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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甜北调》TXT全集下载_19(1 / 1)

还好山不算高,电话信号还是有的。忙音响了没几下对面就接了起来。“喂……”“怎么了?”程淮启磁性的低音通过手机传来。他沉静的声音有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陆容予瞬间放下心来。“你到哪了呀?”“刚上山不久。”“车子只能开到半山腰,还有一半路得自己爬上来。”“我知道。”“现在天很黑了。”“嗯,你不要一个人出门。”“你自己一个人上山怕不怕呀?”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陆容予听到程淮启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吐出那个他从小到大就没说出口过的字眼:“怕。”虽然知道他在开玩笑,但陆容予还是忍不住心疼了一小下,轻声道:“那我不挂电话,一直陪你讲话,好不好?”“好。”程淮启眼角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我要下车了。”“嗯嗯!”程淮启先挂掉电话,给司机付过钱后下了车。兴元山的山道铺地极其平整,一阶一阶灰白色的梯子一路向上蔓延,每走几步脚边就安一个矮灯,发着不明不暗的光,时不时还有块引路牌和地图牌。实在没什么可怕的。程淮启想到小姑娘忡忡担忧着自己的小模样,还是动了动手指把电话拨了回去。作者有话要说:七哥:媳妇儿非要哄我,只好勉为其难地顺水推舟了陆容予:喵喵喵?——啊啊啊啊昨天一天之间涨了将近10个藏啊,我太爱你们了!!不知道宝贝们有没有新发现,我在作者专栏和推文专区都和一起努力的小伙伴们交换友情链接和作品互推了哟~都是现言甜宠的,大家也可以去看看呀~~☆、流星雨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 这下要隔着电话持续聊天, 对陆容予来说实在是一道难题, 她绞尽脑汁,稀里糊涂地说了好多有的没的, 终于在兴元台的入口处看到了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他一手握着电话,一手自然地垂在一旁,身披夜色,迈着颀长的双腿一步步向她走来,明明被阴影完完整整地笼罩在内,却浑身散发着让人忍不住靠近的气场。五月初夜晚的山风偏凉,穿越树林间的空隙发出一阵沙沙的响,陆容予听着电话那头磁性低沉里的声音越靠越近, 直至和耳边空气里传来的声音重合。面前的人影也渐渐放大,他带起的巨大阴影把小小的一个她吞没,带着笑意的目光灿若星河。程淮启把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揽进怀里, 低声道:“怎么跑出来了?”刚刚才叫她不要一个人出门。陆容予熟稔地在他胸前蹭了蹭, 没有说话。馥郁的清香丝丝入鼻, 柔软的发丝随着风轻轻扬起, 挠地人心尖发痒。程淮启心念一动,环着她不堪一握地细腰把人提了起来。陆容予堪堪踮着脚尖,双腿几乎凌空, 突如其来的悬空感伴随着内心的悸动让她的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说话的语气也显得娇嗔起来。“……干什么呀?”小姑娘的音调带着江南独有的软糯和一点点恰到好处的嗲,若有似无地勾人。程淮启唇角微弯, 薄唇轻启,传入耳中的声音字字清晰,磁性又迷人:“看看女朋友。”四周漆黑又寂静,只有不远处莹白的灯光微弱地照来,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半明一半暗,今晚没有月亮和繁星,陆容予却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细碎璀璨的星光,灼灼地碾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激起细细密密又酥酥麻麻的电流,连带着如墨夜色都变得温柔起来。陆容予浑身的血脉都清晰地感受到强烈的心跳,像是要冲破身体一跃而出一般。——流星雨要在凌晨三点时才出现,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就先回到宾馆休息。陆容予和程淮启告别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定了两点的闹钟,和室友一起先小憩了一会儿。两点一刻,王芳老师准时带着同学们拿着仪器到了观星台。前来观测的除了五中的同学们以外,还有很多社会上的天文爱好者,此时几群人在观星台个子占据了不同位置,都在安置着观测和记录的仪器。离流星雨预计出现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大家按着王芳老师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把仪器摆在正确的位置,坐在原地三三两两地聊着天等待。“我去年也来了,没看着!去年天气情况不好。”坐在陆容予前面的一个男生说道。另一个男生叹了口气:“希望这回行吧。”“今天应该是能看着的,大气晴朗,是个看流星的好日子。”“要今年还看不到,明年可就没机会了哎!”王芳听着几人的聊天,笑着解释:“咱们今天看的是宝瓶座eta流星雨,它的母体就是大家都很熟悉的,大名鼎鼎的哈雷彗星,因为辐射点在宝瓶座,所以叫宝瓶座流星雨。你们总以为流星雨是什么稀有现象,其实光这个宝瓶座流星雨,每年就能见到三次,只不过每年这三个时段的大气情况不同,有时就看不到了。就算这次没有看见,以后还是会有机会的,更何况除了宝瓶座流星雨以外,还有很多流星雨都适合观测的。”“到时候回来粘着您要您带我们看,就怕您拒绝哟!”明佳豪打趣道。大家闻言齐齐笑了起来。今天的大气情况确实好,晴朗无星无月的天空非常适合流星雨观测,万众期待的宝瓶座eta流星雨在凌晨出现,还比预期来得早了几分钟。随着一个眼尖的同学的惊呼,大家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道明亮的光划过夜空。“来了来了!!”人群寂静了一瞬,随即又兴起一阵呼闹。整个兴元台的每一个观测点都传来一阵骚动。王芳老师、明佳豪和副社长方奇宇赶紧调好设备,对准了夜空。那一晃而过的第一道流星出现的时间极短,有些同学甚至没来得及看见一眼就消失了。但它就像是星群中发号施令的将领,在号角吹响后,闪耀的流星一颗接连一颗而来,像一条条莹白的丝带,又如一柄柄带着锋芒的利剑,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一道道裂口,气势一泻千里,炽烈不输于日光。陆容予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仰头微张着小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双手合十,闭上眼来许愿。少女脸部的肌肤在流星雨的光亮之下显得更加瓷白细腻,纤长细密的睫毛轻轻闭起,向上卷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她许愿时认真又虔诚,晶莹的粉唇小幅度翕动,发出呢喃似的轻响。陆容予许完愿,睁开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程淮启,歪了歪头问:“你不许愿吗?”程淮启眸色莫测,低低开口:“我的愿望告诉流星没用。”陆容予顺着他的话接道:“那告诉谁有用?”程淮启握住她的手,抬到自己唇边轻轻碰了碰:“你。”那轻微的一吻像火一样灼烫,陆容予缩了缩手想挣开,却被他握得更紧,只觉得手背上那团火烧得连脸都一起烫了起来。在此之前,陆容予一直以为流星雨是短暂易逝的,但今天这场流星雨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仍没有要结束的迹象。她还是第一次这样通宵,虽然昨天晚上提前休息了一会儿,但半夜起床本来就尤其疲惫,此刻看流星雨的兴奋劲儿过去以后就更加倦倦,眼皮像有千斤重一般,低低地耷拉着,睁开都费劲。程淮启看小姑娘神情恍惚、困得不行的样子,实在可爱地紧,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道:“要是困了,我带你先回去?”陆容予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半阖着眼眸,迷迷糊糊地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程淮启扶住她细瘦的肩膀,让她软趴趴地靠在自己身上,陆容予得了倚靠,困意更加如排山倒海而来,一下子把她淹没,几乎要睡过去之时,听到程淮启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用低沉的气音道——“你再这样的话,我只能把你抱回去了。”陆容予反应了几秒才听清他在说什么,“唰”地一下绷紧了神经,昏昏沉沉地靠在他胸膛的脑袋也瞬间回复清明,整个人坐得僵硬又笔直,突然的大动作震地她脑袋一疼,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勉强从小嘴里挤出几个字来。“我不困……”程淮启莞尔。流星雨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天都已经蒙蒙亮。看完流星雨后,大家干脆又一起聊着天,顺便蹭了个山顶的日出。王芳老师带着社长和副社长用天文仪器和相机记录下了这珍贵的一刻,把仪器收拾好后,大家就回到宾馆休息,中午吃过午饭后启程回了学校。不过陆容予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刚才又休息够了,现在并不太想回家。她的作业写得差不多了,回家也没什么事做,于是就提出想和程淮启一起出去玩。程淮启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面色复杂地摇了摇头。陆容予一愣,随即心里像是冒出了一团火,被风那么一吹,还有越烧越烈的气焰。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拒绝自己,委屈极了,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又尴尬又羞恼,碍于此时还在大巴上不能立刻走掉,赌气似的把头转向另一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玻璃,越想越恼火。程淮启被她这幅气呼呼的小模样逗地低低笑了出来。他还有脸笑!陆容予更气了。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陆昱兴说谈恋爱会影响情绪了。他只是拒绝了和她约会的请求,她就气成这样了,那万一他以后拒绝一些更严重的事情,她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呢!陆容予忽然发现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自从遇到程淮启以后就越来越容易生气了,还是毫不顾忌的生气。幼稚的要命,又克制不住。可是他怎么能拒绝呢!两次正儿八经约会都是她提的,他不主动约自己就算了,还敢拒绝她!真是气死她了!这么想着,陆容予把身子往窗边又靠了靠,离得他更远一些。程淮启不知道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又不会说好听话哄人,见她气了好久,小脑袋上那一团火更是有越烧越旺的趋势,只好揉了揉她的发顶,试图把那一簇火苗压下去,出口的声音柔和中带着点无奈。“我下午要竞赛培训。”“哦。”见她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程淮启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耐下心来继续解释:“我昨天答应了周伟强今天一定会去的,不能食言了。”陆容予小嘴瘪了瘪,又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别生气了,”程淮启想了想,又道,“下周一早上给你带糯米馅儿的烧麦,好不好?”陆容予生气归生气,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他都这样解释了,她当然明白他拒绝自己是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这下也就顺着他给的台阶下了来。“不要啦,好麻烦。”陆容予摇摇头,终于把脸转了过来。程淮启熟稔地拉过她的小手,十指相扣,低笑道:“不麻烦。”作者有话要说:七哥:媳妇儿,我哄人的功力是不是有所长进?陆容予:?你和隔壁迟神学一下怎么夸人吧七哥:?陆容予(溜):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嘿嘿,果茶因为早上八点有课,每天早上大概七点左右更新那时候大家应该刚醒或者在上学路上啦,或者在厕所(不是刚好可以有几分钟时间来看七哥和小仙女噢~以小甜文开启一天的好心情他不香吗!这么可爱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果茶,你们不要给她留言吗?感谢在2020-05-27 07:06:32~2020-05-28 07:1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鲤鱼呀 2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宝藏男孩五一节结束后返校的第一天, 陆容予一大早就在课桌上发现了一个白色印字的手提袋, 手提袋里端正地装着一个十分眼熟的铝箔保温袋, 旁边还按惯例放着一个深蓝色保温杯。铝箔保温袋里面是一盒六个整整齐齐躺着的糯米烧麦,白花花、香喷喷的, 还冒着热气。王雅歌后陆容予一脚走进教室,快速冲到座位边,把书包往椅子上一甩,被烧麦的香气引诱着,情不自禁地凑到陆容予的桌边,一双眼睛几乎要贴到烧麦的尖儿上,又在看到手提袋上那泼墨的“芝宝斋”三个大字,胃里的馋虫就一下子被勾了出来。“哇, 这家店!”这可是b市最正宗的江南小吃店!陆容予见王雅歌来了,笑着用两根细细白白的手指捏起一个烧麦,送到她嘴边。王雅歌接过她递来的美食, 咬下一大口在嘴里咀嚼着, 边嚼边含含糊糊地道:“仄家店巨好次!你昨天晚丧去次了?”陆容予咽下嘴里喷香的糯米, 摇摇头:“不是, 是程淮启早上带回来的。”王雅歌闻言,眼睛和嘴巴齐齐张成一个“o”型,整张脸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诧异道:“早上带回来的?”陆容予点点头。“难怪我说怎么吃着又新鲜又热乎。”王雅歌自顾自地又吃了一会儿,才想起要把刚才心中的惊讶抒发完整,“你说七哥一大早去芝宝斋给你带了这盒烧麦回来?”陆容予点点头。“我靠……”王雅歌先怔愣着说了句脏话, 继而拿空出的左手往课桌上用力一拍,把一卷堆在桌面上的修正带都震到了地上。“我靠!神仙爱情!我酸了,我酸死了!什么时候有男人能这么对我啊!”这一嗓子吼得整个班的同学都看了过来,陆容予立马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食指竖起在唇前比了个“1”的手势,示意她轻一点。王雅歌连忙点头,连连“哦”了几声。陆容予这才问道:“……怎么了?”“你知道芝宝斋离学校多远吗?”“多远?”王雅歌在心中合思了一番,得出结论:“我爸开车带我去,不堵车,来回也得一个半小时吧。”陆容予正把牛奶往口中送的手顿了顿。“一个半小时?”“对头。”“那他岂不是五点多就起来去买了?”“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因为整个b市只有一家芝宝斋。”王雅歌撇了撇下巴,又用手指着提袋上“芝宝斋”三个泼墨的大字。陆容予面前忽然浮现出程淮启在蒙蒙亮的清晨伸手拦下一辆的士,风尘仆仆赶到芝宝斋打包好一份烧麦,又打上的火急火燎赶回学校的画面。难怪他上次会迟到了。还因为这个被卢燕收了“小杜兰特”。面前的烧麦忽然变得有些烫手,陆容予又感动又心疼,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几下,拿着吃食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摩挲了一下。“长得那么好看,智商又高,这就算了,还那么会疼人,我羡慕哭了。”王雅歌的眼神水汪汪的,内里的倾慕之情毫不掩饰,看得陆容予心里发毛,可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她好像真的遇到了一个宝藏男孩。她一个人的宝藏。——五一假期一过,只剩一个临近期末考、时段尴尬的端午节,粗粗算来,本学期的所有假期几乎就放完了。高二下学期面临的各种压力接踵而来,高温也随着同学们肩上负担的压力一起提前到来。虽说b市地理位置靠北,但这一秒入夏的能力却丝毫不输南方城市,明明昨天还需要穿外套,今天大家就纷纷换上了短袖。女孩子们把长发盘了起来,还有些男生更是把长度到胳膊肘的短袖向上卷成了坎肩,露出一整条有力的手臂。不过这天一热,陆容予就没什么胃口吃饭了。陆容予望着教学楼外那一大片毫无遮蔽的、铺满阳光的空地,仿佛甚至能看到地面上腾腾升起的丝丝热气,伸到半空中准备踏出教学楼的腿顿了顿,随后像是被阳光烫到了一般缩了回来。“我们今天在食堂吃好不好,太热了,不想走出去了。”陆容予抬头,神色恹恹。程淮启看着小姑娘大热天的为了防晒,还裹着件校服外套,小脸都被捂地红红的,无奈地点了点头。陆容予躲在程淮启的阴影里,一路拉着他的袖口飞快地走到餐厅,一反常态地飞快吃了几口饭,又飞快地拉着他回了教学楼。那躲太阳的模样,让人以为太阳是一具下一秒就会把她生吞活剥了的猛兽似的。这场由陆容予单方面吹响号角的和太阳的战役持续了几天。小姑娘因为没好好吃饭,本就小的脸又瘦了一圈,下巴尖地都能戳人。程淮启见她这幅样子,眉头几乎拧成一个“川”字,出口的语气也像淬了层冰。“你夏天都这样儿?”陆容予见他凶神恶煞地讨伐自己,当下小嘴一撅,委委屈屈道:“也不全是,就是这几天突然热起来了,我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嘛,等习惯了就会好了。”程淮启只好给她买了一大袋子饮料、甜品,还有很多梅子和山楂糕一类开胃的东西放在教室里,哄着她没事就拿着吃。谁知程淮启昨天刚买了零食,今天b市忽然就来了一场降温。虽然降温的幅度不算大,但这六月天的温来得奇怪又突然,让人猝不及防。连续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的陆容予抵抗力下降,这下天气忽冷忽热,就断断续续地发起了低烧。低烧总是最折磨人的,她整个人昏昏沉沉,走路时脚步虚浮,脑袋像有千斤重,又像是埋了根针在里面,时不时就刺痛几下。强力的退烧药不能吃,普通的感冒药消炎药吃了效果又不明显,但低烧对身体状态的影响实在不算太大,多少还在能克服的范围内,陆容予不愿意因为这个请假、落下课程,天天靠着一股子意志力硬撑着上课,效率不可避免地低了很多。虽然生病这几天,陆容予在吃饭这方面乖巧地很,即使再没胃口也会塞一些胃里,但她连着烧了整整两天还没好,愣是为了几节课犟着不肯请假回家休息,怎么说都不听。昨天程淮启好言好语地劝着,让她今天不舒服就别来学校,陆容予满口胡乱地答应着。结果今天一大早,程淮启就听说陆容予今天又来了学校,气得太阳穴都突突地跳了起来,大课间出操的时候忍不住让陈飞临时帮自己请了假,直接跑到12班门口堵人。陆容予和卢燕请了假出操时在教室休息,这时正欲出门接水,就看见程淮启阴沉着一张脸等在门口,目光凌厉地看着自己,两道剑眉像是盖了层霜一般,带着刺骨的冷意。陆容予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来,吓得手里的水杯都“哐当”一声砸在了桌面上。程淮启还是第一次对她摆出这种脸色。本来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就已经怕怕的,现在这幅地狱修罗上门索命的架势更是招架不住,陆容予腿都不自觉地软了半截,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教室。程淮启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地拉着她下楼。陆容予被他拉地身体猛然向前一倾,头又钝钝地疼了起来。“去干吗呀?你慢一点……”程淮启面色不变,脚下的动作却放缓了些,冷着声开口道:“请假。”陆容予偷偷瞄了一眼怒气几乎要喷薄而出的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拒绝的话压进了心底。“你别生气……”程淮启绷着脸,没说话。“反正今天也周五了,我回家休息就是了嘛……”……她说的小声,程淮启却听了个清清楚楚。这话简直是在他中烧的怒火上哗啦啦地一股脑儿倒下一盆热油。她的意思是,反正周五了,落下的课不多,可以回家休息,万一是周四,她还得跟自己的身体犟着。行。程淮启觉得自己这无比健康的体魄瞬间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握着陆容予手腕的五指也不自觉地多用了几分力,疼得陆容予倒吸了一口冷气。卢燕此时正在操场监督大家出操,程淮启几乎是一路从教学楼四楼把人提到了卢燕面前。陆容予自知理亏,一声不吭地乖乖跟着他下了楼。卢燕当然知道陆容予最近的身体情况不佳,但她自己不肯回家休息,做老师的劝过没用后也没有办法,此时看程淮启黑着一张脸把人带到自己面前,就大致猜到了两人的来意,不禁也在心里松了口气。程淮启松开陆容予的手腕,把她轻推到卢燕跟前,果然说道:“请假。”陆容予附和着也说了一句:“卢老师,我来向您请假。”卢燕颇为赞许地看了一眼程淮启,拿出手机给陆昱兴打电话。“你爸爸说马上过来接你,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到校门口等他。”听到卢燕这么说,陆容予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还好陆昱兴有时间来接自己。要是不来的话,看程淮启这架势,肯定是要直接把自己送到医院治到康复才肯罢休的。既然陆昱兴来接,程淮启再不放心也只好先回篮球队训练,让卢燕陪陆容予在校门口等着。陆昱兴没一会儿就到了,带着陆容予就近到医院配了些药。其实去医院也没什么用呀。陆容予悄悄在心里腹诽,却还是回家乖乖歇下。作者有话要说:陆容予:程淮启,你弄疼我了果茶:小仙女,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七哥:滚,别带坏我小姑娘。果茶(麻溜地滚):得嘞!——啊啊啊啊啊啊收藏破百了,破,百,了!!!我爱你们啊啊啊啊啊!小天使们多给我留言呀~~顺便还可以康康·汽水泡沫·大大的新文——《心尖上的猫[重生]》也是甜甜的现代言情哟~*小剧场:零点钟声敲响的瞬间,宋修揽过她纤细的腰身,带着薄茧的大手捏着她的尖尖的下巴,吻了上去。小姑娘憋红了脸,朝他吼:“你怎么能伸舌头?!”宋修老脸一红,抽了张纸巾贴心地给小姑娘擦了擦嘴。难道接吻不该...伸舌头么?☆、七哥这份心意陆容予这三天在家睡了个昏天黑地、昼夜不分, 大概是因为充足又放松地休息够了, 缠缠绵绵了好几天的低烧也终于在周日的时候走地干干净净, 陆容予周一回校的时候十分神清气爽。不过今天到教室的时候桌上并没有牛奶,只有上周还没吃完的零食还堆在脚边。直到第一节下课, 陆容予才拿到每天的惯例一盒。但今天不是奶粉也不是小房子,是一盒新品种的瓶装奶,而且送牛奶的人居然变成了胡彻。陆容予惊讶地看着班门口握着一个玻璃瓶对自己招手的胡彻,愣愣地走出了教室。胡彻见人出来了,乐呵呵地寒暄道:“那啥,你病好了?”……这话听着好像是没什么毛病,但总是感觉哪哪都不对劲。陆容予尴尬地点了点头,又问道:“程淮启呢?生病了吗?”不会她好不容易好了, 他却病了吧!胡彻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七哥那体格,哪儿那么容易生病啊!刘峰带着他们篮球队儿比赛去了,国赛, 昨儿个刚走的。”“你不是没手机嘛, 七哥就没跟你说, 让我们告诉你来着。”胡彻又补充道。陆容予略显失落地点了点头。前段时间生病, 功课落下了好多,本来还想让他这两天赶快给自己补补呢,没想到他就出去比赛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呀?”“应该三四天吧。这次比完这学期就结束了。”“噢。”“对了, 今天凌晨五点多七哥就发消息给我,让我督促你长高来了。”胡彻笑眯眯地把装着牛奶的玻璃瓶塞进陆容予手里,“我不知道你平时喝的是哪个, 来的路上随便买的。”“不过七哥这份心意……啧啧啧,你不长点个儿都对不起他老人家一片苦心啊!”陆容予被他说得脸上一红,接过牛奶,轻轻留下一句“谢谢”后,飞快地小跑回了教室。在胡彻和张子鑫轮番给她送了几天花里胡哨的牛奶后,程淮启终于回来了。陆容予午饭时在二楼大厅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欢快地迈着小步子跑到他跟前,一张瓷白的小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像极了这盛春时学校里开得正俏的花儿。程淮启亲眼见到她面色红润,恢复了之前活泼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好心情地勾了勾唇:“想我了?”陆容予一双鹿眸弯起,眼珠一转,嘴硬道:“没有。”小姑娘明明把“想了”两个字在脸上写得一清二楚。程淮启只是轻笑,并不说话。“你比赛怎么样啦?”“赢了,”程淮启说话时语气罕见的轻快,显然是因为b市五中篮球队蝉联全国冠军而心情十分好,边下楼梯边问道,“今天想吃什么?”前几天陆容予跟着王雅歌一起吃了几天重口味的,这下只想吃些清淡的,于是道:“茶餐厅!”“好。”“嗯……今天晚自习下课你还来给我讲题好不好?我最近连物理都跟不上了。”程淮启闻言剑眉一挑,有些惊讶地反问:“物理都跟不上了?”如果她连最擅长的物理都跟不上的话……陆容予闻言,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脸上的笑容收得干干净净,垂头丧气道:“对……好像上周的课都没怎么听懂,好多大题不看答案就写不出来,选择题错误率也很高……”“没事儿。”程淮启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安慰道,“把不会的题整理一下,晚上给你讲。”“嗯嗯!”陆容予对程淮启的能力丝毫不质疑,晚自习下课时把早就整理好的题目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桌上,等程淮启过来。生病期间落下的课程确实很多,虽然程淮启讲题的水平没变,但陆容予听着却没有上次期中考前那么轻松,晚自习下课的时间并不充裕,程淮启连着给她讲了整整一周才勉强补了个七七八八,还没来得及强化记忆,就又迎来了三天端午假期。端午节当天,陆容予问陆昱兴要了两个小时的手机使用权问了程淮启几道题目。顺便刷到了高仪的朋友圈。文案只有一个婴儿和一颗红色爱心的emoji,配图是一张产检单。陆容予正欲点赞的手指一顿,心里忽然像是打翻了颜料盘一般五味杂陈。高仪怀孕了。这意味着即将有一个和她同母异父、或许还长得和自己有点像的小生命即将降临。一股难以言说的喜悦和感动伴洪水般猛然冲破闸门,涌进了心里的每一个角落,胀胀地发酸。血浓于水,即使只是一半的血脉亲情都能有这样的奇异力量。而排山倒海的喜悦过后,陆容予又清晰地听到脑中的某一根弦“啪嗒”地一声断了,发出一声狰狞刺耳的声响,像卡带的录音机退休前的最后一声悲嚎。没有可能了。虽然她很喜欢王瑞达,但内心里好像始终还是希望高仪能和陆昱兴复合的。可是高仪有了王瑞达的孩子,说明她和陆昱兴再也没有可能了。眼前的屏幕忽然像蒙上一层纱般模糊起来,她长长的睫毛缓缓地扑闪,在反应过来之前,一串冰凉的泪珠已顺着脸颊滚了出来,饱满沉重的一滴笨拙地砸在手机屏幕上,绽开成一小滩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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