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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之蜜糖》TXT全集下载_1(1 / 1)

作者:风露沁酒文案:本文:换攻覆水难收先虐后爽官配:顾栖川x陆盏 炮灰:秦灼——虐渣复仇线文案:秦灼大概是全天下最不怕出轨的男人了。爱人的健忘症是他出轨的无限次复活卡,陆盏就算发现了,也记不住想不起,被蒙在鼓里整整五年。秦影帝在戏里演惯了情场浪子,到了戏外也想演浪子回头的戏码,可在现实里,他想回头时,陆盏只想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此处夸张比喻)感情线文案:落款为小灯的邮件在八年时间里照亮了顾栖川阴暗的人生。就在他鼓起勇气要去追寻这束光时。灯灭了。五年后,顾栖川来到陆盏身边。在那个大雨滂沱的雨夜,他打着伞,向陆盏伸出了手:“小灯,换我来救你。”——分上下卷:上卷:你之糟糠——朱砂痣变蚊子血。下卷:我之蜜糖——虐渣,甜爽。第1章2020年1月29日 ?下雪了他今晚会回家,记得做他爱吃的椒盐排骨和麻辣小龙虾(少放辣)?今日:买青菜排骨小龙虾√出门戴口罩√吃药(三次,饭后)√洗衣√拖地√检查一遍燃气灶,水龙头(很重要!)√最后一个勾打完,陆盏合上日记本,抬头看了一眼时间:10点半。晚上十点半,秦灼还没有到家。他起身,往书房门口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关了书桌的台灯,这才下楼,把客厅桌上凉掉的椒盐排骨和小龙虾端回厨房,放进了微波炉。而后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嘟——”“铃铃铃——”停在维克酒店门口的奥迪车内,司机拿起震动作响的手机,眉头直皱。这是秦灼的私人号码,打过来的是谁,闭眼都能猜到,这是今晚第六个电话了。再不接,那位恐怕要多想。他硬着头皮按下了接听:“喂,陆先生。”“他在哪?”陆盏的声音经由电流加工,依然清透:“现在已经10点多了。”“啊?”司机看向窗外,尴尬道:“秦先生…现在还在酒店里谈事情呢…”陆盏打的不是视频电话,否则,他就会亲眼看到,秦灼在酒店门口正和当下某部热播剧的女主角难舍难分地“谈事情”——他绅士地执起女明星的右手,在她手背印上一吻,女人勾着妖媚的笑容,扯着秦灼的领带将人拉近,而后埋在他颈间,这个姿势保持了五秒后,两人分开,道别。不远处的狗仔纷纷按下了快门。“你让他接我电话。”“秦…秦先生被导演拖着喝了点酒,要不…”“让他接我电话吧。”陆盏重复了一遍,有点恳求的意思,司机这才心生不忍,好在秦大明星已经结束了今晚的猎艳行动,正朝这边走过来,司机连忙下去开了车门,又将手机递给秦灼,小声提醒:“家里那位又来电话了。”“……”秦灼喝得微醉,歪歪扭扭地坐到车后座,仿佛没听见似的。陆盏把听筒紧紧贴着耳朵,怕错过对面的任何消息,在一阵琐碎的动静后,秦灼的声音才传过来:“干什么?”“你喝醉了?”他每个字都讲得不利索,尾音拖得极长,陆盏一听就知道他喝醉了:“不是去聊剧本吗,怎么还喝醉酒了?”秦灼不耐烦道:“聊完剧本又和合作方喝了点酒,怎么?这你也要管?”“可…肚子里装了酒还有地方装饭吗?”陆盏说:“你答应今晚回家来吃晚饭,现在已经晚上10点了。”秦灼拧了拧皱成川字型的眉心:“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回家吃饭了?”“…你明明…”陆盏忽然也卡壳了,是啊,他什么时候答应的?今天早上起床,这个念头好像就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总觉得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他就当真了,他腾出手去翻手机的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上一次和秦灼产生交流已经是…是一个月以前了。他还没想明白,那边已经开骂了:“你眼睛有毛病现在脑子也不好使了是吧?”秦灼坐在车后座借着酒劲发泄着自己这数日来的不满:“年纪轻轻就忘东忘西,怕不是得了少年痴呆症?!还煮什么饭!让小朱多带你去医院看看精神科!”老李在驾驶座不敢吱声,他也已经成家了,在家里怕老婆怕得要命,大声跟对方说话都不敢,更妄论这样大声责骂了,他一边敬佩秦灼不惧内的品质,一边又疑惑,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呐,没见面就开始吵?陆盏没有生气,只是声音更小了些:“可我做了你爱吃的麻辣小龙虾和…椒盐排骨。”秦灼:“……”……车停在别墅前时,地上的雪已经积了两厘米厚。秦灼被乍然从车门吹进来的冷风冻得清醒几分,睁眼便看见司机老李恭敬的脸。“秦先生,到了。”秦灼扶了扶额头,支起身体,下车,脚踏进雪地,眼睛从白茫茫的雪移到两层别墅上。他愿意回家,完全是看在麻辣小龙虾和椒盐排骨的份上。“咔哒——”清脆的解锁声在寒风中响起。被酒精麻痹的视线艰难地聚焦到别墅的门上。又一阵窸窣的动静,木门才从里面开了。陆盏裹着绒球外套走到了门口,一撞进秦灼眼里,瘦消的脸上就融出一个温暖的笑来:“哥哥…”秦灼眼眸发颤,惯性地张开手接住了陆盏的拥抱。刚谈恋爱那会儿,秦灼天天闹着要陆盏喊自己哥哥,陆盏这种性格的人要喊出这两个字是非常难为情的,是在自己的软磨硬泡下,他才喊得顺口习惯了,可秦灼听了五年,忽然就厌烦了这个称呼,顺带也厌烦了陆盏这个人。他的妻子就像一道好吃的菜肴,初次品,惊艳得恨不能天天都能吃到,可真的天天品,品个五年,这么好吃的菜居然没了滋味。他也是后来才悟出来,年少时付出巨大代价辛辛苦苦拱回家的“大白菜”,其实一点不如外头那些“野菜”好吃。他家的“大白菜”依然明艳动人,但他早没了热恋时的激情了,偶尔还会不受控地生出厌烦的情绪,所以,他只能避着,只有把陆盏抛到一边,冷上数月,偶尔尝上一回,才能勉强回味3分初次的惊艳。”你回来得有些晚了。“陆盏松开了拥抱,看着秦灼,眼里含着比雪花还要明亮的笑意:“还喝醉了?”他似乎已经忘了秦灼在电话里对自己的糟糕态度了,甚至再次确认了他喝醉的事实。见面三分情,秦灼难得生出了点耐心,酒劲还没过,他有些站不稳,只能搂着陆盏的背,身体前倾,抵上对方的额头,以此为支点,才没有倒下,但他又高又大,陆盏根本撑不住这么大一个块头,险些要摔。一旁的司机见了,想着帮忙,也不敢去碰陆盏,只敢抓着秦先生的胳膊,将他往外撑了一把,陆盏这才得以放松。“这是喝了多少酒啊?”他小声地嘀咕着:“我记得不是说去参加剧本研讨会吗?”一旁的司机听出这是个问句,也不敢回答。怎么答?说秦灼在酒宴上和当红女星跳了三支舞还在酒店门口和人家亲亲我我难舍难离?!他跟在秦灼身边三年了,关于这个当红影帝的八卦消息知道得比媒体八卦还要多!他大概知道秦先生家里这位,精神有点问题,这些事要是被他知道了,恐怕人要当场发疯!精神病嘛,做出什么疯狂举动都有可能!尽管沈先生现在看着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陆盏在司机的帮助下,顺利地将秦灼的右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另一手扶着对方的腰,勉强靠着小身板撑住了秦灼。他扶人回屋前,不忘转头与司机说:“你先回去吧,小王。”“您又忘了,我姓李,叫我老李就行。”司机好心道:“要不我帮您?””不用,我一个人扶得住。“陆盏艰难地扶着秦灼上了两级台阶,停在家门口,善意地道:“又要下雪了,老陈你快回去吧。”“……”姓李不姓陈的司机挠了挠头,回到车里。寻思着这位也病了好几年了,每年都往医院的精神科跑个十几趟,居然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前两年至少还不会叫错自己的名字,偶尔记错,纠正一下就改回来了,现在,却连前一秒的内容都记不住了。老李又往车窗外看了一眼,陆盏扶着一个秦灼上台阶还是太过艰难,他的左手一直扶着布满冰渣的门框,这才免于被秦灼压倒,等他终于把人扶进门,司机才趁着屋里透出的最后一丝光辨别出,那处被陆盏扶过的冰渣上,似乎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第2章木门从里面被关上,外逃的暖光重新被关进房子里。“咔哒”——门落了锁。蜷缩在角落的小银渐层被这一声惊动,它利落地跳下沙发,踱到门关处的主人脚边。“球球,你先走开。”陆盏扶着秦灼已经有些走不稳道,又分心去看猫担心他被自己踩到,脚下一个没留神,被地毯的边角绊了一跤,整个人的重心立刻失衡,眼看着就要拉着秦灼一起摔,还不小心真把小猫的尾巴给踩了一脚。“喵呜”一声哀嚎,猫蹿开了,秦灼感受到危险逼近,自己清醒了过来,顺手撑了陆盏一把,两人这才没摔。偏暖的灯光照顾了秦灼酒后疲惫的双眼,他自左往右环顾了这个数月一回的家,曾经被他嫌硬的转角沙发上已经铺了一层看着就让人舒服的毛绒毯子,中层镂空的玻璃茶几上摆着一盆新鲜的大红苹果,茶几下的储物篮里,放着几本建筑类的工具书,与工具书同在的,是秦灼前几年出的写真集。白色的羊皮地毯大面积地保护着客厅的实木地板,也照顾着秦灼那双金贵而挑剔的脚——早几年,他还没嚣张到明目张胆地夜不归宿时,曾经编过各种借口来挑剔这个家的处处不是,沙发太硬,地板太滑,灯太亮…何其荒唐又欲盖弥彰的借口,秦灼挑毛病的时候早忘了,这个小家最开始的装修他也有参与,他曾经多喜欢这个家,现在就有多厌恶这个家。但是陆盏尽力去改了。看到近在咫尺的沙发,秦灼才想起自己的脚可以走路,他推开了陆盏,自己迈了两个大步,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舒服地长出一口酒气。陆盏及时扶住了桌角才没有摔倒,只是刚刚那样剧烈的一颠,他的眼前又开始浮现出黑影了,那一瞬间,仿佛连听觉都被屏蔽了,可是不过两秒,黑影又退了下去,一切又恢复正常。他的主治医师说这是药物的副作用。陆盏就没放在心上,他给秦灼倒了一杯温水。秦灼脱下了西装外套,伸手接水的时候,里衬的浅色领口就暴露在陆盏眼下。陆盏看得很清楚,他伸手,抓住一边领口,指着上面的口红印,问:“这是什么?”秦灼喝水的动作一顿,含糊地解释:“今天聊完剧本还试装了,化妆师不小心蹭上去的。”陆盏皱眉:“…能蹭出一个完整的口红印?”“……”秦灼反问:“怎么就不能了?”“你是不是在外面…”“不是。”秦灼立即否认,又补充一句:“就算有,也是为了工作。”他还想说,这又不是第一次。但在陆盏看来,这好像就是第一次。他的伤心肉眼可见,秦灼心虚兼之心软,扯开了话题:“我回来不是为了让你问我这种问题的。”“我饿了,陆盏,你不是说要做饭给我吃吗?”他放柔了语气:“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也不迟。”陆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与他说:“你最好给我个满分的解释,我去给你拿菜。”秦灼等他转身去厨房了,立即脱了沾了口红印的里衬,塞到沙发的角落里,这一切,一旁的小猫都看在眼里,它喵了一声,似乎在警告似的,秦灼这才注意到这个小玩意。等陆盏从厨房出来,他就问:“哪来的猫?”陆盏正有些犹豫地将小龙虾和椒盐排骨放上桌,也没回答他。秦灼就又问了一句:“这猫哪来的?”陆盏这才听见,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小猫,笑着说:“我在雪地里捡的。”“捡的?”秦灼一下子嫌弃起来:“别是一只病猫!”“我带它去宠物医院做过体检也补过疫苗了,没有任何问题。”秦灼半信半疑地从沙发起身,他一起身,小猫就蹿到沙发上,刚想趴下,又被上面沾的酒味给熏跑了。秦灼走到餐桌前,审视了一下上面的两道菜,他心心念念的麻辣小龙虾和椒盐排骨,无一例外地烧焦了。“这什么?”他拿筷子敲了敲龙虾的壳:“陆盏你看看你煮的什么?都焦成这样了怎么吃?!龙虾壳都黑了怎么吃啊?”“……对不起。”陆盏也没想到会这样,他不记得这两道菜今晚热过几遍了,从6点等到10点,四个小时,四个小时里他热过几遍?记不清了。“要不我重新煮碗面吧?”“不用了。”秦灼把筷子一扔:“我就不该对你有什么期待。”“我累了,先去睡了。”他说着,往楼上走去,陆盏看着烧焦的两道菜,轻声叹了一口气,他平时一个人在家是不做这些肉菜的,其一是因为精神类药物吃多了影响食欲,再吃油腻的东西很容易反胃,其二则是这些菜肴工序复杂,仪式感十足,端上桌了却只有他一个人吃,实在也没意思。今晚秦灼好不容易回来了,自己却又搞砸了。“陆盏。”秦灼停在楼梯口,忽然叫了他一声。“嗯?”陆盏转头看去。秦灼避开他的视线,试探地问:“你还记…你刚刚要问我什么事吗?”“什么?什么事?”秦灼看他一脸茫然,就知道他应该是忘了口红印的事了,和之前一样。只要在陆盏发现端倪时及时引开他的注意力,他八成就会把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这一招秦灼百试不厌。他顿时一身轻松:“没什么,我去睡了。”他大概是全天下最不怕出轨的男人了,他妻子记性不好,就算发现自己出轨了,这件事能在他记忆里停几秒?半个小时都算多了。陆盏的这个精神疾病等同于秦灼出轨的无限次复活卡,只要陆盏记不住,想不起,自己就还是清清白白好老公,就算偶尔爆出绯闻,也完全可以推说是出于工作配合。那些绯闻又能在陆盏记忆里留多久呢?一个小时都算多了。“你…你等一下。”陆盏见他要上楼,忽然叫住了他,并走上前,秦灼站在一级台阶上,陆盏需要踮起脚才能和他持平,他努力地吻了吻秦灼的右脸颊,温柔地道:“晚安,老公。”这一刻,秦灼是心动的。他也搂住陆盏,用两个小时前还在和女明星缠绵的嘴亲上了陆盏干净的额头,毫无歉疚地说:“晚安,亲爱的。”第3章道完晚安后,陆盏折回餐桌前,看着两道烧糊的菜暗暗自责,他的记性是真的大不如前了,以至于辜负了这两道食材,龙虾是全军覆没了,他拿了一双筷子,试图翻找出焦得不那么厉害的排骨,秦灼胃口挑剔,吃不得一点焦,陆盏自己却没有那么讲究。最后挑出了六块焦黑得不明显的排骨,他把这几块肉放进保鲜盒里,明天自己一个人吃饭时,就不需再烧菜了。小猫闻着排骨的香味走到主人的脚边喵喵叫,似乎也想吃一口,陆盏转身拿了一块新鲜的小鱼干,蹲**喂了猫,语重心长地说:“排骨是烧焦的,球球不能吃,吃了要拉肚子的。”球球听不懂人话,只是被主人摸得舒服了,嘴边又有小鱼干,立即就乖了,陆盏撸了撸它的毛,注意到它尾巴上湿了一块,才想起自己刚刚把猫给踩了一脚,外头带进来的雪都化在球球尾巴上了,他拿了两粒酒精棉,细心擦拭猫尾巴上脏掉的那一块地方。等收拾干净了,球球也把小鱼干吃完了,陆盏心血来潮,一把抱起渐层,走上二楼。卧室里,秦灼已经洗完澡,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不管怎么说,他身上的酒味是洗干净了。陆盏抱着小球球,蹲在床边,虚指着秦灼被外面无数少女迷恋的脸,小声与猫猫说:“这是球球的另一个爸爸。”“外面有好多人喜欢他呀,但是,他好像只喜欢我,你看他,傻不傻?”球球喵了一声,似乎有些嫌弃,陆盏下意识捂住猫猫的嘴:“别吵醒他啦。”“他很少回家,所以现在才让你们相互认识,以后要多跟他亲近,好不好?”“喵~”球球一个挺身从陆爸爸手里挣脱,摇着小尾巴跑出了卧室,背影都透露着“拒绝”。陆盏头一回觉得球球有些认生,但是它明明和周边的邻居又能很愉快地相处着。他猜不透小动物在想什么,时针敲到了12这个数字,已经很晚了。他按着日记本第一页记着那样,睡前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忘的那件事:要爱秦灼。由此沉入梦乡。晨光透进卧室时,陆盏就醒了,他睡眠不好,睡得再迟,天刚亮也就醒了。最重要的是,他耳边有呼噜声,迷迷糊糊间,他以为自己身边睡了一头大野猪,然而揉了眼看清身边是谁后,陆盏尖叫一声,一脚将身边人踹下了床。砰——秦灼正做着自己的第二个影帝梦,颁奖嘉宾都把奖杯送到他手边了,他要去接的时候,对方忽然变脸,并抬脚踹了过来,他连人带被地从梦里的颁奖台被踹到了现实的床地板上,屁股在实木地板上狠狠砸了一下:“…c他妈!!!”“你是谁!!!”骂声和质问声同时在清晨的卧室中响起。秦灼抓着床沿爬起来,见陆盏正拥着被子,一脸戒备满眼敌意地看着自己,还问:“你怎么会在我床上!你是谁?!”“…陆盏!!!你他妈的…”秦影帝气不打一出来,抓了床边一本硬装的实体书往陆盏额头上扔过去,陆盏惊惧之下被书的边角砸了个正着,额头立刻淤了一片,他在一阵眩晕中听到那人在自己耳边骂:“你他妈一大早就发毛病?!还能不能让我睡一个好觉了?!我就不该回来,我就不该回这个破家!”秦灼后悔了,他为什么要心软回来?外面五星级的酒店和体贴入微的床伴不香吗?!他为什么要回来让陆盏给自己添堵?!“…你是谁啊?”陆盏捂着额头,越发无助地问:“你是谁?”秦灼看到他额头被自己砸得淤青了一片,才泄了愤,收回三分理智,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以往日日着家的时候,陆盏三天两头就要发个病闹一场,闹得秦灼耐心全无,浮躁值飙升!他不想再多做解释了,只爬上床,说:“结婚证在书房桌上第一个抽屉。”“……结婚?”“是!结婚!”秦影帝咬牙切齿,像是在重复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我们已经结婚五年了!听懂了吗?!又不信是不是?!自己去书房找结婚证!”“……”陆盏爬下床,鞋子也来不及穿,走到门口时又停住了,他转身看秦灼,客气又无辜:“请问,书房在哪里?”“……”秦灼克制住了朝他摔东西的冲动,说:“拐角第一个房间。”“谢谢…”陆盏拘谨地道了声谢,而后出门,卧室拐角就是书房,不难找。他拉开了第一个抽屉,先是看到了一本长方形的相册,相册下面就是结婚证,陆盏没忍住先翻开了那本相册。第一页第一张,是两个少年的毕业合影。他想起来,这是五年前的秦灼和自己。五年前,大学毕业前夕,那是陆盏的噩梦。……【被告人陆卫国在担任s市bbw科技园区工程项目的总工程师及建设单位现场施工代表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多次收受相关工程承包人的钱款合计500万元,为他人谋取利益,造成施工人员5人死亡的重大责任事故。事故发生后,被告人未能及时支付赔偿款项,未取得了被害人近亲属的谅解。据此,根据本案犯罪的事实、性质、情节和对社会的危害程度,判处被告人陆卫国死刑,缓期两年执行。】……“陆盏,伯父二审需要钱对不对?支付赔偿款才能争取减刑,你还缺多少钱?”“五百万?我给你啊,你不用去找别人借!”“这张卡里存着我出道后赚的所有钱,这笔钱跟家里没关系,我有支配权,我现在把它给你。”“陆家破产了,银行也不会帮你的!你难道宁愿去借高力袋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吗?!”“我只是想让你和我在一起!”……“对不起,我看你喝醉了就没忍住,我会对你负责的!你收下这笔钱吧,当是我借你的?”“我帮你给陆伯父请最好的律师团队!”“陆盏,我不要你还钱,也不要你欠我人情,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陆伯父二审改判无期,你要答应和我在一起,你要试着喜欢我爱我,可以吗?”……“陆盏,我们明天就去领证。”……陆盏从回忆中抽离,他记起秦灼是谁了,这本相册虽然很厚,但大学期间的合影却只有这一张毕业照,后面那些,都是婚后那两年拍的了,陆盏又想起,自己很久没和秦灼拍过照片了。他合上相册,翻开了结婚证,结婚照上的秦灼,笑得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憨。五年前的秦灼在结婚那天是真的开心。五年后的秦灼看到陆盏拿着结婚证走到了卧室门口,他用嘲讽的语气问:“想起来了?”“嗯。”陆盏点点头,他翻开结婚证,指着上面的登记日期:“我也记起昨天是什么日子了,哥哥,昨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呀。”前几年的纪念日,秦灼都会在电话里撒着欢地要陆盏做好吃的跟他一起庆祝,陆盏记得太牢了,以至于昨天下意识地就做了两道他爱吃的菜,却完全忘了,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结婚纪念日了。秦灼有几年是真的忘了,有几年是记着也故意不提,他不提,陆盏也很难主动记起。但现在这本结婚证摆在了他的眼前,那晃眼的日期将秦灼拽回了五年前,五年前,他还爱陆盏而不得,那时的陆盏,在他眼里是无价的宝石,而眼前的陆盏,却只算得上能明码标价的水晶了,他依然好看,但在秦灼眼里已经贬了值,这颗水晶五年如一日的干净剔透,却也单调乏味,和外面的奇珍异宝比不了的。但他终究是心软了,因为陆盏额头上被自己砸出来的淤青实在太过刺眼,他合上结婚证,难得温柔地抚上陆盏消瘦的脸颊:“你该去精神科复查了,顺便看看额头上的伤。”“可我早上还要去给学生上课。”“跟学校请假,身体最重要。”秦灼说:“我陪你去医院。”作者有话说:正攻下章上线!第4章 正攻上线陆盏的主治医生是x大附属医院的苏孟医师,四年前,陆盏的健忘症刚表现出轻微症状时,苏孟是第一时间警觉的,他和秦灼是发小,和陆盏是校友,苏孟的父亲又是附属医院的院长,因此,陆盏的病刚出现端倪时,秦灼毫不犹豫地来找苏孟帮忙,并无条件信任发小的医术。“目前来看,病情控制得很好。”科室内,苏孟扫了一眼陆盏的最新脑部ct数据,而后按下片子,与秦灼说。“控制得很好?可我怎么感觉,他最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秦大明星全脸武装,墨镜口罩一遮,不大的脸上只能看到他的额头了:“早上还把我踹下床呢。”他的声音被口罩隔离了,听着闷闷的,像是在委委屈屈地炫耀着什么,苏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听着这句话,眼中的光却沉了下来:“遗传的精神疾病大多数只能控制不能根治,我只能用药延缓他的病症加重。如果你不信任我的医术,可以给他换个医生。”“…这哪跟哪?”秦灼见他生气,笑道:“我当然信任小孟医生了,他这病在你这边治了三四年了,要是能好早就好了。其他医生还未必有你专业。”“你知道就好!”苏孟被哄高兴了,他拿起笔在陆盏的纸质病例上写下几行字,边写边说:“陆盏也是我朋友,大学的时候我两还一起参加过比赛,我难道还能害他吗?他这个病就是遗传,我和我父亲讨论过了,现在给开的药都是剂量最小但效果最好的了。”秦灼忍不住问:“那…他还会继续忘事吗?再这样发展下去,岂不是要六亲不认了?”苏孟反问:“他哪来的六亲?他唯一的亲人陆卫国在关无期,不认还少一个风险呢,你想让狗仔拍到他去监狱探监然后累及你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的名声吗?”“外界也不知道我结婚了…我主要关心,他会不会有一天把我给忘了?想不起来的那种。”苏孟写字的手一顿,他抬眼看着秦灼,隔着黑乎乎的墨镜,苏孟看不透秦灼眼中的情绪,他反问:“去年你还和我嫌弃他是累赘,忘了你他就不会缠着你了,不正好?”“那不行!!”秦灼立即反驳:“你知道我当初追他花了多少功夫吗?他忘了我,我的年少无知谁来负责?”“不行不行,你还是给他开药。”他摘下了碍事的墨镜,指着苏孟手边的病历本说:“开特效药,保证他病情再怎么恶化,都不能把我秦灼这个人给忘了。”很久以后秦灼再回忆此刻,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时的自己,其实已经慌了,仅仅只是设想了一下陆盏可能将自己彻底忘了,他整个人就有些急躁慌乱了。但他现在脑子里还只想着,自己年少时在陆盏身上孤注一掷的追求不能功亏一篑。苏孟如他所愿,又给陆盏加了两个精神类的药。药方开好了,苏孟将单子交给了秦灼:“还是02号药房找小周拿药。”“好。”秦灼说着就要起身。“等一下。”苏孟又叫住了秦灼,他神神秘秘地从抽屉里拿出了两张电影票。“?”“你的新电影不是今天凌晨首映吗?我买好了票,定好了影院vip包间。”苏孟摘了自己的口罩,露出精致秀气的五官,勾起一个晃眼的清爽笑容:“影帝先生,要继续我们之前的首映约定吗?”所谓首映约定,是秦灼被雪藏半年后事业重新有起色时为感谢苏孟的帮助而答应的,以后自己的每一部新电影,都要和苏孟一起去看。“我刚帮了你的大忙。”苏孟指了指秦灼手中陆盏的病历本:“你可不能用食言来回报我。”“…好吧。”秦大明星愉快地答应了。——陆盏一个人坐在精神科走廊的椅子上,裹紧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走廊没有暖气,又格外通风,他今天只穿了一件毛衣,明显是不够的,没过一会儿,双手就冷冰冰的了。秦灼一直在科室里没出来,他也不敢去打扰,苏医生每次为了接诊自己,都推掉了一整天的病人,可以说是专门为了他而服务的,这个时候,自己再去打扰,好像是等不及了要去催人家一样,这样很不好,更重要的是,秦灼也许还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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