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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长发及腰》TXT全集下载_9(1 / 1)

方澈气的真想一脚把她踹下台阶,可四小姐嘱咐了一定要稳住,便望向那名红衣女子,继续问道:“你仔细看看我,确定我们见过面吗?”拖着牡丹的小厮十分实诚,死活不肯松手,她便无法扑到方澈身边去,却也紧紧盯着他喊道:“自然是见过面的,奴家把身子给了谁会不知道吗?”芭蕉丛后面的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吩咐两个小厮去把御赐的紫檀雕花椅抬来,摆放到大门口的台阶上。老太太拄着拐杖稳步向前,端坐在大椅子上,眸光冷冷的看向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方澈见老太太出来了,这才一脚踢开那女人,上前行礼禀报:“太夫人,我是府中侍卫方澈,今日穿便装出去办事,刚刚回到府中,还没来得及换侍卫的衣裳,就听到门口有喧闹声,于是和大家一起出来看看。却没想到这两个女人一口咬定我是世子爷,还说自己没有认错人,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老太太带着三个儿媳妇和一大群丫鬟婆子出来,摆足了阵仗,却没让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出来,她们隐藏在人群后面,悄悄观察着事态的发展。方澈回完话就移动眸光,看了一眼藏在人群后面的四小姐。韩木樨朝他一挑大拇指,灿齿一笑。方澈唇角一挑,赶忙抿住。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都愣住了,刚刚大家还在议论这个韩世子竟如此龌龊,常山新贵来京中的时间不到一年,没想到竟将这些纨绔公子的恶习现学现卖,把乡下少年的朴实全都丢弃。这种忘本的人,比姚世荣那种自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更让人生气,老百姓们难以容忍,有的已经气得破口大骂了,更多人在那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此刻事态急转直下,藏在人群里的小厮姚顺急得直搓手,心中暗骂这两个蠢货没用。其实也不怪她们认错,这方澈与韩凛的确有几分像。姚顺见过韩凛和韩决,这兄弟俩的相貌并不太像。韩决长了一张圆圆的娃娃脸,刚才他特意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这个人不是韩决,那么就应该是韩凛了。却没想到竟是个侍卫,这究竟是凑巧还是韩家人太精明呢?没容姚顺细想,一直憋着气的老太太发话了:“你们是哪里来的女人?竟敢污蔑朝廷命官,在侯府门前撒泼。明明不认得世子,却攀污他害了你们,究竟是何居心,受谁主使?赶快从实招来。”老太太中气十足,掷地有声,两个女人见认错了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场面突然陷入寂静。正在此时,忽见一队带刀衙役冲进人群,公服上都绣着一个大大的“捕”字。领头的是个剑眉凤目的年轻人,朝老太太深施一礼:“这便是侯府太夫人吧,在下京兆府捕头闫景铄,路过此处见人群聚集,不知发生何事?”老太太眉梢一挑,乐了:“很好,官府的人来了,老身便不怕了,想来各位官员定能查明真相,给我韩家一个公道。”闫景铄转头看向两个女子,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在这搅扰侯府?赶快从实招来,还能从轻发落,若被我带回衙门,你们自然要多吃许多苦头。”两名女子互相看了一眼,红衣的牡丹一咬牙,放声哭道:“官爷,我们可怜呀,韩世子从人牙子手里买下我们姐妹俩,说是让我们进府当妾室。可他却在客栈里骗了我们的清白,又把我们卖进春红院,赚了一大笔银子。那晚月黑风高,我们没记清世子爷的脸,今日自然认错人。官爷,我们都是好人家的姑娘,您要为我们做主呀!”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大叔说道:“好好的姑娘被欺负成这样,这韩世子真不是个好东西。”他说话声音很大,像是怕别人听不到似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老婆婆朝台街上扔了一个鸡蛋:“高门大户仗势欺人,咱们老百姓家的姑娘简直没活路啊!”云慕卿透过人群仔细看,一颗心悬了起来。看来闹事的不止这两个女子,还有一群帮凶。如何才能化险为夷,反败为胜呢?第26章 护住家门云慕卿透过两个丫鬟中间的缝隙,紧张地瞧着前方。只见闫景铄长臂一伸,一把攥住老婆子的胳膊,轻轻一带,毫不费力地让她跪坐在台阶前。众人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之前出言不逊的络腮胡子大叔,他扭头就想往人群里钻,却没想到闫捕头早有准备,两三步就来到他面前,“嘭”地一把薅住脖领子,把人朝台阶下一扔,就让他趴在了地上。“官爷,您这是什么意思?还不准我们说句实话啦?”大叔满脸横肉,一副凶相,对官差也并没那么害怕。而旁边的老婆子就不一样了,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垂着头不敢吱声。闫景铄面容冷峻,走到一个捕快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这才转到台阶前面来,盯着那老婆子说道:“这位老婆婆身上的衣裳补丁摞着补丁,可见是穷苦人家。平日里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吃得上一个鸡蛋吧,今日因为一时气愤就能毫不犹豫地扔掉一个,可见这鸡蛋定是旁人给你的,扔掉一个并不心疼,也许还能挣几两银子呢。”闫景铄语出惊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太夫人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那老婆子吓得抖成一团,更不敢说话了,闫景铄便继续说道:“你当我们衙门的人都是吃干饭的?那么好糊弄?赶快从实招来,否则带回衙门,你这老婆子可经不住几样刑罚,老命就得交代了。你交代了不要紧,你的儿子孙子要来领尸的,家中有你这么一个畏罪而死的老人,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那老婆子吓的匍匐在地,嘴唇哆哆嗦嗦的,却说不出话来。太夫人见她害怕,便给她撑腰:“你这样一个穷苦人家的老婆婆,或许只是受人逼迫,为了生计不得不从。你放心,只要今日你说了实话,侯府自然会保你平安。”老婆子抬头瞧了瞧台阶上方稳坐在太师椅上的侯府太夫人,咬了咬牙,指着旁边正在爬起来的大叔说道:“是他,是他逼我的。我今日去给春红院送柴,不小心撞上一个丫鬟,打碎了花瓶。他们说那花瓶值一千两银子,卖了我老婆子也赔不起。他们逼我来做这事儿,若我不做,就抓了我的孙女进春红院抵债。”围观群众恍然大悟,全都指着络腮胡子痛骂。没等他起身站稳,闫景铄一脚踢在他腿上,让他扑通一下跪在了第一层台阶上,台阶的边缘硌在了膝盖上,疼的络腮胡子捂着腿嗷嗷直叫。闫景铄转到前面,盯着落腮胡子厉声喝道:“你当我不知你是谁吗?你是春红院的打手,你们一般都是晚上当值,这个时辰应该在补眠才对。或者说这两个春红院的女人来侯府闹事,可以说是私自逃跑,你既来了就应该抓她们回去,而非在这里煽风点火。可见你们是有预谋的,幕后主使是谁,还不快招?”闫景铄抬起一脚,踢在了络腮胡子的肩头,那人身子一歪,头磕在台阶上,滚做一团,滚到围观人群脚边。云慕卿和韩木桐探头瞧着,仆人们挡住了视线,留下的缝隙不大,两个姑娘头挨着头,认真观察。红衣粉衣的两个女人,此刻皆是满脸惊慌,四下看看,不知在找什么东西,红衣女子突然爬起来,朝台阶上跑,云慕卿惊叫:“她要撞椅子。”韩木桐一听这话,便毫不迟疑地冲了出去,推开前面挡着的两个丫鬟,两个箭步就冲到奶奶的椅子旁边,伸手挥了过去,想把让侯府门前见血的女人推开。闫景铄走到人群边揪回络腮胡子,抬头之际,忽见一道身影从眼前跑过,没来得及细想便追了上去,在那女子扑到太夫人面前时,一把薅住她后脖领子,连头发带衣服抓了个正着。韩木桐的手臂已经挥出,面前的红衣女子却被闫景铄牢牢抓住,于是那挥出的巴掌狠狠落在牡丹脸上,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韩木桐站稳脚跟,这才发现那女人已被闫景铄擒住,而自己劈头盖脸的给了她一巴掌。好,解气!对付这种人,就要下手狠狠地打。韩木桐正在气头上,也顾不上什么大家闺秀的淑女风范了,只觉得这一巴掌下去十分解气,于是毫不客气地抬手“啪”“啪”两下,扇红了那个女人的脸,手上的戒指划破了女人脸颊,霎时出现一道红艳艳的血线。“贱人,敢在我家门口寻死觅活。”韩木桐气鼓鼓的瞪着她说道。闫景铄这些年在京中,看惯了矜持娇柔的大家闺秀,听母亲说韩家的姑娘与众不同,他今日方算见识了。云慕卿见韩木桐已经冲出去了,自己也就没必要再躲着了,于是走出人群,对闫景铄说道:“闫捕头,这女子出其不意冲过来,分明是想行刺我家太夫人,谋害侯爷之母,这可是大罪,请您务必查个明白。”闫景铄转头看向云慕卿,暗暗赞叹:这韩家的姑娘果然不一般,一个英勇无畏,一个头脑缜密。红衣女子是朝着太夫人扑过去的,她手无寸铁,行刺的可能并不大。可是,在侯府门前自尽和行刺太夫人都说得通,而罪责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来人,把这几个全都绑了手脚,莫让他们乱动。你们速速说出幕后主使,或许还能求得活命,否则非但那人许给你们的金山银山花不了,还要把命搭上,连累家人。”闫景铄冷着脸呵斥,声色俱厉,一旁的捕快们纷纷帮腔,围观群众也都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有人气愤地朝他们身上丢了几片烂菜叶子,连声痛骂。两个青楼女子互相看看,都有些心灰意冷,想到老鸨的威胁,又看看眼前的混乱局面,即便认了,恐怕也没什么好下场,便咬着牙继续撑着:“那天晚上世子爷的确夺了我们二人清白,今日我们请人帮忙,不过是想为自己找回公道,并没有什么幕后主使。”粉衣女子喊道。“世子爷回府,无关人群让路。”人群之外突然传进来嘹亮的一嗓子,众人的目光全都看了回去,吵闹了这么久,事件的主人公终于来了。韩凛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后面紧跟着他的是永宁侯世子常秋雨,再后头还有几个人,韩家的人也不认识,看他们身穿官服,老太太心中一紧,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莫非这些人听到风声,要把自家爱孙抓走?云慕卿瞧见表哥的身影,却是松了口气,他回来了,这事应该就好办了!韩凛飞身下马,先望了一眼台阶上的家人,朝着表妹微微点了下头,让她安心。便向太夫人行礼:“祖母,孙儿听说有人在家门口闹事,便赶回来了。孙儿来迟,让祖母受惊了。”围观的人群已然里三层外三层,众人看向这位传说中的韩世子。见他英俊挺拔,气宇轩昂,对祖母彬彬有礼,便留下了一个好印象。怎么瞧,也不像京中那些浪荡的纨绔子弟呀!太夫人没看宝贝孙子,而是越过他看向那两名陌生的官员。他们身上穿的像是文官的衣服,应该不是他兵部的同僚。“这些人污蔑你做了坏事,毁我韩家名声,想来是有人主使的,你和闫捕头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还我韩家一个清白,也给父老乡亲们一个交代。”韩凛再次行礼:“祖母放心,清者自清,没有人能在我韩家门口凭空捏造事端。”他转过身去,凛冽的眸光看向那两名青楼女子,冷声说道:“先把那个穿红衣服的套住头,蒙住脸,堵住耳朵。”闫景铄给手下的捕快使了个颜色,马上有人照办。韩凛走到粉衣女子面前,问道:“既然你们坚持说我对你们做了什么,那你倒说说,时间是哪一天?地点是哪里?”粉衣女子一愣,眼睛忽闪几下,慌乱的说道:“是……是初一那天,那晚月亮不亮,月黑风高。所以我们没看清世子爷的脸,这才认错的人。地点嘛……是,是悦来客栈。我只记得牌子,并不认得是哪条街,你把我们卖到春红院十来天了,我们日日生不如死。我的天呀……”这女子终于把话题转到了自己擅长的东西,打算继续哭天抢地,却被韩凛一声暴喝,吓的噤了声。“住口!初一那天晚上,我与永宁侯世子在东宫比划拳脚,殿下还留我们用了晚膳。此事永宁侯世子可以作证,东宫门口的侍卫也瞧见我们几时出几时入,岂容你在这里信口开河。”韩凛转头看了一眼常秋雨,后者马上走过来与他并肩而立:“没错,初一晚上我一直和韩世子在一起。若大家不信我的话,也可以请太子殿下来作证。”围观众人面面相觑,捕快们也都嘬着牙花看向闫捕头,两位世子爷都这般说了,自然就是铁板钉钉,谁敢去请太子殿下当证人?粉衣女子慌了,连忙改口:“不不,我记错了,不是初一,那天是……”闫景铄已然明白了韩凛用意,令人用破布塞住她的嘴,不准她再胡言乱语。红衣女子被放开,韩凛问了同样的问题。牡丹瞧瞧被塞着嘴的同伴,知道自己很容易说错。“是……是上个月十五……”她话音未落,就有一个捕快踢了她一脚:“分明是胡言乱语,可见你们污蔑韩大人。”周围群众此刻已经十分一致,纷纷指责这些人污蔑韩世子。韩凛看一眼那捕快点了点头,反应挺快,是个能办事的。捕快们都是小吏,算不上官,不过是通过关系进衙门混口饭吃。韩凛在京中的地位,他们怎会不知,此刻见同伴任东受了赏识,个个都想在韩世子面前表现表现。红衣的牡丹看着自己脸上的血滴落在地,崩溃大哭:“原只是说让我们来闹一闹,就可以带着银子远走高飞的,不用再做这一行了。谁愿意做这下贱的生意?我也是为了脱身,才冒死来侯府门口闹一闹,那主使人就在……”她朝着围观人群里张望,想找出那个掏银子的人,却发现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便惊慌喊道:“官爷,那人跑了,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第27章 表哥讨赏红衣女子的话,让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叹息声。就这样让幕后主使跑掉了,真真是替韩家可惜。可是韩凛本人并没表现出任何憎恨,云淡风轻地看向闫捕头。闫景铄大大方方地朗声一笑:“世子爷请放心,严某办事自不会有如此大的纰漏。我早已安排人在人群外面等着,若有那仓皇逃走的,定是主使之人。”话音刚落,就有两个捕快押着一个青衣小厮走了进来。“头儿,这个人穿出人群,企图逃跑。瞧着鬼鬼祟祟的,不像个好人。”众人一起看了过去,闫景铄笑道:“这不是姚世荣的贴身小厮姚顺吗?你家公子这两年在京中没少惹是非,咱们俩见面可不是一回两回了,你可别说不认识我。”姚顺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被捕头抓住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跑不了了,索性一咬牙,全都担了下来:“没错,是我干的。那是因为韩世子故意找人败坏我家公子的名声,害他挨了一顿打,我气不过,这才花钱雇人,也用同样的法子收拾他。”韩凛冷笑:“笑话,我何时干过你这般龌龊的事情。你家公子做的那些事暴露于人前,是因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眼下时候到了,自然都找上门去,与我何干?”闫景铄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追问了姚顺一句:“你说是韩世子干的,有何证据?”“他手段高明,我没有证据。”“既没有证据,那就是你污蔑朝廷命官。再者,你一个奴才能有多少银子?岂能买通大名鼎鼎的春红院,此事定是你家主子所为。”姚顺知道官差也不傻,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眼下自己多说一句谎话,将来就要多受皮肉之苦,既然无力争辩,他索性闭上了嘴。闫景铄朝着围观众人抱拳拱手:“众位父老乡亲,今日这案子已经查明,是姚家出钱买通春红院。他们出了两名女子和一个打手,还胁迫了一个送柴的老婆婆来韩府闹事,故意诬蔑韩世子。请诸位正确看待此事,勿要传出流言蜚语,若侯府名声有损,被我抓到造谣生事者,定严惩不贷。”闫景铄声音洪亮,围观群众纷纷点头,本就是恶人作祟,谁又乐意助纣为虐呢?闫景铄转身朝老太太行礼:“太夫人,事件已明,在下还要回去录口供画押,就不在此处叨扰了,告辞!”京兆府的官差带着人走了,韩凛面带微笑走到那两名文官面前。“两位御史大人,在下不知何人向你们通报说我韩家德行有亏,欺压百姓。在下自认从未做过此事,所以敢在事态未明之际,请两位大人一同前来。此刻真相大白,还请二位仗义直言,莫让在下受了冤屈才是。”两位御史面容严肃,纷纷表态。“没想到竟是一出恶人先告状的戏码,企图拿我们御史台当枪使,以为我们是非不分吗?”“没错,这幕后黑手着实可恶,明日早朝我们定要禀明圣上,绝不姑息。”围观百姓渐渐散去,两位御史大人也走了,韩凛大步走上台阶,在太夫人面前粲齿一笑:“奶奶,当初在盘龙镇时,咱们打遍常山无敌手,如今到了京中,本想修身养性,却偏偏有人想跟咱们干仗,奶奶觉得咱们这一仗打的漂亮不漂亮?”太夫人哈哈大笑,拉住孙儿手腕往里走:“漂亮!咱们韩家的人,无论走到哪儿都不受窝囊气。”“没错,”韩凛挽住奶奶手臂,扶着老人家往里走:“奶奶宝刀不老呀,我原以为这事会有些棘手,后边还做了好几手准备。谁知竟没能用上,到家门口一瞧,已然是他们落了下风,即便我不回来,想必奶奶也能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回到上房,老太太在长春榻上坐下,招招手叫韩木桐和云慕卿坐到自己左右两侧来。老太太高兴的抓住两个姑娘的手,得意得跟韩凛介绍:“瞧见这两个丫头了吗?认不认得?”韩凛被她逗乐了:“我的两个好妹妹,我怎会不认得呢?”老太太抿着嘴乐:“今天呀,他们俩可不是你的好妹妹。他们是我韩家的顶梁柱呀,一个是女诸葛,一个是猛张飞。你说奶奶宝刀未老,这话也不差。可我总有老的一天,老人最怕什么?最怕子孙后代过不上好日子,如今呀,我算是放心了。咱们家无论孙子、孙女,还是……”老太太转头瞧瞧云慕卿,没好意思直说,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们都是好样的,晚上咱们摆个庆功酒,好好的喝上一盅。”当天晚上,侯府把大门一关,正厅里觥筹交错,十分热闹。三杯酒下肚,老太太很是感慨:“当年你们的爷爷去的早,我一个寡妇拉扯着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大,十分不易。偏偏还有那等恶人,专挑软柿子欺负。以为我只是一个寡妇人家,孩子都没长大,便可以任由他们随意撒气。于是我拎起棍子找人去干仗,宁可豁出去柔弱贤淑的名声,也要撑起咱们韩家的门楣。”韩凛又给奶奶倒了一杯酒,赵氏连忙超儿子使眼色,老太太年纪大了,不能贪杯。韩凛朝母亲眨眨眼,想告诉她这就没事儿,已经兑了水。老太太感慨万千,继续说道:“我这几个儿子呀,都老实巴交的,全都随了你爷爷,没有一个随我。好在我这大孙子还行,自小就能打,将来我眼一闭,咱们家就指望你了。”韩凛举杯朝老太太敬酒:“来,咱们大家一起敬老祖宗一杯。您可不能闭眼,想歇就歇呀?我还没成亲呢,难道您是图清闲,不肯帮忙养大重孙子吗?”老太太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使劲儿拍了拍韩凛肩膀。“你个臭小子,要是真疼你奶奶,至于拖到这么老大不小的,还不肯成亲?”。老太太有了几分醉意,便没有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时不时的朝云慕卿那边看。韩凛赶忙给奶奶夹菜,哄着她低头吃饭。“奶奶,我今日立功了吧?您是不是得赏我点什么呀?”“你个臭不要脸的,人家指名道姓奔着你来的,我们这些人着急上火的为了谁?还不都是给你帮忙呢,你还在这儿邀功。按理说,你应该每人送我们一件礼品才是,让我们压压惊!”韩凛乐得一拍大腿:“嘿!老太太真精明呀,不仅一文不出,还拐回去点儿。”众人哈哈大笑,自进京以来,从未这样轻松愉快过。吃完饭各自回房,四姑娘挽着三姑娘的手,小声嘀咕:“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大哥很反常呀。从去年秋天咱们进了京,他便一直板着脸,府里的下人都怕他,连我都有几分害怕了。可是最近他像换了个人似的,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爱说爱笑了。”韩木桐点点头:“嗯,我也这样觉得。你说是不是跟大哥有了喜欢的人有关系呀?那次春猎他不是喜欢一个姑娘么,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去提亲。今日那小丫鬟进来禀报春红院的女人找大哥的时候,我差一点就信了,我以为大哥真的去了那种地方呢。”四姑娘也是心有余悸:“对呀,我也听说京中的贵公子们都会去那种地方,还都喜欢三妻四妾。总之没一个好东西,我也以为大哥跟着他们学坏了呢。倒是卿卿姐姐比咱们看得透,她就相信大哥没有做过。”韩木桐回想起今日的事情,浅浅一笑:“你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呀,这京中的公子也不全是坏的,比如今日那闫公子,身手不错,也有头脑,我觉得就挺好的呀。”“哎!三姐姐,”韩木樨转头看向三姐的脸,眸光闪烁,满是探究的意味。“你是不是突然之间……春心萌动了呀?”韩木桐脸上一热,甩开妹妹的手,飞快跑回自己的房间。“你胡说什么呀?我不理你了。”他们俩直奔北边而去,而东边的路上,也有两个人在谈话。韩凛要走回自己的东来苑,表妹的暖水榭是必经之路,所以他俩必然要同路走。韩凛今日喝了不少酒,老太太知道自己年事已高,不能多喝,后半截就把自己的酒全都让心爱的长孙代饮了。云慕卿喝了几杯之后,怕自己喝醉出丑,就没敢再喝,偏偏韩家的人酒量好,韩木桐和韩木樨一直在向她敬酒,卿卿招架不住,只能向表哥求助。于是韩凛就把她那一份也代劳了,如今往回走的时候,便有些摇摇晃晃。“表哥,让当归扶着你走吧,我看你脚步不太稳,别掉到水里去。”走到九曲连桥旁边,云慕卿有些担心的看着韩凛。韩凛大手一挥:“我没醉,我没事儿。当归你给老子滚回去,马上回东来苑,消失在我面前,不然我抽死你!”当归嘿嘿一笑,明白了主子的心思,说了一声“好嘞”,就一溜烟儿地跑开了。小珠儿今日家中有事,跟云慕卿告假回家去了。云慕卿不方便动手拉扯表哥,又见他脚下踉跄,不禁有些着急。“表哥,你别胡闹!”“我没胡闹呀,我没醉。卿卿,你放心。卿卿,你知道今日我最高兴的是什么吗?”临近十五,月色明亮,皎洁的清辉洒在如花似玉的姑娘身上,韩凛看的有点儿痴。“自然是完胜姚世荣呀!”想起今日的经过,云慕卿也觉得很是开心。“不是完胜姚世荣,此事在我的掌握之中,无论中间发生多少曲折,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事儿不能给我惊喜。你再猜?”韩凛故意卖个关子,不肯告诉她答案。本就倾国倾城的姑娘,在月光下更是格外柔美,韩凛舍不得少看一眼,便走到卿卿前面,双手扯着她袖子,眼光停留在她脸上,倒退着往后走。被他这般牵着,云慕卿有点害羞,甩甩胳膊却没能甩开他,偏他醉了之后十分执拗,便也没跟他计较,就这样跟着他往前走。“我猜……那就是因为太夫人夸你了吧。”韩凛欢喜的看着表妹,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映着朦胧的月光,他的笑容格外魅惑。“从小奶奶最疼我了,她没少夸过我,不差这一回,你再猜。”“哎呀,我不猜了,到门口了,你自己回去吧,我要进去休息了。”韩凛耍赖不肯应:“不要,天色还早呢,晚会儿再睡怕什么?我还想跟你说话,走,咱们进去说。”云慕卿一听就着急了,一把拽住他手腕:“不行啊,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小珠儿又不在,那些粗使的丫鬟婆子已经回下人房休息了,你若进来,这屋里就……就只有咱们两个,这于礼不合,你快回去吧。”韩凛委屈地扁了扁嘴:“表妹,从小你就跟我说什么授受不亲,于礼不合的,我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就想跟你说句话都不行吗?我喝多了酒难受,我现在回去也烧的睡不着,你让我在你这里喝口水,说两句话行不行?”韩凛委屈巴巴的不肯离开,云慕卿放开他手腕,推着他往前走:“你快回去吧,回去吧,让人瞧见笑话。”韩凛一把抱住身旁的柱子:“我不走,我就不走,你不让我进去,我今晚就睡这。”“你……你喝醉了酒怎么这般无赖?”云慕卿气鼓鼓的放开他,狠狠一跺脚:“你再这样我生气了!”韩凛转头看了看表妹神色,委屈的撅起了嘴,放开柱子走向云慕卿,可是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踉跄两步,抱住了她。“卿卿,你别生气别生气好不好?我最怕你生气了,你每次生我气都不理我,你怎么不生纪轩的气呢?你从不生他的气,你只气我。我怎么哄你,你都不依,你从小就欺负我。”韩凛委屈劲儿一上来,眼圈有点发红,竟是像要哭的样子,云慕卿使劲儿推他推不开,急得也想哭。“谁欺负谁呀,分明是你欺负我。”韩凛轻轻放开手臂,扶着她的肩头,柔声问道:“我不进你屋里了,咱们去假山那边看月亮吧,好不好?”“万一被人瞧见……就说不清了。”“在咱们自己家里,又不是在外面,有谁会瞧见呀?那边有假山挡着呢,没人能看见咱们。而且这里是你的闺房,不会有外人来的。卿卿,你就陪我看一会儿月亮,让我散散酒气好不好?”云慕卿没想到他喝多了酒如此难缠,垂眸思索之际,就被韩凛拉住手腕,带向了假山那边。绕过假山,有一块平坦的大石头,刚好适合两个人坐下。韩凛大马金刀地往上一坐,拉着表妹坐在自己身边,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被风一吹,酒意上头,他的双眼有些迷离了。“表哥,你不是说看月亮吗?那你快看呀,你看我干什么?”云慕卿被他看的脸上发热。韩凛收回视线,仰头去看天上的明月:“好,我看月亮,我们一起看。卿卿,刚才还没说完呢,你继续猜,我高兴的是什么?”云慕卿一愣,收回看月亮的目光,看身边的男人:“你究竟醉没醉呀?怎么思路如此清晰,还记着刚才的话茬儿呢?”韩凛呵呵直笑,笑的有些傻气:“我没醉呀,一直就跟你说没醉,你不信。算了,不用你猜了,我告诉你吧,因为今天奶奶夸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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