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跟着花笺走了出来,兴致勃勃地开口问道:“大妞,你家前些天来那老些人,都是干啥的?”花笺淡淡地答道:“他们都是楚三公子的朋友,知道我家出了事,来给我家帮忙的。”徐氏追问道:“那他们都是当官的不?”花笺没有再搭理她,径自进了西屋,徐氏也不好随便闯大伯子的屋子,只好在门口停下脚步。花笺进屋的时候,周忠正在炕上躺着休息,周大婶盘腿坐在炕上,正在缝补一件衣裳。看见花笺打外边进来,她赶忙打炕上下来,招呼道:“大妞来了。”周忠也打炕上坐了起来,“大妞来了,快上炕坐!”花笺笑道:“周大叔,周大婶,我来瞧瞧你们。前些天实在是对不住,我家里有事,没能好好招呼你们。”周忠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家这事也真是够倒霉的,对了,你爹娘还好吗?”“挺好的,我把他们送走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家的事暂时还完不了,我怕他们留在家里,回头再出什么意外。”“是跟着那些贵人们走的吗?”周忠好奇地问道。花笺点点头,“是!”她不想泄露爹娘的行踪,只得对周忠隐瞒爹娘的真正行踪。“那你咋没跟着走呢?”周忠为花笺着急。“你个姑娘家留下来干啥啊?”“我得看家啊!”花笺笑着开口道。“你……”周忠语凝,半晌才无奈地开口道。“大妞,你这个傻孩子,你一个丫头,留下来又有什么用?那些贵人们走了,杜家的人说不定就要对你下手了。他们家死了个男丁,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花笺莞尔道:“多谢周大叔关心,不过这事,说起来有些麻烦,咱们不提这事了。我今天过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我爹娘一切都好,你们就放心吧。”周大婶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前两天你家大半夜又杀又打的,我们都快吓死了,门都不敢出。还以为是来了强盗了,好在是些兵爷们,也没抢东西。”“对不住,周大婶,让你们跟着担惊受怕了。”花笺有些抱歉地开口道。周大婶开口道:“我们担惊受怕不要紧,倒是你,可不能再出事了。”“放心吧,周大婶,事情快了结了。不过为了你们一家人的安全,暂时还是要少跟我来往。”花笺安慰了她几句,起身道。“周大婶,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周大婶挽留道:“大妞,你现在一个人在家,就过来吃饭吧。”“不了,家里有现成的,我回去热热就成了。”花笺说着,告辞出来。就见徐氏抻着脖子,正站在门口偷听。花笺也无所谓,反正她也没说什么不能让人听的。“周二婶,我先走了。”花笺同徐氏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周家。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周小妹打厨房里跑了出来,“大妞,你现在就要走了?”“嗯!”花笺点点头,开口道。“我最近有点忙,等我闲下来,再来找你玩。”“可是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你看见河边那只大鲶鱼的尸体没?是我爹发现的,我爹今天早晨去河里挑水,刚到河边就看见了,差点把我爹吓死,也差点把我吓死。”周小妹一脸惊恐的神情。“我看见了,是挺吓人的。”花笺笑着开口道。周小妹将花笺送到了门口,口中喋喋不休地同她说着闲话,“还有啊,那天你家喊打喊杀的,把我爹娘都吓坏了,还以为是强盗来了呢。后来大半夜的有人砸门,我爹娘都不敢开门。还是我去开的门呢,结果是一群兵爷要吃面。他们赏了我爹五十两银子,让我爹给他们做了一宿炸酱面。五十两银子啊,比我家一年挣的都多,我爹都乐坏了。”花笺莞尔道:“你爹高兴就好,好了,我得回去了,你去做饭吧。”说着,花笺冲着院子里边的方向努了努嘴,徐氏站在院子里,正往这边张望呢。时间不早了,周小妹要是不去做饭,会挨骂的。周小妹露出个不高兴的神情,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在这个家里,徐氏可是比她祖母还有地位。花笺径自回了家,把铺门和院门都关好,随后进了空间。她把鲶鱼精的精元内丹拿了出来,随后找出一根三棱针,扎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了内丹上。随即,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不大,至少和花笺的空间相比不够大,只有一间十平方米的屋子那么大,里边的东西也不多。第72章 精元内丹她把这些东西从内丹里拿了出来,查看了一番,欣喜若狂地从这堆东西里发现了一块银铁。这种银铁是用来做储物戒指的原材料,这么大一块银铁,至少可以做十枚储物戒指。不过很可惜,以她如今的修为,根本就炼制不了这块银铁,她怀着失望的心情把这块银铁放到一个做工精美的螺钿漆盒里。鲶鱼精剩下的东西就很平常了,有几件衣裳,一点碎银子,还有一些瓷器瓦罐什么的。对于她来说,除了银子还有点用,其它的东西都没什么用处。花笺想了想,在空间里找出一套打金的设备,和一卷银丝,自己动手做了一个花丝的项链坠子,将鲶鱼精的内丹放到了坠子里,用一条红绳拴住。她把自己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化妆品、面膜、金银首饰、金砖银条和一些暂时穿不上的衣服全都放到了精元内丹里。不过,她并没有把把这条项链戴到脖子上,那太扎眼了。她将这条项链和那块银铁一起放到了螺钿漆盒里,又把螺钿漆盒放到了拔步床里的梳妆台上。忙完了这些,她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得赶紧把小木屋盖起来。她一个人在空间里,花了很多的时间,才搭出一间看起来颇为简陋的小木屋。小木屋是岛国的风格,面积大概十五、六平米的样子,因为这个空间里边也没有别人,所以她没有装门。空间里没有糊窗户的纸,花笺也不想用纸糊窗户,嫌纸张的透光度不好,所以做窗户的时候,她就做了准备,她找出一卷欧根纱,用木楔子将欧根纱固定在了门窗上。看着已然完工的小木屋,花笺松了一口气,她随便拿了一把椅子,放到了小木屋里边,随后出了空间。她在外边心念一动,便将那把椅子移出了空间。她这才放了心,她一直都在担心,东西放进小木屋里,会没法子拿出来呢。既然东西可以顺利地拿出来,那她就可以把东西全都放到小木屋里去了。这间小木屋花笺打算用来当仓库的,她把空间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什么矿泉水啊,水果啊,还有罐头之类的东西,全都放进了小木屋里。原本空空荡荡的小木屋顿时就被塞得满满的。但是她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一间小木屋根本就没有办法装满这些东西。不过暂时,她没有办法再留在小木屋里,为了盖这间小木屋,她在空间里待了二十多天,怎么也该出去了。想来,龙道姑和杜明杰已经开始折腾着去找那些祭河的姑娘的家人了。那么她也该行动了。她脱掉身上轻便的迷彩装,换了这个世界的衣裳,说起来,对于这个世界的衣裳,她是深恶痛绝,却又不得不穿。随后,她找出秦王临走的时候送给她的腰牌,郑重其事地将腰牌挂在腰上,才离开了空间。外边的时间大概是上午八点多钟,她走到铺子门口,把大门打开。“盐河县”境内的河里出现了这么一大只鲶鱼,想来一定会惊动此地的官府的。虽然她还不知道官府会把这只鲶鱼的尸体说成是祥瑞还是说成灾星,但是那都与她无关。她关心的是,官府的人什么时候会来看热闹。秦王走了,但是四皇子没走,他大老远的打京城来一趟,怎么也得去趟楚家庄,跟楚家的人联络一下感情。毕竟,楚家可是他的母族,也是支持他的势力。所以,花笺猜测,四皇子肯定在送走秦王之后,便去楚家了。四皇子去楚家了,盐运使楚逸华和知县童书安、城防营守备楚云合肯定也会跟着过去。但是他们听说鲶鱼精的事,肯定会赶过来的。不过楚家离这边应该挺远的,往返的话一天的时间肯定会很紧张,就算是昨天早晨衙门的人快马赶到楚家庄,将消息通知给他们,他们昨天傍晚也未必能赶回来。所以花笺特地留了一天时间给他们,想来,他们今天就能赶到了。花笺大大方方地将铺门打开,就见不远处依旧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人们对于这只跟房子差不多大的死鲶鱼很是感兴趣。她溜溜达达地走了过去,站到人群里看热闹。几个捕快在这里维持秩序,不让人靠近。就见一队车马缓缓地行了过来,在附近停下,童书安、楚逸华和楚云合以及“盐河县”的大小官员们纷纷打车上下来。除此之外,还有一大群人,什么年纪的都有,不过都是些男人。这些人打车上下来之后,便围拢过来,纷纷冲着那只鲶鱼的尸体指指点点。一群侍卫走过来维持秩序,有人大声道:“四皇子殿下在此,尔等还不跪拜!”百姓们一听是四皇子来了,赶忙纷纷跪了下去,给四皇子磕头。人群之中,只有花笺没有跪下,顿时就成为鹤立鸡群的人。四皇子的眼神顿时就看了过来。他身边的侍卫已经见过花笺了,知道她是秦王在意的人,也不敢呵斥她,只是扭脸看向四皇子,低声请示道:“四皇子,您看这……”花笺深吸了一口气,姿态优雅地敛衽下蹲,给四皇子施了个礼。四皇子眯起眼睛,沉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平身吧。”围观的百姓们这才站起身来。四皇子在护卫的跟随下走向花笺的面前,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就给他让出一条路来。四皇子在花笺的面前停下脚步,目光幽沉地望着她,“花大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花笺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是啊,四皇子也来看热闹?”四皇子淡淡地开口道:“像你这么胆大的女人还真是少见。”花笺丝毫不惧地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睛,“四皇子这是在怪罪小女子没有跪拜你?”“有我十九叔给你撑腰,我怎敢要你跪拜于我?”四皇子用嘲讽的语气道。花笺莞尔一笑,“四皇子谦虚了。”四皇子笑了笑,转过身,看着小山一般的鲶鱼尸体,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妖物?”“不知道!”花笺淡淡地开口道。“看着像是一条怪鱼,想来四皇子见多识广,认识此物?”四皇子愣了愣,似乎对她的牙尖嘴利有些意外,半晌,他才扭过脸,用探究的眼神觑着花笺,开口道:“我现在有些好奇了,你到底是凭什么让我十九叔对你另眼相看的?”第73章 帮个忙“说起来,我也挺好奇的!”花笺淡淡地说着,开口道。“能否请四皇子帮个忙?”四皇子哂笑道:“如今我十九叔已经回了京城,没人给你撑腰了,我为何要帮你?”“不帮就算了!”花笺说着,便抬步走出人群,走向了盐运使楚逸华。四皇子没想到她明明是有求于自己,却连求一求自己都不肯,不由得目瞪口呆。“盐运使大人!”花笺声音清脆地开口唤道。楚逸华转过身,将注意力从鲶鱼精的身上移到了花笺的身上,随即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你找我做什么?”如今楚逸华虽然不敢再对花笺下手,但是甩甩脸子这种事情还是能做的。反正,他们楚家人和这个丫头的关系是不可能改善的。花笺大大方方地开口道:“有笔生意想和楚大人谈一谈。”“生意?我和你能有什么生意可谈?”楚逸华恼火地开口道。“大人不想谈,又怎么能知道是什么生意呢?”花笺卖了个关子,随后开口道。“我在我家的店里等大人,大人若想谈便跟我来,若是不想谈,那就后果自负。”花笺说完,便转过身,径自离开,回了自家的卤煮店。楚逸华瞪着她的背影,气得两眼通红,他这辈子都没有受过的羞辱,拜她所赐尝到了。花笺径自进了自家的卤煮店,随后去了厨房烧水。她从空间里拿出几个矿泉水瓶子,这些矿泉水瓶子里边的水都是从空间里打的,她把水倒进铁壶里,刚把火点上,就听到外边传来一个不悦的嗓音,“有人吗?”“来了!”花笺将木柴塞进灶膛里,随后走了出来,就见楚逸华一脸不悦神情地站在铺子里,四皇子倒背着手站在他身边,正在四下打量着这间铺子。“坐吧!”花笺在他们附近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楚逸华看着她这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不由得咬着牙道:“四皇子面前,焉有你的座位?”花笺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我在秦王面前都坐得,怎么?在四皇子面前就坐不得了?”“逸华,算了。”四皇子是见过她和秦王坐在一起的样子的,生怕她会因为恼怒而同秦王去告状,于是制止了楚逸华的怒火,在花笺面前坐了下来。楚逸华没有坐,而是站在了四皇子的身边,瞪着花笺道:“你有什么生意要找我谈?”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知道,现如今,不止是杜家对我恨之入骨,你们楚家也是恨我的,恨不得我死了干净。”楚逸华的嘴角一抽,没吭声。四皇子似乎没想到她一上来就说这么直白的话题,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神情。花笺继续道:“我得到一个消息,听说河神给龙道姑托了个梦,要让我代替那四十九个姑娘去祭河,否则的话,盐河县就会发大水。”楚逸华还没听说这个消息呢,闻言不由得一愣,他本能地低头看了一眼四皇子,发现四皇子也在抬头看他。四皇子在楚逸华的脸上看出了震惊,楚逸华却在四皇子的脸上看到了疑惑。四皇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叫祭河?”“呃……”楚逸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这是此地的风俗,据说这条盐河之中有一位河神,河神每年都要四十九个年轻的姑娘去祭奠它,才会保佑‘盐河县’风调雨顺,不发洪灾。”“哦?还有这样的事情?”四皇子显然是有些孤陋寡闻,闻言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情。“是,这个风俗已经延续百年了。”楚逸华低声道。随后,楚逸华才挑眸看向花笺,“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个消息?”花笺笑道:“我的消息来源可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此事是千真万确的,你可以去查。”楚逸华不解地开口问道:“那这件事情和你要跟我谈的生意有什么关系?”花笺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神情,“我想和盐运使大人你商量商量,我呢,可以替那四十九个少女去祭河。”楚逸华露出好像被雷劈了似的呆愕神情,“你说什么?”花笺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可以替那四十九个少女去祭河,不过……”她拉长了音,卖了个关子。楚逸华失声道:“你说什么?你要去祭河?”“对,我可以去祭河,不过你们得给钱!”花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这四十九个祭河的姑娘,她们的家人可是收了银子,才把女儿卖给龙道姑来祭河的,你们总不能厚此薄彼吧?”花笺端着一张严肃的脸孔,面不改色地找楚逸华要钱,“如今,他们的女儿既然不用祭河了,那给他们的五十两银子,就得给我,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我呢,也不朝你们多要,四十九个五十两,一共是两千四百五十两,你们拿钱,我去祭河。”楚逸华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你疯了?”花笺淡淡一笑,一脸认真的表情,“反正你们也全都盼着我死呢,我让你们如愿,你们让我给我爹娘留点安家费,这不是一举两得。”楚逸华本能地觉得花笺这是在坑他,于是开口道:“花大妞,秦王临走之前可是说过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头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们楚家,你最好别坑我们。”“盐运使大人,你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也是为了你们考虑,不想你们难做。”现如今,龙道姑和杜明杰已经去撺掇那四十九个祭河少女的家人了,花笺不去祭河,那四十九个祭河少女的家人就不会放过她。一个姑娘家里算上爹娘兄弟七大姑八大姨怎么也有十几口子人,再加上那些听到风声的无知百姓,要是全都跑来找她,少说也会形成一场上千人的骚乱。‘盐河县’若是发生这么大规模的骚乱,楚逸华也好,童知县也好,城防营那位守备大人也好,包括这位刚好身在此地的四皇子也好,于朝廷都不好交代。但是这些话,她是不会告诉楚逸华和四皇子的。以楚逸华和四皇子一向安逸的生活,根本就不知道舆论一旦被人操纵,将有多么的可怕。第74章 休想陷害我楚逸华一脸狐疑表情的摇了摇头,“花大妞,我已经跟秦王保证过不会动你了,那我就不会动你,你休想陷害我。”花笺浅浅一笑,“盐运使大人要是这么说,那就别怪我做事不给你留后路了。四皇子殿下,你可得为我作证,我是本着为大人分忧,才来同盐运使大人谈这笔生意的,是他不肯跟我谈,将来出了事,那就不能怨我了。”四皇子看着她娇艳如花的面容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不由得后背直冒冷风,本能地觉得这丫头不但是想坑了楚家的人,还打算把自己一并坑了。但是让她去祭河这种事情,他自然是不能答应的,于是开口道:“花大姑娘,我十九叔既然已经说了,不许我们动你,那我们自然不会让你出事。你放心,我马上就让楚大人去找那个龙道姑,让他去和龙道姑说,不让你去祭河。”花笺哂然一笑,“那好吧,既然四皇子殿下和盐运使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今天这事,就当我没说过。二位,请恕我不能招待你们了,我一会儿还得进城去买菜。”说完,她便转身进了水房,她水房还烧着水呢。不过因为火小,水一直都没开。人家主人都走了,四皇子和楚逸华也没法继续待下去了,二人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花笺家的铺子。花笺在灶膛里加了些木柴,然后拉动了风箱,花了一些时间,把水烧开。等水开了,花笺才走出水房,把大门关上。她回到水房里,打空间里取出几个旅行用的暖壶,都是旅行用的那种五升装的不锈钢内胆的暖壶。她把几个暖壶全都灌满了水,连烧水用的铁壶和暖壶一起放回到空间里,随后又在家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溜达了一圈,将家里所有能搬走的东西全都装进了空间里。既然楚逸华不敢答应她的条件,她就只能换个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了。她几乎可以推断出,在三月三之前,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就连家里的小黑驴和大板车,她都装进了空间,她在小木屋的旁边弄了个简单的马厩,在马厩里砸了两根木头桩子,将驴拴在木头桩子上,又将小黑驴和食槽、水槽全都弄进了空间里,在马厩里安放好,给小黑驴弄好草料,这才牵着打杜家顺来的那匹马离开了家门。她用铁链子把门锁好,随后骑马进了城,在城里逛了两圈,甩掉一个跟踪她的四皇子的侍卫,找了个没人的胡同进了空间,她将马在空间里拴好,随后找出一套男装,用白布缠了胸,把男装换上,头发挽在头顶,扎了个发髻,上边套了一个银箍,用银簪子固定住,又用化妆品给自己化了个妆,将自己打扮成俊俏的少年郎,这才离开了空间。她大咧咧地走出那条胡同,就看到那个跟踪自己的侍卫正在一脸疑惑地站在胡同口东张西望。她看到路边有马车在这里等活,便上了车,憋粗了嗓子,用男声对车夫道:“去状元胡同。”车夫便将她送到了状元胡同。她把门敲开之后,就见到靳子瑜用戒备的神情看着她。“你是谁?要找谁?”靳子瑜一脸警惕的神情。“是我!”花笺用自己本来的声音道。“花笺!”“啊?”靳子瑜听着这熟悉的嗓音,有些发傻。“师父?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花笺径自走了进去,开口道:“把门关上,进屋说。”说着,她走进了门房里。靳子瑜住在门房里边,好看守门户。靳子瑜赶忙把门关上,跟着花笺进了屋,随后拎起茶壶给花笺倒了一杯茶,“大小姐,你这脸是怎么弄的?怎么就变了样子了?”“我就是化了个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有个事跟你说。”靳子瑜一脸恭敬神情地垂首站立在一旁,开口道:“师父,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花笺神情凝重地开口道:“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靳子瑜看到花笺凝重的神情,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赶忙开口道:“师父,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人要害我!”花笺便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同他交代了一下。靳子瑜气坏了,“这黑了心肝的东西,这不是要把师父你逼上死路吗?”花笺开口道:“所以,我不准备坐以待毙,我要还击。”靳子瑜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师父,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就是。”花笺从袖筒里拿出几张银票,递给他:“这里有一千两银票,你去一趟上游的甜井镇,帮我去租一艘楼船,一定要能装下五、六十人的那种。后天子夜之前,楼船必须停到西城外的码头,能做到吗?”靳子瑜吓了一跳,开口道:“可是,甜井镇那边的楼船都是……做那种营生的……”“对,我要的就是做那种营生的楼船。”花笺开口道。“租船的时候,你就说,你家少爷是个暴发户,新近打乡下买了一帮丫头,这帮丫头什么都不懂,你家少爷也不懂怎么教导,希望船上的姑娘和鸨儿帮着教导一下,教教她们如何穿衣打扮,如何伺候主子。”靳子瑜的脸顿时就涨得通红,但还是支吾着开口问道:“那……那要租多久?”“最多租三天。”花笺心有成竹地开口道。“那好吧。”靳子瑜点点头。“我去跟老爷和夫人说一声,马上就出发。”花笺叮嘱道:“不要提前过来,就卡着后天晚上子时的那个时间过来。”“我晓得了,师父,你放心吧,我能把时间办好的。”靳子瑜在花笺面前下了保证。“我就不去见我爹娘了。”花笺开口道。“你也别告诉他们我来过。”靳子瑜恭敬地答道:“是!”花笺把事情交代下去,便离开了状元胡同。她一个人溜溜达达地走到胡同外边,在路边叫了一辆马车,上车以后,开口对车夫道:“去此地最大的酒楼!”车夫很快地便把她送到一间看起来颇为豪华的酒楼“朱雀楼”的门前。花笺下了车,付了车钱,正想往里走,却看到“朱雀楼”大门口两侧的珠子上各挂着一块木头牌子。第75章 殷勤为作宜春曲左边的那块牌子上写着几个字——殷勤为作宜春曲。(以上诗句摘自唐代诗人韦庄所作《立春》。)至于右边的那块牌子则是空白的,看着颇不协调。就在花笺看到“殷勤为作宜春曲”这几个字的一瞬间,蓦地停下脚步,只觉得心脏“咚”的一声,剧烈地跳动起来。这几个字,根本就不是这里的文字,而是用另一个世界的文字写的,而且是简体字。这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认得这样的文字,更不可能会写出这样的诗句。“殷勤为作宜春曲”,只是一句诗里的半句,至于另外半句,则是“题向花笺贴绣楣”。因为其中有花笺二字,所以她很喜欢这句诗。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世界,若是有谁问她的名字,她总是会把这句诗说出来。如今,另一个世界的文字和这样的半句诗竟然会出现在“朱雀楼”的大门口,让她有些心慌。她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有人和她一样,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她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也不知道此人将这样的半句诗挂在“朱雀楼”门前是什么意思。一个小伙计迎了过来,“公子,请问几位?是吃饭还是住店?”“吃饭。”花笺有些慌乱地回过神,她想了想,用手指着那半句诗,开口道。“你们这大门口挂的是什么东西?”小伙计笑道:“这是半幅对联,是我们酒楼背后的东家写的,我也看不懂这是什么,不过我们东家说了,谁能看得懂这半幅对联,并对得上下半句,可得万两黄金!”“你们东家是什么人?”花笺疑惑地开口问道。“我们东家是‘暗神宫’宫主。”小伙计颇为自豪地开口道。“‘暗神宫’?”花笺顿时就想起来了。“‘暗神宫’乃是‘明镜王朝’的第一大商户,旗下生意无数,这‘朱雀楼’便是‘暗神宫’的生意。”花笺有些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这位“暗神宫”的宫主到底是什么人?用这样的半句诗做对联,做这样的悬赏,又是什么意思?“公子,您看得懂这对联吗?”小伙计纳闷地开口问道。花笺摇了摇头,“看不懂!”小伙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也看不懂,更不会对什么对子,不然的话,赚了我们东家的一万两金子,我就回家去买几亩地,啥也不干了。”花笺莞尔笑着,开口道:“伙计,有包间吗?”“有,二楼是雅间。”小伙计赶忙道。“公子里边请。”花笺便跟着小伙计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包间里,这个包间里布置得非常雅致,靠窗一张大大的圆桌,足能坐十个人的。周围的墙壁上参差着挂着几幅字画,此外,还摆着多宝格的架子,架子上放着古董。花笺略一打量这个包间,便在桌边挑了把椅子坐下。马上就有伙计送了茶水和洗脸水来,招呼道:“公子,来洗个手吧。”花笺便起身走到墙边,墙边摆着个铜制的盆架,黄铜盆里是温度刚好的清水。盆架旁边挂个木头盒子,里边放着澡豆粉。花笺看着这澡豆粉,微微眯了眯眼睛,看起来,“暗神宫”的这位宫主,虽然是和她一样,都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但是并不是什么都懂,头一桩,这化工行业他就没有涉足,不然的话,也不会放着香皂这种暴利的行业不做,还用澡豆粉这么原始的东西。但是这样一来,她就没有办法利用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学到的技能来挣钱了。因为她不知道“暗神宫”的这位宫主到底是敌是友。“殷勤为作宜春曲”,她思忖着这半句诗,心中隐隐地觉得,“暗神宫”的这位宫主,搞不好是认得自己的人。她总有一种感觉,这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将这半句诗放在“朱雀楼”的大门口,似乎就是为了将她引出来。“公子,你怎么了?”小伙计看着她走神的样子,忍不住在一旁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