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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今天真香了吗》TXT全集下载_26(1 / 1)

再弯腰探身去看摆放在床下的鞋子,鞋子上也没沾新土,看来……昨晚这厮应当不曾偷偷出去。那他眼底这片黑眼圈是怎么冒出来的?沈曦凝眉思考了半天,最终也没想出所以然来。罢了,不想了。反正这厮没背着她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就好。沈曦收回视线,坐直身板,垂眸,小心翼翼的去掰某人紧扣着她手的手指。可她刚刚碰到陆斩疾的一个手指头,腰后便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动力,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然被陆斩疾按在了他的胸膛。“……唔。”沈曦在他胸前闷了会儿,吹了下滑到额前的碎发,小声道:“吵醒你了?”陆斩疾闭着眼,哑声:“陆某昨晚总想把沈姑娘就地正法,靠着三分薄弱的意志力才勉强没对沈姑娘做出禽兽之事……”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可这些年行军打仗,他睡觉便越发浅了。刚才曦儿一翻身,他的大脑便清醒了过来。“这么……想啊?”沈曦眸中闪过道狡黠的光,趴在陆斩疾身上不安份的拱了拱,化被动为主动道:“我记得我给你留了一封信,你看到了吗?”“……嗯。”陆斩疾一声闷哼,锢住沈曦的腰不让她乱动,嗓音越发嘶哑,“看到了。”而后睁开眼,那双黑眸里不知何时已染上浓浓的情·欲:“陆某可是好好听了沈姑娘的话,十年如一日的为沈姑娘守身如玉。”饿了十年,没希望时不曾觉得有什么。可如今香甜可口的果子就在眼前却不能采摘,这对饿了十年的陆斩疾来说,实在是一大酷刑。沈曦心底某块地方不由软得一塌糊涂。从二十岁到三十岁,对男人来说,正是精力旺盛的十年。他忍了这么久,她……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些奖励?默了默,沈曦轻咳一声:“其实,你也不是一定要忍耐,禽兽一点也未尝……唔。”话未说完,唇便被陆斩疾凶狠堵住。……良久。陆斩疾才放开被他吻的气喘吁吁的女人,双眼泛红,喘息道:“现在还不行。本侯……本侯要用八抬大轿,让沈姑娘风风光光的嫁进镇远侯府,做本侯的夫人。”沈曦身子软的像一滩水,浑身无力的趴在陆斩疾胸前。她刚才的意思才不是现在就让这厮把她吃掉,她只是……只是想给这厮缓解缓解好吗!沈曦瞟了眼自己没招没落的搭在陆斩疾胸前的双手,果断放弃了帮他缓解缓解的想法。她不过就是说句话,陆斩疾这厮便把她折腾成这副模样。若是用手帮他……哼,他能放过她才怪!**这天之后,陆斩疾深觉不能再这般等待下去。小太子之事,必须尽快解决。如此,待寻回魏成恒之后,他才好向皇帝请旨,让曦儿嫁给他为妻。当年曦儿身为谢三时与他的婚事便是圣旨赐婚。如今她好不容易回到她身边,无论什么,他都要给她最好的。于此同时,“永安帝召镇远侯回京”的圣旨也从京城快马加鞭送去了南江城,而送圣旨去南江城的人乃是禁军副统领孟义。孟广的亲弟弟,亦是永安帝的亲信。除此之外。两天后,陆斩疾亦派陈大虎回南江城给陆幸和九言送了密信。因此自这天之后,沈曦发现,她每天见到陆斩疾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可他派到残文书局保护她的暗卫却是越来越多。不仅如此,他还不让她出门了。沈曦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原书早在九年前三皇子登基为帝、统一大魏之后便结局了。结局最后,写得是“大魏自永安二年起,开启了长达百年的盛世”。按理来说,陆斩疾当初选择了三皇子,悲惨结局已经更改。此后百年,大魏一直平稳发展,应该没再发生过什么大事……但依陆斩疾最近的表现……沈曦猜测,京城中一定发生了、或者将要发生一些她不知道的大事。直到正月底。陆斩疾再过来残文书局时,竟要把沈曦和扈婆婆接去镇远侯府。“到底出了什么事?”沈曦心底很不安。这种不安,与当年去成王府赴宴那日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沈曦把陆斩疾拽进房里,忧心道:“你……你该不会是想要造反吧?”陆斩疾闻言一怔。旋即轻笑,抬手敲了下沈曦脑门:“瞎想什么。皇帝这份差事太忙,本侯陪夫人的时间都觉得不够,对这份差事着实没什么兴趣。”这厮又偷偷叫夫人了。但如今不是计较一个称呼的时候,沈曦便没计较,随他去了。“那你这段时间忙成这样,是在忙什么?”她说着眉心一拧,道:“可别说没事,你瞧瞧你最近往残文书局派了多少人,我才不信你没事。”陆斩疾本也没想瞒沈曦,从善如流的答道:“是有件事比较紧急,但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担心。”“我把这些暗卫派来,只是想让他们保证你的安危。今日把你接回镇远侯府,则是因为……我今天晚上便要离开京城,你在镇远侯府会更安全。”如今的镇远侯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陆斩疾的人。曦儿若是待在镇远侯府,外人绝对连她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沈曦闻言顿时有些不开心了,“你…你今天晚上就要离开京城?”陆斩疾颔首:“嗯。”沈曦:“那你走几天?什么时候回来?后天就是……就是你的生辰啊。”十年前,她死在他生辰之前,没能给他过上生日。这回她算着日子,好不容易等到了他的生辰,难道还要再错过一次么?陆斩疾这些天忙着追寻太子魏成恒的下落,竟是将自己生辰将近之事忘得干干净净。此时经沈曦一提醒,他脸上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倒是忘了,后日是本侯生辰……”沈曦瞪他,气呼呼道:“别拿忘了当理由!就算忘了,现在总算知道了吧,如果你后天不能回来的话,那就让我跟你一起出京!”陆斩疾闻言眸光轻闪,果断道:“不可。”沈曦凝眉:“为何不可?”陆斩疾:“曦儿,我这次出京是去救人,不能让你跟着。”十年前,他没有阻止曦儿去成王府赴宴,是他迄今为止最后悔之事。此次救小太子虽不像当日在成王府那样只能被围困,可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危险,陆斩疾就不想让沈曦触碰。可沈曦听完他这句话却陷入沉默。救人?救谁?这世上,能让陆斩疾亲自去救的人……屈指可数。良久,沈曦轻声开口:“要救谁,是不是不能告诉我?”太子魏成恒失踪一事,是秘密,也不是秘密。陆斩疾、刑部尚书、禁军统领,包括他们手下奉命寻找太子下落的一帮人,都知道太子失踪之事。但他们都被下了死令。——不得向无关之人透露,否则杀无赦。京都皇城,天子眼前。若太子失踪之事传入大魏百姓耳中,传到北夷和南夏,届时大魏恐将无法在天下人之间立足。且更重要的是,倘若太子失踪之事传入某些宵小耳中,恐怕这些宵小会利用此事来掠夺大魏。届时大魏百姓恐遭无妄之灾。无论基于何种原因,永安帝和皇后都不得不像天下人隐瞒太子失踪之事。但不将此事告诉沈曦,却不是陆斩疾不能,而是他不愿。——如此辛密之事,知道便是危险。陆斩疾淡淡颔首,“不能。”沈曦明白了,“好,那我就不问。”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陆斩疾要去救的那个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那个人……会给他们带来危险。“你要小心,平安回来。”沈曦叮嘱,“我会在家里等你。”陆斩疾倾身,轻轻在沈曦额头落下一吻。“沈姑娘放心,陆某贪心的很。未与你白头到老,陆某舍不得死。”当天晚上,沈曦便和扈婆婆一同去了镇远侯府。劝服扈婆婆没费多大功夫,沈曦刚告诉她在残文书局待在可能会有危险,她便立刻答应了沈曦,随沈曦一同搬了过来。陆斩疾扮作暗卫将沈曦送到镇远侯府侧门。临走前,他紧紧抱着沈曦,低声在她耳边道:“委屈你了。等我回来,我便请陛下下旨,为我们赐婚。”沈曦紧搂住他劲瘦的腰,摇了摇贴在他胸前的脑袋,闷声:“我等你回来,只要你回来,我就不委屈。”……夜色漆黑如墨,不见半颗星辰。只有一弯细细的月牙好似锋利的钩子,高高悬挂在天边。扈婆婆已经在隔壁厢房里睡了。沈曦独自一人走出卧房,围着被子坐在廊檐下,仰头望向夜空中那唯一一抹亮光。琼院还是老样子。卧房里的摆设也还是她从前离开时的样子。沈曦搂着被子,缩了缩肩。如果不是陆斩疾,还有身边其他人都告诉她已经过去了十年。她一定会以为,她回到了正确的时间,她没有错失陆斩疾十年。可惜。没有如果。既然已经错过了。如今她能做的,便是珍惜今后和陆斩疾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不知在院子里坐了多久,直到夜风把沈曦吹得手凉脚凉,她才裹起小被子返回了卧房。只是她还是睡不着。心底那份不安的感觉随着夜深而变得越发强烈。那厮临走前,说他会尽量赶在生辰日之前回来。这意思是不是说……他要救的那个人现在所在的地方其实离京城不远?沈曦侧身躺在床上,望着一闪一闪的跳跃烛火,视线逐渐模糊……陆斩疾这厮究竟是去救谁了?皇帝?皇后?还是小太子或者小公主?关于玉焉表妹和三皇子的事情,也就是如今的永安帝和皇后,沈曦这段时间也打听到不少消息。和原书上写得相差无几,他们两人很是恩爱,三皇帝对玉焉表妹很好,娶她为妻,封她为后,且这么多年从没纳过任何妃嫔,后宫里只有玉焉表妹一人。刚开始也有言官弹劾,说玉焉表妹乃是商户之女,不配为后。言官弹劾当日,三表兄便主动进了太医院任职。次年,四表兄和五表兄一起参加科考,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探花。此后再没有言官敢用“商户之女”这四个字来弹劾皇后。可有些人为了将自家的女儿塞进宫里做工具人,竟又编排起了“皇后无出,不堪为后”的言论。玉焉表妹在“她”死后半年才嫁给三皇子。这些人编排“皇后无出”的言乱乃是永安帝刚刚打败反贼魏昱、平定内乱之后。彼时三表妹其实已然怀了身孕,只是那段时间太忙,她又瘦,不怎么显怀,旁人看不出来而已。据说当时这出言论出来之后,永安帝和皇后都很冷静,一声不吭的,将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好,直到六个月后太子平安出生,永安帝才一旨诏书昭告天下,且为了庆祝太子出生,永安帝还下令减免了百姓三年赋税。不曾想又三年后,小公主出生。永安帝便又下令,减免了百姓三年赋税。沈曦当时在路边打听到此时事,还赞叹了句:啧,这还真是公平公正不偏心。所以到底是谁?沈曦眯上眼睛,又翻了个身。永安帝?好像不太可能。这些天,陆斩疾向她提过不少次永安帝。若是永安帝被人挟持,陆斩疾的反应一定会比现在更严重。且这段时间,陆斩疾虽不让她出门,扈婆婆的书局却是照常开门的,而且扈婆婆的模样和往日没什么差别。一个国家若是丢了天子,那绝对是件影响国运的大事。扈婆婆身为神婆,不可能没感觉到其中不妥。排除永安帝,那就只剩皇后和小太子、小公主三人了……沈曦意识渐渐模糊,怀揣着疑惑不安的沉入梦中。这一觉,她睡得极其不安稳。脑中一会闪过她在成王府中箭身亡的画面,一会儿场景却又变成了战马踏尸的战场,陆斩疾立于千军万马之间,孤立无援,身负重伤,一柄又一柄长枪刺入他体内——“不要!”沈曦惊叫一声,腾地一下从床榻上坐起。“呼……”她缓缓吐气,抬头看了眼仍旧黑漆漆的夜色,抬手抹掉脸颊上的冷汗,庆幸呢喃:“还好是梦。”只是沈曦这一醒,便再也睡不着了。待她缓过身,便掀开被子下了塌,走去了小书房。前几天,陆斩疾问过她要不要把秀清和秀兰找回来。她说,不用了。她们两人都已嫁了人,生活安稳。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她已经没必要再出现,打乱她们的生活。拿着支蜡烛踏进小书房,沈曦将小书房里的油灯、蜡烛一个个全都点亮。须臾,她坐在亮如白昼的小书房里,眼眶逐渐湿润。她才等他不到一天就已经这般难受。而他日复一日、等了她十年,究竟忍受了多少孤独、多少痛苦……沈曦吸了吸鼻子。决定等这厮回来以后,她一定要对他好一点,更好一点。**二月初二。这天清晨,沈曦一早便去厨房亲手为陆斩疾做了一碗长寿面。但,他没有回来。到了中午,沈曦又做了一大桌子他爱吃的菜。可他……还是没有回来。沈曦坐在桌前,从明阳高照等到日头西斜,再等到暮色降临、夜空如墨……却仍是无人来告诉沈曦,陆斩疾回来了。这厮食言了。沈曦起身,唤了厨房的人进来,让他们把桌子上的菜全都收走了。那些人临走前,沈曦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他们同情的视线,仿佛她是个被陆斩疾玩弄而不自知的可怜女人……沈曦无暇管他们怎么看她,让暗卫找来陆有。陆有是陆幸的大哥。当年沈曦嫁来镇远侯府时,陆有正改姓换名潜伏进了禁军里。后来当魏帝病逝,二皇子被处死,三皇子登基为帝之后,陆有又自愿请命,离开禁军,回到陆斩疾身边,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暗卫。陆斩疾告诉过她,暗卫里最值得信任的人,就是陆有。被沈曦唤来的暗卫领命,转身去药房寻他们头去了。一刻钟后,有人敲响琼院院门。沈曦以为是暗卫把陆有找来了,扬声道:“请进。”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沈曦扬眉看去,却在看见来人时愣在原地:“玉——”她下意识吐出一个字,旋即飞快反应过来,将口中的“玉焉表妹”咽了下去,清清嗓子道:“您来找谁?”“这位是皇后娘娘。”陆有出声提醒。方才手下人来找他时,他正打算让人提前,守在门外的人正好将皇后带去了药房。一时间,他竟是找人提前给这位未来的侯夫人打声招呼都来不及。希望这位侯夫人在皇后面前不要失了分寸,给侯爷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皇…皇后娘娘。”沈曦闻言向皇后揖了一礼,强自镇定道:“不知皇后娘娘驾临,所为何事?”林玉焉微怔,眼神牢牢打量着眼前女子。像,实在是太像了。这女子实在是太像三姐姐了。她和皇帝刚收到反贼的信函时,还以为他是在故意找理由戏弄他们。镇远侯可是连兵权都不要,为了三姐姐一心寻死之人。才过去不到半个月功夫,他身边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可此时此刻,林玉焉看着眼前从模样到声音无一不像三姐姐的人,却是不得不相信那贼人信函上的所言。“你,叫什么名字?”林玉焉清声问。“民女姓沈,名曦,晨曦的曦。”沈曦垂眸道。“沈……曦……”林玉焉念着她的名字,眼中的怀疑之色越来越深。会有这般巧的事情吗?这女子的名字,听起来竟都与三姐姐相似……“你与镇远侯是何时相识?”林玉焉一步步走近沈曦,目光如凌厉的刀,盯得沈曦一阵心虚。而沈曦听见她问的问题,头皮更是一阵发麻。她没料到会这么早遇见三表妹,这个问题尚不曾与陆斩疾商量过措辞啊!沈曦抿抿唇,硬着头皮道:“民女与镇远侯相识不久,尚不足半月。”林玉焉又问:“在何处相识?”沈曦如实回答:“残文书局。”林玉焉步步紧逼,行至沈曦身前,沉声道:“沈姑娘可知镇远侯的亡妻乃是本宫的三姐姐?”“……”沈曦一时语塞。这问题她好像回答“知”与“不知”都是坑啊!见其不语,林玉焉神色顿时冷了下来,质问:“沈姑娘又可知,你之样貌与我三姐姐有九成相似?”“……”沈曦思考了一瞬。这个问题,按理来说她不应该知道吧,毕竟她和“谢三”没有见过面……但不等她张口回答,却听林玉焉又道:“沈姑娘处心积虑接近镇远侯究竟是何居心?你与反贼魏昱又有何关系?可是与其一起谋划杀害镇远侯?”“沈姑娘,你今日若是说不出原因,恐怕便没机会见到明日太阳了……”沈曦:“……”忍。不行,忍不住了,有点想打人。不行,不能打,真打了林玉焉,恐怕她的小脑袋就真的不保了。可是她要是什么都不做,她头上的小脑袋好像也保不住……半晌,沈曦终于抬眸看向林玉焉,吸口气道:“过分了啊。”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估计还得这么长一章,或者更长,所以更新可能在后天。&这章继续红包~以及番外会有哒!**第八十七章 大结局(加字)陆有头皮蓦地一紧。不愧是主子带回来的人, 这脾气与主子比都不遑多让,但皇后娘娘对她可不会像对主子那般客气。陆有不由攥紧手中的剑,暗想若是皇后娘娘下令将此人抓起来, 他是从命还是不从命?然而此刻,听沈曦说出这番话的林玉焉却怔然愣在原地。眼前这女子说话时的语气、看她时的神态……无一不让她想起三姐姐。林玉焉紧紧盯着对面女子的眼睛, 似乎想要从女子的眼睛里看透她的灵魂。人的眼睛不会骗人。即便能骗,三姐姐也已去世十年。此女就算见过三姐姐, 也已是十年前的事, 她又怎么可能却模仿一个已经死了十年的人?唯一的解释……或许便是三哥曾向念过的——三姐姐没死。“你……可知仅凭方才那句话, 本宫便可治你个大不敬之罪?”林玉焉回神,压下脑中翻滚不息的念头,看似平静的质问女人。沈曦目不转睛,沉声:“民女知道。”“只是在这之前,民女想请皇后娘娘给民女一个机会……进屋一叙。”或许还有更聪明、更和缓的方式,来让林玉焉认出她。只是对眼下的沈曦来说,她没时间迂回了。最开始看见林玉焉时,沈曦猜不透她来镇远侯府的目的。但在林玉焉刚才的步步紧逼下, 她明白了林玉焉的来意——陆斩疾出事了。否则堂堂皇后,何须亲自来镇远侯府寻她?沈曦心底有很多谜团。而她知道,想要解开这些谜团,必须让林玉焉相信她。或许有些卑鄙。可让林玉焉知道她曾是谢希, 是最直接简单的办法。林玉焉静静望着沈曦,神色辨不出喜怒。须臾,她沉声:“也好。本宫倒想听听, 沈姑娘想对本宫说什么。”……林玉焉身边的侍女红秀和陆有一左一右守在门外。房内,待房门关闭之后,沈曦立刻便拉着林玉焉往小书房里去。“皇后娘娘,您来找我,是不是陆斩疾他出事了?”进了小书房,沈曦松开林玉焉,提笔在纸上写字。林玉焉在看见她的字体时,瞳孔不禁一缩。这字迹……是三姐姐无疑!“你——!”林玉焉震惊,有许多话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问出口。“嘘!”沈曦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如果陆斩疾真的出事了,那么……也许说明他身边的人也许并没有那么可信。谨慎起见,我们写字交谈。事后,我们再将纸张烧掉。小书房内灯火昏黄。可是望着俯身急切书写的女子,林玉焉恍惚间似乎又到了十年前的元宵节,眼前女子的身影逐渐与当年那个将她护在身后的身影重叠。沈曦写完字抬头,便见林玉焉眼眶泛红,一副好像要哭的样子。她不由愣住。沉默片刻,沈曦轻闪了下眼睑,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向前迈了一步。而后伸出双臂、弯起唇角,给了林玉焉一个大大的拥抱。声音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我回来了,小焉儿。”林玉焉眼眶中的泪霎时流了下来。她甚至已经想不起三姐姐是何时开始这般唤她的。但这世上,只有三姐姐一个人会这般不正经的唤她。“原来……原来三哥与我说的,都是真的。”林玉焉缓缓、缓缓地抬起手,回抱住沈曦。片息后。林玉焉收敛好心绪,松开沈曦,走到书桌前,俯身提笔:镇远侯暂时无事,与我一同进宫吧,路上,我会把实情都告诉三姐姐。沈曦看完字,朝林玉焉颔首。随后拿起案几上写满字的纸张以及下面被浸透的纸张卷成卷,凑到油灯旁点燃。火苗腾地窜起,愈燃愈烈。沈曦盯着那团火苗,直到它快要烧到她,才将手中的纸丢进火盆中。**弯月不知何时隐到了云层身后,夜色越发黑暗。某处山顶,某间破草屋里。魏成恒半夜冻醒,睁开眼迷糊糊的摸到倚着墙壁望夜色的陆斩疾身边,然后便不由分说往地抱起陆斩疾的胳膊肘:“老师,我冷。”“……”陆斩疾一脸嫌弃地甩开魏成恒,冷哼:“你小子还有脸说冷?若非你不懂事,何至于会将自己陷入此般境地?”魏成恒不由沉默了一瞬,随后特深沉的叹了口气,孜孜不倦的又抱起陆斩疾的胳膊肘:“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哎……老师你这个人太冷漠了,现如今遇到这种事,我一个小孩子是很害怕的。”“老师,你应该有耐心一点,慈祥的安慰我。”魏成恒说着说着没了困意,仰头睁着黑漆漆的眼珠,炯炯有神的看着陆斩疾道。“……”慈、慈祥?陆斩疾蹙眉,再一次狠心甩开魏成恒的双手,负手起身,凉凉道:“冻着吧,老师看你冻得还不够狠。”魏成恒:“??”一年不见,老师为何变得如此不讲道理了?往常他若是认认真真的与老师讲道理,老师都会被他说服的……“老师……”魏成恒试探开口:“您的心这一年是不是受了伤?”他小时候听母后对父皇说过,一个人若是心受了伤,就会很容易做出一些往常不会做的事,要花好长好长的时间才能复原。老师如今脾气巨变,大约便是母亲说的“心受了伤”。陆斩疾听见这话不禁觉得好笑。这小子,从哪听来的“心受伤”这种酸腐之言?他回眸,凉凉瞅他一眼:“你若再不从地上起来,恐怕你这屁股必定被冻伤。”话音刚落,魏成恒“嗖”地一下站了起来,急忙拍了拍屁股。他才不要冻伤屁股!去岁他不小心冻伤半根手指头,都裂开了!可疼可疼了!“是本王照顾不周——”却在此时,破草屋外传来一道陆斩疾已有九年未曾听过的声音:“来人,去给太子殿下拿床棉被来,别冻着咱们金贵的太子殿下。”“是,属下领命。”茅草屋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近百名黑衣人。且不仅如此,在这座山头上,还埋伏着不知多少的弓箭手。而茅草屋内,魏成恒捂着屁股看向来人。这人脸上右边带着半块玄铁面具,露出来的左半边脸看上去则与父皇有几分相似……“你是何人?”魏成恒仰起头模样认真,身后捂着屁股的手不动声色的挪到背后。戴着玄铁面具的男人却是看都没看小太子一眼,目光直直望向陆斩疾,嘴角突然勾起冷笑:“陆侯,九年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陆斩疾负手而立,沉眸看向戴着面具男人:“昱王大费周章将本侯引来此地,有何目的不妨直言。”“直言?呵,多年不见,陆侯性情倒是一点没变。”魏昱戴着面具的脸上渗出诡异笑容,眼睛里满是毒光:“不过陆侯不必心急,这么多年不见,本王可是给陆侯准备了一份十分丰厚的见面礼。”“本侯的目的,等陆侯见到这份见面礼之后再说……也不迟。”见面礼?难道……陆斩疾目光一凛,背在身后的手倏地攥紧:“是吗?若昱王定要如此——恐怕,你将永远失去将目的说出口的机会。”**“今晚早些时候,有个小孩往林府送了一封信。后来,母亲来宫中,将那封信带给了我。”马车上,林玉焉正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沈曦:“信上说,镇远侯在自己府上藏了一位女子,让我们带着这位女子……去换恒儿。”沈曦闻言愣了一瞬。但也仅仅是一瞬而已,随后她闪了闪眼睫,认真道:“没问题,我去换。”“三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玉焉不禁轻笑,解释道:“禁军统领孟大人已经循着镇远侯留下的暗号找到了恒儿和镇远侯,一个时辰前,便已带禁卫军前去救援。”听到这儿,沈曦却是有些不太明白了:“既然你们早已做好万全准备,也没打算让我去换恒儿,那小焉儿你为什么还会来镇远侯府找我?”林玉焉笑,握起沈曦的手道:“我想……是镇远侯为了三姐姐你深谋远虑啊。”沈曦:“嗯??”林玉焉:“此次出京之前,镇远侯曾进宫向陛下和我求了一道恩旨。”沈曦凝眉:“什么恩旨?”林玉焉:“镇远侯说,他心悦一位女子,恐其无端遭受牵连,让陛下和我无论发生何事,都要护这女子周全。”沈曦倏然一怔,脑子里的断弦顷刻之间全部连上了。这厮……这厮又一次算到了敌人的计谋。不,不是算到。是他一早便想好了保护她的万全之策。她才刚回到这个世界没多久,知道她存在的人少之又少,知道她存在又知道她对这厮重要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可他不想让她犯险。不想让她触碰一丝一毫的风险。所以他算出一切可能,滴水不漏的将她保护了起来。“当时我问镇远侯,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有如此大的魅力……竟能打动镇远侯的这颗石头心?镇远侯当即便回,若皇后娘娘见到她,定然会喜欢她。”林玉焉说完,面上不禁露出些许揶揄之意。其实她当日问镇远侯这话,是为三姐姐姐感到不平,故意说的刁难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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