤,呼出一口热气。王公公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脚尖却动了动。主子们的事,他哪知道啊。一旁的连瑜和易临见怪不怪。李清寒闭上了眼睛,“今日就到这里吧。”连瑜和易临拱手告退,王公公往前挪了几步,“陛下,御池已经备好了。”“朕知道了,叫那些殿内的宫人也退下吧。”夜里刮来初夏的清风,还是有些冷的,王公公他们也退了下去。他们陛下就是这样,对他们奴才说话也客客气气的,但是他们还没见过他开怀大笑。王公公抬眼偷偷望向那个嘴角翘着的天子。李月寒也放开了挽住李清寒的手,李清寒收起剑放入剑鞘。一路上无话,李清寒本来话就少,李月寒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李月寒易临跟着他走,可是心思却神游天外了。“阿月啊?”李月寒含糊的答,“嗯。”“阿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没事。”李月寒不自然的撇开头,“我去汤池宫了。”“你来我这吧。”李月寒猛的转头望着他,李清寒眨眨眼,“怎么了,汤池宫离未央宫挺远的,你若是嫌弃的话……”李月寒矜持的点点头,“行吧……”走到御池,李清寒已经将外袍与中衣脱了挂在木施上,正准备脱里衣的时候红着耳朵,看向旁边的那个人,抿着唇,动作就停止了。李月寒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那……你先,这里咳咳,我先在旁边的厢房,然后我再……咳咳。”说着说着就被口水呛了一下。李清寒依旧是矜持的清冷美人公子,矜持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李月寒坐立难安,他在交椅上坐了一会,然后起来转了一圈,再把书架上的书抽出来看了一眼在放进去,放完了快半个书架。他听到有衣料划过木施声,李清寒大概穿衣服吧,等了一会,觉得他穿完了,李月寒把白玉冠卸下来放在桌上走了出去。“……”“……”四目相对,李月寒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穿好衣服了,才……”他往李清寒的方向瞟了一眼,他的交领上襦还在手里,上半身还没穿。李清寒莫测的盯着他。“你……阿清你穿吧,我现在要沐浴了。”李月寒看了一眼就撇开头。“嗯。”李清寒锁骨很挑,皮肤也很白,有些病态的白,李月寒这一眼瞟到李清寒的腹肌,然后就是人鱼线……李月寒悉悉索索的脱了衣服,李清寒穿好外袍回头,就看见李月寒呆呆的看着水面发呆,睫毛被雾气覆盖,眼底却是干净的少年气。……李月寒穿好衣服,两人一起回了未央宫。王公公早在殿外候着,见两位主子回来了,立马开了殿门。李月寒抬脚进了寝殿,李清寒伴随其后。王公公悄悄的看着天子,见李清寒没有恼怒,才松了一口气,走的时候望见摄政王眼角有些红。走进了寝殿,李清寒关了殿门转身回去,李月寒拉着他的衣袖,扳着他的肩抵在门上。李月寒做什么事都很温柔,但是现在李月寒抵着门板靠向他的时候,他有些吃痛。然后他缓缓地睁开眼,发现李月寒的眼睛有些红,“阿月……”“李清寒我问你。”“嗯……”李月寒眼睫颤了颤,眼底干净温柔的少年气在李清寒眼中化开。“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李清寒张了张唇,他心里没有想过,有些时候李月寒的一些事会像芦苇悄悄的拂过心里,一些话会像羽毛悄悄地扫过心底,一些行为会像糖一样……他是真的从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他每天都在想朝中的事,宫中的事,阿月今天开不开心,阿月今天怎么样了,阿月今天吃多少饭,阿月今天有没有提到自己,阿月……“阿月……”“李清寒我再问你话呢!”“我……”他张了张唇,依旧敛眸。李月寒在他心中的位置是他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表达的。李月寒白皙的手扣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着头看着自己,“你说啊,你在犹豫什么?”李清寒摸着他的头,“李月寒……你是我的……表弟。”李月寒低声笑了笑推开他,他撞到门上,有些迷茫的看着李月寒。“阿月……”“别叫我表弟,我不是你表弟,我们,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李月寒与他并肩靠着门,他坐下去。“谁稀罕你们李王朝封王赐姓李,李清寒,我姓白不姓李。我本来姓白啊……”说道最后他有些抽噎声,李清寒侧头望去,李月寒抱着腿,头埋进手肘间。抬起头来时见少年的眼睛沾了雾气。“阿月……”李清寒看着那个李月寒。他没想到李月寒会哭,也没想过,出来西王府的那次,他就没见过他哭。原来他不知道的是李月寒会在心里埋这么久。李清寒将李月寒抱起来,放在床上哄着他入睡,一夜中李月寒抓着他的衣襟没松过手。少年本来就该拥抱星野,拥抱满怀的希望,怀着梦想去远方的啊。他心疼,他不知道一个血缘关系能给李月寒这么多烦恼。是啊,他母亲是承安侯府嫡女,李月寒的母亲本来是武成侯府嫡女,李月寒的父亲本来是战功显赫的白大将军。是啊,他本来是姓白啊……这一夜谁都没有睡好,他在想李月寒在他心里是什么样的,在想他们是怎么样的。他们的关系好像和其他的都不一样,好像超乎了一个范围。第20章 天子遇少年情窦盛夏六月。蝉鸣声跟着太阳的光,又给盛夏添加了几分炎热。上一届老南王的封地在义安,南王太妃,南王太妃就是白李氏李玉茹的母亲。再过上几天便是南王太妃的生辰。白府一家准备回义安给南王太妃过寿,当然只有白家几个姐和白家媳妇和白家主母。“玉茹呀,你这回去叫夫君好办呢???”“呸,得了吧,演技太差。”白明兮偷偷低笑几声。“明儿你东西收拾好了吗??”“好了,敛秋把我的包袱拿在马车上。”那名叫敛秋的丫鬟答应到。白府五辆马车在府外候着,白家主母与白家主君打骂几句之后上了马车。“夫人给母亲过完生辰就快些回来,我会想死你的!!”“滚。”另一边白苏给顾一甜告别,“媳妇快些回来就好。”顾甜莞尔一笑握着自家夫君的手笑道,“好。”她转过头去唤,“颜玉,来与父亲告别。”白颜玉已经六岁,长得也是娇俏过人,颜如玉。她挥挥小手,“父亲再见。”“诶!!媳妇儿啊,你们回来我的那府邸也建完了,到时候你就等着回来做主母吧!”顾甜捂帕笑着,“是了,我们会再回来的。”一番温馨告别之后,白尚书有些艳羡的望着自家儿子,“你这小子一天天就想着往外跑,自立门户了是吧!!”白苏委屈,“哪有,父亲!”白家未嫁人妇的三个女儿一人一辆马车,白夫人一辆马车,白家媳妇和白颜玉一辆马车。白明兮与白颜玉玩的好,出了城区不到一会白颜玉就拉着顾甜上了白明兮的马车。顾甜说乱上别人的马车这样不是好孩子。白明兮笑道,“我又不是别人啊,嫂嫂。”白颜玉往白明兮怀里一钻,“就是姑姑又不是外人!!!”两人一番对话惹得顾甜一阵笑,“哎呦,你这孩子!!!小姑子你可不要惯着她。”“嫂嫂生的孩子,如何不能惯着,本小姐就是要把颜玉捧得高高的。颜玉是我的小公主呀!!”义安是煜朝的边界,挨着夷蛮之地,脚程最快也要三四天左右。“陛下,西南急报,说是义安那边新增了小批预计三万人的夷蛮队伍,正对我煜朝虎视眈眈,请求摄政王出兵镇压。”那位大臣拿着笏板深深一鞠。太常寺卿苏匀也跟着一鞠,武官也跟着一鞠。李清寒本想说若是调虎离山之计,却见李月寒朝着他点了点头,看来他是有自己的打算了。“罢了,准摄政王出征,三日之后调兵五万,前去西南镇压。”“谢陛下。”……盛夏的夜晚也是挂着白月与繁星,多了几分燥热和几分喧闹。自从那一晚上,李月寒就再也没去未央宫了。最近才听说李月寒偶感温病,发烧咳嗽。他跑到李月寒寝殿问李月寒为什么要带病出征。“过几日就好了的。”旁边伺候的公公说,“陛下,这都好几天了,王爷又不肯请太医的。”李清寒蹲在李月寒的床边,“阿月,我们宣太医给你看看好不好??”李月寒扭过头去。“不要。”“为什么。”“丢人。”李清寒哑口无言,“那我去给你抓药吧。”李月寒抓着他的袖子,红着眼睛红着鼻子,一直不放,“不要,一会阿清就要跑了。”“我不会跑的,阿月真的。”李清寒转头看向那个公公,“刘公公你陪朕去太医院。”“是,陛下。”太医院灯火通明,太医院里有些医痴经常留到晚上。李清寒在太医院旁边的岔路口看到太常寺卿苏匀,他本想着问问苏卿如何在这,刚踏出一只脚,就见楚副院长从太医院出来。苏匀见到他一出来挑挑眉,楚欣连背着医箱把苏匀抱起来,苏匀两手环着他的脖子,笑着望着他。楚欣连俯身吻着他,宫灯照出的光旖旎且暧昧。李清寒当场就呆了,贴着墙壁,谁知道在一个安静拐角处发生这一幕。在拐角处离得不算太远,李清寒隐隐约约能听到两个人的谈话。“今天这么晚出来,我等了好久呢。”“下次不会啦!”“今天你到我府上来吧。”“嗯?确定?”楚欣连低笑几声,过了一会确定两人都走了。李清寒才松了一口气。跟在他身后的刘公公没看到什么,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陛下?”李清寒咳了一声,掩盖刚才的尴尬,“朕没事,走吧。”说没事是假的,李清寒的耳朵红得滴血,谁能想到,他的两个臣子是这样的,还偏巧不巧的在转角处撞见这一幕。进了太医院,李清寒不自在的特意问了声,“楚卿在否?”那名太医恭恭敬敬的答道,“在刚才一刻钟之前就走了。”他转过身,“陛下要抓什么药呢?”“治温病,一般的发烧。”……“阿清……”李月寒迷迷糊糊的喊着他,想来是快睡觉了。“阿月,我在。”李月寒喝了一碗药,就吵着要李清寒陪着他,于是李清寒屏蔽了所有人。不过,一会李月寒就睡着了,抓着他的手一直都不放。这让刚才撞见刚才那一幕的李清寒更加尴尬了,弄得他手足无措。他轻轻地靠在李月寒身旁,想起了那天晚上李月寒在问。“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是什么样的?阿月,我想我知道了。他依旧红着耳朵,靠在李月寒旁边。想起那天晚上李月寒亲他,他其实没睡着……但是他不能说,他不能扰乱阿月的生活,他也不能插足,对于李月寒,他想得比别人都要多,包括他的将来,他的现在,他以后的生活……他松开了手。少年还有他的路要走,他要走的繁花似锦,要走的光芒万丈,要成为别人的光。李清寒望着窗外的那一钩白月,他的少年真的成为了他的光。……第21章 明心意率兵出征自从那次之后,李月寒和李清寒的接触变少了,话也变少了,这三天两人无话可说。每当李月寒去找他的时候,都有事推脱了。“今日的奏折尚多,殿下可在殿外等候。”于是李月寒等啊等,还是没见他有空。“今日陛下宣大臣问话,殿下明日在来吧。”于是李月寒等啊等,还是没见他出来。他不知道怎么了,依旧保持微笑道,“那行吧,若是表哥有空,麻烦请王公公转告阿月一声。”王公公忙弯下腰,“哎哟,殿下折煞奴才了,不敢当不敢当,若是陛下有空奴才定是要转告殿下的。”李月寒弯着眉眼笑。王公公瞥了一眼,看不出来情绪。他忙弯腰站回去了。李月寒抿着唇,垂在袖中的手晃了晃还是无力的放下了。阿清这几日肯定很忙吧,边塞动荡,这也是应该的啊,没事的。但是阿清啊,我……马上就要走了啊。金銮殿。李清寒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眸,“他走了吗?”王公公连忙道,“回陛下话,摄政王殿下他走了,走了。”主子们的事,他哪敢问呐。多问一句都怕被砍头,虽说天子对他们奴才客客气气的,但是他王朝才做到御前,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可不敢招惹是非。李清寒揉了揉眉心,他能怎么说呢,他怎么能对自己的表弟动心。他喜欢的可是跟自己身体构造一样的人啊。李清寒捡起玉案上的奏折继续看,结果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将奏折砸在玉案上,一只手揉着眼角。看不进去,看不进去啊。他一想到李月寒压下来,一想到那天晚上朦胧旖旎的接触,一触即分,想到更久以前,他束发之年,上元节那日,李月寒的舌尖还带着一丝甜甜糯糯奶香气。李清寒觉得自己肯定是个水壶还在热腾腾的冒气,耳朵很红脸也很烫,他不争气的压了压嘴角,把脸埋在手肘里。他只要和李月寒一接触就会脸红,但是李清寒不行啊,他……他是表弟,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对表弟有那样的……那样的心思。或许从很早很早开始,他就有了这种心思,一直被他埋着一直在心底。他除了李月寒,对任何人,对其他的男人也好,对女的也罢,都没有那种感受。他喜欢的是李月寒。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很怕,怕李月寒只是单纯的逗逗他,怕李月寒觉得他很恶心,怕李月寒有喜欢的姑娘。李清寒鼻子忽然有些酸,他埋着头努力告诉自己或许自己只是对李月寒另眼相待而已,但是不管他怎么压,那个念头都会冒上来,掐不断,浇不灭。他该怎么办啊,他能怎么办啊,没有人告诉他,他该怎么办啊。次日。举办一系列出师祭祀,李月寒穿上银色盔甲,举行祃仪,皇帝服武弁服,御奉天殿。摄政王入就丹墀,四拜。这次出征不过去打三万人的夷蛮军队。听说江丞相府的小公子跟随摄政王一起出征。李清寒心跳的很快,他看着对他少年,红着脸撇开了头,“众卿平身。”到了外面,军队浩浩荡荡的排开,李月寒又对着李清寒作揖。自从知道自己对李月寒的心意了之后,他不敢与他对视,不敢与他接触。因为只要一接触心就会跳的很快。李清寒红着耳朵将李月寒扶起,他应不应该说那句话,这时候说应该不是时候吧。算了。少年抬眸看着他,他不自然的对视,李月寒的眉梢眼底满是温柔,冲淡了身上那一丝戾气。李月寒对着他笑了笑。“……”“陛下,臣走了。”“……”我等你。李清寒矜持的点头。“快点回来。”李月寒盯着他,李清寒习惯性往后退,红着耳朵低下头,一副别扭又害羞的样子。李清寒小声嗫嚅,“你……你盯着我干……干嘛。”他们两人里的本就不算远,李月寒眼睛弯成月牙,“这几天阿清为什么不理我。”带着撒娇的语气,他调笑道。“我……”李清寒再往后退,“我,等你……回来。”“阿清,你气势弱了哦。”李月寒本来就比李清寒高一点,此时此刻,李清寒又不敢与他对视,他盯着李月寒的白皙的脖子,吞了吞口水,“朕……朕等你回来。”“好呀!!!”李月寒笑得很开心,“但是臣不会让陛下久等的。”“一个月可……可以吗?”“中元节臣陪陛下过。”李清寒点点头,又垂下去,耳尖又不争气的红了。旁边的将军拱手道,“殿下各部队集结完毕,可以出发了。”李月寒点头。突然他单膝下跪,一手托起李清寒的手,“陛下,臣去守护陛下的江山。换句话说,保护你。”穿着银白色盔甲的少年抬头看向他。李清寒垂着头,眼角的泪痣似乎在荡漾,他矜持点头,“我等你凯旋归来。”李清寒没有对着他说“朕”的习惯,因为李清寒觉得很别扭,很不习惯。他更愿意称呼“我和你”。李月寒站起来,然后转身走下台阶对下面将士指挥道,“出发。”下面的众将士领命,“是,出发!”李清寒想抓住他,却只碰到风吹起来拂过李月寒白色衣袖的一角。大战在即,李月寒随时都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李清寒心底有点怕,但更多的是信任,他的少年,是煜朝的战神。我会等你的,我会的阿月。李清寒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走远,看着扬起的尘土,看着队伍前面穿着银色盔甲,白色骑装的少年。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篇主要就是个纯情的小奶雏的自我挣扎。!!!下面将是副线(义安篇)注:义安篇,带小言。第22章 入义安马车错路“阿玉,你快谢谢你姑姑。”顾甜一只手戳着白颜玉的脑门。白颜玉抱着那件粉紫色衫裙,甜甜的弯着嘴角,“谢谢姑姑,姑姑真好!!!”白明兮也用手戳戳白颜玉吹弹可破的脸颊,“谁叫我家阿玉长得这么好看呢,等你长大了,姑姑还要给你更多的衣裳和好玩的小玩意儿。”马车摇摇晃晃,外面天慢慢的沉了下来。顾甜摸着白颜玉毛茸茸的小脑袋,眼神里满是不安与期待,“是啊,阿玉要长大了,长大了就要继承父业了。”“嫂嫂,你可真是说笑了。姑娘家家的怎么能继承父业呢,阿玉长大是要找一个如意郎君呀!”白明兮不明所以。顾甜轻笑道,“小姑子就不劳你费心了,阿玉长大就用不着那些衫裙了。”说着顾甜用帕子捂着嘴笑。白明兮糊里糊涂的,她挠挠头,“嫂嫂你在说什么呀。”白颜玉长大了,顾甜也不费尽心力的瞒,“没什么小姑子以后就知道了。”她点点头。白颜玉看到白明兮点头,她也跟着点点头。顾甜捏着她软软的脸颊笑道,“你跟着点什么头啊,你懂吗?”白颜玉睁大眼睛,然后使劲的眨一下,绞尽脑汁去想,最终还是老实的摇摇头,“我……我不懂。姑姑,你懂吗?”“……”怎么办???怎么办???这么尴尬的问题来了,她也不懂啊,嫂嫂快帮我解围,快帮我。我怎么能在小孩前面丢脸啊!白颜玉扯着白明兮的袖子,“姑姑,你说话呀。”顾甜看着这个大锅从白颜玉那,转移到白明兮那,觉得汗颜,“阿玉,别胡闹,快过来。”那个小孩嘟着嘴,满不情愿的道,“我知道了,阿娘。”他慢吞吞的从白明兮怀里跳下来,做了个常礼。然后坐在他母亲旁边。顾甜将软软的白颜玉抱起来,刮着他的鼻子,“阿玉,以后你不能这样作礼了,知道吗?”“为什么啊,阿娘。”“不要问问什么,阿玉要跟着你父亲那样行礼知道了吗?”白颜玉点头,又跳下来作揖,“这样么?阿娘我一会去拜见老祖宗的时候,要做给她看。”顾甜皱眉,立即制止,“不行,一会你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和你姑姑行一样的礼仪,记住一定要行给你老祖宗和旁边的一个女孩和她母亲看。”白颜玉不懂,白明兮也不懂。“为什么啊,嫂嫂。”“这……”顾甜有些为难了。白明兮见状,看来是为难自家嫂嫂了,立即作罢。谁想到顾甜想了半天,才开口道,“小姑子那我与你讲你可不要与外人讲来。”白明兮点头。“那小女孩可是正一品的羽惠长郡主,是皇家的可不是外姓的,可尊贵了。”白明兮点头。就像她,她就是外姓的郡主,而皇家的郡主就像李燕然,但是她两个都是从二品郡主。这个什么的正一品的羽惠长郡主比她们两个不知道尊贵了多少倍。顾甜继续道,“她这母亲是先帝封的诰命夫人,父亲是煜恪帝最器重的皇子番地就在繁华地区。”白明兮在点头,确实是身份无比尊贵的了。“那王爷就是长郡主的父亲,死后番地被先帝收回,于是那诰命夫人带着长郡主投奔南王太妃府上。那家母女两也是精明的很,听说本来是想要与南王府联姻,南王太妃只有一个女儿嫁到白府,结果他们便把主意打到白府。”这些白明兮却是也是听说过,顾甜说,“当然也不排除中间有人抹黑歪曲事实。”这句话在理,白明兮点头。“但是那郡主本来是真的要嫁到白府,但那时候郡主还没有及笄,尚书就说白府早已与顾府订了婚,这才作罢。”后来的白明兮无非也猜到了,那郡主定是咬死了白府不放,虽说白府算不得皇族,但是白府的背后是太皇太后,是先南王和南王太妃,还有被封王赐姓的白大将军,有尚书之位还有白将军嫡子白月寒或者换句话说是西王独子,得当今天子器重的摄政王殿下李月寒。白明兮看向白颜玉,没说一句话。顾甜似乎是察觉到了,继续说道,“是啊,若说颜玉是男儿身定是要娶了那郡主的,且不说羽惠长郡主大颜玉十三岁,听说那郡主在外面的名声也是差到极点。”顾甜抱着白颜玉,“她想要的就一定要给,不然就会叫人砸了家门口。在义安简直就是说一不二,偏偏又把南阳太妃哄得的好,各式各样的珠宝都往长郡主府上塞。”白明兮点点,这种生活她也挺羡慕的。顾甜笑道,“是啊,我也挺羡慕的。但是听说这长郡主的性子不止泼辣门下的男宠更是无数,长得好看的就往府里送,不从的还要叫人绑了,你说这,比纨绔还纨绔。哎,加上当今天子无嫔无妃又没有皇后也没有妾,自然是没有皇子和公主的。于是在大多数人眼中这长郡主几乎与公主相差无二,什么星星月亮只要她说一声,有些人都有办法弄下来。”这比喻实在夸张了些,白明兮忍不住笑了,“我真的挺羡慕这种生活的。”顾甜也跟着笑了,用手戳着白明兮脑门,“哈哈哈哈你呀,谁不羡慕呢?只要不要触及到阿玉就行。”剩下的白明兮也猜到了一些,她看着白颜玉笑着,“阿玉,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白颜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开开心心的。”天只要一沉,黑的就很快。不一会马车停了,他看向车中禀告一声,便去出恭了。白明兮等了一会,白颜玉都睡着了,她问道,“还没好吗??我们是不是掉队了……”话音未落,马车就开始摇摇晃晃地行驶起来。走了一段路,白明兮掀开帘子看向前方,没有一辆马车,她心底隐隐有些不安,“等等,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说着她正想掀开门帘,掀到一半一把刀横在她脖子上,白明兮咽了咽口水。那马车夫不见了,换了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夷蛮人的装扮,他此刻正往白明兮瞪一眼随即对旁边的那个人谈论,不时的还色咪咪的看向白明兮。那位用到横在她脖子上的男人,也是夷蛮人的装束,他滔滔不绝的说着夷蛮语。白明兮没听懂,她移下目光看到那刀上还有鲜血,血还在往下滴。白明兮缩了缩脖子,试着问道,“请问你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那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夷蛮人显然是没有听懂,他不耐烦地说着夷蛮语,忽然他眼神一厉,拿着架在白明兮脖子上的刀,笃然往后一移下了白明兮一跳,最终白明兮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到了深夜顾甜与白颜钰早就睡着了,白明兮没睡着,被吓的,她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怎么逃出去。忽然有些吵闹声了,她把顾甜摇起来,“嫂嫂,醒一醒,嫂嫂你醒醒,我们被抓了被夷蛮人劫持了。”顾甜还是睁开眼睛,忽然恍然,她掀开帘子,就见深蓝色阴沉的天空下,有宽阔的草原。一群带着佩刀的夷蛮人围着篝火坐着,吃着烤肉,火苗烧得噼里啪啦的响,那羊肉的油滴下去与火花碰撞发出“滋滋滋”的响声,不一会她们穿过一群夷蛮军队的营地,来到旁边的破牢外。还有一些中原人被捆绑在柱子上,有一些被拷着铁链排着队走着,不时的传来男人的哀求,女人的哭声,还掺杂着各种各样大声骂着夷蛮话的人。忽然一个妇人突然掉队了,那在旁边监视的夷蛮军人挥着鞭子朝着妇人的背上打下去,顿时皮开肉绽,那衣服本就破烂的很了,这么一打下去,后背顿时露出一大块,又青又紫的淤血处,还有几大条鞭痕。这一鞭子下去把那些刚好的伤和新打的伤一起打得血肉模糊。想是不能承受的了新伤旧伤一起的痛苦,那女人痛得在地上打滚,蜷缩着身体尖叫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夷蛮人不能忍受这么刺耳的叫声,不耐烦的大骂几句,快速的一边操持夷蛮话一边鞭打那妇人。顾甜看不下去了,被吓得抖了抖,“怎么办,小姑子想想办法。”白明兮握着她的手。环境太嘈杂,白颜玉被吵醒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忽然一位拿着鞭子的夷蛮人一把掀开帘子,说着夷蛮话,白颜玉被吓得哭了出来。那夷蛮人皱着眉,挥着鞭子打下去。眼看就要打到白颜玉,白明兮忽然伸手准备抓住鞭子,结果碰到的瞬间手指就被鞭子甩到火辣辣的疼,指甲也断了。那鞭子正要往白颜玉脸上抽去,顾甜忽然伸手挡住,她身上穿的紫色丝绸做的袖口顿时破了。白颜玉被吓呆了,他不敢哭,也不能哭,眼含着泪水。白明兮抓着顾甜的手,扶她下了马车,“小心。”“嗯。”她们一下了马车,就被拷上铁链,很重。别说顾甜和白明兮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不一会手腕就红了。白颜玉皮肤本来就嫩,沉重的手铐在手上拉扯着一会就脱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