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谢青阳乖乖地开口道。“除了几位长辈,王爷平常从来都不跟女子说话的。”赵氏对秦王的私生活好奇极了,忍不住开口问道:“那……那你们王爷平常都干啥啊?”“王爷平常就是种种花,做做饭,看看书什么的。”谢青阳干笑着答道。赵氏纠结了半天,忍不住小声问道:“王爷他如此的不近女色,是不是有什么暗疾啊?”谢青阳拼命地忍笑,但还是忍不住地笑了,他连连摇头,“夫人,你放心吧,我们王爷绝对没有暗疾,王爷就是看不上京城里的那些姑娘,觉得她们烦人,说她们都是庸脂俗粉,所以才不近女色的。”“哦……”赵氏这才放了点心,她有心再问些什么,又觉得那些话都说不出口,只得打消了继续盘问谢青阳的念头。花泰仁写了一封信,封好之后拿了出来,交给了谢青阳,“谢统领,你今天住下吧,明天再回去。”“不住下了,花大姑娘还等我给她回信呢!”谢青阳站起身,笑着开口道。“花老爷,花夫人,我先告辞了。”花泰仁也没强留他,和赵氏一起将他送出了大门。谢青阳骑着快马回到马家盐场。这会子,天色刚刚擦黑,花笺刚打盐田那边回来,正在屋子里洗脸呢。秦王像个小厮似的抢了锦悦的活,忙着给花笺打了一盆洗脚水进来,“花笺,快来泡泡脚。”花笺一脸无奈的神情,“王爷,你自己还一脚泥呢,你也回去洗洗吧。”秦王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我等你洗完了再回去洗。”花笺无奈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将脚放到水盆里,露出郁闷的神情。如果这个世界有胶皮雨鞋就好了,她就不用光着脚在地里干活了。可惜啊,这个世界没有胶皮雨鞋这种东西,她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有橡胶。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找到橡胶树,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把橡胶变成橡胶鞋。秦王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花笺只觉得一脑门子黑线,“王爷,你就不能矜持点?你老帮我一个大姑娘洗脚算怎么回事?”秦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你又不想嫁人,纠结这些做什么?”花笺气恼地开口道:“我不想嫁人你就能随便调戏我了?”“什么叫调戏?你的用词太也太不准确了。”秦王笑着动手帮她去搓脚上的泥。花笺恼火地抬起脚来,撩了他一脸的洗脚水。秦王也不生气,只是拿起搭在盆沿上的擦脚布,默默地把脸上的泥水擦干。花笺看着他这副受气包子的样子,只觉得满腔的怒火根本就撒不出来,忍不住开口提醒他道:“那是我的擦脚布!”秦王淡淡地开口道:“没关系的,我不嫌你的脚脏!”花笺有种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的冲动,她抓狂地开口道:“王爷,你要是老这样,我就要跟你绝交了。”秦王将她的擦脚布重新搭到盆沿上,低声道:“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如果一个女人说不想嫁人,不过是因为她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花笺,我希望我可以成为那个对于你来说对的人。”花笺感受到他的情绪有些沉重,忍不住平稳了一下自己烦躁的心情,开口道:“如果你永远都无法成为那个对我来说对的人呢?”第178章 脸面丢尽“那咱俩就耗一辈子。”秦王淡淡地道。“你不嫁,我就不娶,我跟你耗着,一直到老。”花笺有点绝望,她做梦也想不到,好不容易穿越回来,竟然会遇到这么一个死心眼的男人。对他,她还打不得也骂不得,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尊贵,而是因为他的确是在用心的对待她。他一直都是在尽其所能地帮她,甚至可以说,他是在用他的方法宠着她。他给她做饭,帮她打洗脸水,服侍她洗脚,甚至还帮她洗衣裳。他的全部心思几乎都花在了她的身上。他让她受宠若惊,又无计可施。她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全心全意对待她的男子。看着他认真而小心地帮她揉搓脚上泥土的样子,花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难得地有些认命。秦王开口道:“等吃了饭,我再帮你烧点洗澡水,你好好泡个澡,晚上也能睡个好觉。”花笺懒得说话,一声不吭地撅着嘴巴坐在椅子上瞪着他。秦王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到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他帮她洗干净脚,把脚上的水渍擦干,帮她找来新的袜子,给她穿好,又帮她穿好鞋子,才把洗脚水端到一旁,自己也坐了下来,就着她用过的洗脚水洗掉脚上的泥土。花笺无语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给她洗脚也就算了,如今竟然学得用她的洗脚水洗脚了。秦王草草地洗了洗脚,把脚擦干,趿拉着鞋子出去倒水。花笺抬手捂住脸孔,发出一声低低的哀嚎,这叫什么事啊?秦王打外边进来,手中拿着一双干净的袜子,坐到炕上穿好,随后把鞋子穿上。外边响起云板的声音,不一会儿,两名侍卫便拎了饭菜进来。秦王又出去打了一盆水,回来招呼花笺洗了手,二人这才坐下来吃饭。正吃着饭呢,就见谢青阳打外边走了进来。“王爷,花大姑娘,这是花老爷给花大姑娘的回信。”谢青阳说着,打怀中取出花泰仁写给花笺的信,递了过去。花笺放下手中的筷子,把信接到手中,打开看了看,随后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秦王开口问道:“你爹在信里和你说什么了?”花笺不高兴地开口道:“花家的人知道了我受皇封的事,打发了我二叔和我堂哥去找我爹,说要请我爹喝喜酒。”秦王闻言,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花氏一族抓人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对于花家如此厚颜无耻的行径,他实在是也很无奈。花笺把信交给秦王,随后拿起筷子,开口道:“明天,我想回去看看我爹娘。”花家人的举动让她有些不安,她得回去把话当面和爹娘说清楚才是,否则的话,恐怕她爹娘会挡不住花家人的哀求。不说旁的,花康山和童氏再怎么说,也是她爹的亲生父母,若是他们老两口子不要了脸面,和她二叔和堂哥一样,跑到她爹娘的面前去下跪哀求,她爹娘势必要选择原谅他们的。因为她爹娘做不到她这么铁石心肠,在他们的骨子里,还是有孝道这种东西的。“我陪你一起回去吧。”秦王看了一眼信,知道花笺的爹娘如今遭遇到了泥淖一样的困境,便将信收了起来,放到了一边,随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清蒸鲈鱼上最鲜嫩的肉,放到花笺的碗里。这里是海边,就是海产品多,几乎顿顿都有海鲜。花笺看着碗里的这块鱼肉,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夹起来放进了嘴里。秦王似乎从来都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一直都是我行我素。自打楚二夫人来闹过一场之后,除了她睡觉和上茅房的时候,秦王可以说是十二个时辰的黏着她。她去挖坑,他会在一旁帮她运土,给她倒水、倒茶、倒绿豆汤。她想洗澡,他会帮她烧水、放风、洗衣裳。她小日子,他会给她冲姜糖水,预备汤婆子,帮她清洗沾满血迹的衣裤,不准她再去盐田那边干活。他每天给她打洗脸水,给她打洗脚水,不但会帮她洗脚,就连臭袜子都会帮她洗干净。不管她说多少遍拒绝他的话,他都当没听见,好像根本就没有自尊心一样。时间长了,她也懒得再去多说什么了。反正她说了也是白说,这块鱼肉不吃,他还会给她夹下一块的。转过天来,花笺和秦王便离开了马家盐场,一起去了“璇玑山庄”。就在花笺和秦王走在回“璇玑山庄”的路上的时候,花泰明和花幸中父子灰溜溜地回了花家盐场。父子二人见到花康山,把事情一说,花康山额角的青筋直蹦,却没吭声,只是装了一锅子烟叶,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他也是读过书的人,他不傻,他知道老大一家子如今是恨透他了。“爹,你说这可咋办啊?”花泰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我大哥如今是六亲不认了,他如今住在从前的‘璇玑观’里,那派头大得,简直都没有人能比了。我和中儿全都跪下来求他了,他也不肯回来,依我说,他就是富贵了,就看不上咱们这个穷家了。”王氏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爹,他大伯一向同他三叔最是亲近,不如,让他三叔去试试?”花康山心里很清楚,族里的人虽然没有把话明着说出来,但是如果自己这一家子不能把老大请回来,以后自己一家人在族里也就没好日子过了。他大半辈子的脸面,都将因为这件事情而丢尽了。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咳嗽了几声,才开口道:“中儿,去把你三叔叫过来。”“哎!”花幸中答应一声,赶忙跑了出去,去盐场那边把正在干活的花泰宁叫了过来。花泰宁一头雾水地进了家门,摘下头上的斗笠,开口问道:“爹,你老叫我啥事啊?我那还干着活呢。”花康山沉声道:“你和你媳妇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带着你娘去找你大哥去。”“啥?”花泰宁愣了愣。“为啥要去找我大哥啊?爹,咱就别折腾我大哥了行不?你们之前整的那一出,好悬要了我大哥的命啊,如今还想要我大哥干啥呀?”第179章 示好她虽然猜到了良妃绑架马侍郎的原因,但是不能说出来,这事她和良妃心知肚明也就是了,若是让钟氏知道这里边的关窍,反而是她理亏。花笺又道:“如今,我为了把你家老爷从良妃手里救回来,绑架了四皇子不说,还杀了四皇子府上不少侍卫,不过四皇子不打算追究我,二老夫人你若是想追究我,得瞧瞧你的脖子够不够硬。良妃这事,你若是闹出来,看在三位皇子的份上,皇上也未必会把她如何,便是她被打入冷宫了,楚家的势力依然还在。不过你和马侍郎的命,说不定就保不住了。”她现在只想把这事捂住,良妃一介后宫嫔妃,绑架当朝三品大员,罪不可赦,但是她绑架伤害皇子,更是其罪当诛。这事闹出来,她和良妃都落不着好。若是秦王在京城还好办,还能护一护她,可如今秦王不在。只要她不想亡命天涯,这事就得捂住了。钟氏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就想明白花笺的警告是什么意思。良妃的人能无声无息地绑架了马侍郎十来天,自然也能无声无息地把马侍郎杀了。若是揭发了此事,搞不好下一次,她男人就回不来了。一个管事娘子送了几包药过来,“夫人,这药是四皇子府的人送来的,说是给老爷的。”花笺冲她伸出手,“把药给我吧。”她把药接了过去,把药包全都打开,摊在了桌子上,然后一样一样地对比药材。她怕四皇子妃派出去的人会在药里做手脚,所以得好好地检查检查。检查过之后,她确定这些药没有问题,于是包起一包,开口道:“赶紧打发个人,把药熬出来。”钟氏只得出去叫了个丫头进来,让丫头去熬药。花笺开口道:“我已经把马侍郎救回来了,至于马侍郎的这条命能否保得住,就看太医的本事了,我先走了。”花笺不大想和钟氏说话,于是决定告辞离开。钟氏这会子也心烦得很,在她心里也根本就看不上花笺,于是皮笑肉不笑地打发了身边的管事娘子,将花笺送了出去。花笺离开马家,径自步行着出了城。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大街,自打来到京城,她光遛她这两条小细腿了。等出了城,街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她打听着,找到了骡马市,挑挑拣拣地买了匹马。随后,她又找了一家乔记车马行。车行的伙计挺热情的,帮她把马牵了过去,随后带着她进了院子,去看马车。车马行的院子非常宽敞,里边至少停了二十辆各种木材的马车。“公子,这几辆马车都是老榆木的,价钱便宜,八十两银子一辆。”伙计跟在花笺身边,殷勤地介绍着。花笺淡淡地开口问道:“有木料好一些的吗?”“木料最好的是一辆花梨木的马车,不过只有车身是花梨木的,轮子是老榆木的。”伙计开口道。“这辆马车贵一些,要八百八十两银子。”花笺开口道:“带我去瞧瞧吧。”伙计便将花笺带到了院子里边,掀开一块油布,露出一辆制作精良的马车。“这辆马车底下有火槽,冬天的时候,可以在里边烧炭火来取暖。”伙计说着,拿掉一个木头的挡板,从马车底端抽出一个铁槽子,这铁槽子有点像是烤羊肉串的那种炉子,不过比烤羊肉串的炉子扁很多。花笺蹲下看了看马车底部,“这里边有铁皮吗?”“是的,里边包了一层铁皮,所以不用担心马车会起火。”伙计开口道。“烧炭火的时候,因为透风的地方不多,所以火不会很大。不过最好用无烟的银霜炭,否则的话,马车一路走一路冒烟,也是不雅。”花笺点点头,觉得这马车设计得还挺科学的。“马车后边有个箱子,可以放一些行李,上边有锁,也不怕人偷,除非把整辆车都偷走。”伙计开口道。“我们还可以帮公子在马车上做上标记,就算有人偷走这辆马车,也能证明这辆马车是您的。而且,我们车行卖的每一辆车,都有号码,公子您只要留下姓名、地址和印章,便是将来有人偷了您的马车,我们也会帮您作证。”花笺看了看马车的做工,的确是非常精致,于是痛快地拿出一张银票,开口道:“这辆马车我要了,不过你得送我一件辔头。”“是!”伙计很高兴,赶忙去找掌柜的,掌柜的听说店里最贵的一辆马车卖出去了,赶忙亲自来到后院招呼花笺。“公子,请随我来,把您的姓名、地址留一下吧。”掌柜的开口道。花笺便跟着掌柜的来到前边的铺子里,留下假地址和假名字,又拿出一枚假印章,在登记的簿子上盖了印章。掌柜的开口道:“公子可要在车上留下印记。”“好啊,就在不显眼的地方,留一个爵字好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掌柜的马上吩咐伙计,“去告诉老三,在马车上留一个爵字。”“是!”伙计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后院。掌柜的对花笺道:“公子请坐下来喝杯茶吧,一会儿就好了。”“多谢!”花笺客套地在铺子里坐了下来。大概等了半个小时的样子,伙计才打后院过来,“公子,你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门口。”花笺便跟着伙计来到了门口,就见门口停着她刚刚买来的那辆马车,车子已经套好了。伙计殷勤地开口道:“公子,辔头是送的,座椅上我放了棕子垫,车厢里还送了您一盏羊角宫灯。”花笺打开车门看了一眼,随后开口道:“多谢!告辞!”“公子慢走,若是马车有什么问题,您可以随时过来修理。”伙计热情洋溢地把花笺送走。花笺离开了车马行,牵着马车径自回了自己在外城新买的宅子。她绕了一圈,确定没人跟着自己,才进了院子。把院门关好,花笺将马拴进马厩,随后进了上房。就见那只大老鼠趴在被褥上,正舒舒服服地睡大觉呢。花笺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跟猪似的?除了吃就是睡?”大老鼠睁开眼睛,开口道:“你又不在家,这个家里啥都没有,我不睡觉还能干啥?”花笺在炕上坐了下来,“事情查得怎么样了?”第180章 不敢大老鼠道:“刚刚有几个鸟族的过来送信,说人已经被送进京城了。”花笺开口道:“那个叫楚秋河的,给我盯住了,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这个名叫楚秋河的能不着痕迹地将马侍郎绑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是绝对不能留的,留了,将来会有无边的祸患。万一哪天他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了,到时候,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大老鼠哭唧唧地开口道:“我饿了,我想吃肉干!”花笺无语地瞪了它一眼,“就没见过比你跟更能吃的耗子。”大老鼠抱怨道:“你不能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啊!”花笺打空间里拿出一包肉干,撕开包装,给了它几块。大老鼠兴高采烈地用小爪子捧着一块肉干吃了起来,它一边吃一边开口问道:“你这肉干是哪里来的啊?你身上是不是有空间法宝啊?”“别说出去!”花笺淡淡地开口道。“说出去弄死你!”“我又不傻。”大老鼠笑嘻嘻地开口道。“说出去就没肉干吃了。”花笺等它吃完了,便把它打发出去,随便它自己在院子里玩耍,随后进了空间,她先去查看了自己种了挺长时间的人参。这几株人参,有两棵是她将现成的人参泡在泉水里复活的,剩下的几株人参苗都是她种下的参须。她也没种过人参,都是瞎种,看那参须泡了发了芽,就埋了起来,没想到如今都长了绿油油的叶子了。用现成的人参种下去的那两棵人参,上边已经结了子。花笺把子摘了,泡进了泉水里,这人参的种子皮特别厚,自然界的人参种子,都得被飞禽的胃把人参种子的外皮腐蚀掉,才能落地发芽。她忙活完这些事,便去修炼了。她算计着时间,等到天黑之后,才烧了水,洗了个澡,随后依旧化妆成得道高人的模样,这才离开空间,先是把马车和马匹带进空间里,安置好,这才再度空了空间,锁了门,离开宅子。出了胡同以后,找了辆马车,径自往“红绡楼”去了。到了地方,她付了车钱,大摇大摆地进了“红绡楼”。她刚一进门,就见到铃兰正在门口站着,铃兰看见她,却把脸转了过去,好像装着不认识她的样子。花笺有些纳闷,根据她的想法,铃兰喝了她给的水,肯定能感觉到一些变化,无论如何,也不该对自己如此冷淡。但是随即,她便在铃兰身边看到了几个打手。几个打手虎视眈眈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就是他,他就是赢钱的那个人。”花笺循声看过去,就见一个有些眼熟的中年男子站在铃兰对面,花笺认得他,这个年轻男子是“红绡楼”里赌坊的账房管事。此时,他正用手指着花笺。随即,十几个打手便将花笺围了起来。正在“红绡楼”大堂里吃酒玩乐的人们纷纷愣住,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铃兰马上开口道:“仙人,你快跑啊,你快跑啊……”鸨儿过来,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她顿时就被打得跌在了地上,娇嫩的脸蛋也高高地肿了起来。那鸨儿神情冷厉地瞪了花笺一眼,开口道:“把她绑了,送去交给世子爷。”两个打手过来,拧住了花笺的胳膊。花笺原本想反抗的,结果听到那鸨儿打算带她去见韩王世子,顿时就打消了反抗的念头。那两个打手把花笺扭送到了“红绡楼”后院东边的一座红楼上。这栋红楼和前边那一座一样,也是回字形的,一楼是大堂,不过大堂里没有歌舞,反而是一旁的屋子里有丝竹声和嬉戏声传了出来。那些人将花笺带到了楼梯,上了三楼。三楼一共就四个房间,都是贵宾室,每个房间全都跟个小型的大堂似的。鸨儿紧跑了几步,推开一扇房门,让那两个打手将花笺押进这个房间。房间里有一群舞姬,正在跳舞。主座是一张铺得宣软的罗汉木榻,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姿态张扬地坐在那里,正在观赏歌舞。几个容貌标致的年轻女子围在他身边,喂酒的喂酒,捶腿的捶腿。看到从外边来的一大群人,那群正在跳舞的舞姬纷纷停了下来,随即,丝竹声也停了。鸨儿小跑着,来到韩王世子面前,施礼道:“世子爷,人抓着了。”韩王世子摆了摆手,舞姬便纷纷退到了一旁。韩王世子淡淡地开口道:“给我端杯茶来。”一个年轻的姑娘便端了一杯茶给他。他喝了口茶,这才坐直了身子,眼神凌厉地看向花笺,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听说,你是仙人?”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仙人不敢当,我就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听说你会变戏法?”韩王世子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花笺。“我不会变戏法。”花笺冲他笑了笑。“我只会道法!”韩王世子冷笑了几声,“就是你,用出老千的法子,从我们‘红绡楼’的赌坊里骗走了七万八千四百二十二两银子?”“诶?这位贵人,你可别乱诬陷,那骰子是你们摇的,骰盅是你们开的,我碰都没碰过。银子是我正大光明地赢的,我可没有出过老千。”花笺淡淡地说道。韩王世子站起身,在花笺面前停下脚步,眼神阴沉地瞪着花笺,开口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把钱赢走的,没人能拿走我们‘红绡楼’的钱,你把七万八千四百二十二两银子还回来,我给你个痛快,否则的话,我让你好好尝尝我们‘红绡楼’地牢里那一百零八种刑罚。”花笺笑了笑,开口道:“你的人这么抓着我,让我怎么给你拿银子啊?”韩王世子摆了摆手,那两个把手便将花笺松开,退到了一旁。韩王世子冷笑道:“本世子听说,你是用仙术把那些银子带走的,那你就给本世子把银子全都带回来吧。”花笺活动了一下手脚,别说,被人扭着胳膊扭了半天,她这胳膊还真是有些疼。随后,她抡圆了胳膊,狠狠地给了韩王世子一个嘴巴子。“大胆……”韩王世子的侍卫们全呵斥着都冲了过来。第181章 姑娘家家的花笺从空间里拿出一把长剑,身形一转,就撂倒了几名侍卫。韩王世子吓了一跳,扯开嗓子喊道:“快来人啊,有刺客啊……”花笺一剑割在他的大腿上,韩王世子嗷的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随即,花笺用剑指着他的脖子道:“都给我退出去,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侍卫们投鼠忌器,顿时就不敢再过来了,纷纷退了出去。花笺看向呆站在一旁的铃兰,铃兰被打得不轻,发髻散乱,脸都肿了。她淡淡地开口道:“铃兰,过来!”这女子刚刚看见她,没有指认她,反而要她快跑,足见是个心思善良的。铃兰便怯怯地走了过来。花笺开口道:“我说过,我会给你赎身,带你离开这里,你现在可还愿意跟我走?”看廖鹏宇对林氏的态度,早晚得把林氏带走,毕竟他们有一双儿女,而且彼此的心里还是惦记对方的,只是有些心结罢了。但是林氏若是走了,自己身边就只剩下叶婷秀一个得力的,这是不行的,她身边得有心腹。她觉得这个铃兰倒是个聪明的,说不定好好教导一番,可堪大用。铃兰愣了愣,随后赶忙点了点头。花笺从空间里拿出一盒止疼片,打开盒子,从里边拿出一片白色的止疼片,递给她,开口道:“用茶杯碾成粉子,再用茶水化开,给他喂下去。”铃兰便乖乖地把止疼片接了过去,丢进茶水里,把药粉化开,然后递给韩王世子,“世子爷,你就喝了吧。”韩王世子哪肯吃啊?那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这是什么东西?我不吃,你们休想害我!铃兰,你个小妖精,本世子从前也曾经宠幸过你,你如今竟然勾结外人来害我。”花笺一剑扎进韩王世子的大腿上,淡淡地开口道:“乖乖地喝了,我留你条命,否则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韩王世子疼坏了,没法子,只得把混了止疼片的茶水接了过去,一饮而尽。花笺把剑拔了出来,随后开口道:“这是我的独门毒药,名叫断肠丹,没有我的独门解药,三天之后,你就会肝肠寸断。”花笺觉得,韩王世子就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虽然之前被秦王收拾了一顿,但是秦王对他没下死手。根据花笺对纨绔子弟的了解,纨绔子弟改邪归正的可能几乎为零。如果一个纨绔子弟改邪归正了,那么不是他改邪归正了,而是他本质就是个好孩子,纨绔只是他的保护色。真正的纨绔子弟,都是打死也不会改的。而且她觉得,韩王世子如今肯定会对秦王恨之入骨,只不过因为秦王的辈分在那摆着,而且身边都是侍卫,所以没有法子对秦王下手罢了。不止是秦王,还有马宝贤,马宝贤和韩王世子之间的仇算得上是夺妻之恨。虽然马宝贤和韩王世子的那位未婚妻没有什么纠葛,但是人家到底是为了马宝贤自尽的,这就等于给韩王世子戴了一顶绿帽子,这事是个男人就忍不了。所以花笺觉得,自己应该亲自出手,给韩王世子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也免得花春随时都会面临危险。当然,花笺也没想弄死他,这里毕竟是京城,她打他一顿没关系,顶多就是冒犯皇亲,伤了他也没关系,但是她不能弄死他,弄死了人,事儿就大了。毕竟,韩王世子的身份还是有些尊贵的。韩王世子傻眼了,他一反刚刚的嚣张,开口道:“仙人,仙人我错了,就饶了我吧……”从刚刚花笺凭空取出一把宝剑的时候,他就后悔了,花笺可是空着手来的,那宝剑就是突然间出现在她手里的。他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自己失算了,眼前的这个人果然是个仙人。花笺冷冷地笑了笑,“世子爷哪能有错?你英明神武,身份贵胄,在这京城可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可千万别失了身份。”韩王世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疼得都快哭了,“仙人,都是我的错,我知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花笺见他已经别自己那颗止疼片给吓住了,遂在他的罗汉木榻上坐了下来,翘起脚,淡淡地开口道:“让我饶了你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你得出点血。”“我这不一直出着血了?”韩王世子低头看着自己被花笺扎伤的大腿,哭丧着脸道。“仙人,我求求你了,给我包扎下伤口吧。”花笺淡笑道:“世子爷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伤得不重。”韩王世子哭喊道:“那你想要什么啊?”“赔钱啊!”花笺活动着自己的胳膊,开口道。“你手底下的人,刚刚扭了我的胳膊,我可是疼得很,你怎么也得给我点医药费吧?”韩王世子听到她开始谈钱了,不由得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花笺,“你……你想要多少钱?”“你有多少钱?”花笺笑嘻嘻地开口问道。“我……”韩王世子赶忙开口道。“两、三千两还是有的,来人哪,凌管事,快,把我的银票拿来。”花笺呵呵地笑出了声,“世子爷,你这条命就值两、三千两啊?你是觉得自己的命不值钱,还是把我当成了要饭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