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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长发及腰》TXT全集下载_6(1 / 1)

“表哥?”云慕卿轻轻唤了一声。“我在这儿呢。”屏风后面传出韩凛的声音。云慕卿循声走了过去,刚刚绕过屏风,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俏脸通红,连忙抬起袖子挡住自己的脸:“你……你怎么把衣裳脱了?”“后背有伤,衣裳磨的疼,我在这儿趴着能舒服点。卿卿,你既然来了,就帮我把抽屉里的药酒和药膏拿过来,我自己可以上药的。”云慕卿脸上火烧火燎的,虽是只看了一眼,并没看清什么,可她还是恨不得拔腿就逃。却又觉得这样扔下表哥不管,心中十分惭愧,只好按他指示的地方拿来了一瓶药酒和一罐药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走进屏风,眼睛却是闭着的,像盲人一般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探。韩凛瞧着表妹傻乎乎的模样,使劲儿憋着笑,叹了口气说道:“若你觉得授受不亲比我身上的伤更重要,你现在就出去吧,我舍不得为难你。”云慕卿把眼睛睁开一个小缝儿,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走到床边,乖乖地把东西放在床沿上。“表哥,你自己真的可以吗?”韩凛语气酸酸的,满是委屈:“可以,不可以又能怎样?”他伸手去抓药酒,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哎哟”一声,药酒洒在地上,溅起的药汁染了云慕卿的绣花鞋。“表哥!”云慕卿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抢过药酒,从袖袋中掏出帕子,捂住瓷瓶口,倾倒瓶子把帕子沾湿,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把帕子按在韩凛后背上来回移动。韩凛闷哼一声,咬住后槽牙,拼命忍着。不是为了忍身上的疼,而是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实在要人命。她若肯用眼看着,还能有些准头,不至于让他那么难熬。可她偏偏不肯瞧,手上忽轻忽重的,让那喜欢他的男人简直快要发了疯,一会儿心提到嗓子眼儿,一会儿忍不住想发出声音,却又紧紧咬着唇。这酷刑一般的折磨十分酸爽,很快韩凛就出了一身汗,云慕卿觉得自己擦的差不多了,赶忙站起身来。坐在一个光膀子的男人床边,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姑娘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那么颤抖,手心里却已出了一团热汗。“表哥,是不是擦完药酒就可以了?那药膏什么时候用?”云慕卿的声音有点发颤。韩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哑声说道:“等药酒干了……再涂一层药膏就好了。你先等等,随便找本书看看吧。”云慕卿转身往外走,却突然发现屏风后面不止有着一张床,床边还有一个非常精致的雕花书架。书架上的东西闯入了她的眼,姑娘的眸光便再也挪不开了。那是黄澄澄的两排活字模,看质地应该是纯铜打造,自小与这些字模打交道,云慕卿一见了它们便觉得十分亲近,用眼睛一扫,就能估出大概数量,上下两排加在一起大约是一千个。儿时的记忆排山倒海般袭来,家中印书所用的泥活字一排又一排,爹娘笑语盈盈,弟弟撒尿和泥。云慕卿怔怔地走到铜活字面前,抬起手轻轻抚摸这些久违的字模。莹白的手指在纯铜字模上一一拂过,指尖越发颤抖,眸中不知不觉蕴含了些许泪光。忽然,细嫩的手指一顿,停留在一个与众不同的字模上。其他字模都是崭新的,棱角分明,有的甚至带着些许铜屑。而这一个,笔画圆润,四周的边角也都已经磨得发亮。可见是经常使用,或是有人时常拿在手里摩挲所致。姑娘心头狂跳,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个字模瞧了许久,才用颤抖的手指把它捏起来,放到眼前细瞧。她用圆润的大拇指指肚,把整个字轻轻抚摸了一遍。没错,能有这样的手感,必定是日常时常在手心把玩的结果。姑娘心头一颤一颤的,手里握着这个特殊的字模,看向床上趴着的男人。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他后背那青一块紫一块的印记,擦了药酒并没能消肿,反而让后背的伤更加显眼。云慕卿刚才不敢看,而此刻突然看到了,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昨天滚下山坡的时候,表哥为了救自己,双手双脚都缠在了自己身上,以血肉之躯去抵抗山坡上的砂石瓦砾、树枝荆棘,因此才伤成这样。而自己竟然因为男女有别,不肯看他的伤,只将就着给他擦了药酒,就想落荒而逃。男人此刻正在闭目养神,云慕卿赶忙放下字模,走回床边柔声说道:“表哥,刚才药酒擦的不匀,我再给你擦一遍吧。”她重新沾湿帕子,轻轻柔柔地擦在他后背上,眼里看到的是他密密麻麻的伤痕,心里想着的却是那一个摩挲至发亮的字模。那上面刻着一个字——卿。第17章 小娃娃呢“表哥……”“卿卿……”二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停住,让对方先说。云慕卿手上轻柔地擦着药酒,心里咚咚地乱成一团,被他打断之后,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只在忙完之后,说了一句:“擦好了。”韩凛转头瞧瞧表妹神色,心里有点打鼓,面色很严肃啊,看来要适可而止。云慕卿站起身来,走到那两排字模面前,终究忍不住开口问道:“表哥做这些字模干什么,难不成你要开书坊?”“赔给你的呀!”韩凛趴在枕头上,歪着头看她。云慕卿差异回头:“赔给我?”“对呀,你忘了么?五年前咱俩最后一次见面,我弄坏了你的泥活字,你哭着让我赔。我这个人最讲信用了,毁一赔十,特意做了铜活字赔你。”韩凛觉得和表妹说话,太严肃了不好,就嬉皮笑脸起来。果然,云慕卿一见他无赖的痞笑,也跟着笑了:“那日是我生辰,我表哥纪轩特意提前一日来帮我做泥活字,阳刻的反文很难做的,我们俩做了一整天才做好那一版,却被你全毁了,难道不该让你赔吗?”小姑娘想起旧事,依旧气的鼓了腮,恶狠狠地瞪了韩凛一眼。挨了瞪的男人悠悠说道:“是啊,那日是你生辰,我特意拿上自己所有的积蓄去县城找你,想给你买一串珠花,可你根本不肯去,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只跟纪轩一起做字模。我一时冲动毁了你的字模,你伤心大哭,还要和我绝交,说以后再也不想瞧见我。我回家以后也很后悔,特意琢磨了泥活字该怎么做,亲手做了两版。做成之后,我去木匠那里定制了一个特别好看的匣子,兴冲冲的装好了,原想第二天给你送去。谁知,那天晚上北狄杀入了常山。”提起北狄入常山,话题便沉重起来,云慕卿抚摸着铜字模,垂眸不语。韩凛觉得这个距离和表妹说话不够亲近,就唤她到身边来坐:“药酒干了,过来抹药膏吧。”。卿卿乖乖走到床边,用纤细的手指打开精巧的青花瓷罐子,用莹白的指肚挑出一抹药膏,在韩凛后背上轻轻抹匀。“表哥,其实也不全怨你,我当时对你态度也不好。而且你也不用非要赔我,我家现在也没有书坊了,你做了这些铜活字也无甚用处,白白浪费钱。”云慕卿很想把书坊开起来,可她也知道,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要开一间铺子绝非易事。想起纪轩,韩凛心情不爽:“你对我态度不好,那是因为有纪轩在,他总是挑拨,不把你往好处带。”这话云慕卿不同意:“纪轩是我亲表哥,是我亲舅舅家的儿子,他还能害我不成?他对我挺好的……”韩凛急了,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是你亲表哥,我不是?我是外人,我会害你?他对你好,我对你不好,是吗?”云慕卿瞧着他的后背,就已经十分害羞了,此刻他突然坐起来,正面对着自己,羞的小姑娘满脸通红,转过脸去瞧着屏风,不敢看他。“你……你快趴下。”姑娘颤声说道。韩凛赌气不肯:“我就不,你有什么不敢看的?比这更……那啥的,又不是没见过。你那时候还跟我说,看了我全身就会生小娃娃。从那日起,我扒心扒肝的攒着钱,一个铜板都恨不得掰两半花,就打算养着你和孩子呢。我问你,我的小娃娃呢?去哪儿了?”“你……你无赖!”云慕卿羞的耳垂都红了,跺着脚站了起来,走到屏风旁边,背对着他说道:“那时候我才几岁,根本就不懂事。不过是道听途说,听得一知半解,才那样胡乱认为的。可你比我大多少,难道你不知道真相吗?凭什么诬赖我?”韩凛没忍住,扑哧一乐:“我诬赖你了吗?那话是不是你说的?我这人最实诚了,你说了我自然就当真了呀,我一个男人懂什么?而且我那时也只是一个小男娃,我哪懂你们女人生孩子的事儿。我只知道要对你负责,可你后来却总跟那纪轩在一块儿,你让我……你让我心里头怎么接受?”云慕卿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儿时糗事已然过去了那么久,何必再提它呢?“表哥你自己上药吧,我不管了。”云慕卿转身要走,韩凛急得赤脚跳下床,一把拉住她手腕。“那不行啊,我这是为救你受的伤,你总得讲点道义吧。”“那……那你就快趴下。”“好好好,我趴下,你快回来吧。”韩凛拉着她走回床边,乖乖趴在床榻上,任由心上人柔软的小手在后背抹药,他咬牙忍着心中的悸动。终于抹完了药,云慕卿如蒙大赦,脚步飞快地出了书房的门。韩凛使劲憋着笑,看着她的背影出去,听不到脚步声之后,才欢快地笑出了声,一手握拳连连捶打床板,心中的欢喜无处安放。云慕卿几乎是一溜小跑着回了暖水榭,跟逃命差不多。丫鬟小珠儿瞧了瞧主子红润的脸色,心里偷偷笑。世子爷跟表姑娘好像越发亲近了,太好了,他们俩郎才女貌,本就该是一对。云慕卿回到自己的小书房里,提起笔继续写话本,可是她心神不宁,连着蘸了几次墨,都只字未写。坐在窗前发了好一会儿呆,卿卿决定去找三姑娘和四姑娘聊聊天。晚饭后,初夏的夜风清爽宜人。三姑娘屋里已经掌了灯,两个捧书夜读的身影映在窗上,让云慕卿有些惊讶。韩家的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读书了?云慕卿进了门,捧书阅读的韩家两姐妹都没舍得把书放下,只招手叫她过来。“卿卿姐姐,你来的正好,我认的字少,这话本里有些字不认得,你快来帮我瞧瞧。”活泼的韩木樨往里挪了挪,让出半个椅子给云慕卿。卿卿好奇地探头看了过去,发现了两列熟悉的字句。天哪,这不是自己写的《世无双》么。韩木樨眼神始终舍不得离开话本,嘴上却噼里啪啦地说开了:“卿卿姐姐,这是京中目前最时兴的话本子,说的是一对才子佳人一见钟情的故事,特别精彩,可好看了。而且卖的还很贵,别的话本都超不过五百文,这个一两银子一本呢。”云慕卿瞠目结舌,自从把手稿交给点墨斋之后,她还不曾去问过情况,也不知这书印出来了没有,今日第一次见到成品,方知这书已风靡京城。竟然卖到了一两银子一本,这个月若能卖出一百本,那自己就能分到三十两银子,卿卿的手有点颤,赶忙扶住桌子。“你觉得这话本好看吗?”云慕卿试探着问道。“好看呀,太好看了,这是一个特别欢喜的故事,看的人身心舒畅。三姐姐看的那一本,目前在京中也很火爆,可我不喜欢。那是一个特别悲惨的故事,里面的公子是个无良表哥,花花大少,坑了表妹一辈子,可讨厌了。”啊?还有这种书?云慕卿好奇地看向桌子对面,看到了封面上的三个大字:《人如玉》。韩木桐看到结尾处,心情正是跌宕起伏,二人的谈话她听到了,却没有闲暇参与,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啪地一下合上话本放到桌上,重重地叹了口气:“这玉面表哥呀……真是,怎么说呢,让人又爱又恨。前半部分让人喜欢的不得了,谁知他始乱终弃,后半部分,让人恨得牙痒痒。只是这故事写的太精彩,看了一半舍不得放下,总盼着表哥能浪子回头,可直到最后他也没改过来,真真是太可惜了。”心急火燎的韩木樨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先看一下结局。”小丫头眸光急急,很快便笑逐颜开:“还好还好,这个结局我喜欢。”云慕卿瞧瞧着了魔一般的姐妹俩,感叹道:“不就是个话本子吗?”看了结局的韩木樨反而不急着看中间的内容了,转头看向云慕卿,笑道:“卿卿姐姐,你是没看开头,所以不知道我们俩的感受。这两个故事实在是太精彩了,一看开头就让人停不下来,回头等我看完了也给你瞧瞧,你就知道了。”。云慕卿对自己写的书并不感兴趣,只想看看韩木桐手里的《人如玉》。“三姐姐看完了吧?那不如把你手里的书借给我瞧瞧。”“好。”韩木桐十分大方地把书递了过来,沉浸在故事之中,意犹未尽地说道:“书里的人跟大哥有点像,文武双全,平步青云。只不过他比大哥花心多情,见一个爱一个。”云慕卿正在思索该如何问出心中疑惑,听她这样说了,便接口道:“上次你们不是说表哥要娶王文嫣嘛,既然他亲口这么说了,想必是铁了心的。表哥自然不会做那见一个爱一个的事,也不可能去好几家提亲呀。”韩木桐赶忙摇头:“大哥没说要娶王文嫣,他只承认有个心上人,并没说那人是谁。他把太子殿下赏赐的赤金头面抬回了自己院里,说是求亲的时候当聘礼。我和木樨觉着,除了王文嫣,大哥好像也看不上别人了吧。”云慕卿忽然想起那日,表哥曾拉着她去看太子赏赐的首饰。她不肯去,求表哥不要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当时韩凛说了一句话:你先回房去吧,我自有安排,早晚都是你的。作者有话要说:韩凛:快把我的小娃娃还给我第18章 表妹懂我次日,韩凛照常到兵部当差,尝试一款新打造的袖箭。这袖箭制作得十分轻薄,像护腕一般绑于手腕上,外面被宽袍大袖一遮,一般人看不出带了暗器。这暗器虽隐蔽,功能却十分强大,既能发射透骨的钢箭,又能暗藏毒针,可杀人于无形。韩凛在自己手腕上绑了一副,正在特制的练功房中尝试杀伤力,小厮进来禀报,宁远侯世子来了。韩凛卸下暗器,移步至花厅,本以为常三又是来秀恩爱的,却没想到他一脸郁闷,抿着嘴瞪着眼,像跟谁有仇似的。“这是谁惹我们常世子生气了?不是要去表妹家提亲么,这个样子恐怕会被岳父打出来吧?”韩凛揶揄道。“我要知道谁惹我就好了,偏偏是明明气的要死,还不知道找谁捅刀子,你自己看看吧。”常秋雨气呼呼地把一卷书摔在了桌子上,韩凛纳闷地拿过来,看到了封面上的三个大字《人如玉》。不就是一本普通的话本子嘛,至于动这么大气?韩凛打开翻了几页,嘴角渐渐翘起,这书中英勇过人的表哥和自己有几分像呢,莫非常三这小子是因为嫉妒?他噙着笑看了一眼常秋雨,继续翻手中的书页,渐渐的,脸上的笑容不在,逐渐被怒气所代替,刷刷刷翻完最后几页,重点看了看结局。当他看到痴情的表妹被表哥辜负,深夜吐血而亡。而表哥却流连青楼不肯归家时,气得狠狠地把书摔在了地上:“这是谁写的书?老子把他抓来,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常秋雨立马附和:“你看你看,你也生气了吧。我就说嘛,这写书的人叫如玉公子,一看就是个假名字,若他敢把自己真名写上,我现在就去揍他一顿。”韩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犹不解恨一般在书上踩了几脚。“这分明是故意败坏咱们做表哥的,以后还怎么跟表妹见面?关键是表妹若没看到还好,若看了这书,免不了要随着故事猜想,自己的表哥是不是也是一个这般始乱终弃的人。太可恶了,这不是毁人姻缘吗?”常秋雨重重点头:“对呀对呀,尤其是在我要去表妹家提亲的节骨眼儿上,写了这么一本话本子恶心我,你说这人是不是跟我有仇?”韩凛插着腰踱了几步,依旧怒气冲冲:“你这儿还好,你表妹巴不得嫁你,这点事影响不了她。而且那书中的人和你也不像,倒有几分像我。我现在在想,是不是我得罪了什么人,故意坏我好事。”听他这么一说,常秋雨静下心来想了想,忽然没那么暴躁了:“韩老大,你说的对呀,这书中的表格和你有三分相似,估计是你前一阵出风头,得罪人了。要这么说嘛,倒也无碍。若我岳父家里的人问起,我就说写的不是我。而你这儿呢,又不打算去向你表妹提亲,自然也不受影响。罢了罢了,我走了,还忙着呢。”常秋雨来去一阵风,留下韩凛在原地锁眉沉思,到底是谁这么坏呀,故意恶心人。临近晌午,他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捡起踩脏的话本仔细看了一遍,这终究只是个故事,并不能从中发现什么。文笔不错,却也并非登峰造极,不知是这人水平就这样,还是故意隐藏实力,京城世家大族的文人很多,要想找出这个人来着实不易。侯府侍卫方澈进来向韩凛禀报:“世子爷,您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查清。那姚家的姑娘的确受了伤,那日山体塌方砸到了姚家的马车。侍卫拼死相救,才让姚姑娘保住了命。可是她的脸摔在了地上,据说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腿也断了一条。姚家派人去查看了,工部和京兆府的人也都去了,确实是暴雨导致的山体坍塌,并没有人做过手脚。”韩凛点点头:“那山中的陷阱呢?”“陷阱是猎人所挖,以前也曾有人掉落,并非针对世子爷新做的。”“好,你有没有打听到姚家的反应?他们是否怀疑我?”韩凛问心无愧,但是就怕姚家人多心,防人之心不可无。方澈答道:“姚家应该是故意封锁的消息,这件事很难打听。属下只打听到姚小姐最近脾气很爆,摔了很多东西。姚府遍请京中名医,连宫里最好的太医也请去了。”韩凛垂眸沉思片刻,转身回家。进了威远侯府,他径直走向暖水榭,天气热了,表妹房里的门窗是敞着的,他便挑开门帘径直走了进去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卿卿,我进来了。”小珠儿一看世子爷来了,赶忙上前相迎,帮他挑着帘子:“姑娘正插花呢,世子爷请进。”云慕卿刚刚采了一束鲜花,用上好的乳白色定窑瓷瓶盛了水,用剪刀把花枝剪得错落有致,在花瓶里插出一个好看的形状。鲜花美人,赏心悦目,清香扑鼻,韩凛驻足欣赏片刻,才走到桌边来。“表妹好雅兴,原本这屋子空荡荡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自从你来了暖水榭,这里就成了咱们家最美的地方。”得了褒奖的云慕卿甜甜一笑:“五月鲜花开得多,有些藏在枝叶下不见天日,我就把它们捡来装点一下屋子。”“你不必只挑那些藏在花枝下的,咱们家的花能被你选中,是它们的福分。”韩凛笑盈盈的捏起桌上一只垂丝海棠,却忽然瞥见桌角摆着一本书。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韩凛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封面,手上的海棠花掉落在桌上,他一把抓起那本书,狠狠攥在手心。“卿卿,这本书你看了吗?”韩凛满眼紧张,眸光中明晃晃的闪耀着几个字:你没看,你千万不能看。云慕卿抬头看看表哥紧张的神情,他的期盼太直白,让姑娘没好意思打击他,违心说道:“刚借来的,还没看。”韩凛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不容分说就把书揣进自己怀里:“没看就好,我告诉你啊,这本书很不好,应该算□□。你千万不要看,这一本我先拿走了,这样的书怎么能污了表妹的眼?”就这般霸道的没收了!云慕卿想笑,没敢笑出来,垂眸继续剪手里的花枝:“既然这本书不好,那我就不看了。”韩凛满意地笑了起来,抬手摸摸表妹的头:“卿卿真乖!”“哎呀,你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云慕卿偏头躲了躲,却没能躲开。韩凛溜达了两步才想起自己是有正经事要说的。“卿卿,我今日来是要叮嘱你,最近几天最好不要出门。你若有事,就等到我休沐那天,我陪你出去。若真有急事必须要出门,就多带几个侍卫。”。云慕卿剪好最后一枝花,寻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插进花瓶,放下剪刀,专注地看向表哥:“为什么?”“那天咱们从观音庙回来,我看着那山不对头,咱们就进了林子。可身后姚家的马车还是走的那条路,遇到了山体坍塌。听说那姚家的小姐以脸抢地,已经被毁容了,还断了一条腿。”“表哥的意思是……姚家有可能怀疑是咱们做的手脚?”韩凛打了个响指,眸光中满是赞赏:“表妹懂我!”云慕卿嗔他一眼,挑唇浅笑:“我才不懂你呢,我不过是在分析那姚美娘。虽然只跟她打过三次交道,可那人的嚣张跋扈太明显了。她并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不会觉得是暴雨导致山体坍塌,就会想有人害她,而那人自然就是咱们了。”这一句“咱们”让韩凛很是受用,频频点头:“没错,她很有可能会报复咱们。所以最近上街很危险,你千万要小心。”云慕卿认真地看着表哥答道:“表哥,你放心吧,我惜命的很,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的。最近我也没有什么急事要上街的,等我有事的时候就去找你,让你陪我上街,或是帮我安排侍卫。”表妹信任依赖,让男人一下子乐开了花:“好,就这么说定了。”当天晚上,韩凛又赖着云慕卿给自己上了一回药,书房里的气氛有点热、有点羞。“卿卿,那些话本故事都是瞎编的,你可千万不要信啊。比如有的人可能受过情伤,被女人伤害过,那他的话本里肯定会把女人写成母夜叉、母大虫。同样的,有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对旁人羡慕嫉妒,又比不上人家,就故意写个故事败坏人。若是有人跟你讲了什么故事,你就得反着听,千万不能人云亦云。”一下午的时间,韩凛仔细想过了,若出钱把那些话本全买了,也解决不了问题,书坊可以再印。表妹桌上这一本虽然被没收了,可也免不了以后听别人说起,最好的法子就是让表妹不要受人蛊惑。云慕卿柔软的手指帮他抹着药,唇角微翘,努力憋着心里的笑意,坏坏地说道:“表哥,你也不能这么想。话本故事虽然是假的,可那故事定然是合乎情理才能让大家喜欢看的,也就是说,世上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所以话本故事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韩凛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急得他出了一身汗,云慕卿手上都觉得滑了。“表哥,你怎么突然出汗了?是不是我抹药抹的慢,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云慕卿貌似无辜地问道。难怪表哥从小就喜欢捉弄人,原来瞧着别人窘迫,自己却心知肚明,是这般暗爽的感觉。云慕卿使劲抿着唇角,憋着笑,第一次体验到冒点小坏水的快乐。韩凛越发着急,转头一把抓住表妹小手:“卿卿,我对你……”作者有话要说:韩凛:谁都不要打扰我表白第19章 简直妙极“大哥你在哪儿呢?我找你有事儿。”书房的门吱呀一响,韩决的声音传了过来。脚步声进门,云慕卿赶忙抽出自己的手,像被烫了屁股一样从床上弹起来。韩凛老脸一红,心中暗骂:你个小兔崽子,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你老哥表白终身大事的时候来,这不成心搅我的局嘛。“大哥,你在睡觉?”韩决朝着屏风走了过来,就听里面韩凛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站住,别过来,我现在不方便见客。”云慕卿转回头来,瞪圆了眼睛瞧着韩凛,低声说道:“你什么意思?以后就说不清了。”韩凛小声回道:“现在进来也说不清。”韩决听着里面嘁嘁嚓嚓的耳语声,心里纳闷儿:这是闹老鼠吗?云慕卿快步走出屏风,正视着韩决说道:“二表哥,你进来吧。大表哥受了伤,我刚给他抹了药,他不好意思让你瞧见他受伤的样子,才说不方便见客的。”韩决没想到云慕卿在屏风里,神情一怔,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大哥受伤了?”“嗯,不过不严重,已经上完药了。我回去了,你有事进去说吧。”云慕卿转身离开,韩凛眼巴巴地瞧着米色裙边挽成一朵花,消失在屏风后面,不禁握起拳头,打在了枕头上。韩决走进屏风里面的时候,正瞧见大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禁诧异道:“大哥,你的伤这么疼吗?”韩凛咬着后槽牙腹诽:我的伤不疼,我心里疼。他倒头一趴,在枕头上闭目养神,不想搭理韩凛。韩决尴尬地站在一旁,瞧了瞧韩凛后背的伤。还好,不算特别严重。“大哥,你这是怎么伤的,谁打你了?”“谁也没打我,跟人比武伤的。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韩凛没好气儿。韩决本就心情郁闷,一看大哥是这个态度,心里更憋屈了,蹲在地上抱住双膝,委屈地撅起了嘴。韩凛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任何动静,就睁开眼瞧了瞧,见韩决一副受气包的模样,被他气乐了:“嘿,你小子干嘛呢?说你两句还不行了,比个小姑娘还脆弱。”韩决起身坐到床边:“大哥,我不是脆弱,是我心里正发愁呢。我娘刚又把我骂了一顿,本来想请你帮帮忙,来到这儿,你又把我骂一顿,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二婶为何骂你?”韩决重重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我娘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瞎争强好胜,不讲个章法,自从春猎你拔了头筹,得了太子殿下赏赐名扬京城,还做了七品官。我娘就天天叨叨我,嫌我在家闲着没正经事做,骂我没出息。”韩凛抿着唇想了想,二弟年纪也大了,是应该有个正经差事。韩决见大哥没表态,就接着说道:“今天我娘上街,不知听谁说起黄师傅的女儿要嫁入永宁侯府了,回家以后她就把我和木楠都骂了一顿,说我们俩连个好亲事都碰不上。然后就坐在那里大哭,哭我那死了的爹,你说我能怎么办?”韩凛沉下心来,默默地想了一会儿,郑重说道:“二弟,你的年纪确实该有个差事了。不过你也知道,我能当这个主簿,并不是因为我跟太子殿下关系好,而是我有军功。当然了,你虽然没有军功,但你对咱们这个家是有功劳的。你和三叔保着全家的女眷往南面逃,家里老人和妹妹们都毫发无损,你做的很好。只是,要安排官职就没那么容易了。我可以去找太子殿下说说,若想一下子就给你安排个有品阶的官员,只怕不容易。若是到东宫当个侍卫,可能还差不多,你可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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