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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女配不做人啦》TXT全集下载_21(1 / 1)

生怕游隼使出什么阴招,常云指尖微动,化作一道青色灵力,封住了游隼的灵脉。“到底是被你发现了。”游隼自知无救,索性也不挣扎,他死死地盯着玄宁,哈哈大笑:“你的徒弟让我女儿横生心魔,那我便让她遁入魔障!”“般若仙府绝不会容得下一个入魔了的弟子!哈哈哈哈,玄宁你也有今日!”若是往常,生性淡漠的玄宁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给这样的将死之人。如此癫狂之人甚至不如蝼蚁,他们早已失去了‘道’,根本不配被玄宁放在眼中。自从乐郁死后,玄宁已经很少有如此强烈的恨意了可如今,听了这话后,玄宁想起惩戒堂中形容惨淡的盛鸣瑶,滔天怒意再难压抑。若是盛鸣瑶在此,想必也会十分讶异,玄宁这样的人身上居然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一个徒弟被妖族蛊惑,变得半妖半人,一个徒弟入了魔,如今生死未卜……哈哈哈哈哈哈,报应不爽!报应不爽!”由于性情不和,游隼与玄宁向来不睦,此事般若仙府皆知,可常云万万没想到两人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说到底,还是游真真困于心魔之事,给了游隼太大打击。玄宁眸色沉沉,忽而一言不发地出现在了游隼身前,常云几乎都未看清玄宁是如何动作,就听游隼一声惨叫,而后便没有了声息。“休要胡闹!”常云一甩衣袖拦住了玄宁的动作,再定睛向游隼看去,探了探他的灵脉,察觉到还有一丝微弱的起伏后,终于舒了口气。还活着。活着确实活着,只是游隼如今的模样绝对称不上好就是了。原本高傲无比的炼药长老瘫软在地,像是一条死狗,他的灵力被常云封住,四肢全部被玄宁在刹那斩断,如今正是疼得钻心剜骨、死去活来的时候。按理说,这么疼得时候,人都会克制不住的痛呼,可游隼却一声不吭。常云心道不妙,再次看去,才见游隼满嘴鲜血,喉咙时不时费劲地发出“嗬嗬”之声。原来就在刚才,游隼的舌头已经被玄宁用灵力搅得粉碎。不得不说,玄宁不愧是修仙奇才,他对于灵力的把控极其精准,精准到就连常云也没发现不对。这种情况,即使审问完游隼,恐怕他也活不了多久。“你——你这是——!”易云叹了口气,见掌门被玄宁气得说不出话,主动上前一步:“兹事体大,若是掌门应允,便由我来将游隼送入惩戒堂,待探查完他的记忆后,一切线索明了,再由掌门定夺。”同样有至亲之人死于魔族之手,也同样有至亲之人堕入魔道的易云,恐怕是在场最理解玄宁心思的人。痛极!恨极!怒极!也正因这份突如其来的感同身受,易云再不多话,接过玄宁手中的珠子后便退了下去,将空旷的正殿留给了他们师兄妹三人。事到如今,在刚才的爆发过后,玄宁的情绪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立于大殿中央,在某一瞬间,忽然与那日的盛鸣瑶产生了共鸣。——她当时跪在这儿,衣衫染血,满身伤痕,又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想必,也是极痛的。玄宁这么想着,蓦地发出了一声轻笑。如月色般清冷出尘的谪仙人立在大殿中央,脊背挺得直直的,就像是在这红尘浊世中,没有人能让他垂首回顾。常云忍不住又发出了一声叹息,这对师徒,何止相似。“师兄,”丁芷兰心中酸涩,以己推人,也能明白此时玄宁心中是何等煎熬,终于出声劝慰,“你——”然而下剩下的话,悉数被铺天盖地的惊愕吞噬。只见大殿中如修竹而立的白衣仙人缓慢地垂下了他高贵的头颅,脊背一寸一寸地弯下,时空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场景骇得发不出声音。一寸,又一寸。玄宁的膝盖在触及到地面的那一秒发出了一声闷响,就像是天空中最高傲的鸿鹄被人硬生生撕扯下了翅膀时的哀鸣。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是什么?——砍断猛虎的爪牙,囚飞鸟于笼中,撕扯下鸿鹄的翅膀,摧折山巅之雪的傲骨,在皎洁清冷的月色上撒满世俗的尘埃。又或者,让清冷孤高的谪仙人抛却了所有的出尘清高,亲手将自己的尊严抛落尘埃,从此彻底陷入泥沼。此时,常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抖道:“玄宁!你——”何至于如此!玄宁对常云的话语充耳不闻,兀自孤零零地跪在地上,双手握拳,藏起了指尖上无法拭去的血色。曾经,即使修长的手指沾满了另一个徒弟的鲜血,那时的玄宁也无所畏惧,可如今,他却连看都不敢再看。“……饶她一命。”玄宁眼底一片赤色,就连眼尾都泛着不同寻常的猩红,见常云不答,他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在这大殿上,面对自己亲手立下的门规,玄宁没有任何依仗,他跪在地上,只剩下一腔孤勇。“今日,玄宁在此跪求掌门,无论何种代价,无论宗门有何惩罚,尽归于我——”“但求掌门宽宏,饶她一命。”往日里如碎玉般清冷的声音,如今只剩下低沉的暗哑。跪于正殿的白衣仙人抛下了所有过去的孤高清傲,一字一句,仿佛泣血。“——但求掌门宽宏,饶我徒盛鸣瑶一命!”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别走开,搞玄宁的日子里,总是下一章更精彩[点烟.jpg]【我日万了!我日万了!我日万了!】ps:‘甲’字号暗室牢房按理来说是听不见声音的,瑶瑶之所以能听到对话,一是门没关紧,二是她感知力已经非常非常高了感谢在2020-03-31 20:51:10~2020-04-01 18:59: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草莓面包、流离是欢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柠萌不萌 60瓶;柠初 40瓶;冬洛 38瓶;琬圭 20瓶;syncs 15瓶;lotus、青鸟子、世界欠我一个尼桑、竹蜻蜓、只恋长安旧日雪 10瓶;alex.z 6瓶;朏朏、热、史蒂芬熊、某某 5瓶;大包 3瓶;123123、木子李、两米八的苏小姐、日常表白大大呀、清阳晚照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移神换体惩戒堂·狭窄逼仄的牢房比之前盛鸣瑶呆过的那间更为严密可怕, 当日起码还能听见一些声音, 即使是凄厉的怒吼也无所谓, 毕竟这能证明你还活着。可如今,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 明明是局促到将将可够一成年女子伸展手臂的狭小牢房,恍惚中却空旷的像是荒野大地。某种程度上,这也是般若仙府的最高待遇了,盛鸣瑶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她如今被束缚住了双手,孤零零地吊在一个铁架上,视线被黑布遮挡住,看不见任何事物,不过大概推断自己此时的造型, 恐怕与现世那副耶\\稣受难图也有几分相似。之前玄宁将蒙在盛鸣瑶眼睛上的黑色布条解开,可仅仅几秒,盛鸣瑶只觉得天旋地转, 眼前只余下一片漆黑, 其中掺杂着恶意的猩红。‘…杀…所有人…杀了他们!’体内仿佛有股气要生生搅烂五脏六腑, 盛鸣瑶试图用灵气与之抗衡, 却发现自己不仅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体内的灵力都一度被抽干至枯萎。脑中的神经紧绷,盛鸣瑶模模糊糊中, 觉得自己已经站在悬崖边,只需一阵微风就能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凝神静气。”玄宁将手掌覆在了盛鸣瑶的眼上,也不知他干了什么, 盛鸣瑶只觉得眼前一凉,原本心中沸腾着的滔天嗜血之意,到是消下去了不少。可还是难受,那种恨不得亲手将胸膛剖开,把心剜出来丢弃在一旁的难受。“师尊,”盛鸣瑶闭着眼,被锁链吊着的双手紧握成拳,压抑着心中无限涌上的嗜血之意,轻声唤道,“此次徒儿入魔,并非心境之谬误,而是有人故意陷害所致……”沙哑的声音饱含着无限痛意,原本总是束起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挂在脑后,白净的脸庞上也不知何时沾上了尘土,还留有道道分明的血痕。也不知是当时被游真真伺机报复所致,还是盛鸣瑶自己为了保持清醒而故意留下的伤痕。然而,此时的玄宁已经无暇探究这许多。他曾经待之最为用心的弟子乐郁被妖族蛊惑,甘心沦为了被妖族操控的万物,而如今最为看重欣赏的弟子盛鸣瑶,同样又被魔气入体,结局不外乎堕入魔道!时光仿佛在这一瞬停滞,而后发疯似的回溯,一时间,玄宁竟分不清眼前这个眼中充满沉郁死气的人,究竟是乐郁,还是盛鸣瑶。“闲暇时,曾听闻有弟子戏言,药宗炼药长老游隼性情高傲,极喜一些怪僻之物。”盛鸣瑶憋着气说完这一大长串话,早已力竭,再也无法开口。喉咙中涌上了一股腥味,被束缚住的手指不自觉地抽搐,体内翻滚着狂躁的怒意,总有一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嘲笑她的软弱。‘服从…不要抵抗…杀入魔吧!’‘入魔之后尽可以肆意妄为…!你可以报仇…你再也不被束缚…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顺从吗?反抗这一切总是很累,如果顺从的话,不止会很轻松,甚至可以抛却所有以往的条条框框、道德廉耻,成为一个不被规矩束缚的人。不,这不是人。是魔!陷入迷障的盛鸣瑶陡然清醒了过来,她如今被玄宁的法诀所限,什么都看不见,可眼前再也不是一片漆黑。我连修仙都不打算走寻常路,区区魔气罢了,还想诓骗我入魔?!我绝不成魔!我也绝不允许自己受人摆布,沦为天道规则下的傀儡!盛鸣瑶在这一瞬间,灵台清明无比。她知道自己体内有上个世界沾染上的魔气,又因此次游隼暗中下的手段,如今已经命悬一线,也许就在下一秒,自己就会毫无征兆的入魔。盛鸣瑶能意识到的事情,站在她面前的玄宁心中也一清二楚。被锁魔链吊着的盛鸣瑶身上散发着一股来着深渊的、令人作呕的气息,脸上的猩红色魔纹逐渐变化,光是与玄宁对话的这短短时间内,魔纹的颜色都快化成墨般的深沉,更是从脸颊蔓延至额头,张牙舞爪地宣战。仿佛一头魔兽在嚣张肆意地嘲笑着玄宁此时的无能为力。“师尊……!”盛鸣瑶蓦地睁开眼,来不及揣摩玄宁震动的神色,沙哑的声音中透着能够劈开天地的狂傲,“请师尊查明真相,还弟子一个清白!”“弟子想活……可弟子,宁死不愿入魔!”盛鸣瑶并不知道,随着这句话出口,原本浓稠得仿佛能滴出墨来的魔纹骤然变浅,就连之前张牙舞爪地试探蔓延着的触角都消退不少。这是何等坚韧可怕的心性,才能以区区练气修为与魔气抗衡?!盛鸣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举动给了玄宁多大的震撼,但她知道,现在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人,反而是她曾经最厌恶的玄宁。如今这番变故,盛鸣瑶不知其中究竟有无天道作祟,事实上,她早就隐隐有所预感。从一开始穿入书中却完全丧失自我意识,到后来的在魔尊身边企图给他种下心魔,而后又进入了滕当渊的幻梦,到现在的,回到了自己命运最初的悲惨。一步一步,时空倒转,逆流而上,盛鸣瑶被推到了最初的节点。就像是有两只手在打架,其中一只看热闹不嫌事大,拼命想助盛鸣瑶挣脱束缚,而另一只手则循规蹈矩,抗拒盛鸣瑶所引起的变化,每每当她成功更改了结局,就要将她推入更早的深渊。盛鸣瑶不知道自己的结局究竟会被导向何方,可她知道,但凡有一丝能够改变的契机,她就绝不会放弃!这一次,既然给了她机会,那她的命运,就由不得旁人插手!情绪激荡之下,口中又泛起了熟悉的血腥味,又因为双手被铁链束缚,盛鸣瑶只能急促喘息着,企图压下身体上的颤栗。她猛地抬头,脖颈出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就像是一具行将就木的老年人的身体在奋力挣扎,企图摆脱死神的禁锢。眼中的色彩短暂的恢复,盛鸣瑶毫不犹豫地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了她正前方的玄宁,咧开嘴,冲他一笑。面前这人,也许会成为她的契机。“师尊……若可以……定要救我……”“若……无药可救……”魔气再次涌上,盛鸣瑶断断续续的话语未能说全,就在玄宁打算上前将她彻底击晕时,盛鸣瑶骤然发力,向前冲去,锁魔链顿时闪过一道银光,原本松松垮垮的链条猛地紧缩,正对盛鸣瑶肌肤的链条内侧出现了根根倒刺,直将她刺得鲜血淋漓。很好,我清醒了。盛鸣瑶半点不在意这些皮肉之苦,无所谓地甩了甩手指,甚至试图扬起嘴角,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倘若真无药可救……反正弟子被人关此处,若是想要我的命……到时候,还要劳烦师尊亲自动手了!”一瞬间玄宁犹如被人当头棒喝,面前弟子带着几分戏谑嘲弄的话语入耳后,却仿佛变了一个声调,字字泣血,饱含着诡谲的笑意与疯魔的癫狂。【——我人在这里,想要我的命,师尊来取便是!】良久的沉默弥漫在阴森的牢房,令人心悸。玄宁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半魔化的弟子,这样专注可怖的眼神让盛鸣瑶心中不由发憷,她甚至怀疑玄宁下一秒就会给自己一剑,当场了结了她的性命。“……盛鸣瑶。”就在盛鸣瑶一边发散着思绪,一边动用全部力气抵抗魔化时,玄宁突兀出声,冰冷的声线飘散在空中,让这件狭窄逼仄的牢房无故下了一场大雪。“盛鸣瑶。”玄宁再次低低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声音轻如鸿毛,若不是盛鸣瑶足够敏感,恐怕都无法发现玄宁身上激烈的情绪涌动。此时此刻,玄宁周身情绪翻涌,澎湃激烈到仿佛与平日里出尘的谪仙并非一人,更与他从前平和淡漠的声线完全不同。如果说,原先的玄宁是海平面上只露出了一角的冰山,那么此时的他无异于酿造了惊涛骇浪,掀起的风暴暴露了玄宁长久以来压抑着的种种情绪。“盛鸣瑶!”最后喊出了这个名字,玄宁骤然抬眸,总是如冰雪般冷淡漠的眸子里,如今仅仅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千万不要让我失望。”说完这句话后,玄宁又亲手将黑色眼带覆在了盛鸣瑶的眼睛上,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去,徒留盛鸣瑶仍处于茫然之中。这是打算抢救一下自己,还是直接放弃了?不等盛鸣瑶想个明白,就再次陷入了与魔气抗衡。…………“但求掌门宽宏,饶我徒盛鸣瑶一命!”往日里威严庄重的正殿现在只有三人,显得空荡荡的,又莫名添上了几分荒芜孤寂的味道。丁芷兰已经被这事的发展惊掉了下巴,处于一种完全失语的状态。清冷出尘如谪仙人的玄宁居然会……下跪?为了一个徒弟下跪?!丁芷兰犹记得曾经他们的师父广任还在世时,玄宁就已显露出了几分与众不同。年轻气盛的玄宁曾与广任论道,也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向来对弟子脾气宽和的广任暴跳如雷,罚玄宁在思过崖面壁思过了半年,甚至剥夺了玄宁参与当时各大宗门一甲子举行一次的论道的资格。饶是如此,玄宁也不肯低头,别说下跪祈求了,就连一句软话都不愿开口。如今这个跪在地上,满身落寞的人,真的是她高傲不羁的师兄吗?当山巅之雪忽然飘落到了尘埃,又被溅起的淤泥污染了雪色,从来自由自在的泠泠月光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带上了枷锁——这一切所带来的震撼,远比一场普通的雪、一夜寻常的月光大得多!到底是相随相伴近千年的师兄,丁芷兰不忍见他如此,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上首的常云。若论起震撼,常云所受到的撼动并不小于丁芷兰,只是这些年当惯了掌门,常云早已习惯了收敛心绪。所有情绪先放一边,常云没将玄宁叫起,而是质问:“若我将盛鸣瑶放出,如何向宗门诸人交代?”玄宁跪在大殿中央,明亮的烛火也照不清他眸中的神色,那一袭白衣落雪似得散在地上,孤零零的模样无端让人觉得心头泛起苦涩。“将游隼所为之事,告知天下。”“荒谬!”常云想也不想地反驳,“难道要让天下人都开始揣测,我堂堂般若仙府的药宗长老与魔族有所勾结?!”般若仙府一直是修仙界正派魁首,四百多年前经历妖族叛乱而不衰,反而愈加兴旺,引得无数小门小派主动投奔,盛极一时。若是真将这事公之于众,门派声望受损事小,就怕惹得正道人心惶惶,引起北面的魔族伺机动乱,东方潜伏着的妖族虎视眈眈。到时候若是闹大了,恐怕祸及凡尘,不知连累多少人家妻离子散、流离失所!“要战便战。”跪在地上的玄宁抬头,锋利的眼神里灼烧着刺目火光。“他游隼敢坑害我徒至此,难道身为正道魁首的般若仙府,还要让我的徒弟用命来为你们染一块遮羞布吗!”上首的常云被玄宁气得说不出话,颤抖的手指指着玄宁,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一旁的丁芷兰见两人言语犀利,谁也不让谁,只能叹了口气,开口劝道:“可盛师侄如今已堕入魔道……”“这并非她的意愿!”玄宁视线猛地转向了丁芷兰,眼中浓厚到化不开的悲恸让丁芷兰愣在原地。一时间,殿内三人谁也没有再开口。“盛鸣瑶……不是主动入魔,而是被人构陷,误入歧途。”跪在正殿中央的白衣仙人轻声呢喃,像是在宣泄压抑在心底多年的情绪。说完这句话后,玄宁起身,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坐于上首的常云:“如若今日是盛鸣瑶为心魔所扰,擅自入魔,我定一言不发,当场了结她的性命。”【与妖族为伍,弟子心甘情愿!】“可这非她所愿!”玄宁敛去了眼中晦暗,抬起头毫不退让地对上了常云的目光,忽而嘴角上扬,缓缓勾勒出了笑意。很是凉薄,又带着些许嘲弄。“那日,掌门与我在洞府品茶时,掌门亲口说过的话,如今都忘了吗?”【你知道她让我想起谁了吗?】【……我想起了萱儿。】那日的话犹在耳,可当日悄悄拭泪的常云却像是不记得了。无论是真是假,既然常云选择遗忘,那玄宁就帮他记起便是。玄宁见常云听到这话后,蓦然愣在原地,嗤笑一声,眉目风流之间,依稀可辨出当年一剑斩落元婴修士的轻狂不羁。“你说盛鸣瑶这个弟子很好,你说她让你想起了——”“玄宁!”常云低吼了一声,如同痛失幼崽的野兽般散发出了勃然怒意,骤然掀翻了上首的案桌,上面描绘着的防御符咒在触及地面时发出了嗡鸣。一大截断裂的桌角直直地冲着玄宁飞来,玄宁立在原地没有动,也未曾给自己施加任何防护,任凭那桌角撞在了自己腰际,随后落于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师兄!!!”丁芷兰见两人竟是闹得如此难堪,心中气急,直接从座席上飞身而出,拦在了玄宁身前,对着常云怒声道:“这事并非无可转圜,尚有回旋的余地!”剑拔弩张的两人皆是一怔,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在了丁芷兰的身上。丁芷兰见此,没好气道:“还记得之前那朝婉清被苍破深渊带出来的妖物之气所困时,最后是如何处理的吗?”被丁芷兰扫了一眼的玄宁微怔:“一滴修炼同功法之人的心头血。”“正是如此。”事已至此,丁芷兰忍不住心中暗骂自己多事,可嘴上只能将这法子说了出来。“可惜我观此次盛师侄体内魔气太盛,恐怕一滴心头血实在不够。”“除非……移神换体。”简而言之,以命替命。就看身为二人师尊的玄宁,如何抉择了。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前半段是之前玄宁与瑶瑶在惩戒堂内的对话然后玄宁才甘愿下跪的ps:师兄最后的暴击还没来[神秘的微笑.jpg]上一章,我居然看到已经有小天使叛变了[doge]能不能坚定一点,拿出你们怒骂玄宁老狗五百条的气势[doge]感谢在2020-04-01 18:59:13~2020-04-02 20:21: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4498239 2个;翘翘想睡觉、草莓面包、不想睡、王祁、路飞、橘子糊糊、!!!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2853178 50瓶;平平无奇 20瓶;抽不到小太阳的非、竹蜻蜓、龄檬糖水:) 10瓶;羡羡三岁啦 6瓶;科科科、言一 5瓶;白泽、李钟硕老婆 4瓶;婳蠱、远山、是小天的爱丽吖 3瓶;洒家不懂格斗术、是王子啊、苏懒懒、堕天使的光、专杀鸽子精、莫西瓜、悦靓爱吃萱草、爆浆肉丸xd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为师亦然丁芷兰话音落下后, 殿内寂静无声, 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开口, 空气都在这一刻凝滞。在这一刹那,玄宁想起了很多东西。如今的盛鸣瑶、幼时的朝婉清, 还有……乐郁。“……朝婉清不行。”玄宁侧过脸,已经松散的鸦青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落下了一缕,面色冷凝,像是莫名覆上了一层冰霜。“我愿以身相替。”丁芷兰斜睨了玄宁一眼,不由嗤笑道:“不愧是师徒,我看你和沈漓安那小子还真是一脉相承。”“怎么?我刚才说得还不够明白?”“必须是修炼同功法的人才能相替,当然,你若愿意废除一生功法, 再去修炼那《水莲引》倒也不是不可。”说到这儿,丁芷兰耸了耸肩,“只是恐怕到时候, 你那小徒弟也已经入魔多时, 无药可医了。”毕竟是医宗的宗主, 丁芷兰见惯了世间生死、人情冷暖, 因而在谈起这些时,也能做到丝毫不带个人情感。站在她面前的玄宁忽然体悟到了那日沈漓安无比纠结反复的心情,他立在原地, 静默了片刻,才又问道:“若是仅凭自身意识,辅佐以旁人的引导, 是否有可能逼出魔气?”这方法倒也不算新奇,很多人尝试过。丁芷兰知玄宁心中仍是不愿让朝婉清牺牲,心下微叹,眉梢轻挑,平淡道:“这方法不是没人尝试过,可成功者,不足千分之一。你可知这是为何?”“魔气,乃是集世间所有的妄念而生,更有贪、嗔、痴祸及身心。入魔者,心中的痴念会无限扩张,又会因求而不得,终堕魔道。”“先不说魔气霸道非常,你那徒弟,如今也不过练气修为。”隔壁长乐派不就是吗?那弟子都金丹后期修为了,在这种小门派中算得上是金凤凰了,可惜一着不慎入了魔,最后整个门派倾尽全力也没能救回来,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丁芷兰顿了顿,到底没把话说死。纵使她心中对此不抱指望,可也不愿将玄宁的希望尽数掐灭。毕竟玄宁之前可有“疯子”的名头,若真是在折了一个心合意的徒弟,万一真发疯有了心魔,反倒平添麻烦。“若是师兄打算一试这个法子,那我便要先走一步,回去准备了。”丁芷兰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头数道:“蓝梧草、定天水竹、金苍柏……光是第一步用来阻碍魔气蔓延经脉时,就要废好多药材,恐怕得回去理一理才是。”“劳烦。”玄宁颔首,不知想起了什么,缓和了脸色:“若是有药难求,尽可告知于我。”丁芷兰点点头,也不多言,瞟了眼一旁的常云。听着两人的对话,常云虽沉着脸一言不发,可说到底也没反驳,丁芷兰心下明白,自己这位掌门师兄是有了决断,只是不方便让更多人知道,便通情达理地退了出去。这样一来,殿内便只剩下了玄宁与常云二人。“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常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玄宁,从上首的台阶走了下来,“还不去看看你那好徒弟?”站在他身侧的玄宁不为所动,毫不避讳地直视常云的双眸:“我既选了第二种法子,那必然要将盛鸣瑶从惩戒堂中放出来。”光凭朝婉清是乐郁留下的唯一血脉,玄宁就不可能以朝婉清来换命。对于乐郁,玄宁出了怒其不争,心中未尝没有愧疚之意。若不是自己疏于管教,若不是自己没能及时制止,若不是自己未曾发现乐郁的不对劲……其实很多事都能避免。长久以来,玄宁一直将这些话压在心底,习惯性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愿轻易将心中的话说出口。——他是愧疚的。可玄宁的愧疚太过压抑,长久以来,大家都默认地忽视这点不足为外人道的情感。在第一次知道朝婉清的存在后,玄宁心中下了个决定,他要将这个小姑娘好好教养长大,绝不让她重走她父亲乐郁的老路。玄宁将朝婉清视作了乐郁生命的延续,更视作了自己忏悔的抉择。可盛鸣瑶更是不同。玄宁不知盛鸣瑶究竟身上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个曾经浅薄骄横的人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有时很像乐郁,但又能让人记得这是盛鸣瑶——总之,玄宁很喜欢。喜欢到,玄宁不愿再等下一个出现了。“掌门尚未决定如何处理此事。”常云难以置信地看着玄宁:“我已经允诺芷兰去准备药材,你还要我如何?”言下之意,他已经默认了玄宁可以将盛鸣瑶接入洞府治疗。玄宁不为所动,毫不退让地与常云目光相接:“那不知,掌门打算如何与宗门众人解释。”看似平和的语调中,暗藏着深深的执念。常云叹了口气,知道玄宁这是想起旧事,一时心绪难平。可无论他如何心绪难平,这次都由不得玄宁胡闹!“盛鸣瑶心性不稳,练功出了岔子,又加之之前的伤势尚未恢复完全,机缘巧合之下癫狂无状,实则未出什么岔子,只需静心修炼便可。”“至于游隼,就说他掌管药宗不利,偏私亲女,这些年来贪墨无数珍宝异器,徇私触犯宗门规则,因此夺取称谓,压入惩戒堂思过。”“剩下的药宗诸事,便先由丁芷兰与易云暂时掌管,等温沦出关后,再行发落。”话是这么说的,只不过两人都知道,等那常年不见踪影的温沦出关之时,恐怕游隼早就魂飞魄散了。按理来说,常云这番安排已经给足了玄宁脸面,既没有将盛鸣瑶入魔之事公告天下,又没有将游隼与魔界有往来的动作暴露,保全了般若仙府的脸面。若是旁人,此刻恐怕已经感激涕零,连连道谢,可玄宁偏偏还不知满足。总是清冷出尘的白衣仙人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翻涌难辨的神色,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未动。常云倒也从不指望玄宁能如何感动,只求他别惹出什么乱子就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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