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笺没吭声,太后这是摆明了要刁难她,她不管说什么都没用。太后目光阴狠地瞪着她,“早就听闻你嚣张跋扈,如今一见,果然如此。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花笺陡地发出一声冷笑,开口道:“太后娘娘天天礼佛,你说佛菩萨知不知道,你老人家在佛前佛后两副面孔?”太后恼火地一巴掌拍在了身边的小炕桌上,拍得桌子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放肆!”太后怒骂道。“璇玑山主,你竟敢冒犯哀家,你该当何罪?”花笺露出个嘲讽的笑意,抬眸看着太后,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刚刚我没冒犯太后,太后不照样在茶里给我下毒?”第204章 苏韵寒太后陡地笑了起来,“璇玑山主,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哀家给你下毒,可有什么证据?别忘了,那茶已经被你打翻了!”花笺干脆站了起来,冷冷地开口道:“太后,你也别忘了,我不是这宫里菟丝花一样的女子,我不会心甘情愿地喝下你给我的茶,自然也不会心甘情愿地被你所杀。”“有些事,大概由不得你,别忘了,这里是哀家的寝宫,哀家说你是刺客,你就不可能是良民。”太后冷笑着,沉声道。“动手吧!”她话音刚落,刚刚陪花笺进卧房里的女官突然亮出一把匕首,便朝着花笺的脖子扫了过去。花笺躲开她的匕首,但是这女官武功极好,招招狠辣,每一招都是杀招,花笺竟然躲得有些辛苦,没一会儿便退入了太后的卧房。太后面容冷淡地开口道:“来人,给哀家换杯热茶!”一个奉茶的小宫女走进来,低眉顺眼地将她手边的茶杯收了,退了出去。就在此时,退进太后卧房的花笺突然停了下来,不再闪躲。那女官的匕首直接刺向花笺的心口,但是匕首在刺破花笺的衣裳之后,便再也刺不进去了。花笺如今可是化气为液的修为,虽然之前因为救秦王,将灵力全都消耗掉了,如今还没有完全的把灵力修炼回来。但是修为摆在那里了,那女官手中的匕首,根本就不能伤她分毫。女官神情惊骇,忍不住开口道:“妖孽!”花笺却懒得同她对话,而是直接拿出一瓶麻醉剂,屏住呼吸,将麻醉剂喷在了她的脸上。那女官顿时就晕了过去。花笺动作迅速地带着她进了空间,随后将女官捆了起来。她动作麻利地把自己那套用来做面具的设备弄好,给女官拍了个照,随后做了个面具出来,同时又做了一张自己的面具。她趁着女官没醒,将女官打扮成自己的样子,又把自己打扮成她的样子,同时将自己身上的衣裳同她交换了。花笺很清楚,今天她想平平安安地从宫里走出去,怕是不那么容易。就算她杀了女官,外边还有禁军。就算她能平安无事地从太后的宫里冲出去,找皇上去告状,太后也可以诬陷她,说她是刺客。只要太后说她是刺客,那她便是有一万只嘴也说不清楚。若她不认识秦王,她大可以打开杀戒,她便是如今灵力不济,空间里的那些武器也能保护她平安无事地离开皇宫,离开京城。大不了回家以后她固守璇玑山,不再出来,也能护佑一家人平安一生。但是她偏偏就认识了秦王,若她那么做了便是陷秦王于不义,让秦王难做。所以她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另想脱身的法子。只是,这法子实在是琐碎了些。花笺妆扮好自己和那女官之后,将女官身上的绳子解开,一掌击在女官的气海穴上。女官闷哼了一声,嘴角淌出血来,她猛地睁开双眼,眼神凄厉地瞪着花笺。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别怪我废你武功,我也是不得已。”女官原本就中了麻醉剂,刚刚是被痛醒的,这会子药劲儿又上来了,再加上武功被废,这会子虚弱得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顿时就昏了过去。花笺这才带着女官出了空间,随后“啊”的一声惨叫,她将女官丢在了地上,从地上捡起女官掉落的匕首,转身走了出去。来到太后面前,她躬身施礼,“启禀太后,此女已死!”“把尸体处置了吧。”太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道。“皇上若是遣人来问,就说她走了。”“是!”花笺应了一声,吩咐一旁的小宫女。“去找一口空箱子来,大一些的。”小宫女赶忙出去叫人一起搬了一口空箱子进来。花笺让小宫女帮忙,把昏迷不醒的女官装进了箱子里,封好,还上了一把铜锁。随后,她让人把箱子搬了出去,又打发人赶了马车到后宫的宫门口,亲自赶着马车,将箱子带出皇宫。因为这女官是太后身边的人,经常出宫为太后办事,身上又有太后宫里的信物,所以守门的禁军也没有祥查,就将花笺放了出去。花笺离开皇宫之后,扭过脸,冷冷地瞥了一眼高大的宫门。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就听说皇宫是个很危险的地方,如今可算是领教了。看到顾兮和童立守在马车的旁边,等在宫墙外边,花笺牵着马车从他们二人身边走了过去,也没有同他们两个打招呼。宫门口都是禁军,这个时候,她为了不留下痕迹,根本就不能同他们两个打招呼。出内城的时候,花笺突然吹了个口哨,原本乖乖地奔跑的马匹突然好像受惊一样撒腿狂奔起来,直接从内城门冲了出去。禁军们没想到竟然有人会闯关,骑马就追。花笺驾着车往京兆尹衙门飞奔,来到衙门附近,花笺又吹了个口哨,那匹马非常听话地失了前蹄,摔倒在地,马车轰的倒在了地上。花笺也摔到了地上,等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禁军们也到了。花笺被两把宝剑逼住了脖子,不慌不忙地开口道:“我是太后宫里的,奉太后旨意出宫办差,刚刚是马惊了,不是故意闯城门。”说着,她目光有些紧张地瞥了一眼马车的车厢。一名禁军校尉循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马车的车厢,随后开口问道:“车里有什么?”花笺忙道:“没什么。”那名禁军校尉马上一摆手,开口道:“来人,看看车里有什么。”便过来几个禁军,把车里的那口大箱子搬了出来。那名禁军校尉开口问道:“箱子里是什么?”花笺露出个紧张的神情,随后开口道:“是衣服,旧衣服。”“旧衣服?”那名禁军校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开口道。“钥匙呢?打开看看!”花笺摇头道:“我没有钥匙,钥匙在太后那里。”这时,楚云寒也带了捕快出门来看热闹,发现这边倒着辆马车,而且还有禁军,于是过来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那名禁军校尉冲他施了个礼,随后开口道:“回楚大人话,这个女的自称是太后身边的人,从内城闯关出来,车子上还有一口可疑的大箱子。”第205章 这是我的女儿楚云寒平常也见不到太后,自然不认识太后身边的女官,他打量了一眼面露紧张神情的花笺,又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大箱子,随后开口道:“来人,把箱子撬开。”花笺怒声道:“你们若是开了箱子,可是会得罪太后的。”楚云寒看到她的态度,愈发确定箱子里有古怪,于是开口道:“开!”他带来的捕快便抽出佩剑,将箱子撬开了。当楚云寒看到箱子里别装扮成花笺的女官时,顿时露出焦急的神情,“大妞?你怎么了?”就在此时,花笺突然动了手,她用藏在袖子里的短剑格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两把长剑,随后丢出一颗忍者专用的烟雾弹,趁着烟雾释出的时候,她将妆扮成自己的女官劫走,将那女官扛在肩膀上向前飞奔。看守城门的禁军和衙门里的捕快们纷纷从烟雾之中冲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去追花笺。花笺带着女官穿过大街小巷,最后来到一条空无一人的巷子里,随后进入了空间。她喘着大气将女官丢到地上,这女官看着挺瘦,扛在肩上也挺沉的,差点压垮她。她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休息够了,又喝了点水,才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瓶专门治疗内伤的丹药,塞进女官的嘴里。随后,她将自己和女官身上的衣裳调换了,又把发型和面具也全都摘了。花笺也没急着出去,毕竟这女官的内伤还没恢复呢,怎么也得让她恢复一下。但是她又不能让女官清醒过来,于是又给女官打了一针镇静剂。她算计着空间里的时间,每隔八小时,就给女官打一针。这空间里的十二天等于外边的一天,人的新陈代谢也会慢一些,在这个空间里饿上一个月都不会饿死。所以花笺也不给女官吃东西,就是按时给她吃药打针,然后每隔几天就会给女官把个脉。直到花笺确定,这女官的内伤恢复了五成,当然,她恢复的只是内伤,不是武功内力。内力一经废除,是极难恢复的。花笺心念一动,观察了一下外边的情形,发现外边已经天黑了,这条巷子里并没有人。花笺离开了空间,趁着夜色跳上巷子里的一道围墙,围墙里边就是京城的国子监书院,花笺是特地选在了这里。国子监里人多,而且都是青年才俊,未来的国之栋梁,大部分人都是年轻人,相对来说更加单纯一点,也比较好骗。花笺潜入了国子监书院的后院,随后找了个犄角旮旯,随后进了空间。她坐在女官身边,盯着女官,等女官有了醒过来的意思,她口中喃喃地念了个法咒,随后用手一指女官的眉心,这才淡淡地开口道:“一会儿见到璇玑山主,你要竭尽全力,将之扑杀,若你被除了璇玑山主之外的人抓住,记得要咬舌自尽。”这是催眠术,花笺在另一个世界跟她师父学的,和那些催眠大师所使用的催眠术不大一样,因为不是在一个等级上。她所学的催眠术,要高明得多。因为她控制的,是人的灵识,而不是人的意识。这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一句话两句话的也解释不清楚,总之,就是和催眠术差不多,都是可以控制人的行为。将那女官催眠了,她才把女官从空间里放了出来。她直接将女官丢到了地上,随后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啊……”喊完之后,她拿出一根银针,隔着衣裳接连刺入女官身上的几个穴道,她选的这几个穴道全都是可以激发人体潜能的。女官顿时就精神起来,看着花笺的眼神之中透出一抹凶光。花笺抬手给了自己心口一掌,嘴角顿时淌出血来。她清脆的嗓音在夤夜之间传得很远,不一会儿,便跑来几个学生查探情形。花笺趁着女官还有些发懵呢,将女官的匕首塞进她的手里,随后抓着她的手腕,和她纠缠在一起。她虽然受了内伤,但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手,手底下还是有分寸的。几个在此地读书的举子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花笺一边控制着女官同自己纠缠,一边喊救命,“救命啊,她要杀我。”这些举子都是文弱书生,看到女官手里有匕首,也没人敢过来,只是嚷嚷着去找教授。女官的神智渐渐地恢复了清明,她在黑暗之中认出花笺,眼中顿时露出凶狠的神情。花笺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嘴角微微地勾起一抹浅笑,猛地将她推开,随后拔脚往那群举子那边跑去。“救命啊,几位公子,救命啊……”花笺躲到了一个举子的身后,大声道。“几位公子,我叫花笺,是京兆尹楚大人的世侄女,被恶人追杀,拜托各位公子帮我去京兆尹报官。”女官虽然有些发懵,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已经被花笺的催眠术控制的她看到花笺之后,便红了眼睛,二话不说,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匕首,便冲花笺扑了过来。花笺转身就跑,那女官随后紧追不舍,追着花笺去砍。花笺满院子乱窜,看起来惊慌失措地找那些举子们来当挡箭牌。女官好像疯了似的追杀花笺,砍不着花笺,就砍挡在花笺前边的举子。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举子被女官给砍伤,国子监书院的后院里顿时就乱成了一团。有人敲响了铜盆,几个会武的举子赶了过来,将那女官抓住。那女官拼命地挣扎了几下,实在是挣扎不开,于是便咬舌自尽了。花笺看她咬舌自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抓着身边的一个举子的袖子,气喘吁吁地开口道:“我表哥是国子监书院今年刚入学的学生,名叫秦仲,拜托叫他来照顾我。”随后,她便眼睛一翻,强迫自己昏了过去。被她拽住的那举子刚好认得秦仲,看到她昏倒在地,迫于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也没敢抱她,而是急急忙忙地去找秦仲送信去了。秦仲的院子离这边有些远,所以根本就没听见这边的动静,等他收到消息,得知花笺出事了,赶忙跑了过来,将花笺抱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把同寝的同窗学生打发了出去帮忙请郎中。第206章 女婴国子监书院的教授们得到消息,赶忙打发人去了京兆尹衙门报官,结果一出门,便碰到了正在沿街搜查的捕快。捕快得到消息,一边打发人去给楚云寒送信,一边去看女官的尸体,还有受伤的花笺。楚云寒得到消息,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顾兮和童立也全都跟在他身边。进屋之后,楚云寒便开口问道:“秦仲,大妞怎么样了?”秦仲是花泰仁的亲外甥,到京城来读书,花泰仁自然要写信请楚云寒帮忙照顾了。秦仲开口道:“昏倒了,已经打发人去请郎中了。”楚云寒看到花笺,快步走了过来,伸出手指,探了探花笺的鼻息,确定花笺还在喘气,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楚云寒将花笺抱了起来,开口道:“大妞不方便留在你这里,我带她回衙门,郎中就不必了,我会请太医给她诊治。”顾兮却不由分说地将花笺从他手中接了过去,他一脸不相信楚云寒的神情,语气冰冷地开口道:“我要带山主回绿竹胡同!”楚云寒想了想,自己那衙门公务繁忙,这些天也的确没有时间照顾花笺,于是点了点头,“也好,你们先去绿竹胡同吧。”顾兮便将花笺抱了出去,将花笺安置在马车上,随后回了绿竹胡同。秦仲拜托同窗帮自己告了假,便跟着他们一起回了绿竹胡同。楚云寒打发人进城去元府请太医。元家乃是医学世家,祖孙三代都在太医院供职,随便请来谁都可以。将去请太医的人打发走,楚云寒便坐了马车,跟在花笺的马车后边,来到绿竹胡同。花笺在京兆尹衙门附近将女官挟持走以后,楚云寒便进宫去告状了。他在宫门口看到了等在这里的顾兮和童立,把花笺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这大半天,顾兮和童立两个都在大街小巷寻找花笺的踪迹,根本就没来得及回家去和林氏说花笺的事情。所以林氏还不知道花笺出事的事情,这会子看到花笺是被顾兮抱进来的,不由得吃了一惊,“顾兮,山主怎么了?”顾兮开口道:“一言难尽,一会儿再说,林大嫂,你先把被褥给山主预备好。”林氏赶忙飞奔着进了花笺的房间,她一直都在等着花笺,所以早就帮花笺把屋子里的蜡烛点燃了,也把炕烧了。她手忙脚乱地把花笺的被褥铺好,然后让顾兮把花笺安置好。顾兮扭脸看着跟进来的楚云寒,沉声道:“楚大人,此事,你该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山主好好的进宫,怎么会变成这样?”楚云寒开口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得等大妞醒过来再说。”林氏低声道:“顾兮,有话好好说,我时常听夫人说,楚大人对山主如同对待自家的姑娘,他不会害山主的。”顾兮淡淡地开口道:“林大嫂,去给楚大人沏壶茶来吧。”林氏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她端进来一壶茶,和几个茶杯,随后又道:“你们都饿了吧,我已经做好饭了,多少都吃点。”顾兮点点头,他和童立、楚云寒在外边整整找了花笺一整天,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呢,这会子真是有些饿了。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是不行的。林氏给他们端来了几样简单的饭菜,随后端了一盆热水来,拧了热毛巾给花笺擦脸。花笺把自己整得挺狼狈的,脸上又是血又是灰尘的,看着脏兮兮的。花笺倒下了,林氏就仿佛失去了主心骨,守着花笺不住地掉泪。等楚云寒吃了饭,林氏撤了碗盘,又给楚云寒端来一壶茶。楚云寒刚端起茶杯,就见李青瑜快步打外边走了进来,看到楚云寒坐在堂屋里正在喝茶,赶忙给楚云寒施了个礼,“楚大人,花山主如何了?”楚云寒开口道:“应该受了内伤,你怎么过来了?”李青瑜忙道:“我听说花山主找到了,而且还受了伤,特地带了府中的侍卫过来护卫一二。她毕竟是秦王殿下的人,若是在京城出了事,晚辈无法和秦王交代。”楚云寒用欣慰的眼神看着他,“你倒是出息了,之前‘红绡楼’的事情,你可是立了一大功,混淆了众人的视线,皇上还说要好好赏你呢。”“红绡楼”的事情,都是皇上提前安排好的。皇上不能因为花笺的一面之词,便去搜查“红绡楼”,他和京兆尹楚云寒、禁军统领李成辉商量之后,决定由李成辉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很不成器的儿子扮演纨绔子弟,到“红绡楼”去闹事,再安排楚云寒同他发生矛盾。楚云寒收拾李青瑜,等于以大欺小,李成辉自然不能干,一来二去的就得打起来,众人就能浑水摸鱼,借机搜查。李青瑜笑着道:“晚辈就是个纨绔子弟,当不得皇上和楚大人的夸赞和赏赐。”楚云寒开口道:“坐吧,璇玑山主是个姑娘家,你一介外男,不方便进内室,就在这里陪我坐一会儿吧。”李青瑜便欠着身子坐了下来。大概两个小时以后,元嘉才拎着药箱子跟在一个小厮身后走了进来。“二姨夫!”元嘉给楚云寒施了个礼,看到李青瑜在这里,也给李青瑜施了个礼。“瑜公子也在!”李青瑜起身回了个礼,“元太医,有劳你了。”楚云寒开口道:“元嘉,你跟我进来。”他带着元嘉进了内室,李青瑜一来是个外男,二来是年轻男子,所以没有跟进来。看到伤者是花笺,元嘉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二姨夫,怎么是花大姑娘?”楚云寒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昏过去了,你先给她诊治一下。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元嘉便坐了下来,给花笺诊脉。半晌,他松开了花笺的手腕,开口道:“花大姑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若是将养不好,怕是会落下病根。”元嘉说着,动手将花笺扶了起来,开口道:“你们扶着她,我得把瘀血给她逼出来。”他让林氏扶着花笺坐了起来,自己则盘膝坐在花笺的身后,以内力用力地击打了花笺后背几下。花笺一张嘴,哇的一声,便吐出一口瘀血,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第207章 春儿的婚事元嘉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下到地上,让林氏扶着她躺好。楚云寒见她醒了,赶忙开口问道:“大妞,怎么回事?”“楚伯伯……”花笺看着楚云寒,突然就落下泪来。楚云寒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疼极了,赶忙开口道:“你有什么委屈,告诉伯伯,伯伯替你出气。”元嘉在桌边坐下,从药箱里拿出笔墨纸砚,写了一个方子,开口道:“二姨夫,先着人去抓药吧。”顾兮走了过来,沉声道:“我去!”元嘉便将药方递给他,淡淡地开口道:“先抓三服吧,吃吃看。”顾兮扭脸叮嘱童立道:“我去抓药,你保护好山主。”童立点点头,也露出凝重的神情,“放心吧,除非我死,不然绝对不会让山主再出事的。”等顾兮走了,楚云寒才开口问花笺,“大妞,告诉伯伯,到底是怎么回y事?”花笺一脸委屈的神情,开口道:“楚伯伯,昨天皇上来了,让我今天进宫去拜见皇后和太后,我去了太后宫里,太后命人给我端了一杯毒茶,被我发现端倪,我质问太后为何要杀我,太后见我发现了那杯毒茶,竟然恼羞成怒,让她身边的女官杀我,我一时不察,被那女官打伤,便晕了过去。”花笺半真半假地编了个比较完美的瞎话,继续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那个女官挟持着躲在一个院子的角落里,我和那女官打了起来,后来,就又昏了过去。楚伯伯,我和太后无冤无仇,太后为何要杀我呀?”秦仲马上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地开口道:“太后虽然是天子之母,却如此心狠手辣,品行不端,又如何母仪天下,做万民之表率?大妞,你放心,表哥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为你讨个公道!”花笺神情郁郁地低声道:“表哥,还是算了,那可是太后,得罪不起的。”楚云寒脸色铁青地开口道:“不管是谁,也不能滥杀无辜。你等着,我现在就把你的口供录下来,你签字画押,明天一早,我就进宫将这份口供呈给皇上。无论如何,我会为你讨个公道。”说着,他便借用了元嘉用来写方子的笔墨纸砚,将花笺刚刚说的话写了下来,随后给花笺念了一遍,又让花笺画了押,小心翼翼地将这份供词收了起来。花笺开口道:“楚伯伯,天色不早了,您也是有些年纪的人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也免得累坏了身子。”楚云寒也知道,自己再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不过是让花笺更加费神罢了,而且,他明天一早还得进宫,于是点点头,开口道:“那你好生将养,我先走了,伯伯明天再来看你。”说着,他扭脸看向元嘉,“你也一起走吧。”元嘉一本正经地开口道:“花大姑娘伤得太重了,我现在还不能走,我得留下照顾她,她的伤势随时都有可能恶化,您打发人去我家里跟我爹娘说一声吧,我这几天大概都回不去了。您打发人去送信的时候,顺便让元雄帮我送几件换洗的衣裳过来,还有被褥,也给我拿一套来。”楚云寒赶忙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吧。”他出了屋,对等候在堂屋里的李青瑜道:“瑜公子,我还有事,得先回衙门了,璇玑山主如今伤重,有劳你安排些禁军的人手,在此地保护璇玑山主。”李青瑜施了个礼,“楚大人放心吧,只要有我一条命在,就不会再让花山主出事。”众人一起将楚云寒送走。李青瑜抓了童立去研究守卫的问题,李青瑜刚刚虽然是在堂屋里,没有进屋,但是花笺的话,他也听见了。知道是太后对花笺下的手,李青瑜很紧张,生怕这个夜晚会不平静。元嘉和秦仲一起回了上房。元嘉看着躺在炕上,看着奄奄一息的花笺,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花大姑娘当初可以从封死的棺材里逃出来,又能从盐河县的大牢里把你爹劫出来,还能斗倒龙道姑,杀死横行海上的金龙帮的骆金龙,如今怎么连太后身边的一个女官都打不过?还受了这么重的伤?”秦仲面色阴沉地瞪着他,“元太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表妹愿意受伤吗?”花笺没有搭理元嘉,而是对秦仲道:“表哥,书院可允许你外宿?”“我已经跟教授告了假。”秦仲温声道。“大妞,这几天,我会留在这里陪你。”“那好吧,表哥,你跟林大嫂去后院瞧瞧,后院好几个房间呢,你去看看房间。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花笺看出元嘉有事要和自己说,于是把秦仲支开了。秦仲也看出来了,花笺应该是有些事情要和元嘉说,自己不方便听,于是乖乖地跟着林大嫂去了后院看屋子。等秦仲走了,花笺才开口对元嘉道:“元太医,我这是马失前蹄,阴沟里翻船。”花笺自然不会告诉元嘉这伤是她自己打的,“人生在世,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你又何必阴阳怪气的?”元嘉没什么诚意地“唔”了一声,开口道:“我姑且信之好了。”随后,他直截了当地开口提要求,“给我也安排个房间吧。”“你倒是不客气。”花笺忍不住抱怨道。“我记得咱们两个好像没有多熟?”“怎么会?”元嘉呲牙笑了笑,笑意却未及眼底。“我救过你爹,给你娘你妹妹全都治过病,我成亲你还给我送了一件礼物呢。只是不知道,事情闹成这样,花大姑娘打算如何收场?”“什么收场?”花笺纳闷地开口问道。元嘉莞尔道:“花大姑娘的脉息似乎有些异常。”“哦?此话怎讲?”花笺露出个不解的神情。元嘉笑了笑,“花大姑娘的内伤在自愈,难道你没有察觉到吗?”花笺微微扬起了眉梢,她自然察觉得到,她修的是仙法,这种程度的伤势,体内的灵力原本就会自动进行修复的。而且她每天都会喝空间里的灵泉水,那灵泉水也有修复伤势的效果。换句话说,就算她不吃药,她这伤养几天也会好的,只要她好好地睡几天就成了。第208章 文弱书生她只是没想到,元嘉竟然能从她的脉息上看出端倪。“哦?”花笺装傻道。“有吗?我真的没发现啊!”元嘉似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道:“花大姑娘,你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太后,但你有秦王做靠山,皇上必须得卖秦王一个面子。你受了伤,皇上必定会派太医过来给你诊治的,你说,若是你的伤好了,让皇上派来的太医怎么跟皇上回话?若来的人是我爹,你这样的伤势根本就糊弄不了他。”花笺沉默了下来,她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说起来,她自己动手,压根就不可能把自己打得多惨。就她这伤,对她来说,也就是轻微伤。花笺坐了起来,自己动手将枕头塞在腰后。既然瞒不过他,便也不打算瞒了。她打量着元嘉隐藏在暗处的脸孔,淡淡地开口道:“还请元公子指教!”元嘉眼神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你都不跟我说实话,我又怎么帮你?”花笺想了想,才开口道:“我所修炼的功法,可以使内伤自愈,这是我没有办法控制的。”说起来,她也挺无奈的,想装重伤患都装不了。元嘉淡淡地开口道:“既然控制不了,那就加重你的伤势吧。”花笺忍不住发出一声苦笑,“元太医,我好像和你没什么仇怨吧?”元嘉大概不知道,以他的本事,想要加重她的伤势,可不是很容易。元嘉面无表情地起身走了过来,抬起手来,毫不留情地在她心口重重一击。只不过,他这重重一击,对于花笺来说,却是不疼不痒的。看到花笺没什么反应,元嘉神情一变,紧接着,他抓过花笺的手腕给她把了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