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赶忙开口道:“十九叔说笑了,花大姑娘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是啊!”楚逸华赶忙陪着笑脸道。“秦王殿下请放心,花大姑娘一定可以长命百岁,之前只是一些小误会,以后绝对不会有人对花大姑娘出手的。”“最好如此!”秦王并不相信他的保证,但是该说的话却一定要说。廖鹏宇在一旁不耐烦地开口道:“王爷,时间差不多了,该登船了!”秦王觑着四皇子道:“你什么时候回京城?”四皇子陪着笑脸道:“侄儿从未来过‘盐河县’,想在此地逗留几天。”“那好吧,在外边多走走,对你有好处。”秦王说着,扭脸看向花笺。“我要走了,你保重!”花笺冲他抱了抱拳,“王爷,一路顺风!”秦王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上了船。花笺目送着他的身影,心中知道,他这一次不会再杀回马枪了。该做的,能做的,他都为自己做了。他就像一个巨人,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然后功成身退。等秦王所乘的船只从码头驶离,四皇子才走到花笺的身边,和她站在了一起,目送着那艘官船离开。“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哪里特别得可以让我十九叔对你另眼相看,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你的身份,配不上他。”四皇子毫不留情地开口道。“你不要以为攀上了我十九叔,就可以成为秦王妃,你不配!”花笺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一眼,“四皇子,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何不去写话本子,一定可以大卖的。”“大胆!”秦王身边的一名侍卫大声呵斥道。“休得对秦王殿下无礼!”“住口!”四皇子冷冷地呵斥了手下的侍卫一句,随后冲着花笺拱了拱手。“花大姑娘,抱歉,我的属下太无礼了。”花笺勾着嘴角,冲他冷冷地笑了笑,懒得再和这个虚伪的四皇子多说什么,随后扬长而去,径自回了自家的卤煮店。她关好铺门和院门,进了东耳房,想了想,还是把所有的银子和金银首饰全都放进了空间里,也免得被小偷偷走。不过这次没有把拔步床放进去,反正别人想偷这张床也有点费劲。随后,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包海盐,这盐是她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她找了一张纸,倒了些海盐在纸上,包了个小包,踹进了袖筒里。秦王走了,有些事情,就该提上议程了。她套好驴车,把准备给爹娘送过去的东西放到车上,又把家里的粮食和蔬菜全都放到驴车上,所有的鸡全都抓进笼子里,反正把能捎的能带的东西全都装到了车上,一并送到了状元胡同。她从南门进了城,赶着马车在城里逛了两圈,确定没人跟着自己,才去了状元胡同。拴好小黑驴,把院门敲开,便看到靳子瑜开心的脸孔。“师父,你来了。”靳子瑜兴高采烈地开口道。花笺开口道:“帮我把东西全都拿进去。”第63章 师父“哎!”靳子瑜应了一声,便跑过来帮她拿东西。“师父,你怎么带来这么些东西啊?”“我过两天得出趟门,家里的鸡没人喂,菜也怕坏掉,所以都弄来了。”花笺说着,拎了两个包袱进了院门。说起来,这城里的房子有一样不好的地方,就是院门口都有台阶,车子没法子直接赶进去,只能停在门口,只有牲口能牵进去。她直接去了上房,就见花泰仁正在炕上趴着呢,赵氏坐在一旁,一边给七妞换尿布,一边和花泰仁说话。“爹,娘。”花笺同他们打着招呼,走了进去。“大妞来了。”赵氏看见她,顿时就高兴起来。“你吃早点没?”“吃过了!”花笺开口道。“我把家里的衣裳都给你们带来了,你们先换着穿,回头等我得了空,去成衣铺子给你们买些新衣裳。”赵氏开口道:“给你爹和你妹子买两件就行了,不用给我买了。”花笺笑着开口道:“这件事情就听我的吧。”赵氏苦口婆心地劝道:“成衣铺子里卖的成衣都可贵了,娘整天干粗活,也用不着穿好衣裳。”“娘,我以后会让你过好日子的。”花笺开口道。“咱们家不会一直都这样。”“好!”赵氏也不敢打击女儿的积极性,只得顺着女儿的话茬说。花笺开口道:“爹,娘,你们就在这里安心地住着吧,有什么事情就吩咐靳家兄妹去做,你们千万别出门。”虽然秦王说杜家和楚家的人不会再对付她了,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对于危险,她还是有本能的直觉的。她可没忘,自己不光是打伤杜家和衙门的人,还打伤了龙道姑。龙道姑在这“盐河县”,可是神祗一样的人物。听说那是一百多年前,此地发生水患,死伤无数,就在此时,一个自称龙神转世的道姑出现了,这道姑说此地之所以发生水患,是因为不敬河神,遂命此地乡绅寻来四十九个貌美的少女,丢入河中去祭河神。说来也奇怪,祭河之后,大水便退了下去。此地乡绅遂将那道姑奉为神明,后来又筹集银钱,为她在璇玑山上建立了一座“璇玑观”,并以“璇玑观”为中心,将璇玑观方圆十里的土地全部买了下来,交给那道姑,作为“璇玑观”的产业。从此以后,那道姑便被称为龙道姑。这龙道姑在此地有了根基之后,便四处宣扬,说原本在此地修行的佛寺庙宇中的和尚道士们都是假和尚假道士,命人将他们全部赶走,方圆百里,只留了“璇玑观”一座道观。而“璇玑观”历任主持,皆被称为龙道姑。后来,“盐河县”便有了一个令人深恶痛绝的陋俗——祭河神!每年三月初三,就是祭河神的日子。每一年祭河神,都要七七四十九名妙龄少女,这些少女都是此地的盐商筹钱,向当地百姓买的。五十两银子,就可以买下一个十五岁左右,身子干净的在室女子,然后捆住她的手脚,在她身上捆上石头,再把她丢进河里。听说,如果不祭河神,盐河两岸就会发大水。三月初三马上就要到了,而负责祭河的龙道姑却被她打伤了,想来,后边还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她呢。所以,她才急着把爹娘转移出来。她敢跟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打赌,这盐河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河神,即便河里有东西,最多也就是精怪之流。如果河里真有河神,必须要保这一方安宁,否则的话,是要遭天谴的。按照她的猜测,关于祭河神之事,应该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水中的精怪和历代的龙道姑相勾结,彼此之间各谋好处。第二个可能就是河里压根就没什么精怪,一切都是历任龙道姑的谎言。不管事实如何,她都打算终止祭河神这种荒唐的行为。但是要终止祭河神,她等于是和“盐河县”全体百姓为敌,所以,她没有将此事告诉秦王。她向来都是一个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性格,之前接受秦王的帮助,是她之前的确是需要人手帮忙照顾父亲,所以她不得不接受。但是祭河神的事,她不想把秦王牵扯进来。秦王可以利用四皇子来牵制楚家,但是秦王不可以和“盐河县”全体百姓为敌,若是与“盐河县”的全体百姓为敌,就等于是和朝中的大半官员们为敌。朝中一大半的官员,可是都出自“盐河县”。“大妞,你想什么呢?”赵氏见女儿突然怔怔地发起呆来,忍不住开口唤道。“哦!”花笺回过神来,笑着掩饰掉自己的心思。“我在想怎么让靳子瑜去念书,他是个读书人,应该读书的。”赵氏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道:“他是关城县人士,在此地找家书院读书容易,想要科考还是得回原籍的。”“我知道。”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就是打算让他在此地读两年书,回头再让他回原籍去科考。”靳子瑜刚巧拎了包袱进来,听到花笺的话,赶忙开口道:“师父,我不科考也没关系的,以后就让我跟在你身边学功夫吧。”“书是一定要读的,可以不做官,但是不能不科考。”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爹,你读过书,对于城里的书院,你知道多少?”趴在炕上的花泰仁开口道:“城里的一家‘文昌书院’是官办书院,但是因为名额有限,所以入学的门槛非常的高,头一桩便是得有此地的户籍方能入学。此外,各个镇子都有书院。镇子上的书院不像‘文昌书院’那么严格,只要有荐书,便可入学。”花笺思索了片刻,心中有了主意,她扭脸看向靳子瑜,“你这两年怕是也没怎么读书,这一年就在家里温习功课吧,需要什么书就自己去买,我帮你打听着请位先生回家来教你,书院明年再去,如何?你这身上有伤,现在也没法子出去念书,这副模样出现在书院,也是不雅。”“一切都听师父安排。”靳子瑜对花笺的态度非常的恭敬。赵氏忍不住在一旁开口道:“你这孩子,怎么欺负的人家,你比人家子瑜岁数还小呢,怎么让人家喊你师父。”第64章 盐靳子瑜马上道:“是我要拜大姑娘做师父,同她学功夫的,夫人千万不要责备师父。”花笺冲着赵氏耸了耸肩膀,干笑了两声,“娘,你听见了,这不赖我。”赵氏开口道:“子瑜,你听婶子的,以后不用管她叫什么师父,你想学功夫,婶子就让她教你。”花笺干笑着道:“车上还有好些东西呢,我去帮子瑜拿进来。”说着,她转身走了出去。她和靳子瑜往返了几趟,算是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搬了进来。赵氏看着她送来的锦缎,忍不住开口道:“大妞,怎么还有这么好的衣裳料子啊?”花笺开口道:“这是人家给送的礼,王爷走的时候没拿,给咱留下了,你留着做衣裳吧。”赵氏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倒刺,开口道:“娘这手上都是刺,碰一碰这料子都要毁了的。这么好的衣裳料子,还是给你们留着做嫁妆吧。”“娘,楚三哥这次来,给咱们带了好些在京城买的面脂,你记得用来擦手,用不了多长时间手上的倒刺就没了。”花笺笑着开口道。赵氏道:“那些面脂还是留着你们用吧,娘这老手也用不着面脂。”花笺知道,母亲这大半辈子都在吃苦受累,一时间也没法子让她转变思维,也没强迫她,只是开口道:“娘,你先跟我爹在这里好生将养着,我去找人打听打听,哪里可以请得来好的先生。”赵氏愣了愣,开口道:“你这就要走?”花笺点点头:“是啊,除了帮子瑜请先生,我还得去琢磨琢磨咱家以后的营生,现在咱家也不能卖卤煮了,总不能坐吃山空,还是得想法子挣些钱才是正道。”赵氏想了想,开口道:“要不,你把家里的织机和纺车都搬过来,娘闲着没事的时候,还能和你妹妹们纺线织布。”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成,这两天我就把织机给您拿过来。”她知道,她娘是个闲不住的人,让她娘每天养尊处优的待着,怕是会待出病来,所以,她决定提前把织机改造出来。“爹,娘,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给你们送织机过来。”花笺同爹娘打了招呼,便自己一个人离开了状元胡同。她也没回家,而是直奔“寻芳阁”。来在城里溜溜达达地来到寻芳阁,大咧咧地过去拍门。这个时间,也就是上午十点来钟,“寻芳阁”还没开门呢。花笺拍了半天门,才跑来一个小丫头,把门打开。这小丫头还真认识花笺,花笺上回来找鸨儿讨还靳子瑜那二十两银子的时候,就是她开的门。见到花笺,小丫头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你又来找安妈妈吗?”“我找马宝胜,你们马老板!”花笺大咧咧地走了进去,告诉他。“就说一位姓花的姑娘找他。”“哎!”小丫头也不敢得罪她,将她请了进来,关好大门,便上楼去请马宝胜了。花笺自顾自地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不一会儿,马宝胜就打楼上蹬蹬蹬地跑了下来。花笺再一次心疼“寻芳阁”的楼梯。“花大姑娘,你来了。”马宝胜看着好像是刚醒的样子,睡眼惺忪的,不过理智倒还清醒,知道花笺是谁。花笺皱着眉头打量着衣冠不整的样子,开口道:“你能好好地梳洗一下再把衣裳穿好吗?”“我就是怕花大姑娘你等着急了,所以才赶着出来的,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梳洗。”马宝胜说着,对身后的小丫头道。“赶紧的,给花大姑娘上果子,上茶水,眼力价儿都哪儿去了?安妈妈平常都是怎么教导你们的?”说着,他又蹬蹬蹬地跑回了二楼。花笺又一次心疼这可怜的楼梯。小丫头不敢怠慢,赶忙去后边的厨房给花笺端了茶水和点心、瓜子过来。花笺也不客气,抓了一把瓜子,一边慢条斯理的嗑着瓜子,一边等着马宝胜回来。过了挺长时间,马宝胜才重新打楼上下来,这次看着精神多了,不过他身上的肉太多,怎么看也是给人一种油腻的感觉。花笺看着他走一步抖三抖的肚子,忍不住开口道:“马老板,你真该减减肥了,你这样胖下去,对寿命很有影响的。”马宝胜气喘吁吁地发出一声苦笑,“郎中也是这么说来着,可是我减不下去啊,我这少吃一口,都饿得走不动路。对了,花大姑娘,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花笺慢条斯理地将临出门的时候准备的那一小包盐从袖筒里拿了出来,放到马宝胜的面前,“马老板,你看看这个。”马宝胜一头雾水地将纸包打开,当他看到纸包里雪白如玉的食盐时,不由得愣了愣,“花大姑娘,这不是盐吗?你给我盐做什么?”花笺莞尔道:“马老板,如果我跟你说,我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们马家盐场每个月出的盐都是这种成色的精盐,你觉得如何?”马宝胜顿时就愣住了,“你说什么?花大姑娘,咱可不带开玩笑的。”“我从不开玩笑!”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粗盐十五文一斤,精盐六十文一斤,价格相差四十五文钱,还不需要烧草,你要不要跟我合作?”在出盐量的问题上,花笺保守估计了一下,没敢往多了说。马宝胜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姑娘,你说的是真的?”花笺缓缓地点了点头,开口道:“你考虑考虑,要不要跟我合作,我可以教给你一种晒盐的方法,但是你家的盐场,得让我入干股。”“晒盐?”马宝胜顿时就跟戳破了的气球似的,露出失望的神情。“姑娘,晒盐我知道,芦县的盐场用的就是晒盐的方法制盐,我还曾经去那边看过呢,可是用晒盐的方法制盐,还不如我们煮盐出盐量高呢。”花笺笑道:“马老板,他们的出盐量低,肯定是因为他们用的方法不对,虽说都是晒盐,但是晒盐和晒盐是不一样的。用石头墩子晒盐,又费人工又费事,没有几百年的时间,根本就没法子形成规模。”马宝胜眨巴了一下被肉挤得就剩下两条缝的眼睛,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那你是如何知道这出盐量高的晒盐方法的?”第65章 古籍花笺忽悠他道:“我是从一本古籍上看的。”“古籍?”马宝胜眼珠子转了转,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哪本古籍?”“马老板,你这就不厚道了,哪本古籍我自然是不能告诉你了,不然,你学了去,我还怎么指着它入股你家的盐场?”花笺莞尔着信口开河。“花大姑娘!”马宝胜神情凝重地开口道。“你能不能给我个准信,出盐量能翻几番?”花笺盘算着开口道:“这个问题我不能给你具体的答案,我得看过你盐场的地势才能确定下来,如果你的盐场地势好,你又肯按照我说的去做,天气好的时候,一天出几千斤精盐不成问题。”“你说什么?”马宝胜一脸激动的神情。“一天可以出几千斤精盐?”花笺点点头,“而且不需要昼夜的干活,这种方法唯一惧怕的就是风雨的天气。”“煮盐也一样怕风雨啊!”马宝胜说着,低下头,掰着手指头算起账来。“如果一天能出三千斤精盐的话,一个月下来就是九万斤,一斤精盐可以卖六十文钱,那就是五百四十文钱,合四千五百两银子?比‘寻芳阁’一个月的收入还多!”马宝胜算明白这笔账,忍不住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花笺,“花大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花笺笑道:“马老板,我们可以先试一试,瞧瞧我的法子成不成,若是不成,我把那两千两银子还给你,若是成了,我要你三成干股,如何?”“好!”马宝胜马上就做了决定。“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花笺道:“现在这个季节最好,如果你肯听我的,按照我说的做,大概十几天以后就能收第一波盐了。”“那现在就走吧。”马宝胜开口道。“咱们现在就出发,天黑之前刚好能赶到马家的盐场。”“现在不行,我家里得安排一下,而且,我还有一些工具需要找木匠订做。”花笺开口道。“你们马家有木匠吗?信得过的木匠。”“有!”马宝胜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族里有个兄弟,是个木匠,在马家村附近的镇子上开了一家木匠行,手艺不错,我们村子里的人想做工具啥的都找他。花笺便打袖筒里拿出几张图纸,打开之后,放到了桌子上,“马老板,你帮我去找木匠,做一个水车,再做几个耙子。“水车?”马宝胜拿起图纸,端详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水车的用途,忍不住开口问道。“花大姑娘,这是什么水车?我怎么没见过?”花笺开口道:“这种水车叫抽水车,人站在这个踏板上,踩动踏板,可以将海水从大海里抽出来,经过水渠流入目的地。”马宝胜其实是个聪明人,他瞬间就想明白了这抽水车的用途,不由得激动起来,“花大姑娘,那有了这个水车,就不用盐工们从海里挑水了?”花笺徐徐地点了点头,“如何?马老板,我很有诚意吧?”马宝胜意识到这水车的价值,不由得情绪激动地开口道:“这图纸……是无价之宝啊!”“算不得无价之宝,但是多少应该可以给你们马家赚点银子。”花笺淡淡地笑道。“这水车的图纸算是我送给你们马家的,做好之后通知我,我会抽时间去你们马家的盐场看看,如果你们马家的盐场地势合适的话,就可以开工了。”马宝胜用力地点点头,“那好吧,花大姑娘,等水车做好,我去通知你。”“除了水车,还有几样东西,你得帮我预备好,一个是木耙子,我也画好了,你先让木匠做两个吧,还有就是管子,你按照我这图纸上边标注的尺寸,找烧缸的匠人烧些管子出来,先烧七个。再准备一根三丈长的麻绳。”花笺把需要准备的东西对马宝胜吩咐下去。马宝胜问道:“还需要别的东西吗?”花笺想了想,开口道:“还有的话,就是石碾子,和铁锹,多预备铁锹,怎么也得预备出五十把来。”马宝胜重重地点了点头,“成,花大姑娘,你放心吧,我一定给你预备好了。”花笺把关键的事情吩咐下去,又道:“还有个事,想求马老板帮个忙!”马宝胜慑于她背后的秦王,赶忙开口道:“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花笺开口道:“靳子瑜,就是那天被你手底下的恶奴打伤的那个孩子。”马宝胜苦着脸道:“他们就是我家的护院,不是什么恶奴。”“反正他们跟着你也学不出什么好来。”花笺不客气地埋汰了他一句。马宝胜也不敢还嘴,只得陪着笑脸听着。花笺继续道:“我想供那孩子读书,你帮我找个私塾先生吧,比如回来丁忧或者遭到贬斥的官员什么的,只要是有真才实学的,我愿意重金聘请。还有,就是这先生得顺带着肯教我的妹妹们读书。只教一年就成,明年我会送那孩子去书院读书。”马宝胜想了想,开口道:“说起来,我还真认识这么一位有真才实学的,我媳妇的堂伯父以前乃是国子监祭酒,去年十月份,他告病还乡了。”“哦?”花笺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国子监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朝廷的最高学府,国子监祭酒算是最高学府的老大,若是能请到这位来教导靳子瑜,除非靳子瑜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否则的话,那功名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花笺赶忙开口问道:“那你能不能帮我把他请来?”马宝胜开口道:“花大姑娘,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媳妇这位堂伯父说是得了一种头痛之症,头痛发作起来,日不能思,夜不能寐,疼起来什么事情都干不了,才告病返乡的。”花笺纳闷地开口问道:“太医院的太医都治不好吗?”马宝胜摇了摇头,“治不好,听说太医院的太医全都给他看过病,没有一个能给他把病治好的。”花笺凝眸沉思了一下,开口道:“马老板,你能不能从侧面打听一下,这位前国子监祭酒的头痛症都用过哪些方法进行治疗?或者找几张太医院给他开的药方子之类的,给我瞧瞧。”马宝胜不解地开口问道:“花大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第66章 看病花笺开口道:“我想了解一下他的病症,说不定能找到治疗的法子。”“你?”马宝胜用惊诧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花大姑娘,你还会看病?”“会一点!”花笺徐徐地点了点头。她在另一个世界,可是中医学院的高材生,而且中西、西医都学过。虽然后来没有当医生,但是该会的她都会,能读的书也都读了。而且,她有一门诊断病情的绝技。马宝胜想了想,开口道:“行,我去问问他家的管家。”花笺叮嘱道:“你暂时不要告诉你媳妇的这位堂伯父,不要轻易给他希望,也免得回头我治不了他的病,再让他失望。”马宝胜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花大姑娘,你放心吧。”花笺莞尔道:“那我先回去了,我这几天有点忙,等我腾出空来再来找你,我不来,你可千万别上我家去找我。”“好,我知道了!”马宝胜答应着,将花笺送了出来,看着花笺离开,才转身吩咐手底下的随从给他套车,准备去那位前国子监祭酒家里打探一下消息。花笺在街上找了一家木匠行,径自走了进去。一个小伙计迎了过来,“姑娘,你想买点什么?”“你们卖木板吗?”花笺开口问道。“我想买些木板。”小伙计笑道:“现成的木板没有,姑娘你想要什么木头的?我们店里可以给你锯,我们店里只有原木。”花笺想了想,开口道:“原木也行,杉木有吗?”小伙计赶忙点头道:“杉木有,姑娘你想要几根?”花笺开口问道:“你们有几根?”“二、三十根吧?”小伙计开口道。“那别的木材呢?”花笺又问道。“水曲柳有吗?”“有!”小伙计点点头。“也有二、三十根。”花笺想了想,又问道:“那鸡翅木呢?”“也有!”小伙计道。花笺道:“杉木、水曲柳和鸡翅木,你有多少都给我吧。”小伙计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今天竟然来了一个大客户,“姑娘,你买木头应该去木材店吧?木材店里的木头比我们店里便宜。”花笺莞尔道:“木材店里的木头都没晒够时候,我急着用,来不及晒了。你们店里的木料,有多少我要多少。”小伙计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姑娘,我们家的木料都是论方卖的,七百文钱一方尺,你得等一下,我给你量去。”“好!”花笺随便挑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小伙计给她沏了壶茶,随后拿了把尺子,去了后院。这边卖木头都是论方卖,一根木材,取小头的直径,再乘以长,比如一根木料,小头直径为一尺,长八尺,那么这根木材就是八方尺。七百文钱一方尺,这根木材就是五千六百文钱。过了得有一个来小时,小伙计才打后边跑了回来,他手上拿着一个账本,走到柜台后边,噼里啪啦地扒拉了一会儿算盘珠子,才开口道:“姑娘,我数好了,一共是二十七根杉木,二十三根鸡翅木,还有三十二根水曲柳。一共是五百七十四方尺又七十九方寸,你就给三百三十五两银子吧,零头就不算了。”花笺淡淡地笑了笑,又开口道:“我还要一个澡桶,最大最舒服,最好是香樟木的。”以后她在空间里的时间肯定会比在外边多,她自然得住得舒服一些,那么家具肯定是必须的。小伙计愣了愣,没想到今天竟然来了个大客户,于是兴高采烈地开口道:“澡桶有,我们铺子里有香樟木的澡桶,是木料最好的,不过咱们本地不产香樟木,这香樟木都是打南边运来的,贵得很,要十二两银子一个澡桶。”花笺爽快地拿出六百两银票,递了过去,“这是四百两银子。”小伙计接过银票,找了银子给花笺,随后开口道:“姑娘,那些木料和木桶,我给你送回家吧,不知道你家住在哪里?”“码头,花家卤煮店。”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好!”小伙计应了一声,开口道。“那姑娘先走一步吧,我现在就去装车。”“有劳你了。”花笺道了谢,便告辞离开。她又找了一家卖粮种的铺子,买了一升麦种和一升稻种,准备回头去空间里种出来。如今她的空间里种的都是副食,还没种过主食呢。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民以食为天,她决定积谷防饥,万一啥时候遇到灾年收成不好的时候,她一家子也不至于饿死。买好东西,她一个人赶着驴车回了家,木匠行的人送了四趟,才把木料和澡桶全都给她送了过来。花笺让人把木材放到了院子里,把澡桶放到了自己东耳房,每人打赏了一块碎银子,又道了谢,才把人打发走。将人打发走,花笺将院门关好了,将所有的木材全都送进了空间。随后,她去了东耳房,把澡桶也送进了空间。进去之后,她就开始忙活,她今天买这些木料,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空间里盖几间小木屋,一来可以用来当仓库,二来,她觉得自己也需要一间屋子来居住。要不然的话,她老是有一种睡在荒郊野外的感觉。她在空间里找出电锯,接上移动电源,便开始干活。她没干过木匠活,但是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接触过太多的知识,也看过那个世界的木匠干活,知道大致的步骤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