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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女配不做人啦》TXT全集下载_12(1 / 1)

取心头血自然不是真的剖开胸膛,而是以强大的灵力为牵引,迫使心头血出来罢了。盛鸣瑶如今对身体上的疼痛已经不怎么在乎了,再加上她已经看透了这个偏心眼的师尊。因此如今除了身体虚弱些,到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哦对,说起来她居然能赖在寒玉床上躺了这么久,实在也是开眼界了。盛鸣瑶是真的这么想的,可沈漓安不是。纵使他和朝婉清感情再深,如今在他面前的却是盛鸣瑶。“我这里还有些调养身体的丹药,都给瑶瑶了。只是记得不可多食,一日最多三粒便可。”盛鸣瑶当然接受,冲着沈漓安甜甜一笑:“谢谢师兄。”沈漓安见此,心中一松,他还记得昨日离去时,盛鸣瑶略有几分癫狂的情状,绞尽脑汁地玄宁找借口:“师尊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婉清死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给谁找借口。说到这,沈漓安似有所感地抬头,恰好对上了盛鸣瑶似笑非笑的双眸,叹了口气:“好好好,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我们不提了。”沈漓安总是这样,体贴地让人挑不出错,然而又总让人心塞。盛鸣瑶从床上坐了起来,留恋不舍地摸了摸身下的寒玉床,这东西不仅有利于恢复身体,调理经脉,甚至对于入定突破都大有助益。可惜了,玄宁轻易从不给旁人用。“带我回我的住处吧,师兄。”沈漓安一愣:“可是师尊说让你好好休息——”“师尊也没说过让我休息到何时。”盛鸣瑶见他要阻止,索性自己下床:“既然师兄不陪我,我就自己回去!”沈漓安想也没想地扶住了她,温和的语气不免染上了几分焦急:“你小心些,我和你一起回去。”盛鸣瑶无奈道:“我哪里就这么脆弱了?我看师兄也是太小心了!”两人一同离开,万幸这时很多弟子都在训堂上课,倒也没什么人关注他们。盛鸣瑶回了自己的住处,见时间还早,倒也没让沈漓安立刻离开,而是缠着他,让他给自己讲讲故事。“讲什么都好啊!最好是凡尘的故事!”盛鸣瑶冲着沈漓安撒娇:“我这次受伤后,师尊肯定会将我禁足,估计又要很久很久不能下山了。修仙界的故事早就听腻了,师兄不如给我讲讲凡尘的趣事。”沈漓安犹豫道:“可是凡尘的故事我也不知道多少……”“没事的,随便什么都行。”盛鸣瑶本身也不是要听故事,而是在试探沈漓安。一个人讲故事时,若是遇到了和他经历相似的情节,极容易产生共情,这对于盛鸣瑶来说,简直是个绝妙的机会。见沈漓安仍在犹豫,盛鸣瑶进一步加大了攻势:“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师尊带来了般若仙府,这些年一直在修炼,可惜我天资不高又三心二意,也没得到几个下山的机会……”说到这儿,盛鸣瑶自己心中都有几分嫌弃,面上却是黯然了许多:“如今朝师姐回来了,师兄就像小时候一样,给我讲点故事,也不愿意了吗?”沈漓安哭笑不得:“好端端的,你自己又提起婉清做什么?我给你讲便是了。”盛鸣瑶顿时欢呼一声,倚在了自己的软塌上:“不许太庸俗,也不许太枯燥雾无趣!”“好好好。”沈漓安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那师兄就给瑶瑶讲个凡尘界的事……”****且不说沈漓安这边如何,玄宁真人取了心头血后,直接去医宗找了丁芷兰。丁芷兰见他来有些惊讶,见了他手里的东西,就更惊讶了。“你居然取到了?”虽然接触不多,但丁芷兰对盛鸣瑶可是有些印象的。这可不是个脾气软的,观她在正殿的言行举止,丁芷兰觉得盛鸣瑶烈性的简直和当年那位有的一拼。丁芷兰不免好奇:“你是如何取到的?”玄宁隐去了自己的情绪波动,面不改色地将事情重复了一遍。“你可真是……”丁芷兰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这可是玄宁的亲传弟子!还是最小的那个!要知道在她们医宗,最小的弟子云韵简直是全宗之宝,上下捧着的,哪儿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不过东西到了,丁芷兰自然遵守承诺帮玄宁制药。有了心头血,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不过一个时辰,芷兰真人就将药送到了玄宁的手上。“说起来我倒想问你个问题。”丁芷兰半开玩笑道,“你的徒弟说想要心头血就自己来取,你便取了,那要是有朝一日她说‘你想要我的命就自己来取’,你又——”如何?“够了!”丁芷兰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玄宁一声低吼堵在了嗓子里。她气急原本还想嘲讽两句回去,却蓦地对上了玄宁泛红的眼尾,已经眼中浓厚到快要溢出来的悲伤。几百年来,丁芷兰第一次见到这样情绪外露的玄宁。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她再没有说什么,而是低低催促:“我们快去吧,早些将婉清治好,也别辜负了鸣瑶那丫头的心头血。”玄宁敛去所有情绪,应了声‘好’,两人一起到了朝婉清的居所。比起盛鸣瑶处处模仿着玄宁的住处,朝婉清的居所显得温馨可爱许多,门外是花草郁郁葱葱,屋内是暖色调的布置,精致的花瓶摆放着几根不属于这个时节的梅花。丁芷兰将药给朝婉清喂下,没过多久,就见她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师父!”朝婉清从来不叫玄宁‘师尊’,她总是显得和人格外亲密些,“师父,你怎么来了?我……我是生病了吗?”饶是丁芷兰心中不喜欢朝婉清这样的性格,此刻也不得不感叹,玄宁这几个弟子相貌是真好!沈漓安温和俊朗,风度翩翩,像是世家公子,朝婉清容貌清丽,清灵脱俗,双目像是一泓清水,自带仙气,这两个一看就是玄宁的弟子。到是那个盛鸣瑶,初来时谁也没当回事,都觉得她根骨不好资质平平,也就一张脸和朝婉清有七八分相似罢了。一个赝品。可如今看来,盛鸣瑶虽然和前两个不像是一路的,却也最有个性。长开后,盛鸣瑶与朝婉清的清丽不同,反倒浓烈起来,往往只需一眼就能让人刻在心间。“我到底是怎么了?师父快和我说说。”朝婉清蹙眉,言语间透露出了一股被保护的很好的娇憨,“我好想就记得,盛师妹被关了起来,然后……然后……”玄宁听见她提起盛鸣瑶,眼眸中划过了一丝朝婉清看不懂的光芒:“你如今能好起来,全靠你的盛师妹舍命相救。”丁芷兰暗自挑眉,没想到淡漠如玄宁也有主动缓和两个弟子关系的一天。其余的就是人家师徒自己的谈话了,丁芷兰也懒得多呆,说一声‘告辞’也就离去了。离去前,丁芷兰脑中不自觉地想起了盛鸣瑶的脸,想起了她在飞花蝶上孤注一掷又隐忍的眼神。说起来,以前丁芷兰对盛鸣瑶到没有这么深刻的印象,可那日在正殿惊鸿一瞥,到是对她留意了起来。这姑娘顾盼之际,眉宇间自有一股洒脱不羁。这股洒脱不羁和玄宁年轻时很像,也和……乐郁那时很像。丁芷兰叹了口气,倒也明白为何玄宁当日会在大殿内如此咄咄逼人了。玄宁曾经的大徒弟乐郁喜欢上了一个女妖族,那女妖族对他真心与否,丁芷兰不知。可最后乐郁却被那女妖族的同族利用,摄取了他的心神,带领部下攻入般若仙府。那时的玄宁还未到化神期,是他们的师父广任仙人拼死将妖族一举歼灭,可惜也因此身死道消,灰飞烟灭。他们师兄妹三人,在灵戈山山峰给广任立了衣冠冢。也是从那时起,玄宁再也不像往昔那般狂傲,神色间的不羁全都敛去,一日复一日的冷淡起来,也更加拼命的修炼。还有那身缟素白衣,从此之后,玄宁再也没穿过别的颜色。丁芷兰和常云也都劝过,但无济于事。后来发生了什么丁芷兰也不清楚。只知道终于有一日,玄宁将乐郁的头颅带了回来,亲手让其在灵戈山山顶化为灰烬。随风而逝的,还有他们师兄妹三人再也回不去的时光。又想起了这些往事,丁芷兰叹了口气。也罢,过了如今这些风波,般若仙府也该清净些了。丁芷兰怀着美好的期望,懒洋洋地在自己的洞府中赖了十多日没有出门。不巧,就在第十五日时,访客上门。——正是之前被丁芷兰在心中念叨过的盛鸣瑶。比起娇娇软软的朝婉清,丁芷兰对这丫头印象不错。见盛鸣瑶颇为知礼地带了好些小玩意儿和正式的书笺前来拜谢,也就让她进了门。“你这字倒写的不错。”丁芷兰对东西不怎么在乎,到是接过书笺认真看了几眼,“端正严谨中不失俊逸潇洒,倒也算得上有些风骨。”只是……有些眼熟?丁芷兰看着那几个字,不自觉地皱眉,随后迟疑道:“恕我多嘴一句,师侄你可认识隔壁宗门的滕师侄?”盛鸣瑶一愣,眨眨眼:“师伯说的是滕当渊——滕师兄吗?他如今可好?”“一个月前就闭关了,据说要突破境界了。最短半年内,你是见不到他了。”盛鸣瑶心中松了口气,既然滕当渊暂时出不来,那她这边就可以自由发挥了。丁芷兰只见对面的盛鸣瑶抿嘴一笑,总是盛气凌人的少女此刻竟有了一丝羞涩之意。“我……曾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哦,懂了,年少惊鸿一瞥误终身嘛。丁芷兰了然点头,到底关系没到那份儿上,因此也不点破,而是笑道:“师侄今日前来可是身体还有不适?”盛鸣瑶摇头。丁芷兰玩笑:“那就是有所求了?”不料,对面的女孩儿当真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突然对着丁芷兰跪下:“弟子盛鸣瑶确有所求!”丁芷兰被她突然的大动作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盛鸣瑶真的拜了下去。这下,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何须如此?师侄若有难处,对我说便是。”盛鸣瑶抬起头,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想求师伯再帮我取一滴心头血。”丁芷兰大惊:“你之前才刚取了一滴心头血,如今又是为何。”盛鸣瑶垂下眸子:“救人。”无论丁芷兰如何问她,她皆摇头。丁芷兰无奈叹息:“我若不帮你,你待如何?”盛鸣瑶仰着头答道:“那弟子就自己动手。”“当真胡闹!”丁芷兰被她缠得无法,最后还是帮盛鸣瑶动了手。盛鸣瑶靠在了丁芷兰的塌上,连着两次取血确实让她虚弱至极。“可否请师伯……”“知道了!不会主动告诉你师尊的!”丁芷兰没好气道,“除非他主动问起!行了吧!”盛鸣瑶低低一笑:“多谢师伯。”丁芷兰实在很喜欢盛鸣瑶的脾气,又觉得她之前遭遇有几分可怜,因此到是多留她住了几日,对外只宣称盛鸣瑶身体不好,需要调养。那日正殿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默契的缄口不言。不过虽然很多人都不知玄宁强灌灵力和心头血一事,但也知道盛鸣瑶除妖受了很重的伤。故而虽然有人嘲笑盛鸣瑶这个赝品是在刻意躲避‘正版’朝婉清的风头,大部分弟子却都觉得她住在医宗那儿没什么不对。盛鸣瑶又被丁芷兰按着养了近半个月,期间除了沈漓安来看过她,玄宁的影子都没见着。不过就在盛鸣瑶向丁芷兰辞行,回到自己住处的第一日,没等她好好休息一番,就又见到了熟人。——朝婉清。对方站在了盛鸣瑶房门外的一小片空地处,见盛鸣瑶走进,立刻朝她娇俏一笑,语气软糯糯地好似在撒娇:“我是来向师姐道谢的,多谢师姐的心头血我才能好端端地站在这儿。”怎么说呢?这话是没错的,可若是原来的盛鸣瑶,必然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恐怕又是一番乱子。说真的,盛鸣瑶真的不觉得朝婉清的情商低到了这个地步。不过现在……盛鸣瑶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屋内,她记得自己和沈漓安约好,回来的第一日,继续给自己讲凡尘的故事。既然如此。盛鸣瑶垂下眼帘,掩去了眼中的幸灾乐祸,调整情绪,完美地模拟出了落寞的语气,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哭腔。“朝师姐当日为何要我去挑衅妖兽,却不按照约定攻击妖兽?”“为何……为何要假意与我联盟,实则眼睁睁地看我送死!”盛鸣瑶看着朝婉清徒然瞪大的双眸,心中畅快极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这是朝婉清交给她的第一课,如今,自己原封不动的还给她。沈漓安比朝婉清来的更早。他原本就与盛鸣瑶说好,回来的第一日,要给她继续讲凡尘故事。得到允许后,沈漓安提早进了盛鸣瑶的住处,按照她的要求,用灵力将屋内清洁了一番。盛鸣瑶从不因他腿脚不便而刻意优待,这让沈漓安与她相处时,格外舒心。听见朝婉清的声音后,沈漓安本是下意识想要出门,随后便传来了盛鸣瑶带着哭腔的质问。沈漓安瞬间怔在了原地。——婉清让瑶瑶一个筑基期弟子去挑衅妖兽?——婉清与她约定,最后却没有攻击妖兽?——婉清……是故意害瑶瑶受伤的?!作者有话要说:师兄不值得,虽然清隽雅致,但是耳根子太软?推文基友时间到0v0《救了病娇后他总想杀我[穿书] 》by星棘白稚穿书了,变成噬人的恶鬼罗刹,还顺手救了个奄奄一息的美少年。救了之后才发现,少年竟然是原书中最凶残的大反派季月。白稚:卧槽?难道我就是照亮反派生命的那束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为了保命,白稚小心翼翼地陪伴他,只为让他记住自己的滴水之恩,日后必当涌泉相报。终于有一天,披着马甲的白稚与失散的季月重逢了。季月:“你认识一个叫阿稚的人吗?我在找她。”白稚暗暗期待:“不认识,她是谁呀?”季月笑了,轻舔了舔獠牙:“她是我的储备食物。”白稚:“…………”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摔!白稚:紧张,害怕,抱住自己的马甲瑟瑟发抖.jpg#我让你知恩图报,不是让你恩将仇报##小怪物和大怪物的血腥恋爱物语(误)#阅读提示:◆男女主都不是人◆单箭头仍然很多,本质玛丽苏◆古代架空,架的很空☆、我的道沈漓安推门的手缓缓放下, 垂在了身体两侧。“我没有!”门外的朝婉清先是错愕, 随后立即反驳, 对着盛鸣瑶眼眶通红:“师妹,你怎么可以那么想我?我为了保护你, 甚至将师父给我的超品防御符都给你了!”第一步,避重就轻,不提重点。朝婉清一直如此,你和她讲道理,她就和你扯人情,你跟她扯人情了,她又会倒打一耙开始扯大义。从前的盛鸣瑶总被她带跑偏,但现在不会了。朝婉清见盛鸣瑶不回答, 心中底气更足了一些,眼中泛着水光,说起话来软糯糯的, 声音到是不轻:“我知道这次师妹受了重伤, 心里委屈, 可师妹不能将这一切推给我们呀, 我和云韵师姐他们几个都不愿意看到师妹受伤的。”第二步,拖人下水,制造舆论。两人没有进屋, 如今恰好又是训堂休息的时候,不少弟子假装路过赏花,实则暗戳戳地往这边偷瞄。#正主与替身的相遇##惊!玄宁两位女弟子花前月下为哪般…##从两位神秘女子, 开扒这些年般若仙府不得不说的秘密…#总之无论是看好戏还是真的义愤填膺,如今的人流量都激增。自从门口‘不经意’走过的弟子越来越多,盛鸣瑶明显发觉朝婉清周身情绪变得松弛,连语气也欢快起来。“大家都想不到那妖兽会忽然狂化的这么厉害,不过幸好我之前将超品防御符给了师妹。无论如何,师妹如今能康复就是最好的事情了!”“我本以为师妹过去虽对我心怀不满,但在这些事上一直都是心胸开阔之人……没想到反而让师妹误会了我。”“若是师妹还怨我,”朝婉清轻咬下唇,“我愿意道歉。”第三步,强行升华主题,颠倒黑白。盛鸣瑶扬眉,还没开口,就听见一个正义路人义愤填膺地说道:“盛鸣瑶你什么意思啊!朝师姐都把那么珍贵的超品防御符给你了,还要向你道歉,你也是够了吧!”见有人出头,更有些弟子纷纷附和:“就是!明明是自己实力不济拖累队友,如今倒是好意思怪起别人!”“修仙界本就强者为尊,弱者淘汰是天理!”“就是!自己修为低,弱者嘛,活该做踏脚石!”简直中二病发言。你瞧瞧,这世界总有人上赶着来当炮灰。盛鸣瑶怀着同病相怜的悲悯的回头,最先开口的人是一个穿着深色衣袍的师兄,看着像是器宗的人。年纪倒也不大,估摸着是一时热血上头,想逞能罢了。这人见盛鸣瑶回头,对上她通红的双眸,一时卡了壳,后面为朝婉清抱不平的话一句都说不出了。好像……好像盛师妹也有委屈的样子?说白了,就是觉得此时盛鸣瑶比朝婉清哭得更好看罢了。盛鸣瑶也不去管他们,而是横跨一步,身姿一动,翩然落在了自己园中一块嶙峋陡峭的怪石上。这石头大约两米高,形状古怪,是那时的盛鸣瑶为了向玄宁靠近,附庸风雅折腾出来的。“既然今日诸位同门都在,我便请诸位做个见证。”“接下来的话,我敢对上天发誓,以道心为证,无半点虚言、无半点错漏。朝婉清,你敢吗?”盛鸣瑶站在怪石上居高临下地质问,神情淡漠,白衣飘飘,恍惚中到让底下弟子感受到了玄宁真人的影子。不少弟子心中名嘀咕,到底是谁说盛鸣瑶是玄宁真人弟子中最不像他的?看看这高高在上的神态,这淡漠疏狂的语气,这周身不羁洒脱的气势。分明就是像极了!被盛鸣瑶当众点名的朝婉清心中慌乱,如今事态的发展与她所想的完全不同。往日里,但凡朝婉清和盛鸣瑶有了口角争执,永远是盛鸣瑶被激怒,最后落于下风。而如今,盛鸣瑶不仅不按照套路走,反而……被众人盯着的朝婉清硬着头皮回答道:“我亦愿意发誓。”盛鸣瑶挑眉,并不买账:“朝师姐不如将话说完?”之前为朝婉清说话的炮灰男似乎还想开口,被身边的师姐狠狠踩了一脚!“诶哟!疼!”“知道疼就闭嘴。”他的师姐恨铁不成钢,“别人家师门的事,你出什么头?怎么,打算学人狗熊救美?”这人被师姐教训的唯唯诺诺,再不敢发声。朝婉清环顾四周,始终没等到有人帮她解围,反倒看好戏的居多,只能咬咬牙,将盛鸣瑶之前发的誓说了一遍。盛鸣瑶见朝婉清开口,心中一松。修仙界不比其他,这种用道心起誓的誓言若是违背,无异于自寻死路。朝婉清说完后,眼圈整个都红了,眼睛湿漉漉的,泪水涟涟的样子简直是我见犹怜。可惜盛鸣瑶是个钢铁直女,丝毫不为所动。见朝婉清似乎想要开口,盛鸣瑶直接拦住了她的话头:“好!那么我先问朝师姐第一个问题!”“这次除妖,究竟是我主动求你要去,还是你三番五次地邀请我去?”朝婉清抿唇:“是我邀请师妹去的,只是我当时想……”盛鸣瑶才不给她时间扯那么多,“第二个问题。”盛鸣瑶扫了一圈众人,声音洪亮:“当日我们遇见七阶狂化妖兽时,那妖兽是不是主动绕开了我,但疯狂攻击你?”朝婉清下意识觉得谈话方向不对,辩解道:“那妖兽有些不对劲,我也不知为何……”“我没问你别的!”盛鸣瑶猛然提高了声音,惊得朝婉清呆愣,下意识闭上了嘴。“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朝婉清心中委屈极了,可发誓在前,她不敢说谎:“……是。”这下本来抱着看好戏的心思围观的弟子们都觉得不对。“诶,既然那妖兽主动避开了盛鸣瑶,为什么反而是她伤得最重?”“不对啊,狂化的妖兽为什么会主动避让?”“你不觉得被妖兽疯狂攻击的人更可怕吗?难道是朝婉清得到了什么秘宝,被妖兽垂涎?”“真别说!她之前不是掉落苍破深渊……”……众人的窃窃私语让朝婉清脸色惨白,身形晃了两下,似是摇摇欲坠。盛鸣瑶早就防着她这招,似笑非笑:“我之前听师兄说,人间有些大户人间的小妾,最爱使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比如旁人一旦指责她,戳中她痛脚了,她就要开始装晕装弱,以此博得同情了。”还不等朝婉清反驳,身后人群中的不少女修当即点头认同起盛鸣瑶的话来,其中一个有几分粗犷的女声最洪亮——“你听听!你个二傻子,上次山下那个女人故意倒在你脚边,你反倒指责我!”众人顿时哄笑,见旁人如此,那女子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对着盛鸣瑶笑了笑。盛鸣瑶也跟着笑了,随后立刻敛起笑容,一脸肃然:“第三个问题!”众人不自觉地跟着她安静下来,十分一致地仰头注视着站在怪石上的女子。不知何时,盛鸣瑶已经成了焦点,所有人都开始跟着她的节奏。盛鸣瑶开口:“当日,是师姐主动提与我合作吗?”朝婉清觉得这个问题比之前简单许多:“是。”“是师姐主动提出让我去引开妖兽的吗?”“是。”顿时,众弟子一阵骚动,连带着之前为朝婉清说话的男弟子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让自己练气期的师妹去引诱妖兽?这不明摆着让人送死吗!朝婉清此刻也察觉到了不对,她慌乱道:“可我将师父给我的超品防御符给了师妹!”“哦。”盛鸣瑶拖长了语调,“师姐自知哪怕那妖兽暂时不攻击我,引诱妖兽也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所以见我可怜,什么也没有,就将师尊下山前给你的防御符给了我,对吗?”朝婉清不觉有异,点点头,习惯性炫耀:“是的,这是师父下山前特意给我的。”围观弟子:???且不说别的,这玄宁真人心也未免太偏了吧?高修为的弟子给超品防御符,低修为的弟子什么也不给?有弟子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也太偏心了吧?”也有人同情盛鸣瑶:“唉,这先来的,到底是不一样啊。”“也不必这么说吧?毕竟是盛鸣瑶自己同意的嘛!”理中客一开口就被人反驳:“得了吧!当时情况紧急,盛鸣瑶要是不答应,等着所有人都被拖死吗?”“怎么可能被拖死呢?”理中客不满地反击,“玄宁真人不是去了吗?”“那时候没到啊!”……盛鸣瑶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微微挑起眉梢,“最后一个问题。”“我竭力为大家拖延时间,又竭力挑衅妖兽,最后导致妖兽狂化暴怒地攻向我时,师姐为何突然松了手?!这导致所有人的防线溃散,之前苦苦计划的一切付诸于东流!而我被妖兽重伤,白白送了半条命去!”盛鸣瑶的质问掷地有声,字字清晰。相比于已经泪盈于睫的朝婉清,盛鸣瑶同样眼眶通红却强忍不发,更难得的是说话条理清晰,逻辑通顺。显然,后者更得人心。众弟子被这发展惊得个个目瞪口呆,恨不得立刻将同门拽来,来听这玄宁真人门下的八卦!“居然如此大逆不道!朝婉清还真的打算害死同门师妹?!”“大概是觉得自己委屈?”“她委屈个屁!失踪前众星拱月,回来后更是被宠的无法无天,除妖而已,都有超品防御符带着!哼,我看小的那个才该委屈呢!”“啧啧啧,不可说,不可说啊!”……种种言论,粗鄙有之,嘲讽有之,阴阳怪气也有之。朝婉清从未遭受过这些,话入耳后,她的脸色极其难看,也真的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因为我看见师父来了!”朝婉清的声音里带着崩溃的哭腔,“我太惊讶了,我……我以为师父会帮你,就没有动手!”说完后,她也顾不得丢不丢脸,推开众人就跑了出去。大概是去告状了吧,盛鸣瑶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没有动。底下还未散去的众弟子:???!!!这瓜实在太大,大到细思恐极。他们忍不住抬头看着立在怪石上的女子,本来只是抱着吃瓜的心,此时倒真有了几分微妙的同情。一袭白衣曳地,衣袂飘飘,分明是秾稠到化不开的艳色,此刻偏偏清冷孤绝到好似九天玄月。总而言之,人美气质好,圈粉了。其中反而以女修为最。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同样都是千年的狐狸,还玩什么聊斋啊”!异性吃朝婉清这一套,可同性不吃啊!本来嘛,玄宁真人性情冷淡,容貌出尘,虽然脾气摸不透,但更添了几分神秘,很多女修都曾幻想拜入他的门下。可现在……很多人暗自摇头,玄宁真人再厉害又如何?他偏心偏到大荒山去了!偏心的师尊,白莲花的师姐……啧啧啧,不少人看盛鸣瑶的眼神愈发同情,这小师妹,实在惨啊。盛鸣瑶原本垂着头,见众人看完戏后还不走,反而再次将目光聚集到她的身上,索性道:“刚才有句话,说的不对。”本来想要散去的那部分人再一次停下了脚步。“在修仙界,强者为尊,此话不假——或者说,无论在哪儿,强者都会被人更加看重。”盛鸣瑶抬起头:“但这不是歧视弱者的借口。”“弱者的牺牲,从不该被当做理所应当。”心中好似有一口气,叫嚣着、催促着让盛鸣瑶不要停止。“我之前曾看《药师经》所言‘自身光明炽然,照耀无量无数无边世界’。你若为强者,不求能普度众生,可也不必将人命视如草芥。”就像达尔文进化论,这种精英论调,听起来固然美妙,很容易就让人热血沸腾。可你焉知自己是生存下来的‘适者’,还是被迫淘汰的‘弱者’?仙人侠客,自有仙人侠客的青史留名,豪气万丈,他们要么高高在上,衣袂飘飘,要么快意恩仇,今宵有酒醉,都不似凡尘众人。可路边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可以有他的悲欢离合。他的传奇故事,也许只是儿时去河边和朋友一起探险,见到了一块会发光的石头,又或者看见了什么山野精怪。这些对修仙者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亦是旁人生命里的熠熠生辉。盛鸣瑶难得有能抒胸臆的机会,很多一直积压在她心中的话,正汹涌澎湃的在她胸腔内沸腾,似是能发出嗡鸣。“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你我皆在其中。刚才有位师兄所言‘弱者活该做踏脚石’,语气似有自得。我不知你为何能对同门说出如此狠毒的话语,可也许有朝一日,旁人亦会如此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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