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替身女配不做人啦> 《替身女配不做人啦》TXT全集下载_56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替身女配不做人啦》TXT全集下载_56(1 / 1)

说到这儿时,桂阿顿了顿,看向了盛鸣瑶,再次开口:“上次常云前来时,你也在场,是何感觉?”盛鸣瑶放下了茶杯,平静地回望,一针见血:“桂阿长老待秋萱师姐很不同。”“嗯。”桂阿赞同地点点头,没有半点遮掩道,“说得更直白一些,我心悦于她。”平常人听到这话,即便不至于瞠目结舌,也难免讶异,甚至会在背后多些口舌。然而,盛鸣瑶不同。她心中早有预料,所以对桂阿这句话半点惊讶也无,转而到是提起了别的事。“长老此次前来,秋萱师姐可还留在那无名山?”盛鸣瑶皱眉道,“般若仙府向来作风强硬,若是常云掌门……”“不会。”桂阿气定神闲地打断了盛鸣瑶的话,微微摇头,“般若仙府自顾不暇,恐怕没有空来找我们的麻烦了。”盛鸣瑶眨眨眼,也学着他的模样给自己添了杯茶:“长老这又是何意?”“咦?苍柏没和你说吗?”桂阿惊奇道,“那你们之前又在树底下说些什么?”说些什么自然是不能告诉桂阿的,盛鸣瑶扬起眉梢,松快地反问道:“不该是桂阿长老给我解惑吗?怎么反倒成了我来回答桂阿长老的问题了?”室内的气氛顿时松弛了下来,桂阿靠在椅背上,慵懒地给盛鸣瑶解释了一番之前的经过。他万万没想到,盛鸣瑶听完后,第一句话居然是——“所以苍柏确实和玄宁打了起来?”桂阿略有些茫然,不明所以道:“是啊,他没和你说么?但总之苍柏没输就对了。”这就更不对了。盛鸣瑶原本只是想试探一番,没想到桂阿直接将底细交代的一清二楚。与苍柏之前说的‘田先生来得及时’,完全不一样。“那所谓的‘魔族之物’又是什么?”盛鸣瑶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打了个圈,点点金光随着她的指尖,一闪而过。“生长在魔域附近的鬼卵爪,被发现了与般若仙府的弟子有关。”说起这事,桂阿提起般若仙府时,轻浮又漫不经心的语调都变得沉郁,“此时牵连甚广,连之前与你颇有渊源的朝姓弟子,也被牵扯进其中。”盛鸣瑶追问:“那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个魔尊分\\身难道也是魔族计划的一环?”桂阿嘴角一抽,深深地看了盛鸣瑶一眼,摇头轻笑。小家伙恐怕还是没意识到,那魔尊……罢了,也是这位魔尊大人活该,谁让他好死不死,偏偏来招惹大荒宫的人?桂阿耸耸肩:“无非是盯着九层梦塔,不止魔族,天底下但凡有心一搏之人,谁不将目光放在北山经的郦山上呢?”九层梦塔啊……桂阿像是想起了什么,无声地叹了口气,最终又将话题转到了谷秋的身上。“我之前确实因秋萱容颜被毁,而向她询问过‘画皮’一事。那时的她已经是一只画皮妖了,所以我也从未想过,她给我的那张皮,居然是她自己的原身。”谈论起这些,桂阿心绪复杂,他又拿出了那块如拳头大小的紫色石头。谷秋在最后的时候,问过桂阿一个问题。但是桂阿没有回答,所以他也并不打算收下这颗心。桂阿对着盛鸣瑶道:“这是谷秋最后给我的,我并不打算留下。若是你之后要去九层梦塔,记得替我将它放在第三层。”至于第三层是什么,桂阿没说,盛鸣瑶也没问,她低头顺着桂阿的目光看去。这石头大小竟是与人的心脏有些类似,不过因为通体紫色,到是更为不同。紫色浓稠得几乎与墨无二,其中隐隐有几条小麦色的丝线状物,并不显眼。盛鸣瑶记得紫色是桂阿最喜欢的颜色。“这画皮妖的皮,就这么容易撕碎吗?”“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容易残破,秋萱体内留有毒素始终未能清除,也许与这也有关。”桂阿像是闲着无聊,又像是迫切地逼着自己开口说些什么,索性给盛鸣瑶科普起来。“画皮妖天□□美,性格喜怒无常,极容易反复。他们剥人皮,通常使用七日后,就会开始碎裂。哪怕保存得再好,也不能超过十五日。”“而画皮妖的原身皮囊又更不同。不仅可以随意捏造外表,若是旁人使用得当,保存五百年以上不是问题。”“但他们自己,却无法使用自己的皮。”盛鸣瑶低头思虑片刻,抬头直视桂阿道,“您……”话说到一半,盛鸣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反倒是桂阿打破了沉默。“是不是想问我,为何去问谷秋要人皮?”桂阿扬唇轻笑,他展开了折扇,扇面上精细地描绘着一幅花开烂漫的春景图,与室内的暖光交相辉映,分外令人温暖。而他的话,与之截然相反。“因为我是个妖,我不是人,本就不必有慈悲。”我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类罢了。桂阿轻摇折扇,刚想说什么,就被盛鸣瑶打断。“过去如何,晚辈并不知晓。”盛鸣瑶抬眸,额前的些许碎发挡住了她的视线,被她抬手随意别在了而后。“但现在,长老绝非您口中的自己那样不近人情。”日久见人心。如果不是桂阿,凭借秋萱那半毁的灵脉与修为,绝对活不到这么长的时间。不说秋萱,还有盛鸣瑶自己。在过去那二十多年中,桂阿也是真心拿盛鸣瑶当成晚辈爱护的。若说桂阿对她可能还有几分田虚夜与苍柏的面子在,但对锦沅、阮绵、长孙景山那几人,绝无半点虚假。所以哪怕桂阿故意用那般话语形容自己,可仍旧无法改变盛鸣瑶对他的看法。她认识的,是现在这个桂阿长老。桂阿蓦然笑了出声,起先声音不大,而后渐渐毫不掩饰,连眼角都泛起了泪花。“算啦算啦,我也不和你这个小辈计较了。”桂阿站起身,紫色外衫掠过桌角,撩起了一片云烟。“倘若既然要去乐氏秘境,记得照顾好自己,最好拉着苍柏一起——有他在,我们也都放心一些。”桂阿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将世间一切都没放在眼中。“桂阿长老。”盛鸣瑶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你会去九层梦塔吗?”“也许吧?谁知道呢。”桂阿的话语氤氲在茶水的雾气中,最终消散于天地。如同谷秋一样。…………桂阿走后,盛鸣瑶没有直接去寻苍柏,而是下楼打算问小二要点饭菜。虽说她早已辟谷,但是人间的饭菜所带来的不仅是味蕾的满足,更是一种难得安慰。何况和桂阿喝了这么多茶,盛鸣瑶口中实在发涩。她刚下了楼,还不等她嘱咐完那小二,就听背后蓦然传来了一股强烈的情绪波动。欣喜、悲伤、雀跃、绝望……怎么会有人将这么多对立的感情融合在一起?不等盛鸣瑶转头一探究竟,下一秒,就被那人的一句话钉在了原地。“瑶瑶。”——是沈漓安。作者有话要说:师兄来了我掐指一算,这一段该他了对了,今天我要向大家坦白,其实我真身不是派大星,而是一只下凡渡劫的鸽子让我们一起来学鸽子叫:“咕咕咕咕咕咕咕——”感谢在2020-05-29 23:51:37~2020-05-30 22:21: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7840612、妖狐崽崽 20瓶;翘翘想睡觉 10瓶;月下步微凉 9瓶;行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伪装每一次上来都以‘瑶瑶’开头, 他们不腻烦, 盛鸣瑶本尊都快倦了。盛鸣瑶淡然地将银子递给小二, 又听见沈漓安抖着嗓子叫了她一声‘师妹’,又仗着这衣衫可以改变人的容貌, 这才施施然转过头,不咸不淡道:“这位公子,你是认错人了吧?”认错人?怎么可能认错人。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盛鸣瑶不同,沈漓安并不确定自己真的能找到他的师妹。与玄宁闹翻后,沈漓安要不然就是闭关,要不然就是在闲暇之余四处游历,因而得到消息,也比众人晚了一些。他之前正在邝虞州处理沈家旧事, 忽而得到了与他亲近弟子的飞鹤传信。这位弟子的消息很灵通,更何况‘盛鸣瑶’这三个字实在给所有参与万道会武的弟子们都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可惜他的信笺不比掌门所用,没能立即送到沈漓安的手中, 反倒迟了些许, 才被沈漓安瞧见。沈漓安当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反反复复地阅读了好几遍信笺上的话语, 着重落在了‘盛鸣瑶’三个字上,捏着信笺的指尖发白,几乎将那张信笺揉烂。沈漓安修为不比玄宁, 又因盛鸣瑶之死落下心魔,修为一直不得进阶,因此无法立即赶往万道会武, 只能先来碎星山落脚,打算稍作休整后,再去寻觅。他没有管宗门里那些什么‘魔物’,也没有管朝婉清那些传言。实际上,自从那一日闹掰后,沈漓安已经许久不曾与朝婉清有联络了。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师妹,间接害死了自己另一个……师妹。沈漓安不曾想过,就是这么一个轻易的决定,反倒让自己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瑶瑶……”沈漓安心神震荡,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让自己的嗓音不至于颤抖,喉结上下滚动,半天却也只能低低吐出了两个字。“……师妹。”盛鸣瑶静静地站在原地,那小二见势不妙早已离开,此时不大的客栈偏厅内,只剩下了两人。时机不好,又冷又干,空气中除却潮湿之外,还弥漫着一股干涩的霉味儿。通常情况,是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时节出门的。“公子恐怕是认错人了。”盛鸣瑶顶着自己心中幻化而成的路人脸,丝毫没有骗人的内疚,平静地开口,“我不是公子口中的‘瑶瑶’,也没有公子这样光风霁月的师兄。”她在骗人。她只是不想认我罢了。长路漫漫,长夜迢迢,所有经历的倦怠,以及长达二十多年的心魔之苦,都比不过盛鸣瑶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公子恐怕是认错人了。“没有认错,也不会认错。”沈漓安固执地上前,终究不敢伸手触碰盛鸣瑶,像是怕打碎什么幻象,喉咙发涩,被尘封的情感汹涌而来。“……我不会认错你。”他翻来覆去地重复这一句话,从来八面玲珑,光风霁月的‘仙府第一公子’,在见到了故人的刹那,却仿佛被秘法封闭了口舌,翻来覆去,再也说不出别的辩驳。往日任凭沈漓安如何能言善辩,巧舌如簧,惹人称赞,此时面对盛鸣瑶,表现得像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苍白无力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我不会认错……你就是瑶瑶,就是我的师妹。”沈漓安惶然地开口,他拦在了盛鸣瑶的面前,语气似是哀求,“你要是不想回到般若仙府,我们就不回去。师兄带你去别的地方——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或者你愿意呆在别的师门也不要紧,只要你、只要你……”只要你别不认我。我的师妹,为什么会不认我。“这可真是奇了。公子一口一个‘师妹’,难不成公子的师妹长得与我一般模样?”盛鸣瑶嘴里漫不经心地说这话,同样用眼睛打量着沈漓安。一开始她都并未察觉到不对,后来才发现,沈漓安并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如常人一般行走。这样的他,更像是一位偏偏浊世佳公子了。只是这位公子的精神状态,显然不太妙。沈漓安温润隽秀的眉眼写满了疲惫,身形也比以往削瘦许多,莫名竟是有几分落魄的味道。“模样确实不一样。”沈漓安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暮春笛,“但你的身形,你的神态……”沈漓安越说越肯定,到了最后,他苦笑道,“你就是瑶瑶,做不得假。”盛鸣瑶短暂地沉默了一瞬。这间客栈虽小,可因为风景独好,盛名在外,若不是桂阿与这老板有几分交情,恐怕也无法顺利入住。之前因着是清晨的缘故,人不多,可如今随着天光大亮,前来此处打探的旅人也越来越多起来。纵使她和沈漓安站立在偏厅,不算惹眼,但时间一长,难免惹人好奇。尤其在两人容貌都这么出色的情况下。“说了这么半天,公子还未告诉我,你师妹叫什么名字?”盛鸣瑶静静地看向了沈漓安,“即便不是我,日后若是遇见,我也好帮公子留意。”她说得这般笃定,就连沈漓安也开始迷茫。“她叫盛鸣瑶。”“——这名字到是有几分耳熟。”一道慵懒的声音插入了两人的谈话,还不等盛鸣瑶转头看去,腰间就被苍柏的手揽住。对方熟稔地将下巴搁在了盛鸣瑶的肩膀上,盛鸣瑶早已习惯了这般亲昵的做派,也就任由他去了。殊不知,落在沈漓安眼中,这又是另一番滋味。此时此刻,他忽然也开始祈求,这一次真的只是一场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认。苍柏嗤笑一声,转而对着盛鸣瑶耳语:“……姐姐觉得呢?”这样的苍柏有些陌生,与平日里不同,不再像是一个小少年,反倒像是一只领地被人侵犯后、浑身炸毛、发出低沉警告的——猫。盛鸣瑶被自己脑中的想法逗笑,捏了捏苍柏环在自己腰际的手,转而对着沈漓安平淡道:“盛鸣瑶?我知道她,她早死了。”有了这句作为开头,剩下的话,就很好胡说八道了。“公子可有听闻过画皮妖?”盛鸣瑶眼珠子一转,随口扯道,“我原本的容貌被人毁去,所以不得不向人购买皮囊掩饰,我家先生又恰好遇见有人在售卖制作好的人皮,于是就挑了身形最漂亮的一个为我买来。”盛鸣瑶充分调动了自己的天赋,情真意切时又不免带出了几分同情。“这位公子不知道吗?之前村民在碎星山脚下捕猎时,捡到过一个面容被野兽啃得身形破碎的女尸,本着逝者为安的良善之心,那几个村民就将她带回去了葬了。”“若是公子真的觉得我身形眼熟的话,也许……”“也许你的师妹早就死了。”苍柏不咸不淡地接口,他轻轻哼了一声,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警告什么:“这位公子若是不信,那无名坟离这儿不远,你大可以去亲自确认。”如何亲自确认?那片乱葬林的碑文又不齐全,何况人都埋在下面,若要确认,难不成要把人一个个挖出来吗?“是啊。你若不信,就亲自去挖挖看好了。也许你心够诚,你的瑶瑶就会愿意出来见你呢?”苍柏的口气愈发嘲弄,“若换做是我,定然不见尸骨,决不罢休。”盛鸣瑶睨了苍柏一眼,得到了对方的无辜浅笑后,叹了口气,转而对沈漓安道:“逝者已矣,公子还是不要强求。”沈漓安从来就是个耳根子软的,被盛鸣瑶和苍柏这番话打得措手不及,他失魂落魄地转身,就连告辞都未说。苍柏见他走后,笑得活像是一只偷腥的猫。他牵着盛鸣瑶一路到了两人的住所,又黏在盛鸣瑶的身上死活不撒手。“之前桂阿长老在,阿鸣姐姐又和他有话说,凭白把我支出去,现在又要用什么借口?”嘴里似真似假地说着撒娇似的抱怨,苍柏话语一转,提起了别的事:“今夜有场烟火,名为‘焚花祭’,格外盛大。我们这间客栈的上房,恰好是绝佳的观景之处,既然来了,阿鸣姐姐就千万不要错过。”真的就这么巧?不怪盛鸣瑶心中怀疑,实在是苍柏太不知道收敛。盛鸣瑶狐疑地看着苍柏,应了一声,在与他说了会儿话后,率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夜空散漫,星河低垂,似要将星空点燃。入夜后,苍柏准时地敲响了她的房门。盛鸣瑶在苍柏面前并没有什么包袱,她直接前往了苍柏的房间内。两人入座后,苍柏不紧不慢地将自己外出搜罗到的种种特色美食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件一件摆在了茶几上:“白日里无聊,所以出去逛了逛,这里的小吃颇有名气,阿鸣姐姐可以尝尝。”盛鸣瑶看着面前犹自散发着香气与热气的佳肴,不知怎么,脱口而出:“苍柏,你究竟是谁?”即便知道这句话问得草率,盛鸣瑶也不后悔。从很早之前开始,苍柏就没有掩饰过他的不对劲,只是盛鸣瑶一直不想怀疑,直到现在。苍柏就差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我没有那么简单’了。盛鸣瑶话出口后,室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至冰点。靠在盛鸣瑶身旁的苍柏轻轻笑了出声:“你终于问出口了。”不待盛鸣瑶说些什么,他直接睁开了眼。浅淡的瞳色不似曾经见到的空茫,反而泛着一股戾气,眼尾下的泪痣更为妖冶,昳丽的面容带着狠厉,整个人像是下一秒就要化形的上古凶兽。苍柏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浅淡干净的白色,尽数化为了血红,像是被谁的血液染成,非但不让人觉得鲜活,反而暮气沉沉。“你识破了我的伪装,我该怎么办。”苍柏冰凉的手搭在了盛鸣瑶的脖颈处,“我要不要杀了你?”两人贴得很近很近,近到盛鸣瑶在刹那间想起了曾经遇见过的那位神秘人。——滕当渊的幻梦,突兀出现的红衣人。这么一想,盛鸣瑶反而一点也不害怕了,她嘴角上扬,浮现出一丝浅薄的笑意,刚想开口,空中却传来了一声‘嘭’得炸裂声。今夜的烟火开始了。“不如这样。”苍柏一手抵在了盛鸣瑶的咽喉处,整个人位于盛鸣瑶的后方,他转向了窗外,第一支烟火已经在空中绽放。“你帮我形容一下这场烟火。倘若你能让我这个眼盲之人看到这场烟火,我就不杀你,怎么样?”假的。苍柏漫不经心地想到,凭借听觉,他望向了烟火升起的方向,也只看到一片虚无的混沌。他看不见黑夜中的焰火。但他能看见盛鸣瑶。☆、你是月亮说句实话, 盛鸣瑶一点也不怕。她非但不怕, 对着这样的苍柏, 还有一点想笑。于是苍柏就见被他威胁的女子平静到像是半点也没有察觉到威胁,周身灵力都没有因惊惧而起一丝波澜, 出口的话语更是轻松惬意。“好啊。”这样轻快的口吻完全不像是受人所迫,反倒近乎于纵容,尾音带着些许模糊的上扬,像是早起后随口的一声招呼。饶是苍柏也没想到盛鸣瑶会是这样的反应。明明他企图让她感到害怕,可她像是半点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怎样一个嗜血可怖的人。“你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苍柏声音暗哑,手指沿着盛鸣瑶的脖子缓缓上移,像是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我真的很想、很想杀了你。”只要死去的人才不会背叛, 也不会逃离。在这一瞬间,盛鸣瑶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苍柏的杀意。但她还是不怕。“你不是说,想看烟花吗?”盛鸣瑶轻巧地转移了话题, 她同样望向了右侧, 没有被窗木遮住的天空, 渲染着大片大片的色彩。“苍柏, 烟花已经开始了。”耳畔是焰火升空后轰然炸裂的声音,盛鸣瑶自然地伸出手覆盖在了苍柏的手背上,态度随意地仿佛面前这人对她而言没有一丝威胁。苍柏的手背被盛鸣瑶覆盖, 感受到不同于自己的体温传来,他垂下眼帘,不自觉地放轻了语气:“那你说说, 现在的烟花,是什么颜色的?”“蓝色。”盛鸣瑶仰起头,握紧了苍柏的手腕,“很深邃的蓝色。”苍柏低声笑了起来,故意贴着盛鸣瑶的耳畔道:“‘很深邃的蓝色’?可是我并未见过色彩,又如何能感受到这份‘深邃的蓝’?”“……像我们曾去过的哭魂海。蓝色的烟火在空中炸裂时,就像是那些魂灵的低语,静谧又带着怅然。”或许因为仰着头说话的缘故,盛鸣瑶的声音变得干涩沙哑,却无比清晰地让苍柏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不远处传来了‘嘭’得一声,这是烟花在空中绽放的声音。苍柏原本压抑着的心情突然变好,这一出分明是苍柏在见到盛鸣瑶与沈漓安对话后,临时起意的刁难,可如今倒是多了几分真切的期待。“还有什么颜色?”苍柏从前也知道人世间有‘烟火’这个东西,然而他只觉得吵闹。只有今天,难得起了几分兴趣。也不知道是对事,还是对人。苍柏垂下头,愈加扣紧了盛鸣瑶的手腕。“还有橘色和黄色,都是极为绚烂的颜色,又坠落的很快——我觉得你应该不太喜欢这两种颜色,因为容易显得太过吵闹。”盛鸣瑶的语气轻快又自然,她感受到苍柏右手愈加用力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也不惧怕,轻轻动了动手腕。其实盛鸣瑶不过是想反手扣住苍柏的手腕,与他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苍柏却像是触碰到了滚烫的火焰,瞬间放松了对盛鸣瑶的禁锢,又立刻虚张声势地合拢了手指。无论苍柏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他永远都不会伤害盛鸣瑶。也许苍柏自己都还没有清晰地意识到这点。盛鸣瑶轻咳一声,唇畔的笑意愈发明显。“烟花坠落的太快,我来不及一个一个细说。”盛鸣瑶坐得累了,索性往后靠,直接贴在了苍柏的胸膛上,懒洋洋地开口,“不如你说,你想看什么颜色,我来给你形容,如何?”事到如今,别说‘怕’了——结合他曾经似是而非地说过‘苍破’这个名字,盛鸣瑶早已对苍柏的身份有所猜测。现在,盛鸣瑶更好奇苍柏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天道如此发怒,要将他囚\\禁许久。“我要看红色。”“红色的烟火很炽热,花团锦簇,大片大片地落下,不像是凋零的花朵,而像是永远崩腾不息的血液。”盛鸣瑶一根一根地挑起了苍柏扣在自己腕上的手指,活动了一下手腕,在他猛然僵硬的神色中,又慢慢地插\\入了自己的手指,与他十指紧扣。苍柏视线下移,不自觉地滑落到两人紧密贴合到没有一丝缝隙的手掌上。他再难掩盖自己愉悦的心情,连原本搭在盛鸣瑶脖颈处的手都不知何时,已然放下。“那么白色呢?”苍柏轻声问道,“白色又是什么样子的?”他的视野里分明就是一片漆黑,但是苍柏莫名觉得自己真正看到了一片烟火。“没有白色的烟火。”盛鸣瑶十分诚实的回答道。苍柏顿了顿,视线停留在主动进入了他怀中的盛鸣瑶身上,总是透露着漫不经心的尾调,染上了几分难言的缠绵。“可我想知道,你眼中的白色,是什么模样。”白色是什么样子?盛鸣瑶的脑海中闪过了灵戈山巅上的苍茫雪景,闪过了幻梦中乍现的密林,闪过了之前岁月中遇见的很多身着白衣的修仙者……“白色应该是最干净、最赤忱的模样,在我眼中,天底下的任何一种色彩都没有白色来的纯粹。”若他没有记错,般若仙府和纯戴剑宗那几位,都爱穿白衣。盛鸣瑶余光瞥见了苍柏不知想到了什么而越发冷冽的侧脸,眉宇间划过了一丝狡黠,尾音上扬:“所以我觉得,白色,就该和你一样。”又是‘嘭’得一声乍响,最后几簇最盛大的烟火在空中燃起,点亮了大半边的天空。这场绚烂至极的烟花燃烧尽了所有空气,苍柏竟是久违地感受到了呼吸不畅。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努力想要发出声音,又根本发不出一语。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用‘干净’这样的词汇来形容苍柏了。久到偶尔苍柏都会模糊了记忆,也开始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深渊中犯下滔天罪孽的妖龙。直到他遇见盛鸣瑶。盛鸣瑶是不同的,正因为她太不同了,以至于让苍柏都开始患得患失起来。“……盛鸣瑶。”苍柏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在盛鸣瑶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忽而猛地用力将她拉向了自己,紧紧拥住了她。这不像是一个拥抱,更像是某种恳求。“你不可以背叛我。”感受到苍柏激烈压抑的情绪,盛鸣瑶没有动。她轻轻用手抚着苍柏的后背,在对方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之后,轻巧地转移了话题:“我都陪你看了场烟花了,你是不是也该把一切对我交代清楚了?”苍柏干净清澈的眼眸划过笑意,盛满了细碎的星光。然而还不等他开口,盛鸣瑶又再次‘为难’道:“在此之前,你不该也告诉我,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子吗?”窗外的烟火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喧闹的人群仍在涌动,孩童的欢声笑语偶尔传来,裹挟着人世间的烟火色。这一切,都比不过苍柏眼中看见的这个人。“你是月亮。”“月亮?”盛鸣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她难得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固执地问道,“为什么是月亮?既不是星星,也不是太阳?这也就算了,你说我是一阵风,在天地间无拘无束,我看啊,都比月亮好。”别人都会把心爱之人比作一束光之类的,苍柏到好,直接说她是月亮。苍柏又轻轻笑了起来,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盛鸣瑶的耳根后,她甚至能感受到苍柏胸膛的震荡,又想起他之前的威胁,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脖子。位置没找准,一下次戳到了他的喉结。盛鸣瑶的手很快被苍柏捉住,他嗓音变得有些许古怪地晦涩,又带着显而易见的沙哑。“因为这世间有成千上万的星星,难以计数的风声,也曾在传说中,有九个被后羿射落过的太阳。”“春秋代序,沧海桑田,能让所有人起了共鸣,抬起头望而叹息,也只有一个月亮而已。”苍柏的声音随着话语又变得清越动听,像是浮蒙之林那条潺潺流淌的小溪,他在盛鸣瑶的唇角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在得到了她的回应后,又凑近她的耳畔,咬住了她的耳垂,含笑的嗓音被□□沾染,愈加令人怦然心动。。“所以,在我心里,你是月亮。”——而我,用一只眼睛换取了一片可以永久拥有的月光。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让我们来看看,在别人谈情说爱的时候,师兄在干什么(狗头)感谢在2020-05-31 17:34:37~2020-06-01 18:52: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 59瓶;林深有鹿 38瓶;十九冬至 2瓶;陈子芥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褪色[盛鸣瑶?我知道她, 她早死了。][这位公子不知道吗?之前村民在碎星山脚下捕猎时, 捡到过一个被野兽啃得身形破碎的女尸, 本着逝者为安的良善之心,那几个村民就将她带回去了葬了。]……沈漓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片坟地的。晚风袭来, 夹杂着几丝野兽的低吼,簌簌树叶摩擦之声像极了妖鬼的怪笑,更显得这里鬼气森森。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