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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纵情/九十六度温柔》TXT全集下载_4(1 / 1)

“那就好好等着被告。”-江其野出来的时候,宋蛮看到一个年轻男子跟在他身后,拽着他的衣服,嘴里不断说着什么【知道错了】【再给一次机会】等求饶的话。然而男人一脸淡漠,置若罔闻。情绪激动的男子很快就被警察制服,并扣上了手铐。求饶声也逐渐变成难听的谩骂声——“江其野,活该你妈都要跟你断绝母子关系!”“为了上位弄死自己弟弟,还弄残自己爸爸,你得意不了多久的,我在牢里等着你!”一句比一句刺耳。一句比一句惊心动魄。宋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人说的话和徐穆风之前告诉自己的那些似乎一样,都指向江其野用残虐的手段铲平了自己路途上的障碍。宋蛮偷偷看江其野。男人面色淡淡的,不知是心理太强大,强大到无所谓,还是听得太多已经免疫。总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开出派出所。淡然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宋蛮不知道该说什么打破一下当下奇怪的气氛。讨论一下待会要吃什么?还是跟他分享自己刚刚在网上选的一些家私?好像都不合适。正想着,江其野忽然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几秒后电话接通,他声音淡又冷,“二叔。”“说服这么一个蠢货来告我,这几天辛苦了吧。”不知那边回复了什么,江其野波澜不惊地回,“我当然奉陪,您好自为之。”挂了电话,气氛诡谲。“你没事吧。”宋蛮拧开矿泉水递给他。男人没反应。“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我们可以取消晚餐的。”宋蛮把矿泉水又放回原位。眼下这个局面,勉强吃饭也不会有任何效果。江其野一路沉默,最后把车停在浅水湾楼下,“改天。”宋蛮意会,不多纠缠,下车,“好。”刚刚她听到的信息量还是很大的,例如——江其野的妈妈要跟他断绝母子关系。如果不是真做了什么,自己的亲妈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看得出,江其野和母亲的关系很糟。或者说,和整个家庭都一塌糊涂。但宋蛮对他的生活不感兴趣,她只在想,今天这样的情况或许是一个触发对方好感值的机会。毕竟人在心情不好时,理智相对来说是脆弱的。而这个时候,女人的温柔往往是致命一击,直杀心底。-如宋蛮所想,江其野心情的确有些糟糕。但这样的心情从弟弟江洵过世的那一天开始就时常伴随,算不上是什么新鲜事。向旌收到电话,早已经在会所开好了房间等他和谢旻修。三个男人坐在一起,开了瓶酒。这酒很烈,谢旻修提醒江其野:“少喝点。”向旌已经气得先闷了一杯,“早知道这个小子还敢反咬你一口,那天就该好好收拾收拾他。”江其野酒在手中晃,没喝。表情一贯的冷淡。谢旻修说,“你二叔为了拉你下来真是煞费苦心。”向旌不解:“江万复肯定知道轻微伤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为什么还要唆使黎松整这一出猴戏?”“江纳集团长子江其野被派出所传唤——想想,光是这句话就足够别人臆测了。”谢旻修面露担忧,“下个月一号是公司的股权大会,沈伯父一直没醒,早前有人提议江万复担任主席,到时候一旦进入投票表决,江万复很有可能挤掉其野。”“操,这个老狐狸太阴险了。摆明就是想往其野身上泼脏水,抹黑他在股东心中的印象?”“不然你以为这几年那些弑父杀弟的鬼话哪里来的?公司早就有人对其野不服,认为他坐得名不正言不顺。”谢旻修和向旌低声交谈,江其野终于不耐烦地出了声:“别说了。”三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谢旻修:“你真的要告黎松?”“为什么不告。”江其野的声音好像覆着寒霜:“我可以饶了黎松,但不能饶江万复的狗。”黎松是江纳集团高层黎宏鸣的儿子。黎宏鸣和江其野的父亲情谊深厚,所以尽管黎松能力有限,公司还是给了他一个轻松高薪的职位。谁知这人心术不正,竟然用劣质酒浆勾兑后灌瓶,以江纳酒庄副牌的名衔偷偷销售,如果不是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饶是干了这么混账的事,江其野还是顾念了黎宏鸣和父亲的关系,倒了那批次所有的酒,炒了他的职位作罢。后来在酒吧遇见,他不满自己被炒,反复挑衅,江其野才动了手。没想到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竟然联合江万复来反咬自己一口。他哪里是江万复的对手,被利用了都不知道。“这样你肯定会失去黎宏鸣这一票。”谢旻修提醒。“我知道。”江其野闭目按着眉心,“但他也应该清楚,自己的面子在我这只能用一次。”谢旻修和向旌对视一眼,知道江其野的性格说一不二,便没再劝。“对了,”话锋一转,谢旻修问:“你今天和宋蛮怎么会在一起?”向旌愣住,反应过来:“江其野你可以啊,嘴上说不去给人送温暖,背着我们这就勾搭上了?我就说吧,你肯定还馋人家宋妹妹!”江其野想起下午车上性感浓郁的香水,和她倒过来时露出的肩。咽底莫名窜过一丝热。他抿了口酒,淡道,“吃个饭而已,没你想得那么龌龊。”……零点,回到浅水湾。电梯里江其野就在想待会儿要不要去宋蛮那敲个门说点什么,毕竟今晚是自己爽约。可他又觉得,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再说都半夜了。电梯门开的时候,江其野余光扫了对面紧闭的大门一眼,停滞了几秒,决定就那么算了。扭头往自己家走。滑开锁,正输着密码,身后却传来声音:“回来了?”轻柔的,像撩过身体的温柔纱幔,瞬间激起深处渴望。江其野眉心跳了下,回头。宋蛮倚在自家门口,贴身睡裙裹着细腰,头发半湿披在身后。应该是刚洗过澡,脸上还泛着温热的粉。她温柔地笑着,不等江其野开口,又回屋,“你等我一下。”没一会,端着什么走出来。走到他面前,皙白双手递上透明玻璃碗,热气安静缭绕,她的声音像缠绵后唇齿流出的的低.吟——“饿吗,我给你煮了碗松茸面。”作者有话要说:七爷: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好有老婆下面给我吃。为什么读起来怪怪的?qaq我脏了?——————改了下文名,之前的被朋友们说太温柔了。换了这个,大家认识一下别取收啦!然后这个故事是蛮后劲强的那种,大家也看到了,男女主性格都是比较烈,彼此火花很大,希望大家有耐心陪我一起看下去呀。今天继续送200个红包!第8章 上瘾深夜,女人以及她手里冒着腾腾热气的面都出现得很突然。江其野有一瞬真的以为,这就是梦中的那种生活,她温柔地给着自己一切。但不是。他很清醒。宋蛮湿润发丝里传来的玫瑰香淡淡的,却像长满触角的怪物,密密麻麻地爬到江其野身上。一层一层缠着他,勒紧他。身体好像忽然深陷在泥泞地里,克制,挣扎,再挣扎。最后——“不用了。”用尽最后的理智关上门。嗓子却好像被火掠过,被刀划过。他怕再晚一秒关门,他会控制不住撕开那女人的衣领,在她肩头咬下惩罚的印记。没开灯。抽开领带随意甩出去,江其野偏头点燃烟,光影明灭,剩猩红烟头亮在漆黑的房间里。闭上眼,脑子里有声音由远而近,缥缈不清。“哥……救我。”江其野眉头拧成了结。江洵离开前的画面,白到刺眼的床单,到处是粘腻的血。母亲惊慌哭泣,而他无能为力。别人没有怪错他。是他让江洵去参加那场摇滚音乐会的,也是他买的票,他安排了一切,如果不是他,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惜没有如果。江其野深深吸了一口烟,苦贯穿了肺底。兜里的手机忽然叮一声。漆黑不见底的眸被点亮了般,垂下来看。manman:【你开一下门。】透过猫眼,外面并没有人。江其野打开门,这才发现地上放着一杯咖啡。金边的玻璃杯,连勺子都是樱花形状的,很精致的女人物件。manman:【给你加了很多糖,不苦。】良久,江其野蓦地一笑。刚刚还盘旋在脑中的声音消失了。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愉悦。就好像回到高三那年,校篮球比赛时女生们给男生派发水,他收到的那瓶,是宋蛮送的。蓝色的瓶身让他执迷了很久,至今都只习惯喝那个牌子的水,只是——不再留任何包装。-宋蛮知道江其野没有那么好诱惑。他意志力非常坚定,需要时间,需要耐心。而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等他。所以看到江其野拿走了咖啡时,她就知道自己需要的只是耐力而已。第二天上班时,于凯丽回来销假了。于凯丽请假是因为要和刚结婚的老公去度蜜月,她在台里派发手信礼物,人人有份,但当宋蛮进去时,却故作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宋蛮,我一直记着咱们栏目组是九个人,忘了你新加入,就没买你的份。”宋蛮看了眼她送的礼物。马卡龙礼盒。真算不上什么稀奇玩意儿。她笑了笑,“无所谓,反正我也不爱吃这个。”于凯丽讪讪假笑了两下,转身去忙别的。宋蛮依然在实习,一人主动做几个人的事,只想能全面了解这个栏目,今后主持起来也不怕遇到什么突发意外。但她这样务实的姿态,落在于凯丽等人眼里,就理解成了别的意思。中午午休,宋蛮去卫生间,无意中听到隔间里的对话。“还以为她有什么大背景呢,进来每天都在打杂。”“倒也别这么说,咱们台多难进啊,季台钦点进来的,背后肯定有人。”“不知是什么死猫烂耗子的关系,我听小吴说她每天都坐地铁来上班,真要有人连辆车都没有吗。”“那怎么能跟你比啊kelly姐,你老公那么有钱,听说又给你换了辆x5?”宋蛮默不作声地听了会,忽然笑着拧开了水龙头。水声一出,隔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宋蛮懒懒地洗着手,“怎么不聊了?继续说啊kelly姐,你老公多有钱?”嘭一声。于凯丽和另一个女同事从隔间里出来,脸色不太好看,“你怎么偷听人家聊天?”宋蛮漫不经心地拿纸擦手,“这里是电视台卫生间,不是你家的。”于凯丽一时语塞,但也反驳不出什么,只好拉着女同事要出去。谁知宋蛮出声拦下她,“想知道我什么背景,为什么不当面问我呢?”宋蛮擦好手,靠在洗手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于凯丽。于凯丽莫名被她这副从容的样子震慑到了般,半天没挤出一个字。宋蛮笑,“怎么,问都不敢问?”就这胆子也好意思躲在厕所说人是非。宋蛮走到她旁边,把用过的纸丢到垃圾桶,语气平缓带冷地说,“能好好合作就合作,不能也无所谓。但下次议论我的时候最好隐蔽点,再被我听到——”宋蛮轻笑了笑,话止于此。“走了哦,kelly姐。”于凯丽全程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等她走了才松了口气似的,懊恼地开口,“拽什么拽?!”女同事也帮腔,“装逼吧,真要有本事怎么不上黄金档,姐你别理她。”天气预报老主持和实习主持在卫生间交锋的事很快小范围的传开,下班时在电梯里宋蛮遇到了白曼音。来电视台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白曼音在台里主持一档旅游节目,以知性大方著名,和另外三个女主持并列四朵金花的美名。“听说你今天和于凯丽闹不愉快了?”白曼音问。电梯缓缓下降,宋蛮答得漫不经心,“她愉不愉快我不知道。”“我愉快就够了。”白曼音:“……”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袭来。眼前的宋蛮和高中的宋蛮完全一模一样。骄傲清高,眼里谁也不是,也谁都不怕。白曼音至今还记得自己在她面前背那封信时的场景。她一再嘲讽,想看宋蛮哭,想看宋蛮崩溃。可没有,宋蛮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最后说——“离我远点,你真贱。”然后还是那么高傲的,下巴抬得高高的离开。犹如一只被戳破了的气球,白曼音所有的虚张声势被她一句话顷刻瓦解。如今又是这样。还好她失了记。白曼音似乎找到了一点宽慰,稳住自己的声音,说教道:“宋蛮,电视台处事不能这样,你要圆滑一点。”电梯叮一声刚好到一楼。宋蛮走出去,又回头对她笑了笑,留下模棱两可的一句话——“你第一天认识我吗?”白曼音顿时浑身僵住。脑中也嗡嗡乱作一团。……宋蛮什么意思?她是在暗示什么吗?她到底失忆没有?!-回去的路上,周春阳给宋蛮打来电话。大概意思是,让她回家,和徐穆风的父亲一起吃个饭。“你既然已经回来了,能不能试着接受一下妈妈的家庭。”“你是打算永远不见你徐叔叔吗。”一个取代了自己父亲位置的男人,宋蛮的确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与其见面尴尬,还不如不见。以工作忙拒绝了去吃饭的要求,周春阳当然有些生气,数落她不懂事。母女俩再次不欢而散。随便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宋蛮回到家是晚上八点多。江其野房门紧闭,应该是还没回来。昨天才见了面,宋蛮并不打算今天再去找他。适当的保持距离,忽远忽近也是一种技巧。关上门,宋蛮打开电脑准备看气象资料,却发现一直吃的薄荷糖没了。宋蛮看东西的时候习惯在口里含一颗薄荷糖,薄荷的清凉可以很好的帮她集中注意力。她只好下楼去买,回来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一个女人也到她这层。女人看着约莫四十多岁,穿着贵气,很是优雅,倒是脸色不那么好看。沉沉的,看上去十分焦躁。电梯到后,她抬脚直奔江其野的住处。开始还很有耐心地按门铃,到后面见一直无人开门,甚至喊了出来:“江其野,你给我开门!”宋蛮虚掩着门观察。看这年纪,不像是桃花上门算账啊。正疑惑面前女人与江其野的关系,她开始打电话,几秒后——“你就打算躲着不见我这个妈了是吗?”“害死弟弟了还不够,还要把你黎叔叔的儿子送去坐牢?你做得出来就别再认我这个妈!”“我的话现在都没用了是吗?!”女人情绪激动,宋蛮也终于听明白,这人应该就是那个要和江其野断绝关系的妈。看起来是很糟糕的家事。只不过宋蛮对江其野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他们母子有什么恩怨也与她无关。她轻轻关上门,剥了颗糖到嘴里,继续看资料。凌晨十二点,正准备睡觉的宋蛮隐约听到楼道里传来的电梯声。应该是江其野回来了。这个男人的夜生活可真丰富,就没见他在零点前回来过。宋蛮不以为意,熄灯躺上床。刚闭上眼睛,微信响了。谢旻修:【睡了吗宋蛮?】宋蛮:【还没,怎么了?】谢旻修:【我知道你搬到其野对面了,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今天他喝多了,也不让我们送,我和向旌怕他有事。】宋蛮看着谢旻修打来的这行字,心想至于吗?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能有什么事。像是隔着屏幕能看破宋蛮心思似的,谢旻修又说:【你知道的,醉酒的人最怕遇到呕吐物窒息。拜托了。】……宋蛮无话可说。她虽然想玩江其野,但倒也不至于想要他的命。罢了,今晚就当是行善积德吧。起床,重新披上衣服出门。宋蛮去按了门铃。很久都没人应。莫名联想了谢旻修说的那个可能,宋蛮心慌起来。别啊,欠我的还没还回来,可不能就这么让你挂了。“其野?”“江其野,你在家吗?”宋蛮一声一声喊,只有过道的回音回应她。就在犹豫是要拨110还是120的时候,终于,门开了。浓重的酒气涌入鼻尖。江其野喝得不少,领带扯了一半,没有形状地挂在胸前。他眼神很暗很沉,看着危险。看到人好好的站在面前,宋蛮松了口气。却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了。他看上去很不开心,应该和晚上妈妈打的那个电话有关。宋蛮想起下午和周春阳不欢而散的那通电话。某种程度上,今晚的他们算是同病相怜。所以就不演戏了吧。“谢旻修说你喝了酒,让我来看看,你……”宋蛮顿了顿,“没事吧。”江其野平静沉默着。眼前好像变化出无数个人影,真实的,不真实的,都是宋蛮的样子。她们都在笑,各种表情的笑。放肆的,诱惑的,清纯的,沉沦的。不断拉扯着他往深渊里坠。理智或许在分秒间就会失控。他看着宋蛮,长而努力的深吸气后,架着肩把她转过去背对自己:“走。”他赶她走。宋蛮被这么一推,握在手里的手机掉到了地上,她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蹲下去捡,可一不注意,披着的外套滑了下来。睡裙是吊带的,雪白的肩背充满诱惑。“你是不是有病啊江其野,我好心来看——”站起来的宋蛮猛然触及一双紧盯着自己的漆黑深眸,不觉收住要说的话。顿了顿,她抿抿唇,把衣服重新披好,“你没事我就走了。”刚转身,耳边便落下声音。两个字又沉又哑:“有事。”宋蛮皱眉回头,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事,脚下趔趄一晃。再下一秒,人被拉进了昏暗房间。作者有话要说:蛮蛮:这是一个当代农夫与蛇的故事:(第9章 五杯烈酒宋蛮的胳膊猛然被拉着往前一扯,又狠狠一推。后背随即抵在某处坚.硬的墙面。她被拽进房里来了。黑暗之中,男人灼热的气息逼近她,克制又冲动:“你非要来惹我是吗。”他的身体几乎完全倾了下来,宋蛮被困缚住,毫无逃脱可能。眼看就要成为他唾手可得的猎物,宋蛮一急,喊他的名字。“江其野!”声音刺破静谧,男人一顿,停了下来。几秒后,却伸手捂住她的唇,“别说话。”他的手掌冰凉,却又是柔软的。宋蛮发不出声音,心跳提到嗓间。一种危险的,不确定的感觉包围了全身。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你干什么。”宋蛮看不见江其野的眼睛,却能强烈感觉得到。他的气息、呼吸都在逐渐加重。她甚至能感觉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宋蛮不可抑制地咽了咽嗓。恍惚间,她想起曾经在学校小礼堂更衣室的那晚,江其野也是这样,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很低的气声:“别叫。”宋蛮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她莫名安心地没再吭声。当时她冷到发抖。江其野脱了自己的外套包住她。或许是无意,手放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滑过她的腰线。谁也不知道,宋蛮当时的心跳飙到了多少。她记得他手掌的温度。也记得,那份凉意滑过自己腰间时,身体深处的回应。宋蛮的记忆阀门被冲破,意识重回那一晚,被他挑起的悸动激荡心间。那时她以为江其野会做些什么,可没有。和今晚一样。寂静漆黑的房间,保持这样的姿势须臾,他最终抽身离开。压迫在宋蛮周身的酒精味和男人粗重呼吸也随之消失。宋蛮深吸了一口气。隐隐约约看到江其野的身影走远,却不确定去了哪。手抵在墙上,宋蛮已经摸到了大门的把手。但同时也摸到了灯的开关。二选一,留下还是离开。或许是被酒精迷惑了,也或许,是想起他曾经在自己无措被困的时候,用温暖的外衣保护了她。总之,宋蛮最后选择了灯。啪——灯打开,房间终于有了光。是玄关的灯,昏黄色,一路延伸至客厅。宋蛮看到江其野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暂时性地闭目。但他对灯光没有反应。“江其野?”宋蛮试着喊了声。没反应。谢旻修又发来微信。【怎么样,其野还好吗?他电话打不通,我们很担心。】宋蛮手指利落地在屏幕上敲:【还没死。】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失了忆的温柔女人,重新删掉再回:【在沙发上睡着了。】谢旻修:【那麻烦你把他扶到床上去可以吗,这个天睡外面很容易着凉的。】宋蛮皱了皱眉。这不太合适吧。她在跟他玩暧昧,并不是真暧昧。再说了,着凉了不好吗?宋蛮巴不得他感冒发烧,去输液打针什么的,受点身体上的皮肉苦。所以宋蛮没理谢旻修的要求,转身欲走。谁知沙发上的男人忽然开口:“……水。”声音像被火燎过的沙漠,又干又哑。显然,酒喝多了,渴了。宋蛮停在那深吸气,顿住望天。半晌,在心中默念——算了,就这一次,当自己以德报怨做善事。走去冰箱那随手打开门,宋蛮被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的水吓了一跳。偌大的冷藏柜摆的全是没包装的裸瓶矿泉水。冰冰冷冷,空到极致,和他这个人一样,薄凉寡淡。宋蛮拿了一瓶,拧开瓶盖,送到江其野嘴边。她喂得很轻柔。喝了几口,男人又睡了过去。宋蛮蹲在沙发前,就这样看着江其野的脸。他眉眼生的好看,鼻梁挺,细长的唇,抿起的样子冷淡又迷人。不笑的时候,整个人都染着欲.色。冷静的,深不可测的,让人心甘情愿沦陷。宋蛮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十八岁,为这张脸痴迷心动过。只可惜,都喂了狗。把他抬到卧室床上是不可能的,宋蛮去抱了床被子给他敷衍盖上。关灯,刚要离开,身后忽然传来呢喃的梦呓声。含糊不清的,好像在喊谁的名字。宋蛮顿住,屏息想要听清楚。可他却没有再喊了。宋蛮在原地站了会,蓦地摇头笑。她笑自己刚刚莫名生出的几分期待,像是初动春心的少女,愚蠢又单纯。他怎么可能会叫自己的名字。-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两人在电梯口不期而遇。江其野已然清醒,西装笔挺,面容淡漠,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昨晚宿醉的人。他扣着腕表,看到宋蛮出门,目光淡淡掠过又收回。“早。”宋蛮今天穿的是a字职业短裙,裸色的丝袜,踩了一双五公分的高跟鞋。也点点头,“早。”之后一起进电梯,宋蛮到一楼,江其野到负一。直到分开,两人全程没再说话。宋蛮走到室外,被风吹过后终于醒悟。她是来找他清算的,怎么昨晚就鬼使神差地心软了?什么以德报怨,瞧瞧他刚刚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才是他的本性!买了杯咖啡,宋蛮朝附近的地铁口走。丝毫没有发现,身后一直有辆黑色的车在缓缓跟着。江其野眸色很重,平静地看着走在前面的女人。清晨的微薄阳光打在她身上,丝袜反射着透明的光。他记得很清楚,那年学校演出宋蛮跳芭蕾舞,紧身舞衣下也是雪白的丝袜。她在台上优雅旋转,修长的脖颈像高贵的天鹅,惹来台下男生窃窃私语:“宋蛮的腿好长。”“腰也好细,我两只手就能握住吧?”“你做什么白日梦,那么多追她的能轮到你来握?”“害,我说说罢了,还不准我意淫一下吗?”谁也没注意,坐在后排的江其野突然踹了椅子起身离开。他找了处安静的地方,拿烟,点燃。如果有别的男人侵犯宋蛮的身体,哪怕只是在脑子里想一下这样的可能,江其野都觉得焦躁煎熬。刚抽了几口烟他就看到穿着舞衣的宋蛮从过道走过来,进了礼堂的更衣室。门关上,江其野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可他不敢去想那个画面。只能背靠在墙上,闭眼夹着烟,任凭青烟在指间缭绕蔓延。忽然,听到窸窣的声音。一个女生悄悄开了更衣室的门,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黑色舞衣和外套长裤。不到一分钟,更衣室里传来宋蛮的声音——“谁把我衣服拿走了?”“有人没?”“别开这种玩笑,把衣服还给我!”“有人吗?!”江其野当即反应过来,刚刚那个女生拿走的是宋蛮的衣服。当时外面的气温只有八度。江其野想都没想,马上甩了烟进入更衣室,顺着声音在某个隔间找到宋蛮。拉开门,第一个动作便是捂住她的嘴。他不想她再喊。喊来别人,喊来任何人。看到现在单薄的她。尽管眼神努力平视不下移,江其野还是无法阻止余光清晰看到宋蛮黑色的内衣,和裹着白色芭蕾袜的长腿。像恶魔,在他体内肆意翻滚。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匆促地包住她,包住自己肮脏邪恶的心。手却没注意,掠过了她的腰。滑腻的触感直涌脑门,像细密的电花,一瞬在江其野身体里疯狂炸开。他头皮发麻,蓦地松开手。怕再多一秒,他就会控制不住地把她禁锢在这间狭小的更衣室里。那是他第一次,无法控制的。在她面前起了生理反应。……江其野拿起水连喝好几口,直到看着宋蛮安然无恙地进了地铁口,才收回视线。谢旻修的电话打来。“醒了?”“上班路上。”谢旻修愣了下,但也不稀奇,这人本就自律到变态。“没事就好,昨晚喝那么多,我还让宋蛮来看你了。”江其野喝水的动作倏的顿住,“宋蛮?”“是,你电话打不通,我只好联系她去敲你的门,怕你万一吐了被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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