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难讨美人欢> 《难讨美人欢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难讨美人欢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1 / 1)

余令轻摇了头,顿了下才道:“你要留几个嘛?”碟子上,余令已经包了二十个左右,看着有些过多了。“留两个尝尝你的手艺。”虽然留了余令的两个,但绿腰也给了她两个。瞧见彩蝶兴高采烈把青团放进盒子里拿去厨房蒸熟,余令道:“你要是不嫌弃我的手艺,你拿几个去尝尝看……若是尝了不好吃别勉强。”“姑娘!”彩蝶笑弯了眼睛,“姑娘你真好,这可是姑娘你第一次包青团!”她的笑比上次得了绿腰的赏还要灿烂,让余令瞧着实在不解,她怎么就投了她的眼缘。余令离开绿腰住所的时候,发生了一桩意外。正巧见到了绿腰口中的李郎。李郎名为李世兴,唇红齿白,瞧着像是比绿腰小上一两岁,不过的确相貌俊秀,斯文读书人的模样,不像是会嫖/妓的人。两人打了一个照面,余令没多看,走了几步听到绿腰娇声抱怨他怎么来那么早,那声音娇气的与素梨竟然有几分相似。余令微惊,虽没回头,但心里不由想原来女人娇气起来竟然都是一个模样。“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绿腰使了力气重重拍了李世兴肩头一巴掌,轻哼一声进了屋子。李世兴连忙追了上去:“我一直看着你,哪有看旁的人。”“你若是一直看着我,那你得去看看大夫了,怎么看着好好的,实际上却长了一双歪眼睛。”绿腰点了点李世兴的胸膛,“看也无事,食色性也,这话还是你们读书人说的,她那模样男人不看才奇怪。”话是说的通情达理,但绿腰的表情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李世兴少不得小意赔不是,他的确看了余令,但也只是好奇罢了,这望京里现在谁不好奇在水月楼的望京第一才女。☆、第十二章“我就是好奇没瞧着不放。”“瞧着不放还了得。”绿腰嗔了他一眼,她就是嘴上不饶人,但心里没多气恼。有人迎面走来看几眼正常,若是一眼不看,不是太装模作样,就是太木讷,这两样都不是她喜欢的。“说起来余家姑娘,我以前曾偶尔见过。”“她恐怕不会喜欢你叫她余姑娘。”绿腰看得出来余令不喜欢旁人提她的往事,刚刚不过说了奶娘脸色就变了,“你们何时见到过?我看她的样子,不像与你见过。”李世兴摆了摆手,笑道:“我只是偶尔在书院门口见过她一面,连话都没说过,她自然不记得我。”绿腰飞了他一眼:“就这样你竟然能记到现在。”李世兴搂着绿腰的腰肢轻摇:“我是读书人,要是记性太差,怎么读书,又怎么考取功名?”“一肚子的歪理。”绿腰转身捏了捏他的脸颊:“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童童,我只差把心刨开给你瞧了,若不是你知道我,不会来这地。”绿腰扭身体躲开了他的怀抱:“这地是有多脏,让你为难成这样。”“童童你知我不是那个意思。”李世兴轻扇自己巴掌,“我枉读圣贤书,该说话的时候却说不出一句对的话。”绿腰轻哼:“你的嘴巴是该好好打打。”她跟余令不一样,余令不想跟水月楼扯上关系,恐怕就是过上几年,余令也不愿认自己是水月楼的人,但是她不一样,她身上的根茎早就扎在了水月楼这一片地里。李世兴的意思她明白,当初李世兴是路过水月楼,被龟公诓到了楼里,她那日路过,恰好遇到了窘迫的他。她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想成他最后一个,成了妓/女她没了女人的贞操,但想着有男人为她守节,光是想想她的心里就填满的难以名状的愉悦情绪。李世兴连拍了自己的嘴几下,绿腰心疼地拉下了他的手:“你这呆子,不知道疼!今天还真自己打自己嘴巴。”李世兴笑不见眼:“有你此刻说的话,我哪里还觉得疼,只觉得甜如蜜。”绿腰推了推他。“余姑娘虽美,但远远不如我家童童。”“怕只有你一人那么觉得,她如今是楼里的红人,所有客人都拐着弯地打听她。”“俗人从众,一人好奇就会染给第二个,染来染去,就成了一群人好奇。”“这话说的,我看你也是个俗人。”“本就是俗人,贪情好爱。”李世兴抱着绿腰往床榻上一扑,绿腰吓了一跳,连低吟了几句“讨厌”才换了别的甜腻语调。*回了屋,余令又净了一遍手,才进了浴桶。洗了片刻,披上衣服才出屏风,就想退回已经没温度的水里。几日不见的沈屺春站在桌前,手里捏着青团,闲适的往嘴里送。青花瓷盘里看样子,他已经吃了三个。进门半没半点声响,吃东西也没半点声响,就跟鬼魂差不离多少。“你手艺不错。”余令出来沈屺春没抬头,但说话间,抬眼就捕捉到了她的位置,仿佛头发里也长了眼睛,可以看周边事物的变化。余令把剩下的青团收到了笼子里。“你来做什么?”“一个男人来妓院还能做什么?虽然是个不行的男人,但跟其他男人做的事应该差不离多少。”没了东西吃,沈屺春也不在意,伸了伸懒腰躺到了榻上。“你怎么光爱问我来这里做什么,每次我答了你好像都不满意,为此我总得想不同的答案,期望我的答案能有让你满意的时候。”沈屺春侧着脸看站得笔直的余令,“坐这。”沈屺春指了指自个身边,余令当然没动。“马上要到清明,你先在这过,还是出去过……”说着,沈屺春觉得这话不怎么吉利,皱了皱眉,“我是想问你想不想去拜祭余家人。”沈屺春提起清明,余令面色就变了变,听他说完,怔了怔:“你愿?”“还以为你会担心我另有所图,会与我辩论一番,再直白的表现你想去。”“我本就想去,你有什么条件说就是了,是我能接受的条件,我会与你交换。”“你觉得你有什么能与我交换?”头枕在手上,沈屺春惬意地打量余令,“本说吃了那几个青团,我投桃报李,带你去拜祭爹娘,你既然说交换,我怎忍拂你的意。”沈屺春说的话,余令半点不信。不信他会那么好心,几个青团就愿意让她出水月楼。他现在那么说,不过是故弄玄虚,想看她心潮浮动。“我有什么我自己也不知,你说吧,你想要什么你觉得我身上可以拿来交换的事或物。”“让你心甘情愿地亲我舔我,你怕是宁愿不去拜祭余家人……”沈屺春长吟,似乎在思虑什么要求恰当好处,能让他占到便宜,又能让余令欣然同意。“你画一张我的脸如何?”沈屺春想到了什么,扯唇一笑,“那张画你只画了我的手,既然今天我在这里,你看着我的脸画一幅我如何?”听到沈屺春说“手”,余令下意识地看向了书桌。上面还摆着那日她动手绘下的画,彩蝶能认出上面有海棠枝干就已经让她觉得惊奇,沈屺春竟然能彻底看出她在画什么。“我没画过你的手。”“怎么会没有。”沈屺春可不喜欢余令嘴硬的样子,倏然从榻上坐起,捏住余令的手腕,把人带到了书桌前。余令甩不开,发了狠去掐他。沈屺春低眸,笑道:“你挠我手心痒痒做什么?”说着放开手,余令瞧见他手红了一片,一看就晓得她的力道不是什么挠痒痒。“你看,”沈屺春指着画,“这是我的手,这是你的脚,你画了我的手。”余令扫了眼纸上杂乱的墨痕:“你看错了。”“这手上布满脓疮真不是我的手?”余令绘画,画心又画物,她画了水月楼四处盛开的海棠花,浑浊的土地滋养了残缺的花朵,在海棠枝干之中,恶心的手紧紧握着一双腿。她是真没想到沈屺春竟然能看得出来。这画她觉得就是谢辞非也不知道她画的是什么。“你看错了。”“是我看错还是你嘴硬?”沈屺春笑道,却没有继续深究,抬起了桌上的墨砚,“你换不换,若是你要与我交换,我这会就为你磨墨。”“我现在画不出什么好画。”“余大师莫妄自菲薄。”沈屺春含笑,他越笑,她就觉得越生硬,就像是他杀了一个带笑的人,把他的笑贴到了自己的脸上。若是他提那些恶心的要求,她一定一口回绝,她爹娘一定不会想她用令人不齿的方式,换得去祭拜他们的机会。但他说作画,她之前就画过,不算破例,反倒只能应下。“你想要什么样的画?”“你看到什么就画什么。”知道余令这是应了,沈屺春眼里流出丝丝期待。动笔前,余令:“只要我画,不管画的如何,你都愿意与我交换对吗?”“你就是画一只狗一只鱼,只要你觉得那是你眼中的我,我都带你去。”沈屺春看了眼桌前土罐子里插着的白鹃梅,“我若是拿只花,是不是能显出俊俏?”说着,沈屺春取了画斜插在自己的耳鬓边。余令看着,凝眉在记他的神态模样,没张嘴回他。余令当然不会画狗,也不会画鱼,比起不愿敷衍沈屺春,她只是不想让沈屺春糟蹋了那些动物的样子。他与它们是不一样的。他更让人觉得恐惧。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05 23:39:41~2020-04-06 16:16: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舟舟粥粥亭 24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十三章屋里静谧的只有画笔落在纸上的声响,沈屺春手里把玩着白鹃梅,余令每次抬头,他都恢复到她上次抬头的姿势。两人视线次次对到,沈屺春见她不像往常露出厌恶的神情想说话逗她,不过感触到她看他却又不似看他的目光,沉浸在她的眼波里,一时间不想打破这种静谧。余令搁了笔,沈屺春顿了一刻,才凑头上去欣赏自己的画像:“画的不错。”余令也在看这幅画,听到沈屺春毫不犹豫地夸奖,不由觉得困惑:“你真觉得画得不错?”他的话就像是根本没看画,只是随意的脱口而出。“我当真觉得。”沈屺春扬起了唇,“我们的交易你已经给了我要的,清明那天我会带你去拜祭余家人。”画这幅画就是为了这个,听到他那么说,余令心里松了口气。离开书桌前,余令忍不住又看了那幅画。说实话,她没有看出这幅画哪里不错,她还从未画过那么恐怖的东西。阴暗的色泽全都是一个个奇形怪状的鬼怪,紧紧贴在沈屺春的身上,像是他衣服上的繁复的暗纹。他的脸在画上也是极其怪异的,似笑似哭,狭长的眼眸黑如深渊。画上有太多怪异的东西,他的五官在其中像是变形的景物,这都不一定看得出是一副画像,沈屺春却说画的不错。他真看懂了她画了什么?余令正想着,就听到沈屺春张嘴:“看来你一直没忘我们第一次见面。”沈屺春还站在桌边欣赏着自己的画像,笑道,“这上面的鹿画的真传神。”他还真看看得懂。余令蹙了蹙眉,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恶心的场景,没忘记并不奇怪。”听她那么说,沈屺春粲然一笑,他这个笑不止露了牙,眼角都有了细细的折痕:“我也记着那日,不过理由恰与你相反,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干净的东西,就像是一片无人踏足过的白雪,等待着我的漆黑掌印。”余令眉皱的更深了。那日她就不该一时好奇,跟谢辞非去看热闹,而再看清了事情不对,却没有立刻离开。等到墨水干透,沈屺春小心翼翼地卷起了画纸。“今晚我要留下。”虽然已经猜到沈屺春会留下,但听到他开口知会,余令觉得烦闷,推开了窗通风,一开窗就听到了别处女人的莺啼。或许是听这声音听习惯了,余令开始没察觉,到沈屺春从后面拥住她,炙热的气息在她耳畔流连,她才察觉到了那突兀难耐的声响。手忙脚乱地关上了窗,沈屺春环抱余令的手依然放在她的腰间,在她猛烈挣扎之前,把人压在墙上。“让我再试试。”沈屺春声音暗哑,这个试试不用说也知道是试什么。“不。”余令拒绝完,就被沈屺春堵住了唇,她唇瓣紧闭,他就在她的唇上亲亲咬咬,衣带被扔在了地上,衣裳层层剥开,余令又感觉到了某种坚硬的炽热。“滚开!”灼热在滑腻的肌肤上摩擦。白腻如雪的肌肤,像是盛开了一朵粉芯黑皮的根茎,沈屺春低头着迷地看着这一切,压住了余令的头,让她陪他一同欣赏。暗哑的嗓音在她耳畔仿佛祈求地呢喃:“下次画这个好不好?”余令紧闭着眼,整个人都在发抖出汗。外头是艳阳天,她却全身发寒。需要巢穴的蛇兴奋了片刻就一如往常地疲软了下来,只是沈屺春神情心满意足不觉可惜,咬着余令颤抖的耳垂,她赐予他欢乐,他赠与她疼痛。因为有沈屺春夜宿,夜又变得极为漫长了起来。她有几次想吐的冲动,脑海里都浮现了沈屺春带着秽物亲吻她的模样,那画面生生止住了她想吐的冲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白日提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余令又梦到了那年的春日宴。在猎场,沈屺春压制住了那只鹿,她不是远远的站在人群中,而是站在鹿的身后,她和鹿就像是等待猎人品尝的猎物。沈屺春张嘴一口口咬着雄鹿的脖子,血液喷射而出,给金光下的草地撒上一层鲜红的露水。雄鹿哀鸣着,它皮毛里的跳虫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从它的毛发中跳入草地。沈屺春咀嚼着生肉,朝她招了招手。她温顺地躺下,沈屺春俯下身把嘴里咀嚼的生肉喂给了她。带着腥臭的血块,难以嚼咽。浑身带血的沈屺春双手撑在她的耳后,带着口水的血丝连在他们的唇边,沈屺春眼里也染了腥色,笑起来白牙在一片血红里若隐若现。余令呼吸困难,刚清醒就感觉到了嘴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她刚咬下去,沈屺春就机警地收回了舌头。“沈屺春。”沈屺春闭着眼睛,沉声“唔”了声,就像是沉睡的人被人强行唤醒,意思混沌连话都说不清楚。余令狠狠地瞪着他,若是手边有刀她可能会直接插到他身上。原本两人睡前,中间的位置还能睡下一个人,但此时她早就被沈屺春挤到了墙角,他侧着身半边身体靠着她,另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枕边。睡成这样,怪不得她会做那个怪梦。*清明那天春雨霏霏,几乎天没亮余令就起了,站在窗边等着今日的出行。沈屺春在床上躺着瞧了她背影半晌:“青团拜祭完了,是不是就能吃了。”“你要是想吃,可以差人去厨房拿。”余令不知沈屺春怎么就盯上了她的青团,闻言就要唤彩蝶去厨房拿东西。“我不想吃那些,就想吃你做的,吃你祭拜过余家人沾了福气的瓜果。”“哪有什么福气。”“富人拜祭的东西扔在坟堆就完了,我们穷人却觉得那些东西拜祭完了,沾了祖宗的庇佑,吃了强身健体。”其实不过是不愿吃的浪费,编出的道理。沈屺春翻身穿衣:“你既然那么急,吃完早膳就走。”余令点头,她没甚胃口,但却没道理阻止沈屺春吃东西。出水月楼的时候,天已经亮透了,楼里给余令备了辆平头青顶的马车,踏出水月楼的瞬间,余令恍惚了半刻。本来以为死都离不开的地方,现在竟然出来了,没有任何人阻拦,就那么踏出了大门。看着周围走动的行人,余令有股想跑的冲动,不过这冲动在余光瞧见身边旁的沈屺春就灭了。“你不必亲自去,要是怕我逃跑,派人跟着我便是。”沈屺春上车,手臂一拦,把她也抱上了车。“谁看着你我都不安心,我的宝贝还是得我亲自盯着。”余令蹙眉:“我不是。”“不是宝贝,那就是我的妓,我的妓子,我要亲自盯着,不若往后我银子该往哪里花。”沈屺春说起银子,余令倒是想到沈屺春每日来见她,并没有给过她银子。按着楼里的规矩,客人给了老鸨银子,的确不用另外给姑娘,只是有银子的客人,总不会对姑娘吝啬。不过沈屺春给了她也不会收,只是他不给,少了她用银子砸他的机会。马车一路行到了望京北面,下车看到眼前的青山,这里除了她父母的尸骨,还埋了余家几代人,往年这个时候余家人都是浩浩荡荡的来,旁支的孩童热热闹闹,如今只有她一人就算,身边竟然还跟着不相干的沈屺春。“你在车上等我。”沈屺春已经拿起了香纸蜡烛:“说什么糊涂话,这片林子那么大,找起活人不能放火烧山,一寸寸的找多麻烦。”余令咬唇:“我不会跑。”这话让人惊奇,沈屺春瞧了瞧余令面色:“不可信。”青山连绵,不少地方已经挂上了白色的镇魂幡,隐隐约约能听到林中传出热闹声响。望京有头有脸人家的坟地差不多都在北面,往年上坟余令就能遇到不少相熟的人家,这次恐怕依然会遇到。低眸看着地上的野草:“沈屺春,我伯父被查,是不是你做的?”余令早就想过,余明志并无大志向,在望京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与哪家都有点交情。贪污恐怕是真贪了,只是这捅出去把罪证交到陛下手里的,会是谁?除了沈屺春会盯着余家,记恨当年的事,她想不到其他人。“看样子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你既然认定了是我,那我说不是还有什么用?”沈屺春神情闲适,“你放心,你大伯没埋在这地方,他被斩首之后扔到了乱葬岗,我这会上去遇不到他,我手里提的香纸也没他的,不会仇人相见让他恶心。”余令看着沈屺春的神情,不知道他这是承认了他害余家家破人亡,还是不想与她争论,所以顺着她的话说。不过不管怎样,他都可恨至极。余家的事他就算不是主谋,也有推波助澜。想到推波助澜,余令想起他说的谢家为了跟余家撇清关系,落井下石交了许多余家的罪证。细究起来,一个家族倒了,谁都不会拒绝往上面砸几颗石头。什么明哲保身,什么世仇恩怨,在家族鼎盛的时候都是看不见的。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06 16:16:31~2020-04-07 16:57: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读它个昏天地暗、苜蓿 2瓶;鸭梨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十四章沈屺春非要一起上山,余令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让他不要站在她爹娘坟头碍眼,没想到了墓前,他就自动自发的找了个避雨地方,远远地瞧着她,没有插手的意思。余家败落,余令来之前就想到守墓的人家应该已经走了,到没地方见没了人,墓园里荒草丛生,在原地站了一会才缓过来。茅草屋落了一层厚灰,余令在门后找到了一把生锈没被带走的镰刀。天上的雨珠时有时无,打着油纸伞锄草太过碍事,余令干脆收了伞,把伞放在了墓前,弯着腰整理墓地周围的野草枝干。细雨纷纷,沈屺春支着脑袋看着握着镰刀割野草的余令,雨珠像是在她身上笼了一层朦胧的柔色,不过她在雨中站久了,柔色也就没了,雨就是雨能让她鬓发全湿,看着顶多是一只比普通人稍微好看一点的落水狗。余令明显做不惯锄草的活,没一会身上的白裙就沾了一圈泥土,头发被带刺的藤蔓勾住,乱了几缕在脸上。她手上没停过工,可也只收拾了一小片地方的野草。按着这个速度,恐怕要到天黑,她才能把这片余家墓园的墓清理一遍。看着余令半跪在地上,露出的半张侧脸白的渗人,沈屺春身体某处跃跃欲试,若是在坟地,她身上沾满泥土与爬虫,这般的脏,是不是能让他身体某部分硬着跟她合二为一。不过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沈屺春硬了半晌就消停了。以余令的性子,他要是在这里对她做了什么,拿什么继续吊着她都没用,她不是这会儿撞死在坟前,就是下一刻吊死在水月楼。“令儿?”金凤兰瞧了墓园内的白色身影半晌,才犹豫地叫了声。见余令抬起头,确定是她,才惊讶地朝她的方向走去:“我听下人说这边有动静,想着不可能是你,但又想不是你又还能是谁,忍不住就偷偷来了……你怎么这副模样,也不打把伞?”金凤兰头上的伞是身边的丫头在帮她撑着,走到了余令身旁,金凤兰手上也没多余的伞,只有朝余令招了招手,“你快进来跟我们一起避雨。”兽皮象骨伞足够的大,多遮余令一人完全遮得住,但余令没动,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金凤兰。前些日子她看着水月楼的海棠花,想着往日金府海棠盛开时的景致,没想到今日就遇到了金凤兰。遇上也不奇怪,两家的墓地相邻,就是往年也经常一起相约清明上山。金凤兰瞧着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但又像是不同了,余令想了想,不同的应该不是金凤兰,而是她。这些日子难堪已经深入了骨子里,她面上反而难以带出什么。“我还要锄草,这里事完还要赶回住处,你不必管我。”金凤兰低眸看余令身上的泥点,还有她一身钩挂上的刺鼠李,眉头微蹙,若是以往谁能想到余令现在的样子:“这些事怎么能让你来干,我叫几个小厮替你锄干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是余家的墓,凤兰你帮我会招惹麻烦,你懂吗?”余令慢慢站起,被雨水冲刷过的眸子,淡然地看着金凤兰。金凤兰当然知道余家犯了什么罪,余令如今又是在那里,恐怕整个望京就没人不知道余令如今是在哪。两人平稳对视,金凤兰又觉得余令与曾经没什么差别。“姑娘……”金凤兰身旁的丫头扯了扯她的衣摆,低声提醒她往一旁看。飞檐五角亭,沈屺春手臂撑着脑袋,淡笑地看着眼前一幕。金凤兰表情惊讶,微微福身给沈屺春见礼:“沈大人怎么会在这?”沈屺春点了点又弯下腰锄草的余令,嗓音透着股懒洋洋的意味:“自然是陪她来。”“沈大人既然来了,为何不让下属帮一帮令儿?”“他们都不是余家人,不是余家人又如何清除余家的墓。”沈屺春噙着笑,“金二姑娘,若是没什么事还是快回罢,莫淋湿风寒伤身。”一个英俊的男人的关心,便不是心仪的人,金凤兰在沈屺春的笑容中,双颊也微微发烫。只是侧脸看了眼在雨中的余令。沈屺春让她快走别淋湿,却让余令在雨中。京中盛传沈屺春对余令情有独钟,恐怕也只是误传。若是真有心,怎么会忍心她这样淋雨。“令儿,你多保重。”金凤兰顿了半刻,知晓沈屺春在旁,此时说什么都不好,最后瞧了余令一眼,才返回来处。锄草这种事熟能生巧,土里面长出的大杆子,直接双手去拔,大约半个时辰的光景,余令就收拾的差不多了。此刻天正好也放了晴,没再飘雨。余令跪在墓前取出了瓜果摆好,点燃了香纸,灰色烟雾中墓碑上的字飘忽不定。往年她到爹娘的坟前总是一肚子的话想说,但今年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反倒一句话不想说了。静坐了半晌,余令回头看向沈屺春,发现他神采奕奕,依然紧盯她的方向。这次出行,若说她没想过趁机逃跑是不可能的,但看沈屺春这样子,是不可能给她任何机会。“金家有意把他家的金二小姐许配给我。”见余令看向自己,沈屺春开口说道,“你说她真无意过来,还是金家人打听到我在这里,让她刻意在我面前露个脸。”余令闭嘴不言,沈屺春却没有识趣地停下来。“她长得不如你,有你在,我又怎么看得见她,若是故意露脸,那脑子一定不是个灵光的。”“你说够了没有。”沈屺春一笑:“与你哪有说够的时候。”余令本想拖着到不能拖的时候再下山,但听着沈屺春说这些污言秽语,不想让她爹娘听到,便径直踏上了下山的路。“拜祭完了?”沈屺春瞧了眼烧尽的蜡烛,“你与你爹娘提起我了没有?”“我为何要跟他们提起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没提,沈屺春表情可惜,他以为凭借他在她身边出现的次数,她应该提一提他。拔了半天野草,余令力乏的很,不止身上都是泥腥,她的身上还粘了不少的野刺,手心更是磨掉了皮。感觉到沈屺春旺盛的谈话欲望,余令闭唇不言,他说什么只当没听见。一身脏污,上马车的时候余令犹豫了下,不过想到是跟沈屺春共乘,又觉得自己的身上还不算脏。上了马车,余令自动地坐在了角落,垂眸不与沈屺春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沈屺春扯了扯唇:“我带你过来,却得不到你一句感谢。”“我们是交换。”那幅画虽然不是她满意的作品,但依然是公平的交换。离开了山上,余令身上徒地热了起来,滚烫的体温裹着湿透的衣裳,恍惚间余令似乎看见了自己身上在冒雾。什么似乎闭上眼的余令已经没印象了,只记得摇摇晃晃的车里天旋地转,似乎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等到她再睁眼已经是在水月楼住处。头上搭着帕子,彩蝶在一旁守着。“姑娘你可算是醒了,你身体那么弱怎么能淋雨呢!”见余令睁眼,彩蝶又惊又喜,之前她被抱回来,脸上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她还以为她死了。“我晕了?”彩蝶点头:“大夫说是力竭晕倒,而且淋雨太久还得了风寒。”见余令醒了,彩蝶端着桌上放的半温的药汁走到榻前,“现在这药的温度刚好,不冷也不热,姑娘快喝吧。”“我不喝。”余令挥开了彩蝶递过来的药碗。对她来说她的求生意志不会让她主动寻死,但也仅此而已。她不可能吃药治病。若是病死那就是她的命。捂着唇轻咳了两声,余令躺下背对彩蝶:“不必给我煎药,我都是不喝的。”“姑娘,不喝药病怎么能好,你可不能这样,你今天不是出去拜祭爹娘了吗?多好的事,怎么现在又闹脾气起来。”“我不是闹脾气,只是我真不用喝……你若是关心我,便别说话,别管我,让我再睡一会。”醒来没看到沈屺春,余令也不开口问,仿佛没见到他是正常不过的事。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