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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的十七年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0(1 / 1)

“你们?”夏意端着茶杯呆在原地,“虽然刚刚也有怀疑过知潮的男朋友或许是你,不过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该不会从高中就开始了?”温故哑口,他对夏意的态度料想不到,一时间不知怎么接话。“妈妈,我们还不是。”秦知潮对她擅自说了一堆有些无奈,只好否认自己和温故还不是男男朋友。但夏意显然误解了,“哎呀也是,你们要是高中在一起的话,当初这小子出柜的时候也不至于孤零零一个,什么都不说。”“妈……”“他什么时候出柜的?”秦知潮闭上嘴转头看温故,想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温故你原来不知道啊,看来这小子追了你很久。让我想想什么时候的事——大概他大三左右,我和他爸爸真是吓了一跳。”夏意说起这些的时候很是舒朗,儿子的性向问题可不是他们家的第一焦点,“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怎么不早说呢?”“妈妈,我们……”“在一起两个月左右。”温故久违的露出一个舒心的笑来,“有机会的话想正式和你们说呢。”“那我不是打扰你们计划了,既然这家伙不是一个人,我不如就先回去。”夏意跟秦知潮交代了些事就出门了,出门前还特意踮脚拍拍他这个高大儿子的头。“下次不要在我这个老姐姐面前亲昵哈。”温故坐在沙发上喝那杯半凉的茶,秦知潮在他对面坐下,“为什么和我妈妈那样说,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和我说说你那时候的事吧。”温故拉住对面人的手,将他手心朝上,一点点描摹他的手中线。秦知潮看着他动作,“说也无妨,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聊的事也请和我说说。”温故抬头看他,眼里的坚持与坦诚像一片明镜,清晰而平静,“遇到你之后我很开心,但我一直在想,我到底爱着你多少,对于你一无所知,面对你又懦弱无能的我有什么资格去爱你。可我还是好想,想成为你母亲口中的那个陪着你的人。该是我——请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所以无论什么,都告诉我好吗?”“真的要听吗?”秦知潮反手握住了他,翻出一个笑,漂亮的桃花眼来像集齐了春风所有温柔,“比起那个,我更希望以后无聊的故事里都有你。”然后俯身给他的恋人一个深深的吻。关于秦知潮出柜的事确实乏善可陈,秦家父母是文艺青年,还是高举灵魂自由的文艺工作者。当听到自家儿子是一个同性恋的消息后,虽然一瞬间因为惊讶而沉默了,但并没有大吵大闹。秦父第一个问题是秦知潮如何确定自己的性向以及是否做好了不被社会接纳的准备,但当他们的孩子理智的确认之后,秦家父母能做的就只是默默支持。毕竟他们从不把孩子当作自己的所有物,而是尊重他为一个成熟独立的灵魂。燕子衔泥又一春,温故和秦知潮回了久违的榕城,当他把纯白的栀子花放到母亲墓前,才惊觉自己已经多年未来。“你不会怪我吧?我想,你不会的。”一个小小声的自问自答。“我有一个交往对象,是个男人,你也认识他。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我今天带他来见你们的。”秦知潮比温故晚了几步,是想让他先单独和自己的母亲说几句话。“阿姨你好。”秦知潮站在温故身后,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墓碑,“温故姐姐你好。”他蹲下来扶着温故,“阿姨你能放心,从今以后我会一直一直照顾他,爱他,成为他新的家人与依靠。”地下是否有灵他们不知,但余生是给彼此交代。拜访完温故妈妈他们去了秦家,这也是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正式的和秦知潮父母见上一面。温故有点紧张,尽管秦知潮一直安慰他,秦家院子里的假花多年前就换上真花,一簇一簇木兰昭示着春意盎然。秦家父母等在院子里迎接他们,秦父依旧俊朗而夏意身为话剧演员的她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就像他们的姐姐一样,不显年纪。秦知潮拉着温故的手走上前说道,“爸,妈,这是我的恋人温故。”☆、第 29 章回到锦云市之后温故想约向榆关出来吃顿饭,毕竟他和秦知潮复合一段时间了,也得告诉他们,秦知潮说顺便可以叫上齐全。缘分说来奇妙,学生时代毫无交集的齐全和向榆关却在另一座城市成了同事。考上公务员的齐全正好调到向榆关所在的消防局,由于是老乡,再加上向榆关是榕城同一届所有学生眼里的传说,几回接触后就熟悉了。成为了律师的邬晨晨最近也因为一个案子不得不一直往消防局,大家就约出来吃了顿饭,顺便坦白一下关系。当他们知道秦知潮和温故又重新纠缠在一起时,第一感想就是果然如此啊!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萧若安出国之后没几年就结婚了;比如邬晨晨为了谈婚论嫁的男朋友来到s市,事业有成爱情却没能修成正果;比如齐全多年长跑结束后却因为婚姻里的一地鸡毛而天天头疼脑裂;比如葛旭和徐沁谈了十年的恋爱突然跑去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大肚子的女人结婚了;再比如当了多年兄弟有女朋友的高辙,几个月后和徐沁结婚了。徐沁和高辙的婚礼秦知潮有去,齐全没有去,当时他和邬晨晨拿着酒杯相对无言,说不难受是假的。萧若安抱着她漂亮的宝宝过来和他们说话,也有些安慰的意思,“还是好好给他们祝福吧,虽然可能他们也不用,不过家族安排也是没有办法。”婚礼结束秦知潮出门的时候,葛旭的车还停在马路对面,他想过去,车却开走了。相爱的相离,相厌的相婚。时光匆匆,就连齐全想办一个同学聚会,成家立业的同学们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无法脱身。“你说,怎么他们就不能抽点时间出来?”齐全喝了几口,脸色绯红的抱怨道。秦知潮调侃道,“因为你们是一个个踏入了坟墓的男人。”“你和温故有结婚的打算吗?”许佳然挑挑眉问道。“这个……”秦知潮喝下一口热酒,目光转向温故,后者神色自若的涮火锅,“我们没这个打算。”“好吧,当我没说。不过…”许佳然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铃—”门铃响得及时。许佳然去开了门,门外是向榆关和邬晨晨。晨晨主动开口道,“我们刚好在小区门口碰到就一起来了。”“大律师和我们的英雄一起来迟了啊。”齐全开口调侃。“快进来,外面冷。”“你们的新房子我还是第一次来。”向榆关坐下后递给温故一个袋子,“乔迁礼物。”“你应该多来的。”秦知潮给他倒了杯酒。向榆关没喝,简单吃了几口菜后说。“最近事太多了。”“最近过年,辛苦了辛苦了!”齐全拍拍他肩膀。大家就聊起了最近几年民众的消防意识。“佳然拍过一部关于防火的电影吧。”温故印象里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是有一部。”许佳然自己也没什么印象了,“前年了,那一部电影主要讲的也不是这个,好像是在谈恋爱。啊?”“你那个名誉权官司打得怎么样?”秦知潮转过话题。“有点麻烦,不过经纪人会处理,好像那个律师是晨晨的学长,是吗?”许佳然有些不太确定,其实当演员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官司打了不少。“是的,他能力很强。”邬晨晨想起学长一脸憧憬。“不过没想到晨晨你后来会当律师。”齐全有些感慨。“我也没有想到秦知潮会去当兽医。”邬晨晨接着说。“唉!我当初都以为他要当大明星,毕竟电影都演了。”齐全打开话匣子,“我以前还觉得温故肯定是个科学院人才,我就没看准过人。”大概是喝多了,齐全满脸通红。“有出什么事吗?”完全不关注多余八卦的向榆关抬头问他们。“没有事。”许佳然尽量轻描淡写,不管过去多少年,面对这个男人的关心她还是会很感动,“网络上一些谣言而已”“以前还以为你们当明星的都挺简单,是那个说你隐婚的八卦?”齐全已经有点半醉,被婚姻工作折磨的半死不活的男人,毫无办法的依赖上酒精。“少喝点。”秦知潮抽掉他手上的酒。“那个早过去了,你好歹关注一点新闻啊?”邬晨晨苦笑不得。“你明天是不打算去上班了?”向榆关看向他。“帮我请假吧。”齐全用仅存的理智说道。眼前的餐桌发出咕咕噜噜的声音,破裂的气泡带着氤氲的雾气,温故靠向了秦知潮。齐全和许佳然醉鬼谈话,气氛热闹,他一言不发,秦知潮低头问他,“困了吗?”“有点。”“那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感情真的好啊,真不是每一对都能跟秦知潮你们似的。”邬晨晨有些羡慕又有些释然,“说起来我当年和前任分手后第一个案子还和向队他们有关呢。”“我也有些印象,可惜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好多这种给人添麻烦的案子啊。”向榆关摇摇头,一口闷了刚刚秦知潮给他倒的酒。“最近事故多?”秦知潮顺便把他刚送的红酒给开了。“哪有人吃火锅喝红酒的。给我倒点。”齐全吐槽着伸出手边的杯子,秦知潮还没把酒给他倒上,他头一垂就睡着了。“我最近要搬家,现在住的房子不是我的。”向榆关给自己倒了点,他现在住的房子是他和前任在一起时对方买的,后来对方出轨分手后就搬走了,他也是最近才想起来这件事。“他跑回来要房子了?”许佳然有点不爽,不,是很不爽,那个贱男人凭什么得到他男神青睐后还出轨。“没有,他想复合,所以我才觉得麻烦。”向榆关皱着眉说。“我有空余的房子。”许佳然像个小孩一样立刻举手示意。秦知潮看着她的样子默默把话吞了。“不了,我已经找到临时住处了,打算过几个月自己买一套房子,也方便一点。”向榆关接受谁的好意都不会接受许佳然的,他真的希望她能重新喜欢过一个人,所以不敢接受她的好。“好吧。”许佳然有些失望的开始喝酒,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秦知潮接过话头,“你前任那个家伙的性格太麻烦了,可以的话还是拒绝吧。”这句话其实是替温故说的,他知道他希望向榆关能有一个好归处,一个真正能爱他的人。感觉爱人握紧了自己的手,秦知潮目光落到他闭紧的双眼和弯起的嘴角,他轻轻的问,“做了什么梦?”向榆关还在接他的话,他大概也明白这是温故的想法,弯起嘴角笑着说,“你们这对复合情侣倒是很有意见呢。”“话说聚餐的时候,作为主人却睡着了是要怎样?”许佳然喝醉了,直拍桌子,她不想听到向榆关的感情史,因为是谁都不会是她。“还不是齐全非要来我家聚,本来也不打算招待你们。”秦知潮毫不客气,顺着许佳然说下去。醉成死猪一样的齐全已经没办法反驳了。一直不说话的邬晨晨笑着说,“我想大家聊得也差不多了。”正好温故醒了,略带歉意道,“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在客房睡吧。”“顺便照顾一下那个醉鬼。”秦知潮指着许佳然道,毕竟他们不方便照顾。邬晨晨看了看许佳然,应了下来,“好吧。”温故看向向榆关,正要开口,被他拒绝了。“我还是得回去的。”他揉了揉眉心,最近真是太累了。“那我送你。”“不用了,给我叫个车就好。”秦知潮叫了车,向榆关就站起来表示要走,秦知潮出门送他。门开关的声音传到许佳然而边,她愣了一会,酒就醒了不少,也急忙出了门。温故想开口叫她,想了想没说话。邬晨晨问道,“她还喜欢他啊?”“嗯。”温故点头,而对面的人皱着眉头,一脸不认同。“没有办法啊。”温故看着关闭的门,这样说道。安顿好喝醉的两个人,温故和秦知潮躺床上对话,他们这十七年风风雨雨的过来,索性没有把对方丢掉。“我突然好庆幸你还在我身边”秦知潮紧紧抱着温故。大概是不满意主人半夜三更还不睡觉,四季拖着肥胖的身体跃上床,在秦知潮脸上踩了几脚后,强行挤到他们的怀抱里。“这小祖宗,明明以前更喜欢我的,现在倒只欺负我。”秦知潮哭笑不得。温故摸摸他的脸,又摸了摸猫,一切就这样吧,这样很好。☆、第 30 章年历翻到2022,又是一个跨年夜,从山上别墅的窗外看出去能清晰的看到万家灯火及人民广场盛开的烟花。他们在这栋房子已经住了几年,今年还没有还清房贷,当初复合之后他们就同居了,而温故那套单身公寓不太适合两个人带着宠物一起生活。大概是哪天温故无意识说了一句想要个和秦家一样的茶室喝茶被秦知潮记下了,后来牟足劲买了一套市中心别墅,因此负债累累背上二十年房贷。温故倒是想卖了自己的房子接济一下他,不过后来飞涨的房价让他们觉得不如留下升值。零零散散已经有地方开始放烟花,快要到跨年倒计时,秦知潮却不知道人到哪里去了。温故安抚好几条狗在楼下走了一圈没看到他人,只好上楼,茶室里有一点声音,温故推门而入,秦知潮背对着他看着外面宽大的落地窗。“砰!”“砰!砰!”温故走到他身边看着山下火树银花,“2022了呢。”“温故。”秦知潮侧过身看着他,他也转过身和秦知潮面对面。秦知潮拿出一个礼物盒,单膝跪地说,“我们结婚吧。”温故一时怔愣,他们这是没有被国家承认的感情阿,怎么会结婚呢,他从来没有想过。可他接过礼物盒,里面是两个小红本,上面有他们两个的小小卡通头像,一看就知道是秦知潮自己画的,姓名性别什么的都填的有模有样。“好啊!”这是他们的十七年。即便市里全面禁止燃放爆竹,还是有小孩偷偷的在街道上放鞭炮,几只狗狗又怕又兴奋,秦知潮拉都拉不住。温故打着哈欠跟在后面,迷迷糊糊的问,“今天是周末吗?”“明天元旦,今天放假,你这是加班加糊涂了。”秦知潮有些无奈,距离温故答应他的求婚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而属于他们的蜜月假期还没到来。“对不起。”温故从背后抱着他,“这个方案结束我就休假。”秦知潮转身吻了他,这是今天的早安吻。“对不起!”温故捂着脸说,“但是忙的不止我一个,还有三十几岁的男人为什么还要过那种奇奇怪怪的纪念日。”晚上人民广场上有烟花晚会,秦知潮在广场对面的餐厅定了位置,他让服务员给他放十七朵玫瑰,前几天的情人节,再前几天的相遇周年纪念日,再再之前各种其实秦知潮也不清楚的日子,他们通通都没有时间过。“我们结婚还不到两个月,体谅一下你的丈夫想给你浪漫惊喜的心情好不。”秦知潮坐在对面,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头发也是仔细打理过的。“结婚就够浪漫了。”温故从来没有期望过能和秦知潮一起组建家庭,国家没有承认同性婚姻合法,他也就从来没有结婚的想法。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秦知潮向他求婚时说的,“不需要其它的承认,你答应了我们就是夫夫。”彼此互画结婚证就是他能想到的最浪漫美好的惊喜。窗外烟花绽放,秦知潮倾身和他接吻,“我只是觉得怎样爱你都不够。”气氛正好时,电话铃声响了。温故给接了,“小故,新新下个月结婚,你和你的男朋友要过来吗?”“怎么了?”温故摇摇头,“我爸他女儿要结婚。”“要去参加吗?”“没有必要。”他挂了电话,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家人,不必再向他人的父亲求借温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吗?当时我本来是想见他的。”所幸他没有来,而我遇见了你。☆、番外意外和明天到底哪个会先来?温故以为自己会哭,可是他没有—就像医生通知母亲死亡时,他亲手送她去火葬时。秦知潮告诉他人心永远不会变成钢铁,无论哭不哭,痛苦是没有办法减少的。一个月前,四季还窝在他们怀里,一只寿终正寝的十七岁的猫。一个月前,向榆关还和他们喝着酒,此刻却只剩下一座墓碑。许佳然捂着嘴把眼泪都藏在她宽大的墨镜下;向伯夫妻僵硬佝偻的身体立在墓碑前,一动不动;向榆关曾经优秀的年轻的令他无比骄傲的队员们,一个个眼框红透却隐忍着不敢哭出来;他从火场救出来的一家人一遍遍的说他是英雄。再多的荣誉,再多的遗憾都结束了,不过向榆关这一生会无悔吧,毕竟是他啊!最后他们给他献上他最喜欢的鸢尾花,曲终散场。秦知潮送两位老人回家,温故去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我是顺路来看你的,没有带花,不过你也不会介意的吧。”“我和秦知潮这几年过的挺好的,还养了很多动物,你可能不会喜欢。不过我们把它们当自己的小孩一样,而且我们还能陪着它们一起。”温故坐在母亲坟前,他现在没什么力气,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琐事。最后要走的时候他又去看了一眼向榆关,给他告别的人都走光了,现在只有一个刚刚没有出现的人,温故不认识。等他走近那人也离开了,温故突然想起那人是谁。他想起当年在五四活动当晚见过他,当时温故从后台化妆间出去,要绕过一个走廊走上楼梯再走一段走廊才能到学校后门,那条路人一直很少,但离后门又比较近。温故走了一段路发现越来越暗,楼梯口的灯不知道被谁按了,他摸着墙找开关,楼梯下有个影子突然“喂!”一声,温故吓得后退两步。那影子站了起来,黑乎乎的看不清面容,不过声音很有标志性,温故一听就听出来是谁,那人说,“你是那天和向榆关待一块的小子。”“有事吗?”关于仇西月向榆关没有说太多,温故也没有多问,眼下见他不说话只是点起一只烟,就往前准备上楼梯。仇西月一个跨步伸手挡住,烟灰在眼前飘落。“你带一句话给向榆关。”这里隐隐约约能听到一点舞台的声音,向榆关估计还在后台,仇西月人既然已经蹲在这里又何必他来带话。温故后退一步,指着身后的走廊说,“往前,右拐,开门,他人就在里面。”“他喜欢男人,我才不想见他。你知道吧?对了你也看到了。”仇西月说完狠抽一口烟,听到他带着轻蔑的语气,温故心头有些气,不客气的回道,“他喜欢谁我管不着,我只打算当他朋友不打算当他妈,你想不想见也跟我没关系,我一点也不乐于帮你这样的人带话。”温故绕开他上了楼梯,一直走到楼上往下瞥了一眼,仇西月在楼梯正中间坐下,低头抽烟。后面他在校门口等向榆关回家,等的无聊,希望能想些清心寡欲的事,就站在边上回忆前几天老师讲的议论文写作技巧。脑内正煞有其事的遣词造句,身边传来非常大的说话声打断他思路。他转头一看是一个剪西瓜头的男生,转悠着打电话正巧走到他身旁。温故正打算继续自己的脑内议论文,却听西瓜头大声说了一句,“仇哥,你就好好揍那小子一顿,让他知道厉害。”这声音……是哪天要打群架里的人,他们要打向榆关?温故竖起耳朵听他讲话。“要不要我进去和你一起。”“不是,当然当然,啊!好好好。”“好吧,我再等你一会。”西瓜头收了手机揣到兜里,开始抖腿等待。温故听了一堆不明所以的话,想,还是再继续写议论文好了,嗯……刚刚想到哪了。就在温故打算作一个义正言辞抑扬顿挫的结尾时,向榆关出现在校门口。他此刻脱了西装外套,穿着里头贴服的白衬衫,显得文质彬彬,停在门口路灯下,眯着眼睛找人。温故知道他是在找自己,正想过去打招呼,身边的西瓜头却抢先一步。西瓜头气势汹汹冲上向向榆关挥拳,尽管看不清楚,向榆关还是快准狠的接住了他的拳头。“你最好别在校门口这么光明正大的动手。”向榆关松开手说道。“仇哥呢?你把他怎么了?”温故走过去正好听到西瓜头这句质问。“仇西月?我没见到他。”向榆关疑惑的皱眉。“你不要狡辩,我看……”“我见到他了。”“你?”西瓜头一脸不爽的看向温故,“你谁啊?”温故没有理他,继续跟向榆关说,“之前我走后门那条路,他坐在楼梯那里,说有话和你说。”“知道了,刚刚在里面耽误了点时间,我们回去吧。”向榆关低头揉了揉眉心。“嗯。”温故点点头,他们俩个正要走,西瓜头立马站到前面拦着,“你们当我不存在啊!我仇哥没出来你们不准走。”“你联系不到他?”向榆关拿出手机播了一个号码,响了一声就被接通,随即又瞬间被挂断。“这你管不着,反正你们得等仇哥出来才能走。”西瓜头蛮横无理的摇头,像极了偶像剧里我不听我不听的女主,一个劲的不放他们走。温故实在烦他,转身向远处巡逻的保安招手道,“您好,这里有同学反应他同学失踪了,麻烦您能过来处理一下。”“喂喂喂!你干嘛呢?”西瓜头又惊又怒又有点怕。“现在会有人陪你一起等人了,我们可以走吗?”“我们走吧。”向榆关不禁失笑,往后看一眼保安有没有过来,笑容逐渐凝固,眯起眼打量什么。温故视力好一点,还没有近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可不正是西瓜头盼星星盼月亮的仇西月。西瓜头飞奔过去迎接他的仇哥,温故却不急着走了,他问向榆关,“要等等吗,他好像有话和你说。”“不用了,我们回家去吧。”他此刻精疲力尽,带了一晚上的隐形眼镜和标准微笑,临了还被学姐的问题纠缠,眼下完全不想处理和仇西月有关的。他们还没走出多远,仇西月快步的从他们身边走过,扬起下巴不耐烦的“啧”一声,西瓜头有样学样。幼稚又无聊,温故以为向榆关会这样想,没想到他却愉悦的笑了。看得出他是真心的笑,也知道他是真的累,温故没有多问,他了解朋友也尊重朋友。不过向榆关主动开口解释,“因为学姐的事和她聊了一会,不过事关她隐私我不能说,浪费你时间了抱歉。”“我没有介意。”“不过他们的话,大概又是为一些无聊的事,自以为热血的中二蠢货,指不定以后会为了现在的冲动后悔多少。”向榆关说来并没有几分嘲笑而是一些无奈。他说的对,热血冲动的年轻人容易为自己的作为后悔,为青春遗憾,可是理智到极致的人呢?像他那样看透的,理智而又克制的。“事关于他,你后悔或者遗憾吗?”温故一度羡慕过他那样的果断,而后又想这样问他,可惜欲言无言,再没有机会。匆匆一眼,温故认出他来。记住他,是因为他是向榆关喜欢的人;讨厌他,也是因为他是向榆关喜欢的人;他像是突如其来的洪水冲垮了向榆关的人生,温故总是忍不住这样想。但向榆关就是向榆关,他或许永远都会做这个选择。他曾经在向榆关的口中得知,读书期间那件骇人听闻的轰动全市的中学生放火致四人死亡案件。十几岁的傻孩子有多傻?温故、向榆关这样聪颖优秀的不是;秦知潮、萧若安那样家境优越教育良好的不是;葛旭、邬晨晨那样成熟有目标的也不是……他们经常不知道做的事都是为了什么,不想学习也不愿意去工作,一天一天混着日子。像是仇西月和唯他马首是瞻的西瓜头,他们又聚在小巷子里等十三中的混蛋放学。“妈的!他该不会放我们鸽子吧?”一个瘦子骂骂咧咧的朝地上吐痰,仇西月靠在墙角抽烟不说话,他在这里聚众闹事,而向榆关却在学校主席台上领取全国奥数一等奖。他们很难成为朋友,爱情会有性与荷尔蒙的吸引,但日久天长的感情终是需要相合的三观与妥协,他们南辕北辙的行事作风却偏偏有着一样的高傲,本来就不适合遇见。“仇哥!那混蛋出来了!”西瓜头大喊走神的仇西月,随后和众人一拥而上,将十三中的混蛋按在地上打。仇西月扔掉手中的烟头,再点上一根烟,没有动手的打算。他有点烦了这样没完没了,瘦子抢了被打混蛋的女朋友,那家伙叫了一群人把瘦子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瘦子刚回学校就忍不住集合一帮子人来堵那混蛋,想到那混蛋女朋友还给自己发过聊骚短信,仇西月觉得眼前情形更烦了。他狠吸了口烟,将剩下半根扔了,哑着嗓子说,“差不多该走了。”说完转身就走,只有西瓜头跟上来,“仇哥,你今天怎么不动手?”“烦。”大约过了几个小时,仇西月来到一中门口,向榆关从里面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女生。“学姐,这事下次再说。”他和女生告辞来到仇西月身边,“你怎么会过来?”“晚上有空吗?”“没有,我奶奶来了,我得回家陪她。”毫不犹豫的拒绝。“那没事。”仇西月烦躁的甩手,转身就要离去。“你快要高考了,别再没事就去打架。”向榆关只来得及叮嘱这一句。晚上瘦子请吃饭,西瓜头来邀仇西月,想到向榆关的叮嘱,他厌烦的拒绝了,在家倒头大睡。向榆关陪着奶奶聊完天,打算出门散散步顺便背点单词,小区公园里都是些小孩子,他嫌吵走到河边,沿着水流方向走。他小时候常和温故来玩的废弃工厂就在这一带,mp3播到单词“destiny(命运)”的时候,他闻到一丝烧焦的味道,转头一看废弃工厂那边已经升起浓烟。他立刻报警并朝起烟的地方跑过去,三四座二层高并排在一起的工厂都起火了。向榆关不敢太靠近,电话里说完详细情况后再仔细听有没有人员求救,正常情况下这里是没什么人来的。“开门啊!”“有没有人啊!”几座工厂之间的一栋偏小一点的工厂而楼传出嘈杂声,向榆关立刻跑向那边,看见离入口大门十几米楼梯口的地方有一个人趴着。“喂!你能起来吗?”“救命啊!”那人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哭着喊,“我脚被砸了,你救救我!救救我吧!”向榆关看了眼火势,冲了进去,烟雾缭绕中他背起那人往大门跑,工厂老化的横梁砖瓦不断脱落,楼上还有呼救和打砸的声音。“楼上是不是还有人?!”向榆关问他。那人犹豫了一下说,“没有人……应该……应该是老鼠。”向榆关放下惊魂未定的那个人,眼前的火势蔓延,向榆关无能为力去查探是否真的有人,只能等待救援。火警和围观群众都来得很快,向榆关将听到声音的事如实交代,消防员们立刻冲进火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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