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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婢要翻天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1 / 1)

外面又稀稀拉拉下起了雨, 小哑巴睁眼看看,头一歪又睡了。少爷传来早饭,哄她起来吃几口准备说正经事。小哑巴似乎肠胃又闹了起来,趴在痰盂边上吐起来没完。一手给她拍着, 一手喂她吃些茶水漱漱, 小哑巴眼睛有些浮肿,小脸惨白,眼泪汪汪地码出几个字:“给我止吐。”然后乖巧地伸出手腕子,让少爷诊脉。少爷心里有了狐疑, 这应该是有了的征兆。他拉过小哑巴的手, 垫上小枕头,把眼睛闭上用心去感受那一下一下的脉搏跳动。左手诊过, 又换了右手,少爷眉头由紧锁渐渐舒缓。反复确认自己的孩子真的来了之后一蹦多高,抱起小哑巴转了几圈儿哈哈笑道:“我们有孩子了,我做爹了。”哑奴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古鹏,像是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砸晕了头。少爷抱着小哑巴跑到院里,哈哈笑道:“媳妇,我好快活。”他笑得眼角都湿润了,他坚信媳妇心里有自己,跟自己离不开她是一样的。只是有些使命要去完成,而今加上孩子,爷俩的分量在哑奴心中的天平里,自然是要倾斜的。小哑巴一整天都蔫蔫的,少爷削了水果喂她,她只管张口就吃,闻到油腻的味道就会吐上一阵子。傍晚的时候哑奴借口出去买书,古鹏偷偷跟着瞧见她放了一个烟火,然后那个孩子赶来和她见面。小哑巴的举动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他躲在树后能看见那孩子一脸诧异,渐渐现出亲昵的神色,竟然蹲在小哑巴面前,用脸颊蹭她的肚子。气得少爷的手握着剑柄都打颤,时刻准备拔出来跟那孩子拼命。那孩子挺直了自己的小脊梁,还拍拍胸脯保证着什么,看手势是催媳妇赶紧回家。瞧着哑奴和那孩子不舍地分别,孩子还贴心地搀扶她小心脚下的碎石。少爷又踏实了些,或许那个小屁孩是她娘家侄儿外甥或是兄弟都有可能。回来的路上哑奴买了很多吃喝,手里提着长长的两串油纸包,依旧东张西望瞧着买卖铺户。当然了充作借口的买书是要去的,还提着大包吃的去了书店。少爷装作刚从家里出来的模样去书店接回自己的媳妇,帮着她提着买回的小吃,不时问她还想什么吃?有没有不舒服。心里乐开花的少爷从俩人的体态上判断,小哑巴放弃了现在离家出走,果然这突然到来的孩子,成功得把她的心思扯回了家里。少爷狗腿地开了门,搀着她轻轻迈腿进屋,连忙收拾了贵妃榻让她歪着,屁颠屁颠洗水果去了。她捧着一碗梅子干儿看手里拿了话本子,脚放在矮几上,边看边吃倒也逍遥。伺候了水果少爷又提了梅花糕进来笑着招呼:“孩他娘,趁热来吃糕了。”小哑巴高高兴兴放下书,一下子坐起吓得古鹏快步上前:“慢点儿,姑奶奶,而今你是家里最金贵的人了。”原本还担心她对自己的骨肉下毒手,而今看来她完全不会。少爷满肚子疑惑不知如何张口问她,可看见哑奴无辜的小眼神,又让他周身舒畅。不管怎么说,他们有了共同的孩子,将来会怎么样,将来再说。从来都是少爷问,哑奴回答,这次哑奴主动写了:孩子是男是女?少爷伸手摸摸哑奴的肚子笑得暖洋洋说:“还不清楚呢,都好。”哑奴丝似乎很期待生一个男孩儿,她开始流连玩具摊,尤其是喜欢看那些木头刀剑。古鹏压根就不信她打算母凭子贵,他开始盼着哑奴生个女儿。他几乎确定哑奴就是那个隆昌公主的婢女,有体面的下人自然是其他人眼里的主子,伺候皇帝的宫女官吏尚且得唤一句姑姑呢。而今有了孩子,古鹏有了底气试探着同她商议回家养胎,没想到哑奴一口就答应了。不同于急匆匆赶到京城,回去这一路哑奴心情大好,扶着看不出的肚子,挽着少爷也有了赏玩美景的心思。而且又翻出了针线笸箩,绷子上的图样是胖胖的小老虎。哑奴从前只做手帕,少爷想起自己曾经偷了哑奴一条手帕自己贴身收着,从那之后哑奴的手帕都是批量生产。一路去京城她不断绣手帕又不断遗失,从见到那孩子之后哑奴彻底停了工。他也琢磨出点滋味儿,他最后一次见哑奴的手帕就是那间客栈。好像她把手帕遗落在了京郊,这才引来人和她见面。想想女人的帕子往往是给了亲近的男人,他又忍不住泛上来了酸味儿。而今绷子上的小老虎已经有了五条威风凛凛的虎须,哑奴的小手正忙着绣最后一条。她用力拽着丝线,务必使图样紧实精致,古鹏调笑道:“老虎的胡子你也敢扯?”哑奴下巴一扬,眉眼带了骄傲,抽出几个字放在他面前:怕什么。少爷吩咐小厮早早投宿,少奶奶有了孕,恐怕累着。今儿个哑奴似乎心情不错,在窗前小桌子上铺平了几块料子,比比划划拿起剪刀剪了个乱七八糟。他很少见哑奴裁剪,最多就是裁四四方方的手帕子,今儿个大开眼界,看着几块上好面料变成碎布,又被哑奴嫌弃地丢掉逗得他哈哈笑说:“你果然是不会剪。”他问服侍的婆子要了件旧的婴儿衣裳递给哑奴道:“把这个拆开做样子,我第一次见你这么笨的女人。”哑奴鼻子哼了下不稀罕他的创意,来了脾气的少爷拿了小剪子坐在针线笸箩边儿,把那件婴儿小袄拆成几片布片。又在新料子上比量着做了印记,自己拿了剪刀很快裁好递给哑奴:“爹给裁好了让娘给缝,冻不着我的小宝贝。”少爷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一点点扩大那些布片,几天下来给没见面的孩子裁了无数,一份一份小心卷好,等着哑奴把它们缝成孩子的衣裳。俩人围着小桌子说笑,古鹏端着茶水伺候哑奴喝,赶上小子进来回事也不过低下头不看便是。可少爷放下了茶杯拿起剪子学着女人的样子裁剪,吓得小子回话都结巴起来。少爷又麻利地把一片布装到了绷子上,指着位置和哑奴说:“这儿描个苹果绣上。”见哑奴忙着手里的事,他竟然拿了笔亲自去描花样子,小子直接扭头跑了出去。少爷两口子忙得热火朝天,竟然没注意小子话回了一半儿人没了。在一处时候俩人岁月静好,哑奴一自己出门,少爷立刻化身内卫跟踪。一路尾随哑奴的是个健壮的妇人,这让少爷心里舒服了几分,每次都是传递些书信,哑奴看后就地焚烧。可好奇心大盛的少爷等他们走了查看那点子纸灰,几次一无所获之后,总算在一个雨天收获了一个破碎的纸角,可惜文字也是犹如鬼画符。他还算是自幼肯学的,依旧不知道这是字还是画。铺子里有走南闯北有见识的老人看看这鬼画符都不认识,只有往滇南那边跑生意的认出是个“平”字。文字是滇国的,国王穆恩泰去岁送嫁上京被前太子挟持生死不明,而今国王是十一岁的穆尔柏。作为藩属国,滇国有自己的文字和语言。若不是前朝皇帝想给儿子找个硬靠山做岳父,也不会把主意打到那个上马能战,下马能治的隆昌公主身上。只是不知道前太子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要挟持岳父造反,鸠杀新婚妻子之后举兵打进皇城,弑君后被当今天子打败逃窜。而今还在到处抓前太子余孽,不少府邸都遭了殃。朝廷给滇国的说法是老国王被前太子害了,他们的小国王尚未成年,边境局势紧张一触即发,滇国也没见有什么动作。古鹏猜想哑奴既惦记着自己的使命,又舍不得丈夫和腹中的孩子。他也就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国事与他个生意人无关,他的事就是多挣钱,照顾好老婆孩子。这天两人逛集市,哑奴买了个拨浪鼓,边走边摇晃发出声声脆响。看着哑奴满脸温和的笑,少爷只是轻轻揽着她,又额外买了些玩偶和鲜艳的头绳缎带装到了车上。哑奴孕吐不断走得慢,少爷也舍不得眼下的安稳时光流逝的太快,等着这俩人快到家的时候才察觉已经四月天了。而且马上就是太太的生辰,府里正在唱戏。门上人接了车告诉他,张家姨妈和吴家姨妈都领着女儿媳妇们过来送寿礼,舅太太也来了。管家迎出来见礼之后忙说:“哑姑娘快去后堂,家里来了女客,太太听说少爷回来了,让少爷和姑娘快去见客。”小厮趁着哑奴往里走的空儿,一拉自家主子衣袖小声说道:“舅太太做媒,要说吴家姨太太的闺女给您做平妻,听说高家小姐今春不好了。”少爷一听眉头就拧着,吴家表妹最是惹人厌,在家里没少给嫂子们穿小鞋,恐怕仗着长辈撑腰今儿个就难为哑奴。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mospig灌溉的营养液,古家小宝儿献上么么哒。啦啦啦啦,小宝儿愉快地在娘肚子里转个圈儿,小爷来也,小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小爷现身,我娘我舅舅立刻就改变方案了,我爹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比不上宝宝我不声不响的。第39章 掉马少爷得先去见老爷和男客, 然后才能到内宅请太太/安。恐怕老婆孩子受委屈,少爷立刻嘱咐太太身边的李婆子道:“哑姑娘怀着两个月的孕,千万照看些。”李婆子连忙给少爷道喜, 可她年老昏聩走得也实在是慢。哑奴到了后堂给太太磕头, 又给舅太太和姨太太们磕头。太太还算温和, 示意她起来, 问句路上顺利不,哑奴点头后, 站在太太身后。这老姐妹闲话,她们各自带的媳妇在身边伺候,舅太太一边吸着水烟,一边劝说太太应了这亲事,家里没有主事的少奶奶哪行太太只推说要和老爷商议, 她不是很看得上吴家的女儿。可不退高家的婚事,儿子仅仅是娶平妻, 哪怕高家小姐不进门也要执妾礼的,她瞧得上的女孩儿怕是还瞧不上古家的平妻位置。翠微陪着几位小姐赏花回来,跟着伺候的连忙见礼。一个穿红袄的年轻女孩儿一眼就瞧见多出来个小媳妇。她长得又瘦又小,躲在角落一副不惯见人的模样。这女孩儿立刻和边上的几位小姐打趣道:“早就听说表哥收了个哑巴, 不会就是那个吧。”吴家姨妈立刻用眼神警告女儿, 太太只得示意哑奴上前,把果盘端给吴小姐。哑奴蹲下,把果盘举过头顶,那位红衣女孩儿捡了个蜜饯略尝尝, 就丢到了边上痰盂里, 又让哑奴拿茶给她吃。趁着哑奴转身,她伸出脚一绊, 哑奴摔得倒也迅速,立刻压住了吴小姐的脚,让她无法撤回。哑奴边上的桌案随着这一摔被撞倒,茶壶摔个粉碎,跟着吴小姐的丫头连忙上前问着哑奴怎么这么不小心见不得世面?太太显然看到了吴家小姐的脚还被哑奴压在腿下,眉头拧着越发嫌弃这位外甥女。虽然她是个卑微的奴婢,可也是古家的通房丫头。哑奴面露痛苦神色,一手捂着小腹,一手努力地撑着地。吴小姐没想到自己的脚竟然抽不回来,一急之下另一只脚去踹哑奴才得以脱身,跟着进来的嬷嬷这时候吓得大喊:“可了不得了。”太太厉声喝道:“老货,你嚷什么惊着客人。”嬷嬷吓得跪地磕响头:“少爷进门特意嘱咐,哑姑娘怀着身孕,让老奴跟着点儿,老奴该死。”太太脸色立刻变了,一叠声喊着传郎中。丫鬟婆子跑着去传郎中,舅太太和姨太太这会儿也坐不住了。带来的几个媳妇纷纷向红衣姑娘投去看好戏的眼神,这姑娘在家人缘实在是不好。碍着有女客,府里传来的是胡子花白的老郎中。围观的人多,谁敢这个时候扶哑奴太太有心去拉她起来,可是主仆有别,再惦记肚子里的孩子也放不下架子。郎中到的时候,她依旧坐在地上捂着肚子。老爷子诊脉后战战兢兢说道:“确实是两个月的身孕,胎气不稳的时候,哑姑娘怎么还摔了”太太又骂边上跪着的嬷嬷:“赶紧把小姨奶奶搀扶起来回房养胎呀,愣着做什么我的大孙子若是有个闪失,我揭了你的皮。”嬷嬷看看哑奴的裙子底下没有血迹,这才颤颤巍巍搀着她起来。这个时候少爷得着信儿飞快地跑进来,顾不得见母亲和客人,一把把哑奴抱起。冲着吴小姐吼了一句:“吴佳欣,我儿子若是伤着分豪,咱两家就是杀子之仇。”眼看着打算来做亲的,这会儿变成了做仇。几位女客赶紧告辞,太太心不在焉去送。少爷又急又气,抱着哑奴往自己院儿跑,边跑边问:“肚子疼吗?有没有走血?”嗓音发颤,顾不得路上还有人,不时去掀小哑巴的裙子看看有没有血迹渗出,临时抱起了佛脚的少爷嘟嘟囔囔:“保佑我的哑妹和孩子没事,明儿我去供奉香火去。”哑奴见少爷跑的飞快,额头的汗珠子都滴到自己脸上了。知道他是真得吓坏了,小哑巴探出脑瓜看看已经把追着的丫头婆子甩了老远才轻轻拉拉古鹏的袖子。少爷忐忑地安慰道:“我不会让你们娘俩有事的。”小哑巴做了个鬼脸,少爷忽然停下长出一口气,这才明白了她是装的。她用嘴比量个“跑”的口型,少爷立刻继续跑。后面跟着的嬷嬷有叫热水的,有叫安胎药的,一时之间古家人仰马翻。把哑奴塞进被里,少爷拿过安胎药喂给她吃,这丫头嬉皮笑脸地拉着他的手抚摸着自己小腹示意宝宝没有事。依旧觉着气不顺的少爷拿着空碗到了门口照着一院子嬷嬷砸了过去骂道:“都是死人吗?看着我老婆孩子被人家欺负?这是欺负我古家没人!”发飙的少爷把院子砸个乱七八糟,以李嬷嬷为首的只有磕头求饶,等母亲过来他才勉强压住火气给娘磕头。太太脸上现出对不住儿子的神色,哪里还敢提娶平妻的事儿。得知哑奴吃了药睡下,她立刻让人给哑奴置办衣裳首饰,从今儿起叫小姨奶奶。又安顿了两个妥当的嬷嬷两个小丫头伺候着,命厨房按照主子的双倍分例给小姨奶奶准备饭菜。又说给古鹏,免了哑奴的日常请安,她只要养好胎就行。太太出门前不忘同管事的又嘱咐一句:“小姨奶奶的饭菜若是敢不用心,我打发了你们。”人都走尽了,少爷坐到哑奴身边,拉起她的手问:“如何?可有肚子疼?”哑奴要纸笔,少爷哼一声:“别装了,我知道你会说话。”哑奴大大方方笑了下,果然用略有些生硬的汉语说:“我说不好汉语,有时要比写还慢。”少爷见她承认了,从心底生出来踏实感,一把抱紧她说:“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许拿孩子的事儿开玩笑,要真有个闪失,我受不住!”小哑巴拉着他手安抚着肚里胎儿在他耳边悄声说:“凶小姐绊我,着实吓了我一跳,我索性吓吓她。不要和别人说我会说话,我是通缉犯,口音很容易被人听出来。”肯和少爷说出通缉犯,他都感激涕零了。眼下不是追问那群人的来历的时候,少爷激动地连连亲他的小哑巴,边亲边说:“我保护你,官府抓不到你的,大不了咱们一家三口躲进山里。”小哑巴幽幽叹口气,拉着少爷躺下又枕上了他的胳膊调侃道:“今儿个坏了你的姻缘实在抱歉,我是吃不得亏的,一般有仇能当场报的绝不拖拉。”少爷笑得眼睛都弯了比量个大拇指说:“干得漂亮,得学会护食,我是你一个人的。”小哑巴随意地歪在床榻上,少爷搂了她一会儿,想想坐起来把她的腿搬运到自己腿上,狗腿地给她锤着。间或削个水果喂给她,或是问问她想吃点什么。小哑巴看看门口没人,才小声说:“人前还是拿字给你,不能给人家知道我不是哑巴。”少爷连连点头,试探着问:“要不我陪你回娘家安胎吧,该补的聘礼我补上,不会让你家人觉得你嫁得委屈了的。”小哑巴歪着头看看少爷的眼睛,心说你竟然试探我的来历,早没发现你那么多心眼。少爷一看她不说话,以为是恼了连忙央告道:“哑妹,我没别的意思,咱俩毕竟是两口子,你有话得和我说,为夫的就算再愚笨,也能替你分忧。”小哑巴听得他说愚笨,配合地点了点头。气得少爷刮了一下她鼻子,见她装模作样捂着肚子,吓得举手投降道:“别拿孩子吓唬我,你是我姑奶奶还不行吗?”哑奴搂着少爷的头在他耳边悄声说:“你还是找机会带我搬出去,在家里多少双眼睛瞧着不踏实。”少爷点头答应道:“过了三个月不稳当的时候咱们再搬,可不能委屈了孩子,今儿闹一场总要养几日胎才能动。”哑奴犹豫了半天问:“你怎知我不是哑巴”少爷顺嘴胡扯道:“天天一个被窝里滚,你说梦话我自然听得见。”哑奴用指头戳戳少爷笑道:“我日后和你解释。”古鹏点头道:“总要等孩子平安过了前三个月你再想美事儿。”小哑巴挥舞着拳头张牙舞爪打了他几下,少爷抓着她手腕子起初是告饶,然后把人揽在怀里亲了起来。这时候门开了,翠微扶着嬷嬷的手进来笑说:“家里说哑奴有了孕,给弟弟道喜了。”一见俩人正在闹,翠微脸红,哑奴羞得躲在了少爷怀里,少爷笑嘻嘻说:“怕什么,姐姐也是嫁过的,快出来,闷着孩子。”哑奴给大姑奶奶倒了茶捧过来,翠微笑呵呵示意她坐下说话。哑奴福身谢座,刚坐下太太房里陈嬷嬷走了进来,冷着脸说:“太太说了,小姨奶奶有孕,这房里自然胎神镇着,请大姑奶奶回房安歇,别冲撞了胎神。”翠微本没有恶意,一下子气得脸涨得通红骂道:“谁家胡打海摔惯了的下人一下子有了孩子就那么金贵?街上的母狗带了崽子还得出来捕食呢!”陈嬷嬷冷笑道:“小姨奶奶而今是古家最金贵的人,肚里的是古家正经的孙少爷,大姑奶奶也该知道长孙有多金贵,谁让您没投生个男胎呢。”古鹏不悦道:“姐你差不多得了,哑妹是我老婆,肚里可是你亲侄儿。”翠微气哼哼走了,陈嬷嬷命小子们抬水进来洗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给大姑奶奶听见:“下人怎么了?一样有爷们疼爱,有娃傍身,没养过孩子还有脸做女人?”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那一章21点第40章 二房翠微气得一路抹着眼泪回房, 少爷连忙安慰媳妇说:“哑妹别往心里去,我姐向来缺心少肺,说话不过脑子。”小哑巴对她们这种宅门里的争斗没兴趣, 院里有丫头嬷嬷当差, 她就一言不发地收拾俩人带回的东西。挑拣出买回孝敬老爷太太的份儿, 示意他给父母送去。少爷瞧着自己媳妇灵巧地在房里走动, 咧着嘴嘱咐着:“我来,慢点儿, 慢点!”他抢着把俩人给宝儿准备的衣裳仔细地包裹好存放到柜子里,等着天气好一并给孩子洗出来晾晒。又把箱笼里的衣料玩具都安顿好。小哑巴那三间厢房暂且装给孩子准备的玩具,她俩日常穿戴都在少爷的房里。见媳妇又露出困倦的神色,让她留在房里睡一会儿,少爷带了礼物去拜望爹娘。老爷已经数落了太太半天, 这好不容易哑奴怀个孩子,几乎被姨太太家的女儿坏了事。那位小姐恶名在外, 凭她的家世人家做媒说做平妻都应了,肯定是女孩儿性情不好才耽搁了对头姻缘。古鹏进屋给父母请安,礼物奉上,这俩口子才算是停止了争吵。太太又问了几句胎儿是否安稳, 老爷追问是不是怀了男胎。少爷仔细想想媳妇那脉象, 跟爹爹描述了一番,老古捋着胡子笑说:“八成是个孙儿!”少爷立刻求爹道:“那么喜欢孙子,等养下来您就应了我娶她。”太太不屑道:“通房丫头怀了孩子抬举做妾已经是恩典了,娶做平妻是她的念头?心可够高的了。”少爷解释道:“是儿子愿意娶她为妻。”太太还要说, 老古摆手制止了。拿出些当家人的语气说:“若能养下长孙, 也是大功一件。自古母凭子贵,子也得凭母贵, 看在孙子的份上,可以考虑。”少爷装模作样谢恩,心说我早晚娶她做正妻。他推说去瞧一眼姐姐,太太露出嫌弃的眼神说:“你别在她那儿久坐,别带累了你的名声。嘱咐哑奴离那个丧门星远些,若是伤着我的孙子,我跟谁都没情分!”老古冲儿子露出感激的眼神,只得好言语安抚太太。古鹏虽然心里埋怨姐姐,可回家的礼物还是有她一份儿。回房见哑奴好好在榻上睡着,连忙拿上给姐姐买的玉如意送去。受了一肚子闲气的翠微哭肿了眼睛,正拿着帕子擤鼻涕。见弟弟提着一个锦盒进来,她哭哭啼啼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怕是当我是死人了吧?”古鹏耐着性子劝:“姐,没人当你是死人,你就别动不动就诈尸一下提醒人家都注意你行不行。我知道今儿你来瞧我是好意,可说得那是什么话?咱爹已经答应我娶哑妹做二房了,以后不许你欺负她!别忘了你的生母也是姨娘,就看在孟姨娘的面儿上,别欺负我媳妇了行吗?”翠微气得连连大哭:“一个个的,都欺负我是姨娘养的!”古鹏站起来黑着脸说:“咱爹可有过轻视你?一样的道理,我也不能由着人轻视我的老婆孩子。”古鹏开门走了,气得翠微一把把那锦盒推到了地上。玉碎的声音传来,清脆,悦耳。一枚玉质温润的如意碎得七零八落,心疼的翠微一块块捡起。如意碎了,怕是不吉利。古鹏回房的时候他的心肝儿不见了踪影。虽然慌了一下,可见孩子的衣服都在原样放着,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院里等候。等了片刻小哑巴摇着扇子悠闲地从门口进来,手里还抓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花。比量着外头园子方向,示意她看花儿去了。少爷一看就知道是假话,那花儿虽然摘的整齐,可显然是一块儿地里的杰作。他也不拆穿,笑嘻嘻接过命婆子准备花瓶去才和小哑巴说:“哑妹,你别可着一块儿地祸害啊,别人去逛花园子,一见秃了一整块儿,还不笑话花匠!”话没说完,就见花匠提着粪桶气急败坏往这边儿来,边擦汗边问路上人是谁把花园东南角薅秃了。少爷拿着花儿出门招手道:“李叔,我媳妇觉得你种的花好,摘几个回来玩儿!”花匠挤出点儿笑带着哭腔道:“姨奶奶若是喜欢,每日自当摘好的孝敬,就不劳姨奶奶大驾亲自去摘了,这花园湿滑,伤着孙少爷小的吃罪不起。”小哑巴面红耳赤出来连连给花匠作揖。她怕伤着孩子,花园东南角为了花卉的光照考虑那儿院墙最矮。跳进来怕少爷找,推说逛花园子随手就薅了两把带回来。这才细看,她薅来的花都是一个品种的,可不明显都是是一块儿地里的。小哑巴心说小看傻少爷的智商了。花匠哪敢受她的礼,她作揖花匠只得磕头。少爷连忙拉起花匠,一路陪着不是,又给老李拿了两坛子他带回的好酒,老李这才眉开眼笑地离开。少爷帮着把花枝修剪了插瓶摆在床头,看了半天才和媳妇说:“想出去就叫我陪你,跳墙伤着孩子可怎么好?你只管说去哪就是,我还会不依?”他见小哑巴依旧没有要和他实话实说的打算,只得传了晚膳回来。而今小哑巴吃主子的双份儿,她自己就是十六个菜,加上少爷的摆了满满一桌安。老爷知道儿子的心思,嘱咐下人们拿这小姨奶奶当少奶奶看就是了,也不拘着儿子非得过正房陪着父母吃。第二日就是太太的生日,高家和郎家太太是要来道贺的,无论太太多不喜欢翠微在眼前,她也得跟着伺候从前的婆婆在上席,自然能同高家太太闲聊几句。说起高家小姐的病,翠微满目忧色,席间更衣回来又亲自陪同高家太太逛园子去,还交代了一小包调配的补药。古家是杏林世家,顾及公爹和媳妇的体统,高家从没想过请老古为高家姑娘诊病。而今古家大姑奶奶肯帮忙,高太太自然喜不自禁。翠微只说爹不准她抛头露面行医,悄悄嘱咐高家太太若是姑娘用着精神头见好,偷偷问她再拿药,高家太太点头应了开开心心回家去。翠微望着高太太的背影暗自咬牙,凭什么嫡出的女孩儿一个个就是家里的眼珠子一般,自己就如同草芥。哑奴因为有孕,一早给太太拜寿都免了磕头的礼,她先得了双份的赏就准她回房养胎。跟着她的丫头婆子自然先得了赏乐得回少爷院里清净。太太高高兴兴过了生日,歇息了两日,翻箱子倒柜的把旧年贴身穿的衣物都收拾了命嬷嬷们裁成尿布洗干净熨烫好给少爷院里送去。盼孙子盼得脖子都长了的老古,到底按耐不住让儿子带哑奴过来亲自诊脉确认了怀了男胎。快美出鼻涕泡的老爷见这半旧的东西不悦道:“哑奴虽然是下人出身,肚里的是古家长孙,夫人不可太简薄,一应做新的才是。”太太笑说:“哑奴是个有造化的,古家这家业都是她肚里娃的,长辈的旧物赏了孙儿是给孩子积福,等他大了,就算要老爷的体己,老爷还能不给”老古也笑了说:“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个孙儿,不给他给哪个”这会儿气氛正好,老古替儿子说道:“鹏儿三番五次地说哑奴养下长孙,母凭子贵理应抬举她做平妻,底下人该叫少奶奶。”太太揉着头想想说:“平安落地再说吧,哑奴不声不响的,怎么就勾得儿子没了魂一般。”她心里想的是再历练历练,等养下孩子,能真正替儿子分忧家事的女人才配的上儿子的平妻身份。孩子是个女人就会生,小哑巴没有陪嫁,又不能给古家带来荣光,平白就要占个平妻的位置太太总觉得儿子吃亏了。老古劝道:“鹏儿聘下的媳妇就算能进门,病成那样也养不出嫡子的,哑奴虽然出身配不上平妻,女人肚皮争气那才是真有福气。”太太也正要腾出手来好好收拾一下古翠微,小哑巴是儿子的心肝,权当给儿子面子了。她点了头说道:“老爷既然应了儿子来说,那只要哑奴平安生下长孙,孩子满月那天补个拜堂礼,就算抬举她做二少奶奶了。”太太心说老爷心里还是以儿子为重的,翠微这些年没少碍着她的眼,可顾忌重重她不好出手,而今总算是落到她手里了。收拾完尿布,太太又让丫头打点出些补品,去少爷院里说给少爷,老爷应了少爷的事等孙少爷满月一并兑现。古鹏乐得一蹦多高,激动地抱起哑奴说:“老爷太太应下我娶你做平妻了,从此不再是收房纳妾,而是正经娶的,若是咱儿子将来有出息,封诰也能落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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