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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人设都不可能崩》TXT全集下载_24(1 / 1)

“冷静冷静,别冲动。”这一冷静就冷静了几个月,一眨眼到了期末考试。沈过交卷子出去,班级里一个女生收拾东西,赶忙跟上去。发现导员站在走廊尽头和沈过说话。“小沈啊,系里想问问你博士毕业以后,有没有留在校里任教的打算。”导员三十出头,打扮潮流,十分年轻朝气,他想和沈过勾肩搭背亲近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沈过的白衬衫弄皱了,好像不太好。“没有,我打算开律师事务所。”沈过没有和他客气,直截了当回答。导员略微觉得有些惋惜,沈过是个好苗子,浑身又带着那么一股劲儿,拍拍他的肩膀,“行,好好努力,到时候开张了老师们都过去坐坐。”这个坐坐当然不是简单的坐坐,人脉关系,牵线搭桥,都包含其中。沈过弯唇笑了笑,“谢谢老师。”导员又跟他寒暄了几句,才离开。女生这才从角落里探出头,略带羞涩的靠近沈过,“沈过同学,我有话想和你说。”“选择题最后一题选acde,不用客气。”沈过认出她,是班级里勤奋学习的那一拨同学之一,以为她是来问自己问题。“啊?acde?我选的bde。”女生略带遗憾的惊叹道,转念想起自己的问题不是这个,摇摇头,“我想问的不是这个。”“那倒数第二题选bdef。”沈过一怔,继续回答她。“不是不是。”女生红了脸,抱着书本的手臂收紧,“我想问,你喜不喜欢我?”“不喜欢。”沈过直截了当,手随意插进口袋,“全学校都知道我有女朋友,你不知道?”他目光深深,投向面前的人,带着些许不愉快。凤眼微挑,五官浓墨重彩又精致冷艳,看起来又欲又冷,能勾掉人的魂。女生呼吸一滞,被他惊艳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磕磕绊绊道,“听说过,但那都是谣传,我从来没见过。”见沈过又要说话,她连忙又真诚补充,“就算你有女朋友也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们分手。或者沈过同学这么优秀,就算……”“就算有两个女朋友也没关系,你是这个意思对吗?”沈过替她说完,眉眼间厌弃的神色愈发浓重,浑身都散发着寒意。女生点点头,略带害羞,“没错。”她上前一步要牵住沈过的手。沈过后退两步,用手里的笔抵住她的肩膀,“别靠近了,我嫌恶心,你没有羞耻心的吗?我不打女人,你最好适可而止。还有,我结婚了。 ”女生惊得书都掉在地上,也顾不得被辱骂的羞耻心,连连摇头,“我不相信,沈过同学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结婚,没有人能配得上你!”“要看结婚证吗?我的妻子很好,是我配不上她。你可以滚了!”沈过将揣在口袋里的左手伸出来,修长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雅的戒指,以此来佐证。“婚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与第三人以夫妻名义进行同居,才构成犯罪。我是学法的,我很懂,我们可以……”女生依旧没有死心,像是块儿癞皮糖。沈过的耐心已经告罄,舌尖划过上颚,眼光扫在她尚且清秀的脸上,尽是狠戾和不耐,下一刻就要打人。这是学习都学到狗肚子了?真叫人恶心!他这些年修身养性做的不错,勉强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理智,最后冷声跟她强调。“你是学法学的一点人性都没有了吗?道德感摇摇欲坠?除却法律之外,还有公序良俗。法院判决都要酌情考虑,你算老几?”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录音了,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声音出现在校广播站,滚,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你,你你……”女生眼泪吧嗒吧嗒掉落,像是一串小滚珠,将精致的妆容都花掉了。“沈过。”不远处传来小皮鞋敲击在瓷砖上清脆的响声,还有女子甜美柔弱的嗓音,像含着一口蜜,五脏六腑及天灵盖都能感受到这一股甜意。两个人纷纷转头向着声音来源看过去。江燃快步走过来,羊绒衫上沾着细碎的雪花。及腰长发浓密乌亮,衬得雪色的小脸愈发盈盈如玉,五官一描一画都是上天精心考量的结果,精致且不失灵动,又带着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的温柔妩媚。沈过眉眼下意识柔缓,牵住她的手,“冷不冷?”女生眼泪还在吧嗒吧嗒往下掉,她好像从来没见过沈过这样柔和的同谁说过话,现在的他,眼睛里都被这个女孩子占满了,里面都是爱意。“不冷呀。”江燃笑着把身份证和银行卡交给他,“票买完了,明天考完试就回家。”“都听你的。”沈过没有意见,点点头。江燃这才注意到他面前站着的女生,小心碰了碰她,低声问道,“你把人家骂哭了?”“她自找的。”沈过努了努唇,没多解释。江燃点点头,没多干涉,只是挽着他的胳膊,对面前的女生道,“那同学你慢慢哭哦,我们先走了。”沈过就算凶巴巴的将人骂哭了,这却是第一次说她是自找的,可见里面有原因,她就不当烂好人了,配合他就是。作者有话要说:啊~正文快要完结了第68章 正文完结常偃市旧城区拆迁, 为了发展经济, 首当其冲的就是江燃家的那片小区, 那些老邻居就算再不舍,也还是准备搬走了。江燃回家的时候, 看见楼上印着大大的拆字。愣神了一会儿,最后才拖着行李箱上楼。“爸妈我回来了。”江燃开门之后,冲着里面喊道。沈过也跟着一起喊,“爸……”只是刚刚吐出了一个字,江燃就恶狠狠地将手着捂他的脸上,让他闭嘴,“不许跟我喊一样的。”沈过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凑近她的耳畔小声道, “咱们两个领过证了。”江燃没告诉她爸妈两个人结婚,沈过都知道,他也愿意给她时间去调整心态, 但还是觉得不舒服。……温女士拿着新楼盘的宣传画册给江燃看, “我觉得这个就不错, 交通方便, 采光也好。”江燃略微觉得有点不适应,她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二十几年。马上要搬走了,还有点儿不舍, 但还是兴致勃勃地陪着温女士一起看房子。江父梗着脖子,一副十分看不上沈过的样子,身体却很诚实, 催促他赶紧落子。他以往虽然总说沈过这个孩子牛心左性,高傲不愿意理人,但到底是知根知底看着长大的孩子,长得漂亮还算优秀。把女儿交给他总比交给不知道名字的坏小子要好。当初妻子跟他说两个孩子处对象了,他跟咽了苍蝇一样难受了好一阵,但就算有千般的不愿意,最后还是捏着鼻子认了。沈过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不疾不徐的落下一子,不着痕迹的让着江父。胖虎像往年一样过来给他们家送年礼,他牵着一个年轻女孩儿,十分的漂亮,看样子是他的女朋友。“叔叔阿姨过年好,这是我女朋友叫萧娆。”胖乎乎笑眯眯的,跟他们介绍眼睛里全是幸福的光。“叔叔阿姨过年好!”女孩儿微微弯腰,有礼貌的跟他们打招呼。女士赶紧将两个人拉进来,热情的招呼着,又拿了糖果和水果饮料给他们,不断感叹:“时间过的真是快呀,不饶人,胖虎研究生是不是快要毕业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既然能将女孩子带到家里,而且带给老邻居们看看,想来这个婚事也是定下了,所以温女士并没有太客气。胖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的女朋友也略带羞赧地将头埋下,“大概是等毕业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请叔叔阿姨去吃喜酒。”温女士一听脸上焕发出光彩,兴许是年纪大了,最爱凑这种热闹,喜欢看着小辈们成家立业,嫁娶生子,忙点头应着:“好呀好呀!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给我发请帖。”胖虎看了一眼正在和江父对弈的沈过,又看看正在切水果的江燃,“燃燃和沈过什么时候结婚?他们两个打小就好,我妈以前还老说把他们两个凑娃娃亲算了,结果两个人真的走到一起了。”说完憨憨地笑了起来。江燃呼吸一乱,只听咣当一声,捏在手上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她略微有些神色慌张的捡起来,跑去厨房冲洗一遍。沈过心也漏跳了一拍,手一抖,棋子就放错了地方,一下子满盘皆输,下意识看向江燃的方向,用眼神去询问她。刚领完证的那一天,他就想打电话告诉温女士,结果被江燃死死按下了。江父狐疑地看他一眼,略带责怪的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重新放进棋篓里,示意他再来一局,又抬头回应胖虎,“江燃年纪还小不着急,等她博士毕业再说吧。”江燃心里慌得更厉害了,手心里出了黏腻腻的,她真怕爸妈能把她打死。沈过看了江燃几眼,又将心思放在棋局上,打算找时间和她谈谈,总不能一直拖着。胖虎没坐多一会儿,便要起身离开,温女士拎起搭在衣架上的羊绒外套,将围巾围上,“正好我和你一起走,今晚约了和你妈一起打麻将。”三人走后,偌大的房子显得更空荡了,只有江父时不时吸溜茶水的声音,没过多久,他有些耐不住,干脆将面前的棋局一推,背起手出去散步,他应该去胖虎家看温女士搓麻将了。江燃还躲在厨房洗水果,水龙头开着,流淌着温热的水。她手里拿着一颗苹果,呆愣愣地忘记动作,一直看着窗外出神。窗外正是江父,他走在松软的雪地上,步履蹒跚,发顶斑白,没有当年把她驮在肩上的强壮硬朗,不一会儿,消失在楼与楼的拐角处。沈过关掉水龙头,将她手上的苹果取下,“外面雪停了,要出去走走吗?”江燃怔了怔,才回神,轻轻点头,“好啊。”说着就出去将米黄色的毛呢外套穿上。沈过拉起她的手,用纸巾擦干,从她的包里翻出护手霜给她细致擦上,“手上带着水,一会儿出去要皴的。”他半垂着眸,动作认真仔细,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目光柔和,软的能流出潺潺春水,江燃忽然平静下来,觉得好像告诉爸爸妈妈自己结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个人手牵着手出门,沈过路过楼下超市的时候,替她买了罐酸奶,放在手心里捂得微微热,然后插上吸管给她。江燃嘴里含着糖,依旧是糖纸上印着斗牛的酸奶糖,混着草莓味酸奶,甜蜜的恰到好处。“去哪儿?”沈过问她,将她被风垂在脸颊上的发丝勾到耳后,指尖温热。“现在学校高三是不是还没放假,我想去看看。”江燃摇摇他的手。还有半个月过年,一中高三学子还困在教学楼里奋笔疾书,一个个紧张焦急,同时对自己未来期望。一中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学校一如既往的质朴,与隔壁金碧辉煌的职高形成鲜明对比。操场中央的柳树光秃秃地顶着一身积雪。两个人牵着手,漫无目的绕着操场走圈儿,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江燃低着头,看着积雪没过鞋尖,鼻尖忽然一酸。好久好久之前,在这个操场上,她就蹲在这儿,沈过用外套挡在她的头上,告诉楼上的教导主任,“平等博爱,求仁爱人。”下雨天,她不够高,伞勾在沈过的发上,他弯腰将自己背起来,一点雨渍都沾不到她雪白的帆布鞋上。不远处的礼堂,少年呼吸炽热,胸膛起伏,在最后一秒将门推开,逆着光站在门外,将酸甜的奶糖塞在她的口中,说,“有我在,别怕。”校门口,沈过挡在段星泽面前……这片场地,以及这座城市,不知不觉记载着他们共同经历的过去。积雪会融化,树叶会更替轮换,但记忆和时光永远不会消亡。江燃眼眶热热的,将身边人的手紧紧握住,仰起头看着他,从她的视线,只能看见沈过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流畅的鼻骨。当年那个桀骜的少年,眉宇间终究沉淀出了岁月的稳重,成为一个男人。“沈过,我们回去告诉爸爸妈妈吧。”她有些哽咽。沈过侧身低头,手指抚过她嫣红的眼尾,微微皱眉,“哭什么?一会儿眼睛该疼了。”他摸摸她的头发,“你不怕了?”“不怕。”江燃摇摇头。“为什么突然不怕了?”江燃咬了咬唇,“因为我突然发现,我爱你,比起这一点点害怕要多得多。”沈过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将瘦削的下巴垫在她的发顶,“燃燃,我真的好爱你。”江燃环着他劲瘦的腰肢,心里又酸又胀,脸颊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脚步声从远处匆匆响起,高亢又中气十足的男声,自带扩音器一样,“你们两个,做什么呢?别跑!”说着咯吱咯吱作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江燃身体一颤,赶忙松开抱着沈过的手,下意识拉着他拼命往校外跑,沈过勾勾唇角,跟着她一起跑起来。教导主任夹着腋下老旧的公文包,气喘吁吁看着男女远去的背影,“诶呦,跑什么?又不是一中学生了?我还抓你们早恋不成?小混蛋!”江燃一直跑到校外不远处的小胡同,方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眼睛湿漉漉的,“教导主任没追上来吧?”“江燃,我们都领证了,不怕他抓早恋。”沈过低低笑起来,凤眼弯成了一条缝隙,妩媚又动人。江燃后知后觉,一拍脑袋,“好像是形成条件反射了。”一被教导主任逮住就想跑。沈过上前两步,将她堵在墙角,“燃燃,你记不记得上一次被主任追赶是什么情景。”江燃想了想,略微有点印象,“你最后带我躲进这个胡同了。”沈过那天刚从华阳市回来,在校门口接她,和段星游对上了。“唔,这样才对。”他单手撑在墙上,低头吻下,用柔软的唇瓣研磨着,所有的温柔缱绻,都包含在这个吻里。江燃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抓住他的衣襟,乖顺地闭上眼睛,接受他所有的爱意。天空下起雪来,纷纷扬扬又细细软软的浇灌在人的发上,然后化成一片湿濡的水渍,最后蒸发殆尽。寒冷与温暖糅杂,从来温暖更胜寒冬。沈过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好在有人不顾疼痛,去剥开他身上的尖刺,让他也学会温暖回赠。女士赶紧将两个人拉进来,热情的招呼着,又拿了糖果和水果饮料给他们,不断感叹:“时间过的真是快呀,不饶人,胖虎研究生是不是快要毕业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既然能将女孩子带到家里,而且带给老邻居们看看,想来这个婚事也是定下了,所以温女士并没有太客气。胖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的女朋友也略带羞赧地将头埋下,“大概是等毕业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请叔叔阿姨去吃喜酒。”温女士一听脸上焕发出光彩,兴许是年纪大了,最爱凑这种热闹,喜欢看着小辈们成家立业,嫁娶生子,忙点头应着:“好呀好呀!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给我发请帖。”胖虎看了一眼正在和江父对弈的沈过,又看看正在切水果的江燃,“燃燃和沈过什么时候结婚?他们两个打小就好,我妈以前还老说把他们两个凑娃娃亲算了,结果两个人真的走到一起了。”说完憨憨地笑了起来。江燃呼吸一乱,只听咣当一声,捏在手上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她略微有些神色慌张的捡起来,跑去厨房冲洗一遍。沈过心也漏跳了一拍,手一抖,棋子就放错了地方,一下子满盘皆输,下意识看向江燃的方向,用眼神去询问她。刚领完证的那一天,他就想打电话告诉温女士,结果被江燃死死按下了。江父狐疑地看他一眼,略带责怪的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重新放进棋篓里,示意他再来一局,又抬头回应胖虎,“江燃年纪还小不着急,等她博士毕业再说吧。”江燃心里慌得更厉害了,手心里出了黏腻腻的,她真怕爸妈能把她打死。沈过看了江燃几眼,又将心思放在棋局上,打算找时间和她谈谈,总不能一直拖着。胖虎没坐多一会儿,便要起身离开,温女士拎起搭在衣架上的羊绒外套,将围巾围上,“正好我和你一起走,今晚约了和你妈一起打麻将。”三人走后,偌大的房子显得更空荡了,只有江父时不时吸溜茶水的声音,没过多久,他有些耐不住,干脆将面前的棋局一推,背起手出去散步,他应该去胖虎家看温女士搓麻将了。江燃还躲在厨房洗水果,水龙头开着,流淌着温热的水。她手里拿着一颗苹果,呆愣愣地忘记动作,一直看着窗外出神。窗外正是江父,他走在松软的雪地上,步履蹒跚,发顶斑白,没有当年把她驮在肩上的强壮硬朗,不一会儿,消失在楼与楼的拐角处。沈过关掉水龙头,将她手上的苹果取下,“外面雪停了,要出去走走吗?”江燃怔了怔,才回神,轻轻点头,“好啊。”说着就出去将米黄色的毛呢外套穿上。沈过拉起她的手,用纸巾擦干,从她的包里翻出护手霜给她细致擦上,“手上带着水,一会儿出去要皴的。”他半垂着眸,动作认真仔细,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目光柔和,软的能流出潺潺春水,江燃忽然平静下来,觉得好像告诉爸爸妈妈自己结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个人手牵着手出门,沈过路过楼下超市的时候,替她买了罐酸奶,放在手心里捂得微微热,然后插上吸管给她。江燃嘴里含着糖,依旧是糖纸上印着斗牛的酸奶糖,混着草莓味酸奶,甜蜜的恰到好处。“去哪儿?”沈过问她,将她被风垂在脸颊上的发丝勾到耳后,指尖温热。“现在学校高三是不是还没放假,我想去看看。”江燃摇摇他的手。还有半个月过年,一中高三学子还困在教学楼里奋笔疾书,一个个紧张焦急,同时对自己未来期望。一中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学校一如既往的质朴,与隔壁金碧辉煌的职高形成鲜明对比。操场中央的柳树光秃秃地顶着一身积雪。两个人牵着手,漫无目的绕着操场走圈儿,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江燃低着头,看着积雪没过鞋尖,鼻尖忽然一酸。好久好久之前,在这个操场上,她就蹲在这儿,沈过用外套挡在她的头上,告诉楼上的教导主任,“平等博爱,求仁爱人。”下雨天,她不够高,伞勾在沈过的发上,他弯腰将自己背起来,一点雨渍都沾不到她雪白的帆布鞋上。不远处的礼堂,少年呼吸炽热,胸膛起伏,在最后一秒将门推开,逆着光站在门外,将酸甜的奶糖塞在她的口中,说,“有我在,别怕。”校门口,沈过挡在段星泽面前……这片场地,以及这座城市,不知不觉记载着他们共同经历的过去。积雪会融化,树叶会更替轮换,但记忆和时光永远不会消亡。江燃眼眶热热的,将身边人的手紧紧握住,仰起头看着他,从她的视线,只能看见沈过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流畅的鼻骨。当年那个桀骜的少年,眉宇间终究沉淀出了岁月的稳重,成为一个男人。“沈过,我们回去告诉爸爸妈妈吧。”她有些哽咽。沈过侧身低头,手指抚过她嫣红的眼尾,微微皱眉,“哭什么?一会儿眼睛该疼了。”他摸摸她的头发,“你不怕了?”“不怕。”江燃摇摇头。“为什么突然不怕了?”江燃咬了咬唇,“因为我突然发现,我爱你,比起这一点点害怕要多得多。”沈过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将瘦削的下巴垫在她的发顶,“燃燃,我真的好爱你。”江燃环着他劲瘦的腰肢,心里又酸又胀,脸颊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脚步声从远处匆匆响起,高亢又中气十足的男声,自带扩音器一样,“你们两个,做什么呢?别跑!”说着咯吱咯吱作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江燃身体一颤,赶忙松开抱着沈过的手,下意识拉着他拼命往校外跑,沈过勾勾唇角,跟着她一起跑起来。教导主任夹着腋下老旧的公文包,气喘吁吁看着男女远去的背影,“诶呦,跑什么?又不是一中学生了?我还抓你们早恋不成?小混蛋!”江燃一直跑到校外不远处的小胡同,方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眼睛湿漉漉的,“教导主任没追上来吧?”“江燃,我们都领证了,不怕他抓早恋。”沈过低低笑起来,凤眼弯成了一条缝隙,妩媚又动人。江燃后知后觉,一拍脑袋,“好像是形成条件反射了。”一被教导主任逮住就想跑。沈过上前两步,将她堵在墙角,“燃燃,你记不记得上一次被主任追赶是什么情景。”江燃想了想,略微有点印象,“你最后带我躲进这个胡同了。”沈过那天刚从华阳市回来,在校门口接她,和段星游对上了。“唔,这样才对。”他单手撑在墙上,低头吻下,用柔软的唇瓣研磨着,所有的温柔缱绻,都包含在这个吻里。江燃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抓住他的衣襟,乖顺地闭上眼睛,接受他所有的爱意。天空下起雪来,纷纷扬扬又细细软软的浇灌在人的发上,然后化成一片湿濡的水渍,最后蒸发殆尽。寒冷与温暖糅杂,从来温暖更胜寒冬。沈过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好在有人不顾疼痛,去剥开他身上的尖刺,让他也学会温暖回赠。女士赶紧将两个人拉进来,热情的招呼着,又拿了糖果和水果饮料给他们,不断感叹:“时间过的真是快呀,不饶人,胖虎研究生是不是快要毕业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既然能将女孩子带到家里,而且带给老邻居们看看,想来这个婚事也是定下了,所以温女士并没有太客气。胖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的女朋友也略带羞赧地将头埋下,“大概是等毕业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请叔叔阿姨去吃喜酒。”温女士一听脸上焕发出光彩,兴许是年纪大了,最爱凑这种热闹,喜欢看着小辈们成家立业,嫁娶生子,忙点头应着:“好呀好呀!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给我发请帖。”胖虎看了一眼正在和江父对弈的沈过,又看看正在切水果的江燃,“燃燃和沈过什么时候结婚?他们两个打小就好,我妈以前还老说把他们两个凑娃娃亲算了,结果两个人真的走到一起了。”说完憨憨地笑了起来。江燃呼吸一乱,只听咣当一声,捏在手上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她略微有些神色慌张的捡起来,跑去厨房冲洗一遍。沈过心也漏跳了一拍,手一抖,棋子就放错了地方,一下子满盘皆输,下意识看向江燃的方向,用眼神去询问她。刚领完证的那一天,他就想打电话告诉温女士,结果被江燃死死按下了。江父狐疑地看他一眼,略带责怪的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重新放进棋篓里,示意他再来一局,又抬头回应胖虎,“江燃年纪还小不着急,等她博士毕业再说吧。”江燃心里慌得更厉害了,手心里出了黏腻腻的,她真怕爸妈能把她打死。沈过看了江燃几眼,又将心思放在棋局上,打算找时间和她谈谈,总不能一直拖着。胖虎没坐多一会儿,便要起身离开,温女士拎起搭在衣架上的羊绒外套,将围巾围上,“正好我和你一起走,今晚约了和你妈一起打麻将。”三人走后,偌大的房子显得更空荡了,只有江父时不时吸溜茶水的声音,没过多久,他有些耐不住,干脆将面前的棋局一推,背起手出去散步,他应该去胖虎家看温女士搓麻将了。江燃还躲在厨房洗水果,水龙头开着,流淌着温热的水。她手里拿着一颗苹果,呆愣愣地忘记动作,一直看着窗外出神。窗外正是江父,他走在松软的雪地上,步履蹒跚,发顶斑白,没有当年把她驮在肩上的强壮硬朗,不一会儿,消失在楼与楼的拐角处。沈过关掉水龙头,将她手上的苹果取下,“外面雪停了,要出去走走吗?”江燃怔了怔,才回神,轻轻点头,“好啊。”说着就出去将米黄色的毛呢外套穿上。沈过拉起她的手,用纸巾擦干,从她的包里翻出护手霜给她细致擦上,“手上带着水,一会儿出去要皴的。”他半垂着眸,动作认真仔细,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目光柔和,软的能流出潺潺春水,江燃忽然平静下来,觉得好像告诉爸爸妈妈自己结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个人手牵着手出门,沈过路过楼下超市的时候,替她买了罐酸奶,放在手心里捂得微微热,然后插上吸管给她。江燃嘴里含着糖,依旧是糖纸上印着斗牛的酸奶糖,混着草莓味酸奶,甜蜜的恰到好处。“去哪儿?”沈过问她,将她被风垂在脸颊上的发丝勾到耳后,指尖温热。“现在学校高三是不是还没放假,我想去看看。”江燃摇摇他的手。还有半个月过年,一中高三学子还困在教学楼里奋笔疾书,一个个紧张焦急,同时对自己未来期望。一中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学校一如既往的质朴,与隔壁金碧辉煌的职高形成鲜明对比。操场中央的柳树光秃秃地顶着一身积雪。两个人牵着手,漫无目的绕着操场走圈儿,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江燃低着头,看着积雪没过鞋尖,鼻尖忽然一酸。好久好久之前,在这个操场上,她就蹲在这儿,沈过用外套挡在她的头上,告诉楼上的教导主任,“平等博爱,求仁爱人。”下雨天,她不够高,伞勾在沈过的发上,他弯腰将自己背起来,一点雨渍都沾不到她雪白的帆布鞋上。不远处的礼堂,少年呼吸炽热,胸膛起伏,在最后一秒将门推开,逆着光站在门外,将酸甜的奶糖塞在她的口中,说,“有我在,别怕。”校门口,沈过挡在段星泽面前……这片场地,以及这座城市,不知不觉记载着他们共同经历的过去。积雪会融化,树叶会更替轮换,但记忆和时光永远不会消亡。江燃眼眶热热的,将身边人的手紧紧握住,仰起头看着他,从她的视线,只能看见沈过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流畅的鼻骨。当年那个桀骜的少年,眉宇间终究沉淀出了岁月的稳重,成为一个男人。“沈过,我们回去告诉爸爸妈妈吧。”她有些哽咽。沈过侧身低头,手指抚过她嫣红的眼尾,微微皱眉,“哭什么?一会儿眼睛该疼了。”他摸摸她的头发,“你不怕了?”“不怕。”江燃摇摇头。“为什么突然不怕了?”江燃咬了咬唇,“因为我突然发现,我爱你,比起这一点点害怕要多得多。”沈过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将瘦削的下巴垫在她的发顶,“燃燃,我真的好爱你。”江燃环着他劲瘦的腰肢,心里又酸又胀,脸颊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脚步声从远处匆匆响起,高亢又中气十足的男声,自带扩音器一样,“你们两个,做什么呢?别跑!”说着咯吱咯吱作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江燃身体一颤,赶忙松开抱着沈过的手,下意识拉着他拼命往校外跑,沈过勾勾唇角,跟着她一起跑起来。教导主任夹着腋下老旧的公文包,气喘吁吁看着男女远去的背影,“诶呦,跑什么?又不是一中学生了?我还抓你们早恋不成?小混蛋!”江燃一直跑到校外不远处的小胡同,方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眼睛湿漉漉的,“教导主任没追上来吧?”“江燃,我们都领证了,不怕他抓早恋。”沈过低低笑起来,凤眼弯成了一条缝隙,妩媚又动人。江燃后知后觉,一拍脑袋,“好像是形成条件反射了。”一被教导主任逮住就想跑。沈过上前两步,将她堵在墙角,“燃燃,你记不记得上一次被主任追赶是什么情景。”江燃想了想,略微有点印象,“你最后带我躲进这个胡同了。”沈过那天刚从华阳市回来,在校门口接她,和段星游对上了。“唔,这样才对。”他单手撑在墙上,低头吻下,用柔软的唇瓣研磨着,所有的温柔缱绻,都包含在这个吻里。江燃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抓住他的衣襟,乖顺地闭上眼睛,接受他所有的爱意。天空下起雪来,纷纷扬扬又细细软软的浇灌在人的发上,然后化成一片湿濡的水渍,最后蒸发殆尽。寒冷与温暖糅杂,从来温暖更胜寒冬。沈过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好在有人不顾疼痛,去剥开他身上的尖刺,让他也学会温暖回赠。女士赶紧将两个人拉进来,热情的招呼着,又拿了糖果和水果饮料给他们,不断感叹:“时间过的真是快呀,不饶人,胖虎研究生是不是快要毕业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既然能将女孩子带到家里,而且带给老邻居们看看,想来这个婚事也是定下了,所以温女士并没有太客气。胖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的女朋友也略带羞赧地将头埋下,“大概是等毕业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请叔叔阿姨去吃喜酒。”温女士一听脸上焕发出光彩,兴许是年纪大了,最爱凑这种热闹,喜欢看着小辈们成家立业,嫁娶生子,忙点头应着:“好呀好呀!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给我发请帖。”胖虎看了一眼正在和江父对弈的沈过,又看看正在切水果的江燃,“燃燃和沈过什么时候结婚?他们两个打小就好,我妈以前还老说把他们两个凑娃娃亲算了,结果两个人真的走到一起了。”说完憨憨地笑了起来。江燃呼吸一乱,只听咣当一声,捏在手上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她略微有些神色慌张的捡起来,跑去厨房冲洗一遍。沈过心也漏跳了一拍,手一抖,棋子就放错了地方,一下子满盘皆输,下意识看向江燃的方向,用眼神去询问她。刚领完证的那一天,他就想打电话告诉温女士,结果被江燃死死按下了。江父狐疑地看他一眼,略带责怪的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重新放进棋篓里,示意他再来一局,又抬头回应胖虎,“江燃年纪还小不着急,等她博士毕业再说吧。”江燃心里慌得更厉害了,手心里出了黏腻腻的,她真怕爸妈能把她打死。沈过看了江燃几眼,又将心思放在棋局上,打算找时间和她谈谈,总不能一直拖着。胖虎没坐多一会儿,便要起身离开,温女士拎起搭在衣架上的羊绒外套,将围巾围上,“正好我和你一起走,今晚约了和你妈一起打麻将。”三人走后,偌大的房子显得更空荡了,只有江父时不时吸溜茶水的声音,没过多久,他有些耐不住,干脆将面前的棋局一推,背起手出去散步,他应该去胖虎家看温女士搓麻将了。江燃还躲在厨房洗水果,水龙头开着,流淌着温热的水。她手里拿着一颗苹果,呆愣愣地忘记动作,一直看着窗外出神。窗外正是江父,他走在松软的雪地上,步履蹒跚,发顶斑白,没有当年把她驮在肩上的强壮硬朗,不一会儿,消失在楼与楼的拐角处。沈过关掉水龙头,将她手上的苹果取下,“外面雪停了,要出去走走吗?”江燃怔了怔,才回神,轻轻点头,“好啊。”说着就出去将米黄色的毛呢外套穿上。沈过拉起她的手,用纸巾擦干,从她的包里翻出护手霜给她细致擦上,“手上带着水,一会儿出去要皴的。”他半垂着眸,动作认真仔细,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目光柔和,软的能流出潺潺春水,江燃忽然平静下来,觉得好像告诉爸爸妈妈自己结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个人手牵着手出门,沈过路过楼下超市的时候,替她买了罐酸奶,放在手心里捂得微微热,然后插上吸管给她。江燃嘴里含着糖,依旧是糖纸上印着斗牛的酸奶糖,混着草莓味酸奶,甜蜜的恰到好处。“去哪儿?”沈过问她,将她被风垂在脸颊上的发丝勾到耳后,指尖温热。“现在学校高三是不是还没放假,我想去看看。”江燃摇摇他的手。还有半个月过年,一中高三学子还困在教学楼里奋笔疾书,一个个紧张焦急,同时对自己未来期望。一中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学校一如既往的质朴,与隔壁金碧辉煌的职高形成鲜明对比。操场中央的柳树光秃秃地顶着一身积雪。两个人牵着手,漫无目的绕着操场走圈儿,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江燃低着头,看着积雪没过鞋尖,鼻尖忽然一酸。好久好久之前,在这个操场上,她就蹲在这儿,沈过用外套挡在她的头上,告诉楼上的教导主任,“平等博爱,求仁爱人。”下雨天,她不够高,伞勾在沈过的发上,他弯腰将自己背起来,一点雨渍都沾不到她雪白的帆布鞋上。不远处的礼堂,少年呼吸炽热,胸膛起伏,在最后一秒将门推开,逆着光站在门外,将酸甜的奶糖塞在她的口中,说,“有我在,别怕。”校门口,沈过挡在段星泽面前……这片场地,以及这座城市,不知不觉记载着他们共同经历的过去。积雪会融化,树叶会更替轮换,但记忆和时光永远不会消亡。江燃眼眶热热的,将身边人的手紧紧握住,仰起头看着他,从她的视线,只能看见沈过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流畅的鼻骨。当年那个桀骜的少年,眉宇间终究沉淀出了岁月的稳重,成为一个男人。“沈过,我们回去告诉爸爸妈妈吧。”她有些哽咽。沈过侧身低头,手指抚过她嫣红的眼尾,微微皱眉,“哭什么?一会儿眼睛该疼了。”他摸摸她的头发,“你不怕了?”“不怕。”江燃摇摇头。“为什么突然不怕了?”江燃咬了咬唇,“因为我突然发现,我爱你,比起这一点点害怕要多得多。”沈过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将瘦削的下巴垫在她的发顶,“燃燃,我真的好爱你。”江燃环着他劲瘦的腰肢,心里又酸又胀,脸颊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脚步声从远处匆匆响起,高亢又中气十足的男声,自带扩音器一样,“你们两个,做什么呢?别跑!”说着咯吱咯吱作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江燃身体一颤,赶忙松开抱着沈过的手,下意识拉着他拼命往校外跑,沈过勾勾唇角,跟着她一起跑起来。教导主任夹着腋下老旧的公文包,气喘吁吁看着男女远去的背影,“诶呦,跑什么?又不是一中学生了?我还抓你们早恋不成?小混蛋!”江燃一直跑到校外不远处的小胡同,方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眼睛湿漉漉的,“教导主任没追上来吧?”“江燃,我们都领证了,不怕他抓早恋。”沈过低低笑起来,凤眼弯成了一条缝隙,妩媚又动人。江燃后知后觉,一拍脑袋,“好像是形成条件反射了。”一被教导主任逮住就想跑。沈过上前两步,将她堵在墙角,“燃燃,你记不记得上一次被主任追赶是什么情景。”江燃想了想,略微有点印象,“你最后带我躲进这个胡同了。”沈过那天刚从华阳市回来,在校门口接她,和段星游对上了。“唔,这样才对。”他单手撑在墙上,低头吻下,用柔软的唇瓣研磨着,所有的温柔缱绻,都包含在这个吻里。江燃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抓住他的衣襟,乖顺地闭上眼睛,接受他所有的爱意。天空下起雪来,纷纷扬扬又细细软软的浇灌在人的发上,然后化成一片湿濡的水渍,最后蒸发殆尽。寒冷与温暖糅杂,从来温暖更胜寒冬。沈过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好在有人不顾疼痛,去剥开他身上的尖刺,让他也学会温暖回赠。女士赶紧将两个人拉进来,热情的招呼着,又拿了糖果和水果饮料给他们,不断感叹:“时间过的真是快呀,不饶人,胖虎研究生是不是快要毕业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既然能将女孩子带到家里,而且带给老邻居们看看,想来这个婚事也是定下了,所以温女士并没有太客气。胖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的女朋友也略带羞赧地将头埋下,“大概是等毕业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请叔叔阿姨去吃喜酒。”温女士一听脸上焕发出光彩,兴许是年纪大了,最爱凑这种热闹,喜欢看着小辈们成家立业,嫁娶生子,忙点头应着:“好呀好呀!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给我发请帖。”胖虎看了一眼正在和江父对弈的沈过,又看看正在切水果的江燃,“燃燃和沈过什么时候结婚?他们两个打小就好,我妈以前还老说把他们两个凑娃娃亲算了,结果两个人真的走到一起了。”说完憨憨地笑了起来。江燃呼吸一乱,只听咣当一声,捏在手上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她略微有些神色慌张的捡起来,跑去厨房冲洗一遍。沈过心也漏跳了一拍,手一抖,棋子就放错了地方,一下子满盘皆输,下意识看向江燃的方向,用眼神去询问她。刚领完证的那一天,他就想打电话告诉温女士,结果被江燃死死按下了。江父狐疑地看他一眼,略带责怪的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重新放进棋篓里,示意他再来一局,又抬头回应胖虎,“江燃年纪还小不着急,等她博士毕业再说吧。”江燃心里慌得更厉害了,手心里出了黏腻腻的,她真怕爸妈能把她打死。沈过看了江燃几眼,又将心思放在棋局上,打算找时间和她谈谈,总不能一直拖着。胖虎没坐多一会儿,便要起身离开,温女士拎起搭在衣架上的羊绒外套,将围巾围上,“正好我和你一起走,今晚约了和你妈一起打麻将。”三人走后,偌大的房子显得更空荡了,只有江父时不时吸溜茶水的声音,没过多久,他有些耐不住,干脆将面前的棋局一推,背起手出去散步,他应该去胖虎家看温女士搓麻将了。江燃还躲在厨房洗水果,水龙头开着,流淌着温热的水。她手里拿着一颗苹果,呆愣愣地忘记动作,一直看着窗外出神。窗外正是江父,他走在松软的雪地上,步履蹒跚,发顶斑白,没有当年把她驮在肩上的强壮硬朗,不一会儿,消失在楼与楼的拐角处。沈过关掉水龙头,将她手上的苹果取下,“外面雪停了,要出去走走吗?”江燃怔了怔,才回神,轻轻点头,“好啊。”说着就出去将米黄色的毛呢外套穿上。沈过拉起她的手,用纸巾擦干,从她的包里翻出护手霜给她细致擦上,“手上带着水,一会儿出去要皴的。”他半垂着眸,动作认真仔细,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目光柔和,软的能流出潺潺春水,江燃忽然平静下来,觉得好像告诉爸爸妈妈自己结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个人手牵着手出门,沈过路过楼下超市的时候,替她买了罐酸奶,放在手心里捂得微微热,然后插上吸管给她。江燃嘴里含着糖,依旧是糖纸上印着斗牛的酸奶糖,混着草莓味酸奶,甜蜜的恰到好处。“去哪儿?”沈过问她,将她被风垂在脸颊上的发丝勾到耳后,指尖温热。“现在学校高三是不是还没放假,我想去看看。”江燃摇摇他的手。还有半个月过年,一中高三学子还困在教学楼里奋笔疾书,一个个紧张焦急,同时对自己未来期望。一中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学校一如既往的质朴,与隔壁金碧辉煌的职高形成鲜明对比。操场中央的柳树光秃秃地顶着一身积雪。两个人牵着手,漫无目的绕着操场走圈儿,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江燃低着头,看着积雪没过鞋尖,鼻尖忽然一酸。好久好久之前,在这个操场上,她就蹲在这儿,沈过用外套挡在她的头上,告诉楼上的教导主任,“平等博爱,求仁爱人。”下雨天,她不够高,伞勾在沈过的发上,他弯腰将自己背起来,一点雨渍都沾不到她雪白的帆布鞋上。不远处的礼堂,少年呼吸炽热,胸膛起伏,在最后一秒将门推开,逆着光站在门外,将酸甜的奶糖塞在她的口中,说,“有我在,别怕。”校门口,沈过挡在段星泽面前……这片场地,以及这座城市,不知不觉记载着他们共同经历的过去。积雪会融化,树叶会更替轮换,但记忆和时光永远不会消亡。江燃眼眶热热的,将身边人的手紧紧握住,仰起头看着他,从她的视线,只能看见沈过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流畅的鼻骨。当年那个桀骜的少年,眉宇间终究沉淀出了岁月的稳重,成为一个男人。“沈过,我们回去告诉爸爸妈妈吧。”她有些哽咽。沈过侧身低头,手指抚过她嫣红的眼尾,微微皱眉,“哭什么?一会儿眼睛该疼了。”他摸摸她的头发,“你不怕了?”“不怕。”江燃摇摇头。“为什么突然不怕了?”江燃咬了咬唇,“因为我突然发现,我爱你,比起这一点点害怕要多得多。”沈过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将瘦削的下巴垫在她的发顶,“燃燃,我真的好爱你。”江燃环着他劲瘦的腰肢,心里又酸又胀,脸颊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脚步声从远处匆匆响起,高亢又中气十足的男声,自带扩音器一样,“你们两个,做什么呢?别跑!”说着咯吱咯吱作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江燃身体一颤,赶忙松开抱着沈过的手,下意识拉着他拼命往校外跑,沈过勾勾唇角,跟着她一起跑起来。教导主任夹着腋下老旧的公文包,气喘吁吁看着男女远去的背影,“诶呦,跑什么?又不是一中学生了?我还抓你们早恋不成?小混蛋!”江燃一直跑到校外不远处的小胡同,方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眼睛湿漉漉的,“教导主任没追上来吧?”“江燃,我们都领证了,不怕他抓早恋。”沈过低低笑起来,凤眼弯成了一条缝隙,妩媚又动人。江燃后知后觉,一拍脑袋,“好像是形成条件反射了。”一被教导主任逮住就想跑。沈过上前两步,将她堵在墙角,“燃燃,你记不记得上一次被主任追赶是什么情景。”江燃想了想,略微有点印象,“你最后带我躲进这个胡同了。”沈过那天刚从华阳市回来,在校门口接她,和段星游对上了。“唔,这样才对。”他单手撑在墙上,低头吻下,用柔软的唇瓣研磨着,所有的温柔缱绻,都包含在这个吻里。江燃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抓住他的衣襟,乖顺地闭上眼睛,接受他所有的爱意。天空下起雪来,纷纷扬扬又细细软软的浇灌在人的发上,然后化成一片湿濡的水渍,最后蒸发殆尽。寒冷与温暖糅杂,从来温暖更胜寒冬。沈过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好在有人不顾疼痛,去剥开他身上的尖刺,让他也学会温暖回赠。女士赶紧将两个人拉进来,热情的招呼着,又拿了糖果和水果饮料给他们,不断感叹:“时间过的真是快呀,不饶人,胖虎研究生是不是快要毕业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既然能将女孩子带到家里,而且带给老邻居们看看,想来这个婚事也是定下了,所以温女士并没有太客气。胖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的女朋友也略带羞赧地将头埋下,“大概是等毕业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请叔叔阿姨去吃喜酒。”温女士一听脸上焕发出光彩,兴许是年纪大了,最爱凑这种热闹,喜欢看着小辈们成家立业,嫁娶生子,忙点头应着:“好呀好呀!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给我发请帖。”胖虎看了一眼正在和江父对弈的沈过,又看看正在切水果的江燃,“燃燃和沈过什么时候结婚?他们两个打小就好,我妈以前还老说把他们两个凑娃娃亲算了,结果两个人真的走到一起了。”说完憨憨地笑了起来。江燃呼吸一乱,只听咣当一声,捏在手上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她略微有些神色慌张的捡起来,跑去厨房冲洗一遍。沈过心也漏跳了一拍,手一抖,棋子就放错了地方,一下子满盘皆输,下意识看向江燃的方向,用眼神去询问她。刚领完证的那一天,他就想打电话告诉温女士,结果被江燃死死按下了。江父狐疑地看他一眼,略带责怪的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重新放进棋篓里,示意他再来一局,又抬头回应胖虎,“江燃年纪还小不着急,等她博士毕业再说吧。”江燃心里慌得更厉害了,手心里出了黏腻腻的,她真怕爸妈能把她打死。沈过看了江燃几眼,又将心思放在棋局上,打算找时间和她谈谈,总不能一直拖着。胖虎没坐多一会儿,便要起身离开,温女士拎起搭在衣架上的羊绒外套,将围巾围上,“正好我和你一起走,今晚约了和你妈一起打麻将。”三人走后,偌大的房子显得更空荡了,只有江父时不时吸溜茶水的声音,没过多久,他有些耐不住,干脆将面前的棋局一推,背起手出去散步,他应该去胖虎家看温女士搓麻将了。江燃还躲在厨房洗水果,水龙头开着,流淌着温热的水。她手里拿着一颗苹果,呆愣愣地忘记动作,一直看着窗外出神。窗外正是江父,他走在松软的雪地上,步履蹒跚,发顶斑白,没有当年把她驮在肩上的强壮硬朗,不一会儿,消失在楼与楼的拐角处。沈过关掉水龙头,将她手上的苹果取下,“外面雪停了,要出去走走吗?”江燃怔了怔,才回神,轻轻点头,“好啊。”说着就出去将米黄色的毛呢外套穿上。沈过拉起她的手,用纸巾擦干,从她的包里翻出护手霜给她细致擦上,“手上带着水,一会儿出去要皴的。”他半垂着眸,动作认真仔细,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目光柔和,软的能流出潺潺春水,江燃忽然平静下来,觉得好像告诉爸爸妈妈自己结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个人手牵着手出门,沈过路过楼下超市的时候,替她买了罐酸奶,放在手心里捂得微微热,然后插上吸管给她。江燃嘴里含着糖,依旧是糖纸上印着斗牛的酸奶糖,混着草莓味酸奶,甜蜜的恰到好处。“去哪儿?”沈过问她,将她被风垂在脸颊上的发丝勾到耳后,指尖温热。“现在学校高三是不是还没放假,我想去看看。”江燃摇摇他的手。还有半个月过年,一中高三学子还困在教学楼里奋笔疾书,一个个紧张焦急,同时对自己未来期望。一中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学校一如既往的质朴,与隔壁金碧辉煌的职高形成鲜明对比。操场中央的柳树光秃秃地顶着一身积雪。两个人牵着手,漫无目的绕着操场走圈儿,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江燃低着头,看着积雪没过鞋尖,鼻尖忽然一酸。好久好久之前,在这个操场上,她就蹲在这儿,沈过用外套挡在她的头上,告诉楼上的教导主任,“平等博爱,求仁爱人。”下雨天,她不够高,伞勾在沈过的发上,他弯腰将自己背起来,一点雨渍都沾不到她雪白的帆布鞋上。不远处的礼堂,少年呼吸炽热,胸膛起伏,在最后一秒将门推开,逆着光站在门外,将酸甜的奶糖塞在她的口中,说,“有我在,别怕。”校门口,沈过挡在段星泽面前……这片场地,以及这座城市,不知不觉记载着他们共同经历的过去。积雪会融化,树叶会更替轮换,但记忆和时光永远不会消亡。江燃眼眶热热的,将身边人的手紧紧握住,仰起头看着他,从她的视线,只能看见沈过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流畅的鼻骨。当年那个桀骜的少年,眉宇间终究沉淀出了岁月的稳重,成为一个男人。“沈过,我们回去告诉爸爸妈妈吧。”她有些哽咽。沈过侧身低头,手指抚过她嫣红的眼尾,微微皱眉,“哭什么?一会儿眼睛该疼了。”他摸摸她的头发,“你不怕了?”“不怕。”江燃摇摇头。“为什么突然不怕了?”江燃咬了咬唇,“因为我突然发现,我爱你,比起这一点点害怕要多得多。”沈过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将瘦削的下巴垫在她的发顶,“燃燃,我真的好爱你。”江燃环着他劲瘦的腰肢,心里又酸又胀,脸颊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脚步声从远处匆匆响起,高亢又中气十足的男声,自带扩音器一样,“你们两个,做什么呢?别跑!”说着咯吱咯吱作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江燃身体一颤,赶忙松开抱着沈过的手,下意识拉着他拼命往校外跑,沈过勾勾唇角,跟着她一起跑起来。教导主任夹着腋下老旧的公文包,气喘吁吁看着男女远去的背影,“诶呦,跑什么?又不是一中学生了?我还抓你们早恋不成?小混蛋!”江燃一直跑到校外不远处的小胡同,方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眼睛湿漉漉的,“教导主任没追上来吧?”“江燃,我们都领证了,不怕他抓早恋。”沈过低低笑起来,凤眼弯成了一条缝隙,妩媚又动人。江燃后知后觉,一拍脑袋,“好像是形成条件反射了。”一被教导主任逮住就想跑。沈过上前两步,将她堵在墙角,“燃燃,你记不记得上一次被主任追赶是什么情景。”江燃想了想,略微有点印象,“你最后带我躲进这个胡同了。”沈过那天刚从华阳市回来,在校门口接她,和段星游对上了。“唔,这样才对。”他单手撑在墙上,低头吻下,用柔软的唇瓣研磨着,所有的温柔缱绻,都包含在这个吻里。江燃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抓住他的衣襟,乖顺地闭上眼睛,接受他所有的爱意。天空下起雪来,纷纷扬扬又细细软软的浇灌在人的发上,然后化成一片湿濡的水渍,最后蒸发殆尽。寒冷与温暖糅杂,从来温暖更胜寒冬。沈过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好在有人不顾疼痛,去剥开他身上的尖刺,让他也学会温暖回赠。女士赶紧将两个人拉进来,热情的招呼着,又拿了糖果和水果饮料给他们,不断感叹:“时间过的真是快呀,不饶人,胖虎研究生是不是快要毕业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既然能将女孩子带到家里,而且带给老邻居们看看,想来这个婚事也是定下了,所以温女士并没有太客气。胖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的女朋友也略带羞赧地将头埋下,“大概是等毕业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请叔叔阿姨去吃喜酒。”温女士一听脸上焕发出光彩,兴许是年纪大了,最爱凑这种热闹,喜欢看着小辈们成家立业,嫁娶生子,忙点头应着:“好呀好呀!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给我发请帖。”胖虎看了一眼正在和江父对弈的沈过,又看看正在切水果的江燃,“燃燃和沈过什么时候结婚?他们两个打小就好,我妈以前还老说把他们两个凑娃娃亲算了,结果两个人真的走到一起了。”说完憨憨地笑了起来。江燃呼吸一乱,只听咣当一声,捏在手上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她略微有些神色慌张的捡起来,跑去厨房冲洗一遍。沈过心也漏跳了一拍,手一抖,棋子就放错了地方,一下子满盘皆输,下意识看向江燃的方向,用眼神去询问她。刚领完证的那一天,他就想打电话告诉温女士,结果被江燃死死按下了。江父狐疑地看他一眼,略带责怪的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重新放进棋篓里,示意他再来一局,又抬头回应胖虎,“江燃年纪还小不着急,等她博士毕业再说吧。”江燃心里慌得更厉害了,手心里出了黏腻腻的,她真怕爸妈能把她打死。沈过看了江燃几眼,又将心思放在棋局上,打算找时间和她谈谈,总不能一直拖着。胖虎没坐多一会儿,便要起身离开,温女士拎起搭在衣架上的羊绒外套,将围巾围上,“正好我和你一起走,今晚约了和你妈一起打麻将。”三人走后,偌大的房子显得更空荡了,只有江父时不时吸溜茶水的声音,没过多久,他有些耐不住,干脆将面前的棋局一推,背起手出去散步,他应该去胖虎家看温女士搓麻将了。江燃还躲在厨房洗水果,水龙头开着,流淌着温热的水。她手里拿着一颗苹果,呆愣愣地忘记动作,一直看着窗外出神。窗外正是江父,他走在松软的雪地上,步履蹒跚,发顶斑白,没有当年把她驮在肩上的强壮硬朗,不一会儿,消失在楼与楼的拐角处。沈过关掉水龙头,将她手上的苹果取下,“外面雪停了,要出去走走吗?”江燃怔了怔,才回神,轻轻点头,“好啊。”说着就出去将米黄色的毛呢外套穿上。沈过拉起她的手,用纸巾擦干,从她的包里翻出护手霜给她细致擦上,“手上带着水,一会儿出去要皴的。”他半垂着眸,动作认真仔细,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目光柔和,软的能流出潺潺春水,江燃忽然平静下来,觉得好像告诉爸爸妈妈自己结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个人手牵着手出门,沈过路过楼下超市的时候,替她买了罐酸奶,放在手心里捂得微微热,然后插上吸管给她。江燃嘴里含着糖,依旧是糖纸上印着斗牛的酸奶糖,混着草莓味酸奶,甜蜜的恰到好处。“去哪儿?”沈过问她,将她被风垂在脸颊上的发丝勾到耳后,指尖温热。“现在学校高三是不是还没放假,我想去看看。”江燃摇摇他的手。还有半个月过年,一中高三学子还困在教学楼里奋笔疾书,一个个紧张焦急,同时对自己未来期望。一中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学校一如既往的质朴,与隔壁金碧辉煌的职高形成鲜明对比。操场中央的柳树光秃秃地顶着一身积雪。两个人牵着手,漫无目的绕着操场走圈儿,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江燃低着头,看着积雪没过鞋尖,鼻尖忽然一酸。好久好久之前,在这个操场上,她就蹲在这儿,沈过用外套挡在她的头上,告诉楼上的教导主任,“平等博爱,求仁爱人。”下雨天,她不够高,伞勾在沈过的发上,他弯腰将自己背起来,一点雨渍都沾不到她雪白的帆布鞋上。不远处的礼堂,少年呼吸炽热,胸膛起伏,在最后一秒将门推开,逆着光站在门外,将酸甜的奶糖塞在她的口中,说,“有我在,别怕。”校门口,沈过挡在段星泽面前……这片场地,以及这座城市,不知不觉记载着他们共同经历的过去。积雪会融化,树叶会更替轮换,但记忆和时光永远不会消亡。江燃眼眶热热的,将身边人的手紧紧握住,仰起头看着他,从她的视线,只能看见沈过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流畅的鼻骨。当年那个桀骜的少年,眉宇间终究沉淀出了岁月的稳重,成为一个男人。“沈过,我们回去告诉爸爸妈妈吧。”她有些哽咽。沈过侧身低头,手指抚过她嫣红的眼尾,微微皱眉,“哭什么?一会儿眼睛该疼了。”他摸摸她的头发,“你不怕了?”“不怕。”江燃摇摇头。“为什么突然不怕了?”江燃咬了咬唇,“因为我突然发现,我爱你,比起这一点点害怕要多得多。”沈过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将瘦削的下巴垫在她的发顶,“燃燃,我真的好爱你。”江燃环着他劲瘦的腰肢,心里又酸又胀,脸颊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脚步声从远处匆匆响起,高亢又中气十足的男声,自带扩音器一样,“你们两个,做什么呢?别跑!”说着咯吱咯吱作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江燃身体一颤,赶忙松开抱着沈过的手,下意识拉着他拼命往校外跑,沈过勾勾唇角,跟着她一起跑起来。教导主任夹着腋下老旧的公文包,气喘吁吁看着男女远去的背影,“诶呦,跑什么?又不是一中学生了?我还抓你们早恋不成?小混蛋!”江燃一直跑到校外不远处的小胡同,方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眼睛湿漉漉的,“教导主任没追上来吧?”“江燃,我们都领证了,不怕他抓早恋。”沈过低低笑起来,凤眼弯成了一条缝隙,妩媚又动人。江燃后知后觉,一拍脑袋,“好像是形成条件反射了。”一被教导主任逮住就想跑。沈过上前两步,将她堵在墙角,“燃燃,你记不记得上一次被主任追赶是什么情景。”江燃想了想,略微有点印象,“你最后带我躲进这个胡同了。”沈过那天刚从华阳市回来,在校门口接她,和段星游对上了。“唔,这样才对。”他单手撑在墙上,低头吻下,用柔软的唇瓣研磨着,所有的温柔缱绻,都包含在这个吻里。江燃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抓住他的衣襟,乖顺地闭上眼睛,接受他所有的爱意。天空下起雪来,纷纷扬扬又细细软软的浇灌在人的发上,然后化成一片湿濡的水渍,最后蒸发殆尽。寒冷与温暖糅杂,从来温暖更胜寒冬。沈过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好在有人不顾疼痛,去剥开他身上的尖刺,让他也学会温暖回赠。女士赶紧将两个人拉进来,热情的招呼着,又拿了糖果和水果饮料给他们,不断感叹:“时间过的真是快呀,不饶人,胖虎研究生是不是快要毕业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既然能将女孩子带到家里,而且带给老邻居们看看,想来这个婚事也是定下了,所以温女士并没有太客气。胖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的女朋友也略带羞赧地将头埋下,“大概是等毕业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请叔叔阿姨去吃喜酒。”温女士一听脸上焕发出光彩,兴许是年纪大了,最爱凑这种热闹,喜欢看着小辈们成家立业,嫁娶生子,忙点头应着:“好呀好呀!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给我发请帖。”胖虎看了一眼正在和江父对弈的沈过,又看看正在切水果的江燃,“燃燃和沈过什么时候结婚?他们两个打小就好,我妈以前还老说把他们两个凑娃娃亲算了,结果两个人真的走到一起了。”说完憨憨地笑了起来。江燃呼吸一乱,只听咣当一声,捏在手上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她略微有些神色慌张的捡起来,跑去厨房冲洗一遍。沈过心也漏跳了一拍,手一抖,棋子就放错了地方,一下子满盘皆输,下意识看向江燃的方向,用眼神去询问她。刚领完证的那一天,他就想打电话告诉温女士,结果被江燃死死按下了。江父狐疑地看他一眼,略带责怪的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重新放进棋篓里,示意他再来一局,又抬头回应胖虎,“江燃年纪还小不着急,等她博士毕业再说吧。”江燃心里慌得更厉害了,手心里出了黏腻腻的,她真怕爸妈能把她打死。沈过看了江燃几眼,又将心思放在棋局上,打算找时间和她谈谈,总不能一直拖着。胖虎没坐多一会儿,便要起身离开,温女士拎起搭在衣架上的羊绒外套,将围巾围上,“正好我和你一起走,今晚约了和你妈一起打麻将。”三人走后,偌大的房子显得更空荡了,只有江父时不时吸溜茶水的声音,没过多久,他有些耐不住,干脆将面前的棋局一推,背起手出去散步,他应该去胖虎家看温女士搓麻将了。江燃还躲在厨房洗水果,水龙头开着,流淌着温热的水。她手里拿着一颗苹果,呆愣愣地忘记动作,一直看着窗外出神。窗外正是江父,他走在松软的雪地上,步履蹒跚,发顶斑白,没有当年把她驮在肩上的强壮硬朗,不一会儿,消失在楼与楼的拐角处。沈过关掉水龙头,将她手上的苹果取下,“外面雪停了,要出去走走吗?”江燃怔了怔,才回神,轻轻点头,“好啊。”说着就出去将米黄色的毛呢外套穿上。沈过拉起她的手,用纸巾擦干,从她的包里翻出护手霜给她细致擦上,“手上带着水,一会儿出去要皴的。”他半垂着眸,动作认真仔细,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目光柔和,软的能流出潺潺春水,江燃忽然平静下来,觉得好像告诉爸爸妈妈自己结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个人手牵着手出门,沈过路过楼下超市的时候,替她买了罐酸奶,放在手心里捂得微微热,然后插上吸管给她。江燃嘴里含着糖,依旧是糖纸上印着斗牛的酸奶糖,混着草莓味酸奶,甜蜜的恰到好处。“去哪儿?”沈过问她,将她被风垂在脸颊上的发丝勾到耳后,指尖温热。“现在学校高三是不是还没放假,我想去看看。”江燃摇摇他的手。还有半个月过年,一中高三学子还困在教学楼里奋笔疾书,一个个紧张焦急,同时对自己未来期望。一中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学校一如既往的质朴,与隔壁金碧辉煌的职高形成鲜明对比。操场中央的柳树光秃秃地顶着一身积雪。两个人牵着手,漫无目的绕着操场走圈儿,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江燃低着头,看着积雪没过鞋尖,鼻尖忽然一酸。好久好久之前,在这个操场上,她就蹲在这儿,沈过用外套挡在她的头上,告诉楼上的教导主任,“平等博爱,求仁爱人。”下雨天,她不够高,伞勾在沈过的发上,他弯腰将自己背起来,一点雨渍都沾不到她雪白的帆布鞋上。不远处的礼堂,少年呼吸炽热,胸膛起伏,在最后一秒将门推开,逆着光站在门外,将酸甜的奶糖塞在她的口中,说,“有我在,别怕。”校门口,沈过挡在段星泽面前……这片场地,以及这座城市,不知不觉记载着他们共同经历的过去。积雪会融化,树叶会更替轮换,但记忆和时光永远不会消亡。江燃眼眶热热的,将身边人的手紧紧握住,仰起头看着他,从她的视线,只能看见沈过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流畅的鼻骨。当年那个桀骜的少年,眉宇间终究沉淀出了岁月的稳重,成为一个男人。“沈过,我们回去告诉爸爸妈妈吧。”她有些哽咽。沈过侧身低头,手指抚过她嫣红的眼尾,微微皱眉,“哭什么?一会儿眼睛该疼了。”他摸摸她的头发,“你不怕了?”“不怕。”江燃摇摇头。“为什么突然不怕了?”江燃咬了咬唇,“因为我突然发现,我爱你,比起这一点点害怕要多得多。”沈过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将瘦削的下巴垫在她的发顶,“燃燃,我真的好爱你。”江燃环着他劲瘦的腰肢,心里又酸又胀,脸颊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脚步声从远处匆匆响起,高亢又中气十足的男声,自带扩音器一样,“你们两个,做什么呢?别跑!”说着咯吱咯吱作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江燃身体一颤,赶忙松开抱着沈过的手,下意识拉着他拼命往校外跑,沈过勾勾唇角,跟着她一起跑起来。教导主任夹着腋下老旧的公文包,气喘吁吁看着男女远去的背影,“诶呦,跑什么?又不是一中学生了?我还抓你们早恋不成?小混蛋!”江燃一直跑到校外不远处的小胡同,方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眼睛湿漉漉的,“教导主任没追上来吧?”“江燃,我们都领证了,不怕他抓早恋。”沈过低低笑起来,凤眼弯成了一条缝隙,妩媚又动人。江燃后知后觉,一拍脑袋,“好像是形成条件反射了。”一被教导主任逮住就想跑。沈过上前两步,将她堵在墙角,“燃燃,你记不记得上一次被主任追赶是什么情景。”江燃想了想,略微有点印象,“你最后带我躲进这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