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越听越不对劲,心下跟着凉了半截。何川心里不自觉“咯噔”一下,就听见周寻正好缓缓补上一句:“我记得,何大人是有位掌上明珠,生得明艳动人媚眼含春吧?”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窝越写越纠结,因为窝觉得我写的不好所以甚至不敢入v,我怕自己的文配不上入v(纠结jpg谢谢大嘎喜欢和支持,窝爱你萌~祝小可爱们看文愉快鸭=w=☆、无端姻缘他前半句话说着,何川的心就开始莫名吊到了嗓子眼,没想到,他当真是打着这般的主意。“这……,微臣却有一女名唤恒意,只是她方才及笄,何况她性子向来顽劣,许给宋家怕是不合适。”何川斟酌措辞,小心翼翼。“是当真不合适,还是不愿意?”何川不做声,周寻定定的看着他那双眼:“何大人,我知晓你的心思,不舍爱女是小,想利用掌上明珠攀上更高的高枝是大。”他站起身,状似极为无意的一问:“听闻何大人这几日同三殿下走得很近啊?”何川知道瞒不过索性就当做默认。“何大人耗费这么多年这么大的心血培养出来的名门闺秀,自然是不会差,是何大人太过自谦了。何小姐美名远扬,温婉贤淑,这陨都中不少权贵公子可都是有所耳闻的。”何川:“公子谬赞,小女恐难当此言。”周寻扶着他躬下的身子,紧紧捏着他的腕子:“我说你受得起,就是受得起。”“既然让你这么做,我便定然是有我的道理的,你如若当真不想被宋安后来居上只图这一时风光的话,就按着我说的做。”他步步逼近何川,那双眼中染上的只有莫名的阴狠与压迫:“你可别忘了,当今的能有的这些是怎么来的?”转瞬,周寻面上又换上那一副和善面孔,带上少年人应有的明媚笑意,仿佛方才那个阴鸷又咄咄逼人的是另一个人一般。看着何川默然不语,周寻知晓他心中定然还是有所动摇的,仰天大笑出门去:“何大人,若是你决定好了宋府那边我去周旋。毕竟你们何府也不亏不是,反正你们两家谁说不是个半斤八两的样子呢?用得着谁家多嫌弃谁家一些?”何川双拳紧握垂在身侧,直接对着他背后跪了下去声音中含着无奈和悲切:“公子,小女着实是不能嫁啊……”“不嫁就不嫁吧,既然何大人舍不得爱女,那就不嫁好了。”何川跪在地上用膝盖移动过去,拽着周寻衣裳:“公子,当真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何大人这可折煞我了,要不得。”他一把扯开何川的手:“反正我是提醒过了,具体怎么做还是看大人。”随后毫不留恋的离开,衣袂生风,满是决绝。……程府,家中上下都传了个遍,道是程章放粮美名远扬,锦书听见心中也升起许多骄傲和欢喜来。爹爹向来如此,为官清廉,明辨是非,她虽是姑娘家,却也向来将爹爹作为榜样。只是下人见她走过,又开始在她身后小声嚼起了舌根:“这大人而今失了官职,又拿出程府家产去换取粮食,程家怕是要就这么败了。”锦书敏锐的捕捉到了几个字想去细听,却被觉浅拉住摇了摇头。身后的下人还在说:“虽说大人平日待我们很好,可我们毕竟也是为了谋生计,若是程府当真败了,我们恐怕也难以久留。”几人听着,摇了摇头。锦书被觉浅就这么拉走,有些埋怨:“小浅你这是干嘛呀?”“小姐,别听了。”觉浅对最近府中的事知晓一些,但具体的并不清楚,既然她们没法子知晓,定然就是程章刻意不愿她们知晓。她先是挠了挠头,而后:“反正小浅会一直陪着小姐的。”锦书轻轻玩笑着拍了拍她的发顶:“傻丫头,我当然知道。”觉浅看起来是她的贴身侍女,其实根本算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她幼时身世凄苦家中姊妹众多,娘亲实在是养不活这么多孩子便想要将她卖掉,恰好那一日罗蕊带着锦书去街上,恰好瞧见觉浅被卖。她看着和她年纪相差无二的怯生生小姑娘,一下子挣脱了罗蕊的手向着那边去,径自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小姑娘面黄肌瘦脸上统共也没有几两肉。小女儿家的亲近来得尤为有几分莫名其妙,锦书拉着她的小手笑嘻嘻的瞧着她,觉浅见她生得好看对她笑也无端生出亲近来对她笑着。“小意,怎么丢下娘亲跑开?”罗蕊只见轻轻点了点她小脑袋。“娘亲,我喜欢这个妹妹,不如带她回我们家中去吧。”锦书反过来拉着罗蕊的手晃了晃请求到。罗蕊打量母女俩几眼也知晓大抵是怎么一回事了,如今天下除了官宦之家,又有多少百姓能够真正吃饱穿暖呢?于是拉着觉浅母亲去了一旁,往她手心放上一锭金子:“回去好好生活,这孩子跟着我们定然不会让她吃苦,会好生待她。况且我们家锦书对她欢喜得紧,她们两个往后也可以做个伴。”觉浅娘抹了抹眼泪,看着两个相谈甚欢的小丫头点了点头。她在觉浅面前蹲下身子:“你往后就跟着她们吧,她们会好好待你。”说完就哭着离开了,觉浅愣愣的在原地,她脑子有些迟钝,有很多事并不能一时反应过来。然后是那个明艳动人的小姑娘拉着她的手:“跟我回家吧。”而后,她们同吃同住,程家待她们确实向来一视同仁,所以这般的两个小姑娘说是主仆,倒不如说是情同姐妹。就连觉浅的名字也是锦书起的,锦书问她叫什么,觉浅:“娘亲只叫我妞儿。”锦书:“你想识字读书吗?”看她点头,锦书:“那你就叫觉浅吧,纸上得来终觉浅。”也因此所有锦书从学堂学到的,都悉数教给觉浅。天边突然一只飞鸟略过,叫喊声划过很长,打断思绪。不知不觉,二人走到后院,觉浅突然激动地拍着锦书的胳膊指着一处:“小姐你瞧!”口中应了一声“嗯?”随后转头,触目的是后院那一处一大片的花,开得绚丽夺目,格外惹眼。觉浅走近了看:“小姐,这里还有昙花!”锦书听见也移步过去,果然看到许多株昙花。觉浅看着锦书:“可是,府上似乎没有种过昙花啊。”随即却又开心起来:“不过也是正巧,小姐那般喜爱昙花,这下子日日都能有机会瞧见了。”锦书觉得眼前的昙花变得陌生而又熟悉,想到那个夜里捧着昙花来见她的少年,心中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她伸手触到昙花带着些凉和柔软的花瓣,忍不住问:“我?喜欢昙花吗?”觉浅看着她点头:“是啊,小姐最是喜欢昙花,从前周寻还在你生辰为你种了一盆,请你和夫人去看。”话出口,觉浅两手捂住嘴,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锦书说不清楚,她觉得周寻一下子在她心中变得熟悉又陌生,那个神仪冷峻、朗目疏眉的少年,她曾以为和他的距离很近,近到一伸手便能触碰到,他会永远站在那里,只消得她来唤一句“阿寻哥哥”,可是那一夜她又突然觉得他们之间很远,隔着千山万水,寂寂天地。她内心有个声音鬼使神差的叫嚣着:离开他。看着昙花,不禁喃喃出声“阿寻哥哥”。觉浅无奈道:“我就知晓小姐心里而今仍旧对他念念不忘。”锦书:“我对他,是一种什么感觉呢?”觉浅转了转眼珠:“小姐总唤他哥哥,应当是亲情吧。”“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不像呢?”早在她们看到昙花时便悄然无声出现在墙头上的少年,听着她的话,竟然红了眼眶。……何恒意回府中时向何川请了安,只见何川半点反应也没有,伸出纤纤素手在何川眼前晃了晃,何川这才回过神:“是恒意啊。”“爹若是没什么事,我便先下去了。”何川终于艰涩开口:“恒意,爹想将你许给宋府的公子,宋彦。”何恒意脸上的神采倏然消失不见,她颤抖着问:“爹,哪个宋府?”“宋安的儿子,宋彦。”何恒意听完一步步后退,嘴里念叨着:“不,不,不,我不嫁!”随后兀自跑出了府。“来人!给我跟着小姐,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跟着便有侍卫跟着跑出去了。她到底是千金娇小姐,除了自己惟一的家何府以外,出走也无处可去。侍卫最后还是带着她回了何府,何恒意攥紧何川衣袖:“爹,你真的忍心将女儿往火坑里推吗?”何川拍着她的手背安慰:“放心,你嫁过去也是正室绝对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若是你在宋府受了委屈,随时回来,爹爹一定为你撑腰。”何恒意抽走了手:“既然爹决定了,那便照爹的意思吧。只是希望爹将来,千万不要后悔。”何川知晓她现在一心怨气听不进自己的话,索性也不再多说:“成亲的日子在五日后,你且好好准备准备。”何恒意双颊滑下泪痕,抽过旁边榻上的枕头砸了过去,头一次失了闺秀端庄礼仪举止大喊:“你出去!”何川带上房门,屋内女儿的声声啜泣就像许多针一同扎在自己的心上一般。他摸着房门:你放心,你今日受的委屈为父都给你记下,往后爹爹一定让他们也不得好过。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更然后应该是周六一更,周一一更。隔日3k+希望大嘎多多包容多多支持。小可爱们看文愉快鸭=w=☆、请君入瓮“宋大人。”周寻对着宋安有礼的唤了一声。宋安见他回来,忙上前去问:“如何,可想到好法子了?”“我说过,这法子我自然早早地就想好了,而今何府那边已经疏通了,主要就还是看您点个头同意的事情了。”宋安不明就里,周寻做个恭贺的手势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了。”“这,这有什么好恭贺的。”“宋大人赶快去安排下人迎亲吧,何川已经点头同意将他的掌上明珠何小姐嫁过来了。”宋安惊诧不已,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何恒意?怎么可能,何川会舍得,再加上彦儿那个品行,只怕是他也瞧不上眼吧。”“这就不是大人需要担忧的事情了,总之快些准备就是了,虽说何川同意了,可你这边好歹也得做得像样些才是,毕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尚且还有用得着他的时候。”宋安拧眉,随即又舒展,最终应下。虽然他极不愿意承认,但不可否认,这个少年人的心性沉稳,看事之透彻,谋略之深远确实是他可能也不及的。想着,他突然浑身不受控制战栗了一下,心下充斥的满满都是对这个披着少年人皮相做一些他都瞧不明白也做不到的事的满满的恐惧感。周寻眸光深深,就这么看着他,似乎能透过这双眼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他却眉眼含笑,轻轻拍了拍他:“大人,你怕什么?我吗?”宋安顿了下,他想:待这些事结束一切落幕,他定然要距离这人远远的,再不相见。这何尝是容颜清瘦言笑晏晏的单薄少年,明明就是鬼魅。一不小心被他暗夜中窥伺盯上缠身,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宋安去寻宋彦时他恰巧在同自己的姬妾捉迷藏。他眼睛被蒙了起来,只是循着姬妾们的声音去抓人。“少爷,我们在这里。”“这儿啊,这儿。”宋彦笑着指了指:“你们啊,一个都别想跑。”说着就朝着某一处的笑声扑过去。一下子扑到了一个人圈在怀中一手自行去解了蒙在眼睛上的带子,一声“美人儿”还未来得及唤出口,就看见他爹被他抱着,脸色铁青。姬妾们见状不出声了,宋彦一下子惊得退了好几步远磕磕巴巴道:“爹,你,你怎么来了?”宋安道:“你呀你!”随即对姬妾们:“你们都先下去,我同少爷有事要谈。”姬妾们应声退下,只剩了宋安父子俩,宋彦一屁.股直接坐下来。宋安坐在他身侧:“我想让你同何家的小姐成亲。”宋彦偏着头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爹,您不是嫌弃我这娇妻美妾太多了么?怎么今日想通了?”“你也该收收心了。”宋安同他一向话不投机半句多,两相对比,不知同自己的恒儿差了多少。思及此,不免摇头叹气。“不娶。”宋彦缓缓吐出这么两个字。宋彦脑海中想到什么,眉间一丝阴险,眼睛提溜一转,面上带着的笑意昭然若揭:“不过,若是出尘绝逸,倒也未尝不可。”宋安最后瞥他一眼,眼神疏离:“反正这人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宋彦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模样:“行啊,反正我也只是多个妻子而已,不亏。”仅仅过了五日后,长街挂红,迎亲的队子很长,锣鼓喧天好不热闹。只是大红喜轿上的姑娘却独自一人暗暗垂泪。宋彦骑在马上,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他丧着一张脸,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分给旁人,瞧着便惹人深思。程府中,锦书在打理那许多花,听得外面喧闹:“外面何事,怎么好生吵闹?”觉浅向着门的方向瞧了一眼:“听着似乎是有人迎亲吧。”“反正也是整日闷在府中,不如我们出去瞧瞧?”出了府门几步,迎亲的队伍恰好就过来了,锦书的目光霎时便被他吸引住了。少年青色长衫,墨发束起,眉目间舒朗云淡,风姿卓然的样子,在人群中尤为醒目。锦书的目光投过来的同时,周寻的目光恰好同她对上,将她抓了个现行。她咬了咬殷红下唇,有些别扭的别开脸,撞上的却是少年眉弯似月,眼眸中似有星辰闪动,明明白白的都是掩不住的笑意。马上的宋彦随意在人群中一眼,便瞧见了一个姑娘,一颦一笑皆是不胜娇羞,秀雅如枝头一朵惹人怜惜的梨花。一直冷若冰霜的脸这时才露出些笑意。周寻不动声色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一下就摸清了他心中意图。直接从人群中走开,到了小姑娘身侧,锦书往边上移开些,他又凑上来,将身子也向着她倾过去了。锦书拢起眉头看着他,拒绝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周寻像是视若无睹一般凑过去,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宋彦那个方向投来的目光。在她耳边轻声:“马上的人瞧你了,他这人向来风流成性。”两人之间贴的很近,他说话的气息喷洒在她耳朵上,她不自觉的一躲,他将脸正对着她侧脸,故意在离开的时候停留一瞬,锦书转头二人险些直接碰上,刹那之间,呼吸交缠。眼见她白嫩的耳朵一下子染上绯红,他见好就收的退开,看着宋彦。果不其然宋彦那种放肆又满含侵略性的目光收敛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玩味。周寻清隽的面上不带半分笑意,眸光静如池水,又隐有风沙扑面。方才他二人举止再亲密不过,他知晓宋彦看见了,也是故意让他瞧见。一行绕街迎亲过后,回了宋府。周寻也作揖作别:“小姑娘,来日再见。”说完跟着远走的队伍最后头走了,跑过去时回头一眼,对着她笑,露出编贝一般的皓齿。小姑娘心下那种在看见昙花齐放时的奇异感觉又开始无端重重漫上心头。觉浅方才只顾着看迎亲,这会儿见锦书还在发愣没有回府的意思:“小姐,怎么了?”锦书顾左右而言其他问了一句:“觉浅,你知晓那种不是亲情不是同情却莫名对一个男子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特别情绪的感觉吗?”觉浅努力地想了想,最终憋出来一句:“那,应当是心悦吧。”“那你知晓什么样的感觉是心悦吗?”觉浅:“大概,就是会让你想起来或者一见到就会心生欢喜的人吧。”原来,这就叫心悦啊,可是为什么她会对这种感情很陌生犹疑而又不确定呢?她摇了摇脑袋,想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倾倒出去一般。……一室沉静,红烛滴泪,喜幔飘垂。何恒意仍旧戴着红盖头端正坐在榻上,等那个她连一面都未曾见过的所谓郎君。“夫人,洗漱吧。”何恒意隐约也知晓是怎么回事,不多问应声自己直接揭下了盖头。老人常说,盖头不是自己的郎君揭这亲事便算不得圆满,可何恒意知晓,她这亲事一开始便算不得圆满,只是爹为了他自己的一己私欲,便牺牲自己的幸福,做他谋权路上无关紧要的垫脚石。吹熄红烛,独卧榻上,伊人泪两行。宋彦是在天方明的时候回来的,直奔着卧房去,醉成一滩烂泥,不管不顾直接倒榻歇息。恒意醒来房中充斥一团酒气,往身侧瞧了瞧才看见宋彦倒在身边,显然一副宿醉的模样。恒意没管直接起身,却被身侧的人一把拉着倒下去,那人还反过来欺身压住她。“昨个儿没空,现在这么一瞧,姿色确实上乘,娶你不亏。”宋彦轻佻捏着她下巴道,酒气喷洒在恒意脸上。恒意一把打开了他的手,眉目间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宋彦一把将人拉回来锢在怀中,这次改为狠狠用力掐着她的下巴逼着人看他,捏得泛红,恒意吃痛宋彦也没松手:“何恒意,你算个什么东西,嫁给我是你修来的福气,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谁有这个福气,我都不会说半个字,唯独是我,无福消受。”“好,好。”宋彦说着一手直接去解她的衣带。何恒意一手捉住他的手,脸色变得煞白:“你做什么?”宋彦抽开衣带,嘴角勾起笑意:“方才不是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吗?我对自己的娘子做什么不是很正常吗?”何恒意冷哼:“若是当真如此,你也不会这个时候来?”外衣散开,露出底下轻薄的里衣,宋彦:“你这可是在怪我?吃醋了?那我今日补给你便是。”说完将人重压在榻上……眼泪划过姑娘如莹如玉的脸庞打shi枕上。自那之后,宋彦反而时时来她房里,家中成群的姬妾一时也多有怨言,但碍着恒意毕竟是正室也不敢多言。恒意对这些看的都淡,宋彦来与不来,她推诿也好,拒绝也罢,反正已成定局,她也无力反抗改变。倒是贴身丫鬟见她整日闷闷不乐提了一句:“少奶奶若是心情烦闷,不如奴婢带着你出去走走?”何恒意放下手中的书卷:“好。”经过厅堂时恰好撞上了一个少年,少年与丫鬟擦身而过,淡淡颔首。而小丫鬟竟然也回以一个淡淡的笑,二人眼神相触的片刻,一切皆已明了尽数包含在不言中。作者有话要说:介介:“我不怕你!(挺胸抬头!”说起来每次用“湿”这个字我都得打拼音,哭了,我看着好别扭,本来想用同音字代替可是看起来还是怪怪的……这几天隔日更非常非常抱歉,因为过几天有大惊喜给泥萌!放心,我欠下的一定会给你们补起来哒!小可耐们看文愉快鸭=w=☆、自投罗网那该是何等的春景盛世,连绵绯云,飞花万盏里,恒意不知怎么随意弯弯绕绕就到了一处亭子。亭内才子雅客喝酒作诗,何等风雅。畅谈、欢笑、把盏、吟诗、作对。无一不令恒意心向往之,她向来喜爱这些风雅之事,只是甫一突然成亲便没闲心去摆弄这些吟诗弄月的物事了。亭子里有一人眼尖,一下子瞧见亭台外的姑娘,玩笑了一声:“君怡,这也是你今日邀来的贵客吗?”被唤做君怡的男子回身,正好看见恒意,恒意听得入迷,直到那一声“君怡”方才让她如梦初醒。她听到名字也只以为是个巧合,只是待那人转过身:眉宇倜傥,气质光华。她无数次听闻世间人传来传去,号称玉质冰颜莲心的佳公子。当初街上遥遥一瞥,惊才绝艳,少年人的眼波流转,天真无邪,只一见便是钟情;只一眼,便是缘结。这样的轻佻,我们无人幸免。“姑娘,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他淡淡出声提醒,是想让她知难而退的。不想她接上一句:“我向来喜欢这些,只是总也无人同我浅谈……”话中意味明显,教简君怡也没法子拒绝,伸手道:“姑娘自便。”恒意微微点头进了亭子,侍女退出去好让恒意同他们一道谈诗论画。退出去挺远,身边突然冒出一个身影:“看来你们家小姐是很满意我特意为她安排的这场小宴了。”周寻微微眯了下眼见亭子中众位公子哥儿少爷们相谈甚欢,而何恒意的目光果然毫不意外的一直停留在简君怡的身上。丫鬟毫不意外他的到来:“大人那边还有什么吩咐吗?”“你趁着他们还在赏玩,找个人替你回府中去,找宋少爷。”丫鬟便去了,周寻慨叹:想不到京中御史大人的嫡子当真是厉害得紧,轻易就勾了人家小姐心魄啊。早就知晓简君怡身份的人是他,打听到他行踪的也是他。顶着楚休的名号,底下有着大批探子遍布陨都,有什么是想知道不能知道的?他刻意同楚休手底下的一个探子一直私下来往,为的就是有这么用得上他的一天。随后他也很快用轻功离开了,待宋彦赶来时,身旁跟着的是易容后的周寻。丫鬟依旧站在方才等恒意的那一处,路上赶来已经拖了一些时间,足够她先回这里,宋彦见了她开口便问:“何恒意呢?”丫鬟视线同周寻对上,佯装害怕,战战兢兢道:“在,在亭中。”周寻这时机掐的太过精妙,此时宋彦赶到看到的正是一出难遇的好戏。亭中公子们都走了个差不多,唯独剩下何恒意同简君怡两个,天公不作美,恰好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路阶。何恒意走下去的时候,脚底下正好滑了那么一下,简君怡在她身后顺势虚扶了一下,快碰到她腰际时就很快将手收回了。亭台檐下,何恒意脸上渐渐染上绯红,目光慌乱的向四处看,最终下定好大的决心才开口:“简公子,可有家室?”简君怡怔了一下:“还未……”“若是你没有家室,不如瞧瞧我?”宋彦走过来,替她接上这一句。何恒意:“宋彦?”宋彦大庭广众直接一手揽上她的腰肢一手摸着她的脸摩挲:“很意外吗?夫人。”宋彦带着人走,何恒意却频频回顾,宋彦气得笑了一声:“何恒意,你可真行,这才嫁过来几天,红杏出墙也还得等个时间吧?”于是松了手回身直接同简君怡扭打起来,简君怡虽说文采动人,身手逊色了些,也不能平白挨了宋彦这一顿打。何恒意好不容易将人拉开,宋彦尽了兴让人带着何恒意一同走了,地上的简君怡已经鼻青脸肿唇边鲜血殷红。宋彦走时递给周寻一个眼神:不管是任何一个男子,最忍受不了的,果然还是自己的娘子同他人有染。“简公子,我毕竟是宋少爷手底下做事的,冒犯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了。”周寻逼近简君怡。简君怡在地上蹭着退后一些,少年身上隐含的戾气似乎被他妥帖而努力地压制,和宋彦那种张狂放肆嚣张的暴怒全然不同。他用衣袖擦去唇边的血迹看着周寻手上一把泛着冷光的刀缓缓朝他逼近,人都跟着宋彦走了,除了周寻,没人听见简君怡最后撕心裂肺的痛呼。看着疼晕过去的人,周寻面上几分无辜:“简公子,弄疼你了吧?放心,很快有人来,你再等等。”而后他从自己身上扯下了一截布料仔细而认真地擦拭着刀上的每一处,最后扔下布条离开了。何恒意被宋彦一路生拉硬拽回了府上,宋彦使的气力大,何恒意腕子全都被他捏红了。他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何恒意直接挥手过去“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恒意脸上一下子就红了慢慢肿了起来,何恒意捂着脸:“宋彦……”“何恒意,别以为我不敢动你。这只是个小警告,再有一次,我不介意让你体验些别的。”宋彦甩袖而去,何恒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掩面啜泣。再一次有机会来程府,周寻又换了副面孔,身上穿的也尤为破破烂烂,同那些流民不相上下。他装作腿脚不便的样子凑过去,惊惧不已的模样一下子瘫倒在程章身边紧紧抱着他的腿,程章以为他是饿极了的流民,拿了两个馒头弯下身子递给他:“拿去吧。”周寻一味地摇着头结巴道:“大,大人,我今日在山野采野菜,可是回去的时候看到有个穿戴整齐的公子倒在亭台边,我腿脚不便没有力气,只是探了探鼻息似乎还活着,大人赶快去瞧瞧吧。”程章闻言对身边人:“你们随我去一趟,别是发生了什么大的命案,到时候可就难办了。”侍卫和程章一同向山野去,程章唤来锦书目光投向周寻叮嘱:“这人说城郊有人受重伤,我去一趟瞧瞧,你先照料他片刻。”锦书乖巧应下扶起地上的周寻,周寻索性守着力气直接倒在小姑娘面前靠在她肩上,故意看见她吃力这才使力气让她少费些劲儿。“你这人!”锦书忽然觉得身上的重量轻了,一下子又重了,忍不住出声。周寻心安理得的靠着她重复道:“我这人。”他这副欠揍又吊儿郎当的更是让锦书气不打一处来。嘴上不饶人,还是将他扶着没敢松手。周寻“啧”了一声,看着小姑娘矮他一大截的身子带着他,明明心下不忍还是力气只用四五分,和小姑娘挨着。扶他坐到一边,又去拿了两个馒头端了一碗粥来一起递给他。他没接,锦书:“拿着呀,瞧你应当许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吧。”周寻内心腹诽,面上故意一副可怜无比的模样伸手接过:“多谢姑娘了。”只是锦书回身去给别的流民放粮时,一个回身周寻就不见人了,在原地的只有一位老人端着一碗粥吃着馒头。她走过去问:“老人家,方才在这里的人呢?”老人咬了一口馒头:“他把这些东西都给了我以后就离开了。”锦书嘀咕着:“不是腿脚不便吗?走得这么快……”……程章赶过去的时候看倒在地上的人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了。慌忙让人带回府中请大夫医治,顺便请来了御史大人:简作。今天赶到的时候第一眼他就认出这人的身份了,想着片刻后要给简作一个解释和交代,就觉得头/发涨。简作这人,独独就把这么一个儿子捧在手掌心,寄予厚望,如今知晓出事还不知又要闹出多大的事情。果然,通传的人很快回来连着简作也赶来了。看见躺在榻上人事不省的人,一手摩挲着简君怡的脸一边哭道:“君怡,你这是怎么了?”“简公子在京郊受了伤,我带人赶到的时候情形已经十分危急了。”程章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